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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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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婵娟之婵。”
“不,乃是阐弘之阐。”
“不好不好,本宫替你改个名字如何?”裴金玉像是一时兴起地说,“不如就将那个阐字改作千里婵娟之婵,高再婵比之你先前的那个名字多了些女儿的温婉,如何?”
其他的几个道姑皆想笑,所谓出家之人,六根清净。平日里除了念经就是念经,女儿的温婉要来又有何用,难不成温婉给经书看!
这得是倒了多大的血霉,才来得到长公主的“青睐”。
不过是又换了一个名字。高如欣没什么表情地道:“谢长公主赐名。”就撤到了一旁。
最后一名道姑上前,似乎是害怕裴金玉再次一时兴起为她也改了名,索性说:“贫道法号尘慧。”这一位是庵主尘新的师妹。
裴金玉作疲惫状,点头道:“有劳各位道姑了,且留下一位,给本宫念念经书就成。”
尘慧做主,自然而然地留下了“倒霉蛋”高如欣。
待其他人走后,高如欣问:“不知长公主想听什么经?是《常清常静经》,或者是《消灾护命妙经》?”
“随便哪个都好。”
高如欣盘腿坐好,掐了个决,闭上眼睛,张口就来。
裴金玉却偏在这时突兀地道:“其实本宫并不曾见过高如意,本宫来此只是替父王寻人。本宫的父王也是受故人所托,本是想将在冷宫中的高二小姐搭救出宫,不曾想一耽搁便误到了今时今日。”
裴金玉看了看高如欣缓缓睁开的眼睛,继而又笑着道:“在本宫看来高二小姐似乎极其适应白华庵的环境,不免要多问一句,高二小姐可愿意从这里出去?”
******
做一天的道姑,就得念一天的经。
高如欣做完了今日的晚课,吹灭了油灯,从床下摸出了准备好的攀山绳索,这才悄悄地出了房门。
沿着厢房快步走到了厨房,一转身翻过厨房后面的小栅栏,溜进了菜地。
看管菜地的是一个眼聪目灵的老道姑,只要瞒过了她,将绳子拴在菜地后面崖壁上的那棵百年老松,然后她就可以沿着绳子攀下,再然后的事情就不需要她想太多,留给接应的人去做就行。
曾经有人说过,高如欣有个旁人比不了的长处,好听了说就叫坚强,不好听的犹如她爹说的那样叫做三不知——不知所谓,不知孝义,还有不知廉耻。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哪怕是娘亲惨死,哪怕是险些失|身,哪怕是被生父抛弃,哪怕是差点儿殉葬,她也从没有想过要就此了结自己的一生。
活着就是为己而活,她不会为了她爹的脸面了结自我,更不会为了人言可畏,就不敢接受新的生活。
高如欣,不,今时今日还活着的是高再婵,她已经顺利攀下了崖壁,踏过杂草,翻过顽石,走向在山脚下等候多时的一辆马车。
马车将要去往的目的地是武陵长公主的府上,长公主说过:“本宫救你,只是为了达成故人所托,至于你将何去何从,仍由你自己掌握。”
******
白华庵上少了一个默默无闻的高再婵,还是引发了不少的人心浮动。
为此尘新命人加高了菜园后的栅栏,还砍掉了崖壁上的那棵老松。
庄贤秀并不知道高再婵是哪个,却不妨碍她对此发表高见,“关的住人,也关不住想飞的心。”
尘新绝倒,心道,同身为皇帝的女人不错,可她们的男人叫前朝皇帝,她男人可还是先帝,她们这一庵的姑子只要豁出去了脸面,哪个都能还俗再嫁,可唯独静闲道长是无论如何也嫁不出去的。就算有人真的敢娶,皇帝也不能坐看着他大哥被绿。
尘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说庄贤秀:“静闲道长说话之时,还得注意身份。”
庄贤秀表示嗤之以鼻,扭着盈盈一握的小腰,转身就走。
尘新一看,我去,道袍改的那么紧,骚给谁看呢!
