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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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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贤秀要是还活着的话,也铁定会被气死,她日思夜梦,想在宫里有座道观,不至于离宫受罪,结果赔上了性命也没有达成所愿,倒是便宜了程雪慧。

这人的际遇,还真要称一声奇异。

当初将程雪慧送进白华庵之时,因着有林青峦插手,安排的很隐秘,这就没有人知道她和建信侯府的关系。

裴天舒猜测,程雪慧既有本事进了宫,也自然不会旧事重提。

这就好比寡妇再嫁,若想过好了以后的日子,前夫的事情铁定是休要提起。

是以,裴天舒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只做从不曾见过程雪慧的样子,道一声:“慧真道长。”

然后,跟皇帝说了句:“臣告退。”就跪安了。

裴天舒一回了长公主府,特地将七里和八骏叫道了书房里,先问七里:“你们的娘亲从白华庵出来的事情,你二人可是知晓?”

没有事前禀告已是不妥,如今七里再不敢隐瞒,“月前,静闲道长突然要了我娘贴身伺候。静闲道长下山之时,我娘便跟着下来了。后来静闲道长过世,因着无人问起,我娘就一直滞留在成王府内。”

“哦,你是说你娘亲现在仍在成王府?”裴天舒故意问道。

“是啊。”这一回,不止七里,就连八骏也是这么说的。

裴天舒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告诉这哥俩,你们的娘给你们找了个很拉风的继父,只能沉声道:“皇帝从成王府里带了名道姑回宫,想来你们并不曾听说。”

七里和八骏对视一眼,面上的惊愕无以言表,两人木讷地点了点头。

虽已经有所推测,但因着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巴巴地等着裴天舒的下文,期待着他来告诉他们,推测并不是事实。

裴天舒却是不肯言语了,还站起来,拍了拍两兄弟的肩膀。如果可以,他其实想说一声“节哀”。可他委实担心,这哥俩会承受不住如此打击。

怎么说呢,寡妇再嫁,在他前世,真不是什么大事。可到了这里,妥妥地就是天大的事啊,还是普通的女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先不讨论他们娘是不是正经人,关键是,他们娘还不是正儿八经地再嫁,而是被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地收进了后宫,不是美人,不是嫔妃,还是道长。

那她到底是去给皇帝念经呢,还是陪睡呢,还是又念经又陪睡呢,这关乎了她个人的身份,也关乎了别人对待她的态度。

裴天舒想了又想,还是嘱托他二人道:“若是有可能相见,记得叫她慧真道长。就是想叫娘了,也得多叫一声,要叫娘娘。”其他的就不用他多说了,该怎么消化,谁也帮不了他们。

七里从裴天舒的书房出来,直接找到了裴金玉,问她上回他娘给她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东西。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他娘怎么就突然进宫了呢?

不知是气急,还是记住了裴天舒的话,七里跟裴金玉说的句句话里,没有“娘”,只有“她”。

裴金玉一想就明白了,是她爹知道了慧真道长的事情,事情不好隐瞒,这就告诉了他们两兄弟。

她自己一听程雪慧的名字还是很心烦,遂冷着脸道:“你没有看过吗?”

七里一噎,不吭气了。确实偷看了,可确实没看懂啊。

裴金玉训练的人通用好几种传递信息的方式,那日她看在七里和八骏的面子上有所提点,遂教了她其中一种。

在不懂的人看来,程雪慧送来的不过就是白纸一张。

裴金玉看了七里一眼,又瞧了瞧旁边渐渐靠拢过来的谭中秀几人,满脸的不明所以,却又写满“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的表情,这才道:“别再同我说她的事情,我不曾指示她做什么,她也从不曾听过我的命令。还有你……慎言。”怀疑她没有关系,少在外面给她爹惹事去。

