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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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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说只要他能过这一关,一定要好好做人!”
人群中又有人冷笑。
“掌柜的,我真的真的是没想答应啊……”
说着,又去抱洛雯儿的脚,胡纶急忙拉开:“有话好好说,掌柜的就在这听着呢……”
“我爹还说,若是这事过了,他就跟我一起赚钱,把妹妹赎出来,我就,我就……”
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掌柜的,他做下此等事,为不忠;而于家人,他若不做这事,便是不孝。
邵磊也难,可是……
“我拿了那包药,没敢按他说的动手,我先找了条狗,把药掺到饭里,结果……狗死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赵益气得就要去揍他,被千羽墨拦住。
“我吓了一跳。我知道,这药要是真的掺到饺子里,掌柜的恐怕吃的就不仅仅是官司,而是要被杀头了!”
洛雯儿皱起了眉,究竟是谁这么恨她?同行?然而盛京的酒楼饭庄这么多,究竟是哪一家?
“我思来想去,我不想害掌柜的,还想救我爹,我,我……”他咬咬牙:“我知道厨房一向不让别人进,可如果想下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不想牵连掌柜的,我就……”
“你就选择了酒……”
“是,酒虽是在咱们这卖的,却是从别处运来的,官府要是查,估计也会花些时间吧,到时掌柜的要么打点明白了,要么逃走了,总之,只要酒楼不开了,就……”
“你让掌柜的逃走?难道你想让掌柜的蒙受一辈子不白之冤?而且就算逃走了难道没有人去抓么?”有人义愤填膺。
☆、202谁主真凶
“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邵磊抽泣着:“我就想着怎么能把两边都答对圆满。然后我就趁取酒的时候在酒里放了巴豆叶……”
“巴豆叶泡酒……当真是泻药!”张妈一跺脚。
“我说那天怎么看到有叶子在酒缸里飘呢,我还琢磨这都什么季节了,怎么还有这么绿的叶子?然后顺手把它捞上来了,也没多想……”白濂拍着脑袋,悔不当初。
邵磊垂着头,只是落泪,却不说话了。
洛雯儿沉默良久,忽然望向众人:“你们都出去!”
众人一怔,却也有反应快的:“掌柜的有话单独问邵磊,咱们都出去,出去……”
人们鱼贯而出,只赵益立在原地,目光复杂的看着邵磊,然而终是一跺脚,大步走出,“咣”的一声关了角门。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的吧?”洛雯儿语气悠悠。
“我……”
邵磊抬了眼,看着洛雯儿,又垂了眸子。
良久,方叹了口气,再次哭开了。
==========
没有人知道邵磊跟掌柜的说了什么,或者是有没有说,又从掌柜的口中什么也问不出,只知掌柜的第二日就出了门。
官府上门拿人时,邵磊跪在门口,说一切都是自己干的,与掌柜的无关,因为他想当领班,而被掌柜的拒绝,于是怀恨在心,然后又具体说了经过。
官差立刻去了邵磊家,果真在床底下发现了巴豆叶,遂又押着赵磊去了买药的店铺。
药店老板还记得他,因为那日他精神恍惚,给了银子,没等找钱就跑了。
官差自是直接将邵磊送入牢房,邵磊的爹便到天香楼门前闹,说天香楼的掌柜看他儿子老实可欺,才让邵磊顶罪。
又是嚎哭又是打滚又是破口大骂,结果大门一开,赵益领着人拿着扫帚把老东西打跑了。
老东西边跑还边喊:“你们给我等着!”
掌柜的直到晚上才回来,看起来很是疲惫。在屋里待了一会,便叫赵益进去。
赵益出来时,眼睛泛红,拳也攥得紧紧的。
守在外面的众人问他,掌柜的都跟他说什么了。
他将牙咬得咯吱作响,半晌方挤出一句:“掌柜的说,从明日起,每天要给雅客居送一千盘饺子!”
赵益进去这么半天,却只得了这么句话……
众人面面相觑,然而很快明白过来。
“陷害掌柜的是雅客居?”
“生意已经做那么大,竟然……为富不仁!”
“掌柜的竟然答应了?”
“天香楼难道是要被雅客居吞了?”
“啊,不会吧?那咱们怎么办?”
