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明朝好丈夫-第2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变法干系到了刘瑾和焦芳、张彩在朝中未来的地位,恰好给予了他们名正言顺总揽权柄的奠基石,此时三人的心跳都不禁加速起来。

只是这时候,朱厚照哪里察觉出了这个,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呆会儿母后听到这消息之后的态度上。

第九百二十一章:召还京师

坤宁宫。

朱厚照先是进去问了安,他原本想急不可耐的报告廉州来的消息,不过心里生出了促狭之心,便暂时先不将消息说出来,只是一副平常人似得做出一副前来探视的样子。

张太后照旧是过着宫中隐居的生活,衣饰朴素,近来似乎对织布生了兴趣,因此在这殿中摆了一台最时新的脚踏织机。她现在对任何人都带着几分冷淡,虽是仍旧对朱厚照热心,可是那关切之情都掩藏的好好的。

“哀家听说,皇帝近来没有临朝听政?这可不好,你毕竟是皇帝,身为天子,岂可整日呆在宫中?这不但关乎了社稷,就是教人听了,终究是不好。哀家不求你学先帝,可是这样子总要装一下。”

张太后对朱厚照的要求低的让人发指。

朱厚照在张太后面前素来乖巧,连连称是,道:“儿臣只是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没有临朝,至于……至于……”

张太后莞尔一笑:“哀家也只是这么一说,你若是身体不适,难道还要你强撑病体去听政?”

“是,是……”朱厚照立即打起了精神。

张太后盘膝坐在榻上捻着佛珠,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昨夜的时候,哀家做梦梦到了先帝,先帝说在近来天气有些炎热,他在那边热得难受,得想个法子才好,本来哀家在想,是不是捎带些冰去,可是冰怎么捎带?这倒是件为难的事,皇帝也帮着想想办法,你父皇苦了一辈子,到了那边得多享清福才好。”

张太后总是会做各种先帝的梦,今日冷了,明日热了,总之稀奇古怪,朱厚照在这事上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得道:“要不,烧几车扇子去?”

这本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偏偏朱厚照很荒唐的回答了,结果张太后竟是荒唐地点点头,道:“这件事你去办,萧敬不是打发去先帝陵前守陵了吗?让他来操持,其实哀家以为,这萧敬还是挺好的,虽然也有自作主张的地方,可毕竟对先帝忠心耿耿哪。”

朱厚照顺着张太后,道:“所以刘瑾他们说,让萧敬去先帝那儿看陵,既能让先帝在地下欣慰,萧敬亦是心中欢喜,两全其美。”

张太后莞然一笑,便不再做声了。

朱厚照眨眨眼,随即道:“母后,儿臣来并不只是问安,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向母后禀告。”

张太后不紧不慢的吃了口茶,语气平淡地道:“外朝不相干的事,哀家不想问也不想管,皇帝自己斟酌着去办吧。”

朱厚照却是道:“儿臣要说的不是外朝的事,是柳师傅的事。”

“嗯?”张太后这才稍稍有了几分兴趣,侧目看了朱厚照一眼:“什么事?”

朱厚照却是吊足了胃口,笑呵呵的道:“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是柳师傅的事,柳师傅虽然也有耕耘之功,可是嘛……哈哈,主要还是阿姐的事。”

张太后只有一子一女,或许心里多少偏向儿子一些,可是儿子现在日夜都能相见,女儿却远在千里,如今这心底潜移默化,对太康公主看的格外重了,听说关乎太康公主,顿时精神一振:“你不要和哀家嘻嘻哈哈,说正经事。”

朱厚照眉眼儿一挑:“阿姐有喜了,是方才传来的消息,说是都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啊……”张太后身躯一震,捻着佛珠的拇指不禁加快了速度,借以来压抑内心的惊喜。她虽贵为太后,可是因为嫡亲子嗣不多,眼看别人都抱了孙子,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宫中更有不少流言蜚语传出,张太后虽然口上说不信,对那些乱嚼舌根子的奴婢统统重惩,可是心底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在丧夫和儿子无生育迹象的双重打击之下,张太后一直郁郁寡欢,现在听说太康有了身孕,虽说这是别人的孩子,可是对张太后来说,意义十分重大。

