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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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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

千羽墨飞快的关上被风吹开的窗子和门,奔到床边,将她抱在怀里:“别怕,是要下雨了……”

似乎在响应他这一句,只听“哗”的一声,就像有人倒了无数的豆子下来,不停的倒下,密密麻麻的声响足以让人想象它们在地面的欢快跳跃。

油灯不知何时灭了,只电光自木屋的板缝间,自门边被撞裂的两道豁口间照进来,没一会,屋子便开始漏雨,嘀嗒,嘀嗒……

洛雯儿看着那在明暗交错间已湿了一片的桌椅,咬了唇,往里让了让……

千羽墨也不客气,翻身上了床。

“保持距离!”洛雯儿低声警告。

千羽墨轻声一笑,果真老老实实躺在床边,一动不动,只曲了手臂垫在头下,煞有介事的望着房顶。

然而床板过于狭窄,就算“保持距离”,又能保持得了多远?

二人并排躺着,皆对着屋顶。过了很久,洛雯儿方幽幽的开了口:“莫习,你家在哪呢?认识这么久了,从未听你提起过……”

又是良久,千羽墨方道:“若是你肯同我回去,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就告诉你……”

“莫习……”

“是,我又没正经了。”千羽墨笑了笑,却仿似一声叹息:“太晚了,睡吧。”

然后便再没了动静。

转头看他时,已是闭上了眼。

雷闪频频,雨声滔滔,屋内毕竟太久没有人居住,到处充斥着阴潮,如今下了雨,潮气更甚。而且不断有冷风自板缝与豁口处吹进来,她看到莫习的袍摆在微微的飘动。

拾起身上的被子,准备移到他身上……

“你受了伤,要注意保暖……”千羽墨眼也未睁,仿似梦话。

她目光一扫……

“不用找了,只这一床被子……”

“你也真是的,即便当时境遇艰难,但是多置一床被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只一床被子,天冷的时候,才会挨得更近些……”

她忽然怔住。

似乎在许久许久以前,她还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也曾想过……房子小,算什么?正因为小,两个人才会靠得更近,成为彼此的温暖……

闪电划过,她好像看到莫习的眼角现出一点水光,就像白日里,挂在睫毛边缘的那滴晶莹。

她默默的躺好,看着他,迟疑,但仍是缓缓的伸了手臂……

“云彩……”

他忽的抱住她,怀抱轻颤,声音低哑。

她的眼角也有些发涩。

这个莫习,平日里一味的放纵不羁,微笑示人,仿佛凡事皆不萦于心,即便是讲一个非常伤心的故事,亦是笑着,似乎这样便能减低心底的痛楚,便能使这痛楚当真变作快乐的回忆,却不知这般带泪的微笑更让人心酸。

“莫习……”她张了张嘴,可是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雷电渐远,屋子终于归为一片黑暗,唯雨声不断,如帘幕般将这个小屋隔绝于世。

洛雯儿感到不自在了,莫习一直抱着她,这是不是有些……

“莫习……”她挣了挣。

“别动,云彩,你在发烧……”

千羽墨的手旋即敷在她的额上……冰凉。

洛雯儿不觉瑟缩了一下。

发烧?有吗?她刚刚只是觉得两个人靠得太近,而且她没法不提防莫习会随时变狼,但若推开他……他却正在难过,结果又是紧张又是担心,浑身绷得紧紧的,才出了一身汗,怎么会……

可是千羽墨这一动,她只觉一股冷气自脚底升起,霎时包围了她,当即打了个哆嗦。

千羽墨展开被子,毫不客气的钻了进去。

“莫习,你……”洛雯儿急了。

“这是受伤引起的发热,只要汗出透了,便好了。”不顾她的反抗,抱住她,又笑:“你说咱们这是不是‘同床共枕’了?若是被人知道,云彩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挣扎。

“若当真嫁不出去,我娶你,可好?”语气轻柔,低低的落在她耳畔。

“莫习,你还有没有正经?”