“我听说雅客居的掌柜特抠门,经常要以各种借口克扣底下人的月钱,要么就撵人走,连钱都不给……”
“我也听说了,我的邻居伍虎就在雅客居,上个月他辛苦了三十日,结果雅客居的老板打了算盘后,竟然说伍虎倒欠了他八钱银子。伍虎经常找我诉苦,还想来咱们这干,可是现在……”
“要是这样,我看我还是走吧……”
“张顺,你这没良心的,咱们走了,掌柜的怎么办?”
“我这也是……”
门忽然开了,洛雯儿立在门口。
烛光在她身后摇曳,显得她的身形更加纤细。
众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觉得她虽有些憔悴,目光却如以往一般闪亮。
“天香楼不会卖给任何人!咱们只不过是与雅客居合作,虽看似退了一步,有些吃亏,可能还有人认为,理在咱们手上,应该把雅客居告到官府。可是雅客居毕竟在盛京存在了几十年,可谓根深蒂固,扳倒它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再说,雅客居不是还要替邵磊的父亲还赌债么?”
冷笑。
“而且,他们也不白拿,也是要分咱们银子的。虽说少了点,重要的是,多个伙伴总比多个敌人强。你们也看到了,天香楼的饺子供不应求,每日只能卖上半个时辰,还有很多人吃不到,现在有人帮咱们卖东西,帮咱们宣传,难道不好吗?所以,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
“可是掌柜的……”白濂欲言又止:“万一他们学会了……咱们岂非……”
洛雯儿知道他想说什么:“有些东西,若是能学会,任是你怎么阻拦,都是一样的结果。我现在倒希望他们学会,到时就省得有人只拿咱们当眼中钉。而且,我只说送饺子,至于别的……”
众人的眼睛开始一一的亮了。
“许多东西,是可以在字面上钻空子的。有些人以为自己捡了便宜,谁知道这便宜会不会有朝一日砸了自己的脚?”
她始终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
“所以,我们一定要更加努力,做出更好吃的东西!”
“是,掌柜的,您就放心吧!”
“掌柜的,刚刚我……”张顺有些不好意思。
洛雯儿淡淡一笑:“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没什么了不起。我知道,你家里的负担重,父母体弱,就你一个人干活,还要给三个妹妹攒嫁妆……”
“掌柜的……”张顺眼圈开始发红。
“反正只要你跟我一日,我就一日亏待不了你!”
张顺含泪,连连点头。
待人都散了,赵益才走上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掌柜的……”
洛雯儿点点头:“我去牢房看过邵磊,也给牢头使了银子,让他们别为难他……”
“掌柜的,这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邵磊爹闹的时候说是儿子替掌柜的顶罪,掌柜的又去看邵磊,会不会被人以为是做贼心虚?
“只要雅客居不闹,他爹又何时真正管过家人的死活?官府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邵磊不改口供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
洛雯儿皱皱眉:“无论是谁,都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我很同情邵磊,也恨他那个不争气的爹,但是我不能再留他了。既然做下了事,就要为此负责,难道要一味的求人原谅?那么之后呢,又会怎样?”
“掌柜的,我明白,我只是担心……”
“你放心,只要客人没有性命之忧,也便不会有大问题,而且我也去见了几个人,他们现在都很健康,也愿意替邵磊说情。我打听过了,他大约要先被打了板子,然后处以流刑。我觉得这样也好,离了他那个爹,他也可以好好做人。到时我再给你些银子,你帮他打点打点,别让他遭太多的罪……”
“掌柜的,”赵益只觉眼眶发热,嗓子发梗,喉头动了几动,方说了一句:“这一天累坏了吧?”
洛雯儿捋了捋鬓角,把那绺淘气的头发掖至耳后,笑笑:“累什么,等到过两日天香楼重新开张,累的是你们。”
赵益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深深行了一礼:“那赵益先告辞了,掌柜的,您也早点歇着吧。”
洛雯儿点点头,目送赵益离开。
时间已过了戌时,街市早已宵禁了。此刻人都散了,她方觉得累,觉得冷。
她不打算回别院了,虽然在开酒楼之际就同莫习有过约定……绝对不能住在酒楼,可眼下她打了呵欠,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准备回房。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就在目光流转的瞬间,她忽然神思一凝,脚步一滞……
就在赵益消失的走廊的拐角处,一个秀颀的人影缓缓转出……
走廊里的光线很暗,却仿佛在那身雪衣上镀了层淡淡的金边,那么温暖,那么柔和。
那一刻,心里似有暖流涌出,海浪般轻轻拍打着沙滩。
她仿佛被定住,只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走来,看着他停住脚步,看着他微低了头,看着他唇角衔着习惯的笑意……依然魅惑,可是,今天怎么好像多了几分温软?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眸子深沉得如同遥远的夜空,让人难以辨清他此刻的情绪。
然后,她听到他说:“云彩,我来接你回家……”
==========
洛雯儿觉得最近莫习好像变成了偏执狂,但凡他出现,总要跟她要求把白濂辞掉,还总能找出各种理由,虽然每个理由听起来都是那么可笑。
“你不觉得他有碍观瞻吗?跑堂,重要是相貌堂堂,这样客人看着才有食欲。可你看他,是不是左边的眼睛比右边的那个小一点?额头有些扁,鼻梁也不够高……”
“要那么好看干什么?他和客人的食欲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饺子?”洛雯儿反驳。
千羽墨则继续孜孜不倦的给她洗脑:“嘴太大。云彩,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嘴大吃八方?他一天得吃多少饭?你也不怕……”
“我觉得嘴再怎么大,也比别人在背后碎碎念他人的不好强!”
