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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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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帐用钩子卷起来,最吸引柳乘风的当然是身边纹丝不动的新娘了。

柳乘风心里想,温晨若那小妮子到底有没有骗我?温家的大小姐会是什么样子?

到了这个时候,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柳乘风伸出手,伴随着心里的期待,朝新娘的红头盖伸出了手。

此时,本是正襟危坐的新娘突然道:“成亲是我爹的主意,小女子身患重症,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揭了头盖,从此之后,你我便是夫妻,自该相濡以沫。可是你若只是被我爹逼来的这里,倒不如我这便叫人将你偷偷送出府去,也省得将来坏了你的前程。”

新娘的声音冷冰冰的,语调很是坚决。

柳乘风听了,想去揭开头盖的手不禁顿了一下,回味了新娘的话,便横了心,想:“人都来了,天地也拜了,这时候怎么能连人都不看就走?”

柳乘风嘲弄地道:“我倒是想走,可是平白无故被一个叫晨若的打了一顿,岂能说走就走?”

披着红霞的新娘仍是一动不动,没有回音。

柳乘风觉得无趣起来,心念一动,想:姓温的把我绑了来,既然来了,逗一逗她也好。

柳乘风吁了口气,道:“你就是那晨若小丫头的姐姐?她叫温晨若,让我想一想,你莫非是叫暮若?”

新娘却依然不为所动,仍旧不理会柳乘风。

柳乘风摸了摸鼻子,很是无语,看来这位大小姐性子不太好,脾气比较暴躁,我要不要以防万一,提早做个准备,否则真要是个母夜叉,岂不是要糟糕?

柳乘风又念及到这温家大小姐对他冷冰冰的态度,心里不由恼怒起来,你妹,抢人是你,赶人也是你,真当我是皮球,踢之则来,挥之则去?你不让我揭,我偏要揭不可。

打定主意伸手过去。新娘似乎也察觉出异样,娇躯一震,一只芊芊玉手却是忍不住按住了柳乘风的手。

柳乘风感觉到新娘的手在颤抖,新娘这时几乎是带着哭腔道:“我改主意了,我……我给你钱,权当给你的补偿,你……你走吧。”

柳乘风呆了一下,手不禁缩了回去,心中不由有气,心里想:谁要你的臭钱?人是你绑来的,现在就想这般打发我?

新娘双肩微微颤抖,道:“我……我有心上人了。”

柳乘风不禁皱起眉,就听新娘继续道:“他文质彬彬,写得一手好字,知书达理,不像你这般轻薄又这般无赖。”

柳乘风无语,想一窥究竟的热情,立即被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给熄灭得干干净净,柳乘风心里想:再凑这个趣,也没了什么兴致,索性还是走了算了。

他打定主意,站起来去观察门窗,想着如何脱身。推开与门相对的木窗,窗外幽深,漆黑一片,柳乘风翻上窗去,正要跃下,可是此时心念一动,突然生出一丝不忿,你妹的,太吃亏了,姓温的没一个好人,她不让我揭,我偏要揭了他的头盖再走。她说我是无赖,柳呆子今天偏要无赖一把。

打定了主意,柳乘风飞快地转回榻前,又伸手去揭新娘的头盖,新娘惊呼一声,用手来挡,二人竟是差点扭打起来,头盖却在混乱中飘然落下,烛火微微摇曳,洞房中的光线闪烁了一下,出现在柳乘风眼帘的,却是一张令人窒息的脸。

女子面似芙蓉,眉如长柳,一双宛若出尘的深邃眼眸勾人心弦,如雪的肌肤略显苍白病态,反而更显几分动人,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红烛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抿动,如落尘的仙女。

两个人四目相对,先是相互警惕地打量,而下一刻,却不由自主地露出惊讶之色,只是这惊讶中又带着一丝各自难以寻味的惊喜,柳乘风先是被这出尘的美貌惊呆了,在后世,电视屏幕中的美女何止千万,可是与这端庄的美人儿一比,立即黯然失色。而随后,柳乘风更加震惊了,因为眼前这美人,自己竟是依稀认识。

新娘和柳乘风不约而同地惊呼道:“是你?”

