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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将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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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惊奇的是,史光臣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离她所在,不过两丈之远。
“一切有我。”他密语传音道,声音低沉,却透着坚定。
平阮儿知道自己偏头就能望见他的下颌,看到他的神色,只是她还是没有这样做,目光依旧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史光臣。
刚才她让停下的时候,下降的速度是那样的快,他心中应该是有气的吧?不过现在却还是坚定不移地帮她……这个男人,她愈发看不透了……
使劲地咬了下舌头,她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然后集中精力朝前方看去。
只见不远处史光臣正坐在椅子上,弯下身子逗弄着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人。
对,逗弄。
他手中拿着一颗糖,脸上带着如狐狸般的笑容,诱哄道:“傻儿,来,叫大大,叫大大的话大大就给你糖吃……”一边说着一边还摇晃着手中的糖果。
“大大……大大,傻儿要吃糖,大大给……”那青年男字发音很含糊不准,时断时续。平阮儿正巧侧对着二人,所以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青年男子嘴角上不断流淌下来的口水。
竟是个傻子?
心中不禁疑惑,史光臣看上去并不是无聊之人,反之,此人向来狡诈如狐,从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如今在此逗弄一个傻子定不是如表面这般简单,只是不知这里面又做的什么锦绣文章?
习惯性地,她疑惑地偏头朝楚轲看去。
楚轲轻微颌首,眼中同样露出怀疑之色,是对她想法的赞同,同时也暗示她稍安勿躁。
两人的目光如出一辙,默契非常。
得到回应后,平阮儿身体蓦地一震。什么时候她平阮儿做事需要别人的认可了?什么时候她做事又需要别人肯定了?
看向楚轲眼神中突然多了她自己也不懂的疑惑与茫然,二十多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成长得足够强大,练就了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之身,习惯了孤独作战,对别人的辱骂与不理解都可以充耳不闻,不会受伤,然而为何,为何这一刻却还会去渴望甚至追逐那些所谓的虚幻而不切实际的共鸣与理解?
“啊啊啊……糖……大大,糖……”傻子含糊的声音打断了平阮儿漂浮的思绪。她垂下眸子,敛住了晦暗不明的神色,继续扭头朝帐内看去。
只见史光臣不断地用手上的糖诱哄着那痴傻的青年男人,却始终不把糖给他,那姿态,就像戏耍一只小狗一般,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是彰显着他的恶趣味。
“报告大帅,公子求见。”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汇报声。与此同时,还隐隐有着几声压抑的咳嗽声。
史光臣手一顿,不顾傻子痴迷渴望的目光,将糖直接收进了掌心中,随即略微直起身来,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到一道孱弱的身影走了进来,那样的步伐轻而飘,仿佛只要风稍微大一些,就能将他刮跑般。
“孩儿参见义……咳咳……义父……”史子孝身子略弯,由于行礼而导致不停地咳嗽,一张苍白的脸上涌现出两抹不正常的红晕,太阳穴和脖子处的青筋也因为用力咳嗽而鼓起,在仅剩下一层苍白面皮的脸上显得十分突出。
催命般的咳嗽声让人不禁怀疑他会不会将自己的五脏六腑给咳出来!平阮儿听了眉头也不禁蹙了起来,这咳嗽声,还真是让闻者难受、听者挠心呀!
史光臣靠在椅背上,窄细的眸子里迸射出一线锐利的光芒,从下到上扫过史子孝,“起来吧,坐。”
“是。”
“大大,糖糖,糖……”紧凝的气氛中突然插进一道突兀的声音,史子孝的目光也不由得朝发声处看去。与此同时,史光臣那极具穿透性的目光也随着史子孝的移动而移动。
“义父,这是……咳咳!”
看他眸子依旧平静,眼底深处却压抑着疑惑,史光臣眉梢微挑,然后将手心中的糖扔给了傻子。
傻子立即接住了糖,欢喜地开始拆,动作虽然笨拙,却透着熟稔,目光痴痴的,诞水也不停地流了出来……
见到傻子不奇怪,然而见到这么大个且大龄的傻子,看着一个拥有强健体魄正常面容的青年人流口水,做出比小孩还要幼稚的动作,如此之大的反差,如何能不让人奇怪?