千羽墨浑然不觉,拿玉笛点着在楼下擦桌子的白濂:“你没发现吗?他好像还有点长短腿。你看,跑堂,要的就是速度,他这样,跑得快吗?还有,这一瘸一拐的,万一哪天身子一斜,把热汤扣客人脑袋上可怎么办?”
洛雯儿看到白濂仿佛真的应了这句诅咒,突然身影一歪,险些跌倒。
“你瞧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再说了,白濂,白濂,说白了就是个小白脸嘛……”
洛雯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千羽墨急忙跟上:“你走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203不是好人
洛雯儿只觉得白濂这几日有些古怪,害得她每每看到他想说什么又偏偏咽回去的样子心里就会堵上好久。
终有一日,白濂来找她了,带着几分气急败坏,手足无措,连眼圈都红了。
她很高兴……白濂终于要对她吐露心声了,她终于不用再胸口犯堵了。
怎奈白濂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掌柜的,那个莫公子不是好人!”
洛雯儿吓了一跳。这等语气,这等神色,直接能让人联想到的就是莫习对白濂图谋不轨,上下其手……
不过他这段时间总是对白濂挑三拣四,似乎……
然而也并非没有可能。有一种人,在选择心上人之前,总是要吹毛求疵,品头论足,似乎是有意打消自己的积极性,却不想,越是挑剔,越是不能自拔。
还记得上学的时候,男生若是喜欢哪个女生了,就拼命欺负那个女生,再看白濂的一脸委屈……
嗯,白濂是个男人……
不过依莫习的古怪,喜欢男人也没有什么不正常,而且她听说,无涯的上流社会偏好男风,以英家世子英赞为首,所以莫习追个风逐个流也很正常……哎呀,最近他频频跟自己提起白濂,该不是想让她在其中穿针引线吧?她怎么就没有领会精神?
可是莫习,你要做什么事能不能不这么拐弯抹角?
但看眼下的状况,莫习怕是耐不住了,于是直接表白了?只是白濂是个老实孩子,定是被他吓坏了。
她急忙起身,亲自给白濂倒了杯茶,还让他坐下说话。可是白濂死活不坐,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掌柜的,你是个好人,可是那个莫公子,他不是好人!”
“这个我知道。”洛雯儿笑眯眯。
“他最近总是单独找我谈话……”
噫,莫习出手明显比她的想象要快嘛。
“我躲都躲不开,经常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跟个幽魂似的……”
莫习,你追男孩子的方法能不能不这么恐怖?或许对你而言是一种浪漫,可是小白吃不消啊。
“别怕,他这人就是这样子,慢慢你就了解了……”
嗯,她在干什么?为莫习讲好话?她当真想看到男男相对?
不过,沉睡了许久的腐女精神已然开始苏醒。
然后便见白濂脸红脖子粗,好像被什么噎到了一般,半晌方跺跺脚:“掌柜的,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实际是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只是不知道是否该赞成,其实我想告诉你,莫习是个很花心的人……
“掌柜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那个莫公子找到我,是为了,为了……”
洛雯儿拳头都要攥出水了。
“是为了说掌柜的坏话!”
什么?
洛雯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见白濂义愤填膺。
“他说你就是在我们面前才充大方,实际欠了一屁股的债,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谁要是将来跟您在一起,就等着一辈子当牛做马给您还债吧!”
莫习,你当真这么说?你要干什么?
