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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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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随即冷笑道:“本来嘛,牟指挥使请吃酒,既没有在酒席上说吴指挥使的坏话,也没有对吴指挥使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不过是争个都指挥使而已,无论是谁上去,总都算是亲军的人,撕破这个脸皮又有什么意思?牟指挥使可以请吃酒,吴指挥使也可以请,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就是便宜也是便宜了自家的亲军兄弟,大家带着一张口来,大吃大喝一通,也不必耍什么心机,诸位该认为谁做都指挥使也没人强逼着,可是现在呢……”

柳乘风的冷意更足,恶狠狠地道:“现在有人见牟指挥使请吃酒却是不高兴了,他不请客吃饭倒也罢了,却是暗中叫了人来在这儿煽风点火,大家来这里无非是聚一聚,大过年的,权当是图个喜庆,可是他们做到这个份上,竟是跑来这儿指桑骂槐,这又怀着的是什么居心?又是什么意思,莫非为了争这个都指挥使,难道还要使阴谋手段吗?”

柳乘风瞪了王龙一眼,不屑地道:“若真的玩这个,你和你的主子连台面上不来,在锦衣卫面前耍花招,班门弄斧还自鸣得意,今个儿柳某人没有对你动手,是看在牟指挥使的面子上,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那柳某人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要编排什么或是想玩什么手段,无论是明的暗的,我柳乘风都奉陪到底,可是今个儿牟指挥使在这儿请吃酒,就给我闭上你的嘴,这酒你想吃便吃,不想吃就滚!”

王龙原以为自己的嘴皮子厉害,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了柳乘风的嘴上功夫了。先是索性把牟斌的花花肠子公布于众,摆出一副不怕人碎嘴的样子,虽然有所图,却又光明磊落。

随即又直接把战火烧到吴权头上,王龙现在的举动是人都知道这是受吴权指使的,一个光明磊落,一个却是暗中指使人在这儿煽风点火,一个请客吃饭,一个却是让这酒宴不能继续下去,这两个人谁忠厚谁阴险高下立判。

最后言语又是强硬无比,不肯示弱,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来捣乱的这些人,想玩,他柳乘风奉陪到底,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因为现在是大年初二,是牟指挥使请大家吃酒的日子。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又何尝不是说那吴权和这王龙大过年的在触大家的霉头,大过年的,哪个不得和气一些,偏偏他们为了争个都指挥使却是无礼太甚。

一番话下来,几乎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沉思,一边咀嚼着柳乘风的话,心里头各想着心事。

那些方才和王龙起哄的,现在也有点儿后悔了,人家牟斌确实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跟着这王龙起什么哄,吴权大过年的让他来捣乱,确实也有做的过份的地方。

本来大家都在想,牟斌想做都指挥使想疯了,临时抱佛脚四处来拉拢人。可是现在转换个观念,吴权又何尝不是如此?生怕牟斌给人留个好,却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暗中叫人来捣乱,这么做,无论怎么说都不厚道。

王龙此刻估摸着也感觉到了大家的心思,可是这时候他也是有苦说不出,再在这儿待下去,不知柳乘风又说出什么来,谁知这一次竟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咬咬牙,跺脚道:“哼,走!”

王龙说罢,随即带着几个心腹之人,扬长而去。

第五百零九章:蹊跷

这王龙一走,宴会便消停了下来。

少了这煽风点火之人,自然无人再敢胡闹,许多人重新落座,继续喝酒。

这一场酒宴在一个时辰之后结束,临走时,宾客们却都被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们叫住。

原来吃酒只是个噱头,重头戏还在后头,牟指挥使不但请大家吃酒,还给大家赏钱,无论官职大小,人手纹银一百两,都是聚宝钱庄放出来的足额钱钞,随时可以入钱庄现兑真金白银。