七里果然住了口,方才在裴天舒的面前还能强撑,如今是不由自主就红了眼睛。

谭中秀和刘家兄弟倒抽一口气,遂向七里围拢过来。长公主又是小师妹自然是惹不起的,他们只好劝慰七里,堂堂男子汉的有泪不轻弹。

七里似乎不怎么领情,一抖小肩膀,抖掉了他们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马厩杀去。

才回过神的八骏,立时跟上。

刘家兄弟一看七里是要骑马出门的架势,也跟了上去。那什么,安慰同窗还能顺便撒撒欢,去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去。

谭中秀没去,勾着裴宝围在代王的身边,很小声地问:“喂,喂,代王,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代王看他,表示没听懂。

谭中秀还是小声道:“你没看见长公主气哭了七里吗?知道是为何不?”

看见了,他眼睛又不瞎,并且还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代王勾了勾手指,谭中秀立马贴了上去,可是他听见了什么?

我去,你叫我附耳来听,干嘛还要说的那么大声!

关键是,代王那个长公主奴说的是:“二哥他想哭才哭的,跟妹妹无关。”

谭中秀死活不信。

天可怜见的,代王说的实在是实情。

作为一名爹挂了,始终不能正名的私生子,姓了裴是不错,可到哪儿也就只能被人介绍“这是建信侯的大哥过继的儿子”。

哪怕建信侯府是他亲爹一手打下的基业,他也只能干看着却继承不了,本来就够心塞的了。

又碰上他娘和皇帝勾搭在了一起,这就不止心塞了,几乎被打垮了好嘛!

七里若是那种只一心往上攀的人还好,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尽管靠着他娘青云直上。

不过,瞧七里的反应在乎的何止一星半点。要是闹不明白的话,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

代王并不着急,相信不用多久,七里就会来找他的。

******

裴金玉也猜到了七里和八骏得不到答案,一定不会甘心。

想要和宫里的人取得联系,他们除了能找她爹,也就只有谭中秀和代王有用了。

谭中秀又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如此一来,七里和八骏会找的便就只有代王了。

为了保险起见,裴金玉还是暗中叫人看着七里和八骏,并且吩咐,若是他们暗中找了谭中秀,就阻止;若是找了代王,就由之。反正,代王犯了事,不用她爹兜底,也死不了。要是犯错的是谭中秀,她爹就有的忙了。

这是要确保他们千万别给她爹惹事,尤其是这种,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与后院“勾搭”之事。

果不其然,七里纵马在城外疯跑了一圈,就想到了接下来要该怎么办。马头一转,回了城。任刘家兄弟在后面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不肯吐露一句。

却在当夜,和八骏一起,成功摸进了代王府。

见着代王的第一句话就是“老三,你这府中的侍卫实在是不怎么地”

代王一如既往的是个好脾气,只笑并不说话。

殿外梧桐树上隐立的除夕,却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争取早点发吧。

正文 第61章

七里、八骏和代王嘀咕了半夜;一直在说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让代王带他们进宫去。

代王想也没想就应下了,然后也同他们嘀嘀咕咕了半夜,说的也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后娘娘不召见,他从不会踏入后宫半步的。

还真真是一根筋的人最难沟通。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七里毛了,无力地咆哮了一声:“说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让你带我们进宫去。”

代王还是那样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道:“好啊好啊。可是没有皇后娘娘的召见,我从不会到后宫去的;避嫌懂吗?”

避……嫌,好吧;七里已阵亡。

八骏无奈道:“二哥的意思是让三哥你想想办法。”

代王挠了挠头道:“想什么办法呢?”

八骏就道:“你可以说想念皇后娘娘了,自动去慈惠宫请安不就好了。”多简单啊,这理由还冠冕堂皇的很。

可是代王哼唧了许久,才如实道:“不敢去。”

为啥啊?

