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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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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玛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子,自嘲地说:“我认罚,我还是喝酒吧。”

“太不血性啦……你可是连长,不能当狗熊……”

“白玛,你不出头,咱藏军的脸面就丢光了。”

白玛被激将,他站起身说道:“好,去就去,不就一个康巴丫头吗,你们等着。”他朝跳舞的人群走去。一个康巴姑娘挡在白玛面前,她说道:“刚打走一个,又来一个欠揍的?”

“你让开!”白玛推开她,朝央宗走了过去。他冲到央宗面前和她对舞,央宗舞姿更加狂野。

众军官、少爷们冲着他喊道:“降了她,降了她……白玛,上啊,制服她……”

白玛借着酒劲儿,顺势将央宗揽到怀里,央宗一闪身躲开了。白玛穷追不舍,最后,竟把央宗抱了起来。央宗受到了污辱,拼命地打他。

众人更来情绪了,狂躁地起哄,冲着他们打口哨。

白玛将央宗双手锁住,扛上肩头便走。他把央宗放到马背上,一拍马屁股,马跑了起来。白玛飞身上马,两个人朝前面的密林而去。

白玛和央宗在原野上飞奔,喧闹的人群已经被甩在了身后。央宗在马上和他厮打,白玛与她应付,很快就制服了她。经过这一番折腾,他已经醒酒了,白玛勒住马,四下张望,翻身下马。

白玛伸手将央宗扶下马来,歉意地说:“姑娘,你的舞跳得真好。我……我没有非礼你的意思。”

达娃央宗怒目而视。

“大家玩到兴头儿上……我有点儿逞强,冒犯了你,你可以走了。……这四下黑漆麻乌的,别有狼,我们还是……”还没等白玛解释完,央宗突然一回身,抽出自己的佩刀冲着白玛砍了过去。白玛躲闪不及,肋下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白玛赶紧掏枪,这时才发现枪套里是空的。

央宗用枪指着白玛说:“当兵的,你的枪在我这儿!”

“你别乱来!”白玛惊讶地说。

“你敢动,我就打死你!”

白玛僵在那里,央宗跳上马,扬长而去。白玛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好身手,真是个野丫头!”

央宗骑马回到自家的临时营地时,天已经大亮了,央宗老爹正和伙计们清点骡马、货物,她来到老爹面前,跳下马说:“老爹,我回来了。”

“整天就知道贪玩……唉,从哪儿牵匹马来?”央宗老爹问道。

央宗径直来到熬茶锅边,盛起一大勺奶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老爹拉过马缰绳,察看马鞍,然后说道:“这是军马,我问你,马是谁的?”

“抢的!一名小军官非礼我,我捅了他一刀。”

央宗老爹一听,火暴脾气就来了,他大声地嚷道:“丫头,你又去闯祸。”

“有什么了不起,那草包又蠢又得瑟!”

“你快把马还给人家。”

“我知道他是谁啊,上哪儿还去?”

央宗老爹想了想,冲众伙计吆喝:“赶紧,赶紧,收拾货物上驮!我们离开这儿,越快越好!”

忽然,他们周边一阵骚乱,十几名藏军端着枪冲了过来。众伙计惊皇失措,央宗却镇静自若,她站在原地藐视围上来的藏军。

一位军官上前,端详着央宗说:“找了你一晚上,在这儿躲着呢。来人哪!把她给我绑啦!”

央宗啪地抽出腰刀,吼道:“我看谁敢!本姑娘就不怕横的!”