领了银子的人,顿时心花怒放,或许这点儿银子对指挥使对佥事、同知没什么,可是对那些千户和下头的百户、总旗,却相当于是两三年的俸禄。

亲军毕竟不是锦衣卫,锦衣卫是有油水可刮的,莫说是锦衣卫,便是边镇的武官,哪个都不是靠着朝廷的俸禄养家糊口。而亲军就完全不同了,其实道理也很简单,他们的身份虽然特殊,高高在上,唯一的不足便是几乎无油水可捞,边镇的武官可以吃空额、喝兵血,他们是碰都别想碰,锦衣卫可以搜刮,他们却也只能看着眼馋。

所以对这些中下层的武官来说,这日子要想过下去,就指望着那么点儿俸禄了,现在牟斌这边倒是大方,一人一百两,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接赏的时候手都不禁在颤抖。

亲军的武官是没人敢打赏的,道理很简单,他们可以算是皇帝的私兵,就算要打赏,那也该是宫里,轮不到其他人来收买人心,这种事儿忌讳很大,所以向亲军行贿、打赏都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事儿,几乎没人敢这么做,可是牟斌那边也有说辞,说这是太子见他们劳苦功高,吩咐下来赏他们的。

太子殿下出面打赏,自然无人敢挑什么错来,若换做是太祖或是文皇帝的时候,太子做这种事或许会令宫中生疑,可这是弘治朝,弘治朝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皇子,宫里对他不但疼爱,也绝不会生疑。

可是谁都知道,太子打赏只是个名目,这银子还是牟斌手里出的,牟斌倒是够阔绰,只片刻功夫,十万两银子就发了出去。更不必说,那些发放银票的锦衣校尉暗示过,明年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说不准还有赏赐。

一句暗示,让不少人怦然心动,对千户、百户们来说,银子才是最现实的东西,至于谁做都指挥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于是众人都欢天喜地的道了谢,将银票贴身藏了,匆匆离开。

※※※

吴权的府邸。

早在一炷香之前,吴权就已经下了吩咐,去请各卫的指挥使来商量事儿,其实吴权也是有些放心不下,以牟斌的性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设这酒宴,肯定会有什么盘算,所以将这些人请来,便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

他派出去的家人飞快去了各指挥使大人的私宅,谁知拿了名刺递上去,那门房接了,进去禀告之后,门房去而复返,一脸歉意地道:“我家老爷说了,他身体不适,只怕不能去拜谒吴大人。”

来人便道:“只是不知道贵老爷什么时候方便?”

门房却是支支吾吾起来,闪烁言辞道:“只怕……只怕要过些时候,好啦,老爷还有事儿吩咐着我呢。”说罢,飞快走了。

若只是一个指挥使如此,那倒也罢了,可是第二个、第三个,几乎所有的指挥使都是如此,连那个平素与吴权关系最好的郑芳居然是寻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这些递名刺的人便去回禀,吴权心里哆嗦了一下,整个人目瞪口呆,只是一顿酒席,居然所有人的态度都发生了逆转,那牟斌到底使出了什么阴谋诡计,竟有这般的本事?

紧接着,吴权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事情实在太突然,显然是在他的预料之外,酒宴里发生了什么,此前王龙回来禀告,他倒是知道一些,那柳乘风当着脸说了一通既挑拨离间又义正言辞的话,吴权确实觉得这事儿或多或少能影响一些亲军武官对牟斌的态度,可是那些指挥使却未必会改变心意,可是现在,一切都翻转过来了,本来大家都不和那牟斌打交道的,现在却都和他吴权有了隔阂,莫非在酒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来人,让王佥事去拜访一下他的几个至交好友,让他去打听打听,在他离开酒宴之后还发生过什么事,打听出来之后,立即给老夫报来,不要耽误。”

他吩咐了一句,随即神魂不定的坐在书房里拿着一本书来看,只是这书实在看不下去,虽然手里拿着书,可是眼神却有点儿呆滞,不必说,这心思早就已经到九霄云外了。

这事儿实在是透着古怪,这么多的指挥使、同知、佥事、千户,怎么说收买就收买,再者说,这些人就算是收买也是收买不来的,难道那牟斌和柳乘风给他们灌了什么迷汤不成?