“皇后娘娘没事儿就在召见各家的淑女,是给赵王哥哥相王妃不错,可我要是一露面,一准儿也是跑不掉的。”

代王表示很为难。

七里表示很失望,有一种没了亲情又瞬间失了友情的天塌地陷的感觉。

八骏看了看七里灰败的面色,不死心地问:“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其实这句他是在自言自语,可不敢奢望代王会有什么好意见。

却不曾想,代王答的很快:“有啊!”

“什么法子?”七里和八骏异口同了声。

“我二伯,嗯,皇上不是要用比武夺魁的法子选出新的虎贲中郎将,你们参加比试吧。”然后,极具蛊惑地又道:“虎贲中郎将出入皇宫,易如反掌。”

就算名义上仅是前建信侯的继子,可有忠义王裴天舒压阵呢,想要参加比武,也并非不能。

代王为难了他们半夜,可不就是因为这个。

虎贲中郎将,他委实是不愿意做的。可他要是不做,他二伯委实是不敢相信别人的。他也就只有在裴天舒栽培的这几人中打主意了,再加上他的举荐,或许还是能成的。

除此之外,也没其他的好主意了不是。

七里、八骏对视一眼,同意了。

紧接着表示,要是如此,裴天舒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企图,总归是不好。

代王则说,这真不是什么事。

当即研磨,这就给他二伯写了封信,哦不,是奏折。废话也没有多说,就是上表了武陵七子皆要参见比武,还誓要夺魁的决心。

写完了奏折,让内侍赶紧进宫交给赵王,让赵王代为转呈。

这种小事,赵王乐意为之。

是以,早朝之上,赵王呈上了代王的奏折,皇帝看了个开头有点儿疑惑,还心想,啥时候出了个武陵七子,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看来他手下的探子又该换一拨了。

再往底下一看七子的名字,嘿,这不就是在武陵长公主府上进学的七个小子嘛!其中代王的名字赫赫然排在第三。

皇帝是一有代王万事足,当下乐呵呵地称赞了裴天舒,拽文的话一大堆,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他有大将之风,不仅个人为国尽心尽力,还不惜余力为国家培养新型人才,譬如武陵七子就很好嘛!

不止众大臣,连裴天舒都有点儿犯迷糊。什么武陵七子?

他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数了数,除了他女儿,在他府上上学的可不就是七个熊孩子。哦,不,熊孩子长大了,全特么的成了混小子。

可是最大的也才十五,做这虎贲中郎将真的好?

果然,就有人拿年纪做文章了。

不用他反驳,皇帝就说了“先帝十二岁就做了上卿”,说白了出名要趁早嘛。没办法,皇帝属意的代王,不过才十三,他能不这样说嘛。

至于身份,带着武陵长公主府的帽子,哪怕其中的谭中秀不过是个寻常大夫的儿子,也没人敢拿此做文章不是!

由皇帝亲自保驾,武陵七子这组合正式挂牌成立,且名扬千里。

当然,扬的自然是好名了。

譬如,以前从不义诊的谭中秀,如今是没事儿走哪儿都带着药,哪怕路上碰见谁崴了下脚,也会奉上两贴自制膏药。人家感谢他,他会微微一笑:“不用客气,武陵七子救死扶伤,实乃应做之事”。

再譬如,没事儿爱打架的刘家兄弟,某天和他们爹一块儿上街闲转,遇见了个强抢民女的纨绔子弟。

兄弟俩二话不说,上去将那纨绔痛揍一顿,还替姑娘家还了欠债二十两以及打伤人的医药费十两。

姑娘的家人感激涕零,刘家兄弟也说:“不用客气,武陵七子仗义惩恶,实乃分内之事”。

他们爹刘通当时站一边没有说话,一回家就将兄弟俩痛揍一顿,骂骂咧咧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妈蛋救人的是自己的儿子,出银子的是他,凭什么名都让武陵公主府扬了,这俩笨蛋怎么不会说他们是他诚信伯的儿子呢。

当然是不行的。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是武陵七子啊!