“他还说,他就没看出您有什么好,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乍看去还有几分姿色,越看越难看。若是睡在您身边,半夜起床,估计得吓一跳!”
莫、习!
“还有啊,他说您性子坏,动不动就发脾气。不过特会掩饰,所以在我们看,您是宽仁大度,实际您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墙上的土都恨不能放锅里炸出三分油来!”
洛雯儿眯起了眼,深呼吸……
“然而最最重要的是……”白濂偷偷瞧了她一眼,忽然噤声。
“说,我不会怪你……”
莫习,告诉你,不管你拿什么打击老娘,老娘都坚挺依旧!
“他说……”白濂再次瞧了瞧她的脸色,终于狠下心来:“他说关键您是个男人!”
什么?
洛雯儿又糊涂了。
“他说自盘古开天辟地,历来是阴阳相合,男欢女爱。夫妇之道,在于参配阴阳,通达神明,行的是天地之大义,守的是人伦之大节,万不能有一点差错,否则便会子孙难继,是有失孝义,有失伦理,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洛雯儿几乎要被绕晕了。
莫习,你在搞什么,既是要追人家,怎么还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再有,既是你和他的事,把我搅进去干什么?
“掌柜的,我怀疑,莫公子当是有了外心……”
“外心?”
白濂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咱们都知道,您和莫公子……关系很好,虽是有那么一点……但是我们背地里什么也没说。真的,掌柜的,我们都很支持的,而且您和莫公子看起来也很相配。可是他忽然这样说,分明是想抛弃掌柜的,另觅新欢!而且……”
再搓搓手,更加不好意思:“他可能觉得我对掌柜的有点那个,那个……然后他想放弃掌柜的,又不想掌柜的跟别人,所以才……”
洛雯儿已经渐渐明白了,怕是莫习听到那天白濂留在手机里的话,在替她担心吧,所以两面折腾。可他是不是太多余了些?那天白濂明明声明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却见白濂忽然攥起拳头,正义凛然道:“不过掌柜的,若是他当真敢变心,我第一个不饶他!我也要告诉这些个兄弟,只要看见他,见一次,打一次,把他腿打折,看他还怎么往外跑?看他还怎么勾三搭四?掌柜的,你这样不行,你总放他在外面,他那样子一看就是个风流种子,你得把他……”
“好了,你先出去……”
“掌柜的……”白濂还要继续。
“先出去吧。对了,今天的事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也什么都没听过……”
白濂见她一手支额,挡住了神色,只以为她是太过伤心,于是抿紧了嘴,尽量悄无声息的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洛雯儿几乎连叹气都没有力气了。
天香楼虽然重新开张,然而生意明显不如从前,现在即便从早开到晚,也迎不进十个客人。
后厨闲得要命,心却开始慌了。
有人提议她降价。
可是她为什么要降价?仅仅因为酒水出过问题?可是事情不已解决了吗?
而且她一旦降价,便会有人觉得有利可图,因为人多是贪心的,会等她一降再降,说不准,还希望她倒找几文钱呢。
降价,便等于降低身份,降低了在市场的竞争力。当然,这也的确是个法子,可是她不愿意!
可她要怎么办呢?看着那零星的几个客人,她当真有些茫然了,可是莫习还偏偏给她找麻烦,他怎么这么没有正经?
==========
翌日,洛雯儿伏在栏杆上,看着她的七个跑堂围着楼下仅有的一个客人,嘘寒问暖,简直无微不至。
可是他们围得那样紧,都快把客人憋没气了吧?
她早就告诉过他们……对待客人,可以谦恭,但不能谦卑,而现在,他们也不肯听她的了。
她也知道,他们是在为她着急,可是这样,就能留住客人的心吗?就能拉来更多的客人吗?
她叹了口气,她昨天想了个办法,趁着过年,她打算……
“噫,真是物以稀为贵啊……”
千羽墨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洛雯儿想起他最近干的好事,顿时回眸瞪了他一眼。
千羽墨不以为意的笑笑:“我觉得你有必要学学,媚眼到底该怎么抛?”
见她不说话,亦是望向楼下,笑道:“你不是要弄个什么什么八卦的册子吗?不若现在就开始。只是普通的文字怕是吸引不了他们,穿插几幅春|宫吧,一定供不应求……”
“莫习,你还有没有正经?”
“我怎么没有正经了?我说的难道不是生财之道?到时你不用开酒楼,直接改作书楼,还不用担心被人投毒陷害,不过倒是要小心防火了……”
“你……”洛雯儿气急:“我看我出了这档子事你倒挺开心的,不仅没有出手相助……我也没指望你出手相助,可你不该落井下石!”
