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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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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仗剑出了正堂,见这院子外头乱成了一团,他大声指挥道:“所有人全部到左侧的厢房中去,谁敢不从,立即拿下,以乱党处置,李先生,带人准备拿人。”

柳乘风这个办法很是高明,院子里越乱,那么隐藏在院子里的刺客就有机可乘,而让他们所有人全部进厢房里,刺客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了,若是心里没有鬼的人,肯定是乖乖听话,既让让这院子清空,也能把混乱压下去,可是对刺客们来说,一旦入了厢房,就是死路一条,左右是死,情急之下肯定会露出自己的马脚。

果然,柳乘风一声令下之后,所有的宾客纷纷向两侧的厢房涌过去,在这人群之中,三个仆役打扮的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眸中掠过一丝决然,随即以极快的速度朝柳乘风扑来。

柳乘风把话说清之后,就已经十分警惕地看着所有行为异常的人,见这三人不但不去厢房,反而全力朝自己冲刺,顿时提剑朝这三个刺客方向点去,大喝一声:“这三人是刺客,来人,拿下了!”

院落里头,本就有不少的护卫,听了柳乘风的话,便从四面八方朝这三个刺客涌过去。这三个刺客此时也是疯了,仍旧全力朝柳乘风冲刺,距离柳乘风一丈远的时候,两个刺客便被诸多的护卫截下,仅剩下来的刺客没有迟疑,仍然朝柳乘风发起最后的冲刺,就在这火石电光的一刹那,柳乘风身后的高强突然动了,身子一旋,已是出现在柳乘风身前,挡住了刺客的来路,腰间的佩刀同时拔出,而刺客也从袖中抽出一柄玉如意……

铛……

一声脆响。

高强收刀,站稳住了马步,目光冷酷而无情。

而刺客的脸上却是露出不甘,狠狠地瞪了只有一丈之遥的柳乘风一眼,他的双腿,鲜血已经流满了裤管,整个人失去重心,扑然倒地。

四面八方的护卫蜂拥而来,将这三个刺客分别拿住。

柳乘风道:“将这三个反贼立即关押起来,严加看守,高强,不要再一动不动了,知道你厉害,随我到中门去。”

柳乘风飞快带着高强和几个护卫到了中门,这侯府外头,已是一片狼藉,一队队的乱党,挺刀朝这边冲杀,而外头密密麻麻的护卫,拼死抵挡,这些乱党都是悍不畏死的死士,都是拼了命的打法,而守在外围的亲军虽然不少,可是京师里的所谓亲军,说白了就是摆谱用的,看上去个个人高马大,战力多半连卫所都不如,这一点柳乘风是深知的,单以锦衣卫来说,让那些锦衣卫去打探一下消息,吓唬一下寻常的百姓倒是可以,可是让他们真正地去拼死与人厮杀,还真不如寻常的卫所军户,而这些死士,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专攻一点,虽然这附近已聚了上千的亲军,却已是有些招架不住了。至于其他各处的亲军,也不敢随意擅离职守,就怕再出现乱党,趁虚而入。

眼看就要抵挡不住,柳乘风此时眼睛已经红了,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亲自提着剑,对拥簇在自己身侧的高强等人道:“皇上就在侯府,若是让乱党冲杀进去,后果不堪设想,本侯愿以死报效,你们可敢随本侯冲杀吗?”

柳乘风平时待大家还算不错,带出来的这些人,也都是柳乘风的心腹,此时听了柳乘风的话,一个个眼红起来,纷纷道:“侯爷敢,我们为何不敢。”

柳乘风大喝一声:“好,都随本侯来。”

柳乘风这个人,本来就有一种疯狂的性子,别说在这府里,有皇上和皇后,更有他的亲人,柳乘风宁愿去死,也绝不会让他们踏入一步,他提着剑,大喊一声:“乱党们听着,你们在府里的内应已经被本侯拿了,大军随后就到,再敢负隅顽抗的,俱都族灭九族,杀!”