焦躁的等了良久,王龙才急匆匆地来了,刚一落座,便气喘吁吁的便吩咐一个吴家的下人让他去斟口凉茶来,随即道:“大人,打听出来了。”

吴权沉着脸,将手里的书放下,慢悠悠地道:“不要卖关子,但说无妨。”

王龙点了点头,随即冷笑道:“卑下出来之后,还真有事发生,那牟斌在大家散了的时候,上到指挥使、同知,下到百户、总旗,每人都打赏了一百两银子,还说是太子打赏的,不过依卑下看,这八成是他牟斌拿出来的体己钱。”王龙不屑地道:“大人,卑下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那些个平时和咱们称兄道弟的人实在是混账,哼,只是一百两银子,居然就收买了,那些百户、总旗倒也罢了,可是各卫的指挥使、同知、佥事难道就稀罕这一百两银子,呸,这些人的人心未免也太薄凉了一些。”

吴权呆住了。

随即开始陷入思索。

直觉告诉他,这事儿很不对劲,且不说别的,一百两银子想要收买一个指挥使,那简直就是笑话,可是为何人家给了赏钱,这些指挥使就纷纷调转了矛头?

难道是因为太子……

那牟斌打着太子殿下打赏的名目,暗示着太子是希望牟斌来做这指挥使的?吴权心里倒吸了口凉气,这个理由似乎说得过去,太子殿下就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现在太子暗中表了态,这些人见风使舵,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话又说回来,且不说太子什么时候登基,只是因为一个太子,就让这些人突然不和自己打交道,还是有些牵强。难道太子连这个也要管?自个儿的后台虽然没有太子那样的天潢贵胄,却也有东厂厂公和内阁的支持,这两个都是大人物,他们怕太子,难道就不怕秉笔太监和内阁大臣?

这似乎又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第五百一十章:好消息

小小的书房里。

吴权的脸色很是阴晴不定,事发突然,又有些匪夷所思,他必须把所有人的心思摸透了。

只是越是往深里想,吴权的脸色就越不好看了。

王龙在一侧还是忍不住道:“大人,世态炎凉,从前这些人一个个自家兄弟,现在呢?嘿……”

吴权冷冷的打断王龙的话,道:“老夫现在算明白过来了,这个牟斌,果然好深的心机。”

王龙一头雾水,道:“大人这话是何意?”

吴权淡淡地道:“每人一百两银子,对指挥使、佥事们来说或许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在亲军里头,对寻常的千户、百户、总旗来说却是不菲,这些人得了好处,自然心里向着那牟斌,别看这些人官职卑微,可是人多了,也难保上头的人不会有顾忌。”

吴权的话王龙算是听明白了,这事儿其实也简单,亲军和边镇不一样,可以说任何一个亲军的武官都是不容小觑的,因为几乎所有的亲军武官都是由良人子弟或者是官宦人家子弟充任。这个良人并非是说好人,而是一些读书人的子弟,他们的家境或许不会很好,可是身份却都清贵得很,所以边镇的首领可以对下头的武官视而不见,可是在亲军却是不一样。

大家都领了赏钱,得了好处,若是指挥使大人们与他吴权关系太近,只怕到时候这卫所里肯定会怨声载道,任何一个指挥使,都不可能完全罔顾下头的武官。

再加上太子的原因,这些人突然表现出了这个态度也并不过份。

吴权深吸了口气,道:“看来事情不太简单了,去,给刘学士下个条子,就说晚上的时候,老夫会去府上拜谒。”

