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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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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一响,附近街道的缉事、校尉顿时听到了风声,已是从四面八方过来,不过眼下仍是危急万分,一支箭矢从柳乘风的面上贴面而过,柳乘风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叫喊的时候,因为任何的声音,都会引来刺客的射击。高强此时却是急中生智,拉住一个人,低声吩咐了一句。

这个侍卫几乎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提着刀飞快向前奔跑,在柳乘风等人的数十丈之外,才大呼道:“所有人听本官的命令,向后巷撤走。李勇,继续吹哨,快……”

他说话的时候,刺客们突然顿了一下,似乎在分辨他的位置,随即,便有十几支箭矢放弃了原先的方位,朝他的方向射来,嗤嗤……数根箭矢直透侍卫的筋骨,这侍卫发出了一声闷哼,可是他的口仍然不停:“不好,本官中箭了,来人……来人……”

他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箭矢,几乎所有的刺客都将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凌厉的箭矢一支支扎入他的骨肉之中,他的声音已经渐渐的低落了下去。

“本官没有事,只是皮外伤,人在哪里?为何迟迟没有援兵?”

“呃啊……我……我……本……本官……”

声音微弱,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是那收不住的箭矢却仍是无情的扎在血泊中的人身上。

柳乘风已经愤怒了,眼睛发红,高强却是捂住了他的嘴,与其他侍卫一道,将柳乘风拽入了后巷。

乱射又射了一阵,四面八方的救兵总算到了,前后虽然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可是对柳乘风来说却比几个世纪都要长。

纷沓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密集,与此同时,马蹄声也骤响了起来,有人在黑夜中大呼道:“出了什么事,不好,有咱们的兄弟遇袭了!”

片刻功夫,这里已经聚集了上百人,有人开始向四周搜索,而柳乘风与高强人等已经从巷子里出来。

这些缉事和校尉想不到指挥使大人居然在这里,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纷纷拜倒行礼:“卑下见过大人。”

柳乘风的脸色在月光下阴晴不定,冷冷道:“快,送人治伤,高侍卫长中了两箭,请最好的大夫来。”

他吩咐之后,一步步走向那个已经射成了刺猬的侍卫,侍卫已经死透了,身体软在了长街上,柳乘风站着,没有吭声。

一个时辰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人,柳乘风记得他的面孔,他是个内敛又有些害羞的青年,平时自己并没有青睐他过一眼。可是现在,看着他的尸体,柳乘风的眼眶竟有些发红。

“他叫什么名字?”

柳乘风一字一句地问。

“回大人的话,他叫席超凡……”

柳乘风深吸一口气:“厚葬,他的双亲都要接到京师来,本官亲自奉养,若他有兄弟,全部填补进北镇抚司。”

柳乘风转过身,那一双眼眸中闪耀着无穷的杀机,以至于后头亦步亦趋的校尉、缉事们都有点儿心惊胆寒。

“要查!”柳乘风的声音在夜空中咆哮:“要彻查到底,他们杀我一人,我们要就要他们用百人、千人来偿命,都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追刺客,从现在起,所有的人全部集合起来,所有的人都必须上街,给我挨家挨户的查,无论是官员的府邸,还是寻常百姓的屋子,都必须仔细搜索,所有的客栈、城隍庙、酒肆,都不能遗漏。都聋了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是……”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从来没有看过柳乘风动这么大的火气。

柳乘风站在这大街上,谁也不敢靠近,他将地上的尸首抱了起来,鲜血染在他的衣上,他恶狠狠的对身边的侍卫道:“杀人要偿命,欠债要还钱,欠我的,我会让他们千倍、百倍来赔偿,来,去叫辆马车,定最好的棺材来……”

“大人,江翰林那边,我们还去不去?”

有人低声问。

“去,当然要去!”柳乘风冷冷一笑:“为什么不去?”

