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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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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有的说国王病中不能视事,不便接待,有的说两国既为藩属,就应该想到来往,否则便是失了礼数,堂上众人都纷纷议论起来,良久都拿不出一个主意来。
王后坐在那时有些心烦地看着大臣们喋喋不休地争论着,心中却在考虑,如果能够同大宋的公主与驸马攀上关系,倒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起码以后在同世子明德大君的权力争夺中,会多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人,要知道,身为藩属国的高丽王国的王位继承人选,也是要得到大宋朝廷的册封才能明证视听的。
“嗯——”年轻的王后低声咳嗽了一声。
朝堂上面的喧闹声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双手垂下,低眉顺目地准备聆听王后的训示。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王后清越的声音在朝堂中飘荡着,“我国向来为大宋的藩属之邦,不过因为路途遥远,一向少有交往,今日大宋的公主与驸马能够降临高丽,实在是饶天之幸!我们怎可因为王上身体有头恙就闭门谢客?若是传了出来,岂不是显得我们高丽无人上得了大场面?”
“王后娘娘所言甚是,是臣等愚昧了。”群臣纷纷俯首帖耳地称赞道。
“礼部尚书,传本宫的谕命,迎接大宋公主及驸马入城。”王后高傲地扬起了头颅,对立在堂下的大臣们说道。
高丽方面出动了仅将于迎接皇帝时使用的全副仪仗来恭请公主和我的大驾,这些人吹吹打打的来到岸边的时候,在船上商量事情的我同明德大君还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这是些什么东西?”我透过船舱上面的隔板缝隙,表情凝重地指着那些披红戴彩的吹鼓手们向明德大君咨询道。
明德大君只是略微瞄了一眼,便答道,“只是仪仗队罢了!可能是欢迎什么人来的!”
少时,便有人驾着小船靠近了我们的船队,要求上来搭话。
梁兴初吩咐水手甩过软梯,搭在那小船之上,然后架起临时甲板,让对方的人上船。
“高丽国礼部尚书曹熏,奉王后娘娘谕命求见大宋公主与驸马殿下!”那人上得船来,抖了抖袍袖,将穿着薄底儿官靴的双脚在甲板上面顿了两下,然后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不愧是礼部尚书,虽然年纪应该早就上了五十岁,可是看那个精气神绝对同年轻人有一比,我在船舱里面看得分明,忍不住暗自喝了一声彩,看来高丽弹丸小国也并非是没有人才的呀!整理了一下衣衫,我招呼了一下梁兴初,缓步走出了船舱,迎了上去。
在一众青衫中,我的绯服显得格外醒目,尤其是挂在腰间的双鱼,更是说明了主人的身份不同一般,手中的一把折扇,白玉为骨,扇面用金丝织就,一派儒雅风范。那高丽国的礼部尚书虽然没有接待过皇帝亲王,但是总在书谱上面见识过大宋朝的官制与着装区别,立刻认出了我就是这艘船上的最高官员,于是深施一礼道,“高丽国礼部意见书曹熏,奉王后之命,见过大宋天使大人,请教大人官讳。”
“呵呵,好说,好说!”我迈着方步,笑着走上前去,扶住他的手,热情地说道,“原来是礼部尚书曹熏大人,一路辛苦了!本官乃是大宋两浙路安抚使杨延昭,受大宋皇帝错爱,点为娉婷公主的驸马,贵国王后要大人见的,正是杨某人。”
“原来是大宋驸马当面,下官失礼了!”那曹熏一听我说自己就是他要拜见的人,心中一惊,急忙要重新见礼。
我一把将他拉住,摆出一副非常诚恳的样子劝说道,“无妨,无妨!楼船之上,哪里有这么多的礼数?说起来,本官没有告知贵国,就在港口停靠,却是失礼在先呢!贵国盛情相待,实在令杨某人汗颜不已呀!”说罢摇了摇头,非常惭愧的样子。
“驸马爷客气了——”曹熏连称不敢,然后将高丽王后的意思非常婉转地向我说了出来。
“上岸啊——”我有些迟疑地看了站在身旁的梁兴初一眼,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本官虽然也很想到岸上瞻仰一下贵国风光,并向贵国国王与王后问安,可惜公主前日在海上受了惊吓,有些惧怕见生人,若是登岸,恐怕少不得要带卫队前往,如此必然骚扰民众,恐怕引起骚动,反为不美,因此我看就免了吧!失礼之处,还请尚书大人代为陈述。”
“公主的卫队?”曹熏受了王后的谕令,自然不愿意将此事办砸,因此沉吟了一下道,“那是很自然的呀!其实王后也有交代下官,要招待好远道而来的上国客人,依下官的意思,不如这样,驸马爷同公主与卫队一起入宫城,剩下的官兵暂时上岸,到馆驿中稍事休整,补充一下给养如何?”