央宗老爹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向藏军赔着笑脸说道:“这位长官,我这女娃……顽劣无知,不懂规矩,要打要罚,我替孩子领了。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军官一挥手,命令道:“这一老一少,都绑了!”藏军得令,围了上去。

德勒府的骡马商队从印度办货回来,他们到了亚东关的山口处,扎西和德吉下马,向玛尼堆献上哈达,双手合十行礼。

白玛带着两名藏兵,骑马朝这边奔来。白玛下马便说:“爸啦、阿妈啦,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回来了呢。”

“路上耽搁了,你军务忙,就别来接我们了。”

“那怎么行。管家,驮队还在上次宿营的地方安歇,骡马的草料和饮水我都派人备好了。”

刚珠答应着,带着驮队先走了。

扎西、德吉、白玛边走边聊。扎西端详着白玛,说道:“白玛,你瘦了,打报告跟我们回拉萨休假吧。”

“还是等代本老爷的命令吧,最近过关的货物特别多,商路愈加繁忙。爸啦,您在印度那边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有,而且是好消息。驻印度兰伽整训的中拉萨队远驰缅甸北部,和日本鬼子打了几仗,大获全胜。”

德吉拿出一个收音机,递给白玛说:“他都是听这里面说的,阿妈啦知道你喜欢,买一个送你。”

“戏匣子。谢谢阿妈啦。”白玛开心地说。

“试试,听听看。”

白玛旋动收音机上的开关,很快找到了一个汉语频道:“……中国驻印军已增加兵力,向密支那发起攻击,战役已进行二天三夜,踞守在那里的日军士气低落,负隅顽抗……”他又旋动开关,找到一个英语频道:“……纽约时报的评论员指出,中国驻印度军队和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揭开了远东战区全面反攻的序幕。他从侧翼牵制了太平洋战场,巩固了印度防线,完全打破了德国与日本法西斯会师中东的迷梦……”

“阿妈啦……我只听懂了星蹦几个单词。”白玛说。

“播音员在说日本鬼子快完蛋了。”

“要是有藏语广播就好了。”

一个藏兵跑到白玛跟前,报告说:“连长大人,昨天那个康巴女,被我们抓到了,次仁排长请您回兵营处理。”

“白玛,先去忙吧,我们也去驻地安顿一下。”扎西说道。

“爸啦,我去处理一下,回头再去看你们。”白玛说完,随着藏兵走了。

央宗和央宗老爹被捆在亚东税收兵站的院子里,军官从水桶里提出拉萨的皮鞭子,朝央宗扬起来,鞭子还没落下,央宗就提前一声惨叫:“啊……,疼死我啦。”

军官吓了一跳,骂道:“我还没动手呢……你个刁民!看我不抽烂你的屁股!”

白玛和藏兵赶了回来,他见状,大声地喊道:“次仁,住手!”

“连长大人,对这些康巴人就不能手软。”军官停下鞭子说。

“算了,昨天的酒还没醒?那事儿,不怪她,是我的错。”白玛说着,上前给央宗松绑,他问道:“昨天忘了问你叫什么?”

“达娃央宗。“央宗梗着脖子说。

“达娃央宗……野丫头,你够狠,那一刀,我要是躲闪不及,非要了我的性命。”

央宗被解开了绳子,她甩了甩臂膀,脸上留着怒气。

“真是野性难驯……我认了,我的马呢?”白玛问。

“那边,你自己不会找!”

白玛抬眼看了看,他的马正由一名藏兵牵着,便又问道:“我的枪呢?”

“扔了!”

“扔了?”

央宗老爹也被松了绑,他赶紧上前说道:“丫头,你把枪还给这位长官。”

“扔了就是扔了,昨晚上扔到路边的草丛里了。”

“好吧,是我先惹你的,我都认了,你们走吧。”白玛无奈地说。

央宗意外,挑衅地说:“我真走了?”

白玛点头。

央宗大摇大摆地过去,扶着父亲,离开了营门。

白玛对身边的藏兵说:“走,跟我到路边的草丛里去晃晃。”

央宗挎着父亲的胳膊,边走边开心地说:“我料他也不敢把我怎么着。”

“就任性吧你,今天是碰上好人了,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老爹数落她。

“不就一傻小子吗,再让我碰上……哼!”

“丫头,你可别逞能,这小伙子大有来头,他是拉萨大贵族德勒府的大少爷。”

“你认识他?”

“八廓街那家德勒商店,就是他们家开的,我跟掌柜的打过交道。”

“怪不得他敢欺负人,那些大贵族没一个好东西!”