“我?落井下石?”千羽墨满脸的不可置信。
洛雯儿索性把他近日的鬼祟说了个遍。
千羽墨思考良久,拿玉笛瞄准楼下的白濂,眯起眼睛,邪恶的点了点:“我怎么说来着?我就是想试试他。你瞧,根本就不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为了以绝后患,赶紧换人吧!”
==========
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众人却都坚守岗位,也不顾洛雯儿的劝阻,竟跑到大街上去拉客人,弄得跟要打劫似的。
虽是替她着想,可是洛雯儿实在忍不住,终于发怒了。
“咱们的东西货真价实,犯不着巴结别人,降低自己的身份!”
“可是掌柜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在替我着急,可是急也不是法子。盛京不止是咱们一家酒楼生意清淡,临近过年,大家都在忙着除尘扫舍筹备年货,还哪有心情去酒楼闲逛?我看你们也都回家准备过年吧,月钱一文不少,待过了十五再来上工……”
☆、204枯木逢春
“掌柜的,酒楼都半个月没生意了,给那些客人请大夫买药送补品的又花了不少,还要打点官府,邵磊的事您也……哪还有余钱?掌柜的自己也要过年,咱们就……”
“不行,当初既是说好的,就不能违背。况且,过年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我只一个人,总比你们拖家带口的强。大家别看最近银钱出入较大,其实前段时间我也攒下一些。再有,雅客居不是也分咱们一成收入吗?所以不必担心。只不过,原定的年末双薪还有红包……”
“掌柜的,您别说了……”
“那好,进来领月钱吧……”
“掌柜的……”
一边要发月钱,一边不让发,两方就在门口折腾起来,于是谁也没有看到三骑装束严整的骏马,载着赭衣的宦官,飞速驰来。
他们横冲直撞,而时值正午,街上要办年货的人川流不息,于是惊叫连连,躲闪连连,繁华的街市顿时一片混乱。
三名宦官一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皆面色严肃,一路挥鞭,直至天香楼方勒缰驻足。
“天香楼的掌柜,出来领旨!”为首太监正色道。
双方正在拉扯,根本就没有听到这句话。
为首的太监只得拉长了调门:“天香楼的掌柜,出来领旨——”
这一声方惊醒众人。
大家纷纷转头,但见来者赭衣黑帽,骏马头顶的铃铛下缀的是明黄的布条,皆软了脚……是宫里的人。他们要干什么?莫非邵磊翻了口供,将脏水泼到了掌柜的身上?还是他那个老不死的爹又弄出了什么事,非要害死掌柜的不成?
既是大惊,又都是平民百姓,从没见过这等大阵势,结果竟忘了跪地叩首,皆直直的立在原地,就连手都保持着方才争执的姿态。
因为骏马一路狂奔,惊吓了不少路人,却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拿刀子样的目光盯着那三人,看是最后谁倒霉,结果竟发现他们驻马在天香楼门前,又点名要天香楼的掌柜接旨……莫非那场刚刚平息的投毒案再次事发?莫非其中另有隐情?莫非真的是天香楼的掌柜陷害了跑堂之人……
于是纷纷敛了声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边的动静。
“谁是天香楼的掌柜?”
宦官也没见过齐齐呆若木鸡的状况,只得再次开口。
虽是如此发问,目光却只盯着洛雯儿。
洛雯儿也有些懵,挣脱众人的阻拦,上前一步:“我是……”
但见宦官“唰”的扯开一条尺宽的金色卷轴……
众人这才想到跪倒,唯洛雯儿皱了皱眉……她或许也该跪,可是……
宦官也没有管她是立是跪,只提高了嗓门念道:“天香楼,美名远扬,不仅盛京人皆知,无涯人皆知,乃至各诸侯国皆有人慕名前来,如今元玦天朝也有所耳闻,孤深感欣慰。只是此等美味,孤尚且不得一见,实乃憾事。今命天香楼,于除夕之夜进献美味于宫中,为当今王上,后宫佳丽,乃至满朝文武恭贺新岁,不得有误,若孤满意,届时重重有赏!”
