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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带刀夫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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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坐着的地板冰冷冷的,好像能够感觉到在摇晃,该不会是在船上吧,记得自己明明是要去茶楼偷看梅公子的。
她想起在家里的时候听八卦的姨娘们说过,就是扬州常常有人贩子出没,会在大街上抓小姑娘,卖给脏兮兮就要翘辫子的老头子当小老婆,还会抓小男孩子卖给人家当小厮。
呜呜呜呜,可怜的自己一定是祸不单行,自己一定会被卖掉,卖不掉被嫌弃的话一定给扔到深不见底的水井里给杀人灭口了。
果然是一年不闯祸,闯祸闯三年!
她想起自己目前是小厮打扮,还好还好,最起码不会被当成小姑娘卖给脏兮兮的老头子做小老婆。她很是会自我满足,很是自欺欺人地哈皮起来——先做着小厮然后逃回家里去好了。
——船运,转至于,车载,换换停停,停停换换。
从小娇滴滴被娇养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明书眉,从来没有吃过这一些苦头。
被推搡着,被踢打着,被训斥着。
被轻视着,被鄙视着,被无视着。
跟她坐同一个马车的都是男孩子,都被饿得可怜巴巴的,吃的食物若是在明家,粗糙得连红姨娘的狗都嫌弃。
当她垂头丧气地被人松了绑,从马车的车厢里被人踢出来的时候,发现眼前的景象跟江南简直千差万别,她被人贩子带到了中原,不过街道看起来挺华丽热闹,许是一个大城市。
明书眉虽然觉得脸上都是好几天没有清洗的污垢,臭气熏天的难受,可是当自己□在太阳底下的时候,她低头扫视自己的时候,发现自己衣衫褴褛得像是一个乞丐。
自己明明那么天生丽质难自弃,就被掩盖在这样的污垢中。
呜呜呜,真伤心,不知道能够回家去不?
扬州和这个陌生之地,明家的大小姐和没有人要的臭小厮,还真是天差地别呀!
大概被转手了n道工序以后的现在的人贩子,说的话语冷冰冰的:“以后,你就在这里做小厮了!”说完话,马车就启程消失在明书眉的视线。
虽然被扮作小厮,我可不是真小厮,都不打声招呼,就替自己做主真可恶,将来我一定要为民除害,抓住你把你往死打,打坏你四颗大门牙。
脑袋了缺根筋的明书眉,倒是有点忽视了自己的处境,全心全意地生活在自己怨愤的纪元中。
她正用刚刚得到自由的双手挠着自己的脖子,感觉胸口脖子处尘垢纷纷下落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老头子的咳嗽声。
老头子似乎是管家,脸上很是有一些严厉,仔细地打量着明书眉,好像有一些不满意,他的语气低低沉沉的:“面黄肌瘦的,像一粒小黄豆!”
黄豆,难道是在说我的胸部!
明书眉疑神疑鬼,于是坚决摇头否认:“不是,我是眉豆!”她苦着脸,脸皱巴巴得像一个稻草人,伸出手示意了一下眉豆的大小,以证明眉豆确实比黄豆大那么一点点,“眉豆——是要稍微比黄豆大那么一点点的啦!”
老头子管家继续不满地哼声:“在京都,我们家可是宰相府第,做事情都是有规矩的,进退都是要得宜的!老爷的书童荣发,活太忙,你去给他当帮手!”
哟,原来是京都,大城市呀,咱乡下人如今也进了城了,在这里混了几日以后可以长见识,回扬州以后炫耀。
哟,宰相府第,明书眉在心里鼓掌好威风呀好威风,自己以前听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就是那个甩了自己的瘦皮猴筱仁悟他老婆的爹了,宰相大人总是一品吧,咱五品小官家的女儿如今也进了宫廷侯爵府第了。
明书眉吐出一口晦气,自己在家里被鄙视为不事生产(连姨娘们都有要陪老爹睡觉的责任)、不思上进(连七岁的小弟都还要去书房读书)的专职米虫,脾气且坏的典型。
结果被人贩子千里迢迢运到了京都,“非常有机缘”地不幸中万幸地,被卖身为奴,结果还只是个小厮助理,转正遥遥无期。
明书眉得出的结论就是——我真无能!我真无能!浪费粮食!