“这是天大的喜事,自先帝仙去之后,哀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喜讯了,听说廉州那边酷热,楚王王宫又是简陋,公主在那里生产怎么得了?皇帝,你和公主是嫡亲的姐弟,得想想办法,把公主接到京师来养胎才好,不过这一路路途遥远,却也是麻烦,哎……哀家怎么说来着,早知还是不该将楚王封去廉州的,现在可好,倒是教人为难了。”

朱厚照道:“阿姐回来,岂不是柳师傅也要回来?这倒是好主意,母后放心,朕就以这个借口去下旨意,让阿姐回京省亲。至于这沿途的劳顿,朕听说现在大明造车地技艺已是越来越精湛,许多奢华的马车走在驰道上如履平地,身边再有御医和宫人照拂,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么说,接回来没什么大碍?”张太后终于露出了笑容,今日他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兴。

朱厚照拍着胸脯保证:“这是自然。”

张太后狐疑地看了朱厚照一眼,对这皇帝,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太靠谱,可是情感终于战胜了理智,她沉默了一下,随即道:“就这么办吧,立即派钦差,带着宫中最好的御医和几个奴婢一道去廉州接人,哀家……哀家总算有些慰藉了,先帝若是知道,也不知会有多高兴。”

朱厚照嘻嘻一笑,道:“母后放心,这件事儿臣自会安排。”不过他心里高兴过头之后,未免又有些酸溜溜的,阿姐已经有了身孕,柳师傅那个家伙即将要产下第二个孩子,可是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母后虽然什么都没有说,想必也是忧心如焚。

朱厚照从张太后这边拜辞出去,回到正心殿,那些奴婢们只剩下张永和刘瑾在,别看刘瑾掌着司礼监,可是但凡有一丁点的机会都会凑到朱厚照身边,至于张永,虽然现在在御马监公干,不过今日是他当值照料皇帝,所以也是职责所在。

朱厚照显得精神抖擞,嘻嘻哈哈的坐回榻上,把靴子随意一脱便斜躺在靠垫上,随即呼唤一声:“传旨意,这旨意让司礼监来拟,刘伴伴,你仔细听着。”

刘瑾见朱厚照从坤宁宫回来便急不可耐的传旨,便大致知道这旨意的内容了,心里有万般的不情愿,可是却一丁点都不敢违逆,在别的事上,他还可以说道几句,可是涉及到了楚王,他说了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且不说皇上会赏他两个耳刮子,便是张太后那边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也够他喝一壶的。

刘瑾笑嘻嘻地道:“皇上说便是,奴婢仔细听着呢。”

朱厚照舒舒服服地点点头,对刘瑾的态度比较满意,道:“立即让张永为钦差,择选御医七人,再选三十个奴婢,调派一大队的新军启程赶赴廉州,命楚王和太康公主回京省亲待产,张永,这沿途公主的安全可就交代给你了,出了什么事,你可要负责,若是能平平安安,朕自然重重有赏。”

刘瑾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状,事态和焦芳所料的一样,果然楚王要回京了,楚王回京之前,变法的事只怕得赶紧了,必须尽快把朝政全部捏在自己手里才成,等到木已成舟,楚王毕竟是外臣,又能如何?

