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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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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到了朝廷,可是不要忘了,柳乘风动摇朝廷的这些东西都和宫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宫里会相信你的话吗?

刘健心里不免对柳乘风更加高看一眼,这个家伙,似乎早就为自己留后路了,而且每一个布置似乎都找不到漏洞。

李东阳继续道:“更不必说,柳乘风现在是驸马,与皇上和太子都连着亲,这个亲可不浅哪,太康公主和其他公主可不一样,这是皇上唯一的公主,也是太子唯一的姐姐,而柳乘风,自是我大明独一无二的驸马,有这个身份在,皇上怎么可能疑心于他,又怎么可能因为拿聚宝楼这些东西来说事而怪罪柳乘风呢?皇上对子女最是溺爱,太康公主也是皇上所出,而皇上将天下交给太子,对这个女儿更是放心不下,身为父母的,总是怕儿女冷了、饿了,皇上也不例外,太子他没什么担心的,其实皇上早就为太子做了安排,可是太康公主又岂能冷落?所以柳乘风权势虽大,财势虽大,皇上却绝不会因此而提防,这其一自然是因为柳乘风乖巧,绝不会做出授人与柄的事。这其二便是太康公主,柳乘风权势越大,钱财越多,皇上自然也就安心了。”

这一番分析很透彻,从根本上剖析了皇上的心理,刘健听的连连点头,可是随即又皱起眉来,说了这么多,这李东阳似乎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第八百三十六章:异姓也可封王

不过很显然,李东阳还有后话,刘健虽然也明知李东阳说的没有错,可是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不痛快,因此只得耐着性子等李东阳继续说下去。

李东阳随即道:“我方才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让刘公明白,柳乘风深得圣眷,且又是皇亲国戚,况且此人心思缜密,也没有什么把柄可以示人,想要搬倒他真是比登天还难,只要皇上还在,太子还在,柳乘风就扳不倒,可是要对付柳乘风,也不是没有办法。”

“愿闻其详。”刘健叹了一口气,问道。

李东阳正色道:“既然不能扳倒,那么何不如另想他法,比如这一次,若是柳乘风平叛成功,朝廷恳请宫里为柳乘风进爵呢?”

李东阳这么一说,阁房里的两个人顿时呆了一下。

可是随即,又都明白了李东阳的心思。

柳乘风已是公爵了,身为公爵,若是再进一步,那便是郡王了。且不说柳乘风够不够这个资格,这郡王虽然位高权重,可是有一条却是定制,那便是但凡郡王,都必须就藩,也就是说,没有宫里的传召,是不能入京师的,一旦做了藩王,就不再是锦衣卫指挥使,就不再继续呆在京师,柳乘风只要离了京师,就算是让他去做一方的土皇帝,那又如何?只要不能影响到朝廷,不会左右朝政,内阁才没兴趣管他。

李东阳的这个办法确实有效,表面上好像是把柳乘风高高的架了起来,可是离开了京师的柳乘风就如落了平阳的老虎,不足为虑。

可是……

刘健显得有些不太甘心,不过现在显然也只有这个办法比较有效,刘健要么放任这柳乘风继续膨胀,要嘛就是把他支使开来,显然后者最符合内阁的利益。

不过又一个问题出现了,柳乘风不是宗室,就算他平叛成功,可是封王……按照大明朝的规矩,他的功劳就算再显赫,这个程序也走不了。

刘健见李东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便道:“宾之,平叛固然是大功于朝,可是要封王,只怕还欠缺了一些。”

李东阳微微一笑:“刘公错了,其实这封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封不封王,不在于祖宗的成法如何,而是皇上有没有这个念头。若是宫里不愿意,又有祖宗成法摆在那里,这事儿自然难如登天,可要是皇上有这个念头呢?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嘛,所以以我的愚见,此事最大的问题便是皇上有没有这个念头。”

刘健颌首点头,祖宗的成法这么多,也没见几个遵守了的,皇上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刘健不由道:“那你来说说看,皇上可有这个念头吗?”

