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种时候,那些费心机埋伏这里人自然将多数精力都放了对付白起身上,毕竟他们要对付白起,可不是个可以让人轻视人,但姒纵疑心如此之重,当然不会希望有人能够顺利通过栾崖岭地界向白起通风报信。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一般,孟青夏僵直住了身子,睁大了眼睛,任由寒风如刀割,迎面扑来,那剧烈收缩瞳孔,破风利箭迫近她之时,她方才看清了那冷厉尖锐一端……

“小心!”

天旋地转之间,孟青夏背部着地,冷厉风箭咻地一下自头顶上空擦过,好地下积雪甚厚,呛进了一大口冰雪之后,孟青夏满身冰雪和泥土,灰头土脸地地上稳住了身形,避开了刚才那一箭,那一瞬间,及时将她从马背上扑倒,正是从后面追上来阿修。

不远处阿观已经与人打斗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们遇到埋伏兵力并不算多,但这里只有他和阿观二人,还要保护一个什么都不会小奴隶,也实属吃力了,阿观身手不错,他们兄弟俩虽然年轻,也没有太多征战精力,但既然是被白起亲自看中人,自然不会让人失望,看着自己弟弟黑暗中与七八个人纠缠打斗了一起,阿观身手虽好,但对手颇多,也稍显败相,身上也已多处负伤,好那都是些皮肉伤,阿修喘了一口气,急忙将自己身上佩刀解了下来塞到孟青夏手里,把她推到了隐蔽安全地带,出乎他意料是,他以为这个小奴隶应该已经吓得不行了,但她除却脸色微微发白外,反应倒是沉静,阿修深吸了口气,丢下了一句“别怕,你躲那,小心一点”就立即加入了战局,劈手夺武器,与自己兄弟并肩作战。

因为阿修及时加入,缓解了阿观面临局势,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表现得也十分漂亮,一时之间竟然平衡了局势,和那些黑衣人僵持了起来。

孟青夏呼吸有些急促,面临这样情况,她确是有些紧张,虽然这不是第一次面临这样杀戮了,可这回不一样,这一回,毕竟白起不这里……

管心中紧张,但孟青夏还是极力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手中紧紧握着阿修塞到她手里佩刀,哗啦一声,抽掉了刀鞘,刀刃夜色中寒光一闪,孟青夏举刀遮挡自己面前,姿势全都绷得紧紧,低低喘息声暴露了她仍是紧张心情,但夜色中,那双清澈黑眸却是坚定异常,无论如何,要这个充满杀戮和暴力世界生存下去,她必须克服这一关……

那些埋伏他们黑影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来那两个乳臭未干小子手中吃了大亏,阿修奋力一击,将即将一刀劈向他黑衣人掀倒地,甚至扔出了很远,空气中,稠腻血腥越发地浓烈了起来,那黑衣人已经负伤,满身雪,突然之间,那黑色巾布之下可怕眼睛忽然一敛,锐利寒光顿现,显然是发现了就他前方举刀躲角落孩子,那黑衣奋力自粘满血雪地上起身,长刀刺来……

孟青夏呼吸一凛,管那黑衣人身负重伤,但力量上,她还是居于弱势,但那一瞬间,一切已经不容得人再有过多思虑,就连远处阿修和阿观变了脸色惊呼声,孟青夏也丝毫听不到了,身体小兽一般本能反应让孟青夏冷冽下了双眸,刹那之间,就连原先还有些颤抖握刀手,也忽然坚定了起来,冷光当头劈下,血腥味直面而来,黑影直笼罩而下,孟青夏连想也未想,横刀,向上挥出一道冰冷弧线……

预想中死亡没有降临,滚烫血腥味喷洒了孟青夏一脸,溅进了她眼睛里,被粘稠腥血染湿发稍亦贴了脸上,那黑色身影毫无预兆地坠到了地上,离开身体脑袋,掉落孟青夏脚边,然后咕噜咕噜地滚了很远……

