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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家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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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你别打听了,做你的饭去吧!”

李保姆眼睁睁地望着二龙走出去,玻璃门自动关上后,才弯腰挎起地上那篮子菜往厨房走去,“这成天神神道道的,在干啥呀……”

张侠在二龙的鼓动下怒火冲天地来到民政局蓝青办公室里,办公室没有旁人,就她自己。张侠一见到蓝青连说带骂地将她撸了一顿,使蓝青张皇失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显出一副窘态。

这一下,并没有使张侠化解心中的仇和恨。她回到家里,已是迟暮时分。她发现贾三喜从外回来悄悄溜到楼上,遏制不住胸中的怒火,疾步登上楼又将三喜臭骂一番……

一直在厅里忙着擦拭着沙发的李保姆听不进去了,浑身不由直起鸡皮疙瘩……于是她丢下抹布,跑到楼上硬将张侠拽了下来,“哎呀,大妹子,看你刚吃过饭就到楼上把三喜骂了一顿,你是不是觉着身子不舒服,消化不良……”

张侠被李保姆攥住了一只手慢慢走下着台阶,而另一只手还不住地朝楼上指划着,“他这个不安好心的,想让我活活气死。我啥时候见到他,就啥时候骂他,除非他这辈子不进这个家了……”

不管金枝怎样反抗,贾二龙还是死死地将她压在身子底下,使她喘不过气来。“二哥,快起来走吧,俺怕姑母一会来……”

“哎呀,金枝,怕什么呀!我妈下楼了,你听都听不到我妈的声音了……”贾二龙嘴巴紧紧地贴在她的双唇上,随即腾出一只手解着她的衣裳。

“二哥,听姑母刚才把三喜骂得多难听……”

“活该!”贾二龙已褪下自己的长裤,扒掉裤衩,长驱直入了……“他品质恶劣,跟你结了婚还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唔!唔!”金枝平躺在床上,望着眼前这副俊逸非常酷的脸庞儿不再挣扎了,任凭他发泄。

“哎呀,大妹子,你就坐这消消气吧,哪也不要去了……”她慌忙跑上前,硬是将张侠按坐在沙发里。

张侠气得胸前两堆一起一伏着,怒火中烧,“我早说过,三喜他是狼心狗肺,成天背着家里人干一些污七八糟的事,这个家都让他给丢尽了……”

李保姆两手扎进水盆里,用手揉搓几下抹布,捞出拧个半干,返回来擦拭着沙发,“老古语,‘家丑不可外扬’,你要是把这事张扬出去了,这三喜以后在众人面前还咋抬起头呀!”

“他胡作非为,是他自找的,”张侠觉得嗓子眼儿都在冒火,伸手端起茶几上一杯凉茶喝了两口后,又放回原处,“这金枝已经嫁给他了,说闺女吧,人家是咱明媒正娶的媳妇;说媳妇他又想把人家撇了,心里还恋着别的女人……”

“哎呀,大妹子,我说你心眼多一点都不错,”李保姆擦抹完,又接着擦抹另一张沙发,“这三喜跟南雁姑娘早就有来往,俩人也有过一段难解难分的情缘。可他们不忘旧情,私下里交上朋友又有啥不妥的呢!”

“这三喜可不比以前了,都是成过家的人了,好端端的一个老婆呆在家里不回来守着,还到外面去勾搭,这像话吗?”

“大妹子,我压根可没说错吧!这不投心的,不行。”李保姆一边擦抹着茶几一边说着,“如今三喜跟金枝结了婚,不也就那么一回事。这拴住人,可拴不住心呀!”

