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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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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笨的娘脾气一定很不好。

只是,他现在是哥哥……

“你们到底还走不走?唉,女人,就是麻烦!”

洛雯儿目瞪口呆,却见豆豆跑到前方,牵起毛毛的小手,万般撒娇道:“哥哥……”

毛毛要保持风度,自是不肯跟她拉拉扯扯,豆豆却使出了耍赖的手段,偏要缠磨他。

两个孩子就这么别别扭扭却是欢欢乐乐的往前走。

洛雯儿看着他们,忽的唇角一翘。

树影摇曳,筛下明暗,静静的落在她脸上。

这一刻,阳光正好。

==========

路过天香楼的时候,毛毛忽然说肚子痛,要到里面打个转。

洛雯儿知道,儿子定是又跟张顺有什么“密谋”,也不想道破他的小秘密,就领豆豆在外面等着。

这时,过来一货郎,挑着一担稀奇古怪的玩意,说是打中山国带来的,其中还有一只手掌大小的猫,浑身雪白,就装在一个铁笼子里,小声娇细的叫着,立即吸引了豆豆的注意。

洛雯儿笑眯眯的陪着女儿逗猫,女儿争得她的同意后,开始跟货郎讨价还价,要买下小猫,而且名字都取好了,叫小豆芽。

这边的热闹很快吸引了路人,亦有小孩加入,嚷着要这只小猫。

货郎见势,立即抱起膀子,言猫仅一只,是难得的品种,盛京见不到的,若是想要,价高者得。

豆豆气得不行,明明已经说好卖她的,怎么这会就变卦了?

洛雯儿却不再插言,只立在一边,看着女儿据理力争,讨价还价。的确,女儿虽小,却也应该让她学着独立处理一些事情了。她的孩子,绝不能做温室里的花。尤其是这次意外,令她感受颇深,毕竟,她再护着他们,亦不能陪他们一辈子。人总会有疏忽,而她的孩子,即便不是最优秀的人,亦要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所以更退了一步,由女儿舌战货郎及众多小女孩。

她这边瞧着有趣,却是不知,亦有人瞧着她,露出或飘渺或无奈更或者是说不出滋味的笑意。

其中一双目光来自楚琳。

天香楼与蟾宫仅隔着街道,二楼的楚琳早就瞧见了洛雯儿,但见父亲亦凭窗而立,一会摇头一会发笑,跟中了邪一般,完全大失常性。而这模样也的确不好出现在佳人面前,她便转转眼睛,下了楼。

豆豆发现人群中又多了个小女孩。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眼珠一转,灵气毕现。

豆豆顿时提起十二分警惕。

她认得这个女孩。

她叫楚琳,是对面蟾宫掌柜楚祎的独养千金。自幼丧母,被父亲视若掌珠。

而楚琳也的确出色。听说楚祎不在蟾宫时,都是她在打理生意,而她今年也不过十三岁,却已名扬盛京。在天香楼时,就是那些往来的顾客也经常夸赞她,说她简直就是洛掌柜第二。

豆豆每次听闻,都把牙根咬得生疼。

她虽没毛毛那般自恋,亦不能容忍有人超过她,还是这样一个用来和娘做比较的女孩。尤其还有人说,楚琳竟比她更像娘的女儿。

对了,楚琳的父亲是商会会长,她此番出现,该不是想仗势夺猫吧?

于是更急了几分,连调门也拔高了。

楚琳自是不会同她抢的,相反,她还想助这个小丫头一臂之力。

先不说这小丫头长得玉雪可爱,精致粉嫩的小脸一看就让人想掐上一把,单就是她将来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妹妹……她就不能放任妹妹给别人欺负了去。

她早就想同天香楼的两个小家伙联络感情,只是一直没机会,如今可逮着了。

怎奈她刚说一句,小丫头就给她顶了回来,拿她当敌人似的,难道她的那句“做买卖要讲究信誉,得有个先来后到”有什么错吗?

而接下来,她说一句,小丫头就要顶一句。

两个回合下来,她明白了,这小丫头是冲她使劲呢。可是她……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小爆竹?

求助的睇向洛雯儿。

洛雯儿也不明白,女儿虽然有些任性,但也与人为善,跟楚琳也没见过几次面,怎么就跟仇人似的?

