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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染天下之携手江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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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刻,我已大汗淋漓,微微喘着粗气,将剑回归原位。
许是天气转暖,连我这身子也能在一刻不到的时间内出汗,到也是这里的气候养人。
刚出书院便迎上回来的重华。
四目相对,竟如亿万光年中的擦肩。
“听说馥儿今日一直窝在书院,是否有收获呢?”重华此问,不知何意。
“当然,重华难道不知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这是会各色美男去了。”我笑了笑,许是出了身汗,整个人都觉得舒畅,所以心情大好。
重华没有回我,却拉了我的手,慢悠悠来到寝屋前。
不知其用意,我疑惑地望着他。
“夫人今早还在埋怨为夫冷落了你,今晚就让为夫陪你吧。”暧昧的话语顿时充斥在整个房间,我的心微微一跳,脸上顿时一片绯红。
今晚,注定是个难以平静的夜。
半夜时分,我被院中喧哗声吵醒。
皇帝下旨,令重华即刻进宫。
是出什么事了?我扪心自问,这段时间来,我虽足不出户,却也知道如今形式,更何况身后有裳琴楼在,楚玥的信息每天都会伴着白鸽传到我手中。
如今皇帝病重,事情却一桩接一桩传来,远者如倾钥边境,战乱不断,百姓难以安生;近者如皇城后宫,夺嫡之位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重华力保八皇子,兰家倾向三皇子,大皇子若要顺利登上太子之位定是会引起两方叛乱,只是一个北相是否足矣平息这场争斗呢?
答案,是否。
重华披衣而起,只消片刻,身边没有了那抹清淡墨香,这个梦似乎少了一些,我皱了皱眉,这个觉又将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已是凌晨时分,婉儿匆匆推门来报,说青妃娘娘急招小姐入宫。
青妃姑姑?又将会发生什么事?
我匆匆洗漱,顾不上用早点便踏入马车,马车急匆匆驶向皇宫,我却没有看清驾车为何人。
直到马车缓缓停留于甄华殿,我才幡然醒悟,这又是皇帝的一局罢了。
“臣妇参见吾皇万岁。”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打量他许久,司马卓的脸色比以前更加苍白,掩饰不住的咳嗽时时传来,想必是得了严重之症。
高趈扶着司马卓,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皇上,先把药喝了吧?”语气中带满了恳求,不懂药理的我都能看出,皇帝这一病不轻,更遑论日日相伴的高公公呢。
我无声地垂眸而立,站在他面前,没有下跪亦不曾破坏他们的主仆情深,只是末了才叹道:“皇上若不保重龙体,这倾钥又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我的话似乎触碰了司马卓的禁忌,高公公惶然抬眼,看了看我,眼神中满是焦虑。
“呵呵,慕容夫人说得好,”司马卓突然大笑,“只是依慕容夫人所知,这倾钥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这是在问我,倾钥的明天是谁做主么?
我浅浅一笑,道:“看皇上说得,倾钥当然是在皇上的治理下变得更加繁荣富庶,将来也是由皇上认定的人承接而下。”
“说得极好,只是朕今日不过假借青妃之名邀倾城前来,已是迫不得已,如今这宫中局势想必你也知道。”他唤我倾城,让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但不知皇上召见我家相公为何事,他人呢?”重华半夜入宫,不知现在又身在何处。
司马卓轻轻咳嗽,后将它压下,脸上没有半分颜色,道:“慕容丞相为国为民,朕当然将重要之事交与他处理,倾城只需记得,倾钥长公主,无论何时该为国着想。”
为国着想?只是你是否忘了,这长公主可是你强加给我的!
“皇上不过是支开了我家相公,以此来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么,”几分不屑,几分嘲讽,我将眼波暗转,“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只是臣妇还是未明白,皇上将我召来是为何事?”
