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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娘子美娇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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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放手飞翔

君阡根本不想把这个计划告诉羽战祁和邵奕炆,他二人知道这个危险的计划一定会阻止,尤其是羽战祁,多次让君阡不要贸然出兵,打得太过,他怕言止息再次被调回来。

邵奕炆看出君阡几日有些奇怪,她天天盯着汶城的地形看,居忧关内出现了消失许久的平和之气,将士们训练有度,摩拳擦掌准备迎接下一战。

“在想什么?”

君阡只顾着自己低头思考,并未注意到前方一直看着她的邵奕炆,被这一声唤醒,这才抬头看他。

许是因为近来无事;邵奕炆看上去精神许多,而他原本就温文的举止在这一群粗犷的将士之中显眼而不突兀。众人不敢得罪太子爷,又因为他做事随和没架子而颇受赞誉。甚至有人猜测这邵奕炆不肯走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君阡。

男人之所以不八卦是因为好面子;毕竟那是八婆才做得事。但处在一个只有男人基本无女人生理问题需要靠手解决的环境中,一点暧昧的气息便会势不可当地传播。当男人八卦起来的的时候,那程度绝非女人可比。

此刻邵奕炆和君阡面对面站着,走过一队巡逻兵,那队长重重地咳了一声,站直了喊道:“太子殿下好,羽将军好!”随即又朝着身后挥了挥手轻声道:“快点,别打扰了两位长官!”

众人皆自以为很识相的迅速撤离。

君阡:“……”

“你还没回答我。”邵奕炆揽过些许微笑。

君阡愕然道:“回答你什么?”

“我看你最近一直在研究汶城的地形,你是不是想……”

“没有!”君阡立刻打断他的话。

不攻自破。邵奕炆无奈地扯了扯嘴唇,还没问下去便那么急于否认,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走吧;去城下转转!”

他也不管君阡同意;便自作主张地牵起君阡的手走向城门。

她的手掌并不那么柔软;从下练武在握鞭子的虎口处长了茧子;有些厚重和粗糙,只是手那么小,只一和手便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这个从来不需要别人保护的女子;用她惯有的坚韧和强大的气场让人敬而远之,但此刻邵奕炆拉着她,却觉得其实她更需要被保护。

越是坚强冷静的女人,越有她独特的柔软。

她不过是不愿意表现在别人面前,而邵奕炆却知,君阡只是用她自己的霸道在保护自己。

他没办法打退她的敌人,却可以在最危险的时候挡在她面前。

君阡缩了缩手,却挣脱不出来。他的力道不大,甚至于温柔,让她有些不忍这么直接的回绝。然而毫不避讳地展现,让她有些尴尬窘迫。

“汶城的地形很好,”邵奕炆边走边道,“想要包围简直是不可能,它的护城河很宽很深,但是护城河与内河的交错处却略显狭窄。这样的地形很容易爆破,对方兴许会在城内河流处埋伏,你可有想过?”

“恩?”君阡愣愣地抬头,没想到邵奕炆早已看破了她的想法,此时也没在隐瞒的必要,她便承认道:“所以选好时间很重要。”

邵奕炆停下脚步,俯视着君阡,很轻却让人无法抗拒地按住她的肩膀,“你那么急着冒险攻打,是为什么?”

君阡的心狠狠地拉了一下,面上却依旧平静道:“早点开始早点结束不好吗?佻褚军全军覆没,我们就能……回去了。”

回去二字,似乎刚出兵的时候很向往,而此时,她已经感觉不到回去是为什么。甚至于,若是这场仗永无止境,她也不会拒绝,只要,对方是言止息。

邵奕炆静静地看着,像是被人强灌了一碗苦涩的药,那苦味从舌根蔓延全身,不放过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她说得那么勉强,他却不想戳破。

**

梧桐和方刃决站在君阡身边,看着君阡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做个艰难的决定。

“两件事!”她突然开口,“挑出一些家中没有牵挂且水性好的死士,准备足够炸毁城墙的水雷!”