明书眉跟在老头子后面,亦步亦趋地进了相爷府——心中默念旁白:宰相大人,从此奴家就是你的人了!
不过相爷府也不怎么样嘛!房子普普通通,院落一一般般,只有古树长得高大,不知道是什么树,在这个季节还树荫遮天,倒是显出一点幽雅的宁静。
明书眉觉得,相爷府,跟她自个的家里也没有差多少。
她听见老管家咳嗽一声:“荣发,这是新来的眉豆,以后,他归你管了,你好好教导他,帮助着伺候好傅大人!”
“哎!”明书眉远远看见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小厮装扮的小伙子,他机灵地应答了管家一声,就跑到自己的身边,抓住自己。
年轻小伙子的手火热火热的,就那么不要脸地搁在了自己是胳膊上。
明书眉长叹——唉,被上司,非故意,性骚扰了——唉,漫长的小厮助理生涯展开了!
相爷大人很刻薄
第六章————我也是大叔的通房!
自己的身上这么脏兮兮的,衣衫上都是泥土尘垢,不过荣发把自己的手抓得紧紧的,倒是没有嫌弃的模样。
明书眉瞄了荣发一样,他长得壮实如牛,偏偏个性也很老成,都显得有点温厚过头了。
明书眉在心中琢磨,不知道宰相大人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宰相那么高的头衔,肯定是一品大员了。
她想起自己在姨娘们面前说大话,“我的夫君一定会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一朝成名天下知!当然了,我一品夫人,不在话下!”
宰相大人的夫人不就是一品夫人!
宰相大人长得好看不?如果恰巧长得好看的话……我就……
该不会是个老头子吧?
明书眉心中非常好奇,她停了一下脚步,对着荣发开口:“荣发哥,相爷叫什么呀?”
荣发挠头,倒是好脾气应答:“大人呀!”
明书眉默,荣发果然有点呆呆:“我是问相爷的名字啦?”
荣发挠头:“有什么好问的呀!我们做小厮的,只要伺候好大人就好了,反正又不能够叫大人的名讳!”
深入浅出,是真理!
明书眉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很是好奇宝宝一样不受打击:“夫人——就是相爷他娘子和气不和气呀?”
荣发挠头,不解地看了明书眉一样:“相爷还没有成亲呢?哪里来的夫人?”
哇哇哇!明书眉觉得自己简直是红鸾心动了,一品大人,还没有成亲,一定是个翩翩少年郎,自己快点抓住这个机会,就可以解决终身大事,再也不用被姨娘们嘲笑了。
明书眉想,我说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从扬州被拐卖到京都,说不定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呢!
明书眉用力握住荣发的胳膊,兴高采烈——不行,还应该问清楚,宰相大人有没有通房丫头之类的奸情人物。
明书眉猛眨眼睛:“相爷大人有通房吗?”唉,成年的男人总是要在自己的房中搁几位貌美的解语花。
荣发满脸呆滞:“什么是通房?”
明书眉撇了撇眉头鄙视他,荣发竟然连通房都不知道,真是一个乡下人:“通房就是在相爷大人房里,做做琐事,铺床叠被,洗洗衣服之类的人……”
“啊,那有的!我就是通房,以后你也会是的——”
明书眉无语问苍天,荣发还真是黄牛样子猪脑袋,不过这么说起来大人应该既没有娘子,也没有小妾,宰相大人这么不爱女色吗?
该不会是宰相大人在某方面很有缺陷吧,想近女色也有心无力。
荣发憨憨的脸上全是热情,对着明书眉嘱咐:“这是大人的书房,这边是大人的卧房,我与你住的那一间房就在大人正房的侧边,方便晚上照顾大人读书!”