“这样啊——”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还是摇头坚辞道,“我看还是算了!平白的给贵国增添不少的麻烦,若是被皇帝知道了,肯定会严厉申斥本官的!王后的美意,本官心领了!”然后不等曹熏分辨,就对身后的随从喊道,“来人啊——将我准备的东西呈上来!”
随从们立刻从船舱内抬出一个雕漆大箱子来,带到了甲板上。
我转动手中的折扇扇柄,在那箱子上面轻轻一点,箱盖立刻弹了起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灿烂,耀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呀——”曹熏的注意力立刻被那金黄色的巨大琉璃造型花瓶给震撼在当场。
垫着软软的丝绸相衬的巨大琉璃花瓶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夺目的流光,看上去给人的震撼无与伦比,我在看第一眼的时候也有些神移目眩的感觉,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当初在建造钢铁基地的时候,我灵机一动开始了实验制造玻璃的计划,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收益,从琉璃向玻璃过渡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原料与温度上的细小差别,对于我这个拥有化学常识的人来说更是不值得一提。当然,为了将收益最大化,代表了以后发展方向的透明平板玻璃依然在严格保密之中,仅仅是牛刀小试的琉璃工艺品,就足以令世人震撼了!
“天啊——这是神迹!”曹熏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矜持,夸张地喊了出来。
“喀哒——”一声,我笑眯眯地将箱子重新盖上,将手中的折扇唰地一声展开,摇了两下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是公主与本官送给王后的一点心意,还请这个曹熏大人转呈给王后娘娘,就说虽然我等不便上岸亲自拜访,但是千里送鸿毛,礼轻情义重啊!”
曹熏依然没有从方才的震撼中完全清醒过来,只是机械的向我谢过之后,口中喃喃地自语道,“怕是搜遍天下,也找不出如此巨大而瑰丽的鸿毛来吧!”
“请公主与驸马爷少等,下官去去便回!”感到此举意义重大的曹熏没有再多作停留,告了个罪后就带着手下抬着那只箱子,小心翼翼地返回岸上,直奔王宫而去。
明德大君将脑袋从船舱的窗户中探了出来,有些埋怨地问道,“杨大人,他会不会一去不返呢?若是这样,那我们的上岸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这就要看你那位嫂嫂的胸襟有多大了!”我非常自信地回答道,“若她只是一个平庸之辈,那么也就不必用到我来出手!若是她能够再次派人来力邀我们登岸的话,就算她是一个人物!到时候引狼入室也是她自愿的,与我的关系可就不大喽!”
果然没有过多久,岸上人头涌动,数千穿着鲜明甲胄披着红黑两色披风的御林军手执金光闪闪的斧铖刀叉在前开道,后面有无数宫人执着各种仪仗紧随其后,妙龄的年轻宫女们将盛在花篮中的鲜花瓣纷纷洒落在地上引道,数十匹白马拉着一辆巨大的宫殿一般造型的华丽车子缓缓地向这边开了过来,上面横挂着的红白两色象征着高丽王室君权神授的旗帜随着海风轻轻地在半空中飘扬。
“这妖妇!居然敢僭越?那可是国王出行时才能使用的全副仪仗呀!”在船舱中窝着的明德大君看得非常仔细,忍不住激愤地低声喝道。
众所周知,高丽国王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很有可能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境地了,怎么可能如此铺张地亲自前来会见我们?坐在车辇中的那人,必是王后无疑,以一个女子之身干政,并且代替国王会见宗主国的官员,显然是已经大权在握,丝毫不将其他王室成员与辅政大臣们放在眼中了,也难怪明德大君会感到义愤填膺。
“算是个人物!”我低声嘟囔了一句。在心中已经将这位素未谋面的高丽王后列入野心可以同武则天相较的女子当中,只是看她有没有这么好的命吧!