“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总有一天得吃亏!”

央宗笑嘻嘻地说:“都是你娇惯的,改不了啦。”

央宗老爹瞪她一眼,抬腿走了。央宗落在后面,她掏出白玛的手枪,在手上转了一圈,得意地说:“人傻,枪不错!”

女仆正在给娜珍揉肩,她歪着脖子,闭着眼,夸张地哼哼着。帕甲从外面进来,悄悄地示意女仆离开,女仆退了出去。帕甲接着给娜珍捏肩,娜珍很享受,帕甲凑近她的耳根,轻轻地吹气。娜珍开心地笑了,抬眼看着对面的镜子说:“早知道是你。”

“舒坦吗?”

“舒坦不了几天了。”

“扎西他们来信儿啦?”

“来了电报,货办完了,他们已经从印度往回返了,等不上十天半月就到家了。”

“这恶煞回来,我们又要忍一忍了。”

娜珍突然一阵恶心,她捂住嘴,险些吐出来。

帕甲心惊,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道:“娜珍,你这不是……我给你断断脉。”他拉过娜珍的手。

娜珍把手抽回来,哀怨地说:“帕甲,我有了。”

“真的?”帕甲既惊又喜,既忧又怕,他掩饰着,在屋子里乱转。

“你瞎转悠什么啊?”娜珍抓住帕甲的手又说:“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我受够了。”

“我没本事,委屈了你。”帕甲惭愧地说。

娜珍拿出银票塞到帕甲手里说:“这是尼泊尔商行的银票,足够我们俩后半生的用度……”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论年纪,扎西和德吉与我相仿,谁走在前头还说不定呢。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能再过这种日子了。”

“你有了主张?我听你的。”

“我们禀报噶厦,名正言顺地结为夫妻,稳稳妥妥地把孩子生下来。”

“娜珍,你这么看重我,我们又有了骨肉,这更让我死心塌地了。”

“我替你想过了,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与德勒这样的大贵族世家的确不相称,你拿这张银票去活动活动,哪怕买个五品的闲职也好。”

“要买一个五品的官职非六千两藏银不可,太多了。”

“六千两算什么,我出!”

“这可不行。你府里的账面上一下子少这么多钱,扎西回来,你怎么交代?”

“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孩子,我豁出去了!”

帕甲感动,抱着娜珍说:“为了我,把你豁出去了,我还算个爷们儿吗?你这不是拿臭鞋垫抽我的脸吗。”

娜珍笑了,她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那你说怎么办?”

“你得容我想想,总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帕甲在屋子中来回踱步,最后,站在窗前朝远处眺望。听上师说,我命中注定要出现一位度母,应该就是身后这个女人。没错,就是她!我的锦绣前程已经很清晰了,把娜珍扶入正位,我入赘过来,顺理成章地顶了德勒家的族号。现在,只要把扎西和德吉除掉,或者,让白玛替代扎西成为德勒府的主人,这一切就唾手可得。

“大不了,和扎西他们俩摊牌!”娜珍着急地说。

“摊牌不打紧,问题是……我们把他俩清理出户,还是他俩让你卷铺盖走人?”

“凭什么是我走人?”

“当然是他俩走!德勒府正宗的骨系不是次仁德吉,更不是扎西,而是白玛多吉。德勒家族高贵的血统裹在你儿子的皮袍子里,谁也抢不走。”

“就凭这一点,我就该理直气壮地住在这儿。”

“谁要敢拦着你,碍着你,我们就让他在你眼前……消失!”

“你说吧,怎么干?”娜珍激动地问。

帕甲抓过娜珍的手,抚摸着说:“这细皮嫩肉的,不能弄脏了,更不能弄糙了,这要是沾上了血,腥蚝蚝的,糟蹋了,还怎么抱我们的孩子啊。……我们要借别人的手使唤使唤,神不知鬼不觉的,你说呢?”

娜珍显然跟不上他的思路,忍不住问道:“你想让谁帮忙?”

