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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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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别较真钻牛角了!你没听人说,所谓当官的就是动不动训人发火的那个人,所谓当官就是在人面前像老子随意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要我说,所谓的领导就是坐在办公室闲着胡乱涂鸦的那个人,就是没事找茬,专门欺负冤枉好人,吃饱了撑得慌的那个人。”

云鹏打断她的话说:“对了,我给你讲个故事。早年我在部队时,有个连长抢了士兵的女朋友之后还老找士兵的茬,这个士兵气不过,每天下班后,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连喊十声:‘王连长,我×你妈。’骂完了,士兵的气消了,心里也好过了。当然我不是让你效仿他,但你至少要有一个解脱的办法。”

“骂娘,这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灭火剂。”

“如今竞争激烈,你想自立炉灶,谈何容易!我劝你,还是忍一下,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闹下不可收拾的局面。”

“我的工作,就好比是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总之,上班内心感到特疲惫。”

“吃饭、穿衣,孩子上学哪一样不要钱,我的单位只发基本生活费,你如果辞职,咱们眼下的生活都成了问题……”

晓月只好每天硬着头皮去上班,这种感觉真是挺痛苦的。一连几天晚上失眠,最后不得不请假在家休息。云鹏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还说没病,都爬不起来床了。”

“真没病,我自个身体自己知道。只是一想到上班就痛苦就压抑就失眠。”

“你怎么会这样?”

“不想上班了。好累啊!真羡慕当老师的,每年有两个长长的假期,或休息或走亲或访友或旅游。总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既然这样,这回你就在家多休息几天,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底牌 4

晓月出差去了,晚上云鹏检查完女儿的作业,给女儿洗了脚,让她去睡觉。女儿上床后喊:“爸爸,坏了,忘了让你给我日记上签字了。”

“你的日记在哪儿?”

“在我书包里。”

“你躺着别动,我过来拿。”

“谢谢爸爸。”

他拿来女儿的日记,为自己泡了一杯茶,斜靠在床上,闭起眼睛休息。此刻,他已累得半死。这时他才想到平时妻子的种种好处,平时这些事都是妻子做的,他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甩手掌柜。现在妻子出差了,他才体会到妻子平时的不易!他想,今后一定要关心和帮助妻子,和她共同分担家务。

他呷了一口茶后,拿起女儿的日记,翻了起来,无意中看见女儿日记中的一句话。内容是这样的:

这次期中考试,我数学得了一百分,回到家里,叔叔亲了我妈妈也亲了我……

他想,难道妻子有外遇了?不会吧!不过,也难说,这年月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次出差,她会不会也不是一个人……

他又一想,女儿的标点符号还没有学会,会不会是她把标点符号点错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胡思乱想起来,竟然睡不着觉。最后,他对自己说,明天问问女儿不就结了。睡觉,明天还要给人家开出租车呢。

翌日,吃完午饭,他一看也没啥生意,就把车停在街边去理发。

冬日的午后,太阳暖暖地照在爱莲小区的那条巷子里,五百多米长的街面,有十多家理发店美容店的双色灯在旋转。

云鹏进了一家美发店,小姐忙让座,热情地问:“理发?”

“嗯。”云鹏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先洗洗头吧!”

云鹏站起来,向门口的盆子走去,刚走了一步,那女孩就扯住他的衣襟,双目水波流动,频送媚眼,语气暧昧地说:“大哥,里面去洗嘛!”

“不了,就在外面吧。”

“里面洗得舒服,还可以提供别的服务。”云鹏听出了弦外之音,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手紧紧地抓住扶手。这时,传来一中年女子的说话声音:“哟!这位先生,年龄不大,还蛮保守的。这年月,谁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就可怜可怜她们吧!”

云鹏抬起头来,他们四目相对,他几乎惊讶地叫起来:“伊知化,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你把我搞糊涂了,同学聚会上,你不是说你过得挺好的吗?”

“那只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我不想让同学知道我现在很落魄。”

“我明白了。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好什么呀!不但不好,而且很糟。”知化说,“说说你怎么样?混得还好吧!”