新娘脸上的冰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是换上了几分难掩的羞涩,在惊呼之后,低声道:“柳公子,原来是你。”

柳乘风惊喜地道:“小姐还记得我?”

新娘抿嘴轻笑,冰山的容颜开始融化,道:“自然记得,每次经过公子字摊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要下轿索要一幅呢。柳公子写的字真好。”新娘的眼眸中露出几分倾慕,由衷的感叹。

柳乘风不由失笑,眼前这绝美的少女,正是自己的老主顾。只不过柳乘风不曾想她竟对自己会有印象。被美女惦记上,当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柳乘风笑道:“哪里,哪里,小姐太客气了。”

新娘嫣然道:“柳公子不必过谦。”

柳乘风道:“小姐抬爱。”

新娘急了,不禁道:“不抬爱,不抬爱。”

柳乘风像是抬杠似的:“抬爱的,抬爱的。”

说罢,二人都觉得客气过了头,不禁失笑起来,对视一笑,所有的陌生都一扫而空,柳乘风心里想,当日见了这样的佳人,哪里会曾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与她再遇?心里竟有几分窃喜,捡到宝了。

新娘打量了他一眼,略显羞涩道:“其实公子的境遇,我也曾叫人打听过,公子命途多舛被人构陷丢了功名,当时我便在想,但愿公子不要垂头丧气,只要肚中还有才学,早晚有一日能一鸣惊人。”

柳乘风汗颜道:“我不过是比寻常人字写得好一些罢了。”

寒暄了一阵,柳乘风心里暖洋洋的,不禁失笑道:“洞房花烛竟成了洞房遇故知,说出去只怕要笑掉别人大牙。”

新娘脸颊上浮现一抹嫣红,道:“公子,我叫温晨曦。”

柳乘风道:“我叫柳乘风。咳咳……我欲乘风归去,一不留神吹入了洞房。”

温晨曦哑然失笑,道:“公子若是愿意……索性既来之则安之……”

柳乘风一屁股挨着温晨曦坐下,正色道:“当然是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就是晨若那死丫头撵我走,我也不走了。”

温晨曦眼眸一亮,道:“公子的行书,我现在还存着呢,公子要看吗?”

柳乘风张口想说要看,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又不是同乡同学会,洞房花烛的,看字画做什么?这么个娇滴滴的妻子坐在自己身边,自己装什么柳下惠。他含笑再去看温晨曦时候,眼眸里闪动着一丝难掩的欲望,体内也渐渐变得火热起来,道:“天色不早了,看字画伤眼睛。”

柳乘风又想起方才温晨曦说的那个心上人,不由地问道:“我想问一问,小姐方才说的心上人……”

温晨曦苍白的脸颊上霎时羞红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支支吾吾了几句。柳乘风却是笑了,想,原来她所说的心上人竟是自己,这倒是有意思。想到方才二人差点失之交臂,柳乘风不禁有些唏嘘,他双目含情的看了温晨曦一眼,呆呆地道:“我似乎记得,现在应该是洞房花烛夜才是……”

“啊……”温晨曦不禁惊呼一声,随即明白了柳乘风的意思,羞怯地道:“嗯……”

温晨曦的欲拒还迎,给予了柳乘风很大的鼓励,柳乘风咳嗽一声,道:“其实当日你到字摊来买字画,我……”

柳乘风话已说不下去了,心里痛骂自己:你是猪啊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及早那个那个才是。

柳乘风痛下了决心,去吹熄了红烛,黑暗之中,环手抱住温晨曦,温晨曦的娇躯滚烫无比,带着沁人的体香,呢喃一声,整个人已是酥在了柳乘风的怀里。

※※※

洞房外,一个娇小的身躯蜷缩在纸窗之下,檐下的红灯笼恰好照在她俏皮的脸颊上,不是温家二小姐温晨若是谁?温晨若身子都僵了,可是对洞房里的动静却是乐此不疲,听到柳乘风骂她小妮子的时候,温晨若不禁皱皱鼻子,心里骂:“死秀才,臭秀才,当着姐姐面说我坏话。”

