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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雷-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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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中国后再看谁能称王。”

“于哥,中国就像一个大家族,家里兄弟们打来打去,才给了外人机会趁虚而入。这个家要团结安定是关键,谁当家作主并不重要。为了家族的稳定,肯定有人要受些委屈和不如意,但只要为了大局有利,都是值得的。孙先生是伟人,于哥见了就会明白。”小七握住于远骥的手,冰冷的柴房里觉出一丝温暖。

“于哥,你不觉得吗?这些年我大哥治家是有问题的。龙城之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家中父子兄弟间不睦,互相猜忌不信任。当年汉辰被我大哥从杨家少帅的位置上拉下来,为了争‘少帅’的地位,我那几个侄儿闹出多少事来。老二、老四为害汉辰,竟然不惜引了外人来伸手杨家。乱云渡的‘假河匪’;逐汉辰出家门的‘假道士’;东北买人参到汉平的死,这些尴尬事小七都对于哥说过。包括这回龙城大难,多是因为家里内乱不宁,外患必生。于哥,在小七眼里,这些事比小七在家门口被扒了裤子打板子更难堪,更没脸。小七丢脸是丢的自己的脸,这些事丢的是杨家的脸。”

于远骥笑笑说:“你小子,省口气力吧。自讨苦吃!若被人听到了,抓了你出去接了打。”

小七咳了一阵,歇息片刻说:“于哥再看我们的国家,是不是同样的病患呢?各位大帅为了争夺天下,不惜像日本和英美大笔的军事贷款、转让领土利益,引了外人来打自己人。不怕于哥骂小七,小七不是指责于哥,也不是针对秦大哥和我大哥及众位大帅。但眼下大帅们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迟早要反受其乱。”

“看了杨大帅还是没打醒你。”于远骥眉峰微扬:“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谁有强权谁说话算数。没权没势,就只有任由宰割的份。牺牲一时利益,占了上风,你才有可能去一展抱负,去治国安民,去收复疆土实现理想。这就像下棋,没有局部的‘弃子’,如何保全局的胜数?”

二人争执一阵,不禁相视而笑。这个话题上,总是各执己见,难以说服对方。

“小七,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话不投机,于远骥转开话题。

小七无奈的摇头:“回了家,就身不由己。不过,中国自古讲‘齐家、治国、平天下’,小七是想,既然回来了,那小七倒要看看如何能帮了大哥‘齐家’吧。”

“小七,来,陪于哥再搏一盘。”于远骥提出下棋,小七知道于远骥的用心良苦,若不是为了帮他转移病痛的折磨,于远骥何苦在这冰窖般四面透风的柴房里陪他下棋。

二人聚精会神的对弈,转眼到了晌午。从北方回来的汉辰带了子卿进了门,二人都没发现。

“子卿?”小七惊愕的发现子卿的到来:“你怎么来了?”

“孝彦来看看先生。”胡子卿眼里噙着泪,望着眼前四面透风的柴房,堆满灰尘覆盖的杂物,卧在木板上同于远骥对弈的杨七爷一脸憔悴。子卿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

那日分手时还潇洒飘逸的杨七爷,却是如此落魄的惨状,竟还能若无其事的谈笑下棋。而眼前曾经要杀父亲,几乎同他对阵沙场的一代人杰于远骥,更令子卿见了心潮翻涌。眼前是两位他最崇敬的人,几乎先后离他而去,却又戏剧般巧合的出现在这个空寂的小木屋里。

看着并排坐在条凳上的两个少年。于远骥喟叹:“你调教出汉辰,又带出来子卿,桃李满园了。”

“于哥才是伯乐,发现了子卿这匹良驹。当年还是于哥看好子卿,引荐小七去东北讲武堂教他。”

“子卿是越来越出息了,青出于蓝胜于蓝。”于远骥夸赞道。

“时间过得真快,他们都长大了,以后的江山就靠他们这一代了。”