看了看外面,天色渐亮,离早朝时间越来越近,话语中也带了一丝胁迫,我轻声而道:“皇上若不仔细严明,倾城恐怕愚昧不知皇上用意。”
司马卓双眼盛满了愤怒,扬手一挥,桌上奏折倾数落地,可惜了一地的上好锦缎。
似乎是我将他隐忍了多年的怒火彻底的点燃了,他忽地起身,眼神直视我:“倾钥只需一相,足矣!”
这次是真得要罢黜南相么?只是你早知有今日,为何当日仍要将慕容召回倾城?
只是那声足矣显然中气不足了,他似乎用尽了力,颓然而坐于金色龙椅上。
他似乎想放弃,却又不忍于我这颗子期,仍然抓着最后的希望:“难道倾城不愿听一听朕的价码?”
要赢得谈条件的机会就必须有谈条件的资格,而我能站在这里,就说明我身上还有他可以利用的东西,所以我也可以借此与他相较,取得能在这场腥风血雨下的最大利润,这就是商人。
“臣妇但闻其详。”只是垂眸而立,已是强弩之末,我已不再畏惧与司马卓。
“馥儿,休得对皇上无礼!”帘帐后面,是青妃姑姑带着愤怒却又不得压抑得声音,柔若春风却又刚劲如火,不愧是兰家子女。
青妃姑姑,你是真的无怨么?这一刻,看着这张形似爹爹却神似娘亲的脸,我却突然恍惚。
你可知,他曾经买通了丫鬟,差点要了馥儿的命啊——
“馥儿,原谅姑姑,只因爱至深处,我已无法回头,兰家,我不得不舍了。”青妃半闭双眸,脸上虽有哀怨,却是一片坦然。
是你舍了兰家,还是兰家抛弃了你,想必多年前入宫那天,你便已知吧?若不然当日爹爹要将我送给司马卓时你为何会如此反对?
其实,青妃姑姑,馥儿从不曾怪过你,只因我们立场不同而已。
文章正文 八十二 帝王之令
寂静的甄华殿内,只剩下司马卓粗重的喘息声。浓郁的哀伤自青妃眼角蔓延,晕染了一室的死寂。
我踱步至他跟前,耐心而道:“皇上不知覆水难收。。。。。。”
“馥儿——”话到一半,却被青妃捂住了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不忍再见她愁了一生的眉头,“就算姑姑求你——”
没了往日中的恬静,却收满了一个后宫的愁意,爱上了一个人便是心不由己,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九五至尊。
司马卓并未因我的无礼而动怒,或许他已经再没有力气去关心这些琐事,只是轻声叹气,道:“只怪朕太年轻了,若不是急于倾钥政权外放终有害于朕的江山,或许联合北相和兰家,怕今日就不会被牵制与甄华殿了。”
听罢,我不免心中暗讽,若有此日,怕是你司马卓会连根拔除威胁到自己的势力。这个天下是司马家的,无论慕容、兰家还是独孤,只不过是你掌权的一颗棋而已,无用时自可剔除。
“大皇子心怀百姓,是个不可多得的仁君。”事已至此,唯有坦诚而言。
司马卓微微喘气,缓缓而起身,却是有些吃力,青妃见此忙扶住他。对上我的眼时,琥珀色双瞳满是决绝,犀利的眼神直视我:“可是如今朝堂动乱,天下恐怕等不到仁君的到来了。”
他什么意思?有人会对大皇子不轨?
不过我转瞬一想,也是。如今因夺嫡而掀起的暗斗还少么,现今谁先得到太子之位就是谁先到了风口浪尖,说白了司马卓将太子之位传给谁,谁就先死。
一时间,我竟无法反驳他。
司马卓却突然大笑,说:“兰馥啊兰馥,枉你熟知兵法,却在这一刻临危而退。你可知江南尹庄对此事有何看法?”
本意起了波澜的心海此时已波涛汹涌,无意识间,牙齿印深深烙刻在双唇上,这又算哪门子的威胁!明明知道我最不愿的便是将尹庄推上此路,只因那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心安的家,可是你却连它也不放过!
