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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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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檀舟好心派了侍女照料她,凤眠恐怕都将她给忘了呢……

“檀舟……”孟青夏反应虽然很冷静,但她心中慌乱和无措,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好你顾念旧情……若是这时候,我们任何人见了微生他们面,恐怕都会让凤眠有所察觉,葛国首领庭,自然处处都是葛国人眼线……”

被孟青夏这么一说,檀舟也是恍然大悟,眼下唯一行动自由,遭到凤眠忽视,恐怕除了孟青夏,没有别人了……檀舟面带迟疑,可孟青夏只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少女,她就算知道白起大人和九夷人会盟地方,可她行吗?一路上,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孟青夏自然知道檀舟想些什么,她只能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我自然分寸……我不会擅自冒险,我会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递给白起。”

“我知道了。青夏,你一定要小心,走,我们现就走。”因为孟青夏坚定,反而给了檀舟勇气,她点了点头,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孟青夏手,管她看起来似乎要打起勇气,但那微微颤抖、发出冷汗手心,仍是败露了檀舟此刻紧张心情。

她们才刚刚想要有所动作,孟青夏帐子外头便突然传来了嘈杂声音,那火把光芒渗透进了帐子里,外头光影晃动,混乱脚步声是朝这而来了……

檀舟脸色刷地一下一白,就连孟青夏此刻,也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下一秒,那帐子一掀,帐外侍从和侍女也是盏盏紧紧,大气不敢喘一个:“凤,凤眠大人……檀舟大人……”

凤眠身上仍是着着大婚华袍,那张英俊风雅面容上,也难以掩饰这难得惊慌和急迫,待见到那火光映照下,因为惊颤而猛然回过头来,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檀舟时,凤眠那脸上表情才一缓,就连脚下步伐也变了,他若无其事地看了不知道想些什么孟青夏一眼,脚下一顿,然后微微一笑,将披头散发灰头土脸檀舟给拉到了自己怀里,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哄着这个大婚之夜将他首领庭闹得人仰马翻小女人,那嘴角带笑,优雅又散漫:“檀舟,你是要将我急死才开心吗……大婚之夜跑了妻子,我明日可就要成为全天下人笑柄了……”

孟青夏心下一沉,而檀舟,也无措地回过头来看她……

048 放火烧烧

见到披头散发灰头土脸檀舟之时,风眠眼中敛去确是少见慌张和恼火,但随即通通都被失而复得欣喜所取代,檀舟因为凤眠和九夷人勾结,要陷白起于不义事,心里正恨着她,哪里肯给他好脸色看?再者,她本来都可以帮助孟青夏离开这里,把消息传递给白起,都是因为凤眠要找她,她才把风眠引到这里来,为此檀舟心里感到十分自责,觉得是自己害了白起,这种复杂情绪驱使下,檀舟竟然风眠这么多侍从而侍女哭了起来,对风眠是拳打脚踢:“你走开,走开!臭凤眠,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你是天下第一奸邪小人!我不要嫁给你!”

嫁都嫁了,这时候才说不嫁……

凤眠眸光微闪,却因为檀舟情绪正激动着,他若轻举妄动,一不小心就要伤了她,无奈之下,也只能任由她拳打脚踢着,直到檀舟自己闹得没有力气了,凤眠才轻叹了口气,用了些蛮力,把檀舟两只手都并到了她身后,然后单手顺势一捞,将她给扛上了肩头,檀舟一着急,只能用力蹬腿咒骂:“坏人,小人,你放我下来!你大胆!我要让父亲大人把你们葛国人通通抓起来,充当奴隶!”