到了后来,二人乍惊乍喜地说着话,温晨若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心里得意地想:“这就是了,姐姐每次出门,总是故意要去那臭书生的字摊那里转一圈,只当我不知道吗?我就知道姐姐掀开了头盖,看到了这臭书生一定会欢喜的。”

再到后来,里头的动静就有些不堪了,又是呢喃又是呻吟,温晨若俏脸一红,咂舌不已,心里骂道:“臭书生胆子真大,坏透了。”她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趁着月色,飞快闪入黑夜之中。

第四章:小娇妻

一夜过去,晨曦的曙光透过窗格洒落进来,新婚燕尔,自是睡得迟一些,柳乘风打了几下酣,反转过身来,一只腿已经架在了温晨曦的身上,温晨曦似是压得难受,咳嗽了几声,张眸醒来,脑中立即想起昨夜的一幕,苍白如纸的脸上霎时红透了,她心里想,今日的病倒是好了一些,莫非那方士当真说的没有错?

女儿家的心思本就多,这般一想,便什么古怪念头都冒了出来,她不禁侧过身,看着睡得恬然的柳乘风,耳根又不自觉地烫红起来,这个男人睡觉的时候真像个小孩子,可是摆字摊的时候又像个翩翩君子。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评价,他在洞房的时候,像是个蛮子。

想到蛮子这词儿,温晨曦不禁俏脸生红。

原本以为生了一场大病,听大夫的话也没几日好活了,谁知竟会陡生这样的变故,温家也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可是对温晨曦来说,这个丈夫并没有让自己失望,从今日起,生活就要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温晨曦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我要好好活着,相夫教子,一辈子和他过下去。

有了这个念头,温晨曦竟变得恬然起来,一种亲切和小小的温馨让温晨曦轻轻靠近了柳乘风一些,紧张的身子也放松起来。

柳乘风似乎感受到了温晨曦那温柔的目光,轻轻张眸醒来,温晨曦放松的心又咯噔了一下,立即闭眼假寐,柳乘风侧目看了她一眼,才想起自己竟是成亲了,端详了妻子的模样,柳乘风见她苍白的脸上透着红晕,既生出几分怜惜又露出一种洞察了温晨曦内心的微笑,他轻轻俯下身去,在温晨曦的脸颊上轻吻一下,温晨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更觉羞怯,自是不肯张开眼来。

柳乘风便坐起塌来,故意道:“我饿了。”

柳乘风确实有些饿了,昨天洞房到现在,一直空着肚子,毕竟是血气方刚,现在醒来发现肚子空空如也,便有一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温晨曦轻轻阖开一线眼眸,看到柳乘风光着上身叫饿,应又不是,不应又是不是,正在惶然失措的时候,柳乘风继续道:“再饿下去非饿死不可,明日京城里的头条新闻就是温家女婿饿死洞房,死状惨极,令人恻目。”

温晨曦忍不住扑哧一笑,再也装不下去,只好一面系了内衫,一面坐起,理了理蓬松的长发,道:“待会儿香儿她们会送早点来,夫君稍等就是。”

温晨曦的气色居然比昨夜好了一些,沈傲心里贼兮兮地想:莫非这个也能治病?

柳乘风倒不是当真饿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只是觉得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这时见温晨曦起来,立即去寻了胡乱丢在床头的衣衫随意套上,道:“待会儿夫君给你看看病吧。”

“夫君会看病?”温晨曦露出些许疑色?