“我一直很正经啊……”

“你……”洛雯儿气急:“也就我不拿你的话当真事,你去问问八朵花,你平日里那般玩笑,人家都……”

“都怎样?若是她们想嫁,我便娶,总归人越多,越热闹……”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之人,方才还在同情他,他方才还在扮情圣,可转眼就成了花心大萝卜,真恨不能让人一脚将他踹下去!

“好了好了,别闹了。也就是我,知道你是在替她们抱不平,若是换了别人,还当你是在吃醋呢……”

“莫、习!”

“怎么,难道是真吃醋了?”

洛雯儿气得想哭。

“好了好了,再闹下去,接好的骨该错位了,我可就真得对你负责了。咱们好好躺一会,待天亮,我去采点草药,熬了药,烧便退了……”

洛雯儿亦是怕碰到脚伤,而且也实在没有力气折腾,但见千羽墨虽是抱着她,但无丝毫越礼之举,还有源源不断的暖流注入她的身体。

她很快出了层薄汗,要掀被子透气,可是莫习却不让她动,说这种时候见了风就不好了,要等汗自然收了,热也便自然退了。

她硬着头皮挺了半天,只觉身子愈发热,头愈发晕,意识如水面浮叶,飘了几飘,终于沉了下去。

却是睡得不安稳,好像一直在说话。

“莫习,当年你受伤,也会发热吗?那时只你一人吗?你怎么办?”

“你看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

“莫习,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我若是走了,便只会担心你……”

……

“莫习,你睡了吗?”

“没有……”

……

“莫习,我想喝水……”

感觉身上的禁锢一松,却是拿被子将她仔细裹好。片刻后,一点清凉贴近唇边。

☆、235一派温馨



她咕嘟咕嘟的喝了,想象自己就是干裂的土地,得到了春雨的浸润。

“你这样对我,是不是过后又要管我要银子了?”

耳听得一声轻笑,却像是恼了,因为她的鼻子忽然传来一阵酸意。

她皱了眉,咕哝了几句,别过脸去。

此番睡得沉了,又开始做梦。

梦中,她经历了禹城的大火,忘我的厮杀。她身处在茫茫火海中,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云彩……”

“云彩……”

不对,你不是一直叫我“雯雯”吗?

声音渐失,转瞬又起……

“雯雯……”

“雯雯……”

“千羽翼……”

她顿时万分惊喜,可是无论她怎样寻找,都找不到那个人。

远处,似有一双漆黑的羽翼在火中盘旋,然而待她追上去,那双羽翼仿佛化作了纸灰,只一卷,便消失不见。

她转了身,又陷入另一片火海。

山中翠色,汩汩清泉,转瞬就被烧得一干二净,只有火,只有火……

火中,有人穿着一身金光灿烂的圣袍,像阳光,像烈焰,像最炽热又最圣洁的一切。

他于火中向她展开微笑:“小雯,阿紫再也不会让小雯被丢下。小雯,我永远不会让你难过!”

她欣喜的跑过去。

然而火光一跳,那个微笑就像火花,转眼融入更为耀目的火焰。

她驻足,她寻找……

可是那些曾经关心过她的人,在哪?

热,数不尽的热,难以言说的热,就像陵墓的“火海”。

到处是赤红的颜色,到处是灼热的气息,她只能不停的走,走,却摆脱不了热浪的追随。

身边好像有个人,一直在陪伴她,可是每每她转头望去,却只见一片红彤彤的空茫。

千羽翼,你在哪?

千羽翼,你在哪……

==========

醒来的时候,但见眼前灰蒙蒙的,耳边又是哗哗作响,半晌不知身在何处。

待渐渐看清了仿佛蒙着层青纱的摆置,方忆起昨日之事,只觉身子不再发热,脚也不那么疼了,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成了纸片,风一吹便要飞走。

幸好有被子严严实实的裹着,可是,莫习……

莫习哪去了?