集体荣誉高过一切。

刘元枫和刘如松齐齐表示,亲爹也是得靠边站的。

结果,又被痛揍一顿。

皮鞭算什么,木棍算什么,什么都湮灭不了心中的志气。

刘家兄弟是真有志气,可坏就坏在他们爹似乎揍上了瘾,一看见他俩就手痒心痒,不揍不过瘾。神啊,就是有铜身铁臂也有被打残的时候。

最后还是女英雄刘彩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爹,你再这样,我就去长公主府告密,就说爹你对长公主府心存不满。”哼哼,我闺蜜有老虎,还有俩。

她爹是没想起来老虎的事情,倒是想起来了裴天舒总是一斜一斜瞪人的眼睛,虎躯一震,顿时就蔫了。

*******

如刘通等一干人的阻拦,也不能阻止武陵七子如日中天的人气。

就连裴天舒也没有料到武陵七子的名头居然会传播的如此迅速,都已经发展到街头巷尾老幼皆知的地步了。说好的比武夺魁大赛呢,在各种由头的争吵中又过了一个月,终于敲定了比赛的具体时间。

时间就在三天后,比赛的人数东拼西凑一共是四十二人,这不是怕人数太少,放眼都是武陵七子,会被人哄作弊。

至于比赛的项目……

肖宰相说了,未免作弊,当场出题。

皇帝:“……”当场就当场,二比一,谁怕谁呢!

可真到了当场,肖宰相的题目一出,皇帝差点儿当场跳了脚。

一共不是三道题嘛!皇帝出的第一道题是对垒。说白了就是对打,这项目好啊,代王不是从小就爱跟人打架,且从没输过嘛!

轮到裴天舒出题了,他的题目是射箭,一轮定胜负,现场不限制箭的数量,中靶者最多为胜。此乃君子六艺其一,比的又是快恨准,皇帝对代王这项技能也是颇有信心的。

这就该肖宰相出最后一题了,他的题目其实也算简单,不过是作诗一首,对对一副。当然,这是对常人来说的。

至于代王到底会不会呢……皇帝也不知道啊。代王从小就傻,头几年沟通都是困难,也就这两年才能听得懂人话,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去刺激傻子说“来,过来,我来考究你的学问,你来给我作首诗吧”。傻子要会作诗,还能叫做傻子嘛!

傻子代王能长成今日这个模样,个高腿粗,善于斗殴,已经是皇帝的最理想状态了。

作诗什么的,皇帝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

所以说,作诗什么的太讨厌了。

还有,最最关键的一点,他们这是在比武选虎贲中郎将的好嘛!

虎贲中郎将的职责是护送和保卫皇帝的好嘛!

皇帝想要的是忠心的,武艺高强的中郎将好嘛!

会作诗顶个毛用啊!总不能面对刺客的时候,还说“来来来,咱们来比比谁更会作诗”。擦哩个擦擦,会死的很快的好嘛!

皇帝差点儿被气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可让裴天舒和肖恩禄一人出一道题是老早就说好的事情,且他自己也没说什么样的题目不能出啊。

君无戏言,怪只怪自己太大意了,实在是太大意。

皇帝欲哭无泪,坐在校场的高台之上,憋着气没说一句话。就是在太子来刷存在感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老丈人的脑袋特么的进过水吧!

还可以延伸出另外一层意思来,大概就是,你老丈人的脑袋进水了,那他女儿的脑袋进水了吗?他女儿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脑袋也进水?影响实在太坏了。

皇帝在操心着自己儿子的下一代,才陡然意识到太子都成亲几年了,太子妃、侧妃、妾室的也有一大堆了,可那些女人怎么没有一个肚子有动静的呢?

该不会是太子无能吧吧吧?这是又要出一个皇太弟的节奏吗?