“哈哈哈哈……”显然,这傻子开心的表情让史光臣很是愉悦,让他满是细纹的脸因笑容而布满褶子,“他呀,是义父一个故友的儿子。”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刻不离史子孝的脸,似乎想从那惨白如纸的面皮上看出些许波动来。
然而史子孝永远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疏离却不失礼貌,如同香烛店里的纸人一般,一成不变。
“子孝难道不关心为父的故友是谁?”史光臣试探地问道。
“义父愿意说,孩儿便洗耳恭听。”史子孝态度恭敬。
“哈哈!”史光臣拍向他的肩膀,欣慰说道:“子孝果真不愧是为父的好儿子!”他顿了顿,目光扫向痴傻男子说道:“或许你也曾听说,为父以前与彦昌交情匪浅,后来彦昌背叛了为父,背叛了咱紫琉国……唉,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不提也罢!”
怎么突然提到彦昌?平阮儿看向痴傻青年,心中突然多了个不妙的猜测。
只见史光臣摇摇手,似乎透过痴傻青年男子追溯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旧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自嘲道:“人老了,就容易回想过去。”
“义父正值壮年,咳咳……怎么谈老……”史子孝立即恭维道,不过他的神情很认真,让人受用不已。
“你这孩子,未来的天下,都是你们的,义父老咯!”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如剔骨一般刮过史子孝的脸!
“咳咳……孩儿不过苟延残喘,全得……得义父相携,才有今日……”
“不说这些。”史光臣转而望向傻子,继续道:“他叫傻儿,是彦昌的孩子。唉,老夫只是想将他送回他的亲生父亲身边。人老了,过去的也就不想再追究了,这父子之情、天伦之乐,老夫拥有了,所以不想让老友遗憾终生……”
平阮儿震惊,这傻大个是彦老将军的……孩子?与其相信史光臣要让彦昌父子团聚享受天伦之乐,不如让她相信公鸡会下蛋、母猪会上树!这史光臣说得还真冠冕堂皇!只怕又会有什么阴谋才对!
而且这对父子之间的谈话,乍一听好似没有什么破绽痕迹,可细细思索却让人感觉很不对劲。史光臣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试探着什么,似乎是想从史子孝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还真是对奇怪的父子呐!
眼神更加细致地追逐着二人,她也很好奇,这两父子到底在折腾什么幺蛾子!
------题外话------
“啊啊啊啊!出bug了!”
小意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会翻自己的小说出来看,然后经常就会这样在心中咆哮……o(╯□╰)o囧。
虽然每次发文之前都认真检查了,但是还是免不了出现错字或者bug,额,汗……
欢迎大家捉虫!如果发现了,一定要告诉小意哈!一定哟!
第75章 做我妻子
只见史子孝望向什么都不懂却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歪头望着他二人的傻子,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微笑神情,“对于子孝而言,义父就是子孝的亲生父亲。咳咳……子孝很幸运……多亏了义父……”
“真的?”史光臣的老眼中似乎闪烁着泪花,这一刻,他如同一个平凡的老头子一般,一个渴望天伦之乐,向往含饴弄孙儿孙绕膝的平凡老头。
史子孝没有出声,却是扶着椅子顺势跪了下去,咚地一声磕了一个响头。
史光臣立即伸手扶住了他,眼中的疑虑少了些许,“好了,好了,义父知道。你下去吧,去看看密探回来没,一旦回来,立即禀告为父。”
“是。”史子孝站了起来,身形残弱,却依然挺拔,“义父……早些休息,咳咳……孩儿告退……”
史光臣挥了挥手,眼中满是欣慰。
得到命令,史子孝立即退了出去,脚步依旧虚浮无力,慢慢地飘出了帐门。
帐帘落下,史光臣唇角弯着的弧度渐渐垮下,然后拉直,整张脸也变得阴沉晦暗。
“暗卫。”他出声道,一下子从平凡的老头又变成了叱咤风云的冷血大元帅,“这几日公子可有异常?”
一团暗影立在纱幔后方,回道:“禀告元帅,公子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继续监视。”
“是。”暗影退后,身子一跃,就从窗户中穿了出去。
平阮儿挑眉,却听得楚轲密语询问:“走?”
