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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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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一路走一路瞧,不时回头看看胡纶手中的笼子。

莫习是怎么想的呢?弄了只老鼠来参选,想凭它赢得十万两银子,他是不是疯了?

不过若是没有宝物,他们怕是也只能像那些至今仍堵在吉庆街上打破脑袋也冲不进来的群众一样望洋兴叹了。

可是看不到有看不到的好处。就像现在,洛雯儿只觉得浑身血脉喷张,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将所有人打倒,再得了乾坤袋,将这些宝物席卷一空,然后发挥她的长处,逃之夭夭。

千羽墨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回头冲她一笑,却不出声,只做了几个口型。

然而她知道他在说,若是要逃走,可千万要带上他。

紧接着她便顺着他的目光,将视线落在一件东西上。

袋子?

果真是袋子,灰突突,软趴趴,与平日里装米装面的袋子没什么不同,堂而皇之的摆在金光灿灿的宝贝旁边,还单独占了一张桌子。

这是干什么用的?装宝贝?可是哪一样宝贝能用这么寒酸的袋子装裹?

“从现在开始,才是天下奇珍。”

什么?

洛雯儿吃惊的看住千羽墨,再瞧瞧那袋子……该不是有人像莫习一样打算拿着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来骗人吧?

前面的人已经纷纷散去,坐到位子上,千羽墨也领着洛雯儿和胡纶走到了预定的位子前。

一路行来,他们观赏宝物,众人也在瞧他们。目光皆集中在胡纶手中的金丝笼子上,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则是面无表情,故作高贵。

胡纶则不卑不亢,然而正是这般宠辱不惊的派头方能向众人暗示那只灰老鼠的价值连城。

隔案而坐,目光正对着千羽墨所认定的奇珍异宝,但见皆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物件,洛雯儿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恶搞。

环视四周。

此番腾出视线来瞧瞧献宝的人,但见他们虽是穿着各自国家的服装,但统一的珠光宝气,若是不语不动不喘气,还以为各色珍玩的外围还摆着一圈宝物。

相比下,一袭白衣的莫习则显得素淡了许多,虽也不乏装饰,却是恰到好处。

而他又是笃定自己一定会胜出的,却不想惹麻烦,于是来此之前将三人皆易了容,自言足足将自己的美男之色降低了九分,然而骨子里的风流却是挡不住的,举手投足,依旧别有一番翩然之态。

见洛雯儿欣赏的看着自己,千羽墨歪了身子,向她这边靠过来。肘支着梨花案,折扇挡着嘴,然而声音却足以让左右的十几个人听到:“云彩,你有没有觉得其实我才是这里最珍贵的宝物?却偏偏有那不识宝的人。一会若是无法拔得头筹,便要待价而沽,你可千万不要舍不得银子,一定要把我抢回来啊!”

结果遭到了洛雯儿和胡纶的齐齐鄙视,可是偏有一个声音传来,隔着三个人的位子。

“公子放心,纵使您的家人不肯出价,本夫人也定会将你抢到手中!”

涂着鲜红蔻丹的指自米珠玲珑点缀的华丽花边的袖口透出,翘作兰花模样,极是妖娆的撩了金丝遮挡鲛绡的面纱,半露出一只更为妖娆的眼,斜挑着眼角,冲千羽墨一笑,顿时万种风情。

千羽墨却似吓到般一下子捉住洛雯儿搁在案上的手,回头礼貌一笑:“内子不让。”

那夫人便怨怼的又飞了个媚眼,妖娇的轻哼一声,放了面纱。

“你瞧,即便是我刻意掩了姿色,还是有人慧眼识珠……”

洛雯儿气恼的抽了手,正要反驳,却听丝竹声起。

虽是细细的两声,却好似清泉,霎时抚平了堂中的喧闹。

竞宝就要开始了。

光华灿烂的展台正中,缓缓升起一个高台,上面立着一人,披金挂银,仿若跃出朝霞的旭日。

敞袖一挥,仿佛日光初泄云端,耀眼而刺目。

此人似是很享受高高在上光芒璀璨的感觉,发表了格外冗长的开场白,无非是称赞无涯的富庶安宁,为国主歌功颂德,当然这都少不了天朝的垂爱与支持,无涯必会恪守己责,效忠于天朝。