“三喜就是不要金枝了,他也休想跟那个狐狸精结婚,除非黄河干,泰山倒。”

“那金枝……”李保姆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金枝咋啦?”张侠瞪她一眼,硬声硬气地说,“我侄女走得稳,坐得正,就是提着灯笼也难找,三喜他这辈子能摊上金枝这个好媳妇也算是福大造化大。”

“金枝她……”说到这,忽听“嗯嗯”两声,李保姆扭转头朝楼梯处望去,看到贾二龙嘴里叼着烟从楼上走下着,也不再吭声了,弯腰端起地上的那盆污水往厨房走去。

张侠抬起头问:“二龙,你从楼上下来,看见三喜在干什么?”

“他还能干什么,”贾二龙走过来,与她对面坐下,“你刚才到楼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骂了一顿,他不但不生气,又在忙他的了……”贾二龙斜躺在沙发里,慢慢地吐着烟圈儿,他的话近于挑拨离间,“妈,你上午去大嫂办公室里跟她吵闹了半天,不也没闹出个所以然来。”

“她一心想往钉子上碰,你想我见到她能会轻饶她。”提起这,张侠胸中的怒火再度复燃,“这三喜和金枝结过婚了,还一心想拉三喜与那个狐狸精成亲,这缺德事亏她做得出来,她就不怕遭报应。”

“我看大嫂是吃屎离不了茅房,整个是二百伍……”贾二龙在一旁推波助澜地说,“今后可要看得住三喜,时刻扣紧这根弦,不能再让他和那个小记者来往了,咱家可丢不起这个面子了。”

“三喜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让他的一条腿断成两截,看他还往哪儿跑……”

“你单对一是起不了多大效果的,归根到底还是怨大嫂,”贾二龙不填好言地说,“妈,你想想,就三弟与金枝成亲那个小记者一气之下还竟打了三弟几耳光。这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那个献殷勤的大嫂又把他俩撮合起来了,她这样做不是在往你和金枝的伤口上撒盐吗?只要你能压服住大嫂,那问题就不大。”

“这个蓝青平日不咋见她爱说话,还真窝有一肚子坏水哩!难怪人都说,‘响嘴豹子没有心,哑巴蚊子叮死人’,”张侠恼怒成凶,牙齿咬得“咯咯”地响,“不行,我这一回非要大志把她离掉。”

贾二龙听到这刺耳的话,猛地坐正身子,笑笑说:“妈,可不是我鸡蛋里挑骨头,你有时做事稳当可靠,有时也是言行不一致,干打雷,不下雨。你这话说出不止一次两次了,要是你果断一点让大哥早点把她离掉,也就不致于有今天这一场了……”

贾雪妮觉着蓝青受了不少委屈,深感愧疚,整个一晚上都陪伴在她身边,为她排忧解闷。贾雪妮这时从里屋取出一条毛毯,俯下身子正要往蓝青身上盖,却一下子被她扯去。

“大嫂,你别生气了……”雪妮呆愣地站在那,无动于衷。

蓝青半死不活地躺倒在一张长沙发里,头枕在沙发扶手上,眼里含着泪,窝心之情,难以言状。“你大哥总说那两面光的话,是怕得罪人,互相买好,反倒叫我落了一身不是,成了人人恨。”

雪妮身子动了动,然后坐在她身边,“大嫂,你可不要气在心里头,咱妈这人你也是知道的,太霸道,一点理都不讲。”

“我这次约他们见面还是在我这儿,当时你大哥见了。他能不问我是咋回事,我就是不说,他还能看不出来呀!”

说到这,雪妮瞪着两眼问:“那你跟大哥全说了?”

“我还没糊涂到那份上,那孩子的事我半句没提,”蓝青又恨又恼,“要不是免生气,今晚下班回来我就找你大哥闹过了。”

“大嫂,难道你还觉察不出呀,二哥是看三哥和南雁姐又好起来心里吃醋。”

“二龙心里还想着南雁?”

“他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想人家,可惜人家不想他。”

蓝青又问:“哎,雪妮,关于你三哥的身世,他还不知道吧?”

