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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倾城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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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反对之前想必已经五马分尸。天后此举有何用意?
与婉儿一个级别,那不就是成了女史,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从来都是隐晦的雨天,竟然会落下馅饼,砸在自己头上,尽管她已经吃饱喝足,并不饥饿。可这块馅饼带着利剑,容不得她拒绝。
“你们都很好奇对不对?”看着柳浣退了下去,武则天看了一眼地上的水迹,很快,宫人便跪在地上清理,直到擦拭无痕才退下。一时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除了武则天的声音,其余的人都默不作声。
“有人说柳浣并不是宫中宫女,朕不相信,可是她的才能让朕想搏一搏,到底,她来皇宫有何意图,婉儿与她情同姐妹,自然不会接受这个事实,可是,真相就是这样,你们都应该有心理准备,皇宫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让人随意欺瞒。这个柳浣很有意思,朕想看看她有多聪明。”
“天后…”
“婉儿,妇人之仁,对你没好处,记住,就算情同姐妹,感情之事不能蒙蔽你的双眼,是非恩怨不能不论。你,好自为之。今后,她交由你看着,不要出了什么岔子。或许,朕希望出什么岔子,你明白吗?”眸光一寒,精光毕露,上官婉儿僵了一下,低下头低低回了声是。她没想过,柳浣竟然是混入皇宫的,那么,她接近自己接近娘是不是别有企图。
这样一想,上官婉儿浑身一寒,寒意从脚底蔓延,直至身体的每个部位。柳浣,是她太聪明,还是自己太傻?
“婉儿,你下去吧!记住,好自为之!”是警告,上官婉儿明白,行了礼,看了一眼赵邦国退了下去。
“赵邦国,你觉得柳浣该不该死?”良久之后,就在赵邦国以为会一直沉默下去,听见武则天的声音,下意识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知道,天后并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把这个送去给皇上,现在。”赵邦国叫了人进来守着,自己走了出去。
出了大殿没多远,抬头便看见候在廊柱下的女子,一袭宫装,依然妖冶多姿,秀美轻盈,如夜色下绽放的昙花,难得一见“婉儿小姐在等本总管吗?”上官婉儿看了一眼赵邦国身后的人,赵邦国会意,示意他们先行离开。
“婉儿有一事相求,不知…”
“婉儿小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个人自求多福。夜寒雨重,婉儿小姐不要着凉了才好。”说罢,不等上官婉儿理解他话语里的意思,绕过她便离开,走了几步是不放心,回头轻声道“太后娘娘似乎知道什么?什么事,就是我也不清楚。”他想起天后最后那句似问非问的话,不由担心,这事是不是与上官婉儿有关,这一年多,上官婉儿的忠心他看在眼里,只是那位的心思,谁又琢磨得透,就连他跟在身边几十年,却还是看不清她的心思,就好比今天,猝不及防,让人惊愕。
第五十三章 渔舟逐水爱山春
“天后娘娘,南方出现罕见洪灾,不少良田庄家被毁,多数百姓陷于饥荒中,家园被毁,四处流浪,地方来报,不少难民向都城涌来,瘟疫突起,流民四窜,请天后娘娘下旨拨款放粮救急百姓,派太医前往前往施药诊治,救民于危难中。”张柬之很激动,满脸涨得通红,言辞诚恳,齐心可鉴绝不是说谎而已,手里拿着象牙笏几近颤抖。
柳浣默默站在天后右边,这是她一个月以来一直站的位置,左侧是上官婉儿,真如天后娘娘所说,那日之后,她便站在紫宸殿的大殿上,真正加入了大唐的政治权利中心。然,这一个月来,她小心谨慎,沉稳内敛,眼观鼻鼻观心,毕恭毕敬完成分内的事,对于第一天站在这个位置上,那份忐忑不安,紧张不已,仍心有余悸。
长时间来,她分担了上官婉儿一半的政事,寸步不离候在武则天身边,精神极度紧绷,她不会相信这是一块大馅饼。无意间听到流言,天后已经知道她不是正式甄选进宫的宫女之后,柳浣就知道,天后在怀疑,却出于某种原因没有立即处决她,而是给她荣华富贵,升为贴身女史,正如上官婉儿所说,看似风光。
对于告密之人,柳浣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武承嗣心怀不轨,对于自己没听从他的话,早就怀恨在心,对于我的出现,他才是最清楚的一个,又怎么会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堂堂男子汉大将军,尽是阴险小人,着实可恨。柳浣咬牙,抬头间正好对上武承嗣的视线,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令柳浣冷笑不已。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因祸得福,在他们看来是这样,可是,柳浣不这么想,她已经是绑扎木桩上的箭靶,是生是死,全凭天后心情,她不会不知道,心机深沉,手腕凌厉,玩弄权术,如今,她只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是丢是用,全凭她一念之间。