“水雷?!”梧桐惊道:“小姐你要做什么?汶城的城墙很坚固,想要炸毁它根本不可能!”

“如果是有缺口的城墙呢?”

梧桐抿嘴想了想,“有缺口那便可以炸毁,可是,小姐你是想偷袭吗?”

方刃决站在一边听到梧桐这句话,并不赞同,“炸毁半面墙汶城内肯定会被响声惊醒,这哪叫偷袭,是明攻!”

梧桐愤愤地踩了方刃决一脚,女人讲话的时候男人不该插嘴,方刃决瞬间闭了嘴,一脸“你们聊,我就听听”的表情。

君阡以没心情与他们调笑,“不,我偷袭!闷在水中的爆破声不小,但并不惊人,只要选准时间配合着城内的作息进行,没有人会发现。我若是要半夜偷袭,那么这声音足以告诉汶城内的人我的意图,可是……”

“什么时候进去?”

君阡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了一阵,才慢慢开口道:“傍晚!”

方刃决和梧桐对望一眼,心中便已明了。原来,她只是想利用人们的日常习惯和最容易忽视的规律。

“这很危险。”方刃决说道,他并不胆小,甚至有时有些傻大胆,只是这件事,他觉得君阡做得过于急促。虽然安排得很精密,可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梧桐一直都是支持君阡的,何况,对于她一起长大的君阡,她心里在想什么梧桐猜的八|九不离十,既然君阡要做,她一定支持。

君阡放心梧桐和方刃决做事,便不再多言,心中像被线团缠绕打了千百个结,而那中心始终是那个朦胧的影子。

那年夏天的夜里,那双水中盈盈的双眸;崴嵬城下那一道意义深刻的勾唇笑意;月下淡影如梅含香水芝;灌木林同那剑气华光融在一处的翩然之姿;他永远让人无法猜透的心思和淡定却精湛的思维。

君阡并非以貌取人之人,却诚心地佩服他的手段和长远的眼光。

汶城,她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那一处鲜红的圆点,她要在齐忠的严密防守中突破,要让一个人知道她只把他当做唯一的对手。

可若是君阡知道言止息已经回来了呢?她还会去攻打汶城吗?

第二日,方刃决和梧桐便准备好了君阡要的人和水雷。

二人知君阡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也并不多说,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并不让羽战祁知道,而邵奕炆并不想戳穿。他了解君阡,知君阡向来讨厌别人阻碍她做事,喜欢她,便给她自由飞翔的空间,让她疯得尽兴,哪天累了,兴许她便自己回到那最初的地方。

她点了三千人,便安静地从城门出来。

不想隐瞒,不想躲藏,明明很危险,可心里却很平静,与其说平静,倒不如说是死水般的沉寂。似乎预示着些什么。

方刃决强烈要求跟君阡和梧桐一起过来,可君阡这次没答应,她怕,万一出了事……

方刃决向来脾气冲,隐约觉得有什么偏颇,却也没有多想。君阡便让他带了数万人马去汶城正门不远处埋伏,万一成功,到时便可和他里应外合。

傻傻的方刃决傻傻的答应了,带着他的人傻傻地去了汶城城门两侧埋伏。

梧桐在君阡身侧,白尼玛不知何时站在君阡的肩上,眯着瞳仁眺望远方,满满的都是期待。

君阡突然制住马,“梧桐!”

“在!”

“我落东西了……”

梧桐侧着脑袋眨了眨眼,从马鞍的袋子处翻开一堆杂物,“不会啊,能用的不能用的我全帮你带了,你放心,有我呢!”

君阡顿了顿,又开口问道,“我方才有没有嘱咐方刃决不要埋伏在城门口?”

梧桐回忆了一会,“没有,你只让他去城门口埋伏!”

“……”君阡一拍脑袋道:“不好!汶城城门口地势平坦根本没有可隐藏之处,方刃决做事马虎,我怕我们的行动还没开始方刃决就被齐忠发现了,到时方刃决那边失手我们便得不偿失!”