“有。”李东阳毫不犹豫地道:“皇上想要的就是柳家世代富贵,现在皇上和太子在,柳家的富贵虽然能保证,可是三世、四世之后呢?到时候皇家与柳家的情分已经淡薄了,这世上没有长久的富贵,在这京师里头,多少人家曾经显赫一时,最后还不是败落了下来?而若是敕封为王,这柳家才能富贵始终,只要大明还在,柳家便可富贵万代,而太康公主的子嗣,自然也就再无后顾之忧了。不过皇上虽然有这个念头,可是这件事实在太大,因此也只能埋在心里而已,假若是这个时候,柳乘风立下了大功,再有人推波助澜,上书请封柳乘风为王,这件事就成了一半。”

刘健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点头,可随即又是皱眉:“本朝似是没有这个先例吧,虽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假若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怕……”

李东阳微微一笑道:“理由倒不是没有,按照成法,异姓生前不可封王,可若是藩王呢?”

“藩王?”刘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

李东阳正色道:“不错,我听说,廉州那边,兼并了安南国数个县,近来又因安南国赊欠廉州那边大量的贷款,安南国无力偿还,不得不又将数县并入廉州,如今这廉州虽然为府,其实其地域已经比从前的廉州扩充了两倍不止,其中有七成的土地都归属于安南,这些土地,自然不是我大明的,可现在又暂属廉州,说句实在话,这事儿对朝廷来说也是烫手山芋,那柳乘风利欲熏心,一心兼并安南人的土地,可是在外人看来,不知道的还当咱们朝廷对这些土地垂涎已久,这种蛮荒之地,朝廷才没多大的兴趣,因此这廉州按道理来说,其实早已和我大明朝没有多大关系了,至少朝廷是不承认这些疆土的。”

刘健默默点头。

这倒是没有错,大明朝没兴趣要安南这点地,因为这些土地而导致各国以为大明朝侵吞藩国土地未免也太不值当,所以一直以来,虽然廉州府一直都在扩张,可是朝廷对廉州府一直都是采取无视的态度,也就是说,你侵吞了人家一个县,朝廷只当作不知道,既不将它纳入版图,也不设立任何衙门,全当作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这事儿你柳乘风要管就管,反正朝廷是不管的。

李东阳笑道:“刘公想想看,现在柳乘风虽然封地是在廉州,可是按理来说,其实他的疆土已经并非我大明的版图了,按理说,他是个外藩的国主,和安南王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缺少朝廷的承认而已。当然,柳乘风另一个身份也是我大明朝的臣子,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柳乘风有两重身份,他既是藩也是臣,若他只是个外姓的臣子,按照我大明朝的规矩,自然不能封王,可要是外藩的藩主,既是藩主,即为国主,只要朝廷承认,颁发金册,敕封为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一番解释似乎很复杂,可是真要运作起来其实也很简单,那便是抓住柳乘风在大明之外有疆土这一点把事情弄大,如此,再推波助澜一番,那么也就名正言顺了。

刘健茅塞顿开,不由呵呵笑道:“若是外藩的藩王,倒也不错,他柳乘风反正在廉州胡搅,朝廷也没兴致去管,让他做个外藩的国主,往后他在廉州如何滋事,咱们也可省心……这其二嘛,既是外藩国主,除了每年朝贺之外,其余的时候他也不能入京,这个办法好,那么,就让他去做个安南王吧。只是这件事,又该如何起头?总要先有个名目才行。”

李东阳笑道:“其实这个也简单,得一步步的来,这起先嘛,自然是先把这个势造起来,比如说廉州非我大明疆土的事,必须要让天下人知道,这年头报纸使消息刘通变快,何不如利用报纸,介绍一番这廉州的概况,就说柳乘风封地虽为廉州,可其藩地却遍布安南,名不正言不顺……”

刘健也明白了李东阳的意思,笑道:“这个消息传出来,学而报定会为柳乘风辩解,想必会说,这是安南国赠送的土地,并无不妥。”

李东阳点头,接着刘健地话道:“而后咱们再给它们一个台阶下,就说固然是安南赠送,可并非是赠送朝廷,所以仍旧不是我大明的疆土,既非大明疆土,现在又非安南国所有,那么……”

刘健听罢,不禁呵呵笑了起来,道:“那么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上书,要给柳乘风一个名分,只要皇上心念一动,到时这廉州说不定便成了越国亦或是滇国,而这柳乘风自然也就是越王或是滇王了,如此一来,他与安南王的地位便没有什么区别,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留驻京师的道理,固然他和皇上和太子关系匪浅,又是皇亲国戚,也非要就藩不可,只要离了京师,将来就算太子登基,只怕也左右不了太子殿下了。”

李东阳颌首点头:“刘公高论。”