这一套华丽的辞藻就如同他这身衣服,虽是缤纷闪耀,却是看不出什么实质,就连此人生得何般模样,都被掩于金光之后,令人久而生厌。

好容易将这一大套冠冕堂皇充满感情色彩的说辞宣告完毕,洛雯儿以为正式环节就要上场了,却不想那家伙竟从怀中掏出胳膊粗细的一个卷轴,徐徐展开,开始不紧不慢的念起来。

竟是自开办第一届群英荟萃以来参赛的所有宝物的名称,来自哪个国家,在何处举办,最终何物胜出,得了多少的赏金,其余宝物又是以怎样的价格成交等一系列繁琐条目。

洛雯儿听得烦不胜烦,暗忖,迄今为止,群英荟萃共办了三十六次,这若是一一念下来,怕是到天黑都念不完,再看那刚刚及地的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薄绢,她几乎要哀叹了。

千羽墨见洛雯儿昏昏欲睡,不禁唇角一勾,唤了端茶送水的碧衣小童过来,耳语两句,又暗暗往小童手里塞了一物。

小童便朝那高台而去。

那个浑身闪着金光的人正念得口干舌燥,没好气的下了台子,正待训斥,然而接了小童递过来的东西……

即便隔了这般远,即便那道道交错的金光遮住了他的脸,但是洛雯儿依旧感觉他神色一变,抬了头,惊惶四顾。

片刻后,叫来四个小童,几人合力展开卷轴,绕场一周,竟是将写满了字的薄绢全部贴在了墙壁上。

“方才有位贵人建议蒋某将这《群英谱》布于墙上,既方便各位贵人阅览,也免了蒋某的劳累,稍后还可自行将宝物填写其上,否则若是请人一一清点,怕也会有所疏漏,可谓一举四得,蒋某在此谢谢这位贵人。”

☆、224真不要脸



他敛衽鞠躬,恰恰是对着千羽墨这方。洛雯儿不禁怀疑的瞅了千羽墨一眼……她只知莫习的生意通达四海,涉猎颇广,却不想他在商界的威望竟是如此深重,否则,那蒋姓官员怎会采纳他的建议,又怎会给一介商人行礼作揖?

但无论如何,群英荟萃终于开始了。

虽是暮春,然而时近正午,已是有些闷热,便有小童抬了雕刻成各色花样的冰雕进来,装在花纹精美的瓷缸中,摆在厅堂四角,后面立着美貌的侍女,手执尺长的扇子,轻轻扇动,于是清凉的气息便渐渐驱散了暑热。

但凡参赛者,皆是要将宝物至于高台上,以便于向各方展示。

没有评委,最终叫价最高者,自然胜出。

率先登上高台的是沙国的“百鸟朝凤”。

一只流光溢彩的鸟,仿若水晶雕就,长长的尾羽直拖在地,富丽堂皇。

执鸟人对着鸟吹了一声口哨,鸟旋即眨眨琉璃珠般的眼,金色小嘴一张,一串悦耳的鸟鸣顿如水倾泻。

刹那间,众人仿佛身置幽邃的林中,听清泉泠泠,赏枝叶婆娑。

正陶醉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叫声,竟是无数只小鸟打窗子里飞进来,围着这只宝物鸣叫不已,正合了“百鸟朝凤”。

彩鸟眸光一转,忽又换了种调子,更见婉转,引得那些鸟纷纷和鸣。

众人有赞,有叹,亦有不以为意,更或者嗤之以鼻。

洛雯儿不禁奇怪,此物已是神奇,莫非有更奇者?