出现在明书眉眼前的一个院落,院子被一圈灰色的矮墙围起来,墙角栽种一些芭蕉和一些花卉,天气还很阴冷,所以树木看上凋零落拓。
房子建在高处,木制的高高的廊坊下面,有数级雪白的石阶,廊坊中放着几盆生机勃勃的文竹。
相爷大人的书房,一定很气派有很多珍贵的藏书吧,不如先去偷窥一下。
明书眉趁着荣发不注意,一溜烟跑到石阶上,站在廊上往书房的窗户内瞄呀瞄。
不知道是谁突然往后面揪住她的衣领,让她踉跄了一下。明书眉很是没有好脾气地转身牢骚:“荣发哥——”
站在自己眼前的却不是明书眉以为的荣发,他皱着好看的眉,有点嫌弃地看着明书眉,他的手上握着一把逗鸟用的小钩子,小钩子勾住自己的衣领。
他穿着旧兮兮的一件便服,大概穿了太久了,清洗得太勤劳,旧色到几近发白,隐约还能够见到一点墨蓝的原色。
头发束得干干净净的,几乎没有一根调皮的发丝散落出来。
“荣发!你怎么放乞丐进来了!”
“荣发!台阶脏兮兮的,拿抹布来把石板擦一擦!”
“荣发!院子里有异味,赶紧拿香料来熏一熏!”
说话的时候持续在皱眉,薄薄的唇中吐出的都是刻薄的词汇,明明那么好看的眼睛,嫌弃着把自己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虽然明书眉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是衣衫褴褛,身上都是异味,不过这一个人太刻薄了吧!
明书眉呲牙怒目,挑衅地看了来人一样,不过他长得倒是蛮好看的,能够称得上风姿清雅,大概二十几岁的模样,颇有一点书卷气,显得沉稳庄重。
这么好看的人,心肠竟然这么狠毒,为人竟然这么刻薄。
荣发感觉走上前来,一溜烟地把明书眉拉下台阶,在她的耳边偷偷地告诫:“快点先去洗澡换衣裳,大人最讨厌脏乱了。”
大人?
这个坏脾气的男人该不会就是宰相大人吧?
竟然说我是乞丐——士可杀不可辱!!!
荣发倒是有些憨厚地替明书眉辩解:“大人,大人,他刚到咱们家,我这就带他去换衣服!”
坏脾气大人把手上的钩子随手一扔:“把这个乞丐扔出咱们家,你马上回来先擦地,石阶上都是黑乎乎的鞋子印!”
荣发茫然:“大人,他不是乞丐,是管家新找来的小厮,跟我一起服侍大人的!”
明书眉觉得坏脾气大人好看的眼睛,又把自己扫视了一遍。
“管家真是老了,也不中用了!”他对着荣发询疑,“哪里找来的这么稚气的小男孩!怎么能够帮你的忙呀?”
这个坏脾气大人,就是傅审言,今年才二十五岁的他,十五岁的时候,就状元及第,名扬天下,现在已经是贵为首辅宰相了。
“荣发!把他送去劈柴!”傅审言推开书房的大门,漫不经心地吩咐。
他偶然回头,正好对上石阶下的明书眉,石阶下这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个子小得简直面黄肌瘦,袖子空荡荡的,显出细细的胳膊来,细胳膊小手臂砍得动柴吗?
尤其这个“小男孩”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明眸透亮透亮的,泪眼婆娑,睫毛一眨一眨的。
明书眉心想,大坏蛋大人,竟然让我去劈柴,你是一品大人又怎么样,我再也不花痴你了!
傅审言心中有片刻的心软,懊恼,自己干嘛要看他呀,很是没有好脾气地对着荣发:“要不,荣发,送他到厨房做做跑腿的小事情,也行!”
话音刚落,“小男孩”马上被荣发拉着开跑,“轰轰轰”一声撞在台阶前的大树干上。
“小男孩”挠头,额头上红通通的一片。
“荣发!算了算了!你带他去换衣裳吧!”傅审言无语地进门,一边走一边念叨:“手脚无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来日方长
第七章——大人想睡我——,大人太猴急了!