不不不,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是夜,庄贤秀按照那女子的吩咐再一次来到竹林,本是一心商讨她何时可以离开的事情。
却不料,从暗黑的竹林里伸出了一双手,先是将她浑身摸了个仔细,又撕烂了她的衣襟,将她扑倒在地。
接下来,自然是一场荒唐至极的男女之事。
庄贤秀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阴湿寒凉的竹林里,和一个不知面目的男人行这等事情。
然而,她更想不到的是,这里并不止他们两人,竟然还有一人在旁观。
庄贤秀本能地去抗拒,那旁观的女子便“啧啧”两声道:“难道娘娘不想回到皇宫里去了吗?”
庄贤秀一听,突然就没有了抗拒的力气,一动也不动地任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
那女子又道了:“娘娘这样不对,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不懂迎|合的女人,尤其是在床|第之间。”
庄贤秀咬了咬牙,一双手攀上了那男人的脖颈,一双修长的腿也主动缠上了男人的腰。
那女子还是道:“不够不够,这样也不够,娘娘知道自己最缺少什么吗?缺少的是让男人魂不守舍、欲|仙|欲|死的风情。”
庄贤秀真的是已经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可惜啊,她爹想当初为了培养她,理论知识教的是不少,可这些年她却不曾实践过一次。
认真算来,在这竹林里,还有这男人,虽不知他是哪个山头的樵夫,还是哪个角落里的乞丐。总之,没有华丽柔软的大床,没有红烛翻|浪的锦被,还是这样的一个低贱男人,却是她实打实的第一个男人。
还真是,何其的可悲。
庄贤秀的心里发了狠,仿佛在行这档子事已经不是为了享受欢|愉,而纯粹是为了发泄。发泄她积累多年的委屈,发泄她无比强大的怨念。
身上的男人很快就没了动静,她猛地将他推开,翻身坐起来的时候,正对上那女子漂亮又邪恶的眼睛,熠熠发光,就像是蛰伏在黑暗里的毒蛇。
可是庄贤秀一点儿都没有害怕,就这样光|裸着身|体,与她对视。
那女子笑了起来,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像是夸赞一样道:“中了长时散的男人,还能这么快就在你的身上散了精|魄,可见主人的眼光不差,娘娘实乃尤|物也!”
庄贤秀像是没有听见这番话,只是直着眼睛问她道:“我何时可以回皇宫?”
“娘娘莫急,凡事总要有个过程不是!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我给娘娘一本册子,你照着册子上好好练练,我保证只要皇帝一沾上你的身|子,也就是你回皇宫的时日到了。”
庄贤秀一点儿都不意外,毕竟想回皇宫,除了勾搭上皇宫里最大的那个,也就再无其他办法了。
她冷冷地道:“皇帝还在皇宫里呢。”
“娘娘只管耐心等候。不过,娘娘还需一个帮手。”
跟在静闲道长身边伺候的敏仙突然得了急症不治而亡,空出来的位子还需有人补上。
可是谁会愿意伺候那个不招人待见的贤妃呢。
于是,这几日庵中的道姑皆纷纷躲避会有静闲道长出没的地方,谁知,她竟自己溜达到了厨房,要走了做饭非常好吃的程道姑。
这静闲道长的罪过,就此又增添了一桩。
******
武陵公主府里。
高再婵在此住了好几日,已慢慢适应了山下的生活。
裴金玉问她:“可做好了什么打算?”
高再婵摇了摇头,表示仍旧迷茫。
躲在隔间里的林枞急的在房中打转,小声对裴天舒道:“你女儿怎么还不提呢?”
裴天舒抿了口茶,“提什么?”
“你说提什么?自然是提我和她……”
裴天舒瞅了他一眼,道:“提亲?”
