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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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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扬说:“坐吧,没啥事儿。”'小说下载网 。。'
谢婷婷这才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高兴地说:“我今晚请你们吃饭,叶非你一定要把思思姐叫上。”
叶非似乎有点吃惊地问:“你要请我们?为什么?”
谢婷婷说:“不为什么,去了你就知道了。”
胡扬说:“你首先得给我们讲清楚,否则,我们谁都不去。”
谢婷婷暧昧地白了他一眼,轻声说:“讨厌,你也不知道帮我说话。”
胡扬说:“不是不帮你说话,你怎么突然到快下班的时候请我们去吃饭,搞得神神道道的。”
谢婷婷这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胡扬说:“是你生日?你怎么不早说?”
叶非说:“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们,我们也为你准备个生日礼物。”
谢婷婷狡黠地说:“正因为我怕麻烦你们,才不想告诉你们。”
胡扬说:“不行,无论怎么的,也要给你买个礼物,造造气氛嘛。”说着就要与叶非出去上街。谢婷婷怎么劝也劝不住,就留下话说,到时候你们直接上得月楼美食城,我在那里等你们,到时别忘了把思思叫上。
胡扬就笑着把她推出门外说:“好了,知道了,别叽叽喳喳的好不好?”
十八
就在这天晚上,胡扬和谢婷婷他们几个在城北的得月楼相聚时,田振军与王金成他们那个圈中的人又在城南的夜舟美食娱乐中心相聚,两个不愉快的人都找到了一个愉快的场所。
他们这个圈子的客是由金华公司总经理赵永强请的。早上,赵永强就给田振军打电话预约了晚上聚会,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赵永强又打来电话催他早点过去,说是白市长也要来。挂了电话,田振军一阵兴奋,就屁颠颠地赶了去。他知道,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打入到他们的这个圈子之中,与他的老战友王金成是密不可分的,除此之外,与他对两位领导的知恩相报也不无关系。在当今社会里,说白了,就是一种利益关系。任何一个人,倘若你不想付出,或者说你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你就很难入围。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田振军自从做东请过一次客之后,他也被反请过几次。渐渐地,他也就与他们拉近了距离。耳濡目染中,他才知道赵永强的这个金华公司实际上是由公安局投资开办的。这个公司主要做着公安系统管辖中的各种生意,比如车辆清洗,倒车喇叭的统一装置,出租车辆安全栏的装置,统一喷漆什么的,都是些有利可图的生意,并且,利润相当可观。当然,赵永强每年都要给公安局缴管理费的,但这种管理费充其量也只是走走形式而已,真正落实惠的只是极少数人。
夜舟美食娱乐中心则是由市计委投资创办的一个经济实体。刘国云在担任市计委主任时,曾和公安局联合卖了一批城市户口,收入几千万。双方一协商,就从中拿出了一百万创办了这个美食娱乐中心,由苏娟经营,苏娟每年给市计委上缴一定数额的承包费。苏娟原是工厂的一名普通工人,因人长得出众,又善交际,与刘国云相识并有了那层关系后,她就甩掉了她的男朋友叶非,公开傍上了刘国云。刘国云为了给她找个赚钱的事儿做,就给她办了这样一个实体。后来,刘国云当了市委常委秘书长,知道他们这层关系的人都来求她办事儿,苏娟就越发的趾高气扬,俨然一副官太太的姿态。
田振军来到夜舟,一看那门面,就觉得很有气派。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他踏着软绒绒的纯羊毛地毯,来到了二楼的仙人阁里。赵永强和苏娟早已等候在那里。田振军和他俩一一握过手道过好之后,就问首长什么时候来?田振军在部队上称呼领导称呼习惯了,不好改口,有时就把上级领导称呼为首长。大家觉得挺新鲜,也就改口称之为首长。赵永强说,马上就到。完了之后又说,只来白市长,刘秘书长还有个应酬,晚一点才能来。
说话间王金成满面笑容的进来了,大家就问,看你乐的,什么事儿使你这么高兴?王金成笑着说,刚才司机小王讲了一个发生在公共汽车上的笑话,让人越想越觉得可笑。苏娟说光你一个人偷偷的乐也太自私了吧?应该讲出来让我们也听听。王金成说,这个段子带点色彩,不过,这色儿不太重。说着便讲了起来:“有一个少妇,年龄同苏娟差不多,人也长得像苏娟这么漂亮,只是没有苏娟这么有经济实力,她上下班还得去挤公共汽车。一次,她看到路边有卖的香蕉,质量不错,价格也很便宜,就买了一串,看到公共车来了,她就挤了上去。因车上人太多,再加上上下下,挤来挤去,就把那一串香蕉挤没了。少妇自认倒霉,就索性抓住一个最大的算了。车到了一站,少妇用手捏了捏,觉得香蕉在,车又到了一站,少妇又捏了捏,香蕉还在手中,心想,有一个比没有一个总强吧。到了第四站,她身边的一个小伙子客气地对少妇说,大姐,请你把手松一松,我要下车。少妇一看,原来手抓错了地方。”
故事讲到这里,听者几乎同时轰地一下爆笑开来。苏娟一边笑着,一边对王金成说,王局,我看你是生着法儿在编排我,我真是服了你。
就在这种哈哈大笑声中白市长进来了。白市长说,看你们高兴得是啥事儿?说出来让我也分享分享嘛!
