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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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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积极的去想主意,也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法子,因为若是不能及时而巧妙的应对,又怎么能在这样吃人的社会里生存?
而对于她,从她打算做生意到现在,他总是在潜移默化的教导她,引领她,让她自己去想解决问题的法子。不是袖手旁观,因为他可以在她需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他只是要告诉她,若想生存,若想在这样的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使自己强大起来。
这些,她也明白,然而却是在他默默的帮助与支持下,一点点的走到今天。
天香楼辉煌了,尽人皆知了,可知这其中又饱含了他的多少心血?
她不是不了解,然而此刻,心底是前所未有的震动。
他一向很少这般正经的同她说话,每每都是要将她气个半死,仿佛这便是他的乐趣,然而他又总是在出乎意料的时候给予她惊喜与感动……暗自买下天香楼的地契;在冬至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城隍庙;小年了,抽时间来陪她;她难过了,他来到她身边,开解她;闹了矛盾,亦是他先开口说道歉;还有在群英荟萃上,问她想要一件什么礼物……就连小桃的墓,他亦是不声不响的修建了。倒不是如何的精致贵重,单是这份心意……
他似是总能猜到她心底所想,又总是装作不以为意,然后于不动声色中帮她做好一切。
这个人,似乎从来不介意别人究竟如何看他,也不在意是否会博得他人的感激,然而现在,她看着他,想真诚的对他说声“谢谢”,却见他微仰了头,闭上眼,密长的睫毛正在轻微颤抖。
唇角依然勾着,却失了往日的魅惑,只语气轻轻,似是在讲一个十分梦幻的故事。
“有一次,我骗了一个人的生意,被人追着打。我慌着逃命,不觉就跑到一片山林。当时那群追我的人早已经不知道被甩到哪去了,可是我依然在跑,就算背上插着把刀依然在跑,总以为再多跑一会,他们要想抓我就多一分艰难。于是就一直跑,终于体力难支,晕倒在地。其实后来回想,我是看到一片紫色的雾才跑过去的,虽然当时累得仿佛没了意识,只不过,万绿当中单那么一片紫,是那么惹眼,就像在召唤我一般……”
唇角一弯:“当时正是春天,是紫藤萝盛开的时节……”
☆、230一段情缘
紫藤萝盛开的时节……
洛雯儿不禁想起一个人,那个人也曾出现在春天,出现在盛开的紫藤萝下,出现在千羽翼的梦中,是他挥不去的依恋与怅惘。
而她亦曾误闯了王宫中的紫香园,“亵渎”了一挂如瀑布般的紫藤萝,为此险些丧命,因为那是无涯国主最心爱的女人的心爱之物……
如今,莫习也遇到了一幕紫藤萝……
怎么会这般凑巧?接下来,莫习是不是也会遇到一个如梦如幻很美很美的女人?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人……”
果真……
“她生得很美,在烛光下,宛若天降的仙女。屋子很简陋,却因为她的存在,而熠熠生辉……”
莫习比千羽翼幸运,都登堂入室了。
“当时我受了许多伤,流了许多血,气息奄奄,看上去就要死了。她为我请了大夫。大夫帮我拔出匕首,去除埋在伤口里的蔷薇刺时,她就在一旁看着,眼泪汪汪。我大难不死,就留在她的小屋,她每日里帮我擦洗,裹伤,即便伤口化脓溃烂,恶臭得连我都受不了,她依然细心的照顾我,从无一句怨言。我一天天的好起来,又开始出去‘做生意’,还是会受伤,然后便习惯的跑到她这里来。许是久病成医,她后来竟然也能独自为我处理伤口了。其实有时根本没什么危险,我却故意弄一点伤,只是为了看她着急,看她在烛光下如何细心而眼泪汪汪的照顾我。直到有一日,我送了她一对玉镯,亲自戴在她腕上,然后,握住她的手……”
笑:“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套住她,她便是我的人了。”没有睁开眼,唇角笑意温软。
“没有父母在前,我们便拜了天地。我以为以后便这样了,却不想,家里忽然找我回去。其时,我的几个兄弟因为挨不住狼群的围攻,亦有自相残杀,死了,只剩我和兄长。兄长很出色,可是我没有想到,父亲竟是把家主之位传给了我。那一刻,我忽然变得无比富有。我有些诚惶诚恐,然而继承了这个位子,就必须接受属于这个位子的一切,它会让你变得不再是自己,不再属于自己,不管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冷笑:“他们给了我很多女人。或许在别人看来,是求之不得,可是我……”
轻笑一声:“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也不喜欢背负责任,在没回来之前,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意和人脉,就算将来不能大富大贵,亦不会颠沛流离。而且,我有她,只要同她在一起,我便是天下最富有的人!”