“好什么呀?原来的国营军工厂倒闭,已下岗好几年了,现在帮人开出租车,挣个辛苦钱。”

“哎!这年月,谁都不易。人皮难披!”

“是呀是呀。”

……

老同学重逢,再加上她曾经给他写过求爱信,自然有说不完的知心话,道不完的相思情。不知不觉,已经华灯初上。云鹏说:“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我给你留下电话,咱们改天有空再聊。”

“你不理发了?”

“嗯。”

“瞧!你的头发都长荒了,还说不理。”

伊知化不容分说,喊道:“靓妹,来,带这位大哥去里面洗头,用心伺候,啊!”

“好嘞!”

云鹏说:“算了,我还是不洗的好。”

“漂亮小姐洗发可是享受。这年月,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伊知化说。

他仍面有难色,“一枝花”说:“这有什么呀?真是的。既然这样,我来给你理吧!”他只好硬着头皮随她进了里间。

她“咔嚓”一声将门反锁上,示意他平躺到按摩床上。

她给他从头按摩起,依次向下移动。他高大的身躯被那双柔软的小手一寸寸熨过,一点一点,慢慢地慢慢地,他被一种温情融化,幻化出无限的柔情。他几次克制住自己想从背后拥抱她的念头,只能贪婪地看着她的背影,像个贪财的人觊觎别人的钱袋子一样,看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的背影。

他坐起来说:“好了,你肯定累坏了。”

她转过身,说:“还没完呢,躺下吧!”他欲拒却从,身不由己。

她的手,又从他的脚依次往上按摩,当她按摩到他肩膀时,她的两个乳房不停地蹭他的头,蹭得他心里痒痒的,他进入了温柔之乡。

她问他:“舒服吗?”

“舒服。”他面红耳赤地说道。

“没享受过吧?”

“嗯。”到最后,他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他告诉自己离开,赶快离开。

“这不算什么,还有更舒服……要不,试一试?”

他说:“……不……”她的手固执地直奔目的地……

这时门外有人“咚咚咚”地敲门,说:“姐,有人找你。”

“噢,知道了。”她显然恼羞成怒。

他立马从兴奋的高峰跌入低谷。

他告诉自己离开,赶快离开。

他惊慌失措地穿好衣服,随着锁子“咔吧”一声,他从虚幻的空中落到踏实的地面了。

灯光,虚化了城市原有的真实,掩盖了城市的缺陷和不足,使这个城市看起来完美、曼妙、神秘。

夜,霓虹灯闪烁,处处充满着生机,处处暗含着欺骗,城市像一个淫妇,扭动着腰肢,勾引着行路的过客。夜,像母亲的胸怀,温柔而博爱,一切丑恶都被它宽容而悄悄地包裹起来。

底牌 5

这天,关云鹏接到一个电话:“喂,你是云鹏吗?”

“是呀,你是……?”

“我是伊知化。”

“你好,你好。”

“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喝咖啡。”

“不,不……改天吧!要请只能我来。”

“今天你有约?”

“不,也不是。”

“那么就定了,今天我请你,你可要赏脸哟!”

“还是我请你吧。”

“改天你再请我吧。那咱们晚上八点在月亮巷等,不见不散。”

“好嘞!”

月亮巷是仙都市近几年来新兴的咖啡一条街,清一色的欧式建筑,异国风情。近年来,这座城市流行喝咖啡。人到了里面几杯咖啡下肚,便飘飘然感到自己俨然成半个洋人了。只是猛然看到窗外狭窄的街道,拥挤的交通,被生活挤兑得焦头烂额的小摊小贩,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们来到一个叫“蓝月亮”的包间,烛光盈盈,音乐轻扬,异国情调。烛光摇曳,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神秘,几分诱惑。烛光虚化原有的真实,多了白天没有的温柔和妩媚。她坐在他对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火辣辣的眼神足以把他融化。此刻即使再冷酷的人,也都会为之动情。他感到已经麻木的感情开始复苏,硬而结了痂的心开始一点点变软了。瞬间,就有了温暖如春的感觉。灯光下,在云鹏眼里伊知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比起当年的那个清纯少女,眼前的女人还要美丽、迷人一些。尽管皱纹已蛮横地爬到脸上去,但经过一层一层地打了腻子上了亮白霜后,灯光下看上去依然年轻漂亮,光彩照人。