※※※

书房。

黑暗中,房门轻轻的启开,先前那个人影又走了进来,道:“大人,事情结束了。”

书桌后的人在沉默,良久才道:“如何?那廉国公还活着?”

“不知道,据回来的人说,好像他们射中了柳乘风,应当是死了,可是小人不敢去打探,只能在这里等消息。”

书桌后的人沉默了,他用手在书桌上摸索,摸到了一盏茶,茶水想必早已冷了,可是他拿起茶盏,轻轻掀开盖子,饮了一口冰冷的茶水之后,他慢悠悠地道:“消息很快就会出来,但愿这个人,不要死在乱箭之下才好。游戏,才刚开似乎呢!”

进来的人没有吭声了,陷入了沉默。

第六百七十三章:咄咄怪事

京师一下子疯了,到处都是锦衣卫和缉事,在柳乘风遇袭的附近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一盏盏火把点起来,在武官的带领下挨家挨户的砸门。

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可是遇到了这些不讲道理的锦衣卫,虽是气得不轻却也不敢造次。

许多人已经疯传,廉国公遇刺的事,不过柳乘风安然无恙的消息也很快传了出来,倒也让人松了口气。

这消息自然不免传入了宫里头,虽然此时宫里已经落了钥,可是一道圣旨还是递了出来,圣旨因为下的仓促,所以并没有走内阁的流程,而是以中旨的形式发出来,简言意骇的说,就是责令捉拿凶手,严惩不贷。

宫里表态是理所当然的事,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居然遇刺,且不说柳乘风与宫里的关系,只这一条就有伤朝廷体面了,皇上责令严查是理所应当的事。

为了这个事,顺天府那边也不得不出面,东厂的萧公公居然用吊篮吊出了宫,随即开始着手布置捉拿凶手。

而此时的京师,在不少茶坊和酒肆仍是灯火通明,现在是热天,人们睡的晚,所以不少人便会相约出来坐坐,各种各样的流言也都已经散布了出来,有的说这些刺客乃是东厂有意为之,说出这番话的人很是理直气壮,说是现在锦衣卫如日中天,东厂那边自然不能放任这样下去,而锦衣卫能有今日,自然是拜柳乘风所赐,只要杀死柳乘风,这厂卫之间才能平衡。

其实这个流言之所以流传的这么广,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毕竟现在锦衣卫的声势已经远远的压过了东厂,这是大家都看得见的。

这也是为什么萧敬连夜出宫彻查的原因,现在流言四起,许多的流言都分明指着他头上,他这东厂的厂公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连夜出宫既是做出了一个姿态,表明他关心锦衣卫指挥使遇刺一案,同时也是想尽快查出凶手,清洗掉身上的许多无端猜测。

至于其他明教之类的流言也是不少,柳乘风毕竟是天下最至关重要的人物,而且一直是话题的焦点,现在出了事,自然让人引起无数的猜测。

处在这风口浪尖上的柳乘风却是到了一处府邸,这宅子也不算小了,正是翰林院庶吉士江炳的处所,柳乘风递了名刺,门房想来也不曾料到锦衣卫指挥使居然会来拜访,一时也是呆住了,等到柳乘风催促他进去通报,门房才醒悟过来,飞快的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江炳便施施然的走了出来,江炳年纪并不大,长相却有些平庸,只是因为少年得志的缘故,所以这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股子锐气。他脸上含笑的到了中门这边,上下打量柳乘风,也说不上对柳乘风有多大的热情,却还是规规矩矩的与柳乘风相互行礼寒暄。

柳乘风心里清楚,像这种庶吉士最重视士林清议的,这种人前程不可限量,堂堂庶吉士和锦衣卫有什么深交,只怕明日他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

像江炳这样的人,自然要和柳乘风保持一些距离的好。

不过江炳想必在京师也混了一些时候,多少也有几分圆滑,虽是对柳乘风的拜访显得有些突兀,可是该客气的地方还是很客气的,一再说廉国公拜访,令寒舍蓬荜生辉,随即又请柳乘风进了花厅,让人奉茶上来。