林枞狂点头。
裴天舒哼笑一声道:“人都给你弄下来了,剩下的事情不自己解决,你好意思吗?”自己的女人还得自己追。
林枞表示,被倒贴习惯了,已经忘记了女人该怎么追。
裴天舒不厚道地教导:“拿出你对付穆秋霜的本事来。”
林枞:“……”MD,那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好嘛!
午后时光,闲来无事的高再婵伺候起了院中的花草,只见一个黑影在慢慢地靠近。
她下意识回头,这就看见了那日长公主指给她看的安北将军。
她自知身份,福了福身,准备赶紧避嫌,这就有些慌不择路地往后退去。
林枞怕她走了,出声急呼:“哎……”
结果,声音太大,吓的高再婵一脚踏进了花丛里,身子一倾,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天给的机会要是不知利用,实在是连天都不会再帮你。
林枞一个跨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女神的小肥腰。哎妈,步子跨的过大,重心不稳,以至于女神将他压倒在了花丛里。
这是耍帅耍的过于失败。
藏在拐角处的裴天舒和他女儿皆表示——惨不忍睹。
整那些花架子没用,关键是得实用,譬如虽然耍帅失败,但是软香在怀的林枞表示自己很幸福。要不是女神她动如狡兔,跳起来的太快的话。
林枞那儿还没回过味儿,高再婵已经逃得无影又无踪。
裴金玉打拐角那儿钻出来,教育林枞:“说上话了吗?”
嗯?那个“哎”是算说了呢?还是算没说?
林枞得意表示,没说话也没关系,老子抱上了。
不远处的拐角那儿飘来了一句:“下一回人家就该防火防盗防色狼了。”
啥叫色狼,林枞表示不理解。
裴天舒走出来,一手牵了他女儿,还不忘继续科普道:“色是好|色的色!狼是狼吞虎咽的狼!”
什么意思?难道是又好色又猴急?
林枞冲着裴天舒和他女儿远离的背影喊:“裴三贱,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保证不揍你。
谁TMD要揍谁还不一定呢!
林枞刚才叫他什么!裴三贱!MD。
他女儿当时就问了:“爹,林三叔说的是那三贱呢?”
裴天舒抽了抽嘴角,淡定地道:“你爹我擅长一箭三穿,简称裴三箭。”是JIAN,不是JIAN。我去,尼玛,都是四声啊。
关键是不管是箭也好,贱也罢,他都很擅长的啊。
皇帝这儿才想算计一把林枞,裴三贱,不,裴天舒转脸就将皇帝算计了。
宜阳公主病体康复,想要微服出宫散心,皇帝爱女心切,自然点头应允,还特地派遣了孔武有力、流氓混混一看就不敢招惹的安北将军陪行。
反正公主要么别出事,一出事不是他林枞监守自盗,就是他玩忽职守。
总之一句,他要不然就是驸马,要不然哼哼……自己看着办吧!
皇帝的主意是真好,连裴天舒都夸他不蠢了。
可是坏就坏在,皇帝他没有问过宜阳公主,到底喜不喜欢这个看起来也就比她爹年轻了那么一点儿的老大叔。
是的,并不是每一个萝莉她都爱大叔。
于是,当年轻俊美的左右羽林中郎将刘子骞,和胡子拉碴的安北将军林枞站一起的时候,宜阳公主只觉刘子骞就是那画中仙,一眼即沦陷。
一回了皇宫,宜阳公主就跟韦妃哭闹,非卿不嫁。
韦妃自落了那个男胎,便伤了身子,这就是说她今生也就只有这一个闺女了。
当下,就替宝贝闺女抹干了眼泪,承诺道:“女儿,你就瞧好吧!”
皇帝最近很头疼,只因韦妃那儿一哭二闹已经完了,恐怕下一回就该三上吊了。
对于已成衰败之色的韦妃,皇帝一向是荣宠有加,只因……若不是那时他喝了酒,非得要,韦妃肚子里的已成形的孩子也不会掉。
皇帝觉得有愧于她,向来不会不满足她的要求。可是这一次,他的目标明明是搞掉林枞。至于刘子骞,他还嫩,还有的是机会重新塑造,他本来是想要重用。
再说了,刘子骞要是做了驸马,那左右羽林中郎将又有谁能来做呢?武将这边可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要是给了肖恩禄这厢,无疑壮大了太子的力量,实在是难以平衡啊!