“你想啊,……扎西和土登格勒的靠山是热振活佛,可热振的太阳已经下山了,现在照耀雪域高原的太阳是达札摄政王。我们如果和达札老佛爷攀上关系,那可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达札老佛爷……和我们没有来往啊,贴不上去。”

“可你跟康萨老爷有渊源,他可是达札御前的红人。现如今,噶厦里数他最有权势,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康萨与土登格勒死磕死顶!”

“康萨老爷?他过去是藏军的代本,白玛的上司,白玛去亚东关就是他提拔的。”

“达札上台以后,康萨老爷已经升任了噶伦,我们要借着康萨和土登格勒的明争暗斗,把扎西和德吉拖下山坡……”

“妙,真妙!让他们摔得粉身碎骨,都喂鹰去。”

帕甲看着她,说了一句:“你志向高远,比我狠!”

他和娜珍达成共识后,又在心里制订了一整套陷害扎西和德吉的计划,然后就去藏军指挥部找尼玛大人挑拨去了。

尼玛听了帕甲的谗言,经过一番思虑后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实话?”

“代本老爷,信不信由你,你只要派人去验证一下,不就全明白了吗。”

“你跟土登格勒这么多年,今天却成了我的座上宾,实在不可思议!”

“您和他共事这么多年,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年的雍丹二少爷拿我当什么?充其量就是一副贴脚的鞋垫,在他脚底下踩鼓了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把我拿出来透透风,露露脸,而是一直捂在他的靴子里,不见天日。”

“所以,你就恼啦?”

“我不恼!我托生在小贵族家,天生卑微,就是侍候人的命。可是……老爷们也不能太作贱人吧。嘿,这事儿……我都说不出口。”

尼玛来了兴趣,说道:“没关系,说吧,你不是让我替你出气吗?”

帕甲沉默了一会儿,悲愤地说:“三年前,我阿妈、姑妈还有妹子千里迢迢从昌都来拉萨朝拜,土登格勒执意要宴请她们,老爷给足了我面子,我这心里甭提多乐了,谁料想……这个淫棍从此就盯上了她们……最后,把她们全糟蹋个遍,连我十三岁的小妹子都不放过……您说,有这样混账的主子吗!”

“土登格勒就好这口,在拉萨是出了名的。”

尼玛的副官平措,一脸坏笑,在边上插话说:“听说,雍丹、仁钦两府酿酒的、磨糌粑的,甚至看门的老婆子,他都要睡一遍,还说这是采阴补阳。”

“这种人还坐在噶伦的位置上,简直是噶厦的耻辱。”帕甲愤愤地说。

“这话,我爱听,是该让他把噶伦的位置腾出来了。”尼玛说。

“现在是一个好机会!”

“帕甲大人倒戈一击,真是正中他的要害。哈哈……土登格勒的坐垫底下已经冒烟了,等不了多久,他屁股下面就往外蹿火苗子了。平措,这事儿,交给你办吧,你和帕甲大人仔细谋划谋划,要一招制胜!”

日落时分,天色渐渐昏暗下去。藏军营的操场上,平措副官正在集结部队,二十多个藏兵整齐地站在那里,他们正在分发子弹、弹药,刺刀入鞘,一片肃杀。

帕甲陪着尼玛和一位叫英塞的协尔邦官员从营房拐角过来,尼玛来到藏军队列前,边巡视边问帕甲:“一个排,够不够?”

“对付一支商帮,绰绰有余。”帕甲答道。

尼玛大声地下命令:“平措副官,这次行动要注意隐蔽,不要惊动城里的官员。”

“代本老爷,保证完成任务!”平措信誓旦旦地说。

“噶厦派来的英塞大人负责这次行动,你要听他指挥,要保护他的安全。”

“啦嗦。”

英塞见尼玛向他示意,说了一句:“等天再黑一黑,趁着月色,我们就出发!”