檀舟说了这样过分话,对于她如今身份而言,显然是十分不合时宜,何况身后还有那么多他们部下,但凤眠却也不舍得大庭广众之下训斥她,让她失了面子,他了解檀舟性子,她任性时候,他就得顺着她,否则事情一定会越弄越糟,这种情况下,这位风度翩翩风流潇洒葛国首领,竟然还能笑呵呵地说着甜言蜜语哄檀舟道:“檀舟,不要胡闹了,这可是我们大婚之夜,把你丈夫踢伤了,往后我们就难有子孙环膝了,不能像别女人那样享受乐趣还是你。”

檀舟打闹果然一顿,安静了下来,那脚也不敢乱踢了,她自然知道凤眠说是什么混帐话,脸色通红,可嘴里仍硬道:“谁,谁要和你子孙环膝!我才不要嫁给你!”

“你已经嫁了,这可真是个让人庆幸事实。”凤眠吁了一口气,悠哉悠哉地回道。

如今檀舟会和他闹得这样凶,聪明如凤眠,只须稍作联想,不可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自然,凤眠名声本就风流潇洒,醉心于风花雪月之事,身为首领,檀舟说了那样大逆不道话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哄着她,凤眠那些部下们,竟也无人生出半点诧异之心来。

孟青夏沉默地看着凤眠她这儿旁若无人地哄着檀舟,那面色自如,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凤眠心思之深,让孟青夏也不得不缓缓地叹了口气,若说唯一值得她稍许放心,恐怕就是檀舟了吧。

看凤眠态度,并不希望檀舟知道他和九夷人之事是正常,但与其说是出于政治考虑,倒不如说,他凤眠也怕檀舟和他闹别扭,冲动行事呢。凤眠待檀舟之心,或许是真,这也是白起一点也不担心把檀舟嫁给凤眠,将她留这里原因,凤眠这种人,聪明得紧,男女之情归男女之情,不会令他冲昏了头脑,他可以一面真心宠爱着檀舟,一面打中原夏联盟主意,只是这心,未免也太贪了些……

檀舟闹来闹去,总归是闹不出凤眠手掌心,纵然檀舟顾念旧情,如今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孟青夏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心底表情,但心中却是一片灰暗,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任何主意来,只能容它慢慢地沉了下去。

凤眠亦是深深地看了眼眼前这个差点被他忽视了白起宠姬,正是因为他一时大意,才差点酿出了大祸,被檀舟这么一闹,一时间他也暂时无暇处置这个小奴隶,对着她探究眸光,凤眠也只是嘴角一翘,若无其事地笑了:“风头正盛小宠姬,白起既然将你交给了我,你自然就是我葛国客人,今日之事让你看笑话了,这些日子,你只需安心我这玩一玩,我会命人好生照料你,不日等白起大人归来,才不会怪罪我对待客人招待不周。”

孟青夏亦是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檀舟责怪你只顾着自己喝酒玩乐,不管她,正生气着呢,若不是你来了,我正打算带着她跑得远远,让你再也找不着。”

这孩子气话让凤眠一笑,孟青夏年方十五,比檀舟还小几岁,看上去粉雕玉琢,简直就像个还没长大小孩子,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但凤眠如今模样,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也只是笑眯眯道:“幸亏我寻来及时,否则既弄丢了白起大人宠姬,还把自己妻子也弄丢了,真是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他们并没有谈论九夷人事,凤眠留下了几句客套话,就带着檀舟走了,凤眠一走,这帐子内外又再一次恢复了安静,孟青夏亦是恢复了沉默,维持着方才站那姿势,甚至连脚下都不曾动过一下,直到那帐外不动声色地多了几道守卫影子,孟青夏才默默地叹了口气,那脸上表情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因为酒劲尤,虽然意识清醒,但孟青夏还是头疼得很,此刻不由得脚下一阵踉跄,跌坐到了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从这里往外听,隐隐约约仍是能听到宴席上传来热闹声音,这样对比之下,她这里,反而显得异常寂静,也不知凤眠是否仍是低估了她,他毕竟没有怎么为难她,也是了,孟青夏这小身板,那仍带了些稚气少女面孔,任谁也不会太过忌惮一个小小女奴,就算凤眠真忌惮她,防备她,以凤眠行事谨慎性子,也不会这个节骨眼上做出真得罪白起事。