宦官收了旨意,众人心情澎湃,正待谢恩,怎奈宦官睇向洛雯儿,又说了一句:“王上尚有口谕……”
其实是千羽墨歪在荷花榻上,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了那么一句……
“王上平日偏爱茴香……”
洛雯儿如置梦中,有些模糊的想……竟是同莫习的口味相似……
赵益小声提醒她:“掌柜的,掌柜的,接旨啊……”
洛雯儿急忙上前接过宦官举了半天的卷轴,也来不及道谢,宦官便拨转马头,再次飞奔而去。
“掌柜的……”
“掌柜的……”
众人急忙围上前来,激动不已,张妈一个劲拿袖口擦眼泪,赵益的眼圈也红红的。
“掌柜的,这下好了,王上点名要吃咱们的饺子,咱们天香楼有救了!”
的确,有无涯国主这个饺子代言人,何愁天香楼不重新崛起,再展辉煌?只是……
“可是王上怎么知道咱们天香楼呢?”白濂不解。
的确,天香楼开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宾客虽是来往不断,然而根本就不见一个世家贵族踏入酒楼。因为这个时空的贵贱之分,贫富之别,是绝对的泾渭分明,就连她作为“孝敬”送入官府的饺子,说是“请大人尝鲜”,然而听官差说:“大人一口未动,都赏了我们。”
既是如此,天香楼的名气又怎么会传到王宫?
“咳,还不是咱们掌柜的行侠仗义,巧手生花,美名远扬?”
“掌柜的,那我们现在……”张顺眼睛亮闪闪。
“自是开工喽……”
洛雯儿忽的弯唇一笑,明眸皓齿,极是动人。
白濂顿时脸一红,再次幻想……若掌柜的是个女人,该多好……
==========
路上一直在看热闹,被这个惊天的消息震得仿佛定住了的人们,见他们就要进门,忽然恢复了行动能力,纷纷赶上来。
“我要吃饺子……”
“我要两盘,不,三盘……”
“给我先下三盘,再煮上十盘,我要带回去……”
赵益等人这会来了神气,一改此前的卑躬屈膝,背也挺起来了,腰也直了,嗓门也大了,声音也不颤抖了。
“现在才想着过来?晚了……”
“哼,咱们现在是王上御点的酒楼,可不能给那些个拜高踩低的人做吃的!”
“对,打烊,打烊啦……”
然而人们非常有迎难而上的精神,一层又一层的压上来,还高喊:“我出一钱银子!一钱银子一盘!”
“我也……我二钱,二钱……”
“王上惦着吃的东西,咱们跟着吃也沾光!掌柜的,你尽管涨价,涨多少咱们都吃!”
“对,掌柜的,您现在开个价吧……”
洛雯儿好容易压下目前的混乱:“各位,各位,不是天香楼不招待各位,实在是……”
她面露难色。
虽然,她不喜欢见风使舵之人,可是她也理解这些人的难处。
谁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若是换做自己,又能比他们强到哪去?怪只怪自己太不小心……
她挥挥手,再次制止众人的喧闹:“你们也看到了,这几日天香楼生意不景气,所以事先也没有包出饺子……”
“没事,咱们可以等……”
“是,以前也不是没等过……”
“可是现在……真的不行!”她笑笑,虽依旧为难,但语气坚定:“方才的旨意大家也听到了,天香楼现在要做的是全力以赴为王上制作美食,这期间要是出了什么岔子……”
众人有些沉默。
笑:“所以,怕是除夕以前不能招待大家了,不过大家的心意我明白,待过了年,天香楼便会重新开张,到时,一定会为大家奉上花样更多,味道更好的食物……”
“怎么这样啊,我还想着除夕从这里买些饺子,跟家人一起吃……”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
洛雯儿弯了弯唇角:“其实大家也不必为难。现在雅客居每日里卖的饺子,全是由天香楼供应,大家可以去那里……”
“我才不去呢!掌柜的,您还不知道吧,雅客居竟是将十个饺子摆作一盘。您猜猜,卖多少银子?一钱!”
“嘿,你说的是素馅的吧,荤馅的是五钱!”
“还没煮烂。上次我咬了一口,肉竟是生的!”
“还有啊,也不知怎的,您这的饺子一个是一个,滑溜溜,白嫩嫩,到了他那,几个几个的粘在一起。筷子一夹,还没等咬,馅儿自己溜出来了……”
“还有那个蘸饺子的小料也不大对,说不清楚的怪滋味!”
洛雯儿冷笑……以为这样就可以占天香楼的便宜吗?名气是靠努力,靠真材实料拼出来的,搞歪门邪道?诡计陷害?纵我不言,群众的眼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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