然而此情此景,不由让她想起了去岁此时,她随千羽翼返还盛京,彩凤飞天,百鸟齐鸣……

神思恍惚之际,彩鸟已经下了高台,又一人捧着个硕大的缠枝花纹瓷盆走到场中。

这只瓷盆便是被洛雯儿视为普通之物却是被千羽墨誉为稀世之珍中的一件。

但见那人也没有登上高台,只将瓷盆置于地上,又向小童要了一壶茶水,随随便便的往盆中一倒。

奇迹发生了。

莹白如玉的盆底忽的冒出若干小点,小点渐渐变大,抽枝……发芽……长叶……冒出花骨朵……绽放……

一切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眼前已是开出了亭亭玉立的荷花。

许多人与洛雯儿一样,以为这不过是障眼法,可是上前摸了摸,却是真的荷花。又摘了一枝,相互传看,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碧绿的荷叶上还滚着露珠。

此时刚刚入夏,又怎会有荷花绽放?

然而断裂处又开出新荷,香远益清,静谧流芳,令人仿佛看到荷塘月色,小舟轻摇。

那只刚刚停下歌喉的彩鸟眼珠一闪,再次鸣叫起来。

无需得到任何人的认可,宝物已是自行做了了断。

沙国使者悻悻然,可是也不得不心悦诚服。

相比下,那些金银珠玉攒就的花再如何的惟妙惟肖,也落了下风,虽依旧色彩缤纷的摆在那招蜂引蝶,但已上不得台面了。

众人或交头接耳,或暗递眉目,不过那意思都是在说,此届群英荟萃的魁首怕就是这个貌似不起眼的瓷盆了。

千羽墨意味深长的睇了洛雯儿一眼,结果挨了她一瞪。不过她也明白,莫习是在告诉她,凡事不要以貌来取,越普通的东西,越有内秀,利用反差,越能制造出惊人效果。

她不觉看了看金丝笼里的灰老鼠……它也能令人大开眼界吗?

那个瓷盆虽普通,但毕竟是真材实料,莫习却是……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一边惊叹此届比赛宝物之奇,一边埋怨吕国人开板就弄了这么个大手笔,这还让后面的人怎么炫耀?来一趟不容易,竟是没等登场便被淘汰了,连个价都没得估,摆在那让人当做笑料,参赛费也打了水漂,这算什么事?

于是都竭力期待能有个更加震撼的宝物将那瓷盆的气焰压一压。

这工夫,又一人出场,捧着一面不起眼的铜镜,登上高台。

“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人敢在江某的‘知心镜’前一试?”

“知心镜”?

众人没有听说过,然而片刻犹豫后,有一位华服公子走上高台。

镜子在他身前一绕……

洛雯儿尚没有看清,已是有人发出惊叫,旋即冲出厅堂。

华服公子变了脸色,狠狠踹了江姓人一脚,跃下高台追出。

洛雯儿不明所以,但见对面亦是有人窃窃私语,还笑意暧昧。

江姓人虽挨了一脚,却得意洋洋:“还有谁想来试上一试?”

“我……”

与洛雯儿隔上三个位置的贵妇人起了身。

莫名的,洛雯儿觉得她在临走时似乎看了莫习一眼。只不过她挡着面纱又垂着金丝,洛雯儿怀疑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贵妇人一袭曳地长裙,袅袅娜娜的向着高台走去,速度极缓,于是便极完美的展露出她的身段曲线。

高耸的胸,丰满的臀,纤细的腰……皆隐在织金绣银的绸缎内,随着行动,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就如同一只做工精美曲线玲珑的瓶子,让人很想抓在手里把玩一番。

在场的男人已是屏住了呼吸,但吞咽口水之声却是此起彼伏,简直是震耳欲聋。

洛雯儿斜了眸,但见千羽墨依然一派悠闲模样,只折扇轻摇,然而唇角衔笑,眸中露出赞许之意,竟还微微的点了头。

她心里的火噌的就上来了。

男人,果真都是视觉动物!

而千羽墨虽亦目不转睛,却是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她,以扇掩唇,用她所能听到的音量极低的说道:“若是你能穿上这么一袭月华裙,也不比她差半分……”

听起来像是安慰,可是……

他突然滑至她胸前的目光算什么?

那翘得更弯的唇角算什么?

怒!