雪妮摇摇头,“我看在咱家里,三哥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像这种事是不能告诉他的,担心的是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我问咱妈时,咱妈竟不承认有这一回事,说我们四个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叫我不要听别人瞎说,更不能瞎传。”

蓝青从沙发上坐起,接过话:“咱妈说得对,这件事就装作没发生,像平常一样该咋还咋着,怕的是你三哥知道自己身世后,自然而然地和我们这一家产生隔阂,这对他的身心也会遭到极大的摧残和伤害。”

…………

第十六章

贾三喜从楼上疾步走下来,准备外出。恰巧被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张侠碰见了,边系着腰带边阻拦道:“哎,三喜别走哩……”

贾三喜只好返回来,问了声:“妈,什么事?”

她坐在沙发上,问:“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狐狸精?”

“妈,我现在出去办要紧事。”

“你办事妈管不着,不过,我不许你今后再和那个狐狸精来往了……”

他听到这话,顿感没劲,情绪一落万丈,将头扭向一边,没有答腔。

“我是看出那个孩子不稳重,最不上路,太不知道尊重自己了。你说一个女孩子家成天阴魂不散地跟着一个结过婚的男人,传出去就不怕外人戳脊梁骨……”

他转过脸,鼓起勇气,坦诚道:“我们俩人亲密无间,友好往来。”

“不行,她不注重自己的名声,我还怕别人在背后说你闲话哩!”

他抱着置若罔闻的态度嘟哝着:“我管不了那么多,只想一心和她好下去……”

想不到,一句失言的话竟然冲撞了她。她额头上青筋直跳,眼里喷着怒火,“我的话不怕你不听,惹恼了我就去报社找她领导告状,说她心怀不正,拆散人家家庭,看她还要不要脸……”

贾三喜坎坷的情感历程,使他感到创业的艰辛,以及现在情感世界的空白和落寞,深深地绝望直击心底……他伤痛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没再说话,扬长而去。

张侠火气正旺,一个劲地往上蹿,这时蹭地站起身,“我到楼上砸电脑去……”

李保姆慌忙从厨房里走出,迎面拦住了她,“大妹子,你这是干啥呀,还真想闹个昏天黑地呀,快坐下消消气吧……”

张侠气焰万丈,谁跟她说话就冲谁发毛,整个一天就坐在沙发里,心神不定,神情忧伤……

晚上,李保姆端着一大碗煎熬好的草药趋上前来,压低嗓音说:“大妹子,该喝药了……”

她没有吱声,坐在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李保姆停顿了半天,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张侠心里很厌烦,抬起头冲她吼:“你真絮叨,我不想喝。”

她不禁吓了一跳,然后说:“大妹子,你晚饭没吃,这刚煎熬好的草药又不喝,你想咋着呀……”

“我想死。”她口气变得越来越厉害,活像一个吃人的魔鬼。

坐在那忙着选择电视频道的贾建成这时搁下了遥控器,对李保姆说:“她实在不想喝,你先把药放在那儿吧!”

“这……”李保姆犹豫半天,只好搁下药碗,掉头离去了。

贾建成望着她,开玩笑地说:“怎么,这熬好的草药放在那不喝,还真不想活了……”

“我这心脏病也折腾不几天了,早晚还不都跟这堆孩子气死。”

“听你说的,你是这个家的太皇太后,话说出来掉在地上都能砸个大窟窿。这哪一个敢不听你的,还竟然惹你生气。”

“那三喜,蓝青还有那个死雪妮,不都是与我对着干。”

贾建成笑“嘿嘿”地说:“三喜怎么又不好了,叫他跟金枝结婚,他不也照办了。”

“跟金枝结婚是好事,可他现在又恋着那个小妖精了,你也不训训他……”

其实贾建成心里也早知道贾三喜和南雁私下里好起来了,但他还尚未清楚那个死去的怪胎是怎么一回事。“你看你心眼儿小的就跟针鼻子似的,人家俩人好又有什么呀!如今三喜跟金枝结了婚,难道你还怕他将来有一天再跟南雁结婚呀!”

