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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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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呼唤,立即便有个宫人进来,道:“娘娘有何吩咐?”

张皇后道:“让人去知会宫里各衙门,让他们做好准备,叫个人去那江翰林的府上,说明一下意思,让他准备提亲吧。”说罢,张皇后显得满面红光起来,又不禁问那女官:“昨日问你们这江炳才学如何,还让你们拿他平日的试卷和诗文进宫给本宫看看,都准备妥了吗?”

“准备了。”女官一边说,一边向宫娥使了眼色,过不了片刻,便有宫娥端了个木盘子来,上头是一扎扎卷好的东西,都是那江炳的奏书、科举的试卷还有平时流传出来的诗文。

张皇后叫人取了来看,连忙说好,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能写出这么漂亮的文字,能做出这等文章来的,莫说是寻常人家,便是宫里也都称羡,张皇后显得兴致勃勃,连说了几个好字,才将东西收了,随即问:“总算有了着落,本宫也很满意,看来柳乘风办事倒也不错,这么快就能有消息,听说他还遇刺了?打发个人去慰问一下吧,让月洛入宫,本宫也有话和她说。是了,太康公主何在?”

听到太康公主,满殿的太监和宫娥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屏住了呼吸。

张皇后眯着眼,显得很是不悦,冷冷地道:“出了什么事,你们难道还想瞒着本宫?”

她这么一问,满殿的奴婢全部跪倒在地,纷纷道:“奴婢万死。”

第六百七十九章:出鬼了

张皇后凤目含怒,瞥眼看了一个太监,道:“这公主到底是怎么了,李翔,你来说。”

叫李翔的太监吞吞吐吐,在张皇后的逼问之下,才犹豫地开了口,道:“太康公主……公主殿下在磨刀。”

听到磨刀二字,张皇后吓了一跳,整个人身子都绷紧起来,花容失色道:“她……她这是要做什么?”

李翔苦着脸回答:“回禀娘娘,她说,把刀磨好了,先结果了那江翰林,再自尽……”

“胡闹!”张皇后的脸色胀红起来,从榻上起身,在殿中迤逦着长裙来回走动,冷若寒霜的眼眸掠过一丝怒意,斥道:“真是胡闹,这事传出去,天家还有颜面吗?这是本宫平日对她太娇纵了,以至于她这般肆无忌惮,来……来人,叫去看着她,日夜轮值,一举一动都要向本宫回报,任何金铁之物,都不得让她触碰,她再敢胡闹,便将她锁起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难道想一辈子都不嫁出去,难道还要嫁给一个有夫之妇……”

张皇后说到这里,自觉失言,有夫之妇四个字足以令人遐想,她连忙住了口,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咬着唇道:“去把她叫来,本宫要亲自教训她。”

那叫李翔的太监如蒙大赦,连忙道了一声是,飞快去了。

张皇后却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脸色都有些发红,自家的女儿她当然再清楚不过,这个女儿一向无法无天惯了的,做事不计后果,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平时太过纵容了。太康公主不知怎的,居然喜欢了一个有夫之妇,这不但失了宫里的体面,也是礼法不容许的,大明朝这一百年,也没见过公主下嫁有夫之妇的事,当然,那朱月洛是异数,却也是权宜之计,名义虽是公主,可是大家却也知道里头的缘故,可是再下嫁一个公主去,那还不是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张皇后气的有些发抖,顿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用柔荑去抚额揉捏,才清醒了一些。

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次对太康公主定要好好管教,难得寻到这么一个佳婿,庶吉士就是文曲星下凡,这姻缘便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可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她想了想,猛然道:“去,把萧敬叫来。至于朵朵那丫头,让她在殿外跪着思过。”

张皇后发起怒来,却也颇为几分威势,整个殿中所有的奴婢都大气不敢出,听了她的命令之后,只有遵从的命。

过了一会儿,外头便听到有哭哭啼啼的声音,张皇后一听,顿时心便有些融化,在外头哭着的不是太康公主是谁,这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她这一哭,便将张皇后搅得心乱如麻。