那只精美柔软的瓶子终于扭到了高台下,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翘作兰花模样,弱不胜力的提着如同凤尾般华艳繁丽的裙裾,以更为缓慢的速度步上台阶。

随着她位置的上移,留给众人的,便是饱满圆润的玉|臀。

洛雯儿看到那些男人已经伸颈,侧头,淫笑,口水……以为妙绝。

愤怒的目光如劈山利刃,刹那横扫向千羽墨。

但见千羽墨依旧摇着扇子,笑意愈深,只是头、颈、背尚好端端的固定在原有的位置。

洛雯儿略略的咽了口气,然而想到千羽墨的肉身虽然不动如山,但是他的灵魂极有可能已经飞到了高台之下,正在极目“远眺”……

气又上来了。

男人,不过如此!

心下发怒,手劲便不觉大了些,怀里的小桃忽的爆出一声尖叫,登时惊破了诡异的静寂。

人们终于收回神思,或调整仪态,或观他人狼狈,随后目光又不由自主的集中到高台,而那位贵妇人已是立到台顶,光艳万千,连江姓人都怔住了,一时竟忘了自己来此所为何事。

台顶宝光一闪,洛雯儿便可以想象那个贵妇人在面纱后的嫣然一笑。

或许这就是美女的魅力,即便隔了面纱,即便包裹了衣物,更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也有嗅觉敏锐的雄性动物向其步步趋近。

然而在洛雯儿眼中,她就是棵富丽堂皇的圣诞树!

“江老板?江先生?江公子?”贵妇人掩口一笑:“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厅堂很静,贵妇人的语气很轻,但依旧清楚的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声音还算不错,然而偏要刻意的绕了九转十八弯,还故意捏得那么细……

做作!

洛雯儿翻了翻白眼,却没留意到胡纶正拿眼溜着她的不忿,面露深思……

江姓人在这甜糯的软语下回过神来,腰一躬,状若虾米:“夫人如何称呼江某,江某都洗耳恭听。”

贵妇人略一掩口,众人便笑。

而江姓人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失态,依然殷勤道:“但不知夫人有何贵干?”

台下已是哄笑了,就连贵妇人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江姓人方想起自己手中尚执有“知心镜”,忙又躬了躬腰:“江某怠慢,怠慢,夫人见谅,见谅……”

说着,将铜洗大的知心镜在贵妇人身前一晃……

贵妇人始终是背对着洛雯儿,所以她只能看到江姓人的动作,而后……

怎么对面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就连两侧的人亦在努力的瞧那面镜子,然后也看过来。

江姓人脸色难看,亦是望向这边……

片刻后,便有人笑了。

旋即,众人都笑起来。

洛雯儿先是纳罕,然而见千羽墨依旧泰然却微有得意的样子,顿时恍然大悟。

“真乃宝物也!”有人摇头晃脑的赞道。

“真不要脸!”洛雯儿低声骂道。

千羽墨笑出了声,拍了拍她搁在案上的小拳头,又飞了个媚眼:“若不知就里,还以为你在吃醋呢……”

这一句,恰恰说中了胡纶的担心。

洛雯儿该不是在无意间对主子动了心吧?

主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对她又是一心一意的好,若说动心也是难免的,只不过……

主子若是当真得知,依洛雯儿的身份……现在已经不是平民女子能否染指神龙血脉一说了,关键……她是大将军的女人。

☆、225第一美人



而主子的性子,仅凭他当年能带着梦妃私奔,弃王位于不顾,他真害怕这回主子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而且若是重蹈覆辙,可就覆水难收了,主子这么多年的辛苦与隐忍,难道就要付之东流?难道就是要为他人做嫁衣裳?

洛雯儿迅速抽了手,狠狠的瞪了千羽墨一眼。

千羽墨早已习惯,照例安然的享受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注视。

“知心之镜?不知此物来历如何?怎么有点像是云裔一族传说中的‘浮生镜’?”

那人话一出口,千羽墨顿时笑意一僵,飞快的扫了洛雯儿一眼,但见她只是露出了好奇之色,不觉微收了拳,望向场中。

“浮生镜,是怎么回事?”有人发问。

“浮生镜,乃云裔一族的圣物,据说能窥人心事,而且还能预知未来。若是你丢了什么东西,或是想找什么人,只需在镜前照一照,便可得知……”

虽将她置于视线边缘,然而无时无刻不留意,于是千羽墨看到洛雯儿的薄肩猛然一震,竟是要顷刻起身。

“果真有如此神奇?江老板不妨开个价,我买了!”