☆、630蓦然回首



正待劝慰,忽听身后嚷嚷起来,好像是谁不小心踩了谁的脚,还撞了她一下。

她不过是很随意的转了头……

一双目光,穿过正在争执的两人的空隙,遥遥的睇向她。

有些狼狈……仿佛没有料到会被她发现。

有些期待……仿佛一直在等着她转身回眸。

有些迟疑……似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些沉重……似是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已经发生的事实。

然而,终是一笑,像是那个充满了各色香气的夏日,他带着满满的信心,满怀的希冀,参加那场一年一度的盛会,却是在见了她之后,换了另一种希望。

只不过这新的希望,比之那个名头还遥不可及,却是令他一直牵念,直至如今……

于是,在对上那双目光的刹那,忐忑渐消。他不闪不避,隔着两个争执的人,只静静的立在那一端。

洛雯儿看着他,恍惚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日……

一袭淡竹叶青色袍子,仿若天空漏下的一抹清湛,清清爽爽的立在天香楼门口,衣袂随风轻摆,恍如临风玉树。

貌似无意路过,却是有心相候,不时左顾右盼,若有所思。

待见了她,茶褐色的眸子顿时一亮:“方才洛掌柜有事离去,段某只得独自游逛,却不知怎么的,竟是来到此处……”

须臾之间,竟是数年。

须臾之间,他已在面前。

他比以前成熟了,面容舒展,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与焦躁,一双茶褐色的眸子沉淀的是岁月的沧桑与世情的磨练,浮在眼前的,是祥和与宁静,

行动亦稳重了许多。他打那边走来,不似从前疾风一般,然而竹叶青色的衣袂随风轻摆,彰显着与世人不同的风度,无声中,已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目。

此刻,这样一个人,就如同一块被打磨过的美玉,温厚而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立在面前,垂着头,唇角衔着同样温润的笑,看她。

她笑了笑,迎上他的目光,只道了句:“你怎么会在这?”

或许在旁人眼中,或许若是没有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也会认为,这不过是久别重逢后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话。然而,段玉舟知道,她不过是想问,你怎么没有与那人一同离开?

只一句,便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与她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而这千山万水,便是两个国家无法调和甚至即将开战的硝烟。

这硝烟蒙了她的心,也遮了他的眼,让他们再也无法像多年前那般联袂协作,为某一瞬的心灵相通而暗自喜悦,相互钦佩。

现下,虽战事未起,他们便已注定成为敌人,可是他今天来到这……不,是一连半月的守在这里,难道仅仅是为了此刻的冷然相对?

一直负在身后的隐于敞袖内的右手,已然攥起。

若是当年,若是他初初认识她,面对她的无情,定会拂袖而去,可是现在……

“有朋自远方来,洛掌柜难道不肯舍一杯水酒吗?”

朋友,他说他们是朋友……

洛雯儿唇角动了动。

若是无夜没有使这种阴损手段,若是千羽墨没有宣布对无夜开战……其实这些,她也可以忽略不计,哪怕他是无夜人,他依旧是她的朋友,可是偏偏……

她亦知,即便如此,她亦应引他入内,谈天叙旧,以展风范。可是,她做不到。

她是说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国与国之间的必要手段,西门晔也怒斥她的不公,可是但凡有人敢伤害那个人,不论是何种手段,她亦不允许,绝不允许!

当然,段玉舟不过是为国效忠,做他该做的事,并没有危及到千羽墨,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西门晔的手段,可是她……就是不允许。

再抬头时,眸底已是现出坚定神色,顿令段玉舟心中一凉。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之际,苏环突然冲出来:“掌柜的,你快进去看看吧,毛毛,毛毛不好了!”

==========

毛毛坚信动物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为了检验自己是否真的自里往外的飘香,竟然跑到了花丛中,导致蜜蜂蝴蝶纷纷跟他打招呼。他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结果就被蜜蜂蛰了一下,他一个激灵并惨叫,导致了更多蜜蜂的围追堵截,于是……

早上出门还帅气风发的小脑袋此刻被纱布缠得只露出三个洞,好在施了针,此刻已沉沉睡去。

硕大的脑袋,配上单薄的小身材,还有那身衣裳……尤其想起毛毛在看到她冲过来的时候,竟然动着被蛰肿了的嘴唇说了句“娘,我是真的香了,真的”……

洛雯儿放下担心,此刻是又好气又好笑。

抬了头,不无感激的睇向段玉舟:“谢谢你……”

段氏家族世代行医,虽不在太医院供职,然而医术有口皆碑,就连元君天子有个头疼脑热,也偏好服用段氏配置的药丸。所以,丽姬当年遍寻名医,却是导致儿子积重难返,而最终,她苦求了段氏,才令西门晔有了一线生机。

如今,西门晔的病情则完全交与这一代段氏的继承人段玉舟打理,这也就是洛雯儿为何无法对他释怀的原因。可事情偏偏这么凑巧,毛毛中了蜂毒,疼痛难忍,而他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

段玉舟笑了笑,仿佛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理所当然,然而那笑意……

“如是,可是能讨得一杯水酒?”