她撑起身子,顿觉头晕目眩,然而努力睁大眼睛,四处打量。

“莫习,莫……”

门口突然闪进一个人。

是大牛。

见她醒来,顿时裂开大嘴,嘿嘿的笑。

想要上前看看她,但见衣角滴着水,于是不敢过来。

“莫习,他……”

洛雯儿不知要怎样跟他讲。

大牛不会说话,不知道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大牛眨眨眼,忽的“啊”起来,还不停的指着门口。见洛雯儿一脸茫然,又开始比划,做抓挠和刨地的动作,还突然躺在地上,四肢朝上,拼命蹬腿,可是洛雯儿更糊涂了。

“我不在,这里倒是热闹。”

大牛折腾得正欢之际,千羽墨的声音打门外飘了进来。

大牛顿时面露欣喜,转而皱眉瞪目,叉腰立在门口,不让千羽墨进门。

“呵,我不过是让你代为照管她一会,怎么我倒进不得门了?”

手轻轻一拨,大牛就噔噔噔的连退了好几步。好容易止住脚步,气得张牙舞爪,嗷嗷狂叫。

“莫习,你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把你丢下了?”千羽墨走到床前,擦干了手,扶她躺下。

她方注意到他的全身已是透湿,衣袍紧紧的贴在身上,现出优美精壮的轮廓。

她不好意思的调转目光,千羽墨却似不以为意,摸摸她的额头,微蹙了眉:“还有点热。”

将被子裹裹紧:“这药非得天明时分采摘,在一个时辰内煎熬,服下,否则就失了效力。你先躺着别动,稍后吃了药便好了……”

他方要起身,一只手打被子里伸出来拽住他的袖子:“你淋了雨,还是先把衣服弄干吧,否则……”

“我不打紧。”握住她的小手,重新放回被子内:“你再睡一会,醒了便可吃药了……”

大牛鼓着腮,看着这边的“缠绵”,忽然噔噔噔的跑出去,不一会,又噔噔噔的跑回来,“哗啦”一声,丢了一捆木柴在地上,然后气鼓鼓的看着千羽墨,一指柴禾:“啊……”

千羽墨笑了:“大牛想得真周到,如此便省得我再去你那偷柴禾了……”

洛雯儿很是为他的大言不惭而惭愧。

千羽墨便在屋内支了火,将药架在火上,随后准备脱了衣服烘烤。

洛雯儿方要转过脸,便见大牛神色郑重的走来,双臂一张,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忍了又忍,然而待听到千羽墨在那边发出轻笑,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外面雨声依旧,一片灰蒙,然而被暴雨隔绝的这幢小木屋内却是暖意融融,一派温馨。

==========

“莫习,你说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洛雯儿捧着药碗,忧心忡忡。

“我看你不是盼着雨停,你是在想方设法的琢磨如何不喝这碗药吧。”

千羽墨看都没看窗外一眼,只笃定的盯着她。但见她脸一垮,便也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我一大清早的爬了两座山,方找到这草药。你知道有多难找吗?偏还下着雨。却只想着,一副即可见效,便是好的。怎奈人家不领情,而且人家还明知这药必须早上采,必须尽快饮尽,却是一直不肯喝,难道非要我明天再去冒雨采药?下了一夜的雨,山路已是滑得要命,而若到了明天……云彩,我明天若是不能及时赶回,你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莫、习!”

“哦,我倒是忘了,”千羽墨拿着药匙敲敲脑袋:“云彩拖着不肯喝药,莫不是怕病好得早了,晚上便不能抱着我取暖了?”