到底能不能看好,柳乘风也没有把握,在前世他只是个门诊医生,各种病例虽然都看过,经验也是丰富,可是真要遇到疑难杂症只怕也未必能手到病除,在没有把握之前,柳乘风当然不敢夸口,只是含糊道:“略懂一些,或许能寻到救治之法。”

温晨曦反倒恬然了,道:“凡事顺其自然便是。我今日想去夕照寺上香,夫君陪我去吗?”温晨曦发觉,自己称呼柳乘风为夫君竟觉得顺口起来。

柳乘风这时候已趿鞋下地,整好了衣冠,不禁道:“你的身体只怕吃不消。”

温晨曦呢喃道:“我常常听人说,新婚燕尔,是得去上香的,晨曦身子是差了一些,也不知将来还能不能伺候夫君,去求了菩萨,保佑若遥的病能早些好了,此外也愿夫君平平安安。”

柳乘风想了想,还是摇头:“等病好了一些再去,否则再受了风寒就不得了了。”

温晨曦双眸含情一笑,感受到了柳乘风的关心,心里暖呵呵的,不过她骨子里却自有自己的主见,道:“去上上香,对我的病也有好处,这等事怎能怠慢?”

柳乘风心里想:也罢,就当是陪她散散心,清早去的时候人少,快去快回,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

柳乘风发现,自己与温晨曦所住的阁楼是温府中一处独门的院落,因为处于后宅的偏落之地,平素除了几个伺候的丫头也无人过往,雅静得很。由此可见,温晨曦应当是个喜静的人,和柳乘风那小姨子实在是两个极端。

柳乘风见外头起了日头,便去推开门来,一缕阳光射入阁楼,屋子里霎时光亮起来,外头有一个丫头提着食盒正在房外踟蹰,见柳乘风开了门,立即加紧脚步进来。原来她瞧见这一对新人洞房花烛,怕昨夜睡得晚,生怕来的太早打搅了小姐和新姑爷清梦,所以一直在外头候着。

温晨曦梳了头,带着一种新妇的恬然,陪着柳乘风用过了早点,便一起出门,到了门房的时候,恰好撞到了温晨若黑着眼圈要出去,温晨曦与沈傲一起走,便叫住她,道:“晨若哪里去?”

温晨若回眸,俏生生的脸上抹过嫣红,想到昨夜的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有事……”说罢,飞也似的跑了。

柳乘风朝温晨若的背影摇头道:“我这小姨子的脾气真是古怪透了,昨天见了我还是凶巴巴的,现在居然害羞了,瞧她眼袋漆黑的,莫非是昨夜去听人叫床了?”

温晨曦在旁听了,俏脸霎时腾地嫣红起来,紧张地道:“这……这怎么可以?”

柳乘风立即安慰她,道:“哪里有的事,小姨子还是很乖的,听人洞房这种事,想必她也做不出。”心里却是腹诽,做不出才怪,这小妮子最是古怪精灵,还是离她远些的好。最后又补上一句:“再者说,昨夜你的声音叫得这么大,不想听的只怕也听到了。”

温晨曦轻轻拧了柳乘风一把,含羞带嗔地道:“胡说,还不都怪你。”

柳乘风呵呵一笑,搀着温晨曦出了门房,上了准备已久的马车,车厢还算宽大,不过两个人靠得紧,新婚燕尔,少不得有些黏糊糊的,温晨曦见四下无人,才含羞地倚在柳乘风身上,马车开始颠簸起来,柳乘风与她说话的功夫,就已拐过了几条街。

自上了马车,温晨曦的脸色变得更是苍白起来,柳乘风怕她吃不消,让她倚在自己膝上小憩一会儿,随着车厢的颠簸,柳乘风开始思考起来,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事后回想像是做梦一样。

自己现在算是有了妻室的人,温府虽然富贵,不过柳乘风并不想寄人篱下,只是要搬出去,难道还像从前一样摆字摊赚钱?温晨曦身体弱,总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吃苦。

这样一想,柳乘风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不管如何,自己得要有一份事业才成,单靠摆字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已经到头了,要赚银子,要有身份,这才是一个丈夫的责任。

可是下一步做什么好呢?自己只不过是个革去了功名的读书人,经商没有本钱,仕途是没有指望了,柳乘风摇摇头,心里想:眼下只能从长计议,我就不信,堂堂七尺男儿,这里会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正胡思乱想着,马车摇摇晃晃地停下来,温晨曦也是醒了,张开眸来,带着莞尔的微笑看了柳乘风一眼,充满温柔地抱歉道:“夫君的膝盖压疼了吗?”