一旦白起归来,就算传有流言,他与九夷人串通一气,那也毕竟只是流言而以,凤眠有是法子将黑说成白,为此,凤眠还不至于要对夏联盟客人不利。

孟青夏抬头望了望帐外还是黑漆漆天,就算凤眠不会对她不利,可如今他到底还是开始防备她了,至少……他已经开始像暗自派人盯着微生他们一样,变相将她也软禁了,唯一不同是,这一回微生可是明目张胆地打着“要替白起看好宠姬”名目,那帐子外四周都留下了看守侍从。

该怎么办……她不能坐以待毙,可凤眠如此将她软禁,那么多双眼皮底下,她根本无法逃脱,就算一时得以逃脱,恐怕还未跑出这首领庭范畴,连一片沙丘都还没翻过,就要被追回来了!孟青夏从来没有像现这样痛恨自己无能,她要何时……才能独当一面,才能真真正正地和白起并肩作战……她被白起宠坏了,真真正正是宠坏了,这个人吃人野蛮社会,她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孟青夏急于向白起通风报信,告诉白起凤眠不可信,并且告诉他,伯益恐怕也是和九夷部落勾结一起了!可她要如何离开,她如今根本是寸步难行,即便要见到微生他们,也是难上加难……

那帐子里火盆已经有要偃旗息鼓架势了,孟青夏就那样僵坐那待得太久了,以至于忘了要给它们填一些油木,那火光忽明忽暗,连带着,也让她半身笼罩了阴影里,半身那火光辉下时隐时现……

火……

孟青夏黑眸忽然闪过了一道亮光,她猛然地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娇小身形自地上站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火光明暗缘故,好像那娇小身影,也突然变得高大了不少一般。

孟青夏走向了那仍跳窜着火焰火盆,这原本就是留帐内照明东西,即便是一个帐子里,就有好几个,孟青夏就那火盆前,停住了脚步,她漆黑得如同珍珠一般眸子里,倒映着那火焰,那火苗,就好像是她眼睛底下燃烧一般,那帐白皙小脸,也不知因为这火光,还是因为那还未消散酒气而微醺,她唇儿抿成了紧紧一条线,那身形僵硬,虽然是入春,可夜里仍是寒得很,孟青夏额头,却是微微渗出了一层薄汗来……

终于,她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眼睛,等到再睁开时,眼底已然毫无丝毫犹豫之色,取而代之,只有那如星子闪耀坚毅和果决……

……

是夜,葛国任首领凤眠大婚之夜,葛国首领庭以东方面,莫名地染起了一阵火势,因为那帐篷一座座挨得并不算远,又有夜风作势,那大火,竟然接连蔓延向了四周帐篷来,整个首领庭顿时一片混乱了起来,就连那些看守帐外侍从们,都不是很明白,这好端端,为什么会突然燃起火势来,因为一时大意,等到有所警觉时,竟然已经是酿成大祸。

一时间救火人都忙成了一团,湖泊离得这里有些距离,来来回回取来水竟然对这火势毫无作用,守卫们只能以兵器扑火,这火势原本就并不算可怕,但今夜正是首领大人喜事,宴席未散,这首领庭就突然发生了这样混乱事情来,一时间人心慌张,伴随着这火势,还有女人小孩尖叫声,醉醺醺汉子们急忙往这里跑来声音,有些糊涂年轻人,醉得脑子尚未清醒,竟然还抱了酒来扑火,越帮越忙,一场小小火势,一时间竟然将葛国首领庭闹了个人仰马翻。

此刻凤眠正婚帐内哄着仍是和他闹着脾气檀舟,忽有部下来报,说是先前白起大人帐子所方向走了水,一时间场面混乱,那原本轻而易举就能扑灭火势,竟然越发大了起来。

草原,秋季时候,这样走水情况是时有发生,即便真烧了几座帐篷,将这周遭草原烧出一大块灰来,等到天亮时候,它自己也会熄了,但凤眠此刻脸色却难看得很,他倏然站了起来,甚至连披风都来不及披上,便脚步匆忙地往外走去,这个一向风度翩翩,风雅无双英俊男子,竟然出人意料地,第一次低低地叹了句:“该死!”