“立峰呢?怎么很久没他的消息?”小七问。

于远骥笑了摇头。

子卿心里难过,如果没有立峰哥的告发,眼前的于远骥或许就成为他的杀父仇人。但立峰哥却因此被贬去郊外的一所宅子读书,子卿很久没见到他了。本来能是欢聚一堂的朋友,却因为打来打去的战争,闹得彼此关系复杂尴尬,敌友难分。子卿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谈笑一阵,小七坚持让汉辰把子卿带走,怕柴房阴冷,冻到娇贵的子卿。子卿却坚持要看完七爷和小于叔的这盘棋。这才是千古难逢的高手对局,连二人打哑谜般的对话,都耐人寻味。

第165章 意外来客

杨七爷的朋友遍天下,听说七爷卧床养伤,好友和军中旧部纷纷来杨家探望。汉辰则奉了父命,忙得不亦乐乎的一一好言谢绝。

快过年了,子卿同汉辰依依惜别。秦瑞林总理和于远骥也相继离开。

杨大帅只允许打扫后院的老薛头夜里顺便照看七叔,不许旁人对七叔的特殊照顾。汉辰总是偷偷去看望七叔,被父亲抓住两次厉声痛斥,说七叔是家门叛逆,不许与他为伍。但每见了七叔日益形销骨瘦的样子,汉辰心里总有物伤同类的慨叹。每到入夜,七叔就咳喘得厉害,有时烧得不醒人事。

父亲嫉恨西医,子卿临走时一再嘱咐汉辰想办法找个西医给七爷看病。

这天,汉辰偷偷搞了些治咳嗽消炎的西药,让娴如帮忙做了些开胃的粥,趁了夜深宵禁摸到七叔的柴房。

汉辰正要推开亮着昏黄灯光的柴门,却听见屋里有说话声,隔窗望去,父亲竟然在屋里。

父亲正端着碗汤用勺子喂着七叔,七叔就靠在父亲的肩上,几乎是被父亲拥在怀里,一片温祥的景象。

“大哥,烫,等下喝。”七叔边说边喘咳。

杨大帅将汤勺凑到嘴边轻抿,然后沉下脸:“胡说,再耍性子可打你了。”

“哥,胃里不舒服,喝下去着火一样,不想喝。”

“不想喝也要喝,光喝米汤哪里行?”

汉辰扭头仰面控泪,一阵心悸。拎着食盒的手都在打颤。

白日里疾言厉色的父亲,此刻目光中是那么的慈祥。汉辰眼里却出现了那只被父亲摔在母亲脚下的汤碗,记起父亲忿忿的话语,“给这畜生一口饭吃,就是便宜他了。”

“出去几年规矩都没了?还学会了挑嘴。”杨大帅佯怒。汉辰心里苦笑,七叔哪里是挑嘴,怕是撒娇耍赖的成分是有的。过去被父亲责打,七叔的嘴是最乖巧的,所以父亲气极时会堵了七叔的嘴狠打,避免被他那张讨巧的嘴动摇。

“大少爷,怎么在院里站着不进屋去?”老薛头过来。

“龙官儿,是你吗?”七叔在屋里问。

汉辰定定神应了声,将食盒藏在门口,进了屋。

父亲已经将汤碗放在一旁,略显尴尬的骂着七叔:“多大了也没小时候省心听话,下午一碗药吐出了半碗。”

“大哥,冤枉,真是胃里难过。”七爷费力解释。

汉辰惨笑不语,他当然知道七叔的话是真的。挨过打,胃里对汤药的抵触难过之极。那些日真是坐卧不是,最痛苦是睡不下觉。

杨大帅目光投向汉辰,板了脸说:“跑去哪里了?出去疯野这些时日还没同你计较。如今你七叔晕倒了,也不来照顾。”

汉辰呆讷的应了声:“是!”。

禁止他照顾七叔是父亲的命令,责怪他不来看七叔也是父亲。总之他无论如何做父亲都不会满意。

杨大帅瞟了眼汉辰说:“封妈妈那里还有些汤,你去倒一碗喝。”

没有这句话或许还好,有了这句话,仿佛让汉辰吃嗟来之食一般,心里掠过一阵绞痛。

“留给七叔慢慢养身体吧,汉辰不作践好东西了。”

话里有话,杨大帅蠕动嘴正不知道说什么好。

七叔小心的察言观色,笑了打岔:“大哥,龙官儿的胃病,是要好好调理了,不然耽误多少好东西都不能吃。”

汉辰几次去看七叔,只要发现父亲在,就在院里立一阵,然后漠然离开。

书房里,汉辰端详着那尊破损的玉雕发呆,眼里一片迷茫。其实父亲知道如何去照顾关爱人,只不过对他这个逆子怕是前世冤孽了。

转眼到了年关。小七的伤口也开始结痂。

“龙官儿,快过年了。家里忙,别管我了。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你爹的。”

“剩下七叔一个人不冷情吗?”