洛雯儿方要发怒,怎奈他敞袖滑落之际,恰恰露出左臂下的一道痕迹……半尺长,颜色浅淡。因是惊鸿一瞥,看不清深浅。

而她分明记得,他昨天跟她展示接骨手艺时,手臂上根本没有这道痕迹。

☆、236雨后初情



再移目……

已被烘干的敞袖晕着一大片淡淡的粉色,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她终于明白了大牛古怪动作的含义……抓挠是爬山,刨地是采药,躺在地上,拼命蹬腿……当然,是故意丑化,这是说莫习会跌倒。

垂了眸,盯着碗。

忽的闭了眼,一口饮尽。

“诶,你怎么喝了?糟了糟了,本公子今夜竟不能软玉温香抱满怀了……”

千羽墨连连哀叹,冷不防被洛雯儿牵住袖子。

他立即意识到什么,可起身已是来不及。

洛雯儿看着那道半尺长的伤口。

很深,不知是被什么刮破的,只不过浸了水,血是不见了,只皮肉翻卷着,现出淡淡的粉色。

千羽墨若无其事的放下袖子:“不过是小伤,比起某些人断了骨头,自是养两日便好了。”

“拿水来,热的!”她垂着眸,低声道。

他似是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只端了盆,盛了热水,放到床边。

浸湿了巾子,小心的擦拭那道伤口。

莫习当真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又像是她处理的是别人的伤口,还在不停打趣,然而当她要摘掉那系在手腕上的丝巾时,他忽的脸色一变,当即按住了她的手。

迎上她的疑问,唇角牵出一丝生硬笑意,不过很快变得粲然:“这是我的护身符,不能擅动。”

护身符?

洛雯儿记得,自从认识莫习的那天起,他的左手腕就总是系着这样一条白色的丝巾。只是拿丝巾做护身符……

或许,是那个女人留给他的贴身之物吧?

她抽出手,拾起裁好的绷带,开始包扎伤口。

千羽墨一见那神色,便知她是误会了,可是……要他如何同她解释?

屋子忽然变得很静,只能听到地中的火堆在噼啪作响,然而亦是快熄灭了。

洛雯儿躺在床上,毫无意识的望着房顶,没一会便觉得困了。

可是她方闭上眼,便觉有人上了床,立即转了头,警醒对他。

她也知道,这本就是莫习的地盘,她如此这般很有鸠占鹊巢之嫌,然而……

千羽墨很委屈:“屋里只有这处不漏雨……”

她立刻看向那堆忽明忽暗的炭火。

千羽墨默然。

然而就在千羽墨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几声轻响,紧接着“滋啦滋啦”数声后,火堆腾起一团烟,彻底熄灭。再看去,房顶不知何时多出三个小洞,雨水正如丝线般灌进来,恰恰浇在火堆上。

“莫、习!”

千羽墨“万般无奈”的爬上床:“这回我可真是无处可去了……”

==========

洛雯儿终于可以离开小木屋,却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暴雨初歇,夕阳斜照,一挂彩虹横跨山间,分外明媚。

胡纶驾着马车守在院外,车身马身皆溅满了泥浆,只他干干净净的抱着鞭子,满心玩味的瞅着门口。

但见二人相携而出,顿时眼角一跳……主子好事得成了?

果真是打的这个主意!

天公也是作美,不过是五月,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雨。当时主子的马自个儿湿淋淋的跑回来,他就知道主子定是被雨隔在山中了。他本可以即时出发,然而想到主子的心思……生生的拖了两日才来,反正宫中有英秋冉冒名顶替,还有长公主陪着下棋,那小脸蛋红的,连手指尖都跟着染了胭脂似的……又因为大雨宣布罢朝,那些世家自是乐不得在家快活。而且主子的口谕一向由他转达,也没有人质疑。只不过自昨夜,雨就开始渐渐的小了,他只得来当这个破坏主子雅兴的不招人待见的人,接他回去。

于是,他不禁羡慕郎灏……因为得罪了主子结果得了个隐身的惩罚。

唉,这是眼不见心不烦啊。

“慢点,小心溅到水……”

他看到主子扶着洛雯儿出来了……

嗯,这关系是不是有点错位?应该是洛雯儿挽着主子的手臂,满脸的讨好加谄媚才对啊。

再一看……洛雯儿怎么还翘着一只脚?