一边的管事点了点头,张罗去了。

※※※

正心殿。

天色渐渐朦胧,朱佑樘疲倦的在这儿歇了一会儿,萧敬坐在锦墩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朱佑樘旋即叹了口气,幽幽道:“一人一百两银子,这银子肯定不是牟斌出的,牟斌这个人朕知道,他的性子谨慎,不是这么张扬的人。”朱佑樘不禁莞尔一笑:“想必这馊主意,是那柳乘风出的,这个家伙,大过年的也不肯安生。”

萧敬眼皮子抬了抬,淡淡地道:“陛下,给亲军们犒赏,柳佥事似乎这事儿做的有些欠缺考量,太祖年间的时候,有个富商沈万三也想为朝廷分忧些的,可是太祖……”

萧敬的话适可而止,可是意思却全部出来了,柳乘风这么做,有收买人心之嫌。[WWW。WrsHU。COM]

朱佑樘却只是哂然一笑,道:“他的性子就是如此,朕能拿他怎么办?不过若说他有什么怀心思,朕却是万万不信的。”

萧敬也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早已把方才的话忘了,道:“陛下说得对,柳乘风对陛下忠心耿耿,断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过他这一次煞费苦心的为牟斌奔走,未必不会有其他的小心思。”

“哦?”朱佑樘显然来了几分兴致,微微笑道:“你继续说。”

萧敬道:“柳乘风对皇上固然忠心,却未免没有私心,就比如这锦衣卫指挥使若是出了空缺……”

萧敬就是如此,任何事都不愿意说透,点到为止,剩余的就让皇上去凭空想象。

不过顺着萧敬的思路,朱佑樘却也知道他下一句要说的是什么,锦衣卫指挥使出了空缺,柳乘风就有机会,虽说他的资历浅薄,可是未免没有机会,毕竟宫里最信任的还是他,只要宫里力排众议,谁也不能说什么。

萧敬一番话,用心可以算是有点儿阴险了,多少有点儿诽谤柳乘风居心不良的嫌疑。

朱佑樘深沉地看了萧敬一眼,随即淡淡地道:“哦?是吗?他还太年轻,年纪轻轻的便身居高位,这很不妥当。好了,这事儿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朱佑樘敷衍了萧敬一句,便打了个哈哈。

萧敬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奴婢敢问陛下,那都指挥使……”

朱佑樘不禁笑了:“怎么都是都指挥使,倒像是所有人都盯着这差事一样,不过既然你问起,那么朕也不妨直说,这都指挥使给牟斌吧,查办明教一案,他也立下了功劳,论功行赏,朕岂能让他吃亏?本来这事儿是要在正月十五之后公布的,可是现在既然你们喜欢猜忌来猜忌去,那么索性就把消息放出去吧。”

萧敬的心沉了下去,事实上他不喜欢这个牟斌,牟斌这个人太深沉,让锦衣卫的人做了亲军指挥使,那么将来必定少不得要和宫里打交道,反倒是那个旗手卫的吴权,此人倒是容易把握一些。

不过现在圣意已决,自然不是萧敬说更改就能更改了,他脸色如常地站起来,行了个礼,道:“奴婢告退。”

※※※

柳乘风从牟斌府上回去,并没有去侯府,而是与温正一道到了温家,两位夫人自是去老太君那边说话了,柳乘风拜谒了老太君,随即和温正到花厅里去说闲话。

温正这一年比之从前苍老了不少,不过精神还是不错,他看了柳乘风一眼,端起茶盏了,微微一笑,道:“乘风,依你看这一次牟大人有几成的把握?”