“怎么是我一个人?”七叔不解的问:“这屋里还有很多鼠兄鼠弟同我做伴。昨晚,一老一小的老鼠从我枕头边过去,我还在猜,这不定是父子还是兄弟?那只大的很凶,也不知道老鼠家族有没有家法。”

调侃的话语逗乐了汉辰。

“哎,你别不信。刚才门一开,不就一只小老鼠从门口晃进来了。”

“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汉辰回头看看门边。

七叔噗哧的笑了:“这不,一进来就晃到我床边给我喂药来了。”

汉辰才知道被七叔戏弄,哭笑不得。不想七叔在这种劣境里还有心思开玩笑。

腊月二十八,杨大帅带了汉辰去军里给大家拜早年,应酬不断。

小七的伤口初愈,虽是身上痛痒难奈,却已经能咬了牙勉强的扶了桌子下地挪动,只是腰还是直不起来,每走一步都十分费力。

大太太、师母和凤荣欣喜的凑到柴房来看小七下地行走。胡管家一头大汗的来通禀,荀大帅拿了段总理的信过来拜访,要见老爷或七爷。

“你家老爷少爷都不在,七爷病着呢,请他改日再来。”凤荣麻利的打发说。

“我说了七爷在养病,荀大帅说,他正好进来探望一下七爷。”

看了急得手足无措的胡管家,杨焕雄笑骂一声:“行了,去给我找身见客的衣服来。”

“小七你玩笑吧?你行吗?”凤荣皱眉:“就是杨家要有个主人出去接客,也不能为难你个挂彩的伤员呀。再说,哪里有你的衣服,这现做都来不及呢。”凤荣说。

“可巧了,前些时候刚给龙官儿做的雪绸的袍子,预备过年的,小七先穿了去吧。”顾师母提议说。

小七艰难的换上一身深灰色的袍子,显得文静儒雅。在胡管家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就试着慢慢松了手挺起腰。一身冷汗又险些跌倒。

“小七,不行就不要逞能。”大太太劝说。

小七来到客厅,远远的荀世禹就起身哈哈大笑了迎上来:“老七,听说你卧病养伤,怎么好劳作你这个病人出来招呼我呢?”随即对后面一个少年吩咐:“风儿,还不来见过杨七叔。”

“杨七叔,侄儿荀晓风~~”

小七忙一把扶住躬身施礼的荀晓风。只见荀晓风清秀文雅,戴了副玳瑁边的眼睛,显得学生般的稚气。一开口,言谈举止斯文,小七便想到荀世禹有个过继来的儿子在国外读书,怕就是这个孩子了。

“我们父子回老家过年,顺便在龙城停下来拜望一下杨大帅。龙城之围,兄弟惭愧呀。都是手下那些将官行动拖沓,胆小如鼠的惧怕大河上行军会被炸沉水底,偏要去绕道,延误了时间。任由那欧阳东惊了老帅的驾,荀某不忍呀。”

荀世禹欲盖弥彰的遮掩他挂帅支援龙城却作壁上观的丑行,居然还以怕乱军炸冰水淹七军为借口。这炸黄龙河冰面退了嘉宁关之围是他小七的计策,看来荀世禹对整场战争洞若观火。

仆人端来一些果点,倒来香茶,三人就品茶谈笑。

“风儿,你这位七叔可是位黑白高手,何不讨教一盘?”荀世禹提议下,荀晓风欣然的起身拱手。小七一迭声说谬赞,又吩咐了下人摆了棋盘,心里还在寻思,怕荀世禹千里迢迢而来,不会只为来杨家品茶下棋,看他杨小七的狼狈样出口恶气吧?