洛雯儿轰轰作响的耳边,忽然传来千羽墨的朗朗笑语。

江姓人因为方才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正对千羽墨有所不满,闻言得意一笑:“方才那位仁兄说得不错,这面知心镜与云裔圣物浮生镜的确渊源深厚,是浮生镜生的一个蛋……”

镜子会下蛋?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哄堂大笑。

江姓人立在台上,神色镇定,阵脚丝毫不乱:“若是普通的镜子,自是生不了蛋,然而浮生镜乃神物,是女娲娘娘补天时掉落凡间的一块石头。每三百年,便会生出一面小镜子用以传世。只是镜子的诞生处并不固定,需有缘者方能得之,否则过上三日,便与普通石头无异。而先祖便是这位有缘者。当年,这面镜子仅拳头大小,颜色晦暗,而经过了三百年,吸纳日月精华,又以风雨雷电为饮,方长到这么大,神气渐开,可知人心事,只不过若是说别的本事……”

他叹了口气,亦是有所遗憾:“依然需日月堆积,否则,便需以神龙血做引,方能大展神威……”

神龙血?

神龙早就无影无踪,此人莫不是用了些江湖术士的法子在蒙骗大家吧?

江姓人自是知众人心中所想,也不恼,只抱了抱拳:“既是群英荟萃,江某不过是带宝物见见世面,免得暴殄天物,顺也感染一下灵气,若说卖……”

睇向千羽墨,面露不屑:“纵将这满室的宝物都给了江某,亦是无益!”

众人被他的口气所惊,不禁议论起这个宝物到底是真是假,与前面的瓷盆相比,哪个更有夺魁的希望。

千羽墨瞥了瞥洛雯儿,但见她咬紧了唇,只盯着江姓人,面色渐白。

折扇一滞,而后又轻轻摇起,唇角重新浮上笑意。

“江老板的口气未免大了些!”

众人正在议论之际,一个娇滴滴却不无倨傲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激动。

循声望去,方想起那位贵妇人尚立在台上。

“此物虽神奇,但毕竟是死物,吃不得穿不得,用来梳妆打扮,亦是不得。不仅如此,它擅窥人心事,若是得了它,岂非家宅不安,人人自危?所以此物并非宝物,乃是一个祸害。亏得你们一个个自恃识宝之人,却是不分珠目,真是可笑!”

众人一怔,顿做醍醐灌顶状。

洛雯儿虽是讨厌她的矫揉造作,可是这几句话倒也不无道理,只是……

她望着那面镜子,攥紧了扶手。

“既是夫人如此认为,但不知夫人今日站在这里,倒是带了怎样的宝物?”

江姓人本为美色所迷,然而听她如此贬低自家宝贝,也来了脾气,语带讥诮。

贵妇人居高临下,环视四周,抬起了下巴。

面纱轻薄,覆在脸上,突现出美好诱人的轮廓。而那面纱仿佛是隐起月光的轻云,下一刻,便会让美月光芒毕现。

“我!我站在这,难道不是天下第一的宝物吗?”

此语极为狂妄,然而从她口中说出,却是如此的恰如其分。

全场顿静。

“夫人莫不是天朝第一美人甘露萱?”

短暂的静寂后,有人突然发问。

厅堂中顿时喧闹起来。

天朝第一美人甘露萱,洛雯儿曾在天香楼听说书人穷尽世间最奢华的词汇形容过。当时她还纳闷……一个从来没有被人见过真面目的女人,是如何被认定为美得不可方物?莫非是此人设计进行的自我炒作?然而此刻,她想起方才那人半露出的眼,斜挑的眼角,妖娆的一笑……

“诶,这么多人一眼便认出了天朝第一美人,莫不是你那《京城彩韵》的功劳?”