这火势起得自然是该死!谁能相信,入春这样时节,能烧起这样大火?那个小奴隶真是不要命了!她倒是聪明得让风眠惊了个措手不及,他现担心,倒不是是否真让那个小奴隶给跑了,糟糕是,万一那不知天高地厚女人没跑出去,把自己烧出个好歹,他回头可不好向白起交待。

虽然……只是个小小女奴……

不仅是凤眠脸色难看,就连听到这个消息檀舟也是脸色刷地一下煞白,她当然想得到那是青夏主意,青夏真是聪明得紧,她现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词来形容自己此刻心中对孟青夏佩服之心!可是……可是……青夏这样未免也太冒险了吧!这其中危险性可想而知,就连天塌下来都依旧谈笑风生凤眠都不得不丢下她匆匆赶去处理此事了,檀舟也知道事情严重性,可是现……她心里虽然担心孟青夏,但她不应该给青夏添乱,她应该,应该……对了,她应该趁乱,去找父亲大人他们才对!

凤眠能像现这样无瑕顾及她机会可不多!

……

有了凤眠亲自坐镇,那火势被扑灭事情自然也顺利了许多,眼见着那火渐渐地偃旗息鼓了,凤眠这才让人入帐去找那个胆大包天女人,但搜索过这黑漆漆废墟凤眠部下们,皆是面色古怪地前来向凤眠禀报:“凤眠大人……里面,没有人……连个尸体都没有……”

尸体都没有,足以可见,该是让人给跑了……

原本以为这样消息一定会迎来凤眠大人降罪,但不料,听到这个糟糕消息之后,凤眠竟然反而微微地松开了拧一起眉宇,然后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眼前这些因为那个小女人而狼藉一片可怜场景:“既然没有烧死人,大家都散了吧……”

“可是……”凤眠部下有些为难,将白起大人宠姬给弄丢了,这可不好向白起大人交待吧……

“比起白起宠姬……”凤眠眯了眯眼睛,然后一脸头疼地摇了摇头,他现恐怕该操心自己妻子是否也趁乱丢了吧?

凤眠态度让他部下疑惑,毕竟那个女奴跑了,一不小心,可是会坏了凤眠大人事呢,但凤眠却始终看上去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一般,丢下了几句无关痛痒话便走了,让人费解……

这一把火,烧得葛国首领庭乱了套,亏得那个小奴隶想得出来……

……

首领庭火势已经渐渐要熄灭了,那逃窜牛羊也都趁乱跑了出去,冰冷湖泊入了夜之后,显得格外冰凉,就连那泛着水汽,都带着寒意,这里离得葛国首领庭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远远,还能看到从那个方向传来火光,这夜色迷蒙之中,孟青夏却是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地行至了湖泊旁,方才体力不支,膝盖一软,扑通一声着了地,她低喘着气,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好几次想要再站起来,那手脚无力,竟是又生生地跌了回来……

疼,真疼。

此刻孟青夏面颊都带了黑污,长发凌乱,背后是火辣辣地疼,就连每一下呼吸,都好像将一团火给带进了呼吸道一般,孟青夏直到此刻,才发觉自己整个背部恐怕都要被那热浪给烫伤了,一路上她没命地跑,直想点远离那里,那样惊心动魄情况之下,她甚至忘了顾及自己身上是否有伤,直到此刻,那所有痛觉好像才一古脑,排山倒海一般朝她袭来……

闷哼了一声,孟青夏低头看着自己撑地上手背那火辣辣红块,这是纵火时候被热浪烫伤,此刻整片背部疼痛,胜过了这手,只怕要伤得重,低喘着息,孟青夏却是扯了扯嘴角,不由得苦笑,自己此刻该是副什么模样?披头散发,带着烧焦味道,身上衣衫不整,东烧一块西破一块,裸露肌肤受伤之处虽没有被烧伤得太严重,却也是红肿了起来,蜕了皮模样,一看就触目惊心,比之檀舟先前模样,只怕要狼狈许多吧?