荀晓风的棋艺看得出是有番修炼的,小七夸赞说:“下一代的子弟中,秦总理的二公子立峰的棋是最好,不想今天又见到晓风也是位弈林高手。”

“他只在这些吟风舞月的事情上花心思。让他回国,就是让他去军里打练,做些正事。”荀世禹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小七,这滦州的欧阳东实在是可恶,竟然能乘人之危,随了叛军来攻打龙城。陈大帅每每提及就扼腕不平,决心要为令兄出这口恶气,不时就要发兵攻打滦州。”

第166章 斗智斗勇

小七指尖拈着棋子滞在空中,旋即在指间玩弄一番落在棋秤上,笑了说:“家兄先时也为此不忿。不过思前想后,这外人来犯,多少是因为杨家内乱所致,所以欧阳东如何,我大哥是不想再去计较。”

“喔?这是杨大帅的意思?君子有仇不报,岂不被江湖英雄耻笑?”

“今天打,明天合,今天是仇敌,明日是兄弟。都是自家人,谈得上什么仇怨?就是荀兄与小七,不定哪天也为情势所逼对阵疆场。”

荀世禹打量着小七,笑笑又说:“杨兄大气,荀某佩服。只是这欧阳东可恨可恼,屡屡生事。此患不除,国无宁日。如果陈大帅要发兵欧阳东,能否请龙城方面也通电声援?”

“这个事,焕雄作不得主,可以转告家兄。但陈大帅即有此意,何不亲笔修书给家兄讲明?”

荀世禹同杨小七对视片刻,又不由大笑。

荀世禹叹道:“是呀,敌我要先分清,不然大军过处,误踏了自己人的地盘就不好了。”

“两湖也是必经之路吧?”小七饱含深意的点到为止,荀世禹脸上一阵僵持,随即笑了说:“两湖吗,段总理自有安排。这里有段总理一封信,烦转呈令兄,天色不早,我们还要赶路,不再讨扰了。”

送走荀世禹,小七撑了腰被胡管家扶了进院,一头豆汗。

“刚才一紧张,都忘记疼了。我这腿~~”小七扶了影壁喘气。

门口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杨大帅带了汉辰匆忙进来。

“大哥。”小七惊诧的笑了:“就差一个钟头不到,我才送走荀世禹。”

杨大帅上下打量着小七,深灰色的棉袍外套了件浅色翻毛的坎儿,儒雅文静的样子与破解龙城之围那雷厉风行的青年将领判若两人。

“龙官儿,背你七叔到我房里去。”杨大帅转身就走。

“我能走。”小七扶按住汉辰的肩膀。

“七叔,父帅的命令,汉辰得罪了。”汉辰黑着脸二话不说背了七叔就走。

“龙官儿,这身衣服七叔穿了不错吧?就送七叔吧,回头让你娘再给你做一身。”

“七叔喜欢,拿去就是。汉辰平日只穿军装。”

“放床上。”杨大帅吩咐。汉辰不知道父亲为何忽然震怒,轻轻将七叔放在暖榻上,七叔哎呦的惨叫一声,似是硌疼了伤口。

“大哥!”七叔也神色紧张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把他衣服脱了。”父亲的吩咐,汉辰惊愕的看了眼一脸仓惶的七叔。

“大哥,小七的伤还没好呢。”七叔嗫嚅的说。

汉辰从未见七叔如此懦弱,抢前一步说:“父帅,有什么不是的地方,汉辰愿意替七叔领责。”

“你没听到吗?”杨大帅的语气强硬。

汉辰解开七叔的棉袍,贴身的小褂上满是血迹,新愈的伤口崩裂了。

“逞能呀,这回好受了?”杨大帅斥骂。

汉辰帮七叔艰难的褪下棉裤,贴身的底裤基本扒在了身上,粘了血如何也褪不下来。只褪了一半,七叔就冷汗淋淋的求告:“大哥,饶了小七吧,小七自己回屋去处理伤口。不劳大哥费心。”

汉辰几次不忍心去看,七叔身上的伤纵横交错,真是体无完肤。前些时都不觉得如今日般的恐怖,尤其是臀上几道深凹进去的口子,更是狰狞恐怖。汉辰猜,可能这就是提到过的,姑爹一怒下打的几鞭,血槽般的深,不易愈合。

“愣在这里做什么?”杨大帅骂道:“去拿热水,毛巾,去找大夫!”