在千羽墨去凉阈做“大生意”的这段日子,洛雯儿已经联系了他此前帮她备下的人手,制作了五期刊物,取名为《京城彩韵》。记述之事均是来自酒楼客人的闲言碎语以及平日里的街谈巷议,范围大到天下局势,小到家长里短,其中不乏奇人异事,珍馐宝玩。

语言则一改那些正统的咬文嚼字,而是多用市井俚语,通俗易懂,再配以简单图画,竟是连老人和小孩都看得明白。

所以《京城彩韵》第一期刚刚上市,便被抢购一空,不得不再版,如今已成为盛京的流行刊物,只要是书铺,必有《京城彩韵》,每到十五出刊日,便有人在各个书铺门口排起长队,等着对新一期的刊物先睹为快。

洛雯儿见《京城彩韵》如此受欢迎,还打算每半年来一个“精华版”,每一年来个“珍藏版”,再赚两笔银子。

因为盛京要举办群英荟萃,最近一期的万本《京城彩韵》不消半日便卖空了,底下的人手正在马不停蹄的赶工,然后还不断有人询问前几期的《京城彩韵》要到哪里才能买到。

甘露萱恰是最近一期的主打内容,而她只顾着数银子,只顾着加紧包饺子往各个驿馆送外卖来赚银子,结果把这个大美人给忘了。

也难怪,谁知道这么个真人不露相的人物会来到盛京,还恰恰出现在自己身边?

“若要我说,你那《京城彩韵》才是难得之物,而能想起这等主意的人,更是难得……”

千羽墨意味深长,却遭了洛雯儿横目一扫,不禁笑道:“你这般,倒当真像在吃醋了……”

洛雯儿不理他,他也不介意,只垂眸一笑,唇角渐渐漫开温软。

只不过是须臾之际,厅堂里竟是竞起价来,要出重金与天朝第一美人一度春宵,不消一盏茶的时间,竟是叫出了十万两的高价。

然而甘露萱面纱轻轻一飘,想来是笑了,继而,果真有玲玲笑声飘出,极是惑心媚人。

“想得我甘露萱春宵一度者,大有人在,想要一睹我真颜者,更是数不胜数。然纵穷尽世间所有珍宝,只要我不肯,便皆形同纸灰。而若是我看上了谁,纵然他一名不文,我甘露萱亦愿亲自铺席扫榻,俯首承欢,举此生富贵,为我妆奁……”

众人哗然,都想知道这个能被天朝第一美人倾心以许之人是谁。

然而只是短暂的喧嚣,便先后将目光望过来,皆集中在千羽墨身上,有羡有妒,议论纷纷。

甘露萱亦微转了身……

即便轻纱遮面,流光四溢,洛雯儿依然可以想象面纱下那妖娆的眉眼,妖娆的红唇,妖娆的……魅惑……

“想不到你竟是说对了,你才是这屋子里最贵重的珍宝!”

洛雯儿语带讥诮,唇角亦是嘲讽。

“我一向言不虚发。”

此言自是得意非凡,然而手中折扇稍停,邪魅的凤目悠悠的睇过来:“若我当真被她买走了,你……可愿将我抢回来?”

洛雯儿简直没工夫讽刺他,因为甘露萱已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

此前只是背影,已是勾人魂魄,眼下则更是……美不胜收。

这的确是一个让天下女子皆自惭形秽的女人。

但不知莫习得了这样一个宝物,该如何安置?或许……

洛雯儿垂了眸子,准备离开……

然而搭在案边,尚未来得及移开的手蓦地被人握住,攥得紧紧的。

掌心的温度传到指尖,她方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是变得冰冷。

抬了眸,却见千羽墨对她微微一笑……

缓缓移了目光,却没有放开掌中的小手,依然是微微一笑:“内子不让……”

语气极轻,极是悠闲,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然而却令那位天朝第一美人顷刻停住脚步。

一时之间,满堂静寂。

隔着那层面纱,洛雯儿不知该如何想象甘露萱的脸色。

周围嘘声渐起,皆是笑千羽墨不识抬举,暴殄天物,金镶玉就摆在眼前,却攥着个土坷垃,装什么情圣?整个就是一傻子!