“你这些年还过得好吗?”云鹏关切地问。

“不好,很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总也忘不了一个人。”她突然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两手扳住他的双肩说:“这个人就是你。”

关云鹏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当年的那个纯情少女复活了,她笑着向他走来,表示对他爱慕。到最后,他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咖啡不醉人自醉。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推开她,站起来,走到窗口,背对着她说:“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要让我来说。”她突然从后面抱住他。

他生硬地扳开她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面红耳赤地说:“不,不行,我们都是有家的人……”

“怎么,你不喜欢我,还是你瞧不上我?”她脸涨得紫红,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不是的,我怎么会看不上你。相反我很在乎你,不想伤害你。”有了他这句话垫底,她泪流满面地投入他的怀抱,喃喃地说:“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这次回来,就是要了却一个心愿,那就是我要把我给你……”他推开她说:“不,不行,你会后悔的。”

“我才不会后悔呢!”

“你冷静点,坐下,听我说,好吗?”

“我冷静不了,我都想了十几年了。”她再次投入他怀抱,紧紧地抱住他。两人狂吻起来,“一枝花”目光迷离,呼吸急促,她一只手去抓关云鹏的裤带,一只手把男人朝沙发上扯,男人明白了一切。他小声说:“在这里?不……”“我要你,就在这里。”她的语气肯定,毋庸置疑。在他迟疑不决之际,她已躺在沙发上,裤子退到膝盖处。男人怎么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当下就生米做成了熟饭。

零距离接触后,他们再次坐下来时,他感到自己像喝过酒一样,脸烧烧的,头晕晕的,身飘飘的,像是偷吃了天堂的一罐子蜜。她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后悔吗?”他拉着她的手问。

她摇摇头,盯着他柔声说:“真想这么一直坐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一阵沉默,她问他:“你爱我吗?”

“嗯,咖啡代表我的心。”

“这些年来我一直忘不了你,我郁郁寡欢,因为你是我的初恋。”

她又说:“你和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怎么说呢,一般般吧。”

“说说看,怎么个一般般。”

“想必你也知道,夫妻之间,就是那么回事。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福。”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她娓娓道来:“当我听说你和晓月好上后,我哭了。不过,我劝自己,我还有机会。我到杭州后不断地给你写信,可不知怎么搞的,你一封也没回。后来听说你和晓月结婚了,我悄悄地躲起来,大哭了一场。那段时间,我痛苦极了,内心在激烈地挣扎,我知道我也许永远无法拥有你。既然今生无缘,我把希望寄托于来世。”

“可你在去杭州之前,从没对我表示过爱呀?”

“我对你暗示过的呀!还记得那次勤工俭学吗?”

“我那时候还傻着呢?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体会不到暗恋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那是一种很苦很苦的东西,赛过黄柏皮。你贴心贴肝地爱着别人,你吃不好,睡不香,为伊消得人憔悴,别人却全然不知。即使对方知道了,也未必领情。也就是说你大声地呼唤某某人,而某某人却懒得或不屑搭理你。”

“真是对不起。”

“当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总以你为标准。我一直把你供奉在我心中最珍贵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将你从我的心中掠走。我知道有了爱,你无论跟谁生活在一起,睡在谁的身边,你总是睡在我心里。这些年来,我将这份爱锁到保险柜里,而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

“值不值只有我自己知道。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我爱你我是幸福的,至于你爱不爱我,那是另一回事,没有人能阻止我从心里爱你。”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他对你好吗?”

“实不相瞒,我已经离婚几年了。”

“对不起。”

“没关系。”

“你们为什么离婚?”

“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男人偶尔在外逢场作戏也是有的,女人不必太认真了。”

“他回家总是动手打我逼我离婚。”她梨花带雨,楚楚可人的样子很快打动了他。此刻,他从心里同情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大凡男人见女人哭,就乱了方寸。所以,眼泪几乎是女人征服男人的法宝,而且屡试不爽。

云鹏惊诧道:“怎么会这样?”接着又说:“对不起,都怪我不会讲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的,”“一枝花”说,“我不想再呆在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所以只身一人来到仙都市,不知干什么好,就暂时盘下那个理发店的铺面,先站住脚再说。”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就是我约你出来的原因。这些年来,我手里有一些积蓄,我想用这笔钱开个公司,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当经理。我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的,有诸多不便。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

“你不乐意?”