帕甲望着一脸严肃的藏军官兵,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危险已经悄悄向扎西袭来,他却浑然不知,安然地坐在临时营地听着收音机,收音机里是汉语频道:“……拉萨著名爱国人士热振活佛当选为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蒋委员长已发出敦请,邀其亲自赴南京参加国民大会……”

突然,三位喇嘛绛红色一片朝他走来,扎西抬头看见他们,惊喜地说:“这不是师兄吗?”

大个喇嘛笑呵呵地说:“我们又见面了。”

“快请,快请。”扎西热情地说。

刚珠忙上前给他们倒茶,他不知三人的目的,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们。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脚跟脚就到了亚东。”扎西说道。

三个喇嘛喝着茶,没言声。

“上周在噶伦堡分手的时候,你不是说一半的货物都没办齐吗?”

大个喇嘛看了看左右,神秘地说:“我们驮队运的是国民政府交办的物资,有交通部的轮胎,军需署的兵工器材,他们一送过来,我们就启程了。”

“原来是这样,送到成都吗?”

“不,这次我们避开拉萨,走南线,直接把货送到云南丽江就成。我劝你,跟我们一起走。”

“我已经跟雅安的商号通了电报,他们正等我这批货呢。”

“你不是也夹带着一些军用物资吗?”

“多是一些大号电池、西药什么的。”

白玛见扎西和喇嘛聊得正欢,他想过去,被德吉一把拉住,她低声地说:“他们是热振身边的人,你别过去。”

“那也是噶厦政府明令的违禁货物,扎西,现在形势不一样了,拉萨风声紧,你要加小心。”大个喇嘛提醒他说。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拉萨出状况啦?”扎西警觉地问。

“你知道色拉寺的阿旺堪布和四品官觉札大人吧?”

“当然知道,我听阿旺堪布讲过经,他和觉札大人都是热振活佛最信赖的人。”

“达札一伙制造事端,企图逮捕他们,阿旺堪布已经逃往重庆了,觉札没有那么幸运,被他们逮住,关进了大昭寺。热振佛爷对达札蓄意破坏汉藏关系非常不满,他们之间彻底闹翻了,拉萨那些陪英国佬喝红茶的败类,对佛爷恨得牙根直痒痒,巴不得能咬他一口。”

扎西思索着,点了点头。

另一个喇嘛劝说扎西:“师弟,稳妥起见,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南线,绕开拉萨吧。”

“我不好失信于雅安的商号。再说,我做我的生意,一向远离噶厦的纷争,他们才懒得理我呢。”扎西推辞说。

“那就好,驮队在那边等着呢,我们不便多耽搁。扎西,咱后会有期。”三个喇嘛飘然而去。

德吉和白玛来到扎西的身边,德吉望着三个喇嘛的背影说:“这三个人,来去全是一阵风。”

扎西望着远处,忧心忡忡地说:“他们从来如此。”

“爸啦,出什么事儿了吗?”白玛不安地问。

扎西怕他们担心,掩饰说:“他们要去丽江,过来和我打个招呼,没事儿,没事儿。”

天黑以后,白玛便带着两名藏兵离开了扎西的营地,回税收兵站。他们在路上一边走,一边闲聊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怪叫声。藏兵提醒白玛说:“大人,附近有狼。”

白玛勒紧马缰,驻足倾听,他说了一句:“不像是狼叫,不对……应该是人的叫声,你们跟我来!”他说罢,策马飞奔出去。

原来,是六名劫匪正在偷袭央宗家的商队,他们骑在马上,手持叉子枪、火把,将央宗父女和伙计们团团围住。他们放肆地号叫着,一圈一圈地在央宗面前驰过。央宗举着白玛的手枪和父亲、伙计一起缩成一团,他们护着货,惊恐万状。

劫匪首骑马掠过央宗,挥舞着火把说道:“这小娘们儿,长得俏啊!”