外头有宫人进来,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公主殿下已经到了,奉懿旨,已经在殿外跪了,听侯娘娘差遣。”

张皇后几欲有唤公主进来冲动,可是随即一想,顿时又板起了脸,吩咐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叫她起来,让她就这样跪着,再不管教,就要无法无天了。从前念她年幼无知倒也罢了,现在都要下嫁,若是再这个样子,那还了得?在宫里的时候,有人宠着她溺着她,可是嫁了人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纵是公主,也不能再这般胡闹。”

张皇后说这些话,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似得,一颗心也变得决绝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太监禀告,道:“娘娘,萧敬萧公公到了。”

“叫进来说话。”张皇后淡淡地道。

萧敬步入了坤宁宫,弓着身道:“奴婢见过娘娘。”

张皇后脸色平静,淡淡地道:“萧公公据说昨夜出宫去了是吗?”

萧敬不敢隐瞒,道:“是,廉国公遇刺,奴婢这边不敢怠慢,是以……”

“这些本宫都知道,本宫叫你来,是有事要吩咐你。”

萧敬一头雾水,其实他现在怒气还没有消去,现在还在为刺客的事揪心,只是想不到张皇后还有吩咐,可是他又不能拒绝,连忙道:“娘娘尽管吩咐,奴婢定当赴汤蹈火?”

张皇后冷若寒霜的道:“这宫里的一举一动,你这秉笔太监想必都知道的吧?”

萧敬一时惊疑不定,方才皇上警告了他一句,现在这张皇后似乎也有什么话要说,不过萧敬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脸色古井不波,语气平淡地道:“多少知道一些。”

张皇后道:“叫人把太康公主看严一些,不得让她四处走动,还有,若是柳乘风入宫,记着,不要让他们再碰面了,知道了吗?本宫这么吩咐,并没有让你为难柳乘风的意思,不过眼下是节骨眼上,不能出差错,出了差错,你吃罪不起,本宫也吃不消。”

萧敬顿时想起方才自己进来时跪在外头的太康公主,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连忙道:“奴婢知道了。”

张皇后看了萧敬一眼,慢悠悠地道:“你不是还要查案子吗?去查吧,天子脚下的,居然敢有人行刺廉国公和锦衣卫都指挥使,而且还是驸马都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肆无忌惮了。若是能查个水落石出,这也是大功一件。你方才去见了皇上?”

萧敬木然地站在殿中,似乎还在琢磨和消化着张皇后的话,见张皇后问起,道:“是,奴婢刚刚从正心殿那边过来。”

张皇后道:“要劝劝皇上,身子要紧,他这个身子……哎……罢了,要劝你也劝不住,做自己的事去吧。”

萧敬弓了身子,从殿中出去,到了殿外的时候,却是看到跪在廊下低泣的太康公主,萧敬吁了口气,连忙掏出自己的手帕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手帕塞在太康公主手里,太康公主却是不领情,用手挡了回去,萧敬只得蹲下身子,低声道:“殿下,娘娘也是为了你好,娘娘一直心疼着殿下呢。”

他说了一句话,随即摇头,只得走了。

※※※

宫里发生的许多事,柳乘风自然不知道,他过了午时的时候从宫里出来,又去北镇抚司,北镇抚司这边忙成了一团,缉事司要筹建,那案子也要查,大事小事一起凑上来,所有人都变得脚不沾地了。

柳乘风到了自己值房,显得有些疲乏,缉事司的事他反而不想理会了,对他来说,这事儿只要按着步骤去做也就是了,反正京师里有现成的经验,倒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他现在要琢磨的,还是袭击自己的刺客。这些人必须揪出来,不为了柳乘风自己,也得为了席超群这些为自己挡箭的护卫。