他立即进行了合理而丰富的想象……主子霸王硬上弓了?还用力过猛?

瞧,洛雯儿的衣服都破了个大口子。

可主子一向不是个蛮横的人物,而是柔情体贴,细心温存……

难道是被洛雯儿下药了?

眼角一跳,立即睇向主子……

果真,主子的脸色有些白,脚步有些虚浮……

这丫头,看不出她还有这心思!不定预谋多久了呢,这不是逼着主子对她负责吗?

我的主子啊,就算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就算是相思得解,心愿得偿,可也不至于这么,这么拼命吧?就跟饿了几十年似的,身子要紧,身子要紧啊!

他却是不知,千羽墨因为采药跌伤,伤口又被水泡了,人也淋了雨,结果当夜便发了热,只可惜没人去为他采草药,只能一味的硬撑着。所幸功力深厚,一时并无大碍。

胡纶自是揣着别样心思,连忙跳下车要去献殷勤,怎奈刚一迈步,就见主子把洛雯儿横抱起来。

“放开我!”洛雯儿挣扎。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三日两夜,即便你再表现得如何清白,在别人眼中,亦已经是我的人了……”

“莫习,你这个混蛋!你胡说什么?”洛雯儿怒极:“放开我!”

千羽墨忽的脚下一滑,脸色顿变。

洛雯儿吓了一跳,急忙抚向他的额:“你是不是又头晕了?”

千羽墨闭了会眼,复睁开,看住她,唇角带着一丝虚弱,却不无欣慰:“若说你对我无情,谁又会相信呢?”

洛雯儿又怒。文人小说下载

“好了,别闹了。”千羽墨语气轻柔:“院子尽是水,路太滑,你的脚伤未愈,万不能再跌倒。我抱你到车上便好,你若是不愿意,不如换老吴过来抱你?”

洛雯儿立即保持安静。

千羽墨的唇角便衔着一抹温软,缓缓的向院外走去。

胡纶自是不会讨那个没趣,只不过……这个院子是不是太小了点?主子的步子已是迈得很吝啬了,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院门?

☆、237相依相偎



胡纶急忙殷切的划开秋香色簇锦的软帘,千羽墨将洛雯儿小心安置在车中,顺往回去的路上望了望。

“你也上来吧……”洛雯儿撩起帘子,担心的看着他。

“怎么,温存了三日两夜,还不够吗?是不是觉得已经离不开我了?”

洛雯儿神色一凝,瞪了他一眼,狠狠撂下了帘子。

千羽墨一笑,掀起袍摆便上了车。

胡纶见那门帘“唰”的合拢了,里面传来洛雯儿的恼怒与主子的低语,极是温柔。而洛雯儿一会便没了动静,只听得主子轻轻笑了两声。

即便没有肌肤之亲……当然,这是因为洛雯儿的表现完全不像是被主子滋润了的模样,然而这二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胡纶如是想。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他上了马车,坐在车辕上,神色郑重的挥了鞭子:“驾!”

随后继续陷入深思。

连下了两日的雨,山路湿滑,马车走得相当费劲,好在没有悬崖峭壁,不必担心有翻车的危险。

洛雯儿本在车里坐着,初时,千羽墨还拿她打趣,渐渐就没了声音,闭目靠在车厢上,眉微锁,颊微红,呼吸略有急促。

洛雯儿摸摸他的额。

烫。

“云彩,把窗帘打开,有些闷。”

“你正在发热,怕是……”

千羽墨摇摇头:“这样闷着,倒是要坏了。外面空气很新鲜,会让人好受些。”