看着远处的傻子青年,平阮儿眼中露出犹豫神色。
“若带他走,无异于打草惊蛇。”楚轲出声提醒道,“何况,回去问问彦老将军,查明真假再论也不迟。”
这些平阮儿自然知道,不过她总感觉史光臣居心不良,所以想将危机扼杀在摇篮里。只是,显然楚轲所说才是当务之急、上上之选,所以她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腰上一紧,就被楚轲带出了帐篷。两人来无影去无踪,甚至连旁边的纱幔都没有产生晃动。
不一会儿,楚轲就将她安全带出了紫琉*队的大营,两人又回到了出发时所在的山顶上。
两人刚一落地,楚轲就立即放开了揽在平阮儿腰上的手,随后默不做声地退后了一步,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他的行为很好的展示了作为谦谦君子的风度,只是不知为何,却让平阮儿不太适应。
世人眼中的倾世奇才楚轲,是一个冷漠神秘却又淡然有礼的人物,然而他的这一面却从未对她展现过。相反,在她的面前,这个男人心机深沉处处筹谋,而且,还很无赖。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都不像明面上这般简单,就是一个玩笑,都暗含着某种意思,让她防不胜防、步步为营。
而如今,他却对自己展示了对别人才有的如面具一般虚伪的冷漠疏离。
或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平阮儿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看来,史光臣父子并不如世人所说的那般父慈子孝。”她轻声叹道,望着下方火光明亮的帐篷,眼中流泻出一缕血色幽光。
“的确,或许这可以成为一个突破点。”他接道,“如果没有看错,史光臣似乎很是忌惮史子孝,同时,还在妄图控制他。”
平阮儿不言,却是默认了楚轲的说法。
高山之巅,二人隔着一尺的距离站着,如若两尊雕塑。夜风寒咧,扬起轻薄的衣袍,还有他柔顺的三千青丝。墨发飞扬,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青荇味。
她微微蹙眉,伸手抓住顽皮了的发丝。他头皮微疼,回头看向她,正巧看到她手中拽着他的头发。
“嗯,那个……”她赶紧放下手,明明是他的头发骚扰了她,为何她却有一种亵渎了他的感觉?为何在他深邃的眸光下就局促得不知何为?
撇开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建议道:“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出人意料的,楚轲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揪住她的错处就开始逗弄挪揄她,反而回答得异常爽快。
她微微有些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走吧!”然后立即扭头施展轻功就朝山的那头奔去。
他立即施展轻功追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前行。过了好一会儿,他偏头望着她,突然开口郑重说道:“平阮儿,我们重新认识可好?”
什么?
平阮儿大惊,身形一滞,立即急刹停了下来。若非反应得快,估计她会毫无形象可言地从空中栽下去!
“你……没病吧?”怎么神神叨叨地来这么一句,什么重新认识,很幼稚的好不好!
哪知面前的楚轲却依然一本正经的望着她,那眼神直望得她发毛。只见他伸手覆上自己的银色面具,如玉般剔透的五指仿佛带有魔力,将她的视线牢牢地粘在了面具上。
他的动作仿佛是要揭开面具。这一刻,平阮儿的心突然砰砰地急剧跳动起来,仿佛那面具下揭开的不是他的真面目,而会是什么不可挽回的东西……
她的手不知不觉间握成拳头,手心竟然沁出了细密的汗。
他唇角微勾,完美的弧形勾勒出无尽的邪肆魅惑,让人移不开眼。
下一瞬,玉手一扣,银白色面具滑落,露出了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没有妖娆生长的红木棉,只有如玉的容颜。
那眼,是狭长冷冽的凤眸,尾部微挑,勾勒出逼人的风华与威势;那眸子,是三万里星河的璀璨辽远,浩海无边,仿佛岁月长河、天下万事尽在其间;那瞳仁,是三万里海水的波光潋滟,其间诡秘血色幽光如流星划过,微澜海面刹那点亮,同时翻涌冷冽月光。
然而此刻——
那眼尾却柔情飞扬,那星河却因她一颗星子而熠熠生辉,那海面也因她这只飞鸟而涌起腾起滔天巨浪!
那眉,飞扬,如剔羽一般,与微挑的眼尾相互呼应,眉尾点染山河壮阔秀丽。而现在,却因她一人而逶迤旖旎成无边画卷,春光烂漫,暖阳当空,闻花香鸟语,观云卷云舒,听竹声松涛……
那鼻,高挺,如刀削,仿佛天神笔下最眷顾的刻画,本来硬挺的线条,现在却因她而显得柔和。
那唇,微勾,薄而淡,浅浅樱色,色泽迷人。此刻因为她而扬起愉悦的弧度,唇角形成的浅浅旋涡,种着满满的爱意与温暖。
那肤色,是透明的白皙,与墨色长发对比强烈,本来黑白的世界却因为飞扬的眉眼,微勾的唇角而显得迷离绚烂起来……
第一次,她如此细致地看清了他。
“在下,红景山红轲。”浅樱色的唇轻轻吐出这几字,他微微颌首致意。
平阮儿怔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喂,你……你神经错乱了?”