按道理,皇家公主与藩国的国主应该是同一级别的爵位,而亲王则要比藩国的国主高贵那么一些,不过藩国因为具有高度独立的自主权,所以在相对地位上要显得更加显赫一些,即便是到了宗主国的皇帝面前,也会受到很大的优待,这是普通的亲王公主所无法相提并论的,至少在表面上应该是这样。
公主身穿一身正式的宫妆,头戴凤冠,肩披金紫流苏,身后有十几名由抱朴真人的女弟子充作的宫女簇拥着,在脸上微微打了些粉底,将体内的真气逆转了两圈儿,这样看上去果然在艳丽之中带有一些病态的苍白,倒是很好的符合了我先前所说的受了惊吓,身体不适的症状。我微微将公主揽在怀中相扶持,她的一只手臂轻轻地搭在我的肩头,有些慵懒地看着岸上的喧闹人群。
对面的车辇停了下来,队伍开始有序的进行盘整,前面的大队人马向两侧撤去,后面的队伍护着王后的车辇慢慢地开到了前言,在岸上留下了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巨大空间,然后铺以红色的地毯,宫女在上面撒上鲜花瓣之后,那车辇的帘子挑了起来,一位身着高丽民族服饰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手持权杖,头戴熠熠生辉的金质发冠,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明珠,身后的百褶裙长长的拖在地毯上面。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两旁的高丽人见到王后大驾出现后,立刻跪伏在地上,高声赞颂道。
那年轻王后只是略微摆了一下手,立刻就有内侍上前扶持,继续向前走来。
到了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身旁的承旨太监立刻高声喊道,“高丽国王后娘娘向大宋国公主殿下问安!请公主圣驾上岸!”声音倒是非常洪亮,顺着海风,非常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贤妻,看到没有?”我笑着对公主说道,“一国的王后亲自来请你上岸呢!这个排场不算小了吧?”
公主没有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人家王后做得好好的,你们干吗非要把人家搞下来?不就是娘嫉妒女人也能做大事么?否则他一个堂堂世子,怎么会窝囊到败在一个女子手中?”
公主的话却也不无道理,难道真的是大男子主义在我心中作祟?如果不是明德大君先遇到了我,我也会替他出这个头吗?我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问题说起来有些复杂,先不要谈这件事情,我们做男人的,首先当以国事为重,支持明德大君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不需要多说了,我们还是下船去会一会这位权倾高丽的王后娘娘吧!”
船上的十几名女弟子挥手撒下七彩丝带,纵横交错间在大船与小船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我同公主两人隐去了自身的功力,顺着丝带踏了下来,立在了小船中,然后那些冒牌宫女们纷纷飘落在附近的小船上,丝带如同蜘蛛网一般牵着我们艘小船向前开动。五颜六色的彩带同天使般飞舞的宫女们交相映衬起来,令看到的人们无不发出惊叹的声音,疑似天女下凡。
“大宋娉婷公主,向高丽国君及王后问安——”随着我临时客串的宣旨官一声沉稳有力的声音如同春雷一般在海面上炸响之后,公主与我所乘的小船就靠了岸。
十几名宫女上前捧着公主的长裙后摆,由水师精锐组成的临时卫队在两侧护卫,公主一手搭在我的臂弯中,轻移莲步,缓缓地迎向对面同样非常年轻美貌的高丽王后。
高丽王后一身盛装,头发也中规中矩地盘了起来,典型的高丽贵妇打扮,一双眉毛异常漆黑,弯弯如新月,双眼深沉如潭水一般,里面闪动着叫人无法捉摸的光彩,只是宽大的长袍掩去了真实的身材,令人无法准确的给她作一个比较全面的评价。
那位曾经见过一面的高丽礼部尚书曹熏走上前来,用高丽话先在我们的面前似吟似唱地抒发了一番情怀之后,双方算是正式的见了面。
公主与王后乃是此番会面的主角,两个人相互问安之后,携手上了车辇,庞大的队伍欢呼三声之后,开始向王宫内进发。
“咳——”我咳嗽了一声后,拉拉了正在眺望远处车队的高丽国礼部尚书曹熏,然后用手不动声色地指了指我身后的那十几条船和上面全副武装的卫士们,意思是说,他们应该怎么安排。
礼部意见书更生如梦方醒一般的啊了一声,然后对我说道,“王后有命,请公主的卫队上岸驻扎,届时会有兵部与礼部的官员代为引导,驸马爷请上礼部为您准备的车驾,一切自有下官来办!”