他这一声大喊,颇有些作用,这些死士得到的命令本来就不是杀入侯府,他们的任务,只是制造混乱,牺牲掉自己之后,换取这府中刺客行事的便利,此时一听里头的兄弟已经拿下,顿时有些慌乱,而这时候,柳乘风已经带着数十人冲杀过去,迎面一个死士见了柳乘风,红着眼睛要冲杀过来,柳乘风长剑一斩,趁着这死士方才失神的功夫,手起刀落,砍掉了这死士的半边脑袋,一时之间,红白的液体喷薄出来,溅得柳乘风满身都是。

而柳乘风杀死一个死士的下一刻,左侧的一个死士见了,已是不要命的扬刀朝柳乘风砍来,柳乘风身边的高强几乎贴在柳乘风的身边,一见柳乘风遇险,已是挺刀迎上,刀光如虹,如闪电一般将这死士砍倒在地。

其余的亲军见廉州侯穿戴着新郎官的衣衫带着人不要命的杀出,一时之间气势如虹,纷纷冲杀,居然在片刻的功夫,就扭转了局势。

第四百五十五章:横扫一切

亲军毕竟人多,只是一时被这些来袭的乱党唬住了而已,柳乘风带着高强人等如狼似虎地杀出来,随来的数十个人都经过高强的调教,自然不是寻常亲军所能媲美,中门这边的亲军有了主心骨,气势如虹,开始反击,竟是一下子把这些乱党冲散,随即分割围杀。

袭击侯府的乱党见状,有人高呼一声,便如潮水一般要撤离,只可惜已经迟了,侯府遇袭,附近的所有官军都是胆颤,皇上还在侯府呢,一旦出了差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正在这时候,各处的街巷里,无数的官军杀出,截住了要跑的乱党,厮杀在了一起。

先是侯府被袭,侯府之内又有刺客,柳乘风此时连想都不必想,就已知道这事情的背后一定有着极大的阴谋,只是这些乱党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人要集结,要分发武器,武器又从何而来?背后的主使人是谁?

柳乘风知道,从这些死士的口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吩咐亲卫道:“所有乱党全部格杀勿论,不必要活的,尽数杀了,以儆效尤。”他吩咐了一句,随即想起了什么,道:“快,取马来,分一队人随本侯去聚宝楼。”

数十匹健马拉了来,柳乘风带着高强等几十个心腹侍卫翻身上马,吩咐一声:“尔等做好自己的本份,若是再有乱党,不必追击,只需守好侯府便是大功。”说罢,便勒马绝尘而去。

此时聚宝楼里,商贾们已经走了不少,这么多锦衣卫和番子突然出现,是人都知道这里可能要出大事,于是那些原本在这儿喝茶的商贾纷纷借故走了,是非之地,当然还是走了为妙。

却也有数百个商贾都是外来的客商,听说迎春坊出了反贼,又没处去,只好继续留在这里,好在这些锦衣卫的校尉和番子倒是不敢在里头放肆,只是守住各处通道,并不留难他们,倒是让他们放心不少。

萧敬坐在厢房里,方才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而现在静下了心,顿时也感觉有些不太妙了,明教的余孽到底会选择在哪里动手?或者,根本就不是聚宝楼?

正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外头有个番子飞快地前来禀告,道:“公公,廉州侯到了。”

“柳乘风……”萧敬愕然,顿感一头雾水,人家今日可是新郎官,不好好地在洞房中呆着,而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萧敬连忙道:“走,下去看看。”

萧敬带着一队番子下了楼,果然看到浑身是血的柳乘风按着宝剑,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萧敬连忙迎上去,道:“廉州侯这是做什么?”