央宗惊慌地扣动扳机,冲着劫匪首开了一枪。结果,子弹打飞了。另一劫匪挥刀砍来,刀落在货包上,货包里的茶叶撒了出来,央宗老爹气愤地冲着他们抡起了棍子。

突然,劫匪背后传来断喝声,白玛冲了过来,他冲着匪首,举刀便刺。匪首猝不及防,被白玛打翻在地。其他劫匪吓了一跳,嚷嚷着:“什么人?什么人?不怕死的来了!是藏军……”他们看到了穿着军装的白玛,向他围了过去。

两名藏兵也赶到了,他们冲着劫匪开了枪,劫匪还击。央宗老爹领着伙计们挥舞着棍棒冲了上去,一场混战开始了。央宗再次举枪射击,这次她打中了一个劫匪的肩膀,劫匪从马上栽了下来。

一名劫匪见势不好,骑马便逃。白玛追了上去,在他靠近劫匪的那一刻,白玛一跃而起,跃上了劫匪的马背,将劫匪掳下马,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央宗老爹及时赶到,一棍子朝劫匪的脑袋砸下去,劫匪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六名劫匪全被制伏,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央宗冲着匪首发泄,对他拳打脚踢地骂道:“该死的东西,欺负女人和老头算什么本事!该死的,你不禁打啊……”

白玛看了一下残局,冲藏兵命令道:“把他们都绑了!”

藏兵和伙计纷纷动手,把劫匪绑了。白玛这时才看见冲匪首撒气的央宗,他走过去说道:“行了,行了,别打了!”

“这浑蛋,我扒了他的皮!”央宗愤愤不平地说。

“停!住手!”

央宗根本不听,白玛上前一把将她拦腰夹起,抬腿便走。央宗挣扎着叫道:“你放下我,放开我!”

白玛把她夹到帐篷前才放下,再次命令道:“进去!不许再过来!”

“讨厌,臭当兵的。”央宗不服地说。

白玛突然看见了央宗手里的枪,他问道:“这不是我的枪吗?”

“谁说是你的枪?”

“明明是你昨天抢我的。”

“那好,就算是你的,你叫它,看它答应吗?”

“你这姑娘,真无赖。”

“无赖就无赖,你能怎么着?”央宗说着,把手枪插入袍子里,两手一摊又说:“枪没了,没了。”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白玛被她气得哭笑不得。藏兵跑过来汇报:“白玛少爷,劫匪都捆好了。”

“押回兵营去。走!”

央宗老爹过来,感谢地说:“长官,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来救我们,今天非出大事儿。”

“不用谢我,维持治安是守军的责任,明天天亮,来税收兵站做笔供。”

央宗老爹直点头,连声说道:“啦嗦,啦嗦。”

强巴带着央卓离开龙色庄园后,他们沿着官道一直走到了尽头,远离了那个让他们心碎的地方,在这里买了一块肥地,打算开始新生活。谁料想,离开了德勒府的照应,他们处处受人欺负,最好只依附了朱旺庄园,在那里做了奴仆。

这一日,央卓怯生生地把一摞大洋放在管家朱旺面前,强巴伸头看朱旺用竹笔往账本上写着什么。朱旺瞄了他一眼,话里带刺地说:“看什么看,认字啊?”

强巴缩回去,摇头说:“不认字。朱旺老爷,今年的税银比去年多交了九两。”

“今年比去年还多下了两场雪呢,下雪税。”

朱旺数都不数,一回手把藏银扫到钱匣子里,然后又抬头问央卓:“头上几根辫子?”

“八根。”

“一根辫子一两税银。”

“这是……什么税?”央卓惊讶地问。

“辫子税,赖不过去,交吧!”

强巴和央卓面面相觑,有些慌乱。这时,院子里一片人喧马沸,副官平措带着二十名藏兵进了院子。朱旺赶紧放下手里的笔,一边朝外跑,一边吆喝着:“强巴,还不快去请老爷下马。你们,你们,手脚麻利点儿!”

他们跑到了院子里,强巴等奴仆迎上去,跪在平措、英塞的马旁,他们踩着奴仆的后背下了马。朱旺满脸堆笑地说:“正等着您呢,英塞大人、平措长官,接到信儿我就安排好了,人吃的、马吃的,都给您备得足足的。”

英塞、平措盛气凌人地环视四周,平措一挥手,藏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人冲过去把院门关了,有人把奴仆们赶到了侧旁的马棚里,推推搡搡,院子里顿时乱了。

朱旺傻了,怯生生地问:“长官……军爷……这,这,这是干什么啊?”