明书眉正在洗暖乎乎的热水浴,她坐在大木桶里面,用力地揉搓着身上的污垢,污垢被洗去之后,她觉得神清气爽。
这个厢房虽然只是小厮住的地方,但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陈设都整整齐齐,窗明几净,明书眉觉得环境还不错,至少是可以将就的。
突然随着门“轰轰”一声被推开,荣发大踏步地走进来,手中似乎抱着一叠衣物。
明书眉心想,糟糕,忘记了现在不是在家中,如今做着小厮助理,不过进房间之前连招呼都不打,荣发还真是辜负了自己那么喜欢信任他。
明书眉一下子像一条鱼一样,滑到木桶的下面,叠声厉声喝止:“不许进来……不许进来,我正洗浴呢!”
荣发露出温厚的一笑:“本来就都是男人,你不要见外了!我特意给你送干净衣裳进来!”
明书眉干笑,掩饰着尴尬之意:“谢谢荣发哥,我……习惯一个人,一个人!”
“行,我给你放在长凳上!”
听见荣发走出房间,门被“嘎吱”一声用力推上的声音,明书眉才放心,她一边交叉两手捂住胸口,一边靠着墙壁慢慢地挪动,用力抓过衣衫,(奇*书*网。整*理*提*供)笨手笨脚快速地给穿上,心想,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定要更加小心,否则要被娘打死的!
她换了衣服,吃了饱饭,正心满意足地准备去问荣发,自己要去哪个房间睡大觉。
荣发手指着书房:“大人在书房,你先去伺候着,管家有事情吩咐我,我先去忙着!”
这么快就要给坏大人做牛做马了,连今天晚上都躲不过,傅家还真是会蹂躏下人。
明书眉娇弱的小心灵,受到了大小不大的打击,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一样地默默走进书房。宰相大人的书房果然很是有模有样,书架上搁着满满的书籍,傅审言正坐在窗户前的一张大案子边,书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被翻得七零八落的古书。
傅审言几近难以察觉的侧头,余光瞥到这个今天刚来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厮。
“他”大概因为刚刚洗完澡,空气里有几丝几缕的皂角的特有的香味,刚刚换了干干净净的新衣服,头发也被梳理得柔柔贴贴,露出明朗雪白的额头。
“他”虽然个头娇小了一点,仔细一看倒是眉清目秀,肤色洁白得都有点像个女孩子。
“他”站在门边上的柱子后,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一点点怯怯的,努力抑制住好奇,只低着头偷偷地左右打量。
傅审言收回余光,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把自己眼前的灯盏挪动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开口:“过来剔一下灯花!”
是在叫我吗?
明书眉回头看了两遍,发现相爷大人果然在使唤自己,相爷大人你太不知道怜香惜玉啦!
她亦步亦趋地小心翼翼地走道傅审言的身边,轻轻地与书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拿起书桌上的银色长针,轻手轻脚地剔了一下灯花。
她很是没有做过这一些琐碎的家事,只是学着家里婢女的模样。
“呼呼”声中,灯花跳动了一下,闪出一个好看的火花,房间显得更加地明亮。
明书眉呼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后退——可是——为什么房间更加明亮起来,而且手肘之处热辣辣的。
她低头一看,几乎张大嘴讶异得不能够合拢,自己崭新崭新的衣袖子口出沾染了灯盏的火星,烧了起来。
明书眉举起手肘,放着自己嘴边,大口大口地急促呼气,期望自己衣袖上的火星快点扑灭。
燃烧得却更加激烈起来。
傅审言脸色阴沉,家门不幸,管家从哪里找来的这样笨手笨脚的小厮呢,他拾起手边的茶杯,把茶水往“他”的袖口浇去。
“噗嗤”一声,火熄灭了。
可是茶水滚烫烫的,明书眉痛得呲牙,心想,相爷大人真是太狠了,不过算了——人家也还是好心!
傅审言心口疼,顶尖的龙井泡出来的茶,却用来灭火了,他的脸上却不见喜怒,语气也温温厚厚的:“地板上的茶水污渍你给擦了!”