梧桐一听方刃决有事便急了,“他会有危险吗?”

“你说呢?”

梧桐一策马,“我去追他,你先往前去,我很快就过来!”

话音刚落,众人便只看见梧桐的马蹄扬起的烟尘勾勒出她纤瘦的背影,在风中青丝飞扬宛若画中倾城绝色的绝代佳人,出于大师之笔,上好的笔墨画风,又如大漠之上的琵琶曲,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君阡抚了抚白尼玛的脑袋,继续朝前走去。

梧桐的马儿跑了一段路程,她突然停了下来。

平素里君阡出行时的东西都在她这里,方才匆忙间转向并未把这些东西给君阡,原本也只是不重要的东西,可这回的水雷是她安排的,她一直喜欢做些机关。先前用的水雷都是先埋于水中,通过高重量的物体引发震动致使其爆炸,而梧桐在此基础上做了些改进,只要通过地面传导巨大震动便可引爆。

之前未跟君阡说,此刻才想起来。

汶城城门口的地势虽然平坦,可方刃决还没傻到直接去城下挑衅。汶城正门出来便是护城河城两边有处隐藏的丛林,方刃决带兵多次经验丰富,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君阡今天有问题,她是在故意支走自己!

梧桐一想明白便立刻去追君阡。

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第48章 两河爆破

蓼斐清赶到汶城,见到了齐忠;因为刚上任便损失了众多兵马的缘故;他不敢大意地得罪任何人,况且言止息重返疆场的旨意以在路上,他陪着笑接待蓼斐清。

蓼斐清知道时间紧迫,也不拐歪抹角;“如果你不想全军覆没的话;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其中犹豫了片刻;虽为言止义的人;但此刻保住军队才是首任,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轻易地从了蓼斐清。

“敢问蓼将军;这是睿宁王爷的意思还是……”

蓼斐清冷眸笑道:“当然是王爷的意思,你可别忘了,王爷现在正在途中,不多时便可赶到。”

“既然王爷很快便到,那么不妨等他到达再作打算!”

蓼斐清执着刀抱着胸,余光都不屑于去瞟齐忠,“若是可以等到王爷到了在安排,那么现在我便不会站在这里!”

齐忠在她身边转了一圈,这次无论输赢回去之后定逃脱不了言止义的重则,但立场既然选定了,却不是能随意改变的。

“蓼将军可别忘了,那圣旨还没到前,我依旧是这大军的主帅,听谁的,我说了算!”

蓼斐清抬头随意勾了勾眼角,便有一道寒冷刺骨的风让齐忠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那锐利的眼神彷佛是苍鹰的爪子,尖锐凌厉,只是轻轻擦过便能抓起深深的血痕。

她不讲话,手中的刀却不知何时出了鞘,彷佛闪电稍纵即逝,等到回过神时早以架在了齐忠的脖颈之间,划出一道浅细的伤口。

“信不信刀锋再深入一寸?”

她的音色冷得像深渊,投入一颗石子,没有晕染的水痕,只有无底的沉寂。

齐忠相信,言止息身边的人做事向来只看他一个人的脸色,肩上的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比起这连反抗都成为奢侈的死亡,留着性命去见言止义似乎稍微划算一点。

“你想做什么?”

蓼斐清沉思了片刻,手臂稳稳地落着扎了根般一动不动,她记得言止息对于此事所作出的应对,如果在城角事先埋好火药掐准时间在地方炸墙的那一刻引爆,随着河流的走势墙外必然受到严重的冲击,到时那水雷便会炸到敌方自己的方向,然而却不知他的分析从来不是拿来对付君阡的。

她,会错了意。

“汶城有多少炸药全部都拿出来!”

齐忠大惊失色,这个疯女人想做什么!

“你疯了,所有的炸药,你想毁掉汶城吗?”齐忠吼着,作为一个颇有资历的老将,对于杀伤性武器的掌控和运用是十分严密的,在军火发展并不完善的时候,想配置出炸药岂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这个女人一开口,便是这里储存的所有炸药!