直到今天,这个男人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性子,所以他的这句玩笑多少带着点紧张和不自在。

却也正是这句不大熟练的玩笑,驱散了彼此间的阴霾。

二人对视片刻,竟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

依旧是临窗的位子,二楼,隔道而望的,是蟾宫的玉兰花窗。

这边手忙脚乱的时候,豆豆已经和楚琳握手言和,联手上阵,低价买下了小猫,此刻正放在桌上一同玩耍。

两窗相对,楚琳往这边招招手,开心无比,然而目光不无警醒,不时的瞟向段玉舟。只不过看着看着,脸倒不知不觉的红了。

☆、631与君无缘



段玉舟收回目光,感慨道:“十年光阴,恍若一日。”

洛雯儿亦是无限感慨,然而什么也没说,只为他斟满酒盅。

段玉舟拈着青瓷盅,在指间转动,透过酒面折光,望向容色有些虚渺的她:“洛掌柜现在还是不肯饮酒吗?”

洛雯儿笑了笑。

“即便是……”段玉舟的语气有些犹豫:“我远道而来,而且以后……”

以后,两国交战,怕是再没有这般闲情逸致了,而且,不论哪国输赢,他们还会是朋友吗?今日,能相对而坐,不过是因了一场意外,至于将来……

人生苦短,一世也只是掀睫一瞬啊。

见她垂眸不语,不觉苦笑,再次望向对面的窗口……两个小女孩,一只小猫,玩得正欢。

“有时,真羡慕小孩子,无论闹了怎样的别扭,一会工夫便好了,而大人……”

不再说下去,只拈了酒盅,一饮而尽。

酒盅刚放下,青瓷酒壶便探了过来,酒水泠泠,于杯中打着清冽的转。

茶褐色的眸子映入酒光,有些闪动。

“你,这些年……好吗?”

洛雯儿放下酒壶,将他最爱吃的蟹酿橙调到他面前:“你来得总不是时候,不过这蟹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感到他注视的目光,轻轻道:“我现在,什么都有了,自是好的。”

想了想:“你呢?”

“我……”笑:“我也什么都有了,自是好的。”

一度沉默。

段玉舟的手无意识的搓弄着筷子:“其实你的事……”

“其实你为什么不同他走呢?”洛雯儿突然打断他的话。

他知道,她是不想他旧事重提。

是了,她那么一个骄傲而自尊的女子,可是……

“他有我配的药,无需我时刻跟在身边,再说王室中的事,国家之间的事,同我有什么关系?”

这般说来,就有些意气用事了,却还是当年模样。

“其实我……”目光闪烁,有些不敢看她,偏又执着的望过来:“只是想看看你……”

“你……”细细打量,目光缓慢得犹如不肯移动的日影:“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

是了,一样的清淡,一样的雅致,不同的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深邃,而这些深邃又被她小心隐藏在平静无波的眼底,他哪怕动一动触碰的念头,都会感到她的疼痛。

而她偏又是倔强的,倔强得不肯让任何人抚慰她的心伤。

关于她的事,他早有耳闻,他惊异于这样一个女子,如何会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让人钦佩赞赏,又让人应接不暇。可也恰恰因为一切发生在她身上,他才觉得理所当然,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奇迹的创造者。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怎么会同那个人……

不论是不是受了西门晔的影响,他亦觉得,那个人就是狡猾的,阴险的,无恶不作的,冷酷无情的,心狠手辣的。可是她为何瞧不出?还一力陪伴在他身边?那人花言巧语,不知骗倒了多少人,她亦是被蒙蔽吗?还是情难自禁?

不能不慨叹,于“情”一字上,女人最是难以自拔。

好在她也得了几年宠爱。

那些日子,每每听了她专宠于后宫的消息,每每见议论的人或羡慕或不解或嫉妒或拍案叫骂,他一面替她高兴,一面替她担忧。因为他不知,那个人的心血来潮会持续多久,那毕竟是一国之君,如何会耽误在一个女人身上?