“红轲。”他纠正道。
“行!红轲,你玩够了吧?”她有些抓狂,更多的却是心烦意乱。
颀长的身子立在风中,风卷起他湛蓝色的袍角,如乘风而来的仙人。他执着地开口道:“我是认真的。你所在意的,不就是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纯吗?如果初始不那么美好,那就重来好了。”
如果初始不美好,那就重来好了。
这个人好大的语气,他竟敢这么说!
“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你未免太过可笑了!”她忍不住讽刺,却不知是为了掩饰心底的悸动与慌乱,还是受不了他狂妄的语气。
“这么说,你果然是耿耿于怀的。”
“……”平阮儿突然发现,他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而自己还傻傻地往里钻!而他的眼底,果然深藏着一抹促狭!
“你!这样作弄我,很好玩吗!”她恨不得咬他两口,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我是认真的。只要你想。”
“好!”她强压下起伏的怒气,认真问道:“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
“我可以当你这是在尝试了解我,当然,一切事物都会有代价,而我回答的程度,取决于你是我的什么人。”
“……”说了相当于没说!她气急!而且这个人一如既往地自恋!
就在平阮儿接近暴走的状态时,楚轲突然弹指一挥,仿佛开启了某种机关,擦擦声轻响,四周的黑暗中突然腾起一簇簇红色火光,如火木棉绽开,悬浮在空中,分外美丽。
“做我的妻子吧。”他突然出声道。
做我妻子吧……
做我妻子……
妻子……
妻……
无数火光闪烁跳跃,在空中漂浮,如灯盏一般,照亮了无边的夜,同时,也照亮了平阮儿错愕的神色。
她的瞳孔还保持着张大的状态,樱唇也微微启开,露出白色贝齿的边,整个人显然被他的话吓到了。
“平阮儿,做我红轲的妻子可好?”他再次询问道,眼神真挚且专注,如细密的网,将她兜头罩住,让她无处可逃。
突然,她霍然抬头望他,眼中黑沉,如同暴风雨前的黑压压的乌云!下一瞬,她便如一阵风般消失在原地,带动了他几缕乌发飘扬。
“呵呵,果然吓跑了呢!”他轻笑道,语调轻松,完全没有任何失落与寂寥,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一般。
随即他抬步追上前方那一抹飞驰的身影,面上,依然带着暖人心脾的微笑。
至少,这个女子选择了逃,而非拒绝不是吗?逃,那逃避的会是什么呢?
——答案显而易见。
至于承认,不过早晚的事而已。他今日要的,不过是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而已。迟早,他会让她敞开心扉。
因为,接下来,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题外话------
小意:吓!小轲轲竟然i像阮儿求婚了?求婚?
读者:你个二货,虚惊一场!这像求婚吗!呀!欺骗感情!
小意:(摸鼻子,弱弱道)好吧,我滚回去再重新寻思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场景与时机……怪不得阮儿不答应呢……
第76章 无欢有意
平阮儿一路狂奔,仿佛身后是洪水猛兽一般。
急速飞驰使得风如刀子一般从脸上刮过,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此刻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感知。
平生以来,第一次做了逃兵。
因为她感觉一直以来压制的某些东西,因为楚轲的一句话,正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急遽成长!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她是理智的,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握在手心里,受她操控,而这种不受操控的感觉,让她很惊惧、慌乱、无措……所以她逃了。
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在所谓的如花岁月里,那帝京三月的桃花,也曾烂漫地开过。然而那一场大火,终究烧毁了一切,将所有不切实际的旖旎情思全部焚成了灰烬。
背叛。死亡。失去。
这就是她在人生最美好的芳华岁月里,所经历的。
正因如此,正因为经历了无数生死与欺骗、阴谋与背叛、争斗与厮杀,她才更明白“明哲保身”这四个字的深邃含义。
如果连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那岂不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外!岂不是将自己的性命双手奉上!
