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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倾城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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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李哲看着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着一抹得逞的笑,收回手另一只手覆在被肌肤相处的地方,笑了笑,跨门而出,走的是与柳浣不同的方向。
不知跑了多远,柳浣抬头,看着喧闹的大街,才放下脚步,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吸了口气,漫无目的的走着,迎面,抬过一辆轿帘,风吹起的车帘,正好从柳浣身边走过,轿子里的人看清那身影,眼里浮起一抹笑意,叫了一个小厮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便放下轿帘离去。
“柳浣小姐等一等。”感觉身后有人叫自己,柳浣惊了一下,扭头皱眉看着陌生的人。看出了她的警惕,小厮道“我家主人请柳浣小姐去前面的茶楼一坐,与玉佩有关。”
玉佩?武三思?柳浣点点头,示意小厮带路,没想到接二连三找茬,竟然没有让她能够清静的时间,玉佩,难道她找到了解药?这样想着,脚步沉稳不少。其实,对于惊慌逃跑,只是自己心虚而已,竟然,在一瞬间对那个人有了心动的感觉。而且,来的那么猝不及防,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而李哲在自己面前何尝不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那样让人措手不及,毫无防备。
尾随小厮上了二楼,守在门外的另一个小厮见他们上来,推开包厢的门,在门前停顿了一下,暗暗吸了口气,抿了抿嘴角,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右脚跨了进去,后脚刚落,身后的门比关上,砰的声音,柳浣惊了一下,豁然转身,同时身后传来武三思低沉的声音“我以为,你不会给武某这个面子。”在门口踟蹰,进来还那般警惕,她就那么怕他?
转身,柳浣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吭声,就那么站在原地,波澜不惊的看着武三思,既然已经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坐。”柳浣依言选了他对面的凳上做了下来,这是门被轻轻推开,小二端着一壶茶进来,低着头,沏了两杯清茶,各自放在武三思与柳浣面前,换下桌上的茶壶,不动声色退出去,关上门,就像一出哑剧。他们都是里面静默的道具。
最先打破哑剧变成有声电视的是武三思,他敲了敲茶盖,抬眸看着面前的柳浣,不带感情说道“武承嗣的管家死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柳浣依然没有吭声,她知道,不管她吭不吭声,武三思都会说下去。
“听说被千绝宫的人杀掉的,死相极惨。就连带兵在外的武承嗣也遭到袭击,竟然在军营内遭到袭击,你觉得有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动他?”
“柳浣不明白武大人的意思,还请明示。”千绝宫?怎么还真有这些帮派?“不过,想必不会是听说吧!以大人神通广大的手段,自然会有人禀告于你。”加重神通广大四字,他在试探我,就像他不清楚我的来路,或者,他觉得我与那个千绝宫有什么瓜葛,可笑的是,我一是现在才知道。
果然,武三思脸色变了变,眼里闪过一抹隐晦,很快又淡了下去,身子慢慢凑近,刚想退开,下巴被捏住,想要挣扎,手臂被紧紧抓住“柳浣,我又没有说过你很聪明,可聪明的人向来不长命。”拇指抚摸着嘴角,偏开脸想要咬住,却被捏得更紧,吃痛出声,怒瞪着他,见我发怒,他似乎很满意,松开我坐回位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面前道“解药就在这里,想要的话把玉佩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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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双燕飞来垂柳院
武三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面前道“解药就在这里,想要的话把玉佩交出来。”
望着他面无表情的神情,并没有立马去拿,甚至,在放在做桌上之后,视线就再也没有往上面瞟过,嘴角含着一抹笑,轻轻啜了一颗茶,放下茶杯站起身道“谢谢你的款待。”说着脚已经跨了出去,如此没诚意,如此小心谨慎,我不会天真的相信那里面是我想要的解药。