柳乘风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死自己,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他坐在椅子,慢慢的梳理着事情的所有细节,有时想到什么,便叫人取来笔墨,摊开纸来将自己想到的东西记下,只一个时辰时间,纸上便已涂鸦了不少东西,柳乘风看到这乱如麻的纸,不禁苦笑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将笔放回笔筒。

他倒是从中看出了点东西,问题是,这一个个破绽,却总像是少了一根线将他们串起来,让他顿时又觉得束手无策。

正在无奈的时候,陈鸿宇却是来了。

这案子柳乘风大多都交给了陈鸿宇,陈鸿宇来寻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要禀告,柳乘风抖擞精神,叫陈鸿宇进来说话,又叫人斟茶倒水,陈鸿宇见了柳乘风,先是行了个礼,随即道:“大人,出了点儿差错。”

“差错?”柳乘风眯着眼看着陈鸿宇,追问道:“什么差错。”

陈鸿宇道:“大人此前不是吩咐让卑下去探听那寡妇江氏的位置吗?卑下特地叫人去打探过,后来才知道江翰林把她埋在了城郊,卑下得了消息,于是便叫人去开棺,原本这事儿是趁着天黑进行的,只是因为那地方实在生僻,一般没有路人,卑下也省的弟兄们辛苦,索性叫他们就地开棺了,谁知道,等弟兄们把坟墓挖开,开了棺木,才知道……才知道。”

柳乘风见陈鸿宇犹豫不定的样子,道:“才知道什么,你好好地回话,不要吞吞吐吐。”

陈鸿宇苦着脸道:“才知道那棺木根本就是空的,并没有一个人。”

柳乘风一时目瞪口呆。

棺木里什么都没有?可那江氏的尸首呢?按道理,人死了之后会入殓的,随即便会埋葬,现在尸首没了,到底是有后来人挖开取走,又或者是安葬时根本就没有把尸首放进去?

第六百八十章:有人怕了

人死了,明明下了葬,却发现尸首并没有在棺材里头,这不是咄咄怪事又是什么?

柳乘风原本只是随意过问一下,可是此时不禁来了兴趣,起身站起来,忍不住道:“带我去瞧瞧。”

陈鸿宇也不再赘言,带着柳乘风一干人出了城,从朝阳门出来,过了一段驰道,随即便从驰道下来,走上羊肠小路,随即到了那江氏的墓地。

这儿很僻静,几乎没有人烟,只有一座孤坟立着,已有几十个校尉在这儿封锁了这里,一见柳乘风来,立即有人引着柳乘风过去。

坟墓已经挖开,满是新鲜泥土的棺木也已经抬了出来,棺材的盖子掀开,里头空空如也,柳乘风走上去,围着这棺木转了几圈,随即问道:“这棺材此前是钉好了的吗?”

陈鸿宇亦步亦趋地跟在柳乘风身后,连忙回话道:“是,挖开的时候是钉好的,并没有撬棺的痕迹。”

柳乘风颌首点头,随即问道:“这么说,下葬之后,并没有人来过。”

陈鸿宇道:“绝对没有人动过,若是有动土的痕迹,弟兄们一定瞧得出来。”

柳乘风颌首点头,道:“这么说下葬的时候,他们就根本没有把尸首放进去。”

陈鸿宇道:“多半就是如此了。”

柳乘风绕到墓碑那儿去,便看到墓碑上写着‘亡妹江氏之墓’几个简单的字样,一般来说,女人在这个时代只是附属品,所以在墓铭上,女子都是没有姓名的,而这江氏又是个寡妇,寡妇分为两种,一种是死了丈夫的,这种人死后多与丈夫葬在一起,墓铭上多是会从夫姓,如赵钱氏、邓吴氏之类。

而这江氏显然是被人休掉的寡妇,这样的寡妇是极为罕见,也是羞于口齿的,墓碑上只是寥寥几字倒也正常。

柳乘风却是愣愣地看着这墓碑上的字,竟是生出了奇怪的感觉,柳乘风对行书之道也颇有研究,墓志上的字按理说确实是极好,苍劲有力,很有几分行书大师的意味,柳乘风丝毫不怀疑,写字的人定是京师里难得的行书大家,也只有最优秀的书法家,才能写出这般龙飞凤舞的字来。

那么写字的人是谁呢?