柳乘风道:“至少八成,只要众望所归,没有人横生枝节,宫里那边一直都是属意牟大人的,想必过些时候,圣旨就会下来。”

温正莞尔一笑,道:“其实牟斌去了亲军衙门,对你我翁婿二人未必有什么好处,可是话又说回来,牟大人想去,谁也拦不住不是。”

柳乘风却是看着温正,微微笑道:“泰山大人,牟指挥使若是去了亲军衙门,未必不是我们的机会。”他的脸上,居然闪露出了一丝狡黠,随即道:“牟大人去了亲军衙门,这锦衣卫里头岂不是也有了空缺,小婿现在资历还浅,自然没什么机会,可是岳丈大人未必没有机会,否则小婿又岂会这般尽心尽力。”

温正呆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柳乘风的意思,柳乘风这么肯尽心用命,一方面自是报答牟斌的恩情,可是也有自个儿的私心,想把他温正抬到指挥使得位置上去,温正做了指挥使,对柳乘风来说比之牟斌显然更加合适。

见柳乘风赤裸裸的盯着自己,温正老脸不禁一红,若说他一点儿野心都没有,那是笑话,可是话又说回来,让自个儿的女婿把自己抬起来,总是让他有点儿心里不适。

柳乘风继续道:“锦衣卫里头现在是一盘散沙,既有那些东厂的人,又有内阁的人,大家都是各为其主,为了自己的主子效命。岳父大人,说句难听些的话,这锦衣卫现在已经成了某些人的工具了,说是说天子亲军,可是这国之重器却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指挥使得位置别人能做?岳父大人为何不能,岳父大人资历是足够的,平时在锦衣卫里也还算有些人缘,这一次未必没有机会。”

温正深吸了口气,道:“这事儿从长再议,再者说,到底谁做指挥使,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顺其自然吧。”

柳乘风便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打了个哈哈道:“说的也是,顺其自然才好。”说罢喝了口茶,与温正闲聊了几句,老太君那边便叫大家去用了晚餐,冬日的时候天黑的早,才刚到傍晚,整个温家便四处点满了灯笼,灯火虽是昏暗,却别有一番风味,一大家子人在大堂里说话,倒也快活,只是这时候,温正就显得有些满腹心事了,方才柳乘风的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只是将这事儿搁在心里,可是事后想想,倒是让他有了心事。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外头的门房突然过来禀告,向温正和柳乘风道:“老爷、姑爷,牟斌牟指挥使来了。”

乌七八黑的,这牟斌突然到访,倒是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意外,温正眼中闪掠过一丝疑色,心里想,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忙道:“去牟大人去前院的小厅,我和乘风这便来。”

二人不敢耽误,换了一身衣衫便快步去了小厅,而小厅里头牟斌倒是显得很是镇定自若,慢悠悠的喝着茶,专侯二人来。

“牟大人好……”温正进去,率先和牟斌打了个招呼。

柳乘风也和牟斌点了点头。

牟斌微微一笑,道:“深夜拜访,若是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大家说了一番客气话,柳乘风注意牟斌的脸色,居然发现那脸色中竟隐藏着一丝喜悦。

“莫不是宫里有了消息?”柳乘风心里忍不住想。

第五百一十一章:百善孝为先

牟斌喜滋滋的道:“确实是有了消息,宫里方才放出风声,老夫只怕要准备去亲军衙门了。”

听到这消息,虽然柳乘风颇有信心,此时也不免为之高兴起来,道:“恭喜大人。”

温正微笑地看着牟斌,道:“大人离了这锦衣卫,卑下说句实在话,还真有点儿舍不得。既然大人到了府上,那么不如来喝喝茶,权且来给大人庆功吧。”

牟斌颌首点头应了,叫人上了茶水和糕点,因为都用过了晚饭,所以大家也都没怎么动桌上的瓜果、糕点,就着茶开始闲聊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牟斌见时候差不多了,长身而起,瞥了柳乘风一眼,正色道:“柳佥事,今日多亏了你,这恩情牟某记住了。”

他这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通,柳乘风自然不能厚着脸皮说下次定要记得知恩图报,却是很虚伪的道:“该当的,该当的,大人不必客气。”

送别了牟斌,一夜无话。

一到过年,丽人坊和聚宝楼的生意停顿下来,不过就算是如此,在年前的时候,这过年的盈余也早已赚来了,无论是聚宝楼还是丽人坊都特地做了活动,再加上年货的刺激,一个月挣的钱已经超过了一个季度的总和。而现在,无论是商贾还是贵妇、小姐们都去过年,唯一还维持着运转的也只有学而报了。