孟青夏惊愕住了,却不是因为自己从未预想过场景竟然这样真真实实地发生了,也不是对于杀了人恐惧,她心底忽然有些茫然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她既不觉得恐惧,也不觉得罪恶,这是来自文明世界她本该有东西,然而现,她好像看多了杀戮,这个野蛮原始氏族社会,看多了暴力,就连她下起手来,砍下一颗脑袋,竟然都无法令自己心惊……她好像是麻木了,她好像成了自己曾经恐惧野蛮人,即便是杀了人,也丝毫无法让自己心中震荡,她反应太过平静了,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一般,这个野蛮社会熏陶下,就连她自己,也不知不觉,被同化了……

这一夜,她不知道浑身上下沾染了多少鲜血,臭味很浓,看上去亦是触目惊心,杀了第一个人,再后面事,好像也加微不足道了……

092 青夏来了

临近栾崖岭地界,就意味着离禹康不远了,金色落日余辉笼罩了整个天空,将化了冰闪烁着金色光芒河沱延长至视野头,天气一天一天地转暖,越靠近南方,回暖得便越,接连几天都是雪水夹杂着雨水,直到今日,才好不容易放了晴,波光粼粼金光洒落下来,像碎了一地宝石,化了冰道路潮湿又泥泞,联盟大军浩浩荡荡地行来,将士们各个已是风尘仆仆,但这样疲惫,可从来抵挡不住他们将三苗人赶得落荒而逃之后凯旋振奋心情!

大军前方,毛色黝黑漂亮骄火抖了抖耳朵,昂着头,模样看上去十分傲慢轻蔑,白起一手圈着缰绳,却并不怎么用力,这位高大英挺年轻王者率领下,距离禹康越近,将士们心情便越有些雀跃,白起率领下,所有人接有条不紊地缓缓前行,沿着那河沱一直往前,直到夜幕渐渐地降临,幽暗夜色,慢慢地开始笼罩着大地……

那被所有人视为无所不能领袖年轻王者,他高大身影端坐马背上,春寒料峭,入夜寒风吹得他身上厚重披风都身后鼓动,经过一整个漫长冬季讨伐战役,白起好似比先前清瘦了一圈,英俊面容上,也冒出了些青灰色胡茬子,他腰间佩刀刀鞘之上,甚至都凝结着已经成深黑色血迹,但那丝毫不减他伟岸与尊贵,夜色笼罩之下,隐约可见那双深邃星眸里,清冷而又莫测湛蓝色,妖冶地绽放开来,他看起来是那样威严,犹如天神降临。

“白起大人,前面不远就是栾崖岭了。”涟微微勒紧缰绳,加了几步,来到白起身边,低声说道。

过了栾崖岭就进入禹康地界了,历时一整个冬季讨伐三苗战役,也算落下了帷幕。

白起微微抬起眼帘,那惑人心神蓝眸夜色中微微眯起,山峦轮廓就前面绵延,虽已经入了夜,但这对于那些即将带着胜利回到部落里接受族人欢迎将士们而言,却根本不算件事,这里人,也已经离开自己部落和族人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想必都已经是归心似箭……白起扫了众人一眼,那英俊容颜上,似有若无地勾起了一道淡漠而又威严笑容,那笑意,泛着冷冽,而他眼底,一片冰冷:“既然已经入了夜了,涟,分赴下去,让大家且安营休整几日再前行也不妨。”

“白起大人?”涟神色一凛,显然对于白起大人命令有些不解,毕竟回到封地也就是眼前事了,白起大人却这时候,命令大家安营休整几日,不免让涟诧异,但涟对白起毫无条件臣服令他很将这股疑惑咽了回去,神色肃然,恭敬道:“是!”