“好极!兴初,就按照曹大人的指点来做!”我先是向曹熏点了点头,表示非常满意,然后向跟在后面的梁兴初吩咐了一句,梁兴初立刻应承下来,着手指挥他那些水师们。
很快我就见到了曹熏为我准备的“车驾”,那是一匹非常漂亮的白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简直是漂亮到了极点,那种可以使人在初一见面就会喜欢上它的漂亮!我在一阵感叹中跨了上去,紧紧地跟在车辇旁边,经受着万人的瞩目。
“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风儿吹过,掀起了车辇的纱帘,我非常清晰地收到了从公主的眼神中传递过来的那一句信息,心中不禁一热。
第八章 宫中惊变
作为高丽象征的都城开城建在苍茫的松月山一带,这里松林茂盛,因此也被高丽人称为“松都”,而高丽王宫则是矗立在一片松林中的万月台。
我初见高丽王宫的时候,也禁不住为建造者的气魄心折不已,也只有象高丽太祖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反叛者才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来规划这样一座气势恢弘的宫殿建筑。
王宫建筑颇有汉唐之风,想起当初禹别九州,此地属冀州之地,周时为箕子之国,汉朝曾经在这里设立玄菟郡,唐高宗时攻其城拔其地,设为州县,到了后来中原多事,才有当地人自立为国王,群起而征伐。
高丽现任国王是被太宗皇帝封为检校太保、玄菟州都督、充大顺军使,封高丽国王的王昭,此人倒也颇有沉稳之风,处事平和,深得百官拥戴,因此王后才能假借他的声威颐指气使而没有人敢当面顶撞。
我们的歇脚之地被安排在宫中的侧翼大明宫内。
“呵呵——”看了宫门上的名称后,我顿时觉得一阵好笑。
“大人因何发笑?”紧随在身后的梁兴初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乐呵呵地指着那宫门上方悬挂的牌匾对梁兴初说道,“兴初你有所不知,大明宫乃是我中华在盛唐时期的著名宫殿名称,高丽人当时被唐高宗灭国,想来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因此才将自己后来建造的宫殿也叫作大明宫!看来崇拜和效仿中原上国的传统,打一开始他们就有呀!”
“那又能如何?”梁兴初有些不屑地说道,“又不是挂一个牌子说自己强大就能管用的,国大国小,国弱国强,可都是靠一刀一枪的打出来的啊!”
“不错!”我点头赞许道,“这就是弱国心态了,自大的阴影背后其实藏匿起来的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民族自卑感。”
“请驸马大人入席。”一名身着红色长袍,饰以黑色丝带的年轻女子跪到我们的面前,双手扶在地上,声音微微有一些颤抖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随着她向宫中行去,两侧侍立的卫兵们见到我们之后,都将手中所执的武器树立起来,以示崇敬。不少身着青色长袍的宫女们端着各种黑漆盘子在大殿与偏殿之间来往穿梭着,将精心制作的各种菜肴源源不断地送了进去。
因为是国宴的标准,因此在京中的文武百官都列席参加了,服饰上面与大宋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喜欢在乌纱帽的两侧插上雉鸡翎来作装饰,算是高丽特色。
公主与王后坐在了一席,我在次席上落座,身边是高丽国的礼部尚书曹熏。以下依次类推,基本上是按照我的手下官阶大小安排的,每桌客人身边都有高丽官员作陪,看得出来高丽人为了接待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诸事准备停当,王后对负责礼赞的礼部官员微微颔首示意,那人得了指示,立刻来到了大殿中央,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却是用的高丽话,我们听在耳中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这是我们高丽人用来接待国宾时才会用到的吟唱!”礼部尚书曹熏在一旁为我热心的解释道,“大意是在讲我们高丽人的始祖檀君王俭的传奇故事,三千年前天神桓雄和熊女所生后代檀君王俭于今日的平壤建立王俭城,创立古朝鲜国,意思就是宁静晨曦之国。檀君统治朝鲜一千五百年之后退位成为山神,后来箕子神来到朝鲜,引导我们进入了礼仪时代,直到现在,箕子神的后代还在南部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呢!”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有些了然。
大殿中的那人却吟唱得更加卖力了,身旁还多出了几个伴舞的歌女来,身着粉红与白色的长袍,腰间还佩有一只小鼓,长袖舞动时拍在那小鼓上面咚咚作响,周围的高丽官员们都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鼓掌发出应和之声。