王金成说我讲了个黄段子,登不了大雅之堂。
白市长落座后就问赵永强,还有什么客人?
赵永强说刘秘书长有个应酬要迟一些来。除了刘秘书长,再无别人了。说完就吩咐服务员上菜。
白市长曾担任过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就在他担任政法委书记期间,由他牵头与计委、公安合伙搞了那次向外卖城市户口的活动。一时间,城市的打工者和农村青年纷纷奔走相告,大家怀揣着或是自己积攒的或是亲朋好友相借的钞票拥进市公安局,排着蛇一样的长队缴钱,争当城里人。一些周边地区的待业青年和农村青年得知消息后,也纷纷走门子托关系,前来买个银都的城市户口。当事过多年,时间的白驹跨入新世纪之后,各大城市的户口公开放开,城市户口作为一种符号不再那么重要的时候,那些曾经拿钱买户口者每每想起,无不捶胸顿足的懊悔。而那几个策划者每每回忆起此事,无不喜形于色,沾沾自喜于一夜之间的辉煌。自从那次成功的策划和真诚的合作之后,刘国云和王金成就更加敬重白建国的聪明才智,白建国也更加信任刘国云和王金成。不知不觉间,三人就建立起了亲若兄弟般的关系。
田振军有时也非常羡慕王金成,心想他有了这样的关系,高升只是迟早的事了。于是便暗下决心,王金成既然给他创造了这样的机会使他认识了白市长和刘秘书长,他就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拿着这张旧船票,想办法登上他们的这艘客船。
他们正喝到高潮时,刘国云来了。除了白市长坐着之外,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迎接他。
刘秘书长说,坐,你们都坐。因为心里想着你们,匆匆把他们打发了就赶到这里来了。
田振军顺手接过了刘秘书长的手提包挂到衣架上,其他几个人又忙着为他添菜。
刘秘书长落座说,菜就别添了,给我泡杯茶。
白市长问,你去应酬什么人去了?
刘秘书长说,是省精神文明办公室的一帮子,尽是虚的。说着才注意到了坐在他身边的田振军,便说:“老田,到电台工作还习惯吗?”
田振军马上恭敬的说:“刚去有点不适应,现在也就慢慢适应了。”
刘秘书长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喝酒,继续喝酒吧。”于是,大家又继续划起了拳。
酒是好酒,五粮液;人是好人,圈中人。大家也不设防,能喝多少算多少。一直喝到九点多,大家才尽了兴。赵永强就说请领导们上楼去坐一会儿。白市长对苏娟说:“小苏,下一个节目是什么?”苏娟说:“还是老节目,早已安排好了。”田振军这才省悟到,难怪在划拳时苏娟出去了好几趟。
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非常豪华宽敞的娱乐室,有麻将桌,棋盘,还有供休息用的床和洗漱间。刘秘书长先上了趟卫生间,出来后笑眯眯地说,开始革命吗?白市长说你们革,我和金成洗个澡去。刘秘书长说,苏娟你安排好了没有?苏娟说安排好了。说着就带着白市长和王金成出了娱乐室。白秘书长就对赵永强玩笑说,老赵你别心慌,你先打麻将,等他们来了顶替了你再去。赵永强就嘿嘿笑着说,我昨天刚洗过,今天就不洗了。赵永强在笑的时候两眼就眯了起来。这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厚道其实并不厚道的那类人。
不一刻,苏娟回来了。苏娟高兴地对刘秘书长说,给他们安排好了。田振军从苏娟的那神态中完全可以看得出,那不仅仅是洗个澡,而且肯定还有别的内容。刘秘书长说,安排好了我们就开战吧。说着就坐在了麻将桌旁。田振军不免有点拘谨,但更多的是高兴,能与堂堂的市委秘书长同坐一桌修长城,不是输几个钱的问题,而是关系靠拢的一种象征。他要是不把你当自己人,你即便想给他输,他也不想赢。