柳乘风摇头,先钻出车,在车辕外接她,一面道:“你身体这么坏,还是赶快上了香回去歇了的好。”

温晨曦嗯了一声,攀住沈傲伸过来的手下了马车。

此时正是清晨,来寺中的人倒是不多,夕照寺在京师算是出名的寺院,柳乘风也曾来过两次,轻车熟路地与温晨曦一道入了寺,到了大雄宝殿,温晨曦先叫小婢去买了香来,跪在蒲团上,对着殿中的菩萨金身默默祝祷一番。

柳乘风在边上看,见她虔诚的样子也不去打扰,只是觉得她阖着目嘴唇微微张合的样子很是好看。

温晨曦祈祷毕了,朝柳乘风道:“夫君也来上一炷香。”

柳乘风依言跪在蒲团下,默默祝祷一番,上香之后将温晨曦搀扶起来,柳乘风问温晨曦道:“方才你求了菩萨什么?”

温晨曦莞尔笑道:“说了就不灵了。”

柳乘风道:“这是谁家的规矩?只有说出来才灵验。”

温晨曦拗不过他,带着几许羞于启齿的样子,道:“我求菩萨早日让我为夫君生个孩子。”

柳乘风不禁讶然,心说古人的思维当真强大,可是见温晨曦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不禁生出几许感动,道:“你来猜猜我求了菩萨什么。”

温晨曦吃吃地笑道:“我猜不出。”

柳乘风正儿八经地道:“一万两银子多不多。”

温晨曦一头雾水的道:“然后呢?”

柳乘风苦笑道:“我冥冥中听到菩萨对答道:一万两银子,不过是他一根头发罢了,不值一提。结果我便泪流祷告,求菩萨无论如何赐头发一根,结果……”

温晨曦不禁含笑:“结果如何?”

柳乘风道:“结果菩萨他老人家笑而不语,我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菩萨便是尼姑,尼姑是没有头发的。”

温晨曦冷峻不禁道:“你真大胆,在菩萨面前胡言乱语,夫君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柳乘风正色道:“自然是要养你和你未来为我生的孩子。”

温晨曦嫣然一笑,感受到柳乘风话语中的真挚,身子冷不禁地靠近了柳乘风一些,一副小女儿家姿态。

出了寺门,天光渐渐亮堂起来,人流逐渐增多,柳乘风护着温晨曦上车,温晨曦略带倔强道:“我又不是小孩儿,夫君不必这样,许多人瞧见呢。”

上车辕的时候,温晨曦脸色霎时变得更加苍白了,冷汗也渗了出来,她正想说些什么,可是两眼不听使唤似的,只觉得头突然变得无比的沉重,随即低呼一声,昏厥过去。

柳乘风一直在后头用手护着温晨曦,温晨曦突然在车辕上后仰过来,恰是撞入了他的怀里。

车夫和小婢也齐声惊叫,小婢道:“啊……小姐昏过去了,姑……姑爷……怎……怎么办?”

柳乘风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抱住温晨曦上了车,道:“快,回府里去。”

第五章:看柳呆子手段如何

病榻上的温晨曦浑身乏力地幽幽醒转,此时她仍是昏昏沉沉的,气若游丝地看了榻前的柳乘风一眼。

柳乘风正在给她把脉,他搬了一个小凳坐在塌下,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温晨曦的脉搏上,检查了温晨曦的脉搏跳动,此前又观察了温晨曦的口齿和脸色。

良久之后,柳乘风将手放开,从舌苔、脉搏的初诊来看,温晨曦所染的是常见的风寒,这病不管在明朝还是在后世都是小疾,算不得重症。

不过让柳乘风疑惑的是,明明只是风寒小病,为什么会严重到这地步?而且此前也听温晨曦说过,她这病已经生了两个多月,吃了许多药,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难道……是自己诊断错了?风寒只是表象?”柳乘风的双眉琐起来,全然没有发现温晨曦已幽幽醒转。