擦!擦!擦!
一天到晚擦擦擦,迟早把你给擦了!——明书眉只敢在心中不满地絮絮叨叨,忍着手上的疼痛,手中握着抹布,可怜兮兮地蜷缩着,蹲在地板上擦污渍。
唉——人在屋檐下,哪能够不低头呢?
不丢头,就算福气了。
寂静的冬夜,只能够听见书房中的火炉中柴火“劈破劈破”的声音,院子中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旺旺旺”,打破了夜的寂静。
傅审言翻过一页书籍,手中停顿了片刻,狗叫声依旧在持续,他微微瞄了一眼那个笨手笨脚站在自家后面像柱子一样杵在那里的明书眉,把手中的毛笔搁在架子上,眉头皱起,对着明书眉:“我最讨厌噪叫声,扰得人看书,你去打狗!”
什么?
让我去打狗吗?
相爷大人你脾气太古怪了吧,一只狗在那里叫,又哪里妨碍到你了?
明书眉在心中骂了傅审言一千遍,真是难伺候的相爷大人,可是自己最怕狗了,怎么还敢出门。
明书眉继续杵在那里,扮石化装作没有听见他的吩咐。
傅审言没有听见动静,看着站得端端正正的明书眉,第一次遇见耍大牌的小厮,他“咳咳”轻咳两声,回首用两只晶晶亮透心冷的目光注视中明书眉。
明书眉被盯得后背发冷,鼓起勇气,敛眉束目,恭恭敬敬地回答:“是,大人,我这就去了!我这就去了……”
明书眉拿起门前的一把扫帚,一边走路一边默念“我这就去了,我这就去了……”
片刻以后,端正坐在书桌前的傅审言,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狗跳跃奔跑的声音,同时夹杂着刺耳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救命呀!”嚎叫声,正是来自于明书眉。
傅审言探手推开窗户,窗户外面在月光的清辉之下,可以见到一个前面奔跑逃走的小厮,他个子娇小,一边逃跑,一边伴随着凄惨而可怜的求救声。
明书眉逃回书房以后,仍然在抖抖索索,虽然有闻讯而来的某某某,帮助自己把狗赶走了。
“过来,帮我拿本书!”傅审言暗笑,不紧不慢的吩咐,“《修士广记》,在书架第二排。”
明书眉对着傅审言的背影,一边翻着白眼射冷箭,就知道使唤我,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不行!
明书眉走到书架前,她的个子这么矮小,理应踮起脚。伸出手,五只爪子刚刚婆娑至《修士广记》,她正满怀欣喜地准备拿下它的时候,突然有异物从她的头顶堕落。
凉冰冰的,好像一个石头,“咳咳”,“石头”先磕在她的额头,继而又往下滑落,狠狠的落在她的脚上,然后落在地板上,“哐”地一声大裂八块。
明书眉觉得额头火热热的,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脚上的疼痛,简直快要站不住了。
傅审言搁了手中的笔,回头,发现他珍贵的湖砚已经在雪白的地板上碎成石屑,心痛,这一个湖砚还是自己的门生送来的礼物,自己果然找到了一个“当用的好小厮”。
痛得脚发麻的明书眉突然听见傅审言的菩萨一般的温柔呼唤声:“算了,你先回房去睡觉吧——”
亏你还有一点点良心——明书眉刚刚这样想,突然听见傅审言接下来的语句“湖砚挺昂贵的,我也知道你赔不起,这样吧!慢慢地从你的月钱上扣回来吧!”
语气云淡风轻,傅审言的语调“和气可亲”,他这样善解人意,令明书眉想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下工了,下工了!
明书眉乐淘淘地准备回到卧室,开始睡觉,冬夜漫漫,正宜安睡。
不过,为什么荣发哥这么晚了还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明书眉疑惑地打量着荣发,难道他又有什么要嘱咐自己的:“荣发哥,你还不睡呀?”
荣发走道窗前挪了挪床上的寝具:“一人一副寝具,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啊啊啊啊!