“不知皇上有何计策。”话已出口,真的是覆水难收,只是你既然算计于我,我也不会就此妥协退让。
“倾城难道还不知我用意么?”突然间凝视我的眼中除了自信外,还带了一抹紧张,他在紧张什么?怕我誓死不同么?
高公公将圣旨自木盒中端出,轻轻铺开,却是已拟好了旨却未盖章的赐封书。
“皇上恐大皇子忠厚不善欺,然二皇子又衷于算计而难以号令天下,所以将皇位传给三皇子,只是三皇子年幼无知,若是留于宫中必会遭歹人算计,于是将他放逐出宫,带大蒙与倾钥重修于好那刻便可得大蒙之力又有倾城和兰家相助,重回倾城皇都,登基为帝。”
我的分析唤回司马卓的掌声,眼中的紧张之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释怀:“只希望还可挽回局面,还请夫人能伸出援手。”拿起身旁玉玺,轻轻按下,圣旨上鲜红大印赫然眼前。
他说得是夫人,而非倾城,果真是忌惮慕容至此,我的下巴微微扬起:“可是臣妇不过是一妇道人家,如何能在这样的局面中保全三皇子的安危呢?”
“馥儿,算我这个做娘的求你,保护我的承儿,你的亲堂弟,他不过是个孩子,我这个做娘的不能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只求能在最后将他托付给可信之人,请你保全他,我知道兰家对女儿一直苛刻严厉,可是馥儿,姑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能忍心看着姑姑唯一的孩子死于宫廷争斗中吗?”突然间,青妃突然间向我跪下,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向我请求。
她只是个护犊的柔弱母亲而已。
我,还能如何?
苦笑着接下圣旨,正色而道:“倾城谨遵圣令!”
似乎听见了司马卓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只见他如释重负,由高公公搀扶着向我走过来。
“兰馥,你可想要权?”他挑眉而问,话说得极缓,一字一顿,“若是你想要,我可以给你,除了皇位之外的任何官职。”
除了皇位之外的所有官职?斜睨司马卓,道:“难道皇上不怕再一次慕容掌朝,兰家统军。”
“你、不、会!”司马卓坚定却少了一分力道。
“呵呵,皇上还真自信,”我收起圣旨,将它装回木盒,“若我想要,你肯给什么官职?”
“能将复香染坊经营如此到位,想必尹庄表小姐实力定不输于他人,若是承儿能得到倾城的教导,定是才能不输他人。”
能得一国之帝的赞美,谁不欣喜,可是我却没有一点儿欣喜之情,冷笑着说:“太子太傅?这个倒是很好听,只是无论是太傅还是倾城长公主,皆不过浮云而已。”
我知道,这一场谈判,当我触及到青妃姑姑以母亲身份护着孩子那刻,心中那角便轰然倒塌,再多的防御也只是空余。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我与承儿相互依偎着躲过大军的追击。忽然间猛然的,感觉到了那种能预言到的孩子被害的剜心之痛,仿佛化为刀刃,刺割了两人的心。
忽觉心头一甜,酸涩感充斥了心田,我转过身,在背后目光不能触及的地方抹去了泪,却留下了两道抹不去的痕迹。
我身为兰家的人,就该背负你们所给予的责任么?走出甄华殿,外面的阳光刺目了全身,有些微热的阳光将身后的阴郁驱散而去。
重华,你是否已经备好了一切准备最后一击呢?可惜,我们终究要对立了。
幽暗宫殿中传来一声长叹,我僵硬了步伐,没敢回头,只是问道:“离去之前,我想问皇上,要以何种方式把我们送走?”