这种不像亲情需要血脉联系、不像战友情需要生死与共的诡异感情,就是心乱的根源,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更何况,很多时候,女子所希冀的爱,在男子看来,只能称之为情,而且,只能成为他们权谋斗争当中的筹码,其价值,就是用来利用而已。
爱人,情人,自然是不同的。所以爱与情,也是不同的。男人,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可以多情,可以滥情,却不会轻易谈爱。
理智很清晰,然而——
她却没有拒绝,没有第一时刻扼杀!
她很清醒,可为何行动却偏离了思维的轨道。更重要的是,楚轲*裸的将心意坦陈在她的面前,让她再无借口回避。
以楚轲的身份地位,他图谋的,根本就不是渺小的她所能给与的,或许一开始的接近是因目的而为之,甚至到现在这目的都未曾消失,但她最多只是其中一环罢了。
他今夜的话,无非是要她正视这个问题,让她认识到他的心意。
他不逼迫,只是陈述,这样的态度,势在必得中又暗含包容,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也无法逃离……
只是,她真的不可以……只有她知道,有些事,一定不能发生。
足下愈发加快速度,她享受这种酣畅淋漓的狂奔,狂乱的风似乎能将烦人的思绪全部刮跑,只剩下一片空白。
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再想。她洞彻人心,细致敏锐,却在探究自己心意上,总是得过且过不愿深究,有些东西,她真的不想触碰。
看着前面愈发急速奔驰的人儿,楚轲也加快了速度,却依然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要她无法忘记他的存在,他便终有一日,可以挤进那狭小的心。
这一点,也是他将经护法那个话痨放在她身边最大的原因。
楚轲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这一招的效果似乎不错,至少让她放不下。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空气的波动,连忙伸指一掐,变出一朵漂亮诡异的紫金色莲花出来,莲花绽开,在空气中幻化出一面古朴的镜面。
凤眸一挑,楚轲看向镜中的人,淡然道:“说。”
“禀告家主,有关燕文信在宝象山的相关经历已经查清,不过,却没有宁有意这个人。”镜中,一身灰色袍子的坤护法如实汇报道。
“等一下。”楚轲挥袖,正准备上前追平阮儿,却见她已经倒了回来。
“直说便是。”她冷静说道,原来在楚轲突然停下之时她就注意到了他的动静,本想不予理睬,谁知却听到了楚轲与另一人的对话。她根本没有感受到第三人的气息,心中自是骇然,回头就看到了这么惊悚的一幕——楚轲竟然在与虚空对话,而且还可以清晰地透过虚空看到对方!当即心惊不已,又因为关乎宝象山与宁有意,所以也顾不得什么,立即退了回来。
见她没有半分犹疑,一脸冷静,楚轲心中无奈,这个女子,永远是理智凌驾与情感之上。于是只好转头对坤护法命令道:“详细说来。”
坤护法见到平阮儿也出现在镜面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举动,分明说明女子已经知道家主的身份!而家主也毫无隐瞒之意!忙看向一旁的经护法,只见经护法冲他点了点头,这才彻底相信了经护法所说的家主让其为平阮儿护法一事。
压下心中惊骇,他汇报道:“属下翻阅了记录的文册,并没有发现宁有意这么个人,不过倒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宁姓男子,此人名无欢,且资料记载其是宁常德的第五子。”
听到这儿,平阮儿瞳孔微缩,出声道:“宁有意就是御史大人宁常德的第五子,很显然,宁无欢是他的曾用名。此人,应该是他无疑。”
不过宁有意为何要改名?无欢,有意?他的名字怎么透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平阮儿正不解,却听得那头的人继续道:“文册记载,燕文信于二十一年前入宝象山无上大师居处隐居养病,三个月后,宁无欢入宝象山修习,专攻医术。其间,二人并无太大交集,只偶有来往。六年后,燕文信并无好转,下山回府休养,其后不久,学堂查出宁无欢专研禁术,故而将其收押于暗室,关闭半载。尔后,傅修为其担保,学堂长老才同意将其转入刑堂关押,途中宁无欢以医术制服押解之人,后不知所踪。”
“修习禁术?”平阮儿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连忙问道:“知道是什么禁术吗?”
坤护法稍有疑虑,毕竟这属于外门机密,不能泄露,于是将眼神投向了楚轲。楚轲眼神一扫,寒冷非常,坤护法心肝儿立即一颤,这才明白为何家主让自己去查,家主要的,就是这机密,他是根本就没打算对这女子做任何隐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女子!