手刚搭上门环,一只手搭在肩上一个力道把我扳转过来,背抵在门上,听见一声吱呀声,依然含笑看着他,没有一丝意外,挑了挑眉“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武大人。”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有意思?”桃花眼挑了挑,手勾着我的下巴,脸一侧,避开他的挑衅,如此暧昧的姿势,我很不喜欢。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讨厌有人对我说你很有意思。若是没什么事,我想,武大人应该不会为难小的。”
“有意思,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柳浣,这才是真正的你吗?锱铢必报,伶牙俐齿,心思缜密。很想知道,你真正的面貌是何等绝色?”想着武豹那神情,眸光不禁暗了暗,这张脸必定不是她真正的面目,武承嗣不会把那么贵重的毒药下在一个女人身上,特别看起来没有一点利益可图的女人身上,她的聪明不足以让他下得了血本。其中,必定有什么隐瞒。说着探向柳浣的脖颈。
抓住作乱的手,柳浣有些慌乱,眼中却带着威胁,和掩饰得恰到好处的镇定“你在好奇,武三思,难道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只要你一揭穿,你会后悔。”微笑着,看着那双寒潭般深幽的眸子,听见我的话,眸光沉了沉,同时,抓着他的手松开,视线却没有离开,定定的望着他,笑意渐深,复杂的神色让武三思怔了怔。
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下去,武三思看着那张倔强的笑脸,手轻轻覆上她的脸颊,这次柳浣没有避开,依然笑看着他,那眼神,让他想要退缩,他能够听得出那话语里的意思,一抹不可遏制的毁灭欲望,那么明显,那么清晰,可他却如实的感受道,甚至,被她打败,在那灵秀清亮的眼眸中,在你嘴角含着一丝毁灭的笑意中,他退缩了。
后退了几步,武三思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就着手倒了一粒褐色的药丸,放在手心道“你要的解药。”
柳浣站直身子,看了一眼武三思手中的药丸,嘴角勾勒出一抹胜利的笑,眉眼绽开一朵绚丽的花,武三思有一瞬的呆愣,看着走进的柳浣,突然觉得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情感,想破茧而出一般,在心里扎了营,缠绕上厚厚的丝网,挣脱不了。柳浣拿起武三思手里的药,掰开,一半我在手里,一半举在武三思嘴唇几厘米处,低低道“我只有一条命。”即使猫有九条命,好奇心害死了一条,剩下的,它不敢轻举妄动。况且,柳浣不是猫。
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失落,武三思从柳浣的声音中清醒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看了一眼柳浣凝重的脸,相比于,他脸上的笑有够气人的,俨然一副花花公子的笑,柳浣亦看出来了,正要缩回手,手腕被抓住,接着,手指一暖,软软的触感使她抖了一下,惊愕的看着含着自己手指的武三思,恼羞不已,正要手脚并用,手指被舌头卷住,同时手里的半颗药丸也被卷走,而她要打上去的另一只手被扼住,踢出去的叫被夹住,柳浣气恼正要张嘴,武三思咻的放开她,瞬间,没有支撑的人跌倒在地。木质的地板发出咚咚的声音。
武三思绝对是故意的,她就是那不观柳浣那不待见,气汹汹的样子,看见她跌倒,没由来的心情大好“你的疑心可郑重,不过,不是毒药。”他没想到她也那般小心翼翼,没错,那瓶瓷瓶里根本就没有解药,解药只有一颗,一半在自己肚里,一半在柳浣手里。
他永远不会告诉她,他是如何从武承嗣手里得到解药,也不会告诉她,若她拿了碰了第一个瓷瓶,她的下场会是怎样,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抗拒不了她,即使她再毫无姿色,即使她对他百般躲避,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带着暗讽,他都无法抗拒,那如迷迭香让人迷醉的眼眸,或许他早已沉醉。
见武三思并没有吐出那半颗药丸,柳浣把手里剩下的半颗放进嘴里,当然,另一只手狠狠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像要擦掉一块皮似的。而且,她并不在乎投过来足以在自己身上挖穿两个洞的视线,她也是故意的,她在无言的挑衅示威,她以自己的行动告诉他,她有多厌恶,方才那令人暴怒的举动。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取出那个随身携带的玉佩,绕过他放在桌上,柳浣很庆幸,自己居然带在身边,不至于以后碰面,如果可以,她很介意下次再见,每次都没有好心情,她很讨厌这样。早就告诫过自己,这个男人不能招惹,到最后,发现她一直被招惹着,而且,总是吃亏的一方,她觉得很不舒服。
临出门时,柳浣回头,说道“如今,我们两清了。”然后,挺直腰杆走下了楼梯,门前的小厮并没有阻拦她,武三思也没有阻拦。直到柳浣出了茶肆,武三思才转过身收起桌上的玉佩,嘴角上扬一个弧度,柳浣,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两清的时候!