“倾城难道不知?”司马卓一时疑惑,后即开朗,“也是,长公主回京后一直处在相府,并未涉及政事,但是倾城难道不知倾钥与大蒙摩擦日益加剧,只是朕命何之敬前去退敌,可惜这人纸上谈兵固好,行军打仗却是庸才,如今大蒙以攻破边境,扬言要倾钥皇室一子为质方可退敌还城。”
司马卓的话让我愈发的心寒,痛到极致却也麻木了。
“臣妇知道了,既已领旨,便会遵守这份承若。”
文章正文 八十三 路途遇袭
倾钥一百四十七年,战事吃紧,皇上决定开祖庙祭祀。
倾钥两相都被勒令主持祭祀大典,南相府中顿时一片萧瑟落寞。我也去过兰家,爹爹和哥卸下重任,每天煮酒对弈,倒也清闲不少。
“馥儿可知南相将八皇子带去祖庙了?”哥轻声道,我手中酒杯应声而落。
我知道,我失态了。
“错了,哥,是皇帝将所有皇子都带去了。”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我出了兰家大门,抬头看看东方,那是皇家祖庙的地方。皇子继位太子必须祭拜太庙给位列祖列宗,所以他这是将祭祀和册封太子放到了一起。
“那么哥,你知道谁会被册封为太子么?”那日与司马卓的对话未曾对谁说起,青妃姑姑亦是只字未提,所以大概兰家的人还不曾知,司马卓最终在意的竟是他们要保的三皇子。
“他的心装的只有自己,谁最好控制就立谁,而已。”
只有自己吗?我摸了摸手腕处,凤凰对镯,除了皇帝玉玺外最具权威的信物,那是皇家的持有物,我何其有幸,竟然能得司马卓如此信任,太子太傅,或许我将是倾钥唯一的女帝师。
我没有立刻回府,只是在大街上随兴而走,深知这份宁静将在不久以后便要消失了。愣怔间,没有看清眼前的路,一个踉跄差点与大地拥抱。
“小心——”一个温和地声音阻止悲剧的发生。
抬头,却撞进了一双如阿波罗般耀眼并温和的双眸中。
“多谢大皇子。”
我的话让他片刻惊讶,道:“夫人怎知我是司马瑛?”
语气中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是淡淡地喜悦与一如既往的平和,难怪司马卓会担心大皇子继位会被顷刻覆灭,这般温柔的人怎可担起一国帝王之位?
“普天之下除了当今皇上外谁还能身着金黄色面料的里衣?”我指了指衣襟处,不小心露出的金黄色。
他呆愣一刻,忽而大笑,说:“也只有夫人这般玲珑剔透之人能注意到此等细节,瑛佩服。”
一举一动散发着温和如太阳般的气息,浓密的眉毛随着他爽朗的笑声而叛逆的向上翘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的能照进心灵的眼眸,忽然我想起了那句话:譬如朝露。
“执卷笑叹红尘醉,温润如风梦清扬。
是非曲直黑白间,方寸棋盘一笑付。”
不自觉地,竟然吟出了心中的想法,换来的是他仔细的打量。
“夫人可知现在形势?”他的话提醒了我,现在司马卓正在祖庙祭祀,他这个马上就要被册封的太子为何在此?
许是看出了我心中疑惑,他将我带入一个狭窄通道。
“我本是受父皇之命来找夫人,将父皇亲笔带到,本以为还要硬闯相府,既然能在路上碰到我就放心了。”他取出心口出的一个纸袋。
我接过,薄薄一封信,我却觉得越发的沉重。
“大皇子。。。。。。”见他要走,心想着这一路定是凶险,忽然心中有些不忍,“你,小心。”
他看了看我,微微一笑,只是这次笑声中弥漫了苦涩。
“照顾好他。”留下四个字便跨上早已备好的骏马飞驰而去,东方还有一个阴谋正等着他。
我打开信封,信封只是简短一句:“城外草屋。”
承儿被送到城外了?
我立刻回兰家,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哥,哥牵出他的战马,并为我备好马车。
不消片刻,我们找到了承儿居住的草屋。
见到我和哥来了,本是皱眉的小脸立刻嬉笑颜开,拉着我问母妃呢,还有父皇怎么还不来带他?
我沉默许久,还是将残忍的事实揭开,说承儿,以后要学着长大,知道吗?