不过虽是这样想,刘瑾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忐忑,却不得不强颜欢笑,道:“楚王要回京了吗?奴婢真替陛下高兴。”

张永心里头却是窃喜,柳乘风和他也算是有些交情,他如今虽然掌了御马监,可是刘瑾这厮对他颇多冷眼,近来不知在皇上说了自己多少坏话,现在楚王回来正好,自家有了个倚仗。

他连忙道:“奴婢便是挨了千刀,也不敢让楚王和公主殿下有失。”

朱厚照嘻嘻一笑,道:“你们呀,嘴上都说的好听,得了,张永你先下去吧,刘伴伴,你不是说变法吗?来和朕说说变法的事。”

张永听到变法,眼神之中掠过了一丝警惕,他悄悄看了刘瑾一眼,随即退了出去。

刘瑾则是留下,小心翼翼的给朱厚照斟上了茶,弓着身子道:“这变法对皇上是最有好处的,那些文武官员整日像苍蝇一般地在陛下耳朵里胡说八道,今日说陛下这个,明日又说这个,说到底,还是宫里约束不了他们,现在变了法,有了内厂,让内厂来监督他们的言行,他们就不敢再惹是生非了,陛下呢只管找乐子,至于其他的事,有奴婢给陛下挡着。方才焦芳和内阁通了气,说是不但张彩点了头,便是那李东阳也是极力赞成,只是杨廷和有些不乐意,杨廷和这个人坏着呢,奴婢听说了一些流言,说他偏爱男色,家里有七八个和陛下年纪相当的娈童,这算是什么事?真是岂有此理,这还像样子吗?”

朱厚照不耐烦地道:“得了,得了,你这些编排的话朕的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你是说,内阁那边已经超过半数同意了是不是?”

“是。”刘瑾讨了个没趣,只得规规矩矩回答。

朱厚照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去办吧。”

“奴婢领旨。”刘瑾笑嘻嘻地道。

第九百二十二章:死斗

变法之事,已经交由廷议讨论了。

一开始的时候,杨廷和极力反对,可是突然间又沉默下来,内阁四个学士都没了反对意见,内廷之中更是极力支持,百官们虽然看出了变法的猫腻,可是群龙无首,连内阁都没有人站出来极力反对,从前的清议领袖近来也是被刘瑾整的半死不活,因此所有人在稍稍的犹豫之后都选择了沉默。

廷议的结果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变法之事算是定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内帑拨给银两筹建内厂,刘瑾敕命为内厂掌印太监,谷大用则升任东厂掌印太监。

不过许多报纸多多少少还算是给变法捧了场,毕竟变法的好处还是显而易见的,全天下的赋税减半,给了不少人放松了许多负担。不过在内厂节制厂卫、厂卫节制百官的所谓变法上,报纸表现出了出奇的沉默,其实也有不沉默的,比如京师的鸣经报,这是一个不太起眼的报纸,结果对这项变法狠狠的揭露了一下,第二天整个报馆便被人一锅端,所有人都去吃牢饭了。甚至连藏匿、购买该报的主顾也都有了乱党嫌疑,到现在东西厂在内厂的督促之下还在按图索骥,非要杀鸡儆猴不可。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大家才知道正德朝和弘治朝是不一样的,弘治朝只诛心,正德朝却是动刀子,弘治朝虽是诛心,可是宫里诛臣子的心,可是臣子也有时候也诛宫里的心,可是到了正德朝,已经大大不同了。

这些读书人在弘治朝的时候倒是闹的不像话,可是到了正德朝一下子就噤声了,至多也就是一些个酸溜溜的骂人法子,无非是齐声称赞弘治时如何如何,把先帝夸成了千古一帝,其实读书人并非是想称赞弘治朝,在他们眼里,先帝也是浑身的瑕疵。可是他们赞扬弘治朝,称颂先帝,其实就是讽刺这正德朝,讽刺当今。

所谓读书人的风骨,其实也不过如此,无非就是在宽松的时候蹬鼻子上脸,等到人家露出凶相时,一个个吓得连声音都低了,拿着几句有玄关的话来满足自己。

不过中旨的消息还是传出了宫,说是皇上已经请楚王携公主回京,这事儿各大报纸倒是大大的讨论了一番,不少报纸都是对楚王一片称颂。从前的时候读书人说起柳乘风时都是嗤之以鼻,一个个把头翘的老高,不屑一顾的样子。可是现在回过神来,却是发觉这个楚王似乎也不算太坏,当年他在厂卫的时候,比起这八虎实在好了不知多少,锦衣卫虽然也有坏的地方,可是比起内厂、西厂已算是温柔了。