十九
市上对这次抽调到扶贫点上挂职的干部集中进行了两天培训,胡扬虽说身在会议室,但心里仍气愤难平。他知道,他不同于在座的任何一个奔赴乡村的人,他们也许心无旁鹜,甚或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感受乡村生活的机会而庆幸,更有甚者,他们其中的个别人正与妻子或者正与丈夫闹着矛盾,他或她正为找不到一个机会分开而痛苦,这个机会无疑成全了她或他,当名额下达到他们单位后,他或她惟恐摊到别人头上而使自己落了空,不惜在领导面前好说歹说才争取到。可他不同,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下乡。他被他们排挤出去的,为的是要抢占他的劳动成果。当他第一次从田振军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就意识到调频台的台长将会落入到他人之手了。他无法压抑自己,他的性格决定了他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则出手。然而,出手又怎么样?不出手又怎么样?任何道理只有在同等的条件下才可讲,下属对上级只有绝对服从,没有道理可讲。道理永远属于权力比自己大的人。道理简单的说就是权力。任何理由冠以所谓的组织原则,打上权力的烙印时,理由就成了道理。你要是跟你的上司讲道理,那绝对是一种愚蠢的行为。胡扬不是不懂得这样的游戏规则,他是想破坏这个规则,但是,这样的规则在我们这样古老的中国延续了几千年,你能破坏了吗?简直是不可思议。
培训班一俟结束,各单位就自行其事,陆陆续续地把他们抽调的人员送到了扶贫点上。
胡扬走的那天是阴天,是那种好象要下雨却一直下不了雨的样子。胡扬的情绪就跟那天的天气差不多。坐在车上,他一直默默不语。看着车窗外的村舍、庄稼、戈壁、古堡从他的眼前哗哗消逝,就有了一种“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感觉。
走的时候,田振军客气地对他说,他就不送了,由方台长代表他送一下就行了。胡扬说,其实也没有必要麻烦方台了,由司机送我去就行了。田振军说,还是由方台送送你吧,这样也可以显示出我们单位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胡扬明显的感觉到,自从那次他与田振军发生不愉快之后,表面上田振军似乎对他越客气了,但是,他明白,那种客气的背后,隐藏着的肯定是对他的不满甚或是仇视。不满也罢,仇视也罢,他就像一个被贬谪了的士大夫,一切都无所谓了。既便是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的面对着他,在他权力的天平中又能占多少份量呢?也只能是一条狗的份量。需要牺牲你的时候,同样还是要牺牲你。
他现在才明白,在这个社会,倘若你轻易的相信别人,只能证明你弱智,倘若你对他们还要报什么幻想,也只能证明你弱智。
方笑伟从前排回过头来给他递了一支烟。他本来想摆摆手拒绝了,一看方笑伟那张挂着笑容的圆乎乎的脸,就伸手接了过来。
田振军找他谈过话的第二天,他找方笑伟给他移交调频台的工作,方笑伟显出非常难为情的样子说:“这事儿,你看,让我也很为难。你这一走,我的担子又加重了。”
他心里冷笑了一下,你的目的不就是想把我排挤掉吗?不就是想多揽些权力吗?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却装出一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作派来,真让人作呕。但是,他毕竟还没有同他撕破过脸,面子上还过得去,就说:“你们领导这样决定了,我有什么办法?”