柳浣走到西门巷子口停住,看了一眼深静的巷子,地上铺着青色石块,一块接着一块,石块的某处,有她停驻的地方,可是,她却踟蹰了,怔怔的站定,脑海飘过一张俊美的容颜,轻挑得眉梢,长身如玉,眉朗目清。感觉心跳加速,柳浣闭上眼摇摇头,难道李哲那小子对自己下蛊了吗?竟然会想起他的脸来。
站了一会,柳浣并没有向前走,而是退了回去,想着另一条巷子走去。手搭在门扉上,还是那扇破旧的门,只是少了朗朗读书声而已,柳浣有些忐忑,捂着心口处,做了几次深呼吸,她是跑着过来的,期间好跑错了几条巷子,最后在她以为要迷路的时候看见了那间布庄,便一直跑了过来。这时,他突然没了勇气,甚至,就连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他是太子,自己是他身边的小跟班,不跟在身边怎么能说是小跟班了?这样想着,柳浣自我安慰,自我找借口的功力又见长了不少,所以,她推开门时,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人,黑色衣服,血在他周围蔓延开来。柳浣惊呼一声,捂着嘴巴后退一步想着这里是李哲的地盘,为什么会有黑衣人,不敢再多想,推开门便闯了进去,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边,看着第三杯躺着的三四个黑衣人,心揪的越紧,看着关上的房门,柳浣在心里祷告,手还没搭上门推,眼前一闪,接着便是清脆的声音,透着寒光。
“是谁?”李哲的声音传出,慢慢的,隐在门后的身影站了出来,看见剑指的一张小脸,脸色变的惨白,眼睛惊恐的看着剑,然后,看着自己“是你?”李哲将是柳浣,刚想收回剑,手一抖,手中的软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越的声音。
如此同时,柳浣被惊醒,看着面前的李哲,松了口气,视线落在他身上浅蓝色长衫染红的鲜血,身子僵了一下,惊惧的抬头看着李哲“你…你受伤了?”其实,说出这句话,柳浣就后悔了,地上倒下的尸体不是最好的解释吗?慌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哲,眨了一下眼见,一滴清泪滴在掉落在地的剑身上,发出叮的声音,柳浣惊了一下,同时也感觉李哲僵了僵,柳浣不敢抬头,却扶着李哲跨出门来,待他站稳才捡起地上的软剑,想要不着痕迹的擦掉那一滴,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泪水,只是在各自及找台阶下而已,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柳浣拿着剑站在原地,既不上前也不回身。
沉默在两个人身上蔓延开来,李哲侧目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柳浣,她哭了,他确定,那一声他听得真切,甚至,跨出来之前他看得真切,那是泪水,为他而流的泪水,柳浣,你怎么了?李哲勾了勾嘴角,捂着伤患处闷哼一声。
听见李哲痛苦的声音,柳浣慌忙转过身来,看着靠在墙壁上,咬着唇的李哲,见他捂着的肋骨处,鲜血从指间溢出,慌忙上前,担忧的看看他,又看看流血的伤口,最后似想起什么,正要跑开,手腕被李哲抓住“你要去哪?没看见我受伤了吗?”他自然知道她要去哪。
“我去找大夫,你…要不我扶你去看大夫?”瞟了一眼流血的伤口,源源不断,再看看他衣服上,染上了不少,这样下去非失血过多而亡不可?想着,柳浣惊了一下,抬头看着李哲的脸,后退一步,全身发抖“我帮你包扎一下,不然…”
“不然会怎样?”李哲靠近一步,脚步有些浮虚,柳浣见他这样,连忙上前扶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笑意。