这大明朝有个规矩,那便是无论遇到的是红白喜事,一般题字的人都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家人,寻常的百姓,会寻些坐馆的先生亦或是本地的秀才来题字。若是富贵官宦人家,也多有同僚、亲朋、或者是地位较高的老师、上司来题。这是一种礼仪,因此官做的越高,给别人题字的机会就越高,留下墨宝的机会也就越多。

可是寡妇就不一样,此前说过,寡妇是羞于向人说道的,连下葬的时候都要偷偷摸摸,都要寻个荒郊野岭,怎么可能还寻别人写墓志?那么一般这种事,都是由自己的家人来代劳。

而江家能写出这么好的字的人,除了江炳还能有谁,也就是说,这个字是江炳写的。

这才是柳乘风最为疑惑的地方,因为这个字虽然写的好,若是细心才会发现,这几个字有问题,一般情况下,行书的人多半会知道,写字也是会受心情影响的,当人烦躁时,字体也会变得烦躁,当人心虚开朗时,行书也会随之有些轻浮,所以凡是行书作画之人,很讲究心境,所谓静心养气便是如此,这几乎是每一个行书大家首先要学的一门功夫。

柳乘风最为奇怪的是,在这六个简简单单的字里,居然看到了一些字体明显有多次着墨的痕迹,一般行书,讲究的是一气呵成,只有那些初学写字的人,才因为种种原因,会多次着墨,一个笔画,若是写得不好,便再添一笔上去,把原先不好的地方掩盖住,这是初学者常有的事。

可是写这墓志之人明明是天下最顶尖的书法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重复的着墨,说的难听些,随便一个秀才,都绝不会犯这种最简单的错误,更何况是个进士及第的庶吉士?

这就说明……

柳乘风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这就说明,江炳在写字时,受到了很强的情绪影响,以至于连行书都有些困难,不得已之下,才重复着墨。按理说,江炳失了姐妹,整个人处在悲恸和痛不欲生之中,情绪受到影响也是难免,可是以柳乘风自己行书的经验,却否认了这一点,单纯的悲恸,只会影响到字形里蕴含的灵气,却不会影响到这个。莫非……莫非当时江炳写这些字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悲恸,而是畏惧和害怕?

人只有在恐惧的时候,才会恍惚失神,才会使一个长久习惯了行书写字的人突然控制不住笔力,悲恸不会有这个效果,至少效果不会这么明显。那么,江炳在害怕什么?

在害怕什么呢?

柳乘风更加疑惑起来,总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先是下葬的寡妇突然不见了尸首,随后又发现这个寡妇的兄弟竟是有恐惧心理,柳乘风往下猜测,是不是连江炳都已经认定了江氏是被鬼魂杀死,所以才产生了恐惧和不安?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可是话又说回来,柳乘风依稀记得,陈鸿宇曾去打探过,说是这江炳曾屡次去顺天府,让顺天府彻查这个案子,当有人认为是厉鬼害人,江炳还对人说,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所谓神鬼之事根本就是荒诞不稽。

这句话,岂不是和江炳心中的恐惧自相矛盾,又或者是,江炳是自欺欺人,他心里害怕鬼神,却又故意放出这个言论,以表示自己并不害怕鬼神。

越是琢磨,越是让柳乘风感到自己的推论漏洞百出,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反而让柳乘风陷入了难以自圆其说的境地。

柳乘风不由苦笑一声,随即对陈鸿宇道:“把这墓碑上的字拓下来,存档。”他顿了顿,又道:“江炳的家乡在哪里?立即派人去查一查底细,对了,还有这个江氏的底细也要查清楚。”