想到此,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

其实说白了,自打上回皇帝微服遇刺,太子主持了一把早朝,皇帝就对他各种看不上眼了。

不过欲废太子的念头,却是第一次动起。

作者有话要说:如言,局比较大,一时半会的不会那么快开盘,一切还都在蓄力当中。

另外,武陵七子都是极好的啊。

像七里、八骏、裴宝,都属于坏竹子出了好笋,也可以理解为裴天舒这几年的洗脑教育还算成功。

正文 第62章

比武夺魁;本就是男人的事情;一般来说女人不宜参合,就是皇后也没有特权不是。

可比武夺魁是为了选个合适的虎贲中郎将,虎贲中郎将是干嘛的?保护皇帝啊。皇帝是谁啊?皇后的夫君啊。

皇后这就有了参合的理由;特地告诉了皇帝一声,她也要去,还邀请了各家的淑女。

皇帝本想说男人们办正经事,女人们瞎搅合什么。

然而;帝后的感情正经历着有史以来的冰冻时期。

皇帝想了又想,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不是想要赶快破冰嘛!

其他嫔妃一听皇后可以出宫,她们也想去啊。

皇后有傲娇的资本;想去可以啊,男人都分着睡了,带出去溜一圈也没什么不行,还可以避免皇帝说她不团结友爱。

至于都带谁去……

当然是要带几个看起来顺眼的,说话好听的。

像什么慧真道长啊是肯定不能去的,她不是道长嘛,就该清心寡欲,念她的经去吧!

她广发了帖子给各家的淑女,就连长公主府也没有漏下,她相信有武陵七子在场,长公主也势必亲自到临。

皇后踏上了皇帝所在的高台,高台的背后就是容纳各家淑女的棚子。皇帝笑盈盈地等着皇后坐在他的身边,只见皇后恭敬地向他行了礼,又道了一句“臣妾告退”,这就施施然地去了高台背后的棚子。

皇后一抬脚,跟在皇后身后的韦妃、荣婕妤、白充华和采美人也不好再往皇帝的身边凑,只好不情不愿地行礼,也告退了。

皇帝的脸色囧囧有神,心想,既然不想和他破冰,她是为了什么而来?

皇后也算是想明白了,和皇帝在一起,皇帝是最大的;不和皇帝在一起,她就是最大的。她何必要吃饱了撑得去奋力讨好,各过各的没什么不好。

容纳各家淑女的棚子乃是临时搭建而成,皇后一来,自然要坐在采光最好,也是最当中的位置上面,韦妃、荣婕妤、白充华和采美人,依次按着品级紧随着皇后落座。

各家淑女们该见礼的见礼,该奉承的奉承,如众星捧月一样围绕着最大的皇后娘娘。

因着看见皇帝那张臭脸而心情不好的皇后娘娘,顿觉神清气爽。

她今天来此的使命,就是为了能气死了别人,痛快了自己。

诚信伯夫人肖氏带着女儿刘彩也在其中,只是刘彩却并不像其他淑女那般总想着往贵人身边凑,反而是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瞅着外头。还一个劲地在心里嘀咕,如松不是说过长公主会来的,可是怎么到了现在都没来呢?

来了,来了,就来了。

大老远,就瞧见了一个穿戴整齐约莫韶年的小儿郎,领着小厮朝这边走来。

众淑女呆了一下,因着来人的年纪不大,便也只当“他”是走错了地方,有几个厉害的本还预备着等到来人一到,说几句讥讽的话羞一羞“他”。

倒是刘彩的眼睛,因着来人突地一亮。

长公主裴金玉姗姗来迟,无视了众人探究玩味的目光,径直去给皇后娘娘行礼。

“金玉给娘娘请安。”

皇后愣了一下,这才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这身打扮,我都认不出了。”实际上,差点儿没认出来不是因着她的打扮,而是因着几年不见,她长得越发的出挑了。这一身淡青男装,称的她的小脸白里透红。那一双灵动的眼睛,一开一合,仿佛能把人的心吞掉。

皇后心道,都只当阿錾是个傻的,瞧瞧,傻子的眼光……不是最好的就是不要。

可惜了,这孩子要是早生个几年,太子岳家怎么可能是肖家!