因此不少人对楚王的回归颇为期待,国子监那边也在议论这一次楚王回京能待多久,甚至有人悄悄传言,期望楚王一直驻在京师。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柳乘风在城门口鞭打刘瑾的事流传了出来,这消息自然有许多的夸张成份,说是楚王虎躯一震,刘瑾顿时拜伏于地,楚王手持金鞭,又如何如何。

不过这种消息,确实是满足了读书人的满足心,他们把刘瑾恨得牙痒痒,偏偏屁都不敢放一个,于是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柳乘风身上。

聚宝楼那边,商贾们也是个个兴奋,所谓的变法虽然没有涉及到商业,可是隐隐也有这个苗头,刘瑾这人素来贪婪,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对聚宝楼动手?现在商贾们都是寝食难安,更有不少商贾不得把投资尽量投向廉州那边,怕的就是刘瑾这个变数。

现在楚王回京,正是他们朝思暮想的事,这是极为利好的消息。

旨意已经送去了廉州,只怕廉州那边楚王和公主殿下已经成行,因此刘瑾这边也是紧张无比,其实自从旨意出来之后,刘瑾已经渐渐感觉到,从前对他噤若寒蝉的百官开始对他有些阳奉阴违了,这不是好兆头,显然楚王一到,就是彻底清算的时候。

刘瑾本来只是个死太监,也没多大的抱负,所求的不过是能捞一些银子就捞一些银子,把从前欺负自家的人欺负回去而已。只不过现在不同了,在焦芳和张彩的指点之下,刘瑾已经焕然一新,他现在才知道,那手掌大权的好处,也尝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体面,他近些时日玩的过了火,现在人家楚王即日就要入京,刘瑾突然有些心惊胆战了。

他只是个很平庸的人,和芸芸众生唯一的区别就是被人割了卵子送进了宫,若不是因为这个,或许他只是个佃户,又或者是在某处做一个伙计,他虽然机灵,可是毕竟见识有限,也正是因为焦芳和张彩的指点,又有皇上的放任,才造就了他。

若是遇到其他的对手,或许他还有胆色,可是换做是楚王,那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梦魇突然就要抵达这里,他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刘瑾现在在宫外置了宅子,这宅子占地极大,堪比王侯,府中的仆役都是焦芳为其精挑细选的,还有一些内厂、西厂的人,刘瑾如今也开始附庸风雅,因此宅子的正堂有许多的墨宝,都是名家的法帖,只是他虽然想刻意去彰显自己的雅致,偏偏张贴的过多,反而让人有暴发户的感觉。

刘瑾此时坐在堂中,整个人失魂落魄,焦芳和张彩二人也已经到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朝中的党羽,如今纷纷落定。

刘瑾叹了口气,随即左右张望一眼,他的目光首先落在焦芳身上,其实刘瑾对焦芳并不亲近,他总是觉得这个人有些让人看不透,对于这样的人,其实刘瑾的内心深处还是怀着警惕的,只不过焦芳老谋深算,刘瑾却不得不仰仗,因此这个人刘瑾又不得不去借重。

至于张彩,刘瑾倒是与他关系更近一些。

他喝了口茶,随即道:“西厂传来的急报,说是廉州那边楚王已经动身了,公主殿下已有身孕,所以沿途会耽搁一些时间,不过以杂家的估计,至多也不过一个月功夫,他的人就会抵达京师,杂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咱们在京师里折腾了这么久,那楚王虽然没有做声,可是只怕早已看不过眼了,这一次到京,有不少官员和商贾心里头都在暗暗为之欢欣鼓舞呢。到时那楚王要对付杂家,杂家该怎么办?”