“这中间有蓝青和雪妮掺合着,我能不担心吗?”

“哎呀,我说你考虑得真是太多了,人家在一起重新建立友谊,仅仅是交个朋友而已嘛!”

“交朋友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咋着也不能交她这样的。”

“为什么,难道交她这个朋友不好?”

她控制不住自己,再度使出性子,“那个小妖精道德败坏,居心不善,三喜都结过婚了,还死缠着不放,这不纯粹是想拆散人家,坑害金枝吗?”

“你看你,我们俩在这说得好好的,又发啥火呀!”

“那蓝青明知道三喜和金枝结过婚,还在里边掺合着;还有那个死丫头,啥事都离不了她,她俩要是能掀起大浪来,俺姓张的就不在这世上混。”

尽管贾三喜形格势禁,被逼无奈,但他仍然没有放弃与南雁的来往,并且俩人关系非常融洽,男欢女爱,心心相印,恰似一对快活的鸳鸯。由于他们俩人明来暗往,也使得蓝青和雪妮感到欢慰,笑容满面……

时令已交初秋,这夜月色清幽,秋风萧瑟。

贾三喜和南雁选了一条手划船在清波中荡漾,偌大的湖面上没几条小船,显得安逸静谧。船浆轻扬水面,发出“咯吱”的声音。

“三喜!”她拉着他的手,双眼温情脉脉地问,“您和金枝睡一张床上吗?”

“睡过,”他很果断地回答,“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你们俩在一起感觉快乐吗?”

“一点都不快乐,感觉是在遭罪。”

“我想,我们俩在一起……还会遭到伯母的反对,”她疾首蹙额,忧心忡忡,“我真羡慕那些自由相爱的男女,因为他们真正地体尝到了人生的真谛和幸福美满的滋味,那是多么地浪漫,多么地温馨呀!”

他坦言道:“正如一位诗人表达的那样,您在我眼里,大海都不比您的情怀,您的身驱支撑我的未来,您是我心中永久的最爱!”

“三喜,说实在的,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温馨得想让自己融化的感觉,我一直都在珍爱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她停了一会,又往下说着,“那段日子我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孤苦伶仃,整天像掉了魂似的,干啥都没有劲头,想不到还会有重逢的日子。您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我真不知还能不能活下去……”

“不会的,您尽管放心好啦,我会爱您一生一世的。”

李保姆将那碗冷凉的草药重新热了一遍,递上前,“大妹子,这草药我又给你热了一遍,你再不喝,一会又该凉了。”

“快趁热喝吧,不然冷凉了还得热。”坐在一旁抽烟的贾建成也这样催促着。

可张侠的心情一直处于哀伤之中,低着头坐在那一动不动。就在贾建成的再三劝说下,她才伸手接过那碗药,一边哼唧着一边喝着。

客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雪妮挎着背包走进来,高兴地叫着。

“哟,雪妮回来了,吃过晚饭吗?”李保姆一见到她就问。

“早吃过了,并且吃得还很多,感觉肚子都有点发胀了。”

贾建成发觉自己的娇女儿今晚特别活泼,有生机,脸上也焕发出以往少有的光彩,懵懵懂懂地问:“雪妮,今晚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爸可从来没有见你这样高兴过。”

“当然是好事啦!”她走过来,随手将背包丢在沙发上。

“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样?快说给我们大家听听。”贾建成绕有兴趣地问。

她返回来,俏皮地说着:“爸,关于这个事情我可要暂时保密。不过,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好啦,我现在有点困就不陪你和妈了,我要到楼上休息去了。”她乘机在贾建成前额上“叭”地亲了一口,然后转身往楼上跑去。

“嘿嘿,这孩子真会逗……”

张侠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碗草药喝完,又端起茶几上一杯凉茶“咕咕”喝了几口,稍缓一口气,嘴里嘟哝着:“她把别人都快气死了,心里还能不高兴……”

贾三喜和南雁停止划船,登上了岸。

南雁边往前走边侧头说:“三喜,我心里有一种预感,您的大作这次一定能取得成功。”

他伸手摆开挡在额前的枝叶,“成功与否,可不取决于你和我,这要靠大家来检验,走群众路线嘛!”