一时间,皇帝的心塞之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作者有话要说:如无意外,今天还有一更,若是八点不更,就请十一点半刷新。
正文 第53章
皇帝终于还是向韦妃妥协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明知道她是胡闹,明知道她一定不会真舍得抹了脖子;明明做好了就算她死也绝不更改主意的念头……MD;一听她哭“我那还没出世的儿子哟”;皇帝就认怂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样的。
整个皇宫里没人不知道;虽然韦妃比不上皇后娘娘;连个可以依托的儿子都没有,可搁不住皇上听她的话啊。
为此;得胜了的韦妃;得意洋洋。
那边的裴天舒同得意。
可诚信伯刘通不愿意了;哭着找上了门,废话一大堆,大概的意思就是:你TMD也太不厚道了;我们老刘家可不是你丈母娘家的那个世家老刘家,我们是被她们家除名的土鳖啊,本来就人丁不旺,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个堂侄,你TMD让他尚了主,老子跟你没完。
“稍安勿躁。”裴天舒淡定地按下了暴跳的刘通道:“一,宜阳公主如今十四还不到及笄的年纪,至少要等到及笄才能大婚;二、羽林中郎将不是个好差事,咱们可以不要;三,是你堂侄儿先看上了人家,托我来办的这件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就算他以前不知道,现在他也知道了。刘通不骂裴天舒了,转而又将刘子骞骂上了。
骂了一会儿,才忽地想起来貌似裴天舒刚刚说“羽林中郎将不是个好差事”,这就又问上了,为什么不好啊?
裴天舒白了一眼问他:“刺杀皇帝的刺客找到了吗?”
“没啊。”刘通想了想,“但是查刺客的事儿跟羽林中郎将关系不大啊!”
“万一还来刺杀呢!”
噗!刘通喷了,这是跟皇帝有多大仇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出来。
随即一想,对啊,万一还来刺杀呢!前任羽林中郎将的下场可是不那么美妙的哦!
刘通默了,一想好像自己刚才骂裴天舒骂的还挺厉害的,冷静下来就开始不好意思了,胡乱哈拉了几句,表达的都是一个方面的意思:我混蛋,我不该怀疑你,跟着你有肉吃。
裴天舒气笑了,道:“得了吧,有没有肉吃我是不知道,反正饿不死你就对了。你还有一件事得去办,去跟刘子骞那小子说清楚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哄媳妇高兴,可以什么都听媳妇的,敢在大事上面犯浑……”
“不用你说,大事敢犯浑,老子先废了他。再说了,管她是什么公主,进了我刘家的门,就得听我们刘家的话。”刘通一拍桌子,话说的斩钉截铁。
这就各自表明了态度,仍旧可以互信,也就到此为止,散了。
裴天舒心里还有事想找个人商量,一问林枞去哪儿了,东青说:“将军在帮再婵姑娘浇花。”
还真TMD有雅兴。裴天舒吐槽了一句,溜达着转去了练武场。
本是想着自己耍几下,活动一下筋骨,去了才知道他女儿和小伙伴们正在上武课,练习箭法呢。
一时手痒,就挨个指导了一把。
轮到代王的时候,裴天舒觉察出了他的手法与其他人不同,倒是和他的一样。
裴天舒拉风的射箭技术和射箭的手法都是他从前世里带来的,他的前世从小练习射箭,做过五年的射击运动员,还差一点儿被选进了国|家队。也就是因着与国家队失之交臂,他才选择退役,也才有了那一场事故,然后到了这里。
他从前世带来的惯用射箭手法被前世的学者叫做欧洲射法。是用大拇指之外的四个手指来拉开弓弦,将箭矢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这种手法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徒手使用,但如果是射箭较多,却还是要戴上手套或者在指头上缠东西用以保护手指。
而这个时代人们常用的射箭手法,被前世的学者叫做蒙古射法。是用大拇指的第二关节勾弦,用拳眼将箭矢的末端夹紧从而控制箭矢,握拳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的第一关节来确保能够拉开弓弦。所以蒙古射法必须带扳指,否则便没法使用强弓,没有保护的徒手拉弓,弓弦很可能会割断手指。
而裴天舒用的射箭手法,他只教过林青峦。
为此,他多看了代王几眼。倒不是觉得可疑,毕竟射箭的手法他可以教给林青峦,林青峦就可以教给代王。
而是怎么说呢,不过是由此及彼,突然想起了林青峦而已。
裴天舒也产生了如他女儿一样的念头,若还是林青峦做皇帝的话,或许一切都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那要不要自己来做这个皇帝?