少倾,歌舞戛然而止,众歌女都退了下去,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王后。
高丽王后举起酒杯来,在众人的瞩目中丝毫不见情绪有任何的变化,轻启芳唇道,“我高丽自六十年前太祖开国以来,还从未接待过中原王朝的公主或亲王,今日有幸,大宋公主与驸马殿下光临万月台,真是我高丽国百年难遇的大事,本宫忝为万月之主,先以这杯水酒,遥祝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宋皇帝陛下圣体安康!”说着将那一杯酒在空中遥遥地向西南方敬了一下,然后将长袖掩起,一饮而尽。
我持着手中的酒杯,冷眼旁观众高丽大臣们的表情,果然是神采各异,大有古怪。有三分之一的官员们听到了王后的祝贺词后,立刻大声欢呼,另有一些却是表情冷淡,还有一些则是眼光中寒芒闪动,似有些不满的意思了。看来高丽朝中,对这位独断专行的王后执政,意见也很不一致呢。
“只是不知道明德大君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把事情给搞定了?”我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以空杯向王后示意,心中却在暗处筹划下一步的行动。
接下来酒宴就算是正式开始了,群臣纷纷来到我的桌子前面敬酒,为尊者寿。
“多谢,多谢!”我一边同他们拼洒,一边留神注意着公主那边的情况。
“这第二杯酒,敬公主与驸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王后又将酒杯举了起来。
高丽的文武百官听到自己的主子说话,顿时跟着附和起来,纷纷到我们的面前劝酒。
我待要推辞时,却见到一名身着青衣的内侍从殿外慢慢地走了进来,最后在殿侧的大柱子旁边停了下来,正好为我的眼角余光所捕获,不露痕迹的伸出食指与中指打了一个手势。
“这么快就动手了?”看到与明德大君约定好的行动标志出现,我不禁有些惊讶,他能够在完全被王后势力所占据的王宫中如此迅速的展开行动,若说是没有宫内的人与他配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看来他的高丽进行内部的实力也很雄厚,上次被人撵出京城,怕是因为王后的行动太过急促,不及防备之下才作出的无奈之举,这次借用我们的力量,仅仅是为了方便的进入宫中动手而已。
“希望他能老实些吧,否则——哼!”想到这里,我对明德大君又起了几分戒备之心。
当时达成的共识就是我在大殿上面全力引开王后与众大臣的注意力,明德大君去内宫找到高丽王,并以他为号召,重新夺回对进行的控制权。由于王后在朝中的影响力虽然也很大,但是归根到底都是来自于国王,这算得上是一招釜底帛薪的狠招儿!
把手中的酒杯高高地举了起来,缓缓地朝着那各内侍侯的方向点了点头,我从席上站了起来,双目神光四射地在众人身上迅速的扫了一圈儿后朗声道,“承蒙王后如此厚爱,我与公主深感荣幸。本官忽然诗兴大发,就在席间吟咏一曲以为娱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驸马大人还会作诗呀!”众人立刻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
这也难怪,大多数的王公贵族都是声色犬马之徒,要说斗鸡斗狗的功夫或许无人可及,若是说到舞文弄墨上就惨不忍睹了,因此连高丽王后也感到非常吃惊,忍不住用一双可以比拟秋水的眸子盯着我夸赞道,“本宫对于中华文化仰慕已久,今日能够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一位驸马诗人,真是难得呀!就请驸马大人赋诗,这等洗耳恭听。”
我呵呵一笑道,“本官虽然在大宋的诗坛上也薄有微名,算得上一号人物,不过今日来到高丽后,深感贵国的风土人情与中原大相迥异,因此心中忽然有所感悟,便要试着以贵国的风情来唱首曲子,以资娱乐!”
“如此甚好啊!”礼部尚书曹熏拍手喜道,“没想到驸马爷居然是如此有心之人,下官等有耳福了!”
公主坐在王后的身旁,也是一副惊奇的表情,一双凤目在我身上转来转去,仿佛在询问我什么时候居然连高丽口味都培养出来了?我淡然一笑,负手离开席位,踱到了大堂的一面,从那呆立的歌舞者手中取过一面鼓来,然后重新回到了大殿中央,向众人拱了拱手后,一掌拍在那面手鼓上,发出了第一声沉闷的鼓声。
与此几乎同时,乔装成公主卫队的明德大君和手下们也成功的控制了内宫的进出要道,悄悄地将高丽王所居的宫殿包围了起来。
“大君,据内线的消息,国王陛下就住在这里。”李明昊小声对明德大君说道。
明德大君沉着地点了点头,将手臂一挥,手下一脚将门踹开,蜂拥而入。
“什么人胆敢放肆——”里面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一听便知是宫中内侍。
李明昊冲上前去,手起刀落将那名想要闯出来的内侍的脑袋吹了下来,接着招呼手下扑进了高丽国王所在的内室,里面一阵阵浓郁的药香味传了出来,其中更增添了一股血腥气。
一名中年男子正躺在卧榻之中,气息微弱,身上的服饰赫然是白色的王服。
“王兄——”明德大君低喝了一声,只身冲了进去。
李明昊将房门一堵,对跟随而来的侍卫们厉声吩咐道,“你们几个把守住路口,不要放任何人进来,违令者立杀无赦!听明白没有?”