“不会怎么样?”柳浣撒了慌,她不想触及那些字眼,让他靠在墙壁上,刺啦一声从衣服上撕下布料,不由分说的围在李哲伤口处,有字儿莽撞,下手不知轻重,李哲,闷哼一声,柳浣的手就抖了一下,绑好之后,咬咬牙,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围上绑好。李哲看着低头在臂下的人,嘴角勾着一抹笑,似乎不像受伤,倒像是在享受一般。柳浣打最后一个结时,手心溢满汗水,滑了一下碰在伤口,就、李哲皱了皱眉,并没有出声。
“不用去找大夫,离去前面的布庄找一套衣服来,顺便问店家要些刀伤的药。把这个示意给他看。”说着捋下食指上的扳指,柳浣采发现,原来他的手上还带了一个扳指,扶着他走到里面的凳上坐下,柳浣捏着扳指回头看了他一眼,关上门跑了出去。听着那脚步声,李哲低头看着腰上被弄得不堪入目的死结,无奈的摇摇头,眼里却蕴着一抹会心的笑。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李哲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闭上眼靠在桌子上。柳浣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李哲假寐的脸,面色惨白,嘴唇有些干,甚至发白,一只手捂在伤口处,眉头微微拧着,柳浣放慢脚步,心提在嗓子眼,抱紧怀里的东西,手慢慢的,颤抖的伸向李哲的鼻息下,快要接近的时候,柳浣偏开脸。突然,手被抓住,全身僵了一下,李哲的声音传来“我没那么容易死掉,所以你不用担心。”说这话的时候,李哲看着回过头来泪水溢满整个眼眶的柳浣,清亮的眸子上染上一抹哀伤与心痛。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欺骗。
“我很希望,你的话能够反过来说。”柳浣挣脱他的手,把东西砸在桌上,发出咚的声音,同时整张桌子震了一下“我看你的伤并不是太重,应该死不了。”说着,梗着脖子摔门出去。随着砰的一声,李哲僵了一下,暗暗好笑,被惹毛了。
我是被门夹了才会被骗。柳浣站在门口咬牙切齿的揪着一颗四季常青的树木,心里碎碎念,叶子跟着扑簌簌的掉下。
天气转热,亲们注意防暑啊!!!
第三十四章 小阁画帘高卷
躺在床上,柳浣辗转反侧,睁眼看着床顶叹息一声,开始数绵羊,翻了一个身,想着下午得事,李哲并没有告诉自己是谁要刺杀他,也没有跟自己说明细节情况,但,他叮嘱自己不要声张,柳浣觉得很危险,竟然有人要刺杀他,有时她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当事人都不关心,她却担心不已,而且,还那么恶劣,存心想看自己着急,担心,想着从房内出来的人,嘴角那抹笑,看在眼里觉得特讽刺。我就是一个大傻瓜,鞍前跑后,被耍得团团转。想想就觉得气愤,柳浣哼了一声,用被子蒙着头上,她应该一回来就想婉儿姐姐禀告,她不想去伺候少阳宫,也不想但陪读,有宫女给太子当陪读的吗?柳浣冷笑。
第二天,柳浣顶着两个熊猫眼光荣上阵。
地点,含元殿书房。
时间,早膳过后。
原因,每天必备工作。
性质,太子小跟班,外加被玩耍对象。
悲催得狠啊!柳浣叹息一声,慢腾腾走向含元殿,话说,今夜便是十五,柳浣不禁担心,那个解药的真假,害怕又是一个陷阱。
正想叹气,看着迎面走来的韦太子妃,微微隆起的腹部,柳浣愣了愣,心里泛起一股酸涩,退在一旁。韦氏见柳浣立在一旁,顿了顿,停在她面前,瞟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太子殿下去了含元殿有一会了,你怎么还在这?”