柳乘风沉着脸,淡淡地道:“捉拿反贼,萧公公,立即叫你的人封锁住聚宝楼,反贼就在聚宝楼里。”

柳乘风的一番话让萧敬又是一头雾水,可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人家一个新郎官连洞房都不入,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当然不是开玩笑的,他朝身后的心腹番子使了个眼色,随即,无数的番子得到了命令,所有人许进不许出。

聚宝楼的掌柜已经小跑着过来,柳乘风对他吩咐道:“让聚宝楼里的所有人,全部都在大堂集合,知会下去,限他们一炷香的时间,告诉他们,本侯有公务在身,免不得要得罪大家,若有得罪之处,待拿到了乱党,到时候必定负荆请罪。”

聚宝楼的掌柜自然是到各房中通知了,一听说这聚宝楼里有乱党,客商们倒是不敢说什么,纷纷到大堂里来聚集,片刻功夫,便已站了数百人之多,柳乘风又命高强带着人去一个个房间里搜查,连附近的树丛也都搜了一遍,确定所有人都到了之后,随即扫视了这些客商一眼,正色道:“诸位想必都是外地的客商,不远千里来这京师,不曾想遇到这样的事,本侯原也不想为难诸位,只是公务在身,只好得罪,望诸位勿怪。”

说罢,随即又道:“所有人全部到左侧站好,来人,一个个地搜身,脱去他们的冠帽,检查之后没有问题的,就让他们站到右侧去。”

一排番子立即将所有客商挤到了左侧,客商们倒是不敢说什么,毕竟这时候的商人地位本就不高,再加上柳乘风已经有言在先,既然是公务,又涉及到了追查乱党,自然无人有什么怨言,紧接着一个个客商开始走出来接受检查,检查之后再站到右侧。

柳乘风则是拉了一把椅子,架着腿,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死死地盯着每一个客商的脸色,站在一边的萧敬虽是一头雾水,只是这个时候,他也不便询问这里面的缘由,只是道:“侯府那边如何?”

柳乘风道:“侯府遭遇了乱党袭击,不过幸好的是应对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

萧敬松了口气,点点头道:“那便好。”

几十个番子一个个搜身过去,速度倒是不慢,片刻功夫,便已搜查了数百人,当一个身材臃肿的客商被两个番子点出来时,这客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妙起来,番子摘下他的冠帽,一缕假发落下来,立即露出光溜溜的脑袋,搜查的番子连忙道:“快看,这是个和尚,还有戒疤。”

这和尚的脸色骤变,还未有什么反应,其他几个番子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柳乘风长出了口气,从椅上站起来,走到这和尚跟前,道:“把他的头抬起来。”

一个番子立即托起和尚的下巴,柳乘风辨认了片刻,便已经觉得有些眼熟了,随即微微一笑,道:“定弦禅师,我们又见面了。”

定弦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柳乘风也不和他多说什么,道:“所有人仍旧在这儿保护聚宝楼,以防再有乱党滋事,高强,给我押着这个和尚随我回侯府。”

说罢又向剩余的众客商拱手作揖,道:“乱党已经拿了,今日是本侯的大喜之日,今个儿诸位在这里的消费都由本侯包了,一应茶水记本侯的帐,诸位,多有得罪,告辞。”

柳乘风这一副雷令风行的架势又一下子把乱党揪了出来,这些客商早闻柳乘风大名,如今终于见到,反而觉得今个儿所见所闻颇有几分意思,再加上柳乘风以侯爷之躯再三道歉,若是换了寻常的官府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心里哪里会有什么怨言?纷纷道:“侯爷慢走。”

柳乘风带着人出了聚宝楼,随即又是赶回侯府,侯府这边已是一片狼藉,一地的鲜血和丢弃在地的刀剑,这里更是已经集结了重兵,里三重三外重地围满了官军,足足数万之多,遇到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谁都不敢怠慢的,皇上的安危自然要紧。

这些人几乎把附近的街巷都堵住了,柳乘风一行人到的时候,所有人都纷纷让出道路来,柳乘风到了中门,府里的管事正在吩咐人进行清扫,见了柳乘风来,不由苦笑道:“侯爷,里头的宾客等急了。”