出乎我的意料,小小年纪,却不哭不闹,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地皱了眉头。
“姐姐,其实承儿一直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不过现在既然发生了,承儿定不会辜负父皇!”铿锵有力的话砸在我心头,激起千百翻滋味。
“没想到最后一刻竟然是馥儿来角逐胜负,”哥拉着我的手,温和的笑容中却参杂了一丝落寞,“此番一路北上可要小心了,两相都不会放过来自未来储君的威胁。”
“是,馥儿知道,”我回以一个安心的笑,一如小时候湘妃竹林旁那个单纯的孩子。只是,“哥,你也要小心。”
一天中,竟然两次和人说了小心,这场漩涡,何时才能停止?
“上将,上将不好了,南相召集大批人马围堵祖庙,现在皇上和大皇子被困在祖庙正殿。。。。。。”该来的总是会来。
“馥儿,你带着承儿先走,从倾城北上经平成再绕道至大蒙,这条路是官路,虽然目标显然却也比小路安全。”
“我知道,”郑重回答,我兰馥也该担起自己的一份责任,拉着承儿的手,道,“承儿,你的父皇遇到了点麻烦事,不过我们得先走了,知道吗?”
承儿跟上我的步伐,一头扎进马车厢。
待回到相府,我将之前准备好的物品都放入车厢内,哥为我准备了一个小队的士兵,足有十二人,为我保驾护航。即是质子便有代表了倾钥的兰家军护送,一点儿也不奇怪。
匆匆赶路,只来得及叫上婉儿,我们连夜出了倾城。
未及平成,我便收到了裳琴楼的消息:南相慕容结党营私,私集军队欺君犯上,革职幽禁于相府,不得任何人探视。
当日情况有多危险,我是不知道。只是当我受到这封信时,那个温和如玉的男子却已命丧黄泉。
是日,皇城金钟敲响二十七下,乃诏告天下皇亲去世,追封昭祥太子,遗体被运往皇陵。承儿哭着晕倒在我怀中,我也不知当下是何种心情,是该为大皇子的去世而难过,还是在侥幸重华并未得到严刑苛待。
一路无事,路行还未及平成时却遭到了袭击。
夜晚的边塞天高星量,我正与承儿侃侃而谈十二星座时,背后突有动静,回头却是五个黑衣人,手执长刀,均以黑巾蒙面。
“来者何人?”
我们的将士见情况不妙,立刻将我与承儿围住。
“取你们性命之人。”为首者说出这句话,语气中也不尽然被一股阴森替代。
虽敌寡我众,但是对方一看便是以一敌百的死士,若是硬拼我方定是不敌,只是。。。。。。
“南相还是北相?”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将恐惧深深压制在心底,因为不能让身边的人恐惧无依,所以我必须坚强的去面对一切。
“这有区别么,”为首者语气中尽是不屑,“总之今晚你免不了已死,慕容夫人,早早下去,或许还能与相爷在地狱中一聚。”
我漠然,背后是谁一清二楚。
“小姐,你和他。。。。。。先走,我们誓死保护你们。”将士都不知承儿的身份,只知他们兰家的小姐,身为倾钥长公主,如今要只身一人赴大蒙为质。
“小姐,我们快走,这样下去。。。。。。”
“想走?今天这里的人一个都休想活下去,上——”随着他一声下令,几个黑影如同忍者般忽隐忽现,时而往东时而偏西,耳边此起彼伏的是我们将士的哀叫声。
文章正文 八十四 暗遭冷箭
确实是个杀人掩盖罪证的时机。
耳畔厮杀声不断,将士惨叫声连连,十余条命,转瞬间便是消陨。
“小姐,快到这边——”婉儿拉着我的手,虽然力气不大,却是下了十二分的决心。
“婉儿,你快跑吧,你不是他们的目标,若是。。。。。。”
“小姐说得什么话!”我本想让婉儿先行离开,她是无辜的,而我若是能得救,也是上天开恩,只是话到一半却被她强行打断,“婉儿誓死要护卫小姐。”
于是乎便是我拉着她跑,只是我们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又带上了承儿,黑衣人很快便追上了我们。