相比之下,甘露萱却很镇定。

她端端的立在原地,及地的面纱一飘,想来是笑了吧。

☆、226狼中之人



她微微的施了一礼,仪态万千:“世人都爱金镶玉,苦心追寻,却不知掌中之物,才是最为珍贵。公子如此痴情,世间难得,难得……”

再施一礼,袅袅而去,依然坐在与洛雯儿隔了三个的位子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依旧丰艳如常。

“瞧瞧,这才是大家风范……”千羽墨叹道。

洛雯儿回了神,方见自己的手尚在千羽墨掌中,忙抽了出来,顺瞪了他一眼:“你的事便是你的事,以后少拿我当挡箭牌!”

千羽墨笑笑,摆弄了两下扇子,继续关注场中动静。

胡纶则暗自摇头,心想,主子是不是平日太没正经了,以至于无论说了怎样的真心话,人家都当笑话听?

主子,是不是太可悲了些?

场中的宝物依旧如走马灯般的换,每一样皆引起人们的惊呼,慨叹此届的群英荟萃实在让人大开眼界,然而如此的各有千秋,若是要评出魁首,可谓难之又难。

然而不知为什么,洛雯儿却觉心乱如麻,这场她好奇了许久的群英荟萃忽然就失了味道。

正欲寻借口离开,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甘甜,柔美,绵长,旖旎又神秘,就像一位盛装华服的女人,万分高贵,无比冷艳的向她走来,忽的揭了头顶的轻纱,随手一抛……

于是,一幕巨大的红绡帐如瀑垂泻,隔绝了整个天地,唯有她与他,如帐上的交颈鸳鸯,温存低语,缱绻缠绵……

“鹅梨帐中香!”有人赞道:“还是那么清雅宜人,闻之令人心旷神怡,通体都是不尽的舒畅!”

“只可惜这鹅梨帐中香如今已是第三次参加群英荟萃了吧?”立即有人反驳:“雪陵难道只有这一件宝物了吗?”

“只是虽然多次参赛,前两次还都是它夺了魁首,但不知……”

千羽墨发现身边的人突然面色惨白如纸,手紧紧的扣着扶手,指节泛青,指甲几乎陷进木头里。

他惊异于她的异常,然而细细一想,顿时折扇一滞,冲胡纶使了个眼色。

胡纶捧着笼子,就要上前,然而场中忽然乱了起来,有四个壮汉推着个巨大的笼子走进来。

笼子拿黑布半蒙着,露出下方胳膊粗的栏杆,其内正有东西在来回奔跑,爆出野兽一般的狂吼,又将栏杆撞得隆隆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笼而出。

众人皆惊住,已有人做出逃跑之态。

而那笼子恰恰停在正中,一个壮汉抓住黑布的一角,猛的一扯……

一声怒吼惊天动地,将满室的桌椅都震得颤了几颤,而那些珠玉做的花朵则瑟瑟发抖,几点脆响之后,碎裂……零落……

“这是什么东西?坏了我的宝贝,该杀!”有人愤怒起身,一指笼子。

“嗷——”

怒吼暴起,仿若暴风狂泻而出,吓得那人直接坐到了凳子上,浑身哆嗦,再不能发一言。

怪物?

所有人都看着笼中之物,那东西也隔着凌乱的毛发,自缝隙里瞧着众人,口中呜呜作响,似是准备随时出击。

洛雯儿皱了眉。

若说怪物,她倒觉得更像个人,只不过四肢着地,不着寸缕,只遍布毛发,来回在笼中踱着,如同一只困在笼中的狼。

狼……

壮汉很是得意:“这是我们楚国的宝物,乃我们国主于林中亲手所猎。当时羽箭一出,正中这畜生的后腿……”

洛雯儿看到,那怪物的右腿的确有一片毛发黏结成一团,还不断有深色的液体渗出,听闻壮汉此言,似是很不满,“嗷”的一声长嚎,猛的向栏杆撞去。

“咣”的一声巨响,差点将笼子撞翻。

又有四个壮汉冲进来,手执长矛,自栏杆中插入,拼命戳那怪物。

寒光出入,血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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