柳乘风点点头,快步进去,一直到了正堂,堂中的人见他混身染血进来,都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他们今个儿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婚礼还真够别开生面的。

柳乘风先是向朱佑樘行了礼,正色道:“陛下,微臣幸不辱命,已斩杀了乱党,拿住了贼首,请陛下发落。”

堂中又不禁发出一声惊叹,这个柳乘风倒是够快的,其实方才柳乘风在外头抵挡乱党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进来通报了,柳乘风这个家伙居然亲自提剑带着人冲杀才挽回了局势,又揪出来了府里的刺客,原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却又听说这个家伙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聚宝楼,这才多久的功夫,人就已经回来了,他这一句请陛下发落,带着极大的自信,就如出关远征的将军亲自带回了捷报,大漠的障碍已经全部扫除,边关又可以安宁了。

朱佑樘大喜,道:“贼首在哪里?”

柳乘风大喝一声,道:“来人,把贼首押上来。”

高强在外头候命多时,听了柳乘风的话,连忙押解着定弦和尚进来。

所有人都不禁打量着这个和尚,都觉得这个和尚眉目凛然,哪里像是什么乱党?

可是这个时候,上高王的双腿已经忍不住打颤了,完了,全完了,想不到明教的护法都已经拿住,一旦定弦招供出了什么,再加上他的扈从是刺客的事儿,自己能不能走出京师,他还真不太好说。

驻朱佑樘打量着定弦和尚,淡淡地道:“此人便是贼首?”

定弦方才在柳乘风面前不发一言,可是此刻,却连忙大叫:“贫僧冤枉,廉州侯诬赖贫僧……”

柳乘风一点儿也不客气,一巴掌煽在他的脸上,恶狠狠地道:“事到如今,还想抵赖?”

第四百五十六章:王道

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所有人都像是做梦一样,到现在还没完全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看到这个新郎官摇身一变,突然提剑杀出去,随即又带来了个乱党头目,如今这一巴掌打在乱党头目脸上,大家才算回过味来。

朱佑樘虎着个脸,他想不到,就在天子脚下会出现这么多乱党,更想不到他们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袭击侯府。而朝廷在此之前,虽然有所察觉,却仍对这群乱党一无所知。

其余的王公大臣只是有些后怕,据说方才差一点儿就有乱党冲进来,一旦如此,后果不堪设想,也亏得柳乘风这个家伙敢拼命,此时他们看到浑身是血的柳乘风,心思很是复杂,他们倒是希望自己当时若是能像柳乘风那样拿出挺身护驾的勇气,多半现在也有柳乘风这般的风光了。可是真让他们去涉险,那……还是算了吧,会死人的。

蒙着头盖的朱月洛,此时居然有了几分喜悦,听到柳乘风回来,那带有几分磁性的声音让她之前乱糟糟的心思一下子变得宁静下来。

这样的男人似乎举手投足,甚至连说话都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气质,仿佛只要在他身边,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必害怕会压到自己,这种安全感让朱月洛充满了暖意,似乎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她依稀记得,从前母妃在的时候,自己躺在母妃的怀中也是这般的感觉,今日才又有了几分似曾相识。

柳乘风将定弦和尚提起来,冷冷地道:“你法号定弦,扬州人士,上一次刺杀柳某人不成,侥幸逃脱之后一直驻留在京师受人庇护,悄然在京师活动,是明教的骨干分子,到现在,朝廷还在通缉你,就是不算今日的事,你也是必死无疑,还有什么可冤枉的!本侯之所以留你一命,是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把京师里庇护你的人交代出来,再供出明教,唯有这样才有一条生路,否则,厂卫的刑法,你也未必能承受得住,到时候可莫要白白受了皮肉之苦。”

定弦和尚不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其实喊冤蒙混过关也确实太过低劣,他不由地道:“廉州侯胜了,贫僧愿赌服输,只是侯爷想从贫僧手里问出什么来,贫僧倒是想请教一下,侯爷是如何知道贫僧就在聚宝楼里的?”