明书眉愕然地嘴巴张开久久合不上,难得我要跟荣发哥同床一起睡觉,虽然说还是一个人一个被窝的。
她打量了一样长的不怎么样的荣发,虽然他是一脸憨憨温厚的模样,心想,如果一定要男女授受亲的话,总也要给自己安排一株牡丹花吧,牵牛花的话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够答应。
今天晚上已经够倒霉了,大人叫我剔灯火吧,我倒是沾惹了火星,差点儿把衣服烧掉,我去赶狗吧,被狗赶着跑;我去拿本书,又被砚台打到脚,好不容易能够睡大觉了,偏偏还要——
明书眉义正言辞地拒绝:“我可是不跟你一起睡——”
正在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一声不紧不慢、温文尔雅、善解人意、体贴下人的声音,语调像温暖的旭阳,语意像柔软的春风:“不想跟他睡的话——那么,过来跟我睡吧!”
傅审言!!!
明书眉战战兢兢,心想虽然下午见到你的时候,小的稍微对相爷大人你的美色垂涎了一下,不过经过一个晚上的你的“关照”,我已经决定再也不垂涎了,再也不无妄之想了,大人你放过我吧!
她傻傻兮兮地飘飘忽忽地“婉拒”:“啊……大人……不用客……气……来日方长!”
好大的狗腿子
第八章————大人的大腿抱不得!
外面是霜寒露重,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房间里面燃着炉火,熏得整个房间暖呼呼的,被子又厚,躲在被窝里面滚烫滚烫的。
天亮了,冬日清晨特有的透着冰冷的光亮透进房间,一夜好眠的明书眉依旧“呼呼呼呼”地沉浸在美梦中。
傅审言起床,因为要上朝穿了庄重的礼服,头上戴着进贤冠,配着一块雪色白玉,绶带放在身边的案几上,显得首相大人面有盈玉之光,薄薄的唇,唇色有一点淡白,眉色也淡淡的,晶亮清眸透着尊贵威严。
荣发一一端上早点,忙碌不迭。
傅审言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安安静静地吃完眼前的一碗粥,站起身的时候想起,新来的小厮怎么没有出现。
傅审言似是不在意地问询:“新来的那个——”
荣发环视左右,发现明书眉并没有出没,“他”该不会还在睡觉吧,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可能有事情忙——大人,我这就去看看。”
傅审言轻哼两声:“忙什么忙——瞎忙——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傅审言刚刚站到房门口,就听见明书眉高昂的“呼呼呼呼”声,他不动声色地推开门。
荣发着急地想抢在他的前面,去唤醒贪睡鬼明书眉。
傅审言摆手禁止,他轻轻地靠近床边,脸上不辨神色,低低地垂头。
粗布的床单是深蓝深蓝的,染着小小的细细碎碎的白花,同色的枕头上,还在睡梦中的明书眉嘴角裂开,巴掌大的小脸雪白雪白的,洁白整齐的牙齿若隐若现,鼻子尖尖而秀气,睫毛异乎寻常地长,像蝉翼一样覆着,似乎在睡梦中也在笑眯眯的,更加重要的是唇边还有两道口水。
荣发有点不忍心,他很是知道自己主人的脾性,鼓起勇气:“大人,我来叫醒眉豆吧!”
“眉豆!我要把她给磨成豆粉!”傅审言伸出手,准确地捏住明书眉的鼻子,动作温柔秀雅的像是握着一支珍贵的毛笔,突然两指用力一掐。
明书眉嚎叫着,打着滚从床上跳起:“疼!疼!疼!”
她的鼻尖一处已经淤青,印在深深的两个指甲印。
傅审言瞄了一样眼前像耗子一样乱窜,豆子一样乱滚的眉豆:“我马上要上朝,不想讨打的话,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明书眉彻底清醒到耳清目明了,她站在马车的旁边,一边在寒风中战战兢兢栗栗地发抖,一边啃着干馒头。
冷到她直跳脚,她抬起头看见傅审言出来。
相爷大人已经全套朝服完备,在清冷的晨光的雾气中,显得那样光辉耀眼,不愧是一品大人呀!