或许柳浣应当庆幸,武承嗣并没有说出她的面貌,想来,他也存了一份后路,若是说出之后,那么,我必会说出真相,即使毫无证据,以武则天的心思,自会猜到其中的厉害,更何况,她又怎么会放过试图把她打倒的人。武承嗣不过依附她而成长起来的,他的一切都来自武则天的赐予。他不会傻到丢掉生命,放弃荣华富贵不要,铤而走险。
柳浣不着痕迹低下头,似什么都没发现,神情未变,倒是对面的赵邦国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见武承嗣看向上官婉儿,视线在她们两人身上流连,赵邦国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眼里涌出复杂神色。
朝堂上一片沸腾,武则天看着张柬之与其他几位大臣的折子,皆是上书天后国库拨银,开仓放粮,点派御医,收集药材前往南方重灾区。
除了张柬之一派提议赈灾意以外,反对的就是宰相裴炎,以他国遣唐使前来,需盛情款待以显示大唐国威互相交好,互通有无为由拒绝。朝堂上明显分为三派,一派一张柬之为首的门下官员,一派侧以宰相裴炎为首的弟子门生。第三派则是武将将军于置身事外的狄仁杰。
武则天冷冷扫过,顿时鸦雀无声,眼锋一转,看向神情淡淡的狄仁杰“狄大人有何想法?”
狄仁杰走出队列上前一步,手执象牙笏躬了躬身“回天后娘娘,老臣只知道文武圣皇帝时,重臣魏征《谏太宗十思疏》中写道: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如今百姓深陷水火之中,根基不稳又何来宣扬国威。臣以为,张大人所言极是。”
狄仁杰话音刚落,赞成拨银一派脸上带着笑,连连称是赞成,走出队列为民请命。裴炎看了一眼狄仁杰,默不作声,手执象牙笏,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准奏。”长袖一挥,紫宸殿响起凌厉的声音,震慑四方“哪位大人自愿担当此次巡察使去南方探察民情,救济百姓,安抚村民。灾后重建。”话音未落,全场官员皆低下头,枪打出头鸟,柳浣看在眼里,自古都是这样,柳浣似乎想起,只要老师在课上提问之时,也是这般鸦雀无声,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柳浣。”武则天看向面前跪下的人,出声道“此次由你代替朕前往灾区探察民情,作为巡察使副手。”
一声柳浣,惊醒了多少人,武三思看着款款走出跪下的女子,眸光暗了暗。上官婉儿似有所察觉,表情谈谈。李哲看了一眼武则天低下头若有所思。
“柳浣领命,定不负太后娘娘厚望。”起身,退回自己的位置,手掩在袖子里仅仅相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柳浣在武则天看着狄仁杰之后,便有所警觉,却没想到如此灵验。她成为了第一个炮灰。
对于武则天此举,不少人震惊不已,皆看向柳浣,他们以为,会是上官婉儿,却不曾想,会是其貌不扬的柳浣,这个刚站在天后身边的女史。
武则天扫了一遍,正要出声,却见李哲走出一步“启禀天后,李哲愿作为巡察使前往南方灾区巡察。”
闻言,柳浣惊恐抬头,他是太子殿下,怎么可以如此鲁莽,洪灾,瘟疫,他以为是闹着玩的吗?柳浣气急,看着李哲的双眼不禁有些担忧,心里又气又急,他是因为自己吗?因为自己被派遣而去,所以才会主动请缨吗?他知不知道,这不是过家家?
而上官婉儿看着神情紧张的柳浣,再看看低头的李哲,眼里多了几分异色,他们,果然有私情。
对于李哲的举动相比于武则天任命柳浣而言更加震撼,在场无不对李哲侧目,就连武则天也是,好半响才恍惚过来,看了看赵邦国,见其点头,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赵邦国看穿她的用意,走进,武则天起身,站在殿上,正要出声,却见武三思从队列中走出“臣自请,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流民瘟疫,防不胜防,臣愿意效犬马之劳。”
柳浣一行尾随其后,垂眉敛目,目不斜视,看着脚下裙摆飞扬,怔忪出神,她没想到,天后最后会答应武三思的请求,现在想想,除了他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裴炎一党自不会站出说话,而李哲,身为太子殿下,又怎么会让他冒险,张柬之,狄仁杰,心有余而力不足,天后自会体谅他们,况且外国使节就要到达长安城,他们分身乏术。武三思站出来正好解了她的围,更何况,他是武姓之人,对她以后的征途或多或少都有帮助,她不会不答应。
只是…柳浣担心李哲这样一来,岂不引人怀疑!