温晨曦并没有打扰他,一双美眸轻轻打量自己的夫君,此时不由觉得柳乘风认真的样子很好看,有一种倔强的孩子气。

柳乘风想了想,又搭住了温晨曦的脉搏,喃喃念道:“口舌无苔,脉像又是浮紧,阳气在表都没有错,这就奇怪了。”

柳乘风脸上露出疑惑的样子,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有了数年门诊经验的他明明看出对方是风寒,可是偏偏又被另一个病象推翻,现在柳乘风最害怕的某种癌症所导致的并发症,因为风寒的诱因有很多种,常见的是冷热所致,最严重的却是由于癌细胞滋长,使得人体的抵抗力减弱,最后引发出许多病症。

柳乘风正胡思乱想着,心里对自己道:“不会的,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有癌症?一定是哪里错了。”可是到底错在哪里,柳乘风一时还摸不透。

正在这个时候,卧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老人一头银发,拄着拐杖,由温晨若搀扶着,浑浊的双目直勾勾地看着榻上的温若瑶,脚步却是不慢,一下子便到了榻前关切的问:“晨曦这是怎么了?”

柳乘风身后的小婢见了这老人来,立即福了福身道:“老太君万安,二小姐好。”

老太君坐在榻上,牵着温晨曦的手,见温晨曦双目无神,不禁道:“这做的是什么孽?好端端地说病就病了,吃了这么多药也不见好。”站在她身边的温晨若此时也没有了刁蛮,双目含泪,朝着温晨曦道:“姐姐,你怎么就昏过去了?今儿早上见你不是还很好的吗?”

温晨曦气若游丝地道:“祖母,晨若,我不碍事的,只是累了。”

老太君皱巴巴的嘴拧起来,板着脸道:“这还不妨事?差点连命都没了,那方士不是说冲了喜就好的吗?怎么反而更重了?”老太君冷冷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柳乘风一眼,继续对温晨曦道:“你倒也是,身体病得这样重,还要去夕照寺,你可知道这温家阖府都在担心你?”

温晨曦正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口气没提上来,接着拼命地咳嗽起来。

恰在这时候,一个男人慢慢地踱步进来,这人生得伟岸,虎目顾盼之间颇为自雄,进了寝卧之后,脚步加快了两分,先是给老太君行了礼,接着病榻上的温晨曦叫了他一声爹爹,他才坐在榻上,看着温晨曦,脸色不由地变得凝重起来,严厉的目光中闪出一丝慈爱,道:“爹已请了名医来给你看病,放心,没有事的。”

站在一旁的柳乘风总算是知道这两个第一次出现在他跟前的人是谁了,那老太君便是温晨曦的祖母,而这个刚刚进来,看起来很是威严的男人则是温晨曦的父亲——温正。

温正见老太君悲恸,劝了温晨曦之后,又去劝老太君道:“娘,儿子已经备轿去请仁济堂的胡大夫了,胡大夫是汴京有数的名医,有他在,自然能无碍。”

老太君听了,只是摇头,气呼呼地道:“从前你也叫人来看过,听了大夫的话,也听了方士的话,还不是都不见好?晨曦和晨若是我看着她们长大的,现在晨曦成了这个样子,我能不担心吗?女儿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这样气定神闲,你这爹是怎么做的?”

温晨若只在一旁呜呜地抹眼泪,温正凝重的脸上露出几许无奈,对老太君唯唯诺诺地道:“是,儿子知错了。”

正是乱糟糟的时候,外头一个管事快步进来,道:“老爷,胡大夫来了。”

须臾功夫,便有个干瘦的大夫背着药箱进来,三角眼儿,山羊胡子,双目半张半阖,颇有几分名医的气度。胡大夫与温正相互行了礼,也就不再寒暄,径直到了榻前,双手如钩抓住了温晨曦的手腕,沉吟半晌,一手捋着山羊胡须道:“病多久了?”