皇后娘娘一面感叹,一面不动声色地对众人道:“瞧瞧,咱们的长公主越发的水灵了。”

“就是就是,长公主乃天女下凡。”

“再好的画师都画不出长公主的风姿。”

……众人附和什么的都有,却无一不是好话。就连那几个本想羞一羞他的厉害姑娘,也早就躲在了人群里不显山漏水地说着奉承话。

无他,就算是不惧怕忠义王裴天舒的权势,长公主可是还养着两头虎呢,且长公主还有不限次数的免死金牌。

表面上的恭敬不能少了分毫,但是私下里,却是个顶个的瞧不上她。

有觉得长公主无法无天的,譬如连太子妃都敢顶撞。

还有觉得长公主过得太好的,譬如韦妃见了她总要忍不住地磨一磨牙。

其实,韦妃今次还是头一回见着裴金玉,对她的仇恨却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深深地种下。

韦妃就是宜阳公主的亲娘。既然是亲娘,女儿有多么讨厌长公主,她这作娘的自然是要与女儿一个鼻孔出气的。

宜阳公主因着已经定亲,要给底下的六个妹妹做楷模,而被皇后娘娘关在慈惠宫亲自教导。

皇后压根就不喜欢她,自然不会带着她来给自己添堵。至于韦妃,这不是因着她的位分较高,还因着她很会哭嘛!

是以,一想起自己的真公主女儿还在深宫里头关着,眼前的冒牌公主却能到处欢快地蹦跶,韦妃就忍不住咬了牙切了齿,只想将裴金玉当场给嚼了。

然而,长公主就是既不属于后宫,又不属于朝廷的微妙位子,她不过是一介没有什么权力的妃嫔,想要跟长公主叫板,不说其他,就是眼前,皇后一定不会向着她。

韦妃的头脑还算清醒,也幸好她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立刻马上就办。

她的女儿要嫁给诚信伯刘通的堂侄刘子骞,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可刘子骞是谁,打哪儿突然冒出来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那刘子骞的父母双亡,打小就是跟着堂叔和堂婶长大。说句实在话,如此的身世,韦妃委实瞧不上他。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者“箭”自己就是愿意啊。

宜阳公主说了,无父无母,就是没有公婆要侍奉,很好。无兄无妹,就是没有人会隔三差五的打秋风,也很好。重点是,这“箭靶”长得真特么的好,简直就是迷死个人了。

宜阳公主那儿是巴不得明天就出嫁,韦妃几乎每天都要劝一劝她:“矜持,矜持。”

好吧,这还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为此,韦妃私下里派人和诚信伯夫人肖氏接触了又接触,那诚信伯府还算是有所担当,说是从前将刘子骞当儿子一样养大,今后自然仍会当做儿子看待他,就连家业也有他的一份。

家业什么的,韦妃还真是看不上,她能看上的不过是“诚信伯府”这几个字。她女儿是公主并不需要靠山,可她娘家不一样啊。她的哥哥虽被皇帝封为了丹乡伯,也仅仅是一份虚荣而已。

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要想长长久久地富贵下去,还得需要几门强大的亲戚。

女儿嫁给了刘子骞就等于是和诚信伯府挂上了勾,可韦妃还是想买一个双保险,若是丹乡伯的儿子能娶了诚信伯的女儿……

韦妃这就特地将刘彩叫到了面前,好生打量了一番,这才笑着道:“瞧瞧这丫头生的还真是整齐。”有裴金玉那个美得人神共愤的夜明珠,眼前的这个不过算是小家碧玉。

可是,娶妻当娶闲,大不了这个抬进了门,再给文浩赐去几个妖艳可人的。

韦文浩,就是丹乡伯的儿子,也就是韦妃那个好侄儿了。

韦妃特地赏了刘彩一只翡翠玉镯,并不避讳他人,径直问她:“可定好了人家?”