陈鸿宇道:“卑下明白,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柳乘风道:“把所有人都撤掉,叫人放出消息,就说江家的坟墓被人盗了。”

“啊……”陈鸿宇不由呆了一下,向柳乘风道:“这墓不是我们盗的吗?这事儿传出去,顺天府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

挖人坟墓本来就是一件烂屁眼的事,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就算是锦衣卫这边也顶不住压力,到时候所有人议论纷纷,这锦衣卫的本来就臭不可闻的名声,只怕就更加恶臭无比了。再加上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御史搀和进来,事情会很被动。

当然,另一个因素就是,这个坟可是庶吉士家的坟墓,一般情况下,庶吉士都算是清议的领军人物,这些人掌握着舆论,在朝中的分量很高。指挥使大人居然让人把消息放出去,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就是要让顺天府来查,这一查,就会发现墓中没有尸首的事,我们呢,只是借着顺天府,来刺探一下江家的反应,看看那江炳如何自圆其说,但是锦衣卫又不能出面,锦衣卫一旦出面,就难免引起别人的警惕,就这么办吧,传出消息去便是。”

陈鸿宇听罢,也只能无奈地点头,道:“卑下知道了。”

柳乘风翻身上了马,带着所有人打道回城,这一路上,柳乘风显得很是心神不宁,那席超凡方才一直没有吭声,现在却是打马到了柳乘风边上,道:“大人有心事?”

柳乘风看了这席超凡一眼,不由笑了,对这个席超凡,柳乘风有几分感恩的情绪,再加上这个人也读过书,所以对他也没什么避讳,他点点头,道:“确实有心事,你可知道,江炳若是不出意外,只怕就要做驸马了,可是这个案子太奇怪,甚至可能牵涉到了未来的驸马爷,你说说看,本官该怎么做?”

席超凡满是书生气地道:“自然是尽快把这事告知宫里,等这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再让宫里考虑公主下嫁的事。”

柳乘风却是苦笑摇头:“只怕是不成了。”

自己的苦衷,柳乘风自己清楚,他和公主的事,早已被皇帝和皇后知晓,而皇上病重,张皇后又恐夜长梦多,所以才是促成公主及早下嫁的两个重要原因。若是这个时候,柳乘风跑去说江炳有问题,且不说皇上,张皇后会怎么想?张皇后肯定会想,柳乘风对公主旧情未了,因此从中作梗,想故意破坏公主和江炳的婚事,这件事若是没有证据,单凭自己的臆测就随意公布于众,对柳乘风并没有多少好处。

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尽管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一旦生米煮成熟饭,那么事情只会更加麻烦。

第六百八十一章:谁是凶手

江氏墓地被盗的消息很快就流传出来,寡妇被人盗了墓,这倒是奇闻,况且这事儿实在太恶劣,再加上又涉及到了庶吉士,因此一下子便传开了。

而接下来传出来的消息,也是震惊了所有人,庶吉士江炳已经上了奏书,向宫里提亲,提亲的对象当然是太康公主,太康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的独女,不过这事儿还是很让人觉得怪异,最重要的还是江炳的身份,江炳可是堂堂庶吉士,庶吉士去做驸马都尉,看上去似乎是赚了,可是真要算计起来,这江大人却是亏了血本。

且不论驸马都尉和庶吉士相比哪个更高贵,至少在天下人看来,庶吉士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是大明朝最有学识之人,将来封侯拜相都是迟早的事,大明朝历来的文曲星,只要是入了翰林的,先是从庶吉士做起,随即再外放过去,其仕途都可以说是平步青云,这翰林可是朝廷的储材之地。到了明英宗之后就有惯例: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故此庶吉士号称“储相”,能成为庶吉士不但有机会入阁权倾天下,就算混的惨一些,至少在部堂里有一席之地,要嘛是尚书,要嘛就是侍郎。