“浣儿…”不知不觉,柳浣停下脚步,听见上官婉儿的轻唤,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笑了笑,追上她的步子,幸好天后与张柬之在前商议着什么,没注意到她。
“想什么那么出神?”柳浣走近的时候,上官婉儿侧头看着她,阳光洒下,因为连下了大半个月的雨,有阴沉几天,这几日天刚放晴,整个大明宫绿意盎然,随处可见姹紫嫣红,柳浣看着上官婉儿的侧脸,明亮的背后,桃花面,柳叶眉,明眸皓齿,妖冶艳丽,不由神情顿了顿,移开视线摇摇头。
“怎么了?你在担心吗?”并排而走,一蓝一绿,上官婉儿略比柳浣矮了一下,而柳浣比她瘦一些,两个人走在一起,光看背影就能知道她们的秀丽之姿。走在她们什么身后的李哲与武三思一前一后,看向的都是那个略微清瘦的背影,眼中神色复杂。
“婉儿姐姐,这次出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娘…娘浣儿可能没时间出去。”这一个月来,她一次出宫的机会都没有,而李哲,若不是在朝堂上见面,他们根本没有交集。她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做出这种举动。让她惊愕不已,却也心生暖意,只为他的心意。他是希望陪着她一起的吧!有这个心,就已经足够了,柳浣很矛盾,一面担心,一面又在心里窃喜。为他的心意窃喜。
听见柳浣提及娘,上官婉儿脚步一滞,随即不着痕迹跟上,脸上神色复杂,柳浣偏头正好看见她来不及掩饰的恨意。恨意,这个词在她脑海闪过,等再看去时,却见上官婉儿神色如常,眼里有着一丝暖意,看着柳浣点点头“好,我会告诉娘的。你要照顾自己!”
下午得时候,柳浣在户部找到武三思,那时,武三思正在与户部侍郎商议,见柳浣进来,武三思朝户部侍郎说了几句,便像柳浣走来“你怎么会在这?”
“天后召见,武大人请。”柳浣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武三思也不在意,看着她的眸子变得复杂,看得柳浣有些恼,大步走开。她不知道,为什么传话这样的事也是女史的事。
“等一下。”武三思见柳浣不悦的样子,出声叫住她“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主动自请?”
柳浣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难道武大人不愿意,还是觉得这个巡察使的职位不满意。不要忘了,这事是你自己的想法,如今,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
“出去几个月,太平公主对你不错,没有教训得半死,倒是越发凌厉了。柳浣,难道你就真的不明白?”
“武大人,难道你想让天后娘娘等你吗?”柳浣冷冷看着武三思,眼里带着几分警告。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说他是为了我。哼!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吗?这次赈灾成功之后,武三思前途不可限量,前提是,他能安然回来。
而柳浣上午去了太医院,那群太医竟然大多退缩,除了太医院院长自请前往,其余皆唯唯若若,妄为悬壶济世之名,柳浣当时就冷笑,最后大发言辞,在太医院院长的鼓动下,才有几位太医站出来,配药,查典籍医书,三日后出发,时间紧凑,太医院乱成一团,而户部也好不过哪里。
上官婉儿则负责这次遣唐使的接待。根本无暇顾及她,而柳浣也明显感觉到,她们之间存在着隔阂,自从她成为女史之后,她们之间就疏远了很多,而每次柳浣提起郑十三娘之时,总会发现上官婉儿神色变动,尽管掩饰得很好,柳浣却也发现。她想,她们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姐妹情谊,尽管她接近上官婉儿之时,或多或少带着目的性。
当晚,连夜诏书自中书省仅有门下省最后交由尚书省,尚书省呈给武则天阅过无异之后便从中宫出了长安城下达各给州县,地方官员遵从朝廷诏令,发放粮食,开仓济民,除了受灾的地方,其他州,县则调遣粮食或药材从各地运往。
第五十四章 两岸桃花夹古津