刘健压压手:“老夫有什么高论,这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说实在的,咱们和柳乘风现在剑拔弩张,却是怂恿着去给柳乘风头上顶个王冠,老夫这心里头很不好受,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太子殿下,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宾之,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置,那些报馆,你寻几个可靠的先把消息散布出去,一步步的来。”

李东阳正色道:“刘公放心,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李东阳此时的心情也算不错,其实刘健和柳乘风已经反目成仇,可是他李东阳却没有,毕竟他的族弟还在柳乘风那边,虽说大家各为其主,可是能避免冲突还是避免冲突的好,现在好了,这件事只要能做成,他柳乘风自然去做他的土皇帝,而内阁照旧还是内阁,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至于自己的族弟,现在深得柳乘风信任,只怕也免不了要去廉州做柳乘风的左膀右臂,成为藩王的左膀右臂,这个结局似乎也不算太坏。

第八百三十七章:风口浪尖

京师里头,有不少报纸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廉州,其实报纸到了现在早已成了传声筒和工具,除了那些毫无影响的小报,几乎每份报纸的背后,都有实权人物。

而这些报纸突然挑起了廉州的话题,于是一时之间,各大报纸纷纷跟进,展开讨论。

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自然引起一些人的警惕,在北镇府司这边,学而报的总编被请了过来,现在京师里头,对廉州尚未进行大规模报道的也只有学而报了,可是现在这廉州渐渐成为热议的话题,就算学而报能耐住性子,迟早也得追随到这个潮流中去,不过摆在这总编面前的,是如何进行报导的问题。

事实上,这件事猫腻太大了,廉州虽然也曾是热议的话题,可是现在报纸的风向并非是廉州的富饶和它的人口增加,而是廉州的土地扩张,现在廉国公并没有在京师,所以这件事引起了李东栋的警惕,李东栋觉得这件事绝对有猫腻。

总编彭文落座,喝了一口茶之后便朝李东栋笑道:“事情太蹊跷了,而且这几份报纸一开始也还算安份,一向都是萧规曹随,别人报道什么它们就跟进什么,可是这一次突然把风向转到廉州,李先生,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这背后肯定有人捣鬼,学而报这边觉得蹊跷,所以才来问问李先生的意见。”

彭文和李东栋也算是老相识,所以两个人说话之间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李东栋此时其实也很费解,不过锦衣卫已经查过,那几份报纸和朝中的一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李东栋几乎可以断定,这并非只是空穴来风,定是朝中有人突然想借廉州滋事。

这些报纸说什么廉州侵吞安南国的土地,说是现在廉州有七成的土地归属安南,而且朝廷并没有承认这些土地,李东栋似乎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些东西,廉州有七成的土地不属于朝廷,可柳乘风封地就是廉州,也就是说,廉国公名正言顺的封地只有现在廉州的三成,莫非有人想借机退还土地,将这廉州一分为二?

在这一点上,李东栋知道廉国公绝不会同意的,现在廉州每一寸土地都是寸土寸金,在那片原属安南的土地上,不知有多少的工坊和港口,一旦放弃,不但对廉国公损失重大,同时对大明朝来说,也有着极坏的影响,想想看,这生金蛋的母鸡分给了安南,其中占了七成的面积,如此多的工坊,如此多的港口,还有大量的工匠,其中有些工坊,更是大明朝秘而不宣的火器工坊,这安南国岂不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以廉国公只进不出的性子,这件事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而这些人突然从廉州下手,莫非是要对公爷不利。

李东栋觉得自己非要小心翼翼不可了,一步踏错,就可能带来很坏的影响,他必须把事情从新梳理一遍。

从现在种种的蛛丝马迹来看,应当是朝中对廉国公有了很大的提防之心,所以决心从廉州开始动手了,报纸只是先造声势,而接下来,想必就是幕后的人站出来弹劾。

而弹劾的目标,自然就是那一块朝廷没有承认的土地,你柳乘风既是我大明朝的公爵,已经格外的开恩敕封了封地,可现在却侵吞安南人的土地,让人误以为天朝上邦欺压下邦,所以这些人借着这件事,必定要让柳乘风退还所有侵吞的土地,很明显,这些人当然知道柳乘风是绝不会退还的,可是……

一个问题又出现了,难道这些人认为单凭封地的事就想把廉国公扳倒吗?

这绝无可能,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廉国公除非谋逆造反,谁也动不了他分毫,可是这些人突然搞这些名堂,到底为了什么呢?

暗渡陈仓?