现在看来,江炳这庶吉士似乎并不比驸马都尉高贵多少,可是驸马都尉做了一辈子还是驸马都尉,虽是每日养尊处优,可是一点权柄都没有,只是皇家的一个附庸而已,甚至许多方面,还有严格的规定,甚至连纳妾之类的事都被严格禁止,换做是哪个庶吉士,也不会愿意舍了这花费了半辈子用工苦读来的地位去与人交换的。

可是江炳居然同意,而且还主动请宫里赐婚,这难道不是教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于是士林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宫里逼迫,有的说江炳一时糊涂,各种议论都有。

再加上江氏墓地被盗的消息,这江炳一时成了眼下最热门的话题,连柳乘风遇刺的事都比不上了。

顺天府这边,先是得到江氏墓地被盗的消息,正准备派人去墓地那边勘察一下,随后,江炳即将做驸马都尉的消息又传来,让这顺天府很是头痛了一番,被盗的墓可是将来驸马都尉的堂妹,那可就有点麻烦了,这事儿非要重视不可,顺天府尹这边,立即交代下,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盗墓之人抓出来,于是顺天府的差役们一齐出动,前往墓地勘察的勘察,还有盘查可疑人等之类,倒是可怜了那些盗墓贼,平时有些案底的,如今统统全部下狱,严刑拷打。

随后,府尹亲自前去拜会江炳,江炳失魂落魄的出来迎客,这江府上下都是一片哀鸿的样子。

只是顺天府和江府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入了锦衣卫的手里。

北镇抚司这边,一个个消息传来,柳乘风坐在案牍之后,不断的消化着这些消息。

先是说,江家那边,已经交代了顺天府,让顺天府一定要查办盗墓之人,那江炳更是含泪向府尹交代,其堂妹的尸首不见了踪影,定是被盗墓贼盗了去,请顺天府定要追回之类。

听了这话,柳乘风顿时警觉起来,他知道,江炳在说谎。

因为下葬的事肯定是江炳安排的,他是一家之主,这尸首有没有放入棺木他会不知道?可是明明没有尸首,江炳却是说,这尸体却是被人盗了,把这空棺的说怪到了盗墓贼头上,这不是说谎做什么?

最大的问题是,这江炳为什么要说谎,他要达到的是什么目的,人都已经死了,为何不安葬,莫非那尸首有什么名堂,以至于江炳连下葬都觉得不放心,要另寻个地方悄悄藏匿起来?

想到这里,柳乘风心里不禁冒出丝丝的凉气,他知道,江炳一定是想掩盖什么?

正当柳乘风对江炳起了疑心的时候,却又是一个消息传出来,说是江炳送别了顺天府府尹,这顺天府府尹前脚刚进了顺天府,江炳居然找上了门去,寻了顺天府府尹,哭告说那棺木里根本就没有其妹的尸首。

据这江炳所说,原来他的这个堂妹因为是寡妇,按理说不得入祖坟安葬,可是他自幼与其妹相依为命,不愿她这般孤零零的悬在野外,可是时下的风气如此,他也不敢做什么逾越礼制的事,因此他便设下一计,一面叫人在城郊埋了个衣冠冢,又叫人悄悄将其妹的尸首运回老家,在祖坟附近置下了一块地就地葬下,也算是成全这兄弟之情。

因此城郊的坟根本就是个空墓,在听说墓地被盗之后,他一开始还想将计就计,故意向人说是盗墓贼偷了其妹的尸首,便是希望别人不再追究这事,因此起先的时候,故意向顺天府说了谎话,可是随后一想,若是如此,岂不是误导了顺天府,自己的良心也是不安,所以才特意上门告知此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正如这江炳所说,事情若是如此,倒也情有可原,虽说这江炳确实有鬼祟之嫌,可毕竟也是为了成全兄妹情谊,顺天府府尹听了,竟也是唏嘘不已。其实未必心里没有暗暗松了口气,既然是衣冠冢,那么事情就好办了,被盗了也就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消息传到北镇抚司,柳乘风却不由苦笑,口里不禁喃喃道:“若真是如此,道理倒也讲的通。”