天下人都知道刘瑾厉害,其实真正厉害的不是刘瑾,刘瑾的权利来自于皇上,他之所以能得到这权利,是因为他把皇帝伺候的好,而刘瑾的手段来自于这些亲信的幕僚,来自于焦芳和张彩,说到底,刘瑾不过是个代理人而已,对上,他是皇上的工具,对下,他又是焦芳和张彩的木偶,此时遇到了难事,刘瑾自然是第一时间向焦芳和张彩问策。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焦芳目光烁烁,淡淡道:“公公勿忧,现在天下的权柄都在公公一人手里,公公何惧之有?那楚王虽然厉害,可毕竟还是外人,只要公公及早做好布置,又怕他什么?”

张彩亦是道:“焦公说得对,船到桥头自然直,那楚王在明,我们在暗,只要提早布置,他奈何不了我们。”

刘瑾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是……”

焦芳眼睛眯了眯,道:“楚王这个人,做事一向剑走偏锋,若是当真要打擂台,以公公的权势也不必畏他,皇上那边,楚王虽然深受皇上信重,可是公公却也是皇上身边极亲近的人,老夫以为,楚王到京如是真要置公公于死地,会动用的手段只有一样。”

刘瑾忙道:“请焦大人指教。”

焦芳道:“先斩后奏!”

这一句话说出来,刘瑾不由打了个冷战,他最怕的也就是这个,柳乘风最擅长的也就是这个,先把他刘瑾宰了,再去皇上面前认个错,他和皇上是什么关系,皇上最多发一通脾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退一万步讲,假若皇上真要追究,可不要忘了还有个太后,还有公主,皇上难道会一点情面都不讲?刘瑾对柳乘风的畏惧也就是这一点。

“焦大人,杂家……杂家……该怎么办?”

焦芳捋须轻笑,道:“公公勿忧,其实要令这楚王投鼠忌器其实也是简单,现在我们时间充足,只要能提早布置,等到楚王到了京师,也奈何不了公公,老夫只问公公一句,那柳乘风最关切的是什么?”

刘瑾顿时呆了,柳乘风关切的是什么?他又不是柳乘风肚子里的蛔虫,又如何能得知?

焦芳却是冷冷一笑,道:“这柳乘风最关切的是大明的江山社稷,他楚国不过是弹丸小国,能镇压南洋,凭的自是他柳乘风的手腕,同时也是有大明朝作为依仗,况且先帝于他有大恩,太后与他又是休戚与共,便是皇上和他也是称兄道弟,这个人自然对大明的社稷有着超乎寻常的关心了。”

第九百二十三章:兵部冤大头

焦芳道出了柳乘风的优势,更是让刘瑾心忧如焚,他急切地道:“说一千道,一万道,杂家的圣眷也是比不过那楚王的,既是如此,到底该如何应对,还要向焦大人请教。”

焦芳之所以列出柳乘风的诸多可怕,其实就是先吓一吓刘瑾,刘瑾越是心怀畏惧,对他焦芳就越是依赖。

此时胃口吊足了,焦芳哂然一笑,随即道:“柳乘风有天大的圣眷,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他的劣势就是绝不敢引发天下动荡,不敢鱼死网破,公公想要自保,唯一的法子就是立即引外援。”

引外援?

刘瑾眼睛眯了起来,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焦芳的真实意图,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连一旁的张彩也不禁骇然失声道:“这么做,未免太过了些。”

焦芳摇头,道:“楚王圣眷不衰,又有太后庇护,刘公公和他争斗必败无疑,败就是死,死无葬身……”