李东栋感觉自己已经察觉出了什么,这些人借着封地说事,说不准就是先寻个借口抨击柳乘风,既然柳乘风不肯退让,为难的肯定就是宫里,而宫里夹在廉国公不肯让步和大义之间,肯定也会为难,这些人肯定是想逼迫宫里在另一件事上让步。

这件事是什么事呢?

李东栋越想越觉得没有头绪,仿佛总觉得千头万绪总是理不清一样。

他叹了口气,对总编彭文苦笑道:“说句实在话吧,现在我也没理出什么头绪,只是觉得这件事太匪夷所思,彭总编,你在报馆那边可收到什么风声?”

彭文摇摇头:“有消息就好了,方才不是说了,这事儿太蹊跷,总觉得有人想搅事,可到底想滋生什么事端,又觉得没有头绪,学而报这边压几天也就是了,可是迟早也要跟进廉州的事的,只是如何报道,却还要李先生拿个主意。”

堵不如疏,若是学而报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别人只会认为学而报偏袒柳乘风,所以这件事非要报道不可,现在廉州成了热议的话题,学而报若是不报道,对销量也有很大的影响,现在摆在彭文面前的,是如何报道的问题。

李东栋沉吟片刻,只得道:“暂时先报道些边边角角的事,介绍一下廉州的风土人情,不是说廉州那些土地虽然原本是安南的土地,可是汉人也是不少吗?尤其是现在,汉人已经占到了人口的八成,至少学而报要告诉大家,这些土地如今作息的都是我大明的子民,若是退还了土地,不知多少人要失去生业。还有,这些土地是安南人承认的,虽然朝廷没有承认这些土地,可是现在安南人也没有承认这些土地归属安南,至多,这也是无主之地,这件事也要讲清楚。”

彭文点点头,道:“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可是学生以为,这件事没这么容易,李先生,现在廉国公远在江西,这儿的事可不能出错啊。”

李东栋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随即,二人话别,只留下仍然一脸狐疑的李东栋。

李东栋觉得,一场阴谋正在酝酿,可是是谁在主导这场阴谋呢?绝不可能是一些小鱼小虾,这些人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唯一的可能……就是朝中某个大佬,这件事,只怕连自己族兄都有一份。

李东栋深吸了口气,若是和自己族兄有关系,那么事情只怕就非同小可了,族兄出手,绝对非同凡响。

李东栋又想了片刻,随即又立即写了一封书信,飞快叫人送去江西。

※※※

学而报终于有了动作,虽然这动作姗姗来迟,可总管是做了一回中流砥柱,其他各报纷纷指摘廉国公侵吞土地,而学而报则是打着为廉州那些维持生计的百姓的幌子为站在他们的角度说话。

廉州现在有多少户人口?如今已经超过了七十万户,七十万户是什么概念?那便是两百多万口人丁,这么多人,都是仰廉州维持生计,这么多人都是靠廉州糊口,更不必说,天下不少富户都在廉州购置了土地,做起了各种生意,学而报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别人,一旦这些土地退还,大明朝将会诞生上百万的流民,将会有数以万计的生意人破产,甚至廉州每年上缴朝廷的税赋,也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学而报摆出的是一副为民请命的姿态,在这一点上,也可见总编彭文的老道之处,他不能让人觉得学而报偏袒柳乘风,必须令自己处在一个不偏不倚的立场,与此同时,还要让人觉得学而报具有极大的社会责任感,而为民请命就是最大的责任感。

与此同时,学而报对一些偏激的言论进行反驳,大明朝固然不承认这些土地,可是不要忘了,安南国现在也没有将那块土地作为自己的疆域,这顶多也只是无主之地罢了,既是无主之地,又谈什么侵吞?

学而报一出,有的报纸立即鹦鹉学舌,以学而报马首是瞻,也有相当多的报纸与学而报打起了擂台,各大报纸相互打起了擂台,唇枪舌剑。

而在这舆论的争夺之中,终于,第一份弹劾奏书递了上去。

上奏书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御使,要资历没资历,要出身似乎出身也不太显赫,不过这种人显然是最理想的挑事者,奏书很快送到了内阁,内阁毫不犹豫地将奏书送入了宫里。

奏书要弹劾的自然是柳乘风,而理由也是廉州的土地,廉州侵吞藩国土地,以至于大明朝的声誉受到极大影响,所以请求朝廷立即下旨严令廉州退还,如若不然,则朝廷恩泽丧尽,各国皆知大明之威,而不闻其德。