呜呜呜,将来我也一定要嫁个状元郎,我的夫君的才华一定比相爷大人这么冷酷无情的人还要横溢,我也当个一品夫人威风威风。
相爷上朝,摆足了架子,宰相出门,地动山摇。
气势显赫,銮驾风光,蜷缩在马车前的明书眉,也觉得与有荣焉。
荣发驾着马,百无一用的明书眉靠着他,只是用目光梭巡,她是一个江南人,从来没有来到过京都,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店铺,倒是有一点好奇。
扬州商业水运繁忙,京都景象虽然与之迥然不同,但是繁华有过之而无不及,显得更加堂皇富贵气象。
明书眉刚刚从热乎乎的被窝出来,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被冬日清晨的冷风吹了几下,不由地一声一声咳嗽起来。
傅审言心想,新小厮可真是百无一用,不过他的咳嗽声一声连着一声,到底于心不忍:“我衣袖皱了,眉豆进来!”
明书眉如闻天音,美滋滋地想,我家大人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呀,她转身揭起车帘,恰好此刻,荣发刚好驾着马车过桥,马车一顿。
明书眉就好像脱了弦的箭一样,朝着傅审言扑去,不好不坏,不远不近,实实在在,正好巴在傅审言的膝盖上,她的头还好死不死地正贴着傅审言的大腿。
好丢脸!
贴在大腿上的明书眉的脸,嫣红得好像烧起来的朝霞一样,灼热灼热的。
明书眉正准备撤退,傅审言却嫌弃地伸出两只手指,揪住明书眉的衣领,把她甩在车厢边。
明书眉的小脑袋跟车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于是脑袋瓜子上火星直冒。
傅审言抖抖朝服的下摆:“一股子口水味!”
傅审言看着蜷缩在车厢角落的小豆子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不由地生出一股笑意。
皇宫当然很宏伟壮观,红瓦朱墙,高高的城墙鳞次栉比,映着碧蓝色的天空。
不愧是万国拜含元,千官望长安的京都皇城。
明书眉跟着荣发下车,呆在臣子们候车的宫殿,眼巴巴地看着傅审言在一群皇宫侍卫和宫廷官员的拥挤下,向着朝廷走去。
端得是威风凛凛。
端得是气势显赫。
微风林里一枝轻,风度翩翩。
刚刚在心中咒骂傅审言像狗一样凶巴巴的明书眉,觉得自己做狗腿子也光荣了。
光荣的狗腿子明书眉左右环顾,觉得好奇无比,她的个子娇小,像一枚小豆子一样滚来滚去。
在她无限的好奇中,朝会结束了。
明书眉因为目睹了相爷大人威风显赫的一面,准备好好奉承他。
坐在马车中的傅审言敏锐地发觉了这一点,他的新小厮眉豆脸上笑眯眯,即使是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
如果两人偶然间目光交汇,她就笑得越发起劲,嘴裂得针都缝不上。
车驾在经过京都西街口的时候,傅审言下车,他把显赫的车队想打发回去,只留下一架小马车。
荣发把马车寄放在相熟的酒楼,殷勤地跟傅审言告别:“大人,我这就去丁尚书家拿东西!”他又非常好心地嘱咐明书眉,“大人要逛一逛,眉豆不要乱跑'奇+书+网',一定要伺候好大人,不要再偷懒了!”
京城街道的新鲜玩意,简直晃飞了明书眉的眼睛,京都各色玩意,是南方所没有的风物,在她看来俱是惊奇无比。
傅审言已经走了好远,回头发现他的小厮在某一个店前看的津津有味,店面上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烫金招牌,原来是京都最有名气的一家糖店。
傅审言退后到明书眉的身边,看着小孩子脾性的大牌小厮:“想吃糖?”
废话!
明书眉脸上完全是大人你多此一问的表情,她最喜欢吃甜食,在扬州的时候,虽然被母亲拘束的厉害,她依然常常偷点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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