大太太和顾师母闻讯赶来时,申大夫刚走,放下些外敷的药。

大太太心疼的撩起小七的被子。

“嫂娘”小七羞红了脸:“嫂娘,小七自己来吧。胡乱上些药就行。”

“还说,都破了,跟嫂娘还红脸?”大太太打落他的手:“小七,是不是该娶房媳妇了?以后这上药也方便些。”

“嫂娘,求你,少谈,可别提这个。”

“小七,你说实话,你,你外面有女人了?”

正说着,杨大帅进来:“什么女人?”

“没什么,说给小七张罗房媳妇呢。”

小七直给嫂娘挤眼,也没止住这个话题。

轰走了屋里众人,杨大帅看着小七说:“是要张罗房媳妇了。”

“大哥,不用。”小七刚要说,被大哥的目光逼回。

“大哥,有阿鸾的事,谁愿意当续弦呀?等几年,大哥给小七纳房妾算了。”

小七这是缓兵之计。

杨大帅笑骂:“使得是使得,可这些年怎么办,离你到三十这六七年,你就这样过了?”

小七红了脸。

杨大帅忽然沉下脸:“小七,你在国外这些年怎么过的?你这些年就没近过女人?”

“哥!”小七无奈的止了大哥的话,支吾不语。

“听说国外那女人都没有风化,你~~你该不是去那秦楼楚馆的地方了?”

“国外没有秦楼楚馆,只有妓院。”小七嘟囔着挣扎起身说:“大哥,你可真是小七的亲哥~小七给大哥拿家法去。那种地方小七肯定不去,不过没女人近身也是不可能。大哥别多问,小七也不愿讲,大哥只管教训就是。”

汉辰在门外听里屋里谈论这个话题,尴尬的端了水盆不好进去。只听父亲在屋里郁怒的说:“不用家法,我也教训得你。”

“大哥,大哥不要~~”

汉辰就听一阵哀号求饶,不知道父亲如何整弄七叔。七叔的求饶声里又惊又急。

汉辰忙喊:“父帅,水打来了。”

“去给你七叔擦洗一下。”父亲吩咐一声出门。

汉辰见七叔侧过头,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费力的穿着衣服。

“七叔,父帅吩咐,你不用回柴房了,现在暖阁养伤。”

“老大,来帮七叔把裤子套上。”见汉辰愣在一旁疑惑的看着他,小七才说:“傻子,留在这里任他虐呀?”

汉辰“喔”了一声,过来帮忙。

看着大自己不过几岁的小七叔咬牙忍痛的样子,汉辰真想不出他是如何硬挺了去智斗荀世禹的。

荀世禹哪里是要帮杨家报仇来打滦州荀世禹。分明是要借了攻打滦州做幌子,趁着南下时路过两湖这一必经之地,然后制造事端挑起战事好抢地盘。

七叔猜的不错,老荀打滦州只有两湖和黄龙河两条路。既然老荀提出冰封的黄龙河上行军有被炸沉底的危险,就是宣告他觉得绕道两湖来滦州。制造出事端同两湖的季大帅开火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季大帅的靠山胡云彪的精锐部队已经挺进西北去保卫为俄国人骚扰的外蒙古,定然没有精力去救援两湖。若是胡云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放弃救援外蒙古的“国难”而回兵救援两湖的兄弟,一旦外蒙古领土有失,就要被世人唾骂。胡大帅已经被荀世禹放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七叔,用不用跟子卿透个信,提醒他早做打算。”汉辰谨慎的问。

小七嘴里叼玩着脖子上那块儿豹牙,沉吟片刻,把豹牙吐出来,所答非所问:“我牙痒痒,想咬人。”

“谁让你穿衣服起来的?”杨大帅一声吼喝,反吓得汉辰起身恭立。

“大哥,小七回柴房去。”小七悻悻的说。

顾夫子赶回来,见了杨大帅就问:“小七今天应对荀世禹出差错了?”

看了顾夫子紧张的样子,杨大帅得意的笑了说:“没有,非但没差错,而且分寸得当。”

“那你为什么打他?”

“若再不给他点颜色,他还不尾巴翘上天了?”杨大帅一句话,顾夫子哭笑不得。

“荀世禹来做什么?”