第八百三十八章:江西大捷

奏书递进了宫里,反响巨大,朝中的争议也是不小,不过墙倒众人推本来就是这朝廷的历史潮流之一,柳乘风这些年顺风顺水,平步青云,早已让人眼红了。

更不必说对大家来说,柳乘风始终不是自己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然是恨不得人人上去踩一脚不可。

更何况现在柳乘风权势日大,已经成了不少人展现自己无惧权威的挑衅对象,所谓以直取名,这个直字是很值得琢磨的,所谓直便是刚直,即是风骨,也就是说,想要表现自己的风骨那么就必须选择一个强大的对象,这个对象首先要有权有势,再之后便去挑衅,若是这个人对你不闻不问,自己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而且还能受人称道,可要是这个人过来煽你一巴掌,那就有意思了,至少可以肯定,你已经出名了,而且绝对是名满天下。

柳乘风如今成了取名的一个好对象,这个家伙现在有钱有势,朝野上下的这些苍蝇怎么能不挑衅一番,于是他们发表言论,上奏书,又或者是在报纸中刊文,其中心思想不只是好好骂一骂柳乘风,也不是去挑逗这个庞然大物,其实说穿了,就是恶心人,越恶心越好,一副巴不得人家收拾你才罢休。

当然,想要以直取名却也是一门技术活,想要表现出自己的风骨,就必须得有表现风骨的环境,如果表现风骨的对象是元朝的主子,又或者是后世满清‘圣君’,那可就不太好玩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对这些圣君和主子是绝不敢说一个不字的,你敢惹到他们头上,他们也绝对不会一巴掌下来了事,多半直接给你个了断,甚至杀你全家。

这就是大明朝表现风骨成为风尚的原因,因为当今的天下遵循着一个道理,刑不上大夫。太祖皇帝的时候不见有人有风骨,文皇帝的时候这些有风骨的人平时也不多见,就算偶尔有个方孝孺那也已经全家死光光了。而在这弘治朝,风骨就出现了,这是因为苍蝇们知道,弘治皇帝似乎蛮好欺负,至少人家骂不还手,于是大家争相去骂,唯恐落后于人,他们的口号是:只捏软柿子。

这种人实在恶心,可偏偏成为了主流,说起来也是好笑,越是开明的时代,反而是骂声一片,若是你不骂几句朝廷都不好意思出门,可要是真正碰到了乱世亦或是手持屠刀的‘圣君’时代,只怕这些人人人都闭嘴了,这些家伙只怕要手拉着手热泪盈眶的高呼康麻子万岁的。

因此所谓的风骨本身就是个笑话,那些口里叫嚷的分贝最高的,那些口口声声说不计自己身家性命也要仗义执言的,十有八九都是一群男盗女娼之辈,这种人到了弘治朝叫骂不绝,到了太祖皇帝的时代保准是最阿谀奉承的那个。

可是话又说回来,太祖皇帝最恨的就是这群小人,所以专门发明了不少对付这种人的办法,譬如剥皮充草之类。

柳乘风如今也算是倒了霉,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原本大家还关注着江西的战事,现在江西那边仗还不知道打的怎么样如今就已经有人落井下石了。

次日清早的时候,如雪片般的奏书便呼啸到了内阁,内阁这边也不含糊,立即递入宫中。

据说这些奏书不是用一份份来计算,而是用一箱箱来计算,可见这事儿闹得有多大。

其实这还只是开头,现在风声还没有传出去,假若南京那边的六部官员们听到这个风声,保准这弹劾的奏书还要翻一番,在京师里头,毕竟还有埋头苦干的人,部堂里的事离不开他们,他们也没这闲工夫去管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可是南京那边不一样,南京的官员都是混吃等死的,这辈子到了天花板,基本上也不指望能回京了,平时也就是靠凑热闹来维持生计,绝对属于专业型的弹劾专业户,屁大的事他们能写的声泪俱下,谁家房子漏了雨他们能声情并茂的得出这是朝廷倒行逆施的原因所致。

宫里对这件事一如既往的表现得很是克制,如往常一样,所有的奏书全部留中,似乎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这其实早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宫里是向着那柳乘风的嘛,这样的表现再正常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

至少许多人反正过了嘴瘾,也表现出了自己的风骨,按照以往的规矩,现在大家也该消停了。

可有人不太正常了,不太正常的乃是户部郎中王令,王令也上了一道奏书,一封不太正常的奏书,奏书中声泪俱下,字字凄切,大意是说,藩国与天朝的臣属关系是祖宗的成法,而朝廷恩泽四海,番邦们才能仰慕大明之德,于是四海归于一心,人人称道。