孟青夏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身子无力,她只需稍稍一动,身子便火辣辣地疼,她只能低着头无力地喘息着,浑身神经仍是绷得紧紧,不让自己晕眩过去,就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两道脚步声,这四周很安静,所以那身影显得是那样地清晰,它向她而来,终就距离她不远不近地方停了下来,连带着停下,是那令孟青夏感到熟悉气息……

049 赤子之心

淡淡血腥味和那并不陌生气息让孟青夏身子怔了怔,然后轻轻地晃了晃,终于是失去了力气栽倒下来,但那预期中痛感并没有袭来,她肩膀被人揽住,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披了她身上,将她后背那狼狈景象遮掩住,孟青夏低喘着息,抬起头来,撞进,正是那一双孤寂冷傲嗜血红眸,方才正是他及时出手接住了要栽倒她,管那双红眸可怕,但孟青夏却不怎么怕他,见了他,反倒是放下了戒备,嘴角微微一扬,笑得有些虚弱:“礼容?”

幸好,追来不是凤眠人。

“你……”礼容血眸有些闪烁,见到孟青夏这一瞬,那强烈不安和担忧,这一刻好像是刻意掩饰一般,有些突兀地敛了下去,换上了冷冽又不屑一顾口吻:“每一次见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狼狈,脏得很。”

那刻薄口吻,有些恨铁不成钢奚落,莫名,却让听人生不起气来,反倒有一股奇异暖流缓缓地至心底淌过,孟青夏笑了笑,目光落礼容那微微有些烧焦衣袍角落,就连他身上,都夹带了些浓浓火烟味,孟青夏嘴角微抬,并没有拆穿他,她身子微微动了动,终还是累得不行了,只能请求礼容道:“带我,去白起那,好吗……”

这具年轻而英俊身影这夜色发亮湖泊旁蓦然一僵,他缓缓地垂下了眼帘,并没有表露太多情绪,只用冷得让这春天湖泊水都要冻结声音冷嗤了声:“不自量力。”

是了,孟青夏也知道自己不自量力,所以她竟然敢这个节骨眼上信任一个流落葛国,境遇悲惨,危险,岷山国四王子,但眼下,她情况狼狈,留葛国地盘上显然不切实际,她唯一能去地方,就是白起那里。

不等礼容拒绝,孟青夏便已疲惫地缓缓闭上了眼睛,用极轻声音说了一句:“拜托了……”

……

“伤得真严重!白白嫩嫩小姑娘,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弄不好是要留下疤痕。阿大,把前日游方大夫留下给咱们药煮了,把人抱进去,夜里凉,别又冻出毛病来。”

“还是我来吧。等她情况好转,我们便会启程,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几日孟青夏都是昏昏沉沉,似乎是因为伤口炎症,一路上她总是反反复复地发烧,礼容神色也一天比一天凝重,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听到礼容与牧民交涉声音,礼容本就生得相貌俊美,敛去了那一身戾气,却也足够欺世惑人,这里人恐怕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红眼睛年轻人,发起狂来该有多么可怕。而他也一向骄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孟青夏也知道,若不是为了她,他不会这样放下身段,有求于人。

管偶然也有好心牧民愿意收留他们自己群落里落脚直到把病治好,但孟青夏却是固执得很,外头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礼容将药端进来时候,看到正是孟青夏正踉跄着要掀开毛毯起身一幕。

那帐子掀开,外头零星晨光便洒落了进来,孟青夏一手撑着身后,一手要将身上毛皮掀开,她身子昏昏沉沉,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仅仅是掀开皮毛要起身动作,对她而言竟然都是这么费力。