杨大帅长叹:“龙城这块儿肉他没叼上,去而求其次,估计看上了两湖的地盘了。”

“两湖?那一带不是东北胡云彪的地盘吗?那个什么季都督,不是老胡的亲戚吗?”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荀世禹说是要来攻打滦州欧阳东,一血龙城之恨,弥补救援来迟之过。呵呵~~被小七给堵回去了。”

“难怪,难怪~~荀世禹果然是棋高一筹。上个月我怎么就没看明白他请缨去接管西北戍边军,原来是垫得这步棋。他哪里是要壮怀激烈的去驱逐侵略外蒙古的那些毛子兵,这分明就是‘调虎离山’,逼胡云彪就范呢。”

杨焕豪摇头慨叹:“‘树欲静而风不止’,老胡这回是有麻烦了。好在小七悟出其中的机关,当场点破了‘两湖’这层窗户纸。荀世禹今天定然吃惊不小,都不等我回来就吓跑了。”

顾夫子沉吟片刻:“好险。若是应对不当,被那姓荀的找了借口,可就中了他的诡计,成为奉系和淮军的众矢之的了。”

第167章 计上心来

暖阁里亮如白昼,顾夫子和汉辰都坐到小七的榻边,听了杨大帅分析时局和荀世禹可能要有的举动。

“大哥,听小七一言。淮奉之战硝烟未散,这兵戎又起。战火过处,沃壤变焦土,草民化白骨。这仗,不能再打。”小七忧心忡忡,杨大帅在屋里踱步。

“如果明哲保身,就依了荀世禹,通电支持他讨伐滦州,这似乎对不住老胡;如果不支持荀世禹,他也会出兵来打滦州和两湖,龙城必经势单力薄,反招惹得荀世禹乘胜来骚扰龙城。”杨大帅摇着头,左右为难。

“大哥,北洋政府该出来制止呀。战乱必然导致民不聊生。若不是于远骥被撤离外蒙古,何以外蒙古被白俄和日本人觊觎。”小七的话,杨大帅瞪了他一眼:“你段总理大哥来信,就是劝我少管闲事。”

“总理,总理,该理的不理!”小七骂道:“缩脖子王八一个。”

杨大帅板起脸,几步过去一把掀了小七的被子,举手就打。

顾夫子拦劝:“大哥,先别忙了教训小七,还是先拿大主意吧。”

杨大帅指着小七的鼻子痛骂:“你是骂谁?你简直就目无尊长了。难怪许姐夫被你气得半死,就你这副张狂的模样,怎么学得跟他小于子一般的欠打。”

小七仰起脸,咬着牙说:“骂他许北征是‘缩脖子王八’都是抬举他了,他真真就是个小人。图小利,丢大局。亏了大哥你还挺他。多了小七不说,出兵外蒙古,他离得最近,又有空军,怎么不见他请缨,眼见了胡云彪跳进了荀世禹的套子。怕是荀世禹占两湖,也少不了他的幕后参与呢。”

前番龙城之围,许北征就同荀世禹有鬼,小七早就怀疑。

“你到底是姓胡还是姓杨?你说!”杨大帅的恼羞成怒,顾无疾慌忙拉劝,也挡不住杨大帅按了小七打了几巴掌。

汉辰立在一旁没动,平日他都会上前帮七叔抵挡一阵,但今天似乎大家都很冲动。汉辰知道大家都在着急,却没有良策应对,或许这样也是种发泄吧。

七叔缩进了被子里,蒙了头,只说了句:“大哥,小七混账,大哥恕罪。小七脑子乱得很~~”

众人散去,汉辰守在七叔榻边。

“龙官儿,你也出去,我想静静。”被子里传出沉闷的声音。

汉辰出了门,天上飘着雪渣。就快过年了,却因为今天荀世禹的意外来访,给喜庆的日子蒙上浓浓的阴影。眼见一场难以避免的战端就要暴发了。

汉辰回到房里,小乖儿竟然没睡着,见了汉辰欢喜的从枕头下掏出几个色彩斑澜的玻璃球炫耀着。

“珍儿输给乖儿的。”

“你个小鬼头。”汉辰对弟弟无可奈何,乖儿定然又是装睡骗走了奶娘,在这里等他回来。

汉辰哄了乖儿刚要睡,二牛子慌张的进来:“少爷,老爷派人来请你快过去暖阁那里。”

汉辰一惊,父亲居然还没睡,这么晚又杀回七叔那里是为了什么?