他不但不愿意招供,反而问起了柳乘风来。

其实定弦和尚想知道究竟,大堂中其他人又何尝不想知道?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你既然要问,那本侯也不瞒你,数日之前,本侯一共得到两个情报,一个是你在四海商行中出现,另一个是有明教余孽运送武器到京师。当时本侯就在想,四海商行是上高王下榻之处,你这明教的余孽到那儿去做什么?既然你们打上高王的主意,又运送武器到迎春坊,就更让人觉得起疑了。”

柳乘风直接说到上高王,朱宸濠的脸色骤变,连忙跪倒在地,向朱佑樘磕头道:“皇上……皇上……我……”

朱佑樘却是沉着脸,道:“住口,且听柳乘风说下去。”

朱宸濠便不敢再说话了,浑身冷汗淋漓。

柳乘风继续道:“这是最大的疑点,你们的举动已经可以看出,明教是打算在这京师里头闹出一个大乱子出来。而上高王身在京师,就算心有反志,此时也绝对不会敢轻举妄动,既然如此,你们去寻上高王做什么?又准备这么多武器有什么用?”

柳乘风顿了一下,看着定弦和尚继续道:“当时本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仔细想来,却突然明白,只怕你们是打算利用上高王行刺皇上!”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哗然了,这么多刺客、死士出现在侯府,有人不免猜测,这些乱党的目标应当是柳乘风,可是柳乘风咬死了说是要刺杀皇帝,那一个更可怕的可能就出现了。皇上驾临侯府之前根本就没有太多人知情,只怕柳乘风也未必能保证皇上一定会来,若是乱党提早就做好了准备,那在明教之中,肯定早已有人在朝廷高层,或者是宫里有了耳目,这明教的实力只怕还远不止现在显露的这些。

定弦的脸色又是一变,忍不住道:“你又为何知道我们要刺杀的乃是皇上?”

柳乘风冷哼一声,道:“因为你们安排了三个刺客作为上高王的扈从,这三人就是刺杀皇上的主要力量,只有杀死了皇上,朝廷便会第一时间拿了上高王,上高王乃是宁王世子,朝廷必定会追究到宁王头上,到时宁王在穷途末路之下定然狗急跳墙,届时天下大乱,那就是你们明教浑水摸鱼的时候。明教的利益是天下大乱,而皇上念在宗室之情的份上,虽与宁王有芥蒂,却一向对宁王关爱有加,所以上高王到了京师,虽有小错,朝廷却都能容忍,可是一旦宁王的扈从杀死了皇上,事情就全然不同了。”

换位思考,在这个时代似乎不太流行。

可是柳乘风这般分析出来,却让人耳目一新,定弦没有再说话,等于了默认了他们的阴谋。

“你们先是联络上高王,上高王与本侯不共戴天,你假意和上高王说这一次刺杀的是本侯,上高王只怕也愿意和你们同谋,他哪里知道这一日皇上会驾临侯府。为了此次计划成功,也为了掩人耳目,你们故意在迎春坊做出了大动作,便是做出你们打算在聚宝楼动手的假象,让厂卫的人手都放到辰甲客栈去,若是本侯猜得不错,你们确实是运送了一批武器到了辰甲客栈,可是又在附近的货栈预定下了一个货栈,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在挖通两个货栈之间地道,厂卫的人手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辰甲客栈的时候,你们已经将货栈的武器全部转移到了另一个货栈,而厂卫的注意力都在辰甲客栈,你们的人便可轻而易举地取了武器,只不过目标不是聚宝楼,而是先放了一把火,将厂卫的部署全部打乱之后,随后带着人直奔侯府而来,你们的这些死士唯一的目的就是攻取侯府,若是攻不下,也可以将侯府附近的所有护卫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到死士的身上,掩护侯府内刺客的行动。”