礼容清瘦高大身形便站那,没有动,也不上前帮她,他是只骄傲刺猬,从来不会任何人面前展现他温柔,这几日,他对孟青夏态度仍是不冷不热,甚至不怎么和她说话。

孟青夏早已习以为常了,她欲起身动作一顿,就这么坐那,抬起头来,仅仅是起个身,便足以让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那情况看上去虚弱极了,但见到礼容时候,孟青夏还是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难看笑:“礼容,你来了。”

礼容微微皱了眉,这个俊美而危险得如同一只小兽年轻人,沉默着走了进来,然后将端来药“啪”地一声放了离她不远桌子上,然后转身便往外走,他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她,索性也懒得劝了,看这样子,是打算去将马牵来。

礼容态度一向如此傲慢,就像心底柔软也是善意孩子,常常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将那善意掩饰,总是对人恶言相向,冷嘲热讽,孟青夏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唤了一声:“礼容。”

终于,那道泛着寒气不怎么搭理人背影即将要离开这间帐篷时候,他脚下一顿,停了下来,只是他并没有回过身来看孟青夏,仅仅是侧过了脸,那嗓音低沉而暗哑,好像正沉沉地压抑着自己不悦情绪一般:“你就这么急着见那个人?即便因为他,将自己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样子?”

孟青夏也是被问得一愣,因为这是这么多天来,礼容对她说得长一句话,要知道,这几日,他可不怎么想搭理她,甚至不曾给过她一个好脸色,沉默了片刻,孟青夏亦是缓缓地垂下了眼帘,将那黑眸中闪烁华光遮掩,她仍维持着那个撑着手臂坐那姿势:“我有重要事要告诉白起,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并不严重伤,耽误了重要事,酿成不可挽回后果。”

若是天意如此,孟青夏也无话可说,但若是因为自己没有力而没有改变那事实,那情况可不怎么好受。

“重要事?”从孟青夏这角度看去,可以看到礼容那漂亮嘴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揶揄嘲讽地向上勾了起来,他冷笑了一声:“因为葛国凤眠暗自和九夷人串通一气,你便为了那个人安危急成这个样子?”

孟青夏怔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毫无意外地,她神情惊讶,目光闪烁,几乎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毫不留情地嘲笑她男人:“你……都知道了?”

礼容那嘴角恶意嘲讽弧度终于渐渐地淡了下去,此刻那清晨微光透过那掀了一半帐帘落了进来,朦朦胧胧地笼罩了他身上,连带着,他那线条深邃俊美容颜,也好像覆上了一层神秘微芒一般,让孟青夏一时无法看清他脸上表情,无法看清他此刻心里想些什么。

“夏后氏白起手段高超,有时候就连我也常常自愧不如。你以为他会看不清葛国凤眠欲坐山观虎斗把戏?”此刻礼容说话口吻已经不再是嘲笑,这种政治戏码,对于他这个出生于权力中心,又沦落到如此狼狈落魄境况贵族而言,一点也不陌生,甚至,这是他们从降生开始,就要参与血腥游戏,唯有这个女人这样天真,才会相信,那个男人将她留葛国,是因为并不知道凤眠那点把戏。

可笑是,那个男人步步算计得清清楚楚,他掌握大权之前,就一贯善于隐忍,冷酷无情时候,哪怕对待自己也是狠,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女人,难道她愚蠢到相信,那个天生帝王,会被儿女情长冲昏了头脑?即便他看起来若无其事地日日与她缠绵,但玩弄政治人,头脑永远都是清醒和理智,足够理智人,又哪里会沉迷于儿女情长……此刻她这样天真地以为凤眠那点计俩会让那个人吃亏,自顾不暇了,还一心一意想着要向他通风报信,实是可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将她留葛国,可不就是混淆视听之计?白起一向不是个沉迷于女色人,那些日子,又怎么会公然凤眠等人面前百般地宠爱她……伯益贼心不死,勾结了九夷人,令九夷人假意向白起投诚,实际是设了一个大陷阱等着白起送死,若说凤眠狡猾,他充其量也不过是打了隔岸观火主意罢了,凤眠既不想与九夷人公然对着干,也不想和白起为敌,凤眠期望,无非是那两虎相斗,两败俱伤为佳,就是伤了其一,对凤眠而言也是好事。