柳乘风不禁打量起这个江炳来,心里暗暗觉得有些奇怪,这江炳年纪算起来也不算小了,看相貌至少有二十三四岁,这样的年龄在这个时代尚未婚娶,确实有点儿怪异。

江炳同时也在看柳乘风,事实上江炳见过柳乘风的次数也是不少,只是今日算是认真的端详,倒是显出了几分兴趣。

“据说廉国公方才在不远的地方遇刺?不知伤到了哪里没有,天子脚下,居然出了这种事,实在令人想不到。”

柳乘风微微一笑,端起下人递来的茶,这茶想必是极品,带着一股子清香,柳乘风轻饮一口,语气平淡地道:“杀我的人现在还没有生出来呢,有劳江大人费心,罢了,我们还是实话实说了吧,我这人也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今日我来,是奉旨而来。”

听到奉旨而来,江炳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连忙站起,向宫里方向深深作了个揖,才道:“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柳乘风却是压压手:“坐下来说,倒不是有旨意,只是陛下想叫柳某人来问问,大人为何至今不曾婚娶?”

江炳一头雾水,良久才道:“说来也是话长,原本我确实有一门亲事,早年就曾定了亲,只是后来那家的小姐病逝,这事儿也就耽误了下来。”

柳乘风颌首点头,道:“现在江大人已经贵为庶吉士,也算是人生得意了,江大人可曾想过婚配之事吗?”

江炳正色道:“这是廉国公要问,还是皇上要问?”

柳乘风道:“我是代皇上问的。”

江炳才回答道:“想是想过,既是皇上垂问,下官也不敢隐瞒,此前确实有不少人曾有意为我做媒,只是下官刚刚步入仕途,公务也是繁杂,因此也不敢随意答应。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心思下官也是有的,只是一直没有良缘罢了。”

柳乘风很不是滋味的笑了笑,道:“现在我这儿倒是有一桩良缘,不知江大人肯不肯。”

江炳坐直身体,道:“这又是廉国公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他对柳乘风倒是带着不少的谨慎,柳乘风只得道:“也是陛下的意思。”

江炳道:“那么就请廉国公示下。”

柳乘风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太康公主待字闺中,陛下正在挑选驸马,对江大人颇为属意,不知江大人肯吗?”

江炳顿时愕然了一下,随即陷入了深思。

堂堂一个庶吉士去做驸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前途远大,做了驸马,至多也只算是皇亲而已,因此大明开国以来,还真没几个进士肯去做驸马的。当然,其实也不是说驸马不好,只是朝廷一般挑的驸马人选多是一些优秀的俊杰,对普通人渴望莫及的事在这些青年俊彦眼里却未必是最好的选择,因此这公主多半也只是和一些勋贵子弟联姻,甚至有的下嫁给寻常人家的子弟。

若不是当今皇上只有一女,皇上对太康公主太过宠爱,不愿辱没了太康公主,只怕也不会弄出这个事来。现在柳乘风既然已经直接按皇上的意思提了出来,现在就看这江炳的意思了。

江炳显得很犹豫,这让柳乘风觉得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看来,若他是庶吉士,只怕这桩婚事无论如何都要推辞,除非自己和公主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否则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摇头。理由很简单,为了防止外戚干政,驸马是不能入主中枢的,一旦做了驸马,他这庶吉士的身份也就没了,二十年的功名竹篮子打水成了一场空,换做是谁也不肯。

可是江炳居然颇有些意动,柳乘风冷冷地看着这江炳,心里想,此人莫不是认为皇上只此一女,只怕将来会对太康公主有更多厚爱,所以才这般犹豫不定?又或者另有其他的主意。

江炳在沉吟良久之后,突然抬眸,看了柳乘风一眼,随即道:“这是陛下请廉国公来问话的吗?廉国公是否会将下官的话据实回报。”