刘彩羞涩地低下了头。

一旁见识老道的诚信伯夫人开始紧张,生怕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金口一开,随手一指,就定下了她女儿的终身,慌忙道:“才十一,还小呢,不着急。”

韦妃抿嘴笑:“咱们的皇后可是十三岁就嫁给了皇上,开始勤俭持家了呢!”

皇后对韦妃的作为一直冷眼旁观,她从不会在意一个小小歌姬出身且再也生不出儿子的妃子,也更不在意烂泥糊不上墙的丹乡伯家,甚至不介意送她一程道:“韦妃这是想给谁家保媒呢?”

连皇后都开了口,诚信伯夫人的心底一沉,面色灰败。

韦妃本就打着主意当着众人迫一迫那诚信伯夫人,不过是话说到了那里,压根儿就没指望过皇后会接她的话。她喜出望外道:“皇后娘娘和臣妾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啊……”

“阿彩。”忽地,裴金玉出言唤了刘彩一声,打断了韦妃的话。

正不知所措的刘彩抬头望定了她。

裴金玉振振有词道:“阿彩,你说话不算话了吗?”

刘彩有些糊涂,心想,她都说过什么话啊!嘴上却很认真地回:“否,我刘彩虽不是男子,却也懂得言而有信的道理。”

裴金玉点点头,道:“那你就不许说亲,听见了没?你说过的要陪着我,一辈子都不嫁人。”

莫说其他人了,连刘彩都惊愕地“啊”了一声。

裴金玉气愤地说:“你果然是个说话不算话的。”

刘彩急急辩解,“不,不,不。”关键是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就不许嫁人,一辈子都陪我。”裴金玉依旧不依不饶。

诚信伯夫人想过了味,心道,长公主就是长公主,这是在和稀泥呢。

遂道:“长公主此话怎讲,身为女子哪有不嫁人一说。”

裴金玉鼓着嘴,突然就红了眼睛:“刘阿彩你说话不算话,我和你从此绝交。”

皇后笑了,说:“金玉不许这样孩子气。”

裴金玉低垂着头,不肯说话,还一耸一耸地抽动着肩膀。

嫁人什么的太讨厌了,咱们还是做闺蜜吧。

刘彩脑子一热,冲口而出:“长公主,我一辈子都不嫁人,陪在你左右。”

“真的?”裴金玉惊喜抬头。

“嗯,真的!”刘彩说的斩钉截铁。

裴金玉招了招手,让她过来。转而又对皇后说:“娘娘,我想去前面看看行吗?”

皇后扶着惊掉的下巴,木讷地点了点头。

裴金玉一扯刘彩的袖子,嘻嘻笑着跑了出去。

被打断了话头的韦妃,愤怒地在心中呐喊:回来,你们给我回来!

皇后终于回了神,还得安慰诚信伯夫人:“小孩子,说的都是孩子话,夫人且不可当了真。”

诚信伯夫人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面上瞧不出喜乐地说:“娘娘安心,臣妇醒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老样子,晚一点儿还有一更

正文 第63章

皇后又象征性地劝慰了诚信伯夫人肖氏几句;这就转头嘱托了众人,不得将长公主的话往外传。自个儿却在心里暗地想;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可她比谁都还要明白哩。女人啊,千好万好,都不如在娘家的时候做姑娘好。

皇后一想起后宫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感慨良多。

众人却在想;这话还怎么个往外传法?洛阳城中数得上的家族;今日可都在当场看着哩。这是不用往外传,也是满城已尽知。

不过,众人都知道皇后表明的不过是一种态度——就算先帝已逝,长公主还是尊贵无比的。

众人道了声“是”,只当免费看了一出好戏,笑了一场,无甚损失,这就又恢复了先前的和乐气氛。

唯有韦妃独自闷闷不快。感觉自己被下了面子,好像又不是的。

就是跑去和皇帝告上一状,皇帝也多半会说她斤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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