“奴婢这就去。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奴婢该死。”说着柳浣福了福身,韦氏看着她唯唯若若的神态,不露痕迹在心里冷哼一声,听说昨日太子与她一齐出宫的,晚上太子独自宿在少阳宫,而这个婢女,昨夜并没有离开中宫,如今她有孕在身,自然伺候不了太子,而她也不能在这个身后让**你的女人爬上太子的床。天皇天后出宫,住在大明宫的人就只有太子,天皇病体缠身多年,自己的夫君便是下一任君主,多少女人巴巴望着,使出各种手段,防不胜防。而她不能马虎,就是这个叫浣儿的宫婢也不能掉以轻心。心里有了计较,韦氏带着众人施施然离开。
等她们走远,柳浣吐了口气,这就是他的人生,柳浣,你能接受吗?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们…不适合。你还有柳晋,过了今晚,在没有确定解药真假之前,熬过今晚,明天,明天就离开。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这样想着,柳浣觉得轻松多了,可是心口的酸痛呢?能忽视吗?闭了闭眼,掩藏住那抹哀伤。
李哲卡着在面前卖力忙碌的人,指了指对面书架上放在最高处的一本书,看着柳浣点点头,搬着高脚凳登了上去,还是矮了一些,柳浣踮起脚尖够了够,还差一点就能够到。跳了下来,在高脚凳上加了一个矮凳,试了试,只要小心不会掉下来,而且就算掉下来也不会太疼,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软软的。
只要忍够今天就可以了,柳浣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算他怎么折腾又能怎么样,就算褪了一层皮又怎么样,明天就离开了,反正十几个小时,很快就会过去。呼了口气,爬上高脚凳,凳子动了动,柳浣也跟着动了动,而看着她的李哲心揪了揪。
他只是看不过她一来就是一张疏离的神情,不管他怎么吩咐,她都好脾气的接受,磨了足够用上一个月得墨,换了好几方砚台,支使她跑上跑下倒了好几次茶却没有喝,让她跑了几趟翰林院,每次都抱十几本书,也没见她眉头皱一下,这样的柳浣让他觉得无奈又担心,昨天还好好的,就算照顾他这个病人,也用不着好脾气成这样,那个张牙舞爪的柳浣哪去了,难道过了一夜,她转了性了还。
所以,李哲想尽一切可以激怒她,惹她抓狂跳脚的手段,然后,脸上依然是好脾气的笑,就连他故意把茶杯摔在地上,而他看着她的神态,做好了她爆发的准备,却只见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好脾气的问他有没有烫着,然后躬下身去收拾。其实,那杯茶已经凉透,就算不是暮秋,放了那么久,也该凉透了。
可是,她吩咐了人进来收拾地上的水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转身继续整理被她从翰林院抱来的书,一遍一遍用干净的手绢擦拭书面,只是因为自己说,书上有灰。
为什么要躲避自己,难道什么地方的罪她了吗?想了想,好像没有,过了一会,李哲抬头,看着手边的汤盅,难道太子妃对她做了什么?这也是唯一他能想到的原因,那个女人…
李哲捂着伤患处,虽然上了药,动一动还是能够牵动伤口。柳浣觉得应该能够站稳,右脚先上去,然后…“不要拿了…”