裴天舒认真地想了想,果断摇头。还是不了,皇权不够集中,与世家共治天下,想要改变这种格局并不是一年两年或者一件事两件事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做个可以被人挟持的皇帝,实在是……吃不消啊。
裴天舒这儿是嫌弃皇位嫌弃的要死,皇帝那儿却是连做梦都要被他吓醒好几回。
皇帝这是得了心病,想想法子搞掉裴天舒吧,又觉得少了他不成事;想好好用他吧,又觉得他实在危险。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变得既干活,又没有危险。
若能达成,这就是皇帝的理想状态。
今天当值的是皇帝刚刚提拔的太监,名叫穆九。
为啥叫这个名字呢?据说,他前头有八个姐姐,他爹娘努力了十数年,到了第九个终于生出了儿子。可是他爹一高兴,喝了两盅小酒,又吹了一阵小风,竟得了风寒,一命呜呼了。
一个寡妇带了九个孩子,种的地够吃半年,再卖个孩子,又够吃半年。等到穆九八岁的时候,家里头就只剩了他自己和他娘了。
日子紧巴巴的要是能凑合着过下去也是好的,不曾想,天有不测风云,那一日,他娘上山挖野菜的时候滚下了山坡,一头磕在了石头上,也挂掉了。
穆九是个大孝子,痛哭了一场,决定卖身葬母。穆九也是个有志气的孩子,便想就是卖掉自己也得卖到最好的地方去,这就将自己卖到了皇宫里。
皇帝头一回听穆九讲身世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个让人忍俊不已的悲惨故事。每每一有烦恼,便会对穆九说“来再给朕讲讲你的身世”,基本上就和听笑话的结果一样,每每听完,心情就莫名的舒畅。
总是忍不住会想,如果穆九的爹娘知道自己拼了老命生出的儿子,结果还是做了太监,会不会还义无反顾地非得生出儿子不可。
没有那个命,就不要强求。这是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可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明白不了。皇帝觉得哪天也得让裴天舒来听一听穆九的身世,也好让他明白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被吓醒的皇帝一时兴起,又想听穆九讲身世了,遂唤了他进来。
穆九是个利索的,二话不说,讨了个恩旨,盘腿往地上一座,从头开始说起。
故事已经说了十数遍,可皇帝仍犹第一次听那般兴致盎然。
且故事的结尾还是这么的让人忍俊不已,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平时的穆九也总是没心没肺地跟着“嘿嘿嘿”,可这一次却反常地痛哭了起来。
别人哭的时候,自己笑,就是再开心,也不能尽兴。皇帝笑不出来了,突然觉得自己禽兽不已,这得是有多缺德啊才会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于是,皇帝挺不自在地道:“哭什么,跟着朕,不好吗?”
穆九擦了擦眼泪,犹在哽咽道:“不是跟着皇上不好,这是快到奴才娘的忌日了,奴才才忍不住的悲伤起来。”
皇帝点头,表示非常理解,还善解人意地道:“你娘她葬在哪里,要是不远的话,朕许你回去扫墓。”也算是拿人家的悲惨作乐的补偿吧!