“小姐你先走,我去引开他们。”婉儿将外衣脱下与我对换。
“婉儿——”意识到婉儿要做的事,我心中一阵颤抖,无论如何我不能再失去婉儿了,这个一直陪着我长大的孩子,她也不过十八岁年华啊。
婉儿淡然一笑,说:“小姐,婉儿一直都是跟在小姐身后,所以这一次就让婉儿来为小姐做一次事吧,若是婉儿不幸。。。。。小姐记得每年替婉儿给父母上柱香。”
未及我反应,她扯下我的外衫,慌乱地披上,朝着我的相反方向跑去。
我听到了脚步声逐渐远离,我依稀听到了冰刃挥破了空气,激起了一股劲风。
婉儿她如何了?我不知道,从此我便与她失去了联系,直到多年以后再次与她相见之时,她早已儿女成群,然而双腿却是无法行走。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太多的始料未及,然而怀中的人一直提醒着我,兰馥你不能倒下,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我收紧行李,拉住承儿的手,说:“承儿,你可看到了,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我们必须努力活下去。”
承儿虽已满眼泪水,却拼命止住,不让它倾泻而下,郑重地朝我点了点头。
一夜之间,他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变成了通缉令上首要之人。
我拉着他,一个妇孺,一个幼童,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要逃开五个顶尖高手的追击,何其容易。
风乱吹着竟成了曲调,树枝不断颤动,竟似琴键般奏起了一曲肃杀之歌。今日的夜晚,似乎也为了衬托气氛,竟然没有一丝月色,稀疏的几点星光散落在稠密地黑雾中,山路隐隐约约,难以辨认。
跑到一半我才发现,原来这不过是条死路。但是当我们欲回头,却发现已来不及,一步、两步。。。。。。
是黑衣人中的首领,慢慢的,向我们靠近。
承儿拉紧了我的衣袖,小小的身躯依偎在婉儿青葱色长裙下。
这时,黑衣人放下了手中长刀,转而拉开了弓。檀木乌弓带着强劲的力道吱呀着张开,冷峭的箭峰指向我的左胸口。
“这一次,你还想往哪里逃?”
身后的孩子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是手还机械地扯住我的衣衫。
“承儿,有姐姐在,没事。”即是死,我也不会忘了自己的承若,更何况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不是吗?
“想必那位给了你诸多好处是吧?”强攻不行,只能靠着运气与他谈判,我在等,等一个他会松懈的机会,“若是本夫人加倍送上这些筹码,不知大哥可否饶了本夫人一条贱命?”
我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那双如豹眼般透亮的眸中闪着一缕狭促,道:“主子开的价码怕是夫人付不起呢。”
“那要看是什么了,我想凭借复香染坊的势力,还没有到那么困难的地步吧?”能和他谈判,我毕竟还是握有价码,只是他开出的条件却。。。。。。
“不知夫人可愿守寡,或许这般,我那位主子可饶了夫人一条狗命。”
他在玩我!心中怒火中生。
“那倒是可惜了,本夫人确实开不出这个价码,不过阁下确定你这一箭就能致本夫人与家弟一命呜呼么?”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我是存活于这个异世的异类,相信上天也不会这么快收了我的命。
“不试试怎么知道。”
箭划破空气声传来,我抱住身后的承儿,眼光瞥见直直射向我们的一丝微亮,一丝流光浮现,凛冽的箭气扫落了碍事的几片树叶。
长裙破裂声回想在耳畔,彻骨的寒意涌入脖间,他是要一箭双雕?