不过学而报的生意确实受了一些影响,只是对柳乘风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过年就是如此,连他这忙的脚不沾地的人都得歇一歇,更不必说别人了。

转眼的功夫,便过了正月十五,天色渐渐转暖了一些,据说城外寺庙的桃花竟是提早盛开,所以出城踏青的游人倒是多了不少,不过能踏青的人多是文人墨客,现在各处作坊都已经开工,寻常的百姓既没这心情也没这时间。

京师逐渐热闹起来,正月十六的清早,柳乘风清早起来,穿上了朝服,做好上朝的准备。

今个儿是大廷议,文武官员但凡在五品以上都要参加,所以柳乘风也必须去,不过此时最让人期待的,还是皇上对亲军内部的一些调动,甚至还有上一次明教案子的赏赐,他坐在花厅里吃着茶,又用了几块糕点,而碧儿一边为柳乘风拿来了一顶帽子,一面道:“殿下让我来说一声,说是已经约了大夫人一道今日去丽人坊,若是侯爷回来,就不必等着她们,只怕要到傍晚才能回。”

柳乘风知道,丽人坊连续关门歇业了十五天,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也是不少,可是让慢慢习惯了去丽人坊购物休闲的妇人、小姐们却都是憋足了一口气,这东西其实是会上瘾的,或许对男子来说可以不以为然,可是对女人,尤其是这时候只在洞天之地里的女子们来说,却有着极大的吸引。

柳乘风点点头,道:“只怕我今日也没这么早回来,闲了这么久,不知积下了多少杂务,到时候只怕要半夜才能回来,你去对她们说,就说她们去玩就是,不必有什么顾虑。”

碧儿不禁掩嘴笑了笑。

柳乘风咽下一小块糕点,问道:“碧儿笑什么?”

碧儿认真地道:“奴婢没笑什么,只是觉得侯爷有些古怪。”

古怪……柳乘风不禁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问:“古怪什么?”

碧儿道:“侯爷,各家府里的夫人小姐们,哪个去丽人坊的,都少不得要被那些老爷们说几句闲话,唯独侯爷倒是大方,说什么自管去,这不必有什么顾虑。”

柳乘风哑然失笑,事实上现在这丽人坊的后遗症已经出来了,丽人坊虽然是个好地方,对那些老爷们来说也没什么可顾虑之处,可是什么东西一频繁,就忍不住让人皱眉起来,若是一个月去个几趟,只怕也无人说什么,可是现在京师里不少人居然到了隔三岔五的地步,这就让一些老爷有些不满意起来,只是不满意归不满意,至多也就说几句而已,毕竟这东西无关大碍,只是小节的问题。

吃饱喝足,柳乘风站起来,刮刮碧儿的翘鼻子,道:“就你多事,侯府有侯府的规矩嘛,为什么一定要和别人相同?去通知马房那边一声,就说过半柱香我就过去。”

碧儿羞红了脸儿,福了福身飞快去了。

柳乘风整了整衣冠,随即便直接往中门那边过去,他的脚步不快,这样给马房做好准备的时间,等他到了中门的时候,马车已经备好,几个轮值随侍的校尉也已经在这儿候着了,柳乘风踩了高凳上了马车,这马车便在七八个护卫的拥簇下飞快往午门那边去。

午门这边喧闹的很,毕竟是刚过完年,喜庆还没有淡去,大家相互见了,纷纷说着吉祥话,大过年的新鲜事倒也不少,且不说那牟斌请客吃饭的事,另一件最轰动的便是辽东山海关那边有人回来述职。

回来述职的人身份很是特殊,其实也是锦衣卫中的人,此人乃是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名叫万通,乃是万贵妃的弟弟,因此得到万贵妃举荐任职,在任期间,这位万指挥使和这万贵妃几乎是一个鼻孔儿出气,万贵妃当时能把触手伸到外庭,其实也与万通不无关系。