她紧跟上一步,伸手挽住他粗壮的臂膀,“您有大志向,又加上自己的勤奋,天大的难事还怕干不成。”

他抬起头,挺了挺胸膛,不禁长吁一口气,“我是从艰难的困厄中走到今天的,究竟走了多少路,摔了多少跟头,我也记不清了。只有埋头写作在疲倦不堪的状态下,那些伤心事才不会来侵扰我那已经脆弱不堪的心……”

“三喜,对于这一点我早领教过了。想想那些大有成就的,有几个是一步登天的,这都需要自己艰辛的劳动和执着的追求。”

“虽然写作的道路上苦多于乐,但读书写作驱散了笼罩我心头的阴影,让我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和自身的价值。”

…………

客厅供桌上摆放得“观音菩萨”佛像两旁的灯光依然是亮凝凝的,长明不灭。而佛像前边摆放的那只精致小香炉,已香灰暴满。张侠吃过早餐就来到供桌前烧平安香。她先取出香,用火点燃着,自上而下作三个揖后,便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金枝,二哥心里爱死你了……”贾二龙和金枝亲热一会儿,松开了她,便从床上站起来,不停地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金枝坐在了床边,“二哥,三喜他……”

“金枝,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别看他们现在打得火热,结不了婚,三喜他终究是属于你的……”说着,他又顺势坐在金枝身旁,将她搂抱住,“有我妈在后台给你撑着腰,你还怕啥,他跑不了的……”

“二哥,就让三喜娶南雁姐吧,南雁姐都等三喜这么长时间了。”

“哟,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这一切都得听我妈安排,”他说,“南雁想三喜,她是做白日梦,就让她想下去吧,她永远和三喜都走不到一块去。至于大嫂和雪妮,她们就会背地里瞎嘀咕,起不了多大哄,最终都是枉费心机。好啦,我该下去了。”他搂住她亲了亲,然后起身拉开门走下了楼。

他来到客厅,看见张侠仍站在那念叨着,竟憋不住“哧哧”地笑,说:“妈,心到神知,怎么没完没了呀!”

张侠不禁“唉”一声,转过身说:“二龙,你不知道呀,昨晚我睡在床上,一闭眼眼前总出现你那个失散多年的妹妹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我心里真想念她。也不知她现在还在不在人世间,如果还活着,就恳求观音娘娘保佑她平安无事。”

“妈,托你老的福,我那个妹妹肯定还活着,并且好好地活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张侠返回沙发旁坐下,“你不去公司上班,还在家里打***……”

贾二龙并没想着去公司,又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里,“我刚才是在楼上劝金枝了,这不就晚下来一会……”

“劝金枝,她怎么啦?”

“这不是明摆着的,金枝嫁给了三弟,可三弟和那个小记者情思未断,私下里又勾搭上了,金枝心里能好受吗?”

张侠一听这,坐不下去了,一把甩下手中活儿,起身欲要走,“我到楼上找金枝说去,劝她别搁在心里。这事我只要不答应,三喜就是下了阴曹地府也休想和那个狐狸精结婚……”

“妈,你先坐下,这事不急着说,一会金枝就下来了。”

经他这一说,张侠暂且压住了兴头。她重新坐下,低着头想心事。

“寻花问柳的三弟想那个小记者简直是心醉神迷,近似乎疯狂了,就连夜里发梦话都在念叨着她……”他踌躇满志,寻衅地说着,“说那个小记者是他最心爱的人和最心爱他的人。妈,你看三弟把你晾在一边晒起来了,你说不是瞎养活他这二三十年吗……”