冷不丁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左脚踏空,柳浣惊呼一声,感觉风在耳边吹过,蓦然腰上一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在柳浣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就听见李哲吸气的声音,柳浣才意识到,他们的姿势有多么暧昧,李哲躺在地上,而她伏在他身上,一双大手放在腰间,瞬间,柳浣觉得脸颊在燃烧,看着灿如星子的眼眸,移不开视线,眸子里映着的是她那张红透的脸,以及眼中那清亮的深色,缓缓加深的眸光。相贴的胸膛,心跳声那么剧烈,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挣扎着要起来,似乎碰到了伤患处,李哲闷哼一声,脸变得煞白。柳浣惊了一下,慌忙站起,然后检查他的伤患处,刚掀开外袍就见内衫上染透的血迹。“没事,吓着你了。”感觉到嗓子不对,李哲愣了愣偏开脸,眼前浮现方才柳浣脸上的红霞,娇羞的神情,他竟然失神。感觉两个人的心跳,那么有默契,不禁心下一动,回头抓住正要解开衣服查看伤口的手,扬了扬嘴角“若是你不介意,我可以自己来。”
这人,柳浣压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吸了口气,笑着道“既然这样,奴婢先行告退,不打扰太子殿下的好兴致。”站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抱起桌上的书扭头就离开。
她这是…李哲看着离去的身影哭笑不得,他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若是她再靠近,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想亲吻她,在接住她的时候,眼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看着那红润亮泽,如樱桃般诱人的嘴唇,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他从来不是喜好声色的人,可是,柳浣却让他移不开眼,是因为见过她的真面目还是因为她的聪慧,善良,狡黠,生气时那让人又气又无奈,高兴时可以闪了别人的眼睛。安静时,你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就是她吗?
李哲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她的一颦一笑牵引着,更在乎她眼中的自己,甚至,她情绪的丝毫变化。
今日的她,很反常。
离开含元殿没多久,便看见迎面走来的上官婉儿,她的身后跟着华儿。柳浣停下脚步立在一旁福了福身“婉儿小姐。”
“太子殿下在里面?”柳浣点点头,感觉上官婉儿视线落在捧着的书上,柳浣抬头冲她笑了笑,没有吭声“你先下去吧!快点回来。”说着招了一个太监上前,吩咐道“跟着浣儿把这些送回去。”小太监接过柳浣手里快到下巴的书,柳浣觉得太多了,自己又嫌着,就抓着最后几本书,感觉到上官婉儿不满的神情,呵呵的笑了笑,把书放在小太监手上。她知道婉儿在照顾她,不过,闲下来,她觉得很疲倦,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般。
上官婉儿见她乖乖听话,带着华儿离开,离开之时,华儿还不忘回头睨了一眼柳浣,嘴巴张了张,无声吐出两个字,傻瓜!
很傻吗?确实,能够偷懒为什么不休息一下了,今天还没折腾够吗?走了没几步,感觉胸口一阵抽痛,喉咙一腥,张嘴吐了出来,接着感觉一阵地震山摇,眼前的景物在晃动。一句话卡在喉咙。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感觉有人在叫自己,柳浣动了动手,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面孔。见她醒来,小太监松了口气“没事吧!”