柳乘风毕竟是医生,听说这胡大夫医术精湛,心里燃起了几分希望,忙道:“两个多月了。”

胡大夫摇头道:“这倒是奇了,此前可看过大夫吗?拿药方来给我看看。”

老太君连忙叫小婢拿了药方,胡大夫看了看,眉头琐得更紧,其实他的诊断与柳乘风一样都是风寒,可是一个风寒两个月不见好,现在再看这小姐脉象紊乱,气脉微弱,显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胡大夫原本以为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可是看了药方,药方中都是麻黄、荆芥、银耳之类治伤寒的药,一点都没有差错。

胡大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常用治风寒的药没有治好,这么说……温家大小姐患的未必就是风寒,现在温大小姐的气息紊乱,只剩下半条命,若是随意用药,到时候一命呜呼,岂不是要怪到自己头上?

既要保全自己的名望,又要这温家不纠缠,胡大夫只略略一想,便叹了口气,道:“老夫人、温佥事,令爱已病入膏肓,恕老夫无能,回天乏术,还是另请高明,或……或是及早准备后事吧。”

“啊……”老太君听了,不由惊叫一声,随即看着温晨曦,眼中只剩下绝望之色。

温晨若用手抹着眼睛呜呜地哭,大叫道:“你胡说,你胡说……”

柳乘风这时侯如遭雷击,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胡大夫,是不是看错了,她的病象只是风寒……”

“混账!”这时候,勉强镇定的温正听了柳乘风的话,不禁勃然大怒,朝柳乘风道:“我只问你,今早去夕照寺,是不是你的主意?”

榻上的温晨曦听了,连忙道:“爹,这是我的主意,不关夫君的事。”

温正还是冷冷地看着柳乘风,对于温晨曦的说情,他一句也没有听见,从本心上,若不是因为女儿的病,他温正的女儿岂能草率嫁给柳乘风?柳乘风的底细,他早已叫人打听过,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这样的人,温正瞧不上眼。

温正冷笑一声,道:“你明知她身体有病,居然还带着她四处走动,若不是你清早带她出门,晨曦的病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你现在满意了吗?害死了我女儿,我非要你偿命不可。”

柳乘风却顾不得温正的训斥,仍旧道:“既是风寒,就一定能治好,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胡大夫再看一看吧。”

胡大夫只是摇头。

柳乘风心里不由气结,不屑地看了胡大夫一眼,道:“胡大夫既然推诿,那这病我来看。”

胡大夫朝柳乘风冷笑道:“公子若是能看好,又何必请老夫来?老夫不过尽尽人事而已,公子要看自便。”说罢背了药箱,快步去了。

温正先是呆了一呆,看了一眼陷入半昏迷的女儿一眼,胸中的怒火终于发作起来,双目赤红地看向柳乘风,抢步过去,他虽然身体干瘦,可毕竟是武人出身,整个人如发狂的豹子,手指着柳乘风的鼻子,大喝道:“到了这个时候,谁要你假惺惺作什么好人?我女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别想活着走出温家。”

温晨若又哭又惊,这时见父亲动了真怒,连忙一把将温正扯住,道:“爹,先看看姐姐才是。”

床榻上病得迷迷糊糊的温晨曦见此,也是惊呼一声,气急攻心,一下子完全昏厥了过去。

柳乘风却是异常地冷静,直视着温正道:“胡大夫不看,晨曦的病就由我这做丈夫的来治。”

温正被温晨若拉着,只能怒目瞪着柳乘风。

柳乘风继续道:“晨曦患的是风寒没有错,风寒本是小症,可是病成这个样子,多半是用错了药,只要找出原因,就一定能治好。”

温正的脸色铁青,听完柳乘风的话,对柳乘风更加不屑,这个书呆子,连胡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他居然还敢大放厥词?今日清早要不是他挑唆晨曦去寺庙上香,又怎么会到这个田地?这自然都是他的错。

原以为招一个女婿进来便能把女儿的病治好,现在病情反而更加严重,温正如何不气?他一把甩开温晨若,伸出手去恨不能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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