洛雯儿想了想,撩开了身边的纱帘,自己亦顺着窗口观赏外面的美景。

被雨洗濯过的天空分外清透,而雨还在细细的下,却在柔暖的夕阳中碎碎的闪亮,仿佛为天空蒙了层水晶织就的轻纱。

一道明媚的彩虹傲然横过天际,一端架在青翠得逼眼的山林上,另一端……

洛雯儿忽然明白莫习为什么要她拉开帘子,因为那彩虹的另一端,不知何时搭在了小木屋的后面。

彩虹如链,明艳动人,彩虹下的小木屋,如同一个被呵护备至的女子,幸福而恬静的偎在爱人怀中。

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回头睇向千羽墨……

他的唇角衔着一丝恬淡的笑意,目光正看向这边,却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那幢渐渐远去的小木屋……

==========

“诶,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千羽墨在身后唤她。

马车已行了许久,夕阳渐沉,雨丝渐歇,彩虹亦渐渐的淡了下去,只如一抹胭脂,浅浅的涂在微青的天空。

洛雯儿不说话,他便凑了过来。

水沉香的气息轻轻的擦过她的耳畔,激得她心头一跳。

“生气了?”

生气?我生什么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然而回想起来,自己的样子的确像在生气,她怎么可以这样?

顿时火了:“谁生气了?”

然而回了头,却只在他眸中看到了然。

她忽的有些心虚,转了眸子,继续望向窗外。

却发现只这么会工夫,天又暗了一层。

“云彩,”她觉得千羽墨好像是在故意往她耳朵里吹气:“我病了,今晚就住在别院,你会不会去照顾我?”

“怎么可能?依现在的车速,明天早上都进不了城,再说……”洛雯儿往旁边挪了挪:“我也是伤员。”

“不怕,”他又凑了上来:“你只要睡在我身边,我心里就安稳了……”

洛雯儿方要发怒,车子忽然一抖,紧接着一震,仿似轧到了什么,竟是向着一侧迅速倾斜……

洛雯儿尚来不及惊叫,就往地上栽去……

然而千羽墨手疾眼快,一把捞起了她,先她一步坐到地上,洛雯儿便恰恰掉在他腿上。

“有没有伤到脚?”他紧张问道,急忙查看她的伤势。

“没事。”洛雯儿忍痛,摇摇头:“你怎么样?”

手下……他的伤口之处,已是一片温热。

千羽墨眉心一紧,正待发怒,胡纶的声音打外面传来:“不知打哪蹿出只兔子,惊了马。主子,您没事吧?”

车内,洛雯儿已是扯了中单将千羽墨的手臂捆扎起来:“伤口突然裂开,怕是更疼了吧?”

顿了顿,小声道:“若不是把伤药都给了我……”

“算不得什么,稍后回去,上了药便好。”

千羽墨若无其事,待洛雯儿系好最后一个结,忽然抱起她,坐回到椅上。

“莫、习!”

“我觉得你还是这样安全点……”

“放我下去!”

“都抱了两个晚上了,也不差这么一会了……”

“你混蛋!放开我……”

“云彩,我有点冷……”

正在挣扎的洛雯儿一怔,摸摸他的额……更烫了。

“老吴,快点!你主子……”

“别催他。刚下了雨,山路特别湿滑,如今天又黑了,若是不小心,当真翻了车,倒是麻烦。”怀抱紧了紧:“我只要抱着你,便觉得好过许多……”

洛雯儿咬咬唇,可是她能说什么呢?三日两夜的相守,他是没少捉弄她,却也安分守礼,或许是她想多了吧,像他这样的人,平日也不少同八朵花玩笑,但从未真正越过男女大防,就像是贾宝玉与大观园里的诸多姐妹。当然,他也实在过分,路上碰到个稍微平头正脸的姑娘亦会魅惑一笑,还附带个媚眼。

以往,她只以为他是轻浮放|荡,而今……

心里搁着那么一个重要人物,又怎会轻易对人认真呢?

然而这般一想,再看看他紧箍着自己的手臂……这算什么?

再一怔……洛雯儿,你希望这算什么?