当然,他亦是为自己黯然,只不过,当初她便没有选择随他离开,这份黯然,也只能独自承受。

只是后来,他突然听说她被逐出宫廷,原因是她图谋不轨,害了那人的子嗣,又险些伤了那人宠妃的性命。

作为大夫,他见多了人家内宅中的事。多少看似纯良,原本简单的女子,因为争宠,因为金银,会变得令人难以想象的恶毒。但他始终相信,她不会的,有着那样一双澄澈而坚定眸子的女子,任是何时都不会放弃她的骄傲。

她一定是被冤枉的,那个据说会保护她的男人,那个处处扮演专情专一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宠妃的阴谋而推开了她。

那一刻,他几乎要飞过来看她,他要带她走,再也不要她忍受这份背叛。

只是那时,对西门晔的诊治已经进入了关键的阶段,他必须配出最后一味药,才能解除五公子体内的余毒。

他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可是解药成功了,他却病倒了。

医者能医不自医。

因为体力的透支,任何药物都无济于事。

待到他能坐起,能走动了,从无涯传来的消息是,她有了一双儿女,生意越做越大了。

似乎,他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苦笑,似乎,他与她,终是无缘。

而此一番,他来到无涯,全是因为西门晔的密信。

西门晔看起来是个文文弱弱的人,却是一个既能对别人下毒手,又能对自己狠心的角色,有时你很难想象,这个笑起来还有些腼腆如同少年模样的公子如何会有那样一副毒辣心肠?

大约是因为幼年便遭遇不幸,又一直颠沛流离尝尽心酸的缘故吧。

所以当西门晔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以便转移众人的怀疑时,他一点不意外,他只是尽责的告诉五公子,哪些地方能捅,哪些地方不能捅,如何捅才能令状况看起来分外惊险,使多大劲,从哪个角度捅才能让血流得既触目惊心又不至伤了性命。

段玉舟知道无夜的计划,作为大夫,救死扶伤是他的义务,只是那些孩子……请恕他无能为力,况且西门晔也没告诉他孩子们被藏到了哪,而更重要的,他是无夜的子民。他只是在指导五公子的时候语气冰冷,面对那汩汩流出的鲜血,生出一种厌恶与快慰的奇特情绪。

然而还是不安的,觉得愧对于她。所以,即便踏在盛京这片土地,即便他就藏身她的庄园,可随时随地听到她的消息,但自始至终,他不敢见她。直到那日,她来到南园的小院,揭开了西门晔的真正身份。

☆、632大事不好



他本以为,她会杀了西门晔,却不想,竟是放人走了。

掀过彼此的恩怨,便再无瓜葛,那么……他呢?

那一刻,他所能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此前,他还有一丝期待,而此后,即便是期待也成了奢望吗?

那一刻,她走了,头也不回,而他立在黑暗中看了她很久,很久……

他没有随西门晔回无夜,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留下,是要求得她的原谅,还是一句安慰……就像多年前的那场斗香大会,他嘲讽她,奚落她,她却不计前嫌,在他危难的时候对他伸出援手。

那时的她,明媚,秀丽,纤细的小手托着一方雪白的帕子,冲他笑着……

此刻,她依旧淡淡的笑着,迎着窗外吹进来的柔风,发丝轻动。

依旧是当初的温婉,如今又多了成熟的风韵,如醇酒,无需啜饮,已是芳香醉人。

段玉舟心神一动,竟是连指尖亦泛出淡淡的红色。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等着你去找我……”

但见她移来目光,微露诧异,他急忙低头,搓弄着杯沿:“我记得,我们曾说过,要一起走遍三川五岳,九州四海……”

想到当年,不禁血气澎湃:“我知道,你不喜欢无夜,我们可以……”

“段公子……”

“不,你听我说。”他急急打断她。

他好容易鼓起了勇气,而且,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以前,他不曾将话讲明白,而她的心中,还有那个人,那么现在……

不,他不能再放弃了!

“我知道,你并非无涯人!”他望住她的眼睛,成功看到一丝闪动:“至于来自哪里,并不重要。只是你既然不是无涯人,又何必……其实国与国怎样,我们不过是普通人,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所以,不妨游走天下,做一回闲云野鹤……”

他的目中露出向往。的确,这是他毕生的夙愿,只是自打那次斗香大会以来,他就不想独自上路了,他在等一个人。如今,他可不可以……

“而且毛毛和豆豆……你就不想他们能有不同于其他孩子的见识吗?”