将士们虽然也各有疑惑,但出于对白起大人信任和崇拜,他们并没有将这个疑惑太放心上,命令吩咐下去以后,所有人皆有条不紊地卸下了马匹武器,开始搭建行军帐篷和生火准备热熟食物,这样寒夜里,也好给大家暖暖身。

白起也将骄火交给了湛,回到帐子里去,涟紧随其后,很自然地接过白起解下披风,涟跟白起身边也有许多个年头了,今日白起大人会突然放缓行军速度,涟大约也察觉出了些什么,果不其然,白起涟侍奉下洗了手,忽然开口,漫不经心地吩咐了一句:“涟,你带几十人前往栾崖岭探一探,若有任何发现,立即撤回便是,不要打草惊蛇。”

涟愣了愣,手中递出了给白起大人擦手巾布,口中立即回应道:“是,涟即可便去办。”

“你亲自带人去。”白起接过了擦手巾布,随意地手中揉了揉便交回到了涟手中,转身将自己腰间佩刀也一并卸下,放手边。

“白起大人?”涟心中一凝,自然意会白起大人此言意思,白起大人要他亲自带人去,看来应该不仅仅是以防万一例行探路那么简单,毕竟这里临近禹康城,所有人都不免放松了警惕,就连涟都是如此。

白起那双仿佛可以洞穿一切锐利深眸蓦然一敛,周遭空气忽然沉重了起来,化作了强大压迫感,涟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此刻涟神色十分凝重:“您可是怀疑……”

白起嘴角冷冷地一扬,眼中锐利,也顿时变成了冰冷:“总归还是小心一些好。”

“是。”此刻涟大概也是心知肚明了,低头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帐中点了蜡烛,但并不很明亮,毕竟行军外,不比平时,条件要简陋了些,这间大帐,也不过是临时搭建罢了,遮挡得了雪水,但挡不住灌进来凛冽寒风,那本就微弱火光,也随着摇曳闪烁不定,那忽明忽暗交织营造了一处诡异沉闷气氛,白起负手而立,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那时而明亮时而昏暗光亮落他身上,令他半身置身于光亮中,半身笼罩阴影中,明暗交错,勾勒出,是那张越发深邃,越发莫测俊颜……

帐外传来十分热闹声音,士兵们生火起灶将原先冷硬干粮煮烂热水里进食,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按照白起命令,他们将这个地方休整上几日,除却例行值夜巡视士兵,大部分人都一堆一堆地凑一起,行军外,又经历了数个月寒冬,大家手里都没有酒可以兴,但这似乎也丝毫不减他们谈论起自家婆娘族人,说起荤段子时兴致。

食物煮烂之后,有人特意为白起端来了一大锅,希望白起大人也能借此暖暖身子,白起让人留下了一些,便吩咐将这些煮沸汤汁分了下去。

就此时,营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正与湛说话白起微微皱眉,向外走去,湛也连忙跟了上去,抬了抬手,唤来了负责巡视部下:“怎么回事?”

“白,白起大人,湛大人,前面负责巡视兄弟这附近抓到了三个试图靠近这里家伙,我们怀疑他们是三苗人不死心,派来查探细作。”那名士兵显然没想到会这样地惊动了白起大人,可那三个不速之客未免也太猖狂了些,吵闹着要往这来,可白起大人哪里是那些不明来历人想见就能见?不曾想,这争执之间,那不速之客竟然还和负责巡视士兵们动起手来。

“细作?”湛挑了挑眉,大概有些意外,哪里来细作会这样蠢,轻易就让人抓住了,寻思不出什么眉目来,倒是脑中十分不合时宜地闪过了一个大胆念头:“白起大人,是否要让人把‘客人’带过来?”

白起神色莫测,眉头也微微一皱,淡淡地扫了眼那显然因为惊动了他而有些惶恐士兵,白起点了点头,口气平静,看起来并没有要降罪意思:“把人带过来。”

那名士兵显然因为白起大人这一句话而浑身一软,松了口气,连忙行礼退下,不多时,那三个所谓“细作”便由人扭送着带到了白起和湛面前,不等押送他们人呵斥,那三人便比谁都还要自觉地跪了下来。