柳浣很晚才睡下,这一夜,她有些失眠,即使磨蹭到那么晚才上床,也丝毫没有睡意,尽管她知道接下来的两天,都会很忙,很忙,忙得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对于武则天这次举动,柳浣已经知道几分,借刀杀人还是放任不管,听天由命,她已经来不及深究,至少,她想让一个人从这个世上消失简直易如反掌。而她没有,采取这样一种方法。让人猜不透,看不穿,也真是因为这样,柳浣才更加担心,最难得的是不懂对方下一步会是什么,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反而最能折磨人。
她想,武则天大概有她的想法,所以才会让她去南方赈灾,这个时候,本是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满园春光时候,远处,却有那么多人陷入水深,疾病之中,瘟疫自古以来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从太医院那些凝重,严肃,惊恐,谈瘟色变的太医的神情看来,并不能治愈,能做的是什么?柳浣很迷茫,甚至,陷入无知的绝望中,她不知道,这次出去她能不能回来。不能说抱着必死之心,至少她知道,不会好过。
翻了一个身,柳浣面朝外,月光如霜倾泻下来,三月的春天有些凉,若有若无的花香从窗缝里飘了进来,想着反正睡不着,披上衣服,撑起窗户,手中的木棒却掉在地上,发出咚啪的声音,下一刻柳浣后退退了几步,下意识惊叫出声,同时,打开的窗户重新关上,身影一晃,柳浣又是一惊,惊呼还没出声,嘴巴就被捂住。
“不要怕,是我。”柳浣眨眨嫣,借着月光看着身侧的男子,目光所及之处,李哲半张脸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半张脸在月光下清辉俊朗。看清来人,柳浣重重松了口气,点点头,手已经环上李哲的腰身。李哲见她知道是自己,松开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吓到了吧!”手轻轻抚着她的背,纤细瘦弱,一想到她就要去南方,心狠狠的被抽了一下,手臂抱得更紧,似要把她揉碎融进身体里,似乎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离开。
其实,李哲也吓了一跳,所以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柳浣惊呼出声,他来不及阻止。他在外面踟蹰了好一会,正要开窗,却听见响动,下一刻,窗户就被打开,然后…
“嗯,我以为…”以为是鬼,原谅她,她的胆子与身体成反比,胆子小的不行。“你怎么会来?”柳浣感觉他收紧的双臂,有些痛,可是她没出声,也许,这样更真实,不是梦,她真是的在他怀里,多少次,她在他怀里惊醒,才发现,只是梦,她是那么的想见他,可是,分开之后,她再也没去太液池,也不敢轻举妄动,皇宫是个是非之地,况且,当她知道天后怀疑她的身份时,她惊恐不已,每天惴惴不安,看着天后就全身发软,却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这样的日子,身心极度疲惫惊恐,却不敢松懈半步,一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
“我很想你,浣儿,很想,很想。”低头吻在她的发顶,满怀的温暖似乎不能填满心里空缺的地方。他一直忍着,他知道母后对于他失踪之事了如指掌。自然,浣儿会成为她的女史,是他所料不及的事,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或许,他后悔了,他应该带着她离开的,可是,他没有,只能压住想见她,想把她抱如怀里的冲动,他不希望母后把视线放在柳浣身上。尽管他做了后路,却还是,没能阻止,母后对她还是下了手,他知道,这次让柳浣离开不是偶然。却不曾想,她会让柳浣去南方,那里,凶险万千。
更不能想到的是,在他提出自请的时候,武三思会出面,那个男人,他的居心,让他惊恐不已。他明白武三思为什么会那样做,可是,柳浣是他的,别人休想染指半分。
“我也…”话还未说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群,柳浣惊恐抬头看着李哲,难道是她把那些人引来的,应该没错,因为方才的惊呼声,她可是下意识发自本能的惊恐惊呼出声,那声音自然不会少,自然,惊惧之色也不会少吧!