穆九惊喜谢恩,然后才道:“奴才的家就在洛阳城外离白樟山不远的村子,奴才将我娘就近藏在了白樟山的樟树林子里。皇上您是不知道,白樟山的樟树老高老高了,奴才长那么大看过最高的树,就是那老樟树了。每年到了这个时节,满树的黄绿色小花,风一吹,就下起了花雨。打那树下走一趟啊,身上的那股樟树清香,好几天都消散不去。听奴才村里的老人说,樟树林里有仙子,白衣飘飘,您不知道那小腰一扭一扭的别提有多迷人多够味了。”
穆九越说越高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樟树有多高,又比划着美人的腰有多细。
“再够味,你也是个没用的。”皇帝哈哈笑道:“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连朕都想去看看了。”
穆九说的诚恳:“您要真想去啊,就只当是散心了。奴才整日看着皇上如此操劳,恨不能为您分忧,若是您去我长大的地方散散心,是不是也算是奴才的功劳一件了。再说,要万一真碰到仙子了呢!”
皇帝气笑了,踹了他一脚,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狗奴才。”
得,虽没有确切说去,也离想去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明天可以的话,大概还能双更。就当是为国庆献礼
正文 第54章
皇帝一下了早朝;就遇见了专程等候在门边的穆九。
皇帝问他:“咦;朕不是准你今日出宫为你爹娘扫墓!”
穆九冲他磕了个头;快速爬起来后;伏在他耳边小声道:“皇上,您不是说过也想去,可您也没说到底是去啊还是不去;所以奴才这不是等着皇上您的准话了吗!奴才是想,万一您要是真想去了;奴才要是没等您;这不就犯下了大罪一桩吗!”
皇帝之所以喜欢穆九,喜欢的就是他这份谨小慎微,他就是有了这份劲头;才能将人伺候的特别体贴和周到。
皇帝被顺毛顺的很舒坦;可这儿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遂白了他一眼道:“多事。”
穆九赶紧垂首而立,恭送皇帝。
皇帝走了没几步,顿了脚步,喊他:“还不给朕滚过来伺候。”
“是。”穆九应了一声,快走几步跟上。
乾元殿里。
皇帝看了看堆积如山的奏折,忍不住皱了眉头。
这人啊,就是奇怪,想当初他还是皇太弟的时候,怎么看这奏折就怎么喜欢,一天不看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舒坦的地方。到了如今,天天看,天天看,实在是腻的不行了,又怀念起不用看奏折的日子。
还真是贱到了家。
皇帝叹了口气,对一旁候着的穆九说:“行了,你快去快回,你是个好的朕心里明白。”
皇帝出宫可不是一件小事,再说了还有上一回的刺杀,如今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穆九看了看他的面色,劝道:“奴才斗胆说一句,皇上,您要真想去,要不然就叫虎贲中郎将带人跟着。”
他有多久没有出宫转过了,要说不想出去转转,还真是谎话。皇帝沉思了片刻,衡量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道:“传虎贲中郎将。”
庄霖海初闻皇帝要微服出宫,也就惊愕了片刻,劝阻的话一句都没有说,直接领命而去。
然后,皇帝换上了常服,坐在马车里,穆九则负责赶车。有皇帝的特赦令,二人顺利出宫,于宫外和庄霖海汇合,又一路往东,绝尘而去。
******
五月十五是个极好的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一日,不仅仅是皇帝突发奇想要微服出宫,就连许久都不曾在洛阳城内走动的裴金玉也预备着出门转转了。
不为其他,实际上是给人当陪衬去了,用她爹的话说她就是一颗“照明功能极强的夜明珠”。
五月十五又叫大端午,洛阳城中有庙会,林枞想要约高再婵出去逛逛,可总得有原因不是。
这原因就是——长公主相约。
作为长公主的三叔,林枞自然是要随身保护的。
林枞想的很好,可他委实没有想到的是——城中有庙会,既然长公主都能去逛逛,作为长公主的七个师兄,要是不去,也说不过去啊!