平措根本不理他,径直朝主楼走去。

朱旺跟在平措后面,屁颠屁颠地说:“军爷,哪儿侍候得不周,您说话啊……我这儿就一落脚的小客栈,没犯什么王法啊……”

英塞、平措和两名藏军官进了客厅,他们坐在藏桌前开始大吃大喝。朱旺在边上赔着小心,央卓侍候着。

“听说,德勒府的商帮跟你很熟?”英塞问道。

“熟,很熟。”

“说说。”

“我这儿是来往拉萨的必经之路,通常过往的商帮都在庄园上歇脚,德勒府这两年生意兴隆,德勒老爷每年两趟都住我这儿。德勒老爷人好,菩萨心肠……”

平措听到这里,上前一个大嘴巴打在朱旺脸上,质问:“你说什么?”

“我说错什么啦?”朱旺蒙了。

平措狠命地用吃肉的藏刀把朱旺的脑袋按在桌子上,朱旺的脸都被压扁了。

“德勒府的商帮什么时候到?”英塞又问。

“商帮走路哪有个准儿啊……”朱旺吭吭叽叽不肯说。

平措一脚踢在朱旺的裆上,吼道:“说!”

朱旺吓得要命,赶紧说:“我,我估摸着……明天晌午就能到庄园。”

央卓端着酒壶站在边上,听到他们说德勒商队,她警觉地偷眼看英塞,吓得直哆嗦。

一大清早,税收兵站的院子里,人头攒动,很是热闹,藏军官兵们正在准备吃早饭。边巴往铜盆里倒上水,备上毛巾,白玛过来洗脸。他刚洗了两下,发现一个女人走到他面前,裙摆和花靴很漂亮。白玛抬头望去,竟然是达娃央宗笑嘻嘻地看着他。白玛问道:“你来干什么?”

央宗满不在乎地在他面前晃悠着说:“给你还枪啊。”

“枪呢?拿来!”白玛把脸擦干净,伸手说道。

“这破东西,死沉死沉的,一点儿不好玩。”央宗把枪递过去说。

白玛不理她,拉枪栓,检查,试枪。院子里的藏兵也各自忙碌着,次仁排长朝这边张望。

边巴往一个藏桌上给白玛摆早餐,央宗见白玛不理自己,没话找话说:“我一大早跑来给你还枪,你也不谢我,真没礼貌。”

“谢谢姑娘。”白玛敷衍地说。

“说句谢谢就完了,我还饿着肚子呢。那么多好吃的,你也不请我吃上一顿,真抠门!”

“好,应该的。边巴,给央宗设个座。”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央宗来到餐桌前,端起一碗酥油茶,喝了一口,问道:“这是什么味儿啊,真难喝,贵族少爷就喜欢臭哄哄的东西?”她放下碗,欲走。

白玛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央宗几步出去,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你也不送送我。”

“好,送你。”白玛跟了过去。

央宗来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她冲白玛说道:“哎,你傻愣着干什么?”

白玛只好摆手和她告别:“你慢走。”

央宗突然朝白玛甩去一根套索,将白玛的手臂套住,她一夹马肚,马朝营门外奔跑而去。白玛被套索牵着,跟着马跑了起来。

央宗冲藏兵大叫:“你们少爷,本姑娘劫走了!”

院子里的藏兵和边巴没搞清怎么回事儿,他们追到了营门口。

白玛双手左右开弓,拉紧绳子,快步追上达娃央宗。最后,他飞身上马,两个人在马背上扭打起来。

欲追的藏兵们被次仁排长拦下,他说道:“康巴姑娘劫汉子,你们捣什么乱。”

藏兵们明白了,哄笑起来,他们胡乱地朝天上鸣枪,起哄。边巴望着远去的白玛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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