不知为什么,洛雯儿的心里忽的涌出一股酸涩。
“然后我就偷跑了,带着她。可是那个位子,那些责任,就像看不见的绳索,困着你,绕着你,无论你跑到什么地方,都会把你拖回来。”
叹息:“我回来了,带着她。她出身贫寒,家里并不满意,可是她在我危在旦夕一无所有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在我最孤苦无助的时候陪着我。许多人说我不好,可她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所有人都在鄙视我,只有她在对我笑。而那时,那些个娇娇媚媚的莺莺燕燕又在哪里?”
“莫习,其实你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
或许,凡事不萦于心并非是轻佻,并非是放纵,而是心里埋着一段不可碰触的回忆,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所以,愿意用最浮华的外衣混乱了他人的目光,只为保留心底的一份纯净。
千羽墨笑了笑:“或许吧。那时,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我不喜欢这个位子,便懒得管事,整日里只陪着她。那时,我甚至希望,他们都发现我不行,然后把我换下去,我便只与她过快乐的日子,却不想……”
笑意渐渐冰冷:“我始终没有等来那一日,而她,死了……”
“死”这个字,初次被千羽墨用在了聂紫烟身上,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亦被震惊,就仿佛为那段他从不曾提及的过往,从不愿承认的事实终于打上一个鲜明的结局。
一时间,万籁俱寂。
洛雯儿很想问问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是……
她抬了指,轻轻点在千羽墨的眼角。
那里,有一点水痕。
千羽墨一笑,捉住她的手。
她没有挣脱,因为他的指尖,此刻是一片冰冷。
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那里有两道长长的红痕,是新伤初愈。
“还疼吗?”
那日,狼人被运回别院。洛雯儿见他受了伤,已开始化脓,就要替他包扎。
可是狼人怎容她接近?
好容易用肉骨头安抚得平静了些,洛雯儿方将那伤口周围的毛小心剔了一下,狼人便突然暴起,一把抓来……
幸亏千羽墨手疾眼快,一下子拉过洛雯儿,然而手背已遭了难,足足刮去一层的皮肉。
千羽墨当即便要将狼人处置掉,洛雯儿自是不肯。
事后胡纶一直嘟囔,狼人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让洛雯儿接近?
是他没有想到吗?
不。
其实在将狼人买下时,他便有了个大胆的打算。
狼人虽凶猛彪悍,然而若是能够驯化,必是一大助力。
因为草原上性子最烈的马,永远只忠心于敢于驯服它并且能够驯服它的人,至死不渝。
所以他支持洛雯儿的靠近,虽然她的心里并不是这般作想,却不想……
洛雯儿亦是看着那两道红痕……当时伤得太重,皮肉翻卷,还见了骨,若不是莫习及时给她敷了药,她真担心这手便废了。
然而即便是用了最好的疗伤药,现在看起来,那红痕依然照别处少了层皮肉,青色的血管便极其的显眼。
指尖摩挲着红痕,将那只手缓缓攥在掌心:“我带你去那个小木屋瞧瞧,如何?”
怎么,记录那段难忘过往的爱的小屋,竟然在这里?
千羽墨笑笑,带着她站起身,向着远处布满深绿浅绿的山坳走去。
这一路,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231突然遇袭
这是一幢小木屋,虽然太久没有人居住,却无破败之相,然而房顶生满杂草,墙下布着青苔,与周围的绿几乎融为一体,若无千羽墨带路,她根本无法发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处落脚之所。
屋外是个小小的院落,用篱笆圈起,上面盘着牵牛花,蔓叶舒展。
“你经常回来照顾吗?”
她环顾四周,只觉小屋虽是隐在山中,但打扫得干净整洁,赏心悦目。
千羽墨笑笑,摇摇头。
她的视线又移向屋顶的杂草……
“她喜欢一切都是自自然然的……”
千羽墨淡淡的一句化解了她心中的疑问。
她不自觉的去寻找一幕紫藤萝……
这个时节,紫藤萝应已凋谢,但也不至于……
“紫藤萝在带她回家的时候已移至宅中,由她亲手安置……”
在她的目光触及不远处的一大片残痕时,千羽墨的声音恰恰飘至耳边。
时间久远,那片残痕已是被杂草覆盖,若不留心,是很难发现的。
而残痕的另一边,还有一幢木屋,同样的杂草丛生,篱笆环绕,与这幢小屋如出一辙。
那里住着什么人?又或者,是否还有人居住?