正是这个万通,到了朱佑樘继位之后,自然是寻了个由头把他贬出了京师,不过万贵妃不管如何,也算是朱佑樘的继母,所以对这万通也只是贬斥而已,直接发配去了辽东,借口是以锦衣卫的身份钦查辽东军务。

这种差事其实是最难受的,看上去似乎是去辽东做土皇帝,其实不然,辽东那个地方,军头诸多,这些人不像骄横,对朝廷派下来的锦衣卫人员也一向是置之不理,而且那地方是苦寒之地,御使又多,是朝廷的重要焦点汇聚之处之一,稍稍有点儿过份的举动立即便有御使弹劾,所以这万通与其说是钦命去公干,倒不如说是流配去了辽东吃苦。

转眼过了十几年,宫里早已将这位万钦差忘了个一干二净,若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是绝不可能把他招回来的,以皇上的心思,自然是对这个家伙眼不见为净的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可是就在大年三十的时候,海西女真发生了变乱。

当时万通不知被谁整了一下,借口说是海西那边的军务松弛,让他去巡查,谁知道这一入城就遭到了海西女真人的叛军攻袭城池。

守军一阵慌乱,事实上,辽东的主要军力部署都在西面,主要是与朵颜三卫防御来自西方的瓦刺、鞑靼人,而辽东各部,因为一直对朝廷温顺,所以朝廷也不可能将精锐的边军调到海西女真那边去,而当时城塞中的守军人数不过千人,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残,驻守这儿的守备叛军攻势凶猛,几乎打算弃城投降,而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万通却突然出现,杀死了守备,夺得了兵权,并且以钦差的身份下令死守,足足熬了五天,等到辽阳那边的明军派出了援军,才总算是挽救了城塞,弹压住了海西女真人的变乱。

这一役其实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可是弘治皇帝上位以来,战争可谓少之又少,因此这一场平叛便显得十分耀眼起来,辽东各巡抚已经飞快派人送了捷报到朝廷,而这万通显然时来运转,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宫里就不可能再将他继续遗忘,不说能升官发财,至少从辽东那鬼地方回到京师是肯定的。

果然,昨个儿的时候,据说皇上就已经连夜下了旨意,让万通回京,并且迅速的拟定了赏赐。

而这万通是什么人,大家却是知道,这个人可是关系着万贵妃啊,万贵妃是什么人,大家自然也都明白。于是有人上书反对,俱言这万通从前的罪行,可是也有人上书支持,说什么万贵妃再坏,那也是陛下的母亲,万通再如何有过错,可是现在毕竟立下了功劳,陛下切莫因此而失了孝义。

后者的奏书把孝义抬了出来,宫里头看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怕也唯有天知道了,大家议论纷纷的就是这个事儿,支持万通的有之,反对的也有之,其实说穿了,大臣们只是为辩而辩而已,这些整日闲的发慌的人,总得找点儿事儿做。

在这个时代,最讲究的就是孝义,孝为百善先,而皇上名义和万贵妃是母子,万贵妃做的再不对,从道德礼仪上来说,朱佑樘也必须事在膝下服侍。而现在万贵妃已死,他的弟弟也自然也好善待,如此才是个仁孝的好皇帝。

这种道理在后世听来简直就是荒谬之极,可是偏偏这些声音却是此时最主流的价值观,谁若是违反,少不得又要承受不少口诛笔伐。

第五百一十二章:失态

万通这个人,可谓无耻,甚至还有窜通万贵妃乱政之嫌,可以说,任何历经过成化朝的官员,都对这人既是不屑又恨之入骨。

可是圣人的教化归圣人的教化,那些迂腐的官员照样还墨守着这成规。

现在万通还没到京师,就已经把朝廷闹得颇为热闹了。

众人各发了一通议论,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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