柳乘风道:“自然。”

江炳正色道:“下官读过一些书,深知忠君即为持国的道理,现在陛下既然为太康公主忧心,现在又问到了下官的头上,下官岂敢不应?请廉国公回去传话吧,就说下官何德何能,能蒙陛下垂青,使下官与公主殿下结为秦晋之好,君恩似海,下官万死难报万一,下官愿从旨行事,并无怨言。”

他说了一大堆,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一句话,这事儿他答应了,只要宫里那边肯下嫁,他就肯娶。

柳乘风不由怪异地看了江炳一眼,心里想,莫非这个家伙,当真如他所说,为了报君恩,什么都可以答应?柳乘风心里狐疑不定,只是见这江炳答应,心里也颇有些失落,随即强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陛下若是知道,必定龙颜大悦,是了,还有一件事,既然江大人答应了此事,那么能否将生辰八字告知于我,我也好回宫复命。”

江炳也不含糊,直接取了纸笔来,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交给柳乘风,道:“有劳廉国公了。”

柳乘风只是点点头,道:“不必客气,江大人,咱们后会有期。”柳乘风心里很是不舒服,再加上方才行刺的事,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坏,所以也不愿意再和这江炳寒暄什么,按着宫里的吩咐把事做成了,便有要走的意思。

第六百七十四章:有鬼

柳乘风抬腿要走,江炳却是笑道:“且慢……”他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柳乘风,道:“廉国公既然来了,何不如在府上小酌几杯。”他见柳乘风有些迟疑不定的样子,继续道:“其实说句实在话,江某人早想和廉国公说说话,只是廉国公想必也知道,江某在翰林,多少要避避嫌。”

柳乘风明白他的意思了,江炳现在的身份是庶吉士,自然不便和锦衣卫打交道,可是现在他已答应了宫里的这门亲事,过不了多久就和自己一样成了皇亲国戚,因此也就不必再避嫌了。

作为一个皇亲国戚,和柳乘风打好关系是非常必要的事,现在皇亲国戚之中,真正的实权派除了柳乘风,就是那远在南京的成国公了,这个江炳倒是一点儿也不傻,居然见缝插针,现在就想和自己攀关系。

这种人柳乘风见得多了,柳乘风恬然一笑,道:“客随主便,既然江大人盛意相邀,柳乘风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江炳露出喜色,连忙知会了个家人,令他们张罗酒宴。

柳乘风则是百无聊赖,问起这江炳的家境,毕竟将来要和宫里结亲,打听一些消息,也好跟皇上那边有个交代。

江炳倒也不隐瞒,直接说了自己的家室,说是父母自幼家贫,到了年龄大了一些的时候,家境才有了些起色,父亲置了几亩薄田,供他读书云云。

柳乘风点了点头,心里想,这个家世倒也正合宫里的心意,历来皇家择婿,一般都不会寻那些家境太好的人家的,除了是那些皇亲国戚,大多数都是尽量避免那些富可敌国的人家有什么关联,说白了,还是怕外戚对朝政有所影响。

酒宴筹备好了,柳乘风和江炳到了后院去吃酒,几杯酒下肚,二人所聊的内容自然广泛得多,江炳关心的道:“廉国公遇袭,不知案情有什么眉目。”

柳乘风皱起眉,冷冷道:“但愿他们运气好,不要让我查出来,否则非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他沉默了一下:“要说眉目,也不是没有。”

江炳疑惑地道:“哦?愿闻其详?”他一副生怕自己多嘴又有些好奇的样子,道:“素问廉国公颇具神通,料事如神,今日只是想见识一下罢了。”

柳乘风微微一笑:“这都是坊间夸大其词,哪有什么神通,说出来都有些可笑。”他正色道:“其实现在的眉目很简单,预谋这次刺杀的人,一定来自于宫里。”

江炳不由惊讶地道:“何以见得。”