她正自矛盾,忽觉莫习拍了拍她的手,有些兴奋的指着窗外:“云彩,快看……”

山路蜿蜒,此刻,他们正行出一片树林。

远远的,一面湖泊静静的铺在山间。

其实,若非有星月当空,她恐怕根本就无法发现那个湖泊。然而当静水倒映星光,湖光涤荡月影,中间又有一架弯弯的小桥如倩女照水,当真是一副难描难画的美景。

她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车又转了个弯,离那湖近了许多,于是发现,正有一对男女立在桥头。

☆、238与你有约



车声碌碌,惊了那个年轻的女子。正待要跑,却是被男子攥住了腕子。

不是挣脱不得,而是不想挣脱,于是扭捏了片刻,终是跟着那个男子步上小桥。

洛雯儿的唇角便不禁挂上一丝笑意,而后,望向天空……

“今夜怎么不是满月?”

“满月如何?”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传说……如果一对男女能够在满月的时候从桥头走到桥尾,他们便会一生一世的在一起……”

她忽然想问,你和那个女子,有没有……

当然,她是不会问出口的,就算曾经牵手在圆月之下走过一架小桥,如今亦是阴阳两隔。不,或许她错了,那个女子即便去了,亦是永远的留在他的心间,这岂非亦是一生一世?

然而一旦有了传说,总会想实践一下真假,或者在作此打算的时候便存了希冀。

她也曾经想要同季晴川牵手走过公园里的那座小桥。说来也怪,二人在一起十多年,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机会,难道真的是没有缘分?

那么她与千羽翼……

唯一的桥,是画在陵墓里的幻影,而她与他,又度过了几个月圆之夜呢?

莫非,自一开始,便注定了此番的别离?

“云彩,”莫习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响起,带着不正常的热气:“待到月圆,我牵着你的手,走过一架小桥,如何?”

头枕在她的发心,声音更低,仿似梦呓:“就这个月圆之夜,你在别院的漱水桥边等我,不见不散……”

“你又开始胡说了,我和你……”

紧箍她的手臂忽的一松,就连头亦是从她的头顶滑落……

她立即想起电视剧里但凡人撒手而去的最后情景,顿吓了一跳。

“莫习,莫习……”

可是千羽墨无论如何也叫不醒,而看他黑睫轻合的样子又不像是玩笑。

她的手颤颤的探至他的鼻端……热,只是热,惹得烫手。

这个家伙,难不成是被烧晕了?

可是不应该啊,平日里生龙活虎,又是内功深厚的人,怎么会……

然而他的身子的确烫得要命,若是再继续这么烧下去……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弄到这步险境,不禁又急又悔,再顾不得千羽墨的叮嘱,拉开与车夫隔板上的小窗:“老吴,快点,你主子发了高烧,已经……”

不待她的话说完,马车猛然向前一窜。

她的头当即磕在车厢上,顿时脑子一空。

待醒过神,车外已是传来胡纶的连连叱马之声,鞭子亦挥得响亮。

胡纶如此的焦急,顿令她生出一种不祥之感,再看千羽墨,亦不似此前那般紧张的担心会翻车,而是眉心舒展,睡得“安然”。

心中恐慌愈甚。

她赶紧关闭窗口,抱住千羽墨,连连唤着他的名字,可是那个人始终唇角微翘,却再也没有睁开那双专门迷惑女孩子的凤眼冲她魅惑一笑。

不是没有见过生病,只是从未见过有人发烧烧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这两日,他的脸色的确微有苍白,但是精神如常,只不过偶尔眩晕……当然,她经常会以为他是在骗她,因为他总是在她急得要命之际方告诉她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如今想来,那时便已是很严重了,只不过怕她担心而故作无事,而眼下见了老吴,方放了心,于是病势汹汹。

莫习,你这个……混蛋!

你弄成这个样子,是想让我负疚吗?

她忍住泪,努力要把他摆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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