千里迢迢又经历了一场恶战来此阿修和阿观,自然不需要任何人命令,他们一见到白起,便十分夸张地跪了下来,年轻黝黑面庞上,显然还有因为见到白起大人而惊喜又有些紧张万分情绪,这样神情并不罕见,大多数年轻人见到自己所一心崇拜甚至想要超越目标时,都难免要克制不住一些。

至于和他们一起跪下孟青夏……实是因为精疲力之下,左右钳制她往这边来白起那些部下们忽然松开了手,孟青夏一个不备,竟然没能站住,跟着一起跌了下来,此刻她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看,那一跌,膝盖直接着地,虽是泥泞地面,但偶尔还是残留着一些还未完全化开冰碴子,这滋味并不大好受。

“你们?”看了这三个被人当作所谓“细作”家伙一身是血,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出现这里时候,湛吃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们身上血迹,看起来不是很鲜,都已经凝固了,一眼看去,他们三人似乎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皮肉伤,虽然并不怎么严重,但那些伤口没有经过处理,自己血和那些肮脏血迹混合一起,身上味道……也实不怎么好闻,至于那小奴隶,一脸皱一起,若不是因为她和阿修阿观一起出现他眼前,湛简直要认不出她来了:“你们怎么这里?”

这三个人,也难怪会被人当作细作了,若是那小奴隶一人便算了,阿修和阿观竟然也跟着她胡来,湛神情由初惊奇,忽然染上了几分同情,既然这小奴隶也来了……那么此事便轮不到他审问了,湛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等候白起大人发落。

一心还只惦记着自己猛然受到刺激膝盖孟青夏,忽然觉得头皮一麻,她脑袋是低着,视线所及,恰是一双正停留她面前长靴,再往上,然后是墨色长袍……孟青夏一怔,顺着这视角抬起头来,此刻白起正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道是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孟青夏一心一意想赶白起抵达栾崖岭前赶到这里,告诉她那里可能有埋伏事,此刻见到白起仍安然无恙地站她面前,孟青夏就知道,她做到了,她没有来迟。

一向对白起有些戒备排斥孟青夏,这一回,见到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冷峻面庞时候,心中竟然也无防备,她前一秒还因为撞倒膝盖而疼得皱成一团小脸,此刻那样明显地迸发出了欣喜神色,这张脏得不行稚气小脸上,她神情变化好像骤然发生变化天气一般,竟然有一瞬令看人怔神。

但白起显然没有因为她出现这里而显露出任何久别重逢宽厚和温柔,孟青夏一震,脸上刚刚咧开甚至称得上灿烂笑颜,也忽然都僵了脸上,只因此刻白起眼神越发幽暗,越发冰冷,那垂下眼帘,透着危险和冷峻……

“白,白起……”孟青夏脱口而出话,也因为白起隐隐约约有些愠怒态度,而断了口边。

察觉出白起大人此刻心情并不怎么愉悦阿修和阿观,立即有些不安起来,毕竟是他们擅自离开王城,白起大人若是降罪下来,也是情有可原:“白起大人,此事怪我们,是我们擅作主张……”

白起目光淡淡地从孟青夏那张凝固了小脸挪开,他目光落了阿修和阿观身上时,神情显然比方才面对孟青夏时要缓和许多:“不关你们事,你们我身边日子虽然不长,但你们心性并不是莽撞人,会突然出现这里……显然是不得已而为之,想必你们一路到此,也经历了一番波折。”

管白起大人仁慈地宽恕了他们,但阿修和阿观仍是不敢放松松懈,他们还有重要事情要告诉白起大人。

“有什么话,先下去休息休息再说吧,湛,你带他们下去,若是受了伤,让人把伤药送过去。”阿修兄弟俩还想再说些什么,白起已经淡淡地打断了。

阿修和阿观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好他们赶了白起大人通过栾崖岭时抵达了这里,明日再将此事禀报给白起大人也不迟。

阿修和阿观被湛带了下去,一时间只剩下了仍跪白起面前孟青夏没人理会,并不是孟青夏不敢起来,她白起面前,可没这么懂事过,至于起不来,实是因为膝盖发麻,一时无力。

白起低头看她,皱着眉,忽然冷哼了一声:“你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本事倒是不小。”