“你这听谁说的?”张侠抬头问道。

“当然是听金枝说的,她不说,我哪会知道。”他装扮成一副认真地样子,很容易让人相信,“像三弟这样成天在外沾花惹草的,心怀叵测,搞得金枝痛不欲生,寻死觅活的多吓唬人。金枝一旦无常,到时后悔就晚了。”他抬头瞅了她一眼,又说,“听雪妮说,三弟那部小说稿又投寄半个多月了。我总觉得他每次寄出就等于是石沉大海、心劳日拙,最后以失败而告终。生就的不郎不秀,心里还竟然想得那么高,别费神耗力了……”

张侠心事重重,坐在那低伏着头,再没接他的话。

贾三喜为了“软化”张侠的强硬反对态度,也只好走“曲线救国”的路线,表面上与南雁断绝关系,但暗地里仍来往密切。然而贾二龙心里自然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心情从沮丧变成了绝望和愤怒,产生复仇的火焰。为了使自己将来与南雁成婚,必须得让三喜尽快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留任何后患。他打算花钱雇几个杀手,可那几个杀手知道二龙要害自家兄弟,都摆手不干了,看来只有自己下此毒手了。二龙事事处处都在寻找着机会,可每次总是事不凑巧,得不了手,怕万一被人逮个正着,不仅在全家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弄不好也要吃官司的。

转眼日落黄昏。酒吧里,那些大款都到KTV包房,享受的是VIP待遇。而二龙却与方圆在前台喝啤酒,方圆为他出谋划策,想出了一连串的好办法,教他怎样去一步步实施,一旦事情干成,全家人也不会怀疑是他所为。贾二龙听后,也觉得主意不错,只要遵照他的意见去办,不要考虑什么周密性,下起手来既简单又利索。

半个小时后,贾二龙喝得烂醉如泥般地回到了家,尽管张侠想留他坐会,他见三喜不在客厅,金枝却在一旁沙发里看着电视,心想三喜一定是在自己房里休息了。他觉得机会来了,是到了该下手的时候了,别再犹豫了,于是就歪歪晃晃地上了楼。

有道是:酒壮英雄胆,饭胀杀张三。他爬上楼,抬头看见三喜房里还亮着灯,就走回自己房间,平身躺在了床上,脑子里思索着今晚上将要发生的事。就在一会功夫,将会有一条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这件事要做得严紧,神机妙算,滴水不漏,让人查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绝对不能出差错……他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门看到三喜房间灯熄灭了,心里一阵狂喜,感谢老天安排,一切都是那么得心应手。他拐回来,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刀,又随手掏出兜里一封刚刚打印好的“绝命书”,趔趄地走出房间。此刻,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局促不安。他背靠着墙,张开嘴巴不停地喘着气,等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他才悄悄地来到三喜房门口。

这一切恰巧被从屋里出来的雪妮看见了,她虽然没有看清楚二龙手里的东西,却感到他今晚行为有些失常,一副鬼鬼祟祟地样子,料到一定会出事。她躲在门后,不容易被他发现的地方,偷偷观察着他的动向,看他今晚又要发生什么诡计……

贾二龙发觉门没有关死,用手一戳碰却裂开了些。他屏住呼吸,四处望望,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就推门闪了进去。他摸着黑,轻轻地来到床前,凭着感觉将“绝命书”放在床头柜上,迫不急待地举起手里的刀就往床上猛扎……

就在这时,天花板下悬挂的大吊灯亮了,屋里***通明,一切尽收眼底。“啊——”贾二龙心里猛一惊,伸手撩起毛毯,发现床上没人,转过身看见雪妮站在门口。他心里吓得瑟瑟发抖,恍如隔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就像做了件天大的错事,现出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怎么是你……”

雪妮发觉他手里的那把刀,心里异常地惊奇,瞪着两眼,严词喝问道:“我还要问你呢,你拿刀来干什么……”