身在幽静之中,不免去想象当初那一对绝色男女是如何出双入对,你侬我侬,即便是生活困顿,亦是快乐幸福,若是她那时偶然得见,怕是会以为遇到了一双仙人吧。
她只顾着出神,而身边的人已放开了她的手,不知跑到哪去了。
她也不急,既是回到了这个地方,便走入了曾经的记忆,且让他去仔细回味吧。
于是便在院子里慢慢的走,一会摸摸篱笆上的牵牛花,一会瞧瞧草地里忙碌的蚂蚁,一会眺目四周山林……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门口。
屋里一片静寂,莫习应该不会在里边吧?不过也或许正在追今抚昔。
想到他眼角的那滴晶莹……
她收回了手,然而她的影子正有一半斜斜的铺在草地上,另一半则立在木屋上,皆是镀着金灿的光。
因为太阳就要落山,鸟儿也已经回归,正叽叽喳喳的交流着一天的见闻,而盛京距此处甚远,即便骑马,亦要行上半日,若是再不启程,怕是就入不了城了。
终是敲了敲粗糙的门板,然而没有听到他的回音,莫非……
心中一急,不觉推门而入……
门吱呀呀的开了,一股阴潮扑面而来。
她立在门内的光影中,打量屋中的一切。
一尘不染,然而即便如此,却因为太久没有人居住,难免有一些清冷的怪味。
而屋子实在是小,一目了然,却是不见莫习。
他哪去了?
手抚过裂痕斑斑的桌面……一切皆是玲珑而小巧,断没有藏身之处,然而亦可见那个女子的蕙质兰心,竟是将简陋的摆置装点得别有匠心。
这样的女子,难怪会令莫习倾心以对,难以忘怀。
拾了桌上的木雕花瓶。
花纹模糊,可虽是粗糙,却被打磨得光滑,中间正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晚茶花。
指摩挲着花瓶,不禁想起山谷中的阿紫。
那个宫殿也有一只木雕的花瓶,精致得简直巧夺天工。
如今,那幻境一般的所在应该已经恢复了生机,只不知纯净如水的阿紫,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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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印在门内的光影中,高大,健壮。
黑影头部微动,似是看向那个立在桌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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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人?救命……”
洛雯儿正在出神,冷不防一双手臂忽然自身后将她抱住。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是莫习。
然而看着那双粗壮漆黑汗毛密布的胳膊,手上还攥着把斧头,她就懵了。
“咚!”
斧头突然从那只手上滑落,正正砸在她的脚上。
“啊——”
她一声惨叫,当即痛得一跳。
可是……她有这么大力气吗?竟是一下子挣脱了那双手臂,于此同时,一连串短促的“啊”急声传来。
回了头……
“莫习……”嘴一张,声音却戛然而止。
那个袭击她的人很高很壮,却被莫习用一只手制住,扭转着胳膊,一边拼力挣扎,一边“啊啊”狂叫。
千羽墨手下一动,他便像个秤砣,顺着门砸了出去。
千羽墨蹲下身子,不顾洛雯儿的反对,一下子扯掉她的袜套……
脚背上一片红紫交加,最可怕的是,骨头断了,像是两根干树枝在一层布下面支着,煞是恐怖。
洛雯儿骇得差点叫出声。她连忙咬紧嘴唇,泪却掉了下来。
千羽墨的脸色分外难看,握住她的脚,指一动,便按在断骨上。
她吃痛出声,脚不觉往回一缩。
“别动!若是接不好还得重接,这倒是次要的,万一……这辈子走路都成问题。若是疼,便喊出来,只是脚千万别动!”
她点头,咬紧唇,但见千羽墨长指微动,索性闭了眼,偏过头去……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急促传来,待她看去,正见一道寒光,堪堪向莫习劈下。
来不及惊叫,来不及提醒,她已是往前一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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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
千羽墨抱住她,就地滚了两滚,敞袖一挥,那个人便一声惨叫,横飞了出去。
只听“咔嚓”一声裂响,不仅门板被带飞,就连门框都撞出两大块缺口。
“云彩……”
千羽墨急忙扶起她,紧张的查看她有没有被利刃伤到。
但见月牙蓝的凌衣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顿时怒了:“谁让你扑过来的?”