汉辰披了衣服不顾小乖儿的哭喊赶去暖阁。

“龙官儿,你去,现在就给你云城的姑母拨个电话。对她讲,你爹得了失心疯了。白天跟你七叔生气,晚上就梦见老太爷了,慌了神从床上掉下来犯病了~~~就说~~说你爹气得喷血~~现在追了你和你七叔打~~告诉你姑母~~怕是老太爷托梦来了~~你去求你姑母回龙城家里,去你爷爷墓前祭奠一番。”

父亲说得很平静,汉辰狐疑的应着声,走向电话。深更半夜,汉辰都觉得父亲莫不是真被荀世禹逼得得了失心疯。

“回来!”父亲喝住他:“你这样子是去求救的吗?不见眼泪不见悲声的。”

“父帅~~”汉辰一脸的懵懂,含混的目光投向七叔求救。

“大哥,这不是逼龙官儿吗?”小七一脸诡异的笑。

“你给我过来。”汉辰被父亲揪着耳朵拖到电话前。

汉辰猜想此事定然同白天荀世禹来访有关,只猜不出父亲玩的什么玄机,深更半夜去招惹姑母又是为什么。

汉辰在父亲逼视的目光下拿起电话,还不及说话,身后就重重的着了一脚。

随了七叔惊呼一声:“大哥!”

“哭不出来对吧?”父亲转身出去,从外间拎进一根鸡毛掸子。

“父帅!”汉辰觉得自己没找到哭的情绪,反找到了哭笑不得的感觉。

“想想上次当着你姑母如何哭得那么伤心?”父亲的鸡毛掸子敲着桌子。

汉辰嗓子里哽了异物般委屈的看了一眼父亲。颤抖了声音叫了声:“父帅~”

父亲的手指了他的鼻子,示意他打电话。

“姑~~姑母~~姑母~~是~~是~~龙官儿。”汉辰极力忍了悲声,木讷得不知所云,父亲已经一脚踹在他膝窝,疼得汉辰腿一酸咕咚跪在地上,手中电话险些没落掉。

父亲的脸几乎贴到了汉辰的脸上,仔细听着话筒里姑母的问话,凑在汉辰耳边提示着他“台词”,不时在汉辰身上掐拧一把。在父亲目光的逼视下,汉辰哽咽着演戏般完成了父亲编的谎言。

电话里姑母显然是惊愕得没恍过神,似乎也是被从睡梦中惊醒,久久的问了句:“那你爹他,他不妨事吗?让他来接电话。”

汉辰“嗯”了一声,刚要转身叫父亲,一脚又踢到他大腿上,父亲忿然的指着他的鼻子。七叔已经忍俊不禁的笑弯腰。

“姑母~~姑母~~我爹他~~他说~他~~他~不行了~~”

父亲瞪圆了眼睛照了汉辰的后脑勺给了一巴掌。见汉辰演得还是不入人意,杨大帅抄起鸡毛掸子,伸手就拉住汉辰的腰带。慌得汉辰往桌角里缩去,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哀声抽噎道:“姑母,爹他见人都打~~我爹他~~他失心疯了~~爷爷的魂魄附体了吧~~~~”

放下电话,汉辰爬起来看着父亲:“姑母说她尽快赶过来。”

“滚回去吧!”杨大帅笑骂着吩咐汉辰:“我跟你七叔还有话说。”

见了汉辰咬了唇出去,小七嗔怪的对大哥说:“大哥,龙官儿五岁你就不许他哭了,这到十九、二十的大小子了,这不是为难他吗?”

杨大帅一脸诡笑望着窗外汉辰远去的背影轻声说:“他还哭开呢,我心里有准。上次,就这个屋里,你大姐来的时候,龙官儿就被这家伙给吓哭了,直求饶喊爹。”杨大帅得意的摇晃着手里的鸡毛掸子说:“这臭小子,就好个脸面。”

杨大帅话音里含着对那丝仅有的父子温情的怀念,怕也是能是云烟往事了。

“哥,你这当爹呢,没事耍弄龙官儿做什么?”小七回家时日不多,已经足以感觉出汉辰对这个家和父帅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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