说到这里,刘瑾不由打了个冷战,更加忧虑。

焦芳道:“因此立即派亲信镇守各边,与京师互为呼应,形成掎角之势才是最好的办法,这些人,必须是公公最信得过的人,而且还要牢牢掌住兵权,他们在外头,刘公公在京师是他们的靠山,而刘公公在京师依赖他们,也能让那柳乘风投鼠忌器,一旦柳乘风对刘公公动手,外头的这些人必定惊疑,就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来了。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从前的时候要更替边镇将佐、官员殊为不易,可是这一次变法恰好给了咱们可乘之机,边镇那边没几个人是干净的,让东西厂去查立即就能揪出一大帮子人来,至于官员的任免,让内阁这边来办就是,兵部那边有几个都是刘公公的人,怕个什么?再者说了,刘公公又不是造反,连挟兵自重都不是,只要那楚王不敢轻易妄动,只要刘公公能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就是了。拉夫以为,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在这一月的时间里把所有的事办妥,派驻过去的人,都必须是公公的亲信心腹,可是呢……这些人也不必有什么担当,知府可以提拔为宣府巡抚,游击可以直接升任总兵,只要提拔这些资历浅薄的人,这些人才会公公感恩戴德,同时他们也知道,他们资历浅薄,靠的完全是刘公公的依仗才有今日,一旦刘公公完了,他们也得跟着遭殃。只有这些人死心塌地,那柳乘风才不敢轻举妄动。”

焦芳的一席话,刘瑾慢慢的在消化,焦芳所行的策略,说穿了就是捆绑,把他和大明的安危捆绑在一起,他刘瑾出了事,就难免引起天下震荡,柳乘风再厉害,难道还敢冒这么大风险对他一个太监动手?

这是一步好棋,刘瑾顿时拍了拍大腿,道:“此计甚妙,依杂家看倒是可行,只是时间不多了,这么多人的任免,会不会动静太大?”

张彩这时不太吭声了,其实一开始他和焦芳关系还是极好的,可是自从刘瑾掌握了大权,这心里未免就有了些芥蒂,焦芳屡出奇谋,偏偏他却总是无计可施,刘公公离不开焦芳,他张彩反而有些灰头土脸。

不过这时候他也觉得焦芳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于是忙道:“首先就是要立即罗织罪名,宣府巡抚、到总兵,还有辽东都督这些人,都要拿出个名目整下去,不妨咱们就从兵部查起,总之要随时准备动手拿人,另一方面,择定的人选也要及早做好安排,他们定了罪,咱们的人就立即前去赴任,还有一样,各镇监军的人选也要重新轮替一批,其他的事倒是不难,现在百官自身难保,也管不了辽东和宣府的事,只是要升任这么多人,却也难办,这世上的人都是风吹两边倒,人家得了好处,可是一旦刘公公落败了,难道就真的肯对刘公公忠心吗?”

刘瑾顿时愁眉不展,焦芳方才说的倒是容易,让自己的心腹顶上去,可是他哪里有这么做心腹,说的难听一些,就在这屋堂里头,也不定有谁对他忠心耿耿,他们忠心的是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忠心的是内厂的厂公,可刘瑾若什么都不是,人家还忠心什么?

张彩趁热打铁,道:“不过这事儿也不难,这些提拔起来的人,都需立下毒誓,誓死效忠,同时还要写下投名状,里头的言辞能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总之全部收归刘公公手里,一旦刘公公完了,被人抄了家,他们也是党羽,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只要有这些投名状在手,也不怕他们不尽心。”

在弄这些阴谋诡计方面,张彩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刘瑾眼眸一亮,不由道:“妙极,心腹不心腹都无所谓,只要这些人肯孝敬这生死状,还怕他们不俯首帖耳?这事儿就这么办。今个儿就把事儿分派了吧,杂家督促厂卫去罗织罪名。至于焦大人则在内阁和兵部活动,把咱们的人充塞进去。张大人,你负责授意生死状的事,这生死状如何写,你来斟酌,总之只要他们肯动笔,杂家保他们一世富贵,可要是有人迟疑不决……”刘瑾的脸色阴冷起来,龇牙道:“杂家也成全他们,教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说到这里的时候,连刘瑾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等要命的决定,这事儿只要透露出去一星半点,他刘瑾就完了,暗中串联到这个份上,和谋反也差不多。