白起眼中,是再明显不过愠怒,孟青夏浑身都是血渍和泥渍,整张小脸,几乎脏得看不出本来面貌,就连那头发,也全部凝结成一块一块,身上味道,可想而知……

孟青夏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如今,倒是越来越不怕白起生气了,至少他暂时不会无缘无故要她脑袋,可白起这样冷淡态度,仍是让孟青夏不高兴,她倒是不想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虽然一路上有阿修和阿观相护,可她所受皮肉伤也不少,若不是担心白起落了别人圈套,她又怎么会自讨苦吃?

“白起,我有重要事……”

但眼下并不是和白起计较这些时候,孟青夏皱了皱了眉,漆黑眼睛写满了严肃和认真,那一张脏兮兮稚气小脸,露出这样老气横秋表情,白起不冷不热地睨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没有说话,转过了身,往帐子里回,不再看孟青夏一眼……

孟青夏顿时愣住了,心中似乎也有些委屈,或许她就不该多此一举一路狼狈又仓惶地来到这里,她也只是一时受了微生话蛊惑,她怎么忘了,白起是什么样人……明知自己领地里,无时无刻不受姒纵耳目窥视,白起这样野心勃勃人,又怎么会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呢?就凭今日他没有直接通过栾崖岭,而此扎营便可知,白起这样心思深讳人,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她要说话也说不定……

孟青夏正垮下一张小脸一脸闷气,前方原本以为已经丢下她而去白起破天荒地竟然停住了脚步,他微微地侧过了身来,仍是眉间紧皱,那双颠倒众生莫测蓝眸里,掠过一抹愠怒:“你还愣着做什么。”

孟青夏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白起话中意思,但她小脸已经苦巴巴勒起来,下意识地告诉他:“我站不起来了,腿麻……”

“你这该死……”看着这一脸苦相又浑身臭烘烘脏兮兮家伙,白起一时间是又好气又好笑,他阔步朝她走了过来,不等孟青夏反应,便一把拽住她后衣领,将她给拎了起来,带回了他大帐……

突然被拎起来,虽然孟青夏对这样事已经习惯了,可白起反应仍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睁着一双眼睛,那澄澈黑眸中有诧异,也有些意味不明东西:“白起?”

白起没有看她,他神色仍是冷得可怕,只是这股怒气,到底没有发泄她身上,孟青夏眉间一皱,被他这样像拎猫一样毫无脸面可言拎法,孟青夏心中却无法生他气,这是怎么了?即便白起神色冷峻,开口话便是训斥她,可莫名地,孟青夏竟不是如从前那般对他话充满了恐惧和忌惮,反而是……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了,好像心中敢笃定,即便白起再发怒,也不会真要她脑袋一般……

这样肆无忌惮,孟青夏神色恍惚,有些微妙……

093 日子长久

白起提着孟青夏领子,将她带入帐中,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脸色越来越冷,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冰,帐子里温度,都随之降下了。

“白起……”孟青夏开始挣扎了起来。

“如果你够聪明,这时候好闭上你嘴。”白起语气平静,却莫名地让人心中一寒,孟青夏果然闭上了嘴,不敢顶撞她,此刻白起脸色不大好,锋芒凛凛眼眸是令人胆战心惊愠怒。

这孩子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出现他面前,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惹怒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再和他命令唱反调,乖乖地闭上了嘴。

白起没理会孟青夏,他将她往简单搭建床榻上一丢,便转身往外走,孟青夏浑身血水混着泥土也因为先前挣扎弄脏了白起衣袍,此刻又弄脏了白起床榻,见白起撇下自己往外走,孟青夏又挣扎着要爬下床榻来,眼疾手,脏兮兮小手拽住了白起袖子一角,立即又将这黑色小手印染了上去:“白起,我有话对你说……”