蓼斐清那么说是因为汶城这一个小城并不会储存数量过于庞大的军火,而羽君阡带的人不会太多却也不会太少,爆炸的时候不但要炸毁城墙还要让水势带着它冲进玄齐军内,除却城墙的阻碍,动力减少一半。

私心而言,她希望战争快点结束,希望言止息可以带着荣耀回到国都去争夺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一个她至今都无法确定的人。

手中稍稍加大了些力度,她冷声道:“汶城会不会被毁,就看你配不配和,你若不配合,那么汶城很快会被玄齐军毁掉!”

“你什么意思?”

蓼斐清用另一只手换了把短忍抵着他的背后,喊来了守在门外的士兵,对着那些茫然的士兵淡淡道:“齐帅下令,去军火库将所有的火药搬出来!”

士兵突然间被惊倒,望向齐忠时,只看见他无奈地点头。

刀在背后,没有余地。

**

君阡带着人来到护城河和汶城河的交汇之处,此处是河流的下游,水势较之上游有些缓,这交叉口与城还有一段并不长的距离,护城河很深,可汶城河却比较浅。

她挥手,立刻有水性极好的士兵背着事先准备的水雷潜入河里,这里的河水在肩头,越往上越深,渡过河流,潜在水中的士兵看见地下被河水冲刷后形成的洞口,汶城城墙的突破口。

除了水性极好的将士,其余人待渡过河流浅水后便扔上铁爪爬上河岸,轻松过了这一处人工挖凿的护城河,等待水下的人上上下下的埋好水雷。

胸腔是如鼓点敲击的心跳,成败在此一举。

白尼玛甩了甩湿了的毛发,跳到离河流较远的草丛里躲着。这是一群疯狂的人类,白尼玛突然觉得自己跟他们毫无共同语言,虽然,一直都没有。

水里的人在澄澈的河流中忽上忽下熟练似游鱼,岸上的人看得心惊胆颤,唯独君阡突然冷静地可怕。

“将军,一切就绪!”

君阡点头,握着手中的微型日晷,落山的阳光微弱,与远方的地平线融成一道橘黄的光亮,落在她的手中。散碎的金色光辉带着霞光却突然刺眼的像血那么残酷。众人皆屏气等待着君阡一声令下,而君阡却闭着眼。

言止息,若是我这次失手,十年后你可还会记得曾经有个女孩对你说要娶你?

言止息,若是我这次得手,等你回来见我染上你佻褚国无数将士的鲜血,可还会像那时你戏谑说一句好久不见?

白灵城中的生死一线,这戍边岁月的峥嵘,因为有你,所以来去都那么美丽。

灌木丛里的欢笑喜悦,这行军途中的劳累,因为有你,所以从来都不会失落。

原谅我的鲁莽和不顾一切的疯狂,只是因为不想你离得太远。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手中日晷的阴影在慢慢地行走,却带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准备!”

岸上的人和水里的人瞪着眼,这苍茫的天地奔腾的河水,那一切声音过滤成众人脉动的心跳。

汶城内的军营,每到酉时便准时敲击大钟告知众人晚膳时间到,从不偏差,君阡想做的,便是利用那一刻众人皆等待晚膳的松懈和鸣钟时震耳发聩的那一声撞击来掩盖爆破时的响动。

因为水中爆破声音并不像在空气中那么清晰,反而是带着闷声,所以更容易被掩盖过去。

此刻城内的蓼斐清,丝毫没有比君阡来得松懈。

酉时的最后一秒,在指针刚好附上的那一刻,城内准确无误地传来大钟的撞击声。

“爆!”她大吼道。

“轰!”

水面被炸开了几米的水花,伴随着城墙中轰然闪现的一个巨大的裂口,连城墙上方都被溅上了水珠将灰色变得更深。最后的阳光落在水面上,照射出水中冲刷的泥水。

成功了?