只是一颗突然而至的圆石打在箭头,使得旋转的箭尖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转瞬而下。
箭尾黑白相间的鸡毛羽颤抖着,随着箭身奔向另一处,断箭在空中划了一个悠长的弧度,直入我怀中。
不好,承儿小心。。。。。。
未及喊出,我本能的将他拖离原地,箭毫无预兆的穿过发带射入我的左臂中,狂风呼啸着吹走了我白玉般的发带,三千青丝随风飞起,带着点点腥红,妖娆了这个夜。
“没想到她尽然连你都派来了。”黑暗中的某个方向,一个慵懒却熟悉的声音响起。
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悬着的心却已放下。
“你是谁!”黑衣人显然对他的出现始料未及,只是强者之间的对战怎容半分恐惧的出现。
“你不是早该猜到了么?”果然,楚玥一跃而下,“她既然能请动你,为何慕容夫人就不能请我呢?”
我想开口叫,却发现现在的楚玥开口闭口一片生疏,只管我叫慕容夫人,他是怎么了?
“好,很好,终于我们可以一决高下了。”黑衣人似乎发现了比暗杀我更值得的事情,那便是将对手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专为楚玥这个高手,对手相惜,他们应该是多年的敌手,所以两人间除了对立之外,我竟然还看出了一抹怜惜。
那该是多年为对手而生的友情,很矛盾,是吗?可是这两位对手间的确产生了友情。
“姐姐,你的手。。。。。。”承儿的喊声又一次让我正视了自己的伤,伤口一直在流血,现在的我眼神恍惚,身子似乎会在下一刻便倒下,更糟糕的是,箭上有毒。
“你!居然为了那个人使暗箭——”楚玥将手中剑一掷而出,剑脱离了他,却按着他的意志肆意挥舞,直到将对手擒拿。
原来楚玥的剑法已经强到可以剑由心生,剑法随心而起,难怪哥哥曾说无论他花多少时间多少努力都赶超不过楚玥,因为他的心中总是装有各种事。
“哈哈哈,今日虽未取那小儿性命,却也是解决了一个麻烦,没有了这位长公主,恐怕那小子也难成气候,我也算是完成了她交代的任务。”
恍惚间,我已无法支撑身体,颓然倒下,眼前一暗,万蚁噬心的痛楚再一次涌上心头,喉头突然喷出大量鲜血,将碧色衣裙染浓。
只听到“丫头——”的叫声后,便是陷入无边黑暗中。
文章正文 八十五 南诸殇离
浑浑噩噩,忽醒忽睡,身上忽冷忽热。
不知多久过去,终于悠悠睁眼,却见承儿双目炯炯,虽红肿着,那丝欣喜却来不及收住。
大叫着:“姐姐,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想起身,可是刚坐起却又一阵晕眩。
“姐姐不要动,玥哥哥说你中毒很深,若来不及救的话。。。。。。”说到后面,他便没了声响。
中毒?我看了看依旧疼痛难忍的左臂。
“我中的是什么毒?”若是无药可解,也好让我做个万全之策,将承儿安置好。
“这是南诸镇国之宝——殇离。”回我话的是楚玥。
“楚玥。。。。。。”直到他坐到我身边,我一直都不敢确信,原来这一切就是这么发生了,那晚的一切真实的在我脑海中回忆起。
楚玥抓着我轻轻发抖的双手,微微叹气,道:“殇离,是南诸镇国之宝,其一是因它毒性巨大,但是中毒者却要受尽折磨,五年之后方会毒发;其二是,至今它无药可解。”
一字一句,狠狠敲打在我心头,五年,我答应了司马卓,在承儿十八那年将他送回倾城皇宫,而如今承儿刚过十三,这五年我竟要常与病魔为伍么?
“他为何不直接涂上剧毒,或是干脆将我一箭射死?”若是我死了,就无法完成司马卓的任务,承儿或许会成为很平庸的一个倾钥百姓,或许他会选择夺位,但是宫中有南相亦有北相,而届时承儿背后却空无一人。
“因为宫中那个人还顾忌着南相。”
他不提还好,提起重华,眼泪止不住落下,浸润了单薄衣襟。
见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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