方向明笑了一下说:“任何一个单位,二把手只能是二把手。胡扬,你可千万别误解了我。我目前的处境你应该是清楚的,有些事,我也是无能为力呀。”
胡扬的心里微微格登了一下。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一切都是一把手决定的,他这个二把手只能表示服从。难道情况真的是这样吗?一时间,他失去了判断。便口是心非的说:“既然组织上决定让我走,我就走呗。再说啦,下去走一走,呼吸呼吸农村的新鲜空气,锻炼锻炼对自己也有好处。”
方笑伟说:“也是,也是。有些事儿应该辩证的来看待。至于调频台的工作,你就暂时交给马洁吧,让她临时代替你负责。等你回来之后,再继续接过来干去算了。我历来主张谁种树就让谁去摘果子,调频台如此,别的也该如此。”
胡扬的心又格登了一下。心想我莫非错怪了他?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显然,他的话中暗示出了他对田振军的些许不满,并且试图引导胡扬应把矛盾的焦点聚集到田振军的身上去,不要转嫁于他人。尽管他的某些暗示不显山不露水,让你抓不到什么把柄,却会使你感受到一些什么。既便你是一个愚蠢的人,也会有所领悟。
他只好假装会心的一笑说:“其实,马洁挺不错的,有能力,工作责任心也很强,让她负责也不会存在问题。”
方笑伟说:“她毕竟是女流之辈,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同你相比。不过,这也仅仅是暂时负几天责。”
胡扬的心里渐渐地有些舒展。心想,我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是不是真的误解了他?这样一想,不免有点后悔不该当着田振军的面说方向明的不是。也许,情况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如果事情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上,也许胡扬还要对方笑伟报有一丝幻想,甚至,还要对自己的一些过激言辞暗暗的指责一阵。然而,事情的发展有时却出乎人的意料。就在胡扬向组织部报道的时候,一位老熟人无意间的一句话却使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位老熟人说,你们电台真够重视扶贫工作,还要派你这样的大主任去。胡扬说文件上规定要抽调科级干部去,我不去谁去?这位老熟人说,是科级干部吗?我好像第一次听公布名单的时候说是一名普通干部呀。这时,组织部的一位干部说,下文的时候改了,改换成了科级干部。胡扬警觉地问,为什么又改了?组织部的干部说,是你们参加会的领导让改的。胡扬一听,脑袋哗地一下炸开了。
当一切的一切,明白如纸的时候,他气愤难捱,他义愤添膺,他真想指着方笑伟的鼻子骂他个狗血喷头,他真想再次找到田振军,把方笑伟的这种两面派的伎俩揭露个体无完肤。
然而,待他稍许冷静之后,想想,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这样做的结果只能导致自己和他人的积怨越来越深,只能导致自己越来越被动,除此之外,还有他求?
在这个世界上,你千万千万不要对他人报什么希望和奢求。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你只有靠你自己。
一路上,他几乎没有同方向明说多少话。车到了边阳县羊下坝乡六沟村,一看那情景,他止不住的从心底里涌出了一缕被贬谪的悲哀。
二十
几经周折,都市调频台的编制总算批下来了。市政府的批文上核定为科级事业单位,性质为自收自支,自负盈亏。在职人数为三十名,领导职数为两名,一名正科,一名副科。隶属于银都人民广播电台管理。
接下来的事就是如何操作了。
这天下午,马洁拿着稿件来让方笑伟审阅。方笑伟看过之后改过了一两处错误,就严肃的对马洁说:‘这是个关键时刻,你一定要把好关,绝对不能出错。“
马洁点了点头说:”遵命“
方笑伟说:”以后,尽量少到我的办公室来,有啥事儿,我们抽空儿到外面去说。“
马洁说:”我明白。“
方笑伟说:”你明白了就去吧,办完事儿也不要多呆。“
马洁说:”可是,我想跟你……“马洁说着突然一扭头说,”胆小鬼,想跟你多呆一会儿都不让。“说着就转身要走。
方笑伟心一软忙说:”晚上我请你吃饭,在老地方,你想呆多久就多久。“
马洁这才转脸来,向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方笑伟看得出来,马洁的眼眶里分明的噙满了泪水,笑的时候,那泪花就显得分外的耀眼。方笑伟禁不住心头一颤,目送着马洁出了门,心里顿时涌满无限深情。在如今这个商品经济的年代里,什么都打上了商品的烙印,并且以明码作了标签。权力如此,美色也是如此。马洁虽算不上粉红佳丽,但也年轻标致。如果像别的女人那样待价而沽,也不至于没有人上钩?可她多年来一直对他一往情深,从没向他提出过经济上或者其他方面的要求。这使他每每想起,在十分感动且又十分自豪之余,不免有点欠疚和不安,总觉得好像有点对不住她。