众人正要欢喜,却不料此刻那裂缝之后一只手悄悄落下。

“轰!”

又是一阵惊天巨响,城墙抵挡不住两边的轰炸塌向外侧砸在玄齐军的身上,一时间绝望的喊叫在火红的爆炸中变得苍白无力。

原先没有爆破完全的水雷被那城内的爆炸声震动之后在水底连环爆破,岸上的路面裂了开来,水面不在是纯净的透彻而是妖艳的血色,是断肢残臂和透露骨骼将这一片水域变成了无间地狱。

被连续不断爆炸声掩埋的呼叫渐渐弱了下去,直到那红光退散在水中后,岸上以看不见人影。

爆炸、倾塌、水淹,谁都无法辨识这三千人到底是死于何种。

哪怕是站在城内侧看着这场瞬间的死亡之火的人们都已经将灵魂丢在了这没有预兆的爆炸中。

寒如觳觫……

这是一场噩梦,一生的噩梦。

不是一刀一剑之下的血肉之躯,而是眨眼间成为灰烬的恐怖灭绝。

没有生灵,没有活口,一切归于寂中。

她在坠落……无止境地坠落,黏热的血溅在脸上,身子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冷意无边无际地涌上来,如梦幻泡影。

而她竟是在笑,在天地陷入永眠之前微笑。

因为,突然想到言止息。

……

齐忠突然舒了一口气,若不是玄齐军全灭,不然便是自己的人消失……还好,蓼斐清来的那么及时,否则他死也不会想到。

即便是蓼斐清都愣住了,说不出是惊悚害怕还是对生命亦逝的感慨,她神色从未那么彷徨,像是做错了事的小鹿,轻轻的转身,离开。

言止息一直是赶往汶城河的交汇处而来的,此刻他和江进九只是晚到了一步,正好一步,在爆炸的那一瞬间立于护城河外看见冲天的火光和炸毁的尸体,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害怕涌上心头,一个名字一张笑脸浮现在眼前,君阡!

那不是水雷的爆炸!水雷的爆炸不会在空中溅起那么大的火花!

“君阡!”言止息控制不住自己加快了马速,在火光中飞龙马腾空而起以从未有过的惊人爆发力越过护城河落在另一头。

城内的士兵已经退去,只剩下如山高的尸体……

言止息不顾一切地踌躇在尸体堆中一边不停地喊着君阡的名字,用手挖过一句句残缺不全的尸体。

白色大氅沾满了死人的污血,他的发髻松了下来,无神地挖掘在那里。

当江进九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狼狈的,落寞的,心痛的,惨白的言止息,翻过一具尸体,翻过第二具……

“王爷!”

江进九想要拉住言止息,却被他一把甩开,眼球中渐渐地露出血丝,那么惨悴。

心像被人掏空了一般,君阡,你在哪里,你可还活着?

“喵呜~”

言止息静静地抬头,看见远处跟他一样沾了一身血的白尼玛,眼里落下了几滴眼泪。它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到言止息身边,窝在他脚边呜咽着。

言止息抱起它,将脸埋在它背上,“她不会死的,对嘛?”

白尼玛突然跳了下去,东嗅嗅西嗅嗅,言止息站起来跟着它,直到它停在一具满脸是血分不清面容的身体前。

白尼玛窜上去舔舔那张脸,是君阡!

言止息立刻抱起她,满心期待。

从另一边赶过来的梧桐也是看见了此处的状况心知不妙,等她达到时,看见的便是言止息抱着君阡的“尸体”。

她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君阡,没人比梧桐更了解她。

梧桐上前一步站在言止息面前,哭着喊道:“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吗!”

史上称这次偷袭为两河爆破。

《玄齐国志》记载:正德十九年秋,玄齐国镇军大将军羽君阡卒于两河爆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第二卷啦~祝各位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49章 诸多真相

君阡闭着眼,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全身酸胀僵硬彷佛刚从悬崖掉落;而脑海中正回忆着那天在汶城外两河口惨绝人寰的爆炸。鲜血化作厉鬼张牙舞爪,世界的温存是偶然出现的痴爱纠缠,世界的恶意是无意间的爱别离。

身上很疼;像被什么紧紧地绑着,莫非是世界的另一端?