洛雯儿看了他一眼,拎起酒壶。

酒水泠泠中,有一滴溅起,落在他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指尖。

“玉舟……”

什么?他没有听错吧,她竟然在唤他的名字,这还是头一回……

可是她的声音没有因为这句稍显亲昵的称呼而有半分波动,依旧平平静静,如同酒面折光。

“在许久以前,我也以为,我不过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是生是死,不过是一个人的事罢了。”她放下酒壶,想了想,又为自己斟上一杯:“只是当有那么一天,有人要拿天香楼上下的性命威胁我时,我忽然发现,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笑着看他,目光坚定:“在那一刻,我记起,我落难的时候,他们即便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势单力薄,却不顾一切的为我奔走。对于他们而言,我又是什么?可是他们从来不曾放弃我,即便是现在,若有人欺负我,他们总是会挺身而出,挡在我面前。”

“在这世上,你放弃了别人,别人也会放弃你。我们能够逃避他人,却无法逃避自己的心。而生为人,总有无法放开的事,总有要肩负的重担,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认真看他:“玉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对于那个人,我不是没有过埋怨,没有过不解。可是面对于天香楼,我尚且无法放手,何况他,他所掌握的,是一个国家,他所要守护的,不当是一个人。放开一个人,与负尽天下,究竟哪个更重呢?”

段玉舟只知道十三公主率军压境,却不曾听闻曾有一封书信,威胁千羽墨,要千羽墨在国家与洛雯儿之间做一选择。正如洛雯儿,只知千羽墨要以大局为重,却不知她被逐出宫,却是另有隐情。

所以,无论什么人,都无法在某一时间尽知一切。或许是一时,也或许是,一世。

而对于段玉舟而言,他只是觉得她对那个人爱之深重,竟是不忍苛责半句,只自己背负一切,一时之间,心绪复杂难言。

“那你,什么时候会放手呢?”

放手……是放弃对于那些关心她的人的责任,还是放开……那个人?

他没有说明,洛雯儿自也不打算听清。

“或许,终有一日,也或许,永远……”

段玉舟苦笑,拈了酒盅:“那时,你当是不知他的身份吧?”

洛雯儿拾了酒盅,放在唇边一抿,想起那段岁月,想起江边送别,想起二人的嬉闹……

她垂了眸子,腮边微微泛起红晕:“是……”

段玉舟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拈了酒盅,又放下,砸得桌子“咚”的一响。

“都怪我,当时惧怕他的势力,否则……”

否则若是及时提醒了你,怕也不会令你泥足深陷,可是……

“我回去后,几番思量,终觉不妥,于是写信给你以作提醒,只是始终未收到你的只言片语,你……”

“信?”洛雯儿目露茫然。

“怎么,你没收到?”

段玉舟怔愕,随后明了……既是那人对她存着别样心思,区区几封信,又如何逃得了他的手?

不觉更加愤然,却见洛雯儿唇角徐勾,居然笑了。而且目光泛着柔波,睇向他时,竟使得他心神一颤。

那人这般对她,她却依然……

疯了,一定是疯了!但不知那人给她吃了什么药,使得她痴迷至此。

他闷闷的将酒一饮而尽,正欲再说什么,忽听楼下起了喧闹,有人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但凡要吸引人的注意,总是要虚张声势,段玉舟本不打算理会,然而不多时,天香楼的伙计奔了上来。

“掌柜的,不好了。元君天子早前下旨,命王上与十三公主和离,并即刻送十三公主回天朝。可是十三公主路上遇刺,恰好被赶来迎接的茳国国主见到……十三公主,已经薨了……”

什么?

二人齐齐一惊。

☆、633内忧外患



正如段玉舟所言,王室之事与平民百姓无甚关系,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况此事非比寻常,否则张顺也不可能急急上来通报。

其实十三公主与无涯国主闹和离已非一日两日之事了。

十三公主风光大嫁,只待宠冠后宫,怎奈婚礼当日,无涯国主便吐血晕倒,待到醒后,亦是病榻缠绵,根本无法行夫妻之礼。

十三公主先前还有怀疑,百般试探,甚至调来国医,各种用药,然而无涯国主的病非但不见起色,还愈发严重了。

于是宫中坊间便有流言,说十三公主是无涯的克星。

十三公主在天朝后宫手段非常,可是到了无涯,却好像没了牙的老虎。她也嚣张了一段时间,怎奈一直没人跟她正面交锋。

尤其是她婚礼未成,连个名号都没有,身处后宫,身份就显得尴尬,而且王上病着,不召见任何妃嫔,大家就是想争宠都争不来,更何况所有人都没有子嗣,也不存在继位问题,导致十三公主一时竟是有力无处使。