听了这些话,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明教的谋划当真是深沉无比,先是用一个客栈掩护他们的行动,再烧掉聚宝楼附近的客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聚宝楼,掩护他们的人抵达侯府,他们的死士对侯府进行袭击,真正的目的却是掩护侯府内的刺客趁乱刺杀皇上,每一个计划都可以算是天衣无缝,环环相扣,只要有一点疏忽,后果就不堪设想。

定弦和尚不由哈哈一笑,道:“不错,早就听说侯爷高明无比,想不到侯爷居然对我们了如指掌,也难怪我们会一败涂地。”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自以为高明,其实不过是一些鬼蜮伎俩而已。”

定弦和尚不甘地继续问道:“那侯爷又为何会知道贫僧就在聚宝楼里?”

柳乘风语气平淡地道:“猜的!”

猜的……

他的这两个字真把一屋堂里的人都弄得目瞪口呆了,猜都能猜出来,你当你是武曲星下凡?

柳乘风随后又道:“其实要猜测也很简单,你已经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却不肯离京,而是一直在厂卫的眼皮子底下行走,像你这种刚愎自用之人自以为有了些小聪明,便可以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岂不知正是因为你的这些小把戏,却是害了你自己。你们故意将厂卫的人吸引到聚宝楼去,而你则早已在聚宝楼定了雅座,就是要看这些厂卫的人被你们牵着牛鼻子走,而本侯既然知道你的性子,要把你揪出来,其实就不是难事了。”

定弦和尚被柳乘风讽刺了一番,只是黯然地叹了口气道:“贫僧服了。”

其实岂止是定弦和尚心服口服,朱佑樘此刻也不禁目瞪口呆,他想不到事情居然可以这样,只猜测人家以往的行径就可分析出别人的心理,从而猜测出对方的举动,锦衣卫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人才辈出,什么样的出众人才没有?可是像柳乘风这样永远难以琢磨,而偏偏琢磨别人一琢磨一个准儿的还真是少见。

张皇后坐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这一桩桩阴谋和一桩桩反阴谋的算计,让她这个妇道人家都不禁有些痴了,虽说后宫的斗争也是残酷,可是这种不断地猜测对方心思,不断地故布疑阵的斗争却是张皇后闻所未闻。

第四百五十七章:谁敢惹我

朱月洛听着柳乘风那一句句的分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男人的心思竟会细腻到这个地步,顿时呆了一下,一时又觉得好笑。

若是别的新娘,只怕此刻,成婚之日被搅成这个样子,早已心中不满了,可是朱月洛在旁听着,却是越来越是有趣。

柳乘风将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几乎所有的猜测也都已经得到了印证,定弦和尚已是面如死灰,柳乘风也不和他客气,一把揪住他:“该说的也说了,说吧,明教里头到底有多少人手,各地设了多少香堂,你们的头目又是谁,这一次在京师,又是谁暗中保护你们,这么大的事,绝不可能是你一人谋划,谁是你的同党。”

柳乘风连珠炮似得把急需探听的消息问出来,和明教斗了这么久,这是他最有希望将明教一网打尽的机会,只要定弦和尚肯招供,各地的锦衣卫就可立即行动,届时这明教就可连根拔起,再无后顾之忧。

定弦和尚倒是聪明人,否则也不能成为这明教有数的核心人物之一,此时既然被人拿了,在锦衣卫和东厂面前,说英雄气概是没有用的,现在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痛快而已。而想得到这么个痛快,却也不太容易,只有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抖露出来,才有痛快的可能。

他也不含糊,随即便道:“锦衣卫在各大行省都有分堂,重要的州县都有分舵,人数多少不一,多则千人,少则也有数十上百,其中江南人数最多,至于这一次在京师的行动,都是……”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突然骤变,脸色顿时变的紫黑,随即道:“都是……不好,茶中有毒……”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的始料不及,柳乘风本就是医生,查看定弦和尚的脸色,这和尚确实是中了毒无疑,连忙道:“快说,你的同谋是谁。”