“我……我没干什么……”这还用解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这毕竟是件上不了台面的事,喧嚷出去自己企图要杀自家兄弟,今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哪!他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与雪妮争执下去,只能会将事情搞大,于是他踉跄地逃离了这间房。

雪妮走过去,伸手捡起床头柜上那封“绝命书”,看后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二龙想杀人性命,反倒又嫁祸于人,说成是自杀。她再次抬起头,看到三喜走进来,问:“三哥,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去卫生间了,怎么啦,雪妮。”

她这才松缓了口气,暗自庆幸这场悲剧没有发生,三喜逃离了这场劫难。不明真相的三喜要看她手里的信时,雪妮却一把拉起他走下楼,来到客厅,将绝命书交给贾建成,她又急着拨打大志的电话,催他和蓝青立刻回来,说有要紧事商量。

不大一会,大志,蓝青火速赶了回来,因为雪妮在电话里没有向他们透露,俩人一进家门就打探情况。待贾建成将那封“绝命书”交给他们看时,心里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张侠得知后,气得坐在那呆愣半晌,干张着嘴巴,半天才说出:“这个没良心的二龙是酒喝多烧糊涂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这本来就是件摆不上桌面的事,人没有害死,也就过去了,可偏偏被人撞上,又将此事显摆了出来……”

恼怒成凶的雪妮,一心想将二龙告上公安局,依法重裁,避免日后重犯。

而贾建成心事重重,坐不下去了,在厅里来回踱着步,有那么多双眼睛都一齐投向他,看来就等他发话了,他们这会显然都没了主心骨。“虽然二龙杀人未遂,必定有那个杀人动机,野心勃勃,罪不可赦。可为了这个家,顾及二龙的脸面,这件事千万不能喧嚷出去,就烂在肚子里,不然二龙这辈子就完了……”

说到这,雪妮急着插上话,“爸,二哥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家兄弟都想谋杀,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岂能容忍他逃之夭夭。一旦放了他,就怕他杀心不改,悲剧再次重演。”

贾建成返回沙发旁坐下,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着,吸了一口,才问:“三喜,你二哥明明是想将南雁夺到手,才想到如此可恶的下策,他真是糊涂透顶呀,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贾三喜双手抱着头畏缩在沙发一角,事情的突发使他心里感到很恐惧,也是他始料不及的,二龙竟会这样对他下此毒手。他微微抬起头,两眼呆滞无神,心情显得十分沉痛,“爸,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吧!”

“三喜呀,今晚这件事的发生我也感到很痛心,也觉得对不住你,因为你太可怜了,太让人心疼了,只是一念之差,差点使你丧失性命。对今晚的事情,你能如此的深明大义,使我感触很大,我和你妈还能有什么理由再向你隐瞒你的身世呢!关于你的身世,想必家里人私下里也传开了,就连你李妈都知道了,我们不应该再瞒着你了。你本不是我们贾家的人,更不是我和你妈所生,你原本是大闺女的私生子,”贾三喜如遭当头一棒,贾建成继续说道,“本来你妈生的是个女婴,也是由于一念之差,医护人员将你和那个女婴搁错了地方。等我和你妈将你抱回家里才发现自己原来生下来的是女婴,却无意中领回了个男婴。我和你妈再次去医院认领自己的孩子时,只听医护人员带着歉意和内疚地说,我们抱回的男婴是个私生子,那个女人将孩子生下就走了。可我们家那个可怜的女婴已被别人抱走收养了,也没留下地址,所以那个收养人也无从查起。一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二十八年了,我和你妈时时刻刻都在牵挂和惦念那个孤苦的女婴,她和你的命运一样悲惨。如果她还活着,和你一样大,也会出落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姑娘。二十八年来,我和你妈待你如同己出,没有任何偏爱。你就看在我和你妈养活你这二十八年的份上,饶你二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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