柳乘风冷冷道:“这些刺客是有备而来,埋伏在柳某人的必经之路上,江大人想想看,柳某人刚刚接了陛下的旨意来江大人这里,寻常人又如何知晓我会往那条路过去?所以刺客一定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知道我要到江大人这里来,所以事先在那里布置了埋伏,瓮中捉鳖。”

江炳想必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宫闱之中的权斗,先是吓得有点脸色泛黄,良久才长吐一口气,恢复了正常:“若是出自宫里,只是不知是宫里哪个大胆的太监,行刺锦衣卫都指挥使,这可是大罪。”

柳乘风反问他:“谁能立即组织一批这么精干的人手,谁又能在宫里无孔不入,谁对柳乘风有忌惮之心?想通这个关节,事情就有头绪了。”

“你是说?”江炳满是惊讶地看着柳乘风,试探性的道:“秉笔太监萧敬萧公公?”

只有这个东厂厂公,才有本事第一时间调集力量进行狙击。也只有这秉笔太监在宫里才能无孔不入,任何消息都瞒不住他,至于这萧敬和柳乘风本来就是一对冤家,自从东厂建立,这厂卫之争就从未停止过,明争暗斗本就是正常。

现在锦衣卫威势越来越大,谁能保证那萧敬不会铤而走险。

江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久在翰林,其实他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的斗争,就算偶有勾心斗角,也从未这般你死我活过,又怎么会想到这权斗竟是激烈到这个地步。

他吁了口气,才道:“这还只是廉国公的猜测吧?”

柳乘风道:“若不是猜测,柳某人还会有功夫在这里闲坐吗?”柳乘风说罢,自嘲似得笑了笑。

江炳也只是干笑一声,再没说什么。

柳乘风出去小解,走出了后院的小厅,趁着夜色,在凉风之中寻茅房,看到后院的一处角落颇为僻静,便要往那边去,刚刚穿过一个幽幽月洞,后头却有人叫他:“公爷……公爷……”

柳乘风回头,却见是江府的管家,他不由驻足,笑吟吟地道:“怎么,这里头可有茅房吗?”

江管家拨浪鼓似得摇头道:“小人带公爷去茅房,至于这里,却是万万不能去的。”

“为何?”柳乘风问道。

江管家脸色带着几分恐惧,道:“这里闹鬼。”

“闹鬼?”

柳乘风看了月洞之后幽森的这一排屋宇一眼,那儿似是许久都没有人住,是以显得格外的阴森,尤其是在月色之下,更是颇有几分恐怖。

柳乘风却是对江管家的闹鬼之词不以为然,道:“是吗?莫非江管家曾亲眼见过?”

“这……”江管家显然不愿深谈,良久才道:“见是不曾见过,可是有不少人见了,是个女鬼,我家老爷刚刚置下这宅子的时候就是如此,隔三岔五的出来吓人,实不相瞒……”江管家犹豫的道:“家中的二小姐都曾被吓死了。”

“二小姐?”柳乘风笑吟吟地道:“二小姐是谁?”

江管家道:“是我家大人的堂妹,她的父母去得早,因此一直在我家大人家里住,后来大人高中,做了官,二小姐也就跟着过来。是在半个月前死的,为了这个,顺天府还专门来查过,说是寻不到死因,其实府里的人都知道,二小姐是被鬼吓死的,你是没瞧过二小姐死时的样子,哎……”江管家惋惜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大人为了这个事,其实这几日受了不小的打击,别看他日日与人谈笑风生,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郁郁不乐,几次责成顺天府那边调查这个案子,顺天府那边一点线索都没有,哎……”

柳乘风眯起眼睛:“这就难怪了。”

“公爷难怪什么?”江管家不禁道。

柳乘风道:“难怪你家大人有些出人意料之举,想必是心灰意冷,无意仕途了。”

这江管家听不懂,一头雾水,随即讪讪地道:“大人,咱们还是离这儿远一些,小人带您去茅房,若是大人出了什么事,我家大人和小人都吃罪不起。”

柳乘风点点头,随这江管家去小解之后,又回去喝酒,这江炳竟是在柳乘风小解的空档吃了许多酒,整个人已有些迷糊不清了,连说话都变得放肆起来,吃吃笑道:“廉国公,做了驸马,不知还会不会有厂卫之争,还有没有勾心斗角?”