白起又哪里会不知道凤眠心思?他如此行计,混淆视听,亦不曾拆穿凤眠,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这一回,他恐怕是打了要彻底覆灭伯益,顺便收拾收拾西域形势主意。白起这般“信任”凤眠举措,只会让伯益和九夷人以为自己胜利望罢了,事实上,凤眠或许也早已猜出了白起心思,隔岸观火,以免惹火烧身,反倒是他稳住葛国形势聪明举措。

不仅孟青夏是白起局中一颗棋子,恐怕就连微生和霁他们,也是清楚得很,自己这棋盘中作用,也难怪了,难怪这些日子,微生他们会那样安静,没有任何动静,安安心心地留葛国,只怕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这么多人中,唯有她是愚蠢那一个,如今想来,也难怪了,礼容会那样嘲讽地看待她,人人都对眼前局势胸有成竹,唯有她如被蒙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地反倒担心起白起处境来,擅作主张地闹出了这样大动静,连带着将自己也弄到了这样狼狈境地,果然是个很好看笑话……

孟青夏脸色不大好看,也不知道是因为身子本来就虚弱,还是因为礼容那番话。管她或许自己也清楚,白起会那样放心地将她和微生他们一起留葛国,便是能确保他们安危,凤眠还没愚蠢到局势未定之前就做出可能会得罪夏联盟事,所以凤眠不仅不会对他们不利,反而还会可能地维护他们周全。

于情于理,白起这般安排,都是理智也无可挑剔。可莫名,孟青夏心中仍是感到了有些狼狈,那种滋味,太复杂了,一时间,连她自己也理不清楚,只觉得,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聪明人,玩弄政治人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人,唯有她,好像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蠢女人,她只一心一意地惦记着白起安危,无论是自作聪明纵火烧了葛国首领庭,从凤眠那逃了出来,还是如今一身是伤、狼狈不堪,还一刻也不想休息,就想着点把凤眠和九夷人勾结一起消息告诉白起,唯独她自己,好像闹了一场大笑话一般……

是了,她是安逸惯了,所以无法时时从理性和利益角度算计人心,她没有七窍玲珑,即便白起安排,并没有让她身陷险境,反倒确保了她安危,她似乎没有哪一点有资格埋怨白起,可这种被蒙鼓里感觉很不好,让自己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傻瓜,白起心中,终究还是政治利益重要一些吗,那么他和自己说那些好听话,做着……那些亲密事时候,意乱情迷,也只有她自己吗……

她苍白脸色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沉默了许久,礼容终于偏过了头来,不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只不冷不热地嘱咐了一句:“药要凉了。”

孟青夏也猛然回过神来,然后淡淡一笑:“喝过了药,我们就起程吧。”

这一回礼容不再多说什么,甚至连脚下都没有再过多地停留,掀了帘子便往外走去,只丢下了一句:“我去牵马。”

……

九夷人领地位处西域,九夷与葛国交界之处,是绵延了几千里山脉,那就好像是一道天然疆域分割线,将九夷和葛国相隔两边,白起与九夷人约盟于葛国境内,远远,便可看到那盘踞山脚扎营之地。

孟青夏他们靠近此地时候,已经是这日傍晚了,她烧仍是未退,多半时间仍是昏昏沉沉地,直到礼容将马停了下来,她才勉强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这一幕,她便知道已经到了,这里情形很祥和,不像是发生过一场战争样子,管心中已经知道白起或许早已经明了九夷人谋算,但亲眼看到,一切似乎仍安然无恙,什么也没发生场景时候,她还是不由得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再翻过一座低矮山,便可以接近那扎营之地了,孟青夏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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