就这样过了几年,有一日,国主不知想起什么来,竟要给十三公主个封号,却是被拒绝了。

众人皆是不解,想当初费劲心思的要嫁,如今怎么……

不过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十三公主竟是想同王上和离,而因婚礼未成,她尚属未嫁之人,可以寻得良人另嫁,然若得了名号,那可就不同了。

岂料国主听闻,一时暴怒,竟说,十三公主生是无涯人,死是无涯鬼,当即就要行婚礼之事,却是怒火攻心,再次病倒,此事遂不了了之。

十三公主亦是个烈性子,既是认准和离,就非要和离,反正亦未行礼,当即就想走人。

然国主虽在病中,亦派人严加看守,导致十三公主如同被关了禁闭。

压迫越深,反抗越强烈,十三公主除了寻死觅活,采用各种手段争取和离。

此事自是惊动了元君天子。

天子爱女心切,屡次下旨劝说,还给予无涯国主以抚慰,怎奈无涯国主就是不吐口。

也是,国主和离,还是被和离,闻所未闻呐。纵然无涯国主脸皮厚,声名差,亦不愿背负这开天辟地的屈辱。

于是近几年的诸侯会盟,讨论十三公主该否与无涯国主和离已成为必备的话题之一,其中以茳国国主东方旭态度最为激烈,甚至说,若是无涯国主敢再耽误十三公主的青春,他就要对无涯出兵了。

此等义正言辞不由让人联想到早年间,茳国国主对十三公主的百般追求……

幸好无涯国主近些年身体不好,也便不再出席诸侯会盟,否则众人真担心茳国国主会为红颜而一怒冲冠,当场粉碎了无涯国主。

而等到这一年,无涯国主身体大好,竟能够游戏花丛,昼夜不休了。众人以为,十三公主也该改了主意吧。不想十三公主意志坚决,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

元君天子见女儿态度强硬,而无涯国主依旧冥顽不灵,遂换了个招数,借口寿诞将至,又几年未见爱女,甚是想念,请无涯国主遣人送十三公主回凉阈。

这也便是先前说的下旨命二人和离。

因为若是明说,无涯国主定然不肯,而这般以忠孝发难,无涯国主便不得不从了。

这本是月前的事,然而因为慈幼局出事,毛毛和豆豆又……所以纵然大街小巷议论火热,竟没有入了洛雯儿的耳。

而等到热闹平息,十三公主已然离宫。

可是就在十三公主的仪仗出了无涯的疆域,茳国国主亦收到飞鸽传书,兴冲冲的来迎佳人时,却亲眼目睹了一场刺杀。

刺客武功高强,待到他赶至车驾前,掀开薄绸水红金丝霭霞锦帘,看见的是已被一剑毙命的十三公主。

喉间是一道细细的口子,蛛丝一般,直到他抱起佳人,那口子才开始往外流血。

刺客身份成谜,然而茳国国主一口咬定,定是无涯国主意图谋害公主。因为他一直不想和离,又料想公主此番将一去不返,所以为了他的颜面,刺杀了公主。

似乎……很有可能。

茳国国主愤而上书,要求出兵无涯,为十三公主讨回公道,亦要惩罚无涯不敬天朝,谋害公主之罪。

而无涯这边,正待向无夜发兵。

因为“封赏”天翼圣王用了半壁江山,兵力自也照先前减了一半。然茳国国主正在联合其他诸侯国意图共同讨伐,晖国国主北华弶第一个响应,并且扯出了与无涯不共戴天的旗号。

由于时间关系,无夜的反应尚未传至无涯,不过依照无夜一贯的无赖,很有可能反戈一击。

如是,无涯便是腹背受敌,更有可能被合围歼之。

听说,已经有人上书,恳请无涯国主招天翼圣王回京,合兵共战。

不论怎样,天翼圣王始终是无涯人心中的战神,只要听闻这个名字,便觉战争胜了一半。

飞书已去了大寮,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不闻半点回音。

这或许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国主刚颁旨修书,就吐了口血,当场晕倒在朝堂。

===========

千羽墨病了……

洛雯儿不知是真是假。

因为他惯会做戏,演技已经精纯得让人难辨虚实了。

还记得大破无夜阴谋那夜,她见到了他。

当时,他精神抖擞,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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