她偷偷地睁开一只眼,几道亮光从门缝外溜进来穿过古朴雕花的窗棂柔和地洒落,照在柳黄色的床幔上,竟是这冬日里暖暖的花香。

床幔的花色很素雅;绸缎般的光滑被风轻轻勾起,落在她脸上有些微痒;像是白尼玛窝在她怀中撒娇;白色的毛蹭在皮肤上,连心里都是痒痒的。

这是哪里?君阡慢慢地从床上坐起,向外张望了番。紫赤色黄花梨的桌上芬芳四溢,摆放着精致名贵的紫砂壶,带了些白烟形成一道烟圈,像是刚刚有人喝过的样子。

几盆凤尾竹栽在古陶中,因为不耐寒,所以放在屋内,陪着摆设的样式更为典雅。一边的花架上是素心梅和柱顶红,红白相间或艳或净,在这亮堂中明艳动人。不再有多余的摆设,却能看得出此处是座大宅子,宅子的主人身份不凡,这一丝一毫都是那么奢华。

大约是受了伤触觉受到损伤,盖在身上的薄而暖的被子抹在手上却并不像看得那么华贵。君阡撩开床帐,扶着床栏落地,环视四周,却没有找到梳妆台。

这么别致的房间,一看就是女人住得地方,怎么会没有镜子和梳妆台?

她伸展了下四肢,意外地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身体活动自如,除了还有些酸胀。

打开门,眺望冬日的阳光,突然发现没有死,再一次看见这世界时,一切都脱胎换骨了般,远近事物呈现在眼前是自然的美丽,上苍赋予人类的所有都是不可或缺的至宝。

一个丫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还未进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君阡,手中的碗“哐当”掉在地上,眼里尽是惶恐不安。

君阡侧着头笑着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姑娘去重新煎药。”那丫鬟拘谨地收拾地上的残片,强作镇定却无法挡着她此刻的害怕。

君阡没说话,静静地抱着胸看着,虽然身上有伤,思维却在快速运转着。

那丫鬟是佻褚国下人的装束,所以自己在佻褚国内。

屋内摆设高档昂贵,非王公贵族是用不起的,远处望去没有巍峨的宫殿,所以自己是在王府内而非皇宫。

那丫鬟即便心中惶恐面上却对她很是尊重,口口声声称姑娘,所以主人自己认识。

那么除了言止息,还能是谁?

怎么会在睿宁王府?记忆中两河口的偷袭被发现身边的人皆惨死,而自己却幸运的生还了?言止息应该是去汶城重新上任的,可现在却回到了国都昭平,他是怎么回来的?难道佻褚国人不会怀疑?

齐忠根本不可能如此精准地猜想到自己当时预定的时间,君阡隐约中想起城墙炸毁是蓼斐清凝眉的面孔,那么那一切都是言止息策划的?可他该知道这么做自己会死。

君阡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她想见言止息,想证实自己心中多时的想法。

脚步声,传到耳中是落在棉花上的轻,君阡的耳廓习惯性动了动,便关了门,坐在茶几边的椅子上,倒了杯水,闭着眼等着在门外徘徊了几步的人进来。

门被推开,言止息抱着白尼玛走进屋内,看见坐在一边的君阡浅酌茶汤,没有惊讶,没有悲痛,没有恨意,平静地像冻成冰的湖面,突然笑了下。君阡,总是给他意想不到的表达和动作,在别人害怕的时候她淡然,在别人慌乱的时候她从容,似乎什么问题她都想清楚了,似乎什么问题她都没所谓。

白尼玛从言止息的手上挣脱一头扎进君阡怀里,君阡还受着伤,又没多加防备,被白尼玛这兴奋地一冲差点向后翻到。

白尼玛失控地打滚撒娇,露出圆圆的肚皮蹭呀蹭,将那原本的气氛打乱,言止息遮了嘴偷笑了下,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将茶杯移了过来,“感觉还好么?”