然而下一刻,忽然将她抱入怀中,喉间发涩,再也说不出一句。
良久……
“不是告诉你别动了吗?这辈子不想走路了?”
其实她也不知是怎么了。
当时,莫习的确是背对着门口,可是依他的功夫,应是能轻松避开吧,只不过当看到刀光劈下,她就不由自主的……
千羽墨看着她的怔忪,艰难的勾了唇角,声音嘶哑:“是想让我背着你,一辈子?”
她亦是被方才的惊险吓到了,如今回想,方感后怕,半晌才摇摇头:“我想自己走……”
终是笑了,重新握住她的脚:“忍着点……”
“你把我点住吧……”想了想,睇向门外:“你还是把他点住吧。”
☆、232情敌相见
“若非伤及内脏,恐有生命危险,还是轻易不要点穴,否则气血阻塞,倒是不妥。”
千羽墨给洛雯儿的脚上了夹板,将她安置在床上。
剧痛过后,钝痛袭来,一浪又一浪,像是拿锯子在不断的锯她,疼得久了,渐渐转为麻木,或许是莫习的灵药起了作用,可是……
“莫习,你不是大夫,会不会……”
“会不会把骨头接歪,害你再遭一回罪?”
千羽墨替她把担心说出口,笑了笑,旋即捋起衣袖,露出左臂。
千羽墨肤色白皙,连汗毛都是浅色,即便浓密,亦难掩细致,然而洛雯儿却注意到,他的前臂似是有一些弯曲,只不过很微妙,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平日里又是宽袍大袖,自是不能察觉。
“这是我第一次受伤时自己接的。”千羽墨语气轻松,又捋起另一只袖子,露出右臂。
光洁如玉,完美无瑕。
千羽墨有些得意:“这是我第二十三次受伤时,自己接的,不错吧?”
然后作势解腰带:“再给你看看我其他的……”
洛雯儿拦住他:“你当年,受了许多苦吧?”
话音未落,泪已掉了下来。
方才脚被砸断,她对那骨头支着皮肉的惊悚看都不敢看上一眼,可是莫习……他当时是如何忍受了恐惧,忍受了疼痛,独自沉默的面对这一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帮她擦去眼泪,拍拍她的肩,语气依旧轻松:“现在什么都过去了,而且凡事有一失便有一得,若论接骨,在盛京,只要我认第二,便没有人敢认第一。如此,可是放心了?”
洛雯儿艰难的咧了咧嘴,算是笑了,可是心中酸涩……如此高超的手艺,又是付出了怎样昂贵的“学费”,遭受了怎样深重的屈辱与灾难,方能获得?如今,却只是云淡风轻的掠过。
不想再掉泪,惹他回忆那段过往,她急忙移了目光,看向窗外。
那个高大粗壮的人,此刻捂着胸口立在院中,在莫习给她治伤的时候一直保持安静,再也没有冲进来,只一瞬不瞬的关注着屋里的动静,长满了胡子的下巴绷得紧紧的,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我出手不重。”千羽墨扶她躺下,轻描淡写。
见她又望向那人,他垂了眸子,似是很无意的说道:“他就住在旁边的房子里……”
洛雯儿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此人是这个木屋主人的邻居,亦是……
想到他初见自己时的冲动,洛雯儿有些复杂的睇向千羽墨……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吧,便也难怪他会拿刀去砍莫习了,可是……
不过她亦是很快捋顺了其中的关系……这个木屋早前便只住着那个女子,然而许久没有人居住,如今却突然多出个女人,也难怪他会认错。
那人依旧在往屋里望着,夕阳渐沉,他的神色便模糊在暮色中。
“我们今天……”
她终于又提起了另一种担心。
“我们今天要在这过夜了……”千羽墨终于露出一贯的魅惑,勾唇一笑,忽的凑近她:“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
见她露出惊恐表情,千羽墨忍不住大笑,很自然的拍拍她的脸:“我出去一会。吃了那么久你做的饭,今天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回了头,见她目光依恋的追着自己的身影,心头一暖,语气不觉更加柔和:“好好歇着,一会我弄好了便叫你。”
洛雯儿直看着千羽墨消失,方放松了身子,可是目光依旧盯着门口。
说是歇着,可是这般疼痛,要怎么才能歇着?
她强迫自己闭了眼,或许睡着了就不痛了吧。然而时不时的就睁开眼睛,视线直接落在门口……可是莫习始终没有出现。
她有些害怕,莫习该不会把她扔在这自己跑了吧?