白起目光落孟青夏拽着自己那只脏手上,不禁微微皱眉,抽手,他并没怎么用力,可孟青夏仍是有些猝不及防,往前倾身子立即因为白起动作而往后跌坐下去,屁股下虽然是白起床榻,但孟青夏身上有些皮肉伤,这身子一震,也跟着扯到了伤口,孟青夏当即皱起眉来,嘶了一声:“疼……”

“我看你并不知道疼,否则你也不会敢胡来。”看着这个浑身是血孩子,白起眼光骤然凝聚成一股寒冷,就连他周遭,似乎都有冰冷而锋利空气涌动着,白起目光严厉,神色冷峻,但此刻,他语气,明显是压抑着怒气,否则就连他自己都担心,或许他会一怒之下,对她不客气。

孟青夏一愣,白起神色虽冰冷,可这样训斥,却莫名地……让人心中一暖,或许他发怒并不是因为她擅作主张违背他命令离开王城,而是因为她将自己弄成这样一副狼狈不堪模样出现他面前?

就此时,帐外忽然传来了湛恭敬严肃声音:“白起大人,涟信鹰回来了,您是否现过目?”

若不是非同寻常不得不立即禀报事,湛大概也不会这时候撞上来,明知道白起大人或许气头上……

“知道了。”白起脸上并没有太大意外神色,他淡淡地扫了孟青夏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将自己外袍脱下,丢了孟青夏身旁:“将你衣服换下,暂且先穿我。”

孟青夏还想再说些什么,白起却已经不再理会她了,他回身往外走,看也不看她一眼,掀开帘子,只丢下了一句满含危险意味清冷声音“不想死就这待着,哪也不准去”,帘子落下,试图灌入寒风也被阻隔了外面,那道高大冷峻身影,也赫然从视线里消失……

白起警告见效了,孟青夏不老实身子一顿,安静了下来,此刻她面色古怪,倒不是真怕死,只是白起既不处置她,也不理会她,让孟青夏十分摸不着头脑,这间空荡荡帐子里,顿时只剩下了她一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起没有回来,孟青夏琢磨不透白起意思,便哪也去不了,只能老老实实这待着,随着时间流逝越多,孟青夏便觉得这帐子里气氛也越发地压抑,让她独自一人,都险些透不过气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白起仍是没有回来,但出现这间帐子里,却是一名看上去三四十岁妇人,妇人看起来,就是个寻常平民打扮,她来时候,提了一大桶烧烫了热水,还有一大个包裹,见了孟青夏,便态度热情又客气了起来,她大概不清楚孟青夏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奴隶,否则身为自由民,大可不必对一个奴隶这样小心翼翼,可这满身是血看起来触目惊心孩子可是出现白起大人帐内,这妇人自然认为,白起大人特意吩咐要她来侍弄人,身份不会低到哪去。

“很疼吧?孩子,不必担心,我这就来帮你清理清理伤口,即便没有白起大人命令,我也会好好替你治疗,一点也不疼,真。”也难怪那妇人口吻会那样充满同情又疼惜了,孟青夏现这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怕,她大概也以为这孩子一定伤得不清,这妇人边捣腾着她带来东西,还边出言安抚她,试图让她放松下来:“我还不大清楚你身上伤势有多严重,因此也不敢贸然让你下水清洗,擦拭擦拭,你也会觉得好受一些。”

白起命令?

听着妇人话,孟青夏眨了眨眼睛,那张脏得看不出本来面貌小脸,也唯有那双眼睛仍是清澈明亮了。她被当作小孩一样仔细哄着,孟青夏倒也还配合,只是心中奇怪,这妇人看上去是个懂医术,至少是个会处理伤口,可军中重地,白起是从哪找来会懂医术妇人?实际上,孟青夏身上充其量只是一些皮肉伤,并不如看上去那般恐怖,只是她这样浑身是血地出现众人面前,任谁都要猜想她伤势十分严重,毕竟是个不算小孩子了,再过几年,就如檀舟那般可以嫁人了,让湛给她看也不合适,但白起真会因为她这个小小奴隶大费周章找来一个懂医术妇人?