君阡转着茶杯,心不在焉地答道:“你是问我偷袭失败的感觉呢还是死而复生的感觉?”

言止息笑笑点点头,他早知道君阡会那么说,却突然不想解释在汶城中安装炸药并非他的本意,也许是莫名的相信君阡,又也许是因为蓼斐清是自己的手下,他洗不清他的责任。

两人各自做着,心神不属地抿几口茶水,连白尼玛都发现这尴尬的气氛,突然感觉自己是一盏透亮透亮的电灯泡,为节能减排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极具自知之明的白尼玛弓起腰直起身子,前腿离地用两条后腿支撑着靠在墙上,一步一步地挪向门外……

一只手抓住了它的脖子,将它拎了回来,揉着它的脸埋怨道:“小奸细,你是想跑了吗?”

“喵呜~”白尼玛抱着脑袋移下爪子露出些缝隙偷窥君阡的表情,默默地把爪子附上眼睛,依旧用两条腿走路的姿势挪到言止息身边寻求帮助。

言止息拾起白尼玛拨开爪子,对上它委屈的眼神。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原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她,只是从此,她会在自己身边。

“怎么发现的?”

君阡托着头,却岔开话语,“梧桐在这里吧?”

言止息抚在白尼玛身上的手指顿了一下,只一瞬间又沿着原来的路线摸着它的毛,“说说你怎么发现的。”

“你我在居忧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按照原计划在集中城墙上的士兵时候将装有炸药的蹴鞠踢上城墙,所以我在想,一定是有什么理由阻止你这么做,但这个理由,绝不是我。”

君阡偷偷看了他一眼,那是他们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正面的交手,起初她一直在怀疑他的用意,直到——

言止息默许了君阡的话,“让我猜猜你是怎么怀疑到梧桐身上的。”

“请。”

“是我进居忧关的那次。”言止息微笑着看君阡,看她自信的,骄傲的,全然没有失败的气馁,是那个他一直觉得有意思的女子,从有意思升华到喜欢亦或是爱的女子。

君阡不可置否,当时她怀疑言止息的身份,直到在灌木林知道眼前的人的身份之后,便猜到军中有言止息的人。居忧关的城门只有两把钥匙,一把在羽战祁那,一把在城门卫的队长那,还有什么人能打开居忧关的大门?

答案呼之欲出,梧桐的开锁手艺是一绝,君阡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敢怀疑梧桐是言止息的细作,况且军中那么多人,不能排除有别人也会开锁。梧桐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梧桐帮助言止息。

然而问题却出在白尼玛身上。白尼玛和言止息是同一个晚上出现在居忧关的,白尼玛刚出现时对君阡以及她的侍卫都很抗拒,唯独在梧桐一出现的时候便跳到她怀里,而那天晚上她追出去以后,白尼玛竟然乖乖地被言止息抱着。猫是傲娇的动物,不是什么人都能使它顺从,那么为何梧桐和言止息可以?

蓼斐清从军牢逃走的那个晚上,君阡没有在军牢找到蛛丝马迹,却在狱卒身上发现了白色的猫毛,白尼玛为何半夜跑去军牢,难道是那里有老鼠?

君阡第二次去了灌木丛中时突然发现,言止息看白尼玛的眼神很温柔,似乎在看着自己某件爱不释手的玩具,却在听见君阡叫这只猫叫白尼玛的时候表现的很抗拒。所以这只猫,一定有问题。既然白尼玛有问题,那么一出现便往梧桐身上黏,梧桐也有些问题。

可事实是,之后的行军中,言止息并没有得到关于玄齐国的一切动作走向,所以君阡也确定,梧桐除了放言止息进居忧关和配合放走蓼斐清以外,并没有将任何军事情报透露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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