“刘……刘……”定弦和尚话音刚落,便开始剧烈咳嗽,咳出了血来,柳乘风扶住他,可是发觉他渐渐停止了呼吸,阴沉着脸,叫了人来收敛了这和尚的尸首,随即看了这堂中一眼,目光落向朱佑樘,道:“陛下,是微臣的疏忽……”

朱佑樘却是摆摆手,好不容易才定下神,勉强笑道:“不碍你的事,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谁知却闹出这种事,柳爱卿今次护驾有功,谈不上什么过失,只是这婚礼是否……”

柳乘风正色道:“既然拜过了天地,岂有择日的道理,今日将这些逆贼的血来为微臣庆祝,微臣反而觉得多了几分喜气。”

他这么一说,这婚礼自然继续进行下去。

已经拜过了堂,接着便是在众人拥簇下用红绳牵着新娘入洞房,这是柳乘风第二次洞房,可谓是轻车熟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每次入洞房,都让他有点儿心烦意乱,上一次,他不知自己的新娘是谁,见都不曾见过,被人抓了去冲喜,而这一次,仍旧是如此,许多的阴差阳错,最后铸成了眼下的事,让柳乘风现在还觉得有几分荒诞。

他领着朱月洛进了红烛冉冉的洞房里,外头是宾客们喝酒的欢笑声,里头却是安静得落针可闻,朱月洛坐在榻上,心潮起伏,方才柳乘风的表现,确实有点儿让她不由高看几分,可是到了这里,周遭只有一个陌生人的呼吸声,她又不禁提心吊胆起来。

正如这个时代所有初为人妇的新娘一般,朱月洛并不知这个即将与她厮守终身的男子是谁,从前在南昌,所有人都说这个男子的坏话,仿佛这世上再寻不到比他更加丑恶的男人。可是在方才,她感受到这个男子智慧和勇敢的一面,那种沉着若定的气势,还有洞察人心的心思,都让人有些看不透,这个人,似乎并不是很坏。

这是朱月洛对柳乘风的第二个评价,第一个评价是兽面兽心,相比来说,此时的朱月洛对柳乘风的好感,已经骤升了不少,可是再如何骤升,也是勉强。

柳乘风站在这儿,看到冉冉烛光下,那蒙着头盖的公主,心里不禁觉得荒诞,先是出馊主意逼宁王嫁女,接着是宁王李代桃僵,再之后又是郡主变成公主,如今这个活生生的人,经历了无数的事之后坐在了这里,身材婀娜,肌肤如雪,正在等待他揭开面纱,一展真容,柳乘风方才的镇定沉着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揭开好呢,还是不揭开?

似乎柳乘风总会遇到这样的选择题。

事实上,对这个公主,柳乘风实在没有太多的兴趣,他不是个急色的人,就算再急色,家中已有娇妻,也不想去招惹什么公主,可是人都已经在了这里,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从前她的身份是宁王的养女,大明朝的郡主,柳乘风甚至已经做好了决定,将她束之高阁,置一处别院,老死不相往来。可是现在,人家成了大明朝的公主,自然不能再这样对待了,且不说别的,张皇后那关就不太好过。

只是,该如何面对呢?

柳乘风深吸口气,沉默良久,决定还是先坐一坐再说,反正时间还早。

他坐在床榻前的桌上,不禁沉默。

坐在榻上的朱月洛此时既有几分紧张,又有一丝期待,可是左等右等,身子都已酥麻了,都不见柳乘风有什么动作,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从前在宁王府,总听说这柳乘风是个急色之人,可是这时候,居然有些矫情,莫非这凶恶的男人,难道还会怕了自己不成?

只是柳乘风不说话,她自然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其实连坐着,朱月洛动都不敢动弹,不知不觉,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到外头的宾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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