柳乘风将心比心的想一想,倒是自己多疑了,若自己和江炳一样,都有一个妹妹,这妹妹却是遭人嫌弃,因此而被夫家休弃,虽然寡妇为人所笑,可是兄妹之情却是诚挚。古人对死后的事一向看重的很,寡妇虽然不能入祖坟,可是悄悄的葬在边上倒也没什么。

而江炳毕竟是翰林庶吉士,不知多少人看着,为了掩人耳目,在城郊设一座空塚以此来迷惑别人,倒也情有可原。

若是这么看来,这江炳竟还是个至诚至性之人,倒是自己白疑心了一场。

想到这里,柳乘风不禁苦笑,原以为自己寻到了什么线索,谁知却是一场空,白忙了这么久,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心里又想起自己遇刺的案子,只是不知那个陈让还有那个徐宏查的不知怎么样了?

在这值房里坐的久了,全身都有些不舒服,柳乘风便索性从值房里走出去,连接值房的是一个小厅,这厅子里平时是会客的场所,想来拜访的人一般得先通报,随后便坐在这里等候,等到值房里头柳乘风叫的时候,才允许进值房去。不过今日天气炎热,再加上也没什么来,所以高强这些侍卫索性进来躲躲太阳,柳乘风在里头,所以大家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等到柳乘风出来,众人全部从椅上站起来,纷纷道:“大人。”

柳乘风微微笑着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倒是会躲懒,不消说,这肯定是高强的主意,都坐下吧。”柳乘风发现人群中少了一个人,不禁问道:“是了,席超凡去了哪里?”

高强呵呵笑道:“弟兄们想吃瓜,他自告奋勇去买了。说的也是,去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来。”

正说话的功夫,外头却听到声音,席超凡抱着两个西瓜进来,道:“来了,来了……”他见到柳乘风也在,愣了一下,生怕柳乘风责怪他,连忙收敛了笑容,期期艾艾地道:“大……大人也在。”

柳乘风温和地道:“吃瓜吗?给我来一块吧,这鬼天气……”

见柳乘风责怪,场面立即轻松下来,席超凡放下了瓜,一时手足无措,侍卫之中有人嗔怒的对他道:“让你买个瓜,你竟是买了这么久,大家都等的急了,口里都在冒烟。”

席超凡连忙解释道:“这附近没有瓜卖,是特意跑去了前门街那边买来的。”

高强道:“前门那边?岂不是那个姓王的铺子?”

席超凡道:“正是。那卖瓜的汉子倒是颇为客气,昨个儿清早的时候还少要了我两文钱,今日去的时候,他送了个梨子给我。”

众人一边说笑,一边叫人去取刀,这高强大叫一声:“寻什么刀,我这里不就是刀吗?”说罢要抽出腰刀来,他这刀一动,立即被几个侍卫死死的拉住,一个个哭丧着脸道:“别,高大哥饶了我们吧,昨日也是吃了你这瓜,害得我们总觉得这瓜里有血气,刀马上取来,快把你的刀收了。”

高强只得收了刀,口里嘟囔了几句,一副很是不高兴的样子,众人才取了刀来,将瓜切开,分开许多瓣,那席超凡颇为乖巧,取了一瓣瓜到柳乘风面前,道:“大人先吃了吧,新鲜着呢。”

柳乘风点头,毫不客气的接过,开始吃起瓜来。

第六百八十二章:死去活来

吃过了瓜,这些人有一阵没一阵的闲聊,柳乘风不凑这个趣,便又回值房去。

过了一会儿,便又有消息传出,宫里的旨意出来了,江炳上书之后,宫里立即有了回应,准许了婚事,而恰好在三日之后,正是良辰吉日,下嫁的时间就定在了那个时候。

对于宫里的这道旨意,柳乘风目瞪口呆,话说……这宫里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一些,一般情况之下,这宫里若是中意了哪个子弟,会悄悄知会一声,告诉对方你要做驸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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