“怎么办?你先走,不能被发现了。”暖黄色的光线已经越来越近,柳浣住的房间除了前面的院子,根本没有后门,即使现在李哲出去也会被发现,李哲摇摇头,示意没有退路。柳浣心急,抱着他的腰不由自主收紧,李哲感觉到她的颤抖,覆上她的手正要出声安慰,告诉她不要怕,一切交给他处理,谁知柳浣比他还快,松开手,提议道“你在房内躲着,不要出声,我来应付。”柳浣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他们不能被发现,否则,明天的太阳再也不会进入她的双眼。
李哲正想开口,对上柳浣那双清澈的眸子,眼中的镇定使得他怔了一下,手轻轻抚着她的眼眼角,点点头,转身躲入柜子旁的暗影里。而这时,门被敲响“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声音,柳浣看着门外的光线,吸了口气,然后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没什么事。”
“刚才听见声音,浣儿小姐没事吧?”巡夜的公公很尽责,那惊呼声,他们自然不会听错,而且就是从这间发出的,那声音,听过的人都知道是谁,那个长的脸清秀都称不上,普普通通,在这姹紫嫣红,美女如云的皇宫中,她真的一点不出色,却能够在一个月前,成为天后身边有一个红色,能如婉儿小姐平起平坐的人,而且,那样貌,却是天差地别,他们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听不出柳浣的声音,这一个月,出现在宫人口中的名字大概属她最频繁,嫉妒,羡慕,嘲讽,讥笑,不甘…带着怎样心情的都有,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心态,看着她如何从那个位子上摔下来。
听出他们的语气,看样子不看一下誓不罢休,柳浣点燃房内的蜡烛。打开房门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太监公公,个个提着灯笼,看见柳浣开门,眼睛一直往里面看,尽管有所顾忌,却不是那般垂眉敛目,柳浣自然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她打开门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打开了许多,心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却也迫不得已,至少,不能让他们进来搜查,看一看安抚人心总是要的。
“我以为没吵着你们,却不想…”柳浣顿住,看着神色变了变的人,接着未完的话道“没事,你们下去吧!”转而似小声嘀咕“明天非让人把那只耗子抓住不可。尽出来吓人。”
“怎么?公公还有什么事吗?”柳浣尽量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几位公公见状,也不好明说,大概知道了一些,居然会被耗子吓得惊呼,真不知道天后娘娘看重她哪里?
“没事!夜色不早,打扰浣儿小姐休息,实在该死。”躬了躬身,为首的太监道“浣儿小姐好好休息,明天去管事方禀告一下,就会有人来的。奴才们告辞。”
看着亮光走远,柳浣才关上门,背靠着门吐了口气,意识到房内还有一个人,柳浣吹了灯,这窗纱什么的,薄薄的一层,夜色笼罩,有光线的地方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可不傻。
“你见过这么大的耗子吗?”李哲哭笑不得,却不能申辩,他什么时候成了耗子,明天就有人来逮耗子,可是耗子没有,人也没有,他们不是白忙活一场。
“见过,不过没见过这么英俊潇洒,风度…”柳浣本想揶揄李哲的,谁知话还没说完,腰上一紧,同时,唇上覆上柔软。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一点礼貌也不懂,这个习惯不好,怎么能总打断别人的话呢?柳浣在瘫软在李哲怀里之前,想着的就是这个实际性的问题。
大手从发间穿过,柳浣伸手勾上李哲的脖颈,唇舌交缠,微闭的眼掩盖那满满的情意,感觉他炙热的大手越来越紧,身体紧密相贴,柳浣在这个吻了沉沦,他柔情满怀,情意绵绵,柳浣云里雾里,感觉像是飘上了云端,周围冒着五颜六色的泡泡,让人从心底感到喜悦甜蜜。
这个吻可以说是最长的,情意绵绵最后演化为火样的缠绵,直到柳浣觉得快要窒息仙逝的时候,李哲松开了她,两个人相拥大口大口喘息,心跳如鼓,双颊发烫,却甜蜜无间。
“浣儿,我带你走,放开这里的一切,我们远走他方。”他不能看着柳浣去南方,他后悔了,即使食言,他也不能看着她离开。柳浣抬头,望着他灿如星辰的眸子,眼中的担忧,他不会看不见,手指轻轻抚摸上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挑的眼角,都那么迷人“母后会对你不利。”捉住那纤纤玉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却见柳浣收回视线,摇摇头。
“我都知道,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除了前进就是前进。况且,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少卿,你要相信我,我还有你,怎么会做傻事,不要皱眉,这样我会担心,我只是武露个面,其他的事我不参与,我保证。”