当然,她知道他不会,但是这么久了,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被那个人……
又强忍着闭了会眼睛,忽然觉得一团黑影挡住了她,立即惊喜睁开……
“啊——”
那人也被她吓了一跳,碗里的水直接泼了出来。
洛雯儿急忙一躲,结果牵动伤处,顿时痛得喘不过气。
那人见她痛成这个样子,手中的碗端也不是,放也不是,只不停的发出一串短促的“啊”。
千羽墨飞身进来,那人一边焦急的看着他,一边指着洛雯儿,继续“啊”。
“云彩,云彩……”
他抱住洛雯儿,内力徐注,勉强缓解了疼痛,然而洛雯儿的脑门已布了一层冷汗,见那人依旧立在床边,不觉瑟缩了一下。
“大牛没有恶意的……”千羽墨低声安慰。
大牛?
她窝在千羽墨怀中,偷眼瞅那人。
那人“啊啊”了两声,也抹了下脑门上的汗。
“他不会说话……”千羽墨继续道。
扶她躺好:“再歇一会,饭马上就好了。”
回头:“给她喂点水。”
莫习竟是把她交给大牛就出去了。
洛雯儿想要唤他回来,可是他眨眼就不见了,她只能抓紧被角,紧张的看着大牛。
大牛捏捏碗。
碗很粗糙,然而在他更为粗糙的手中却显出了几分细腻的光泽,只不过里面的水已经全空了。
他猛一拍脑袋,跑出去,一会又转回来,小心的捧着水,到了床边,递给她:“啊——”
她犹豫了半天,终是接过来,放到唇边,一咬牙……喝了。
“嘿嘿……啊,啊……”
大牛发出他独有的笑声,可没一会,又哭起来,声音很大,状似牛吼。
洛雯儿被他哭得心烦意乱,心里想,我这还没死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香味远远的飘了过来。伴着这股诱人的香气,千羽墨终于在她望穿秋水的视线中出现了。
他看了眼坐在地上嚎啕的大牛,捧着一个烤得干巴巴的土球走了进来,香味就是打这里发出来的。
大牛见了他,收了哭声,只恶狠狠的盯着他。
他仿似浑不在意,将土球放在桌上:“一起吃点?”
大牛一骨碌爬起,恨恨的“哼”了一声,拍拍裤子走了。
然而到了门口,又停住脚步,看向洛雯儿,目光复杂。
☆、233触景生情
洛雯儿直到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方小声道:“他的脑子好像有问题……”
千羽墨似是在忙着找什么东西,半晌方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触景生情?
应该是的,这个屋子的主人本是他守护在心中的女神,却不想被莫习夺了去,而结果……
房间如此干净整洁,应是他在一直照料吧。可是今日莫习突然回来了,还领着另外一个女人……
不对,她为什么要这么想?她是女人不假,然而同莫习又有什么关系?
“拿着……”
千羽墨忽然在她手里塞了个小木锤,指着桌上的土球:“来,敲开它,看看里面藏着什么?”
洛雯儿收回神思,看着桌上那个橄榄球般大小的土东西,又瞧了瞧千羽墨,举起小锤,轻轻的敲了下。
“嘣”。
土球发出一声轻响。
千羽墨笑了:“搔痒么,这样怎么敲得开?”
她便使了大力,然而只掸起一层土灰。
怒了,正要更使劲的砸下去,千羽墨忽然攥住她的手,往下一敲。
只听一声裂响,土球碎开,一股热气裹着浓郁的香气霎时扑面而来。
“叫花鸡?”她惊道。
“吃过?”千羽墨目光一闪,转瞬黯然。
她摇摇头。
直到看见裂开的泥土里面裹着一层荷叶,方想起经常在武侠片里惊鸿一瞥的叫花鸡似乎就是这般模样。
而她曾在不同的酒店打工,亦是见识过不少名菜,却单单与这道叫花鸡擦肩而过。
唇角便重新勾上笑意:“那便尝尝我的手艺!”
扯了个鸡爪,递给她:“吃什么补什么。”
见她脸色难看,忍不住大笑,换了鸡腿:“这个可好?”
“我倒是更喜欢吃鸡翅膀……”
“是想飞走吗?”拧了鸡翅膀给她,自己则拿了另一只翅膀,似是玩笑般道:“一只翅膀可是飞不远,若是想走,便得叫上我。”
莫习的手艺不错,这只叫花鸡软嫩适宜,吃上一口,便齿颊留香。
看着他熟练的为自己剥离鸡肉,不觉想象当年,他同那个女子共同享用盛宴的情景。那时,定是烛光摇曳,满室温馨。
千羽墨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笑了笑:“还记得有一次,我去偷一只鸡……”
“偷鸡?”