下了班,他有意磨蹭了一阵子,估计老婆到家了,本想给老婆打个电话告诉她不回家吃饭了,没料老婆却把电话打了过来,说她晚上不回家吃饭了,班上有活动。方笑伟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把电话压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从他没有当上电台台长之后,虽说他的老婆吕淑琴在口头上宽慰他不要当会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但在行动上她对他显而易见的缺少了许多热情与关怀,动不动就以老同学聚会,单位同事过生日为理由不回家吃饭。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心里非常清楚,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她的实际内容肯定是同那个老家伙在一起寻开心。他有时也想得很开,开心就开心去吧,她不开心去我也不好去开心,这样正好拉平,我不欠她她也不欠我,谁也犯不着为对方内疚什么。
夫妻之间说到底是一种书面的契约关系,家只是他们彼此相依的一个码头。所以你根本犯不着让对方为你怎么怎么,因为你本身就没有对她怎么怎么,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彼此是平等的公正的。弦有时候不能绷得太紧了,太紧了就容易断。这种分散型的家庭,也许寿命会更为长久些。
”老地方“在幸福街,这是一家非常有特色的酒家,内设许多小包间,都是榻榻米式的结构,每个房间铺着红地毯,并配置了软垫、靠垫、被单什么的。总之,是那种既可以吃饭,又可以谈情做爱的场所。久而久之,”老地方“也就成了情人相聚的代名词。
方笑伟来到”老地方“,马洁早已在一个名叫”仙人岛“的包间里订好了菜。方笑伟高兴地说,你真是一个好老婆,让我一进包厢就找到了温馨的感觉。马洁白了他一眼说,少贫嘴,我哪有福气给你当老婆?你是谁?我又是谁?方笑伟脱了鞋,走上榻榻米,坐到马洁旁边,一伸手就将她揽到怀里说,还在生我的气?马洁说谁生你的气?你是领导,我是普通百姓,谁让我死皮懒脸的往你办公室里钻?生气我也只生我自己的气?哪敢生你台长大人的气?说着挣脱了方笑伟的拥抱,坐直了身子。方笑伟说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情道歉好不好?在办公室你听我的,在这儿我听你的,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说着又去揽她。马洁伸出小拳头就打了起来,边打边说,你真讨厌,其实,我就是想你,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嘛!方笑伟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说,这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马洁说,你知道,你知道还那么凶?说着抬起了头,看着他,两眼幽幽的,仿佛盛满了无限的爱意与委屈。方笑伟说,因为我爱你。说着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马洁就用小拳头打着他的后背说你爱我就该这么凶,这是什么逻辑?方笑伟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那声音就呜呜啦啦的成不了形。亲吻了好长时间,马洁才挣脱说,讨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方笑伟说,不是回答了吗?因为我爱你,才不愿意让别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你什么,懂吗?马洁说你也犯不着那么凶呀?方笑伟笑着说,你别夸张,我只是给你讲清了道理,哪凶?马洁说脸拉得这么长。说着用手夸张的打了个比喻。你说凶不凶?方笑伟笑着说,那不成驴脸了吗?马洁这才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那么说。
正说间,服务员敲了一下门,他们俩立即坐正了身子,几乎同时说进来,服务员就端着盘子上菜来了。
在吃菜的过程中,方笑伟才给马洁透露了调频台编制被批下来的消息。
马洁说:”笑伟,这次可得抓住这个机遇,千万不能再错过了。“
方笑伟说:”这我知道。“
马洁说:”你跟田振军处的咋样?你能不能名正言顺的兼任调频台台长,田振军可是个关键人物,你必须把他先对付好。“