“况且,天后已经给了我出路,只要我能活着回来,便会相安无事。”握着的手紧了紧,柳浣忍着痛没哼出声,看着眉头紧锁,满脸不悦的李哲,在心里叹气,何尝,她也不想去,可是,如今想来,这也许事天后的试探,所以,她更不能乱了阵脚“少卿,天后在试探,你发现了吗?她明明已经怀疑我的身份,却没有揭发,也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反而把我升为女史,如今又让我离宫。若是心中有鬼,自会在出宫之后逃离,而…”而在她有移动过之前,守在暗处的箭,便会准确无误的躲着她的生命。柳浣顿住,她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不是更危险,浣儿,我不能看着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现在就离开。”说着,李哲拉着柳浣就要出门。柳浣又怎么会看着他冲动,脚勾着椅子腿就是不离开,而李哲力道不少,柳浣又死死勾着唯一的支撑,椅子本就不重,那经得起着力道,倒了下来,正好砸在柳浣脚上,只听见痛呼一声,李哲慌忙松开手丢开椅子检查柳浣的伤口,柳浣滋滋的吸气,眼中盈满泪水,要掉不掉,看得李哲心痛不已。
“对不起。痛不痛?”李哲把人抱坐在床沿,点燃蜡烛检查柳浣的伤口,柳浣本来技就是临时起床,光脚穿着鞋,李哲拖下鞋,柳浣忍着痛吸了口气,更是让李哲懊恼不已,却在看见顿时青紫的指甲时,更是心痛,玉白脚趾上,指甲盖青紫,脚背上红肿发烫,椅子是梨花木的,实心,硬实,砸在脚上不痛是骗人的。
“少卿,你答应我,不要意气用事,我保证,不让自己受伤。”举双手保证,柳浣看着李哲心痛的目光,嘴角牵起一抹笑“不是很痛,你看,还能走。”说着站起来,落地的瞬间,皱眉痛成一个川字,身子踉跄一下,李哲见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叹了口气,知道她脾气倔,现在他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更何况,今天在大殿上他的举动一惊令她担惊受怕了,虽然高兴她的在乎,可这件事,他不会看着不管,他不能失去她。
“好。你要答应我,不能任性,不能受伤,什么事交给其他的人去办,你是我的,所以,要完好无缺的。”顿了顿“我去拿药,你困了就先睡。”说着让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临走时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柳浣还想说什么,人影一晃,除了打开的窗户吹着习习的风以及脚上隐隐发烫的痛,她会以为,刚才只是一场梦。
耳边是他宣布所有物得口气,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但愿,一切如柳浣所想,天后只是在试探,否则,柳浣自己都没信心,前途未知,而恐惧已经在心里蔓延。
第五十五章 坐看红树不知远 南行
出发的那天下了大雨,柳浣登上马车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高楼上的人,耳边是淅沥沥的雨声,放眼望去,雨意蒙蒙,可她依然能够看见长身如玉,朗目俊雅的男子,即使相隔甚远,眼眸中那贪恋的视线,让她心生不舍,咬唇,柳浣强迫自己手下视线,车帘放下的那一刻,握在车凳上的手紧了紧,恨不得就此跳下去。
可是她没有,直到听见指甲断裂的声音,车外发出涮涮的声音,感觉马车在移动,柳浣最终还是没有下车。仅存的理智让她镇定下来,坐在马车内,双眼微闭,感觉回笼,耳边是清晰的行走声,还有那倾盆而下的大雨。南方,她已经在路上…
“哲儿?”武则天侧目看着身边的李哲,见他痴痴的看着远方行驶的马车,眼里闪过莫名神色。身旁的赵邦国看在眼里,顿了顿,上前在李哲身边低语几句,李哲恍惚过来,看向武则天“哲儿在想什么?”
李哲神色未变,低头恭敬道“回母后的话,儿臣在想,这么大的雨,南方的百姓不知还等不等得及朝廷的救急?”
“你在说朝廷办事不力吗?哲儿?”闻言,武则天顿时变色,他这话分明在说朝廷无能,办事不力,陷民如水患中。
“儿臣不敢。”李哲躬身,身后不少官员听见这番对话,皆低头,垂眉敛目,神色莫测。
上官婉儿看了一眼,一列列马车,饷银,药草,粮食。最先的几辆马车坐着太医,医官,药僮。柳浣就在其中一辆马车上,武三思则骏马高骑,雨越下越大,而黑色长龙越行越远,视野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你…”武则天见李哲丝毫没有惶恐之色,脸上神情淡淡,不由积了口气,看了侧头看了一眼正要开口的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接到武则天的视线不敢再开口,低眉退下“太子殿下关心黎民百姓,朕深感欣慰,今日起,太子殿下闭门祈福,为天下苍生,贡献一份心意。祈福三月,不得接见任何人。”
此言一出,大臣无一出声,李哲躬身接旨,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山脚下,帐篷一定接着一定,把整个开阔的空地占用完毕,甚至还有不少驻扎在不是平缓一点的山坡上。一路行了几日,除了出发那日天气阴雨绵绵之外,接下来的几天天气放晴,路途就快了不少。沿途,流民络绎不绝,看着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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