可是现在柳乘风身为大明的臣子,却占据了不是大明的土地,那么敢问,这柳乘风还是大明的臣子吗?既然柳乘风不是大明朝的臣子,那么微臣又要问,柳乘风何德何能,担任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

所以请求皇上要嘛裁撤柳乘风的官职,废其为庶人,永不叙用。要嘛立即勒令柳乘风退还廉州侵占的土地,否则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社稷不安。

可要是皇上不肯,那么微臣宁愿请辞告老,挂冠而去。

这封奏书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这家伙够有种的,简直就是直臣之中的战斗机,瞧瞧人家这风骨都已经超凡脱俗了。

于是一时之间,这位王大人成了京师里的风云人物,但凡是读书人说起这位王大人都不免竖起大拇指。

而这位王大人也出名了,成了各家宴请的对象,莫说是寻常的名士,又或者是什么高官,便是他的上司都再三从名帖来请去吃酒,谁家若是在酒宴上能请到这位王大人来坐一坐,那真是面上有光,人人称羡了。

有了王令打头,大家也紧跟其后,紧接着又是奏书如雪片纷飞,基本上套路都是差不多,皇上不答应,大家就不干了。

这也算是有大明特色的罢工了,在这大明朝,若是有商人敢罢市,有工匠敢罢工,有佃户敢罢农,保准官兵、乡绅、工头毫不犹豫地跳出来,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绝不含糊,还反了你了。可是在大明朝,官员们罢工若是遇到太祖或者是文皇帝,这些人比佃户、工匠似乎运气也好不了太多,因为太祖和文皇帝是会杀人的。

可这是弘治朝,在这种逼迫之下,宫里虽然仍然如往常一样,可是明显的有了紧张的气氛。

若只是一两个人,你愿意滚蛋自然让你滚,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很多个,你若是让他们当真滚蛋,接下来就会有几十几百个跳出来,所以若是处置不当,就绝对是非同小可的问题了。

宫里虽然还没有动静,可是似乎也开始为难了,据宫里传出的消息,在病榻上的皇上似乎还真有意让柳乘风退让出一些封地,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据说皇上已经亲自书写了一封密信前去了江西。

似乎已经胜利在望了,几乎所有人都不禁欢欣鼓舞起来。

可是在内阁,面对这个消息,李东阳只是淡淡一笑,对稳坐在案牍之后的刘健道:“柳乘风的性子,绝不会肯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更何况老夫对廉州多少知晓一些,廉州现在寸土寸金,柳乘风就算想做出让步也绝无可能,刘公等着瞧吧,再过不了多久,柳乘风就要上奏书请皇上打消这个念头了。”

刘健眯着眼,微微颌首点头,语气平淡地道:“只要他拒绝,宫里就必定六神无主,而接下来,也定然请你我入宫商议,宾之,似乎这一步步,都和你从前预想的一样。”

李东阳谦虚的笑了笑,道:“不过雕虫小技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过不了多久,就该见分晓了。”

他靠在椅上,捋着自己的胡须,似乎在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斟酌好细节。

外头,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书吏嘶哑着嗓子道:“江西来了奏报,最新的奏报。”

“奏报?这么快?”刘健和李东阳陡然听到这消息,都不禁身子微微前倾,显出骇然之色。

事情明显太快了一些,皇上昨个儿夜里才送去的密旨呢,怎么可能今儿清早柳乘风就有回音。

“是什么奏报?”

刘健咳嗽一声,勉强镇定下来,朗声问道。

书吏拿着一份大红的奏书:“是报捷的奏书,一路过来,传报的人都说大捷,上头是钦差行辕的大印,朝廷又有大捷了。”

“大捷……”

刘健和李东阳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第八百三十九章:以牙还牙

刘健和李东阳的骇然是有道理的,九江大捷才没有过去一个月,这才二十多日出头,又是来捷报了,现在宁王已经回防南昌府,若是再来一场大捷,就应当是宁王已经束手就缚了。

宁王的实力不容小视,谋划了这么久,纠集了十万之众,按理来说想要平叛没有半年之功是不可能的。

至少内阁这边,也做好了持久作战的准备,可是现在一封捷报,让刘健觉得匪夷所思。

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朝那书吏点点头,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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