柳乘风去把那江管家叫来,道:“你家大人醉了,扶着去歇了吧。”

江管家应了,柳乘风也不便久留,从江府出来,在江府外头,到处都是锦衣卫和赶来的缉事,将整条街道都已经封锁,柳乘风出来的时候,陈鸿宇亲自过来,道:“大人遇袭,卑下不能及时赶到,实在恕罪。”

柳乘风拍了拍他的肩,道:“不妨事的,是了,现在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陈鸿宇道:“四处查探过了,那些刺客是潜在一处屋宇上射箭袭击,那个宅子也打听过,是一家大人的府邸,只不过他现在外放去了四川,因此这府里除了一个老眼昏花的老仆,并无其他人,想必是刺客偷偷溜了进去,上了墙垣和屋顶处,在这儿埋伏等候大人。那老仆我也叫人问过,说是正午的时候用过了茶,整个人便昏昏沉沉的,一觉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柳乘风点了点头,眼中却掠过了一丝狐疑,似乎发现了点什么,却没有再说其他,只是道:“那些刺客是从哪里逃窜的。”

“附近都没有足迹,暂时还没有查探出来,卫所上下现在所有人都在查探消息,挨家挨户的寻人,想必明日会有消息。”

柳乘风点了点头,道:“只怕要辛苦大家了。”

陈鸿宇压低声音:“东厂那边现在也在四处查探,萧敬萧公公坐镇,还说要和咱们锦衣卫同心协力,抛弃前嫌,一定要把这些刺客找出来。”

“是吗?”柳乘风冷若寒霜的道:“不必理会他们,各扫门前雪吧。”

“是了,还有一件事,顺天府那边有个案子,是翰林庶吉士江炳的,说是江炳的堂妹被鬼吓死了,你去顺天府那边问一问,看看顺天府那边怎么说。来人,打道回府吧。”

第六百七十五章:凶手

整个京师折腾了一夜,可是那遇袭的柳乘风反倒是呼呼大睡了一觉,清早起来还是朱月洛将他叫醒,他从榻上坐起来,愣愣的发了会呆,随即和衣下榻,不禁吁了口气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朱月洛嗔怒道:“都过了辰时了,今日许多人谒见呢,我叫管家把他们安排在花厅里候着,又怕你睡的不够,不敢叫醒你。快起来吧,那些人想必等急了。”

柳乘风摇头苦笑,昨天的消息传出来,他早已料到今日肯定有许多人来慰问的,连忙洗漱一番,随即去花厅里见人,来的人确实不少,有锦衣卫的,也有各家府邸的,寿宁侯和建昌伯那边就打发了人来,除此之外。李东阳也叫人来慰问。

柳乘风一一见了这些人,这场景倒不像是他们来慰问柳乘风,倒一直都是柳乘风安慰他们,说自己安然无恙,诸位不必牵挂。

等到这些人一一打发走了,陈鸿宇才来禀告,柳乘风请他坐下说话,陈鸿宇颌首点头,坐下喝了口茶,道:“大人,我们已经查过,那些刺客在屋顶上刺杀之后,并没有落地逃窜,而是沿着屋脊就不见了踪影,那里建筑不少,屋脊一片连一片,这么说来,刺客应当是在刺杀之后落在了某个宅邸里头藏匿了起来。”

柳乘风明白陈鸿宇的意思了,也就是说这些刺客根本就没有逃离,若是逃离,就肯定会有蛛丝马迹,而是在那一片区域里躲了起来,这么说来,这幕后操作的人,肯定是住在那附近的一户人家。

柳乘风不禁问道:“那一片有多少户人,可查探过吗?”