只是对那柳乘风的恐惧还是战胜了他最后一丁点对大明律的畏惧,狗急了还跳墙呢。

焦芳和张彩纷纷应了,其实大家一开始就在一条船上,刘瑾完蛋,他们这内阁的位置也是不保,眼下这般做是最好的办法。

刘瑾随即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下。不过……”他狐疑地看了屋堂里的人,又露出了笑容,道:“不过做任何事都得有个上行下效,所以呢,这生死状就从咱们屋子里的人开始吧。杂家倒不是怀疑诸位,只是总得让下头的人服气不是?你们写了生死状,才能去掉大家的疑虑,来人,上笔墨纸砚来。”

焦芳老脸不禁抽搐,捏着胡须的手不禁顿了顿,他没有想到,自己指使着刘健四处坑人,最后这个坑倒是挖好了,第一个跳的却是他。

这刘瑾老奸巨猾,虽然在其他事上像个乡巴佬,可是在这种阴谋诡计的小手段上却也是宗师级人物,对焦芳和张彩这些人虽然借重,也虽是言听计从,可是又怎么可能完全信得过。

只要这份生死状一写,无论是焦芳还是张彩都没有了回旋的余地,等于是绑上了刘瑾的战车,刘瑾死,他们亦是死无葬身,这等于是拿了一个把柄捏在了刘瑾手上,掌握了二人整个家族的荣辱。

可要是不签,那么二人苦心盘算所得来的一切也都付诸东流,刘瑾若是在皇上那边编排几句,二人照样要倒霉。

刘瑾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焦芳虽然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可是张彩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他咬咬牙,道:“好,那么老夫先来。”

这屋堂里的诸人纷纷写了一封生死状,无非是说要报效刘瑾之类的话,宁愿肝脑涂地之类,焦芳写完的时候,眼皮子跳了跳,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瑾把这些生死状都收好了,随即才意气风发起来,嘿嘿笑道:“诸位,时间不多,还是尽快去行事吧,只要事情办好,那柳乘风又算什么?嘿……这姓柳的只要动不得杂家,杂家倒是想动一动他试试看。”

到了次日,便有了御使的弹劾,这一次弹劾的兵部,说是兵部有人与边镇官员勾结贪赃枉法,而且罪名罗列极多,一下子功夫,整个朝廷就炸开了锅。

当然柳乘风也整过兵部,可是现在兵部又闹出了事,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个要兴风作浪,不过兵部和边镇那边一向屁股不干净,被人找麻烦也是活该,平时的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有楚王当年的时候用心整顿了一下,只是这一次只怕又有不少人要完蛋了,要知道这新政变法才刚开始呢,这皇上刚刚昭告天下要进行变法,尤其是要整肃官员的贪渎,现在这些人不是撞在了枪口上吗?

甚至有人隐隐觉得,这是宫里想要拿兵部和边镇杀鸡儆猴,打响变法的第一枪。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弹劾奏疏一出,满朝风雨,内廷立即有了回复,彻查,所有相关人员,全部责令西厂拿办,不得有误。

第九百二十四章:君臣相见

天气渐渐转冷,估摸着再过些时日京师又要大雪纷飞了,这几年冬天来的格外的早,每到这个时候,各部堂便开始忙碌起来,一年的年关又要即将到了,衙门里的事日渐增多。

不过兵部就不同了,连兵部的尚书刘大夏都倒了,下头这些小鱼小虾米还不是该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西厂已经派了人去把那里翻了个底朝天,带走了不少贪赃枉法的官员,除此之外,大量的番子出没辽东宣府,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整个边镇的官员几乎都换了一个遍,至于那些被撸掉的犯官也是日渐增多,以至于到处都是哪个人被拿了,哪个人又犯了事的传言。

内阁这边也是有名目的,做出一副肃贪的架势,说什么变法之始,便以兵部和边镇来开刀,以儆效尤。

于是大家纷纷噤若寒蝉,以至于连平时鼓噪的御使们也哑了火,今天是拿兵部开刀,谁敢多嘴明日就是拿你开刀。

不过朝廷的诸多举动,倒也蒙蔽了不少人,毕竟人家是肃贪,朝廷的官员十个就有八个是混账,还剩下两个多半是靠边站的,一开始不少人对变法都存有疑虑,可是现在弄出这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