走哪儿带四个高瘦、条顺的大小子,还有三个半高的二小子,连侍卫都不用多带的好嘛!
林枞颇有些欲哭无泪,可是为了如花的女神,什么都可以忍耐。
于是,两个想要去谈恋爱的,一个不情不愿当夜明珠的,还有七个兴高采烈的,另外还有谁谁的丫头,谁谁的小厮,浩浩荡荡的二三十人,一起出了武陵公主府。
他们一走,裴天舒就跟楚氏调侃,“知道的是去看庙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打群架哩。”
榻上的裴百威和裴雪津正在抢一只布老虎,争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两个熊孩子使出了吃奶的劲,谁都不肯让谁。
裴百威听见了他爹的话,暂时同弟弟休战,手一松,他弟咣当倒在了榻上。倒就倒呗,不管他什么事啊,他扭头看了看他爹,有样学样道:“打……架。”
裴雪津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没他哥嘴皮子利索,流着口水也道:“打……”
裴百威的注意力又转移了,一把夺过了布老虎。紧接着就真掐上了,裴百威把裴雪津当了马骑,裴雪津一鼓作气又将他哥掀倒在榻上。
裴天舒觉得挺有意思,不止袖手旁观,还在一旁助上了威,一会说“百威快上”,一会儿说“雪津,快快,你哥又来了”,然后一拍大腿,乐的哈哈大笑。
楚氏嗔了裴天舒一眼,将裴百威抱到了一旁,说了一句:“什么爹呀!”不仅随女儿跟小子们瞎混,还怂恿儿子打架。真的是,世间也难找到这样的“好爹”!
面对楚氏的埋怨,裴天舒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楚氏便趁机道:“女儿的事,你想好了吗?她都已经九岁了。”
九岁的年纪,在他前世也就是才上小学四年级,很大吗!裴天舒依旧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咱们女儿不用出嫁,是要招夫上门的。”
说的好像招夫就用不着名声了似的。楚氏又瞪他一眼道:“再如此下去,招夫也难。”
裴天舒想了一想,也叹了口气。
楚氏以为他明白过味了,又道:“哼,若你早听我的,哪里至于如此烦恼。”
裴天舒没吭声,只因他和他媳妇的烦恼根本不一样啊。他的烦恼是,就他女儿那个小爆脾气,尼玛可不是常人能HOLD住的呀。
还有,人家小姑娘谁没几个小闺蜜呢。以前他女儿没闺蜜的时候,他烦恼,最近有了一个闺蜜,他还是烦恼。
才九岁的熊孩子,跟个二十五六岁的高再婵做了闺蜜。好吧,其实年龄并不是关键,关键是高再婵是在鬼门关滚过两回的人,这么复杂的阅历,他女儿和她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呢?
裴天舒百思不得其解,还很为他女儿以后的人际关系发愁,可这事儿压根儿就不用愁的好嘛!虽说知己是强求不来的,可要是有人上赶着非往前送呢。
******
裴金玉一行,满大街溜达着,吓退行人无数。
林枞就想,老是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啊,就悄悄地示意裴金玉走得慢一点儿,然后他自己跑到高再婵的身边说:“长公主想吃糖葫芦,你随我去买吧。”
高再婵不疑有他,跟着走了。
裴金玉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立马就要打道回府。
可是,嘿嘿,人都已经出来了,还能是她说的算嘛!那么多人了,拖也会将她拖走。
谭中秀几个,没人敢去牵长公主的手,就怂恿代王上去。代王……也不敢真牵啊,就拽了裴金玉的衣袖,直接拖走。
反正,都同他们闹了好几年,也早就被闹习惯了。
裴金玉拍了拍代王的爪子,道:“快撒手,本宫自己会走。”
好不容易伸手拽上了,想撒开,那是肯定不行的。
代王用闲着的那只手指了指前方,道:“妹妹,快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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