“屋脊连在一起的,只有几十户,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陈鸿宇显得很兴奋,不管怎么说,藏匿刺客的人就算不是幕后指使者,只怕也和这些刺客有许多不清不楚的关联了。只要把这个人揪出来,这案子就能水落石出。

柳乘风不禁振作精神,赞许地道:“不错,你做得很好。这几十户人家,你可曾搜查过?”

陈鸿宇道:“叫人进去搜查过,不过这几十户人家要嘛是皇亲国戚,要嘛就是达官贵人,这些人身份都不低,虽然咱们的人进去搜查过,可是不可能做到挖地三尺,倒是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柳乘风慢吞吞地抚摸着书案,不禁颌首点头,他柳乘风纵然是权势滔天,可是真要带人闯去把人家房子拆了来搜人那是不可能的,人家既然有备而来,就肯定会准备好藏身之所,这藏身之所也定是隐秘无比,这种大致的搜查怎么可能查出什么?

也就是说,现在虽然搜查的范围一下子缩小到了最少,可是还得慢慢排查,想要直接冲进人家家里挖地三尺来取证那是不可能的。

柳乘风双眸一张,看向陈鸿宇道:“这几十户人家是什么身份都要调查清楚,细细的排查,你去取个名单来,我到时候也要看看。”

陈鸿宇道:“名册已经录入好了,总计是二十三户人家,其中有六户是一些大商贾,对这些人卫所的人倒是没什么顾忌,直接进去一寸寸的搜查过,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因此卑下便暂时排除掉了他们,剩余的就只剩下这十七户人家了。”

柳乘风接了名单,一个个的看下去,这些人有户部的堂官,还有个是刑部的侍郎,有几个公侯,令柳乘风感兴趣的是,这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陈让的宅子恰好也在其中。

陈让是公认的东厂的人,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可是自柳乘风任锦衣卫都指挥使之后,对他多次打压,如今他这同知说是有名无实也不为过。柳乘风看到陈让的大名也在其中,眼看不禁眯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盯着陈让的名字上。

说起来这个人对自己倒是水火不容,而且他是东厂厂公萧敬的干儿子,现在案发的地点又在他家附近,莫非是他串通了萧敬一起对自己动手?

站在一边的陈鸿宇见柳乘风盯在陈让的名字上,立即明白了柳乘风的意思,在旁道:“大人,陈让那边,卑下已经叫人监视了,我也发现这个陈让颇有古怪,卑下曾叫人调查过,陈让在前些日子,确实和一群可疑之人在来往,前几日还听人说,他呼朋唤友在家中喝酒的时候,就曾放言……放言……”

柳乘风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冷色:“放言什么?”

陈鸿宇深吸一口气道:“他放言说,指挥使大人这般折辱他,迟早有一日,大人不得好死,他向人说,大人四处树敌,已有不少人想要大人的命了……”

柳乘风冷冷一笑:“跳梁小丑!”

陈鸿宇道:“这陈让对大人恨之入骨,所以卑下觉得,这事儿只怕和陈让脱不开干系,只是可惜,在他府上也没查出什么来,可是我看他的样子,倒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似乎害怕咱们查出什么,他是锦衣卫的老人,在锦衣卫里混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咱们锦衣卫的手段,所以卑下以为,若是这些刺客是他指使,又被他暗中的藏匿,只怕他的藏匿地点,咱们很难找到,找不到人,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柳乘风追问:“你们进去搜查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

陈鸿宇道:“总之很是不安,尤其是听我们说要进去搜一搜,我看他脸色都变了,似乎有什么事不想让我们知道。”

柳乘风慢悠悠地道:“此人要动机有动机,要胆量也有胆量,再加上他的干爹与我也算是势不两立,真是他干的也不一定,总而言之,死死地盯住他,无论他有什么举动,要立即回报,他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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