“没有钱,不偷怎么成?”千羽墨倒是理直气壮:“却不想鸡棚附近有一只狗。那狗很狡猾,一直闷不做声的藏在草垛后。而当时,我正在琢磨着要将哪只鸡带走……”
洛雯儿顿呛了一下。
偷东西这等紧张的时刻,莫习竟然还有心情挑三拣四?
“我太投入,没留心那只狗正在偷偷向我接近,一口就咬在我的……”
他瞧了洛雯儿一眼,没再说下去。
洛雯儿也假装没留神,心里却道,不就是咬在了玉|臀上吗?平日风流不羁,这会倒矜持起来了。不过也难怪,如今他玉树临风,若是被人知道曾经偷过鸡也只能说是荒诞不经,而若是因为偷鸡而被狗咬,还是咬在了那种地方,可就贻笑大方了。
“那狗极恶,咬住就不撒口。这时鸡棚的主人赶来了,是个姑娘……”
洛雯儿可以预知故事下面的发展了……
“她让那只狗放开我,还问我喜欢哪只鸡,便把那只鸡送了我。后来,因为我受了伤,需要大补,她隔三差五的就送我一只鸡……”
莫习轻描淡写,然而事情怎会这般简单?
莫习,你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那些鸡,我都做了叫花鸡,跟她吃了……”
洛雯儿知道,此“她”非彼“她”,只是莫习始终没有提那个女人的名字,弄得她心里痒痒的,却不好发问。或许他今日的回忆,仅仅为了排解心中压抑已久的郁闷与怀念吧,她只需做一个听众,又怎能引他更加心伤?
“所以,我做的叫花鸡堪称盛京一绝,只不过一般人是吃不到的。今儿个带你来了这,怎么也得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我也只会做这一样!”
洛雯儿笑笑,想来他此前的“失踪”,便是在准备这道“绝活”吧。
她望向窗外……
油灯的光虽然幽暗,然而在它的映衬下,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垂了眸,看着手中啃了一半的鸡翅膀,似是自言自语道:“今天是走不了了,可是明天……我的脚,难道……”
“云彩,你喜欢这里吗?”
她一怔。
说实话,她对这个地方实在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屋子虽简陋,但干净整洁,四周的环境又很安静,空气清新,算得上是个好去处。可是她刚刚来到此处就被砸伤了脚,又受了惊吓,直到现在,脚上的剧痛还一阵阵的侵袭着她。然而最为关键的是,这里曾经是莫习与一个女人共度美好光阴的小屋,她虽是没见过那个女人,可是她能感觉到那个女人的气息,就布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即便隔了这么久,亦清楚明晰。而她现在所坐的床,刚刚用过的小木锤,都曾印着那个女人的痕迹吧。
她不是害怕鬼魂之人,只是……她就是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怪。
可是莫习突然这般问她,关于这个承载着他与那个女人温馨记忆的小屋,她没法说不喜欢。
“既是喜欢,你在这里留多久,我便陪你多久……”
她猛的抬了头,心中怪异更甚。
然而莫习只是认真的收拾着手里的鸡,方才那句不过像他平日那般随口吐出的玩笑之语。
她松了口气,思及除夕那夜张妈的神秘,不禁莞尔。
既是有了那样一个无法忘怀的女人,又怎会对别的女人动心?
张妈,你着实过虑了。
==========
夜很静,油灯如豆,将整个房间照得更加昏暗。
洛雯儿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窗外风声拂过密林,偶尔洒落野鸟的几声梦呓。
静,便难免让人集中思绪。
现在,她所有的感觉都汇聚在脚上,只觉伤处比方才更痛更烫,仿佛有个怪物在里面不停拱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蹦出来张牙舞爪。
她咬紧牙,止住呻吟。
偏了头……
莫习坐在不远处的椅上,脚架在桌边,凤目微闭,似是已经入梦。
转了目光,独自同巨痛奋斗。
夜,很静……
☆、234同床共枕
不知过了多久,洛雯儿好像看到一道利光劈开幽深的夜色,直向她刺来,恍若一年前的那场围杀。
刹那间,寒光耀眼。
“莫习……”
她忽的坐起。
“嘭……”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与此同时,一串巨响携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滚滚而来,接连不断的砸在耳边。
“云彩……”
千羽墨飞快的关上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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