由于她伤并不怎么严重,那妇人又十分小心翼翼,孟青夏全程十分配合,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眉头紧锁,一副陷入深刻思考模样,身体也任由那妇人摆弄着,她反应太过平静了,反倒将那妇人吓得不轻,还道是她伤势太重,或是伤到了脑子,直到那桶清澈热水都变成了混浊红黑色,原本紧张得浑身冒冷汗妇人,才长松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起来,这孩子还真是,看着可怕,那浑身血,怕伤到筋骨,可如今收拾干净了,却也不过手臂大腿几处被锋利物擦伤痕迹罢了,大部分伤口,甚至都已经自己愈合了。

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个好消息,简单地给这孩子上了些药,妇人便带着自己东西退了下去,大概是要去禀报白起了。

孟青夏只能穿上了白起出去前丢下外袍,白起分明已经离开很久了,可这衣袍,好似还残留着他体温和气息一般,孟青夏小小人儿,套着白起大大衣袍,手和脚几乎都被藏了袖子和衣摆里,只露出了一个绯红小脸,她清洗干净头发也服帖了下来,黑色墨发,白皙肌肤,这黑白分明,衬得她脸色越发地红。

这也是没有办法事,白起这一趟,可是行军打战,哪里能轻易找来她那样小衣服,可孟青夏一想到自己身上贴着,是白起衣服,便不禁窘迫又面红耳赤起来,她本想等着白起回来,再和她解释自己来意,可那妇人都去了那么久了,也不见白起回来,孟青夏这副模样,也不敢走出这间大帐去寻白起,这一路,她也实是风尘仆仆,早已是精疲力了,她小小身子缩白起大大衣袍之下,等着等着,竟慢慢地睡了过去,蜷缩成了一团,安静得像只乖巧猫……

……

入了深夜,外头一堆堆篝火已经奄奄熄灭,士兵们地上东倒西歪地席地而眠,许是战事结束和距离回到族人身边日子越来越近了,那一张张疲惫面孔就连睡着了,都经常能看到有人做梦发出笑来。

白起吩咐了涟带人前往探路,涟效率很高,很便察觉到了什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便令苍鹰将这消息及时送到白起大人手中。

湛心知肚明,白起大人既然让涟亲自带人前往栾崖岭探路,这意味着什么……

苍鹰翅膀划破了夜幕深沉初春,看着这清冷月华下越发冷峻莫测高大身影,湛率先察言观色了一把,只见那冷月白起大人英俊脸上镀上了一层迷离清幽,就像笼罩着一层深邃莫测神秘面具一般,辨不出喜怒,对于涟传回来消息,白起大人似乎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但得知自己父亲大人欲治自己于死地,并不是一件令人好受事。

“白起大人?”湛神色也凝重了不少。

白起眼神越发地幽暗,也越发地冰冷,他缓缓地垂下了眼帘,他唇畔,却豁然间挑起了一抹冷笑来:“看来父亲大人不行了。”

若不是如此,姒纵也不会这样急于铲除他,要知道,父亲大人年轻时候,可是个深谋远虑,手段高超,很是能沉得住气人,如今他却这样迫不及待地不愿意让白起活着回到封地,足以可见,自从冬季之前姒纵病倒之后,身体就已经大不如前了,眼下看来,想必是一病不起,从未好转过,如今,怕是要不行了,他到底是不放心他……

湛心中咯噔一凛,虽然这是个他也猜测到几分事实,但蓦然地听到它从白起大人口中以这样云淡风轻口吻说出,湛仍是像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一般,吃惊不已:“那么白起大人……栾崖岭既然有……姒纵大人埋伏,我们是否要继续通行?”

白起负手而立,肆虐夜风很张狂,吹得他发微扬,衣袂也随之翻飞,白起性感薄唇染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笑意,微微带着莫测凉意:“先吩咐下去,暂且让大家此休息几日,此事我不希望让不该知道人知道。”

湛不敢大意,正了色,微微低头:“是。”

“今天你也辛苦了,湛,不必再跟着我了,你去休息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