“属下明白!”几名手下心中一凛,连忙应声离去。
李明昊轻轻地将房门掩上,将手中的长刀提了起来,在外面逡巡起来。
随着手鼓的声音响起,我开始唱了起来,却是大长今里面的主题曲。
“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看生命回家路路长漫漫,看阴天的岁月越走越远,远方的回忆的你的微笑,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没犹豫的方向,希望的翅膀一天终张开,飞翔天上。看天空飞的鸟还梦,看清风像白路吹散淡雾,看冬天飞的雪越来越远,昨天的曾经的我的微笑,分开的感伤想飞的彷徨有天跑出想像,心中有一个梦想雨后彩虹,画在天空——”
原本就是来自高丽的曲调,此时在他们面前唱了出来,自然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虽然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但是宫殿两侧的乐师们从我的手鼓鼓点中立刻把握住了曲子的节奏和旋律,整个大殿上面的文武百官们都是一片如痴如醉的气氛,就连王后也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显然是被我的歌声勾起了思绪。
一遍终了,众人正待鼓掌的时候,我的歌声却又接着响了起来,调子未改,词却变了。
“天多高路多长心有多大,千江水千江月何处是家,朝为露暮为雨若即若离,冷的风暖的风付之潮汐,伊人不相见明月空流连,长相守长相思,伊人不在时春光为谁痴姗姗来迟;天多高路多长心有多大,千江水千江月何处是家,朝为露暮为雨若即若离,冷的风暖的风付之潮汐,天多高路多长心就多大,天之涯海之角处处是家,朝为丝暮为雪聚散依依,喜的泪悲的泪呼唤晨曦,伊人不相见明月空流连,长相守长相思,伊人不在时春光为谁痴姗姗来迟——”
相比较前一首词来说,这后面的词更容易引起人的离愁别绪,众人听起来,仿佛回到了汉江之上,再同那心爱的人儿凄迷话别一般,心中不觉不些恍惚若失。
这一遍唱下来后,大殿之中都是一片静悄悄的,众人都沉浸在对美妙的歌曲旋律的回味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行全副武装的武士们已经悄然来到了大殿之外。
“啪啪啪啪——”一阵孤零零的掌声从外面响了起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称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想不到驸马爷还有这样的本事,更想不到嫂嫂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情!更想不到,文武百官们在王兄临终之前居然是在宴乐!哼哼哼哼——”
“谁人胆敢如此放肆!殿前武士何在?”正陶醉在音乐声中的礼部尚书曹熏非常恼火的发现自己的心情被人给扰了,于是非常恚怒地喝道,却没有人响应,众人齐齐将头扭了过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带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武士直直地闯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被王后逼得离开京城的高丽国王的亲弟弟明德大君。
“明德大君——”曹熏看着来到大殿中的青年男子,不禁将眼睛揉了又揉,非常惊喜地问道,“您不是在济州岛吗?如何又回到了京城?没有王上的诏命,您身为一镇诸侯晃不应当私自回京的呀!”
虽然王后与明德大君之间的争斗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两人从未在明面上撕破面皮,因此有些并非两人嫡系的朝臣并不知道王后与王太弟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就像曹熏这样的大臣,看到明德大君出现在大殿上的反应首先是考虑他的这种行为是否合乎礼仪,而其他熟知内幕的大臣们脸色就顿然变了,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了今日大殿上必然是凶多吉少了,纷纷将身子向后退缩,企图从大殿上溜出去,却被手执刀枪的武士们给逼了回来。
王后看到明德大君出现在大殿上后,心中也是一惊,脸上却没有丝毫退缩之色,而是柳眉倒竖地厉声呵斥道,“明德大君!你未经宣诏,就私自入京,还携带兵刃公然进入大殿,你将国家的秩序与王族的体面摆在哪里?难道你要谋反吗?左右武士何在?还不速速将这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左右武士自然是没有人答应,不过王后一党的武将中倒是很有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可惜在宴会上并没有携带什么兵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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