“不……不,这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支吾道。

“这么说你不肯帮这个忙了?”

云鹏一看她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只好说:“你容我想想,再回答你,好吗?”

“嗯。”

……

当晚,关云鹏回到家里,王晓月说:“去见‘一枝花’了?”女人的直觉有时是很准确的。

“瞎……说什么呀?”关云鹏心虚地说。

“那你为什么神志恍惚,表情怪怪的,说话吞吞吐吐的。”

他心想,这个女人眼睛真毒!此时她的神情很奇特,眯着眼睛看他,嘴角流露着几丝嘲讽,是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仿佛她已知道一切,看透一切。看得他心发虚,直冒汗。往日她遇事优柔寡断,毫无主见;和人相处,她委曲求全,逆来顺受。这些性格瞬间就不知潜伏到哪里去了,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她就是这样,偶尔露峥嵘,使你会忽然觉得她从前的无主张全是装出来的。这些年来,他对晓月越来越琢磨不透了,也许,愈是熟悉,就愈不容易看清对方。

晓月说:“那次同学聚会,瞧‘一枝花’那双带钩子的眼睛,当心勾走你的魂。”

“瞎说什么呀?同学加乡党,多年不见,只是礼节性的问候一下而已。”

晓月说:“是呀是呀,乡党见乡党,两眼泪汪汪。”

“有一句话这么说:想做什么,老早就做了。我要是瞧上她了,早就下手了,会等到现在?”

一阵沉默后,晓月又说:“伊知化,显摆什么呀,你有吃的,别人也没饿着。能有多少钱吗?张狂的。”

为了讨好妻子,使她麻痹大意,关云鹏故意说伊知化的坏话,这是男人惯用的把戏。他笑着说:“夫人一语惊人呀!女人之间从来都存在着妒忌。尤其是同一类女人之间更容易引起嫉妒。她们暗中较劲,谁也不服气谁。你也知道,伊知化和韩笑本质上是同一类人,都是爱出风头,喜欢以自己为中心的女人,她在人面前不想输给韩笑,自然打肿脸装胖子喽!想必你也知道,有钱人保护的是他的钱,没钱人维护的是他的尊严。”

晓月说:“韩笑也是,不就是老公能挣来钱吗?一张口就是钱,钱。我怀疑,除了钱,她还知道什么呀?”

“女人呀骨子里就是女人。一个字,脱不了‘俗’。不说了,睡觉。”云鹏道。

“好的。”

底牌 6

这天晚上,“一枝花”给云鹏打电话,说想见他。

云鹏说:“好呀。”

俩人见面后,想找一个偷情的地方都难,城市里到处都是人。有纳凉的,有遛鸟的,有闲逛的,连背街小巷,也三五成群的,到处是人。像和他们做对似的,成心坏他们的好事。

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他们牙咬得咯咯响,恨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在大街上瞎溜达,我敢说,如果这时有架机关枪,他们准会发一梭子弹,将这些人统统奇#書*網收集整理消灭才解恨。他俩徒劳地走着,越是找不着地方,越是吊他们的胃口,越是猴急。他们骑着自行车在城市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钻到一间毛坯房里,俩人刚抱在一起,就听见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俩人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听一个男子说:“刚才看见两个人往这边来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工地丢了材料,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咱们分头找找。”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云鹏对伊知化说:“坏了,他们把咱当成小偷了,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拉着她迅速出了毛坯房,骑上自行车,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建筑工地。心里庆幸横卧在墙角的自行车安然无恙,没被民工发现。

他用自行车驮着她,在大街小巷寻寻觅觅,总也没个合适的地方。骑呀骑,找啊找,还是没找到一个僻静人少的地方。俩人商量,干脆骑车去郊外,那儿偏僻,相对人少车少会更安全一些。