方笑伟说:”至今跟他还没怎么发生过冲突。这个人虽然脑子简单,能力一般,但有时候比较固执。可能脑子简单的人往往都有这个通病,就是固执。在他认为,只有固执,才能显示出一把手的权威来。对于他,我犯不着多评论了。我倒要给你出个主意。最近你要跟他套套近乎,有意去接触接触他,最好是能把他单独约出来吃顿饭什么的。从中可以摸摸他的底,看这人好什么?看重的是财还是色?如果他看重的是财,不妨给他送一点,贿赂贿赂;如果他看重的是色,不妨先吊吊他的胃口。总之,这一切都尽快的去实施。等你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我再提议上会确定调频台的班子成员,这样,你的问题就会万无一失。“
马洁长舒了一口气说:”高明,真的高明。但是,如果他看重的是色,你就不怕我投其所好,跟他好上吗?“
方笑伟笑着说:”人各有志,你要真的同他好上了,我也没办法。“
马洁说:”没劲。跟你说话太没情调了。“
方笑伟说:”你让我怎么回答好呢?“
马洁说:”你就不能说点让女人高兴点的话。“
方笑伟说:”亲爱的,我相信你,你有足够的能力与色狼共舞,绝不会被色狼吃了你,因为你心里只装着一个人,他就是方笑伟。“
马洁笑着说:”懒皮,你臭美个啥,谁装着你“说着就夹起一块鸡肉,塞到了方笑伟的口中。
方笑伟一边嚼着鸡肉一边想,如果她真的投怀送抱了,不把我气死才怪啦。
不知不觉间,酒足饭饱了。方笑伟就想那个事儿,马洁也在想那个事儿。方笑伟说,我们到宾馆登一间吧,到那里尽兴些,也安全些,这里总像做贼似的,让人提心吊担的。马洁说也行,我正好想冲个澡。说着就站起身来说,我先动身,就在”天龙“宾馆,登好了我给你打电话。方笑伟点了点头,正要掏钱,马洁拍了拍坤包说,我这里有。说着就出门而去。
方笑伟就势躺到坐垫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觉得畅快无比。脑海里却禁不住冒出一句当下时髦的顺口溜:”找情妇太累,找小姐太贵,找个同事真实惠。“想想,这真是至理名言。找个情妇真是累,一旦进入角色,相见不方便,就免不了思念之苦。本是幸福的事儿,却搞得谁也累。找个同事就不一样了,天天可以见面,免去许多麻烦,既拥有了一份情感,还不觉得累,真是两全其美。
方笑伟躺了很久,待他收到电话,赶到”天龙“宾馆的413号房间时,马洁已冲起了澡。方笑伟上好了门锁说,你好大的胆呀,门锁都不上就脱得这么光。马洁就嘻嘻地笑着说,我怕啥?我知道你就来,还怕被人强暴了?方笑伟就站在浴室门口呆呆的看了起来。马洁虽是当了母亲的人了,但身材与当姑娘时变化不大,,仍然腰是腰臀是臀,乳房饱满坚挺,线条优美毕露。看那身材,绝对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方笑伟正看得傻了眼,马洁就笑着说看你那个傻相,还不赶快脱了来洗。说着就掬了一捧水,向方笑伟扬来,方笑伟一躲,那笑声就更加的响亮了。
两人在浴室里互相挑逗了一阵,把情绪酿造得非常饱满后,就擦干身子上了床。方笑伟特别喜欢马洁做爱时那种心醉神迷的样子,那种样子很像电视中女明星在演床上戏时的表情。微微闭着眼,嘴半张着,尤其到了关键时刻,那由衷的幸福涌动在她的脸上,并配之于一声声的如音乐般呻吟,他觉得那是人间最为美好最为快乐的瞬间。然而,他与他老婆吕淑琴生活了十五年,还从来没有如此美好的瞬间。这并不是他的老婆不会呻吟,也不是不投入,而是每每进入关键时刻,吕淑琴就像屙大便使着猛劲儿似的,把本来还算比较端庄的脸面撕扯得一塌糊涂,不成形状,而且还显得非常痛苦。这使方笑伟无法忍受,本来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儿,怎么让她搞得这么糟?每当他看到她的这种样子,他的热潮就倏然间退了下来。后来,再做这种事儿,他就干脆像女人一样闭起了眼睛,然后,心里再幻想着他喜欢的女人,一切倒也顺理成章。
此刻,当他一边欣赏着马洁那心醉神迷的神态,一边做着他应该做的事儿,觉得心情好极了,睁着眼睛其实很好,做着看着更好。
就在这一切都很好的状态中,马洁微微睁开了迷蒙的眼睛,一缕很亮的东西瞬间滑过眸子之后,脸上立刻溢着微笑说:”笑伟,你估计我当副台长的希望能有多少?“
方笑伟的气不由格登一下泄去了一小半。
方笑伟含糊不清的说:”很大。“
马洁闭上了眼睛,等方笑伟又憋足了劲的时候。她又微微的睁开了眼,眼里仍然发出了那样的光亮。方笑伟怕看那目光,他立即像女人一样闭上了眼。马洁说:”这一次,我争也要争到手,绝不放过。“方笑伟眼睛闭得更紧了。他没有再吱声,他怕再说下去泄了他的气,他就含糊不清的哼哼了几声。马洁说:”你说的啥?“方笑伟一鼓作气,终于如老牛爬坡似的爬到了高峰,才如气球上被扎了一锥子,陡然间瘫软了下来。
马洁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方笑伟像死了过去一样,一句话都不想说。
马洁就摇着他说:”你怎么不吭声?“
方笑伟这才说:”你烦不烦呀,话咋这么多?“
马洁就忍不住格格格的笑了起来,笑着便轻轻掐了他一把说:”人家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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