于是他立即回道:“当年的长老皆以仙逝,属下最后在一本札记上得知,宁无欢所研制的乃是,续命之术。即将一个人的寿命嫁接到另一人身上。”
平阮儿瞳孔扩张,讶异非常。果然是禁术,这等续命之术,若是泄露分毫,岂不让天下大乱!历史上不乏帝王、高臣、术士为追求长生不老之术而掀起大乱,这续命之术若当真存在,不,哪怕只是一点儿风声,都足以掀起腥风血雨!毕竟,人的欲念是很恐怖的!尤其这欲念涉及寿命之时!
“长老会发现的时候,他研制到哪一步了?”楚轲的声音多了几分冷肃。
“似乎还在药材研制阶段,没有用人体做实验,故而只是收押暗室,没有上报红景山。”坤护法答道。
“等等,宝象山不是你们红氏外门吗,为何有人逃脱了却还能逍遥法外?”她不禁疑惑。宁有意只是改了一个名字,连身份都懒得换,难道红氏就不追究了?
楚轲不答,只朝镜面中的坤护法望去。
“宁无欢是傅修的关门弟子,傅修乃宝象山学堂长老会资历最老的长老,在宁无欢逃离的那一天,傅修仙逝,长老会为保留傅修唯一的关门弟子,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追究。”
“宝象山的守卫严密吗?护卫身手如何?”平阮儿不禁转身朝旁边的楚轲问道,她想借此推测一番宁无欢的实力。
“比之皇宫不遑多让。”楚轲道。
同时,坤护法出声了,“宁无欢不会武,当年全靠一身毒药逃出,毒娘子曾言,宁无欢毒术在她之上。”
这也就是说,宁有意在医术上的造诣很高,毒娘子可是江湖上除了医毒世家雨家之外使毒最厉害的人物,就连药君楚筠对她都是“赞”不绝口,又爱又恨,可想而知她口中称赞的人必定不凡。而且那时候的宁有意应该才十二岁,岂不是天才!这也就是说,宁有意隐藏了自己。
不过平日里宁有意确实也不加掩饰地展示了自己的对毒术的痴迷,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似乎,还真是没有捞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见平阮儿低头沉思,楚轲知晓问得也差不多了,当即一挥,将镜面抹去,“走吧。”
平阮儿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遂一起赶路,一路无言。
而这头,坤护法看着突然漆黑一片的镜面,脸也不禁黑了,转而望向窝在椅子里盘腿修炼的经护法,不禁问道:“家主为这个女子毁婚,如今又将唤灵镜暴露在她面前,那么这女子是不是已经知道家主的身份了?”
经护法收功,懒懒地哈了口气,甩了一个白眼给他,“废话不是!”
坤护法的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随之却是更复杂的光芒。
“你怎么了?”经护法不禁奇怪,按坤护法的脾气,若是知道家主的身份泄露,按照条例,肯定会立即冲过去把那个女人杀了,却不曾想他还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而且还露出这般复杂的眼神。
“哼,你又在修炼什么破功,难得话痨也有勤奋的一天!”坤护法赏了经护法两句,然后自顾自地走到了窗前站立。
装深沉?
经护法赶紧弯腰穿靴子,太不对劲了,坤护法是个典型的炸药桶,今日竟然这般沉静,实在是不对劲。
“坤,你想到了什么?”一旁默不做声的乾护法却突然出声了,眼中爆射出精芒。
背对着经护法与乾护法,坤护法的脸却越来越白,嘴唇也不禁开始哆嗦起来,“我们,我们,都被家主……骗了……”
------题外话------
红轲骗了众人什么呢?
第77章 执剑相向
“你什么意思!”经护法当即跳到他身旁,面色也多了几分严肃。
雨后的夜晚十分沉静,风也透着凉意,整个帐篷内一盏烛火幽幽地散发着亮光,照亮三人各自不同的脸色——经护法诧异,坤护法凝重,乾护法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
眉心拧起,坤护法转过身来,幽幽的烛火在他黑色的眸子里闪耀,问道:“你们,见过家主的真面目吗?”
红轲即位不久后才戴上了面具,族中之人皆知他是为了隔绝世人痴迷观赏的目光,是以不甚在意,而他的真面目,在红族之中,拥有一定地位的人应该都见过。乾坤经纬四大护法自红轲即位便跟着他的,自然也见过他的真面目,何况还有一个与他长得七分像的红筠?所以坤护法这问题,问得奇怪。
“你到底想说什么?”经护法有些不耐烦,家主究竟骗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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