于是,他们向目的地奔去,渐渐地车少了人也少了,四周一片漆黑,借着过往车辆的灯光,他们发现前方路边不远处有一片荒地,蒿草长得齐腰高。他们心里一阵窃喜,终于找到了一方乐园。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一水沟边停下,让自行车横卧在草丛里。俩人摸索着下到沟底,便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吻了起来。这时,一辆大卡车不合时宜地从沟边经过,车灯很亮,俩人只好分开。还好,车呼啸而过。俩人便又抱在一起狂吻,爱像一场大火,熊熊燃烧,急需一场春雨扑灭。

完事之后,关云鹏觉得屁股上烧疼烧疼的。他摸了一下,偌大的几个包。他恼火地说:“这种地方,真他妈的不是人呆的。”

“是呀是呀。黑灯瞎火的,怪吓人的。”

“黑灯瞎火不说,还遭蚊子咬蝎子蛰的。”

她惊恐地问:“蝎子蛰你了?快让我看看。”

他笑着说:“没有,被蚊子叮了。对了,你上辈子准是一只蚊子。”

“你才是一只蚊子呢。”

“那蚊子为什么就不叮你?”

“谁说没叮,现在还烧疼烧疼着哩!”

“是吗?我摸摸。”他又坏笑着说,“刚才我叮你的时候,蚊子也叮了我。”

“你才是一只真正的饿蚊子呢,瞧你刚才那猴急样!”

他笑着说:“这都怪你这只骚狐狸勾引来着。”之后,他摇摇头,嘿嘿地笑着,说:“我叮你,它叮我,也算扯平了!自然界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

“咱们找个房子吧。哎!担惊受怕,不能全身心地投入,自然不能尽兴。再说了,现在是夏天还能在外凑合,赶明天冷了怎么办?游击战总不能这样一直打下去吧!”

“说的也是。可租房子是要钱的……”

她打断他的话说:“钱你不用管。”末了,她又说:“噢,对了,你愿意同我一起办个化妆品公司吗?”

“让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呀?我们的关系都这样了。”

“好好好,我同意去你的公司。白天当经理,晚上当老公。这样的好事,傻瓜才不干呢!”

“那咱就一言为定。”

“好的。”

底牌 7

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到了。

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从西方泊来个情人节至今已经将近二十多个年头了。这浪漫的时髦像一条流动的河,穿越高山,淌过平原,渗入普通人生活中,强烈冲击着东方人固有的爱情婚姻家庭观念。

商家从外地花卉市场调购大量“蓝色妖姬”、“绿贵人”、“黑珍珠”等玫瑰花名贵品种,并准备了巧克力、蛋糕、录音电子玫瑰。戒指、情人卡、玩偶,还有女孩给男人送的手表、高级领带、男用香水、火红玫瑰等名优商品。

花店生意火爆,玫瑰身价倍增。

大街上满目是如花的笑脸,处处可闻玫瑰花香。一对对俊男靓女,相偎相傍,女孩手中捧着玫瑰花束,一脸的陶醉,男孩神采飞扬……

街上无处不是风景。

和中国传统佳节相比,这洋节一点也不逊色。

这不,晓月一早就收到了情人节短信:“每天送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不嫌贵,每天给你发九百九十九条短信我不嫌累,再有九百九十九个来世我还要与你相会,再说九百九十九句‘我爱你’,不怕不让你心动。”

午后,晓月又收到了一条短信:“原谅我把你的手机告诉陌生人,他叫丘比特,要帮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心在乎你,我心等待你。”她一看又是他的手机号码,整个下午,心中小鹿乱撞,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刚进家门,电话就“丁零零”地响了,她拿起电话:“喂,喂……”电话那边没人说话,但是显然是通着咧,她说:“喂,喂……”过一会儿,话筒里有了声音,对方支吾道:“我是……”晓月听出来了,是谢千里的声音。她说:“噢!是你。”

“晚上出来坐坐,好吗?”晓月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什么地方?”