“我怎么了?”认出是帮自己抱书的小太监,视线落在散落在地的书籍,怔了怔。
“你突然晕倒了。还…还吐了一口血。”说着,小太监看了一眼身侧,果然,一趟血迹吐在地上,而且,嘴巴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手撑地站起来,脚步顿了一下,摇摇头,朝小太监笑了笑。
“我没事。你去把书送回去,我在这里等你。”见小太监怀疑的眼神,握拳道“很健康,你去吧。还有,不要声张,你知道的。”下意识点点头,恍惚过来,小太监愣了一下,惊愕的望着我,像是看见怪物般。不过…“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中宫的浣儿,婉儿小姐身边的宫女。”如果你要告密,可以容易一点,我是这样想的,所以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小的…小的是阿诚。”小太监没柳浣的架势吓住,说话怯怯弱弱“浣儿姐姐放心,小的…小的不会…不会说出去的。”
“这样才乖!”摸了摸他的帽子,笑着摆手,还真是可爱,居然能够想到这一层,见他离开,喊道“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
再次回到含元殿的时候,见殿内异常安静,不由得放轻脚步,门是开着的,华儿守在门外,看到我来,示意我留在外面。站在一旁,不由的担心李哲的伤,他说过不让人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让婉儿发现。正想着,华儿捅了捅我,低声道“你怎么跟着太子的,他受伤了你也不禀告。”
闻言,惊了一下,抬头看着华儿,知道了,还是被发现了,吐了口气,这样也好,反正婉儿也不会说出去,而且,余光跑到帷幔后靠近的人,李哲背靠在软榻上,婉儿低头手指在纱布上跳动。看着她专注的神情,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李哲,神情温柔。静默的瞬间,我似乎看见他们之间流露的气流,似乎,那么温馨。
收回视线,抿嘴笑了笑。只有我知道那笑里的酸楚。
对的时候遇见错的人,错的时间遇到错得人,一样不能开花结果。
第三十五章 黄昏独倚阑 西南新月眉弯
这天正好是柳浣休息的日子,找了一个机会,柳浣向上官婉儿告了假,说是去上官府看娘,上官婉儿本答应与自己一起出宫的,却没想到,洛阳那边来了急奏,她走不开,给了令牌给柳浣,让她好好陪陪娘说说话,顺便把她做的鞋子带出去。柳浣很诧异,上官婉儿那么繁忙,居然还有时间做鞋子,她的一番心意让柳浣心生羡慕,她还没亲手做一件贴身的东西给她,不禁惭愧不已,再看看那细密的针脚,柳浣撞墙的心都有了,她羞愧啊!比起上官婉儿的,她的针线活可是要差太多太多了,根本就不可比拟的。
上官婉儿不出宫对柳浣来说再好不过了,她还想着出宫之后如何溜掉,没想到,第二天就生了变故,不得不感叹,老天相助啊!
这样想着,柳浣甩着牌子,踏着轻快的脚步,临出朱雀门时,柳浣回头看了一眼高耸华丽兄阔的大明宫,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有些伤感,有些不舍,毕竟生活了几个月,柳浣不是薄情之人。况且,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在没有更多知晓她秘密的情况下,早点抽身不是更好,没有多余的麻烦,也没有多余的顾虑。
感觉有些压抑,出了朱雀门没多远,柳浣就把手里的通行牌丢进一条水沟里,她这样做是为了以绝后患,要是头脑发热又跑回宫怎么办?她这是先见之明,为了不让自己又反悔的机会。看着坠入水沟的牌子,柳浣吸了口气,点点头,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水沟旁出现一个身影,站在柳浣站过的地方,怔怔的看着水沟出神。
柳浣在上官府吃了午饭才出来的,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她推辞不让郑十三娘出门相送,打开门望见依靠在树下,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人时,柳浣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闭了闭眼,看着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嘴角上扬,墨黑的眸子清亮无比,在看见自己的时候,光芒更甚,这个人不应该在含元殿与婉儿姐姐商议要事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心里腹诽,柳浣已经收回了惊诧,回头朝管家点点头,示意他回去便走下台阶。
柳浣仿若未睹的从李哲身边走过,完全把他当成陌生人一般,她觉得很不可思议有很让人难以捉摸,她不清楚对方的来意,自然她不会花痴的一位堂堂皇太子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自己,柳浣不是傻瓜,更不会自作多情。所以从李哲身边走过的时候,很是坦然,很是理直气壮。
李哲看着走过的人,并没有出声喊住,跟在五步远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嘴角勾着一抹笑,不似方才阳光灿烂,有些隐晦,有些生气。只要柳浣一回头便可以看见,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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