“白玫瑰酒店。”

“知道了。”

“噢!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已在白玫瑰酒店五二一号房间等你了。”

“嗯。”

放下电话,她的心仍然“咚咚咚”地跳,她预感到今天他们之间可能要发生一些什么,她后悔不该那么爽快地答应人家。这一刻,她想起云鹏,想起了家。她转念又一想,他不是整天不回家在外胡搞嘛,我又有什么义务为他守节。这几年,云鹏在外寻花问柳,拈花惹草,伤透了她的心,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为他守身如玉。再说了,她要惩罚他,让他知道背叛的代价。

她化了淡妆,镜中的她看上去依然年轻漂亮,她打的直奔白玫瑰酒店,当她推开五二一房间时,他立刻笑嘻嘻地手捧鲜花迎了上来,是一束玫瑰。她跟云鹏这么多年,他从未给她送过玫瑰。这一刻,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低下头,异常羞涩地说:“谢谢!”

他说:“跟我还言谢?”她更窘了,脸红到耳根,心怦怦直跳。他说:“你知道我为何要选择五二一房间吗?”

她摇头。

“‘五二一’,就是我爱你。真的,我暗恋你已经很久了。当我看到你第一眼时,我就爱上了你。你那又黑又长的睫毛与水汪汪的眼睛相配,真是动人极了。可这一天,你让我等得太久了。”她不说话,低下头,再也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一眼。

他又说:“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他目光灼灼,像灼人的水,烫得她的心都在震颤。他们在房间里深深地拥吻,那种热烈得可以令人窒息的吻,使她陶醉颤栗,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到最后,她像一个驯服的羔羊,闭上眼睛,任他摆布。此刻,她完全被他征服了。

“亲密接触”之后,他搂着她,说:“今晚不回去,好吗?”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地说:“好吧!”这时,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她一看号码是云鹏打来的,没有接电话。过了一会儿,俩人正在说着绵绵情话,晓月的手机又响了。谢千里问:“谁打来的?”

“我丈夫,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他示意她接电话。晓月接听了电话,云鹏问:“你在哪儿?”

“在办公室。”

“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

“恐怕不行。”

“为什么?”

“我要加班。”

“你们领导有没有搞错,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情人节。”

“我没时间和你扯淡,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要关机了。”

“别,别价……”他正说着话,晓月就强行关机了。

男人最高兴的莫过于打败他的情敌。谢千里嘴上不说,心里很受用。他紧紧地拥着晓月,又说:“我爱你,真的。我暗恋你已经很久了。这一天,你让我等得好苦。今天你要加倍补偿我。”

……

底牌 8

夜像黑丝绒般浓重了,天上的星斗似乎怕冷,又像怕风,全都没入黑漆漆的天幕。

谢千里给王晓月发短信:“天气预报:今天夜里到明天白天,有点想你;下午可能转为持续想你。受延长低情绪影响,傍晚将转为大到暴想,心情由此降低五度。预计,此类心情将持续见到你为止。”

晓月打电话过去,问:“你今晚有空?”

“嗯。你呢?”

“有。”

“那好,咱们聚聚。”晓月明白他说的聚聚就是开房间,俩人在一起过夜。

他们的性生活在经过最初的短暂磨合后,很快就和谐了。她真正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第二天早晨,她醒了,依偎在他怀里,他说:“亲爱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既然如此,你离婚吧!我嫁给你。”

谢千里立马变成了哑巴。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流露在嘴角的眉梢的是一丝淡淡的讪笑。

晓月看着他说:“我不是随便和什么人上床的。对你,我可是认真的。”

“这我知道。我也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往我怀里钻的。”

“哎!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跟谁还不是一样,别太较真了!”他脸庞上全然没了一点忠厚相。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瞬间,就不见了爱情的踪迹。看来,眼前这个男人,远不是她所想像的那么简单。他占了面相的便宜,陌生人乍一看,都觉得他憨厚、老实,特别是他那厚厚的嘴唇,憨憨的笑,足以掩盖真相,以假乱真。他那和年龄不相称过早谢顶的圆圆的脑袋里藏着多少经验、精明、智慧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哪像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让人一览无余。

之后,他生硬地抽出搂她的胳膊,坐起来穿衣服,边穿边说:“你再躺一会儿,我先走。”

她说:“我们一块走。”

“这不是怕撞上熟人吗?”

临走时,他一改往日的老实、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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