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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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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的话也没错,只是有些话,可以从这面听,也可以从那面理解,而落在本就精神绷得紧紧的云彩心里,自是犹如惊雷,也便难怪……

可是,紫烟当真心存恶念吗?

他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她当是哭了很久,脸都有些虚肿了。

他印象中的紫烟,十年前的紫烟,就像他跟洛雯儿描述的那般,美丽,善良,胆小,羞怯,单纯,敏感……即便现在,也改不了爱哭的毛病,她当真会……

究竟是自己多心,还是因为执着于她的美好而难以相信她的用意?

她嫉妒云彩,很正常,就像云彩也不喜欢她,只是……

还是难以置信吗?可是秦太医的欲言又止……究竟是出于一个医者的关心还是意有所指?

紫烟的突然出现,所有人因此而在心中产生的疑问,他不是没有考虑,只是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以往相处的点滴,让他没法相信这是个阴谋。关键是,紫烟为什么要对他制造阴谋?她是他的紫烟,相亲相爱的紫烟,愿意陪他远走天涯的紫烟,她怎会……

或许,真的如她所说,她受了伤后,东躲西藏,是东方凝救了她,然而她因为伤得重,不好意思出来见他,才等到了现在……

当然,也是因为他极少去王后的凤池宫,才无法发现她的存在。那里,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可是东方凝……那场火难道不是她放的?她恨不能紫烟去死,又如何能救她?

然而紫烟偏偏就是她救的,难道说,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东方凝是无辜的?那么那场大火又是怎么回事?更或者……

“阿墨,洛尚仪好些了没有?都是我不好……你快回去陪她吧,否则又有人要说我……”

她飞速低了头,眼泪自鼻尖上滑落。

千羽墨心里一软。

他真的不该怀疑她,紫烟怎会是那么复杂的人?她若复杂,就不会险些丧生于火中,而今,又要担心因了自己的出现惹得云彩害病而令众人非议。

在宫中,比刀剑还利的就是人心,她已是受了那么多苦,他怎么还能将她置于伤心之地?

“好,你先歇着,我明天再来看你……”

拍拍她的手,起身,却又想起了什么般回了头,正对上她的失落,不觉有些过意不去。

重又坐下,端起案头的碗,笑着看她:“还不把这个吃了?否则真的要变老太婆了。”

聂紫烟被他逗笑,声音因了哭泣,有些含混不清,然而更添娇憨。

她抬了眸,泪光闪闪,红唇微撅:“吃也好,我要你喂我……”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请求呢?而且,她就像当年一样,每每撒娇,便是这般看着他。

于是他笑了,舀了一勺羹,送到她嘴边……

==========

还是同以前一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会工夫,就开始咬着汤匙不松口的跟他玩笑了。

说穿了,也不过是想要他安慰几句,小孩子一样。

千羽墨摇摇头,轻声笑了笑。再抬头,碧迟宫已在眼前。

相比于永安宫的明媚,这里的光线似乎晦暗了些。

他停了停步子,往灵云阁走去。

临近门口,让执灯照路的宫人散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

“姑娘,你别……”

“啪……”

刚一进门,就听见盼云的轻呼和碎瓷裂响。

他急忙奔到房中,正见洛雯儿夺了盼云手中的碗,一饮而尽。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眼睁睁的看着洛雯儿捂了嘴,梗着脖子,拼命的咽着不知是什么东西。

有深褐色的液体自指缝间渗出,在白皙的手背上蜿蜒着,又一滴一滴,落在素白的寝衣上,仿若枯萎凋谢的梅花。

“姑娘想赶快好起来,可是这药,她吃不进去,吃了便吐。就让奴婢煎了许多过来,姑娘说……”盼云忍不住掉了泪,可仍坚持道:“吐就吐吧,总是能有留下的,只要多喝几碗就好了……”

方才轻松的心情早已不翼而飞,此刻,心仿佛被药汁浸泡着,只要动一动,苦涩便会渗入每一道缝隙。

“云彩……”

他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碗,然而洛雯儿终于忍到极限,“哇”一声,再次将药吐了一地。

“拿药来!”他扶住她,语气沉凉。

盼云忙应了去了。

洛雯儿又要推他,被他死死制住。她本就病得无力,只能倒在床上,费力的喘着气,不去看他。

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以往鲜嫩如瓷的淡粉如今涂满了药汁,因为高烧与药物导致开裂,好像干涸的河床,又渗出了血,细细密密的填满了每一道沟壑,看起来触目惊心。

“王上,药……”

盼云急急的端了药过来。

千羽墨一把接过,全部倒进嘴里。

洛雯儿一见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急要避开,可是他已经压了上来,轻而易举的就吻住了她的唇,不待她抗拒,已是点了穴道,将药徐徐渡入。

不能不说,《大话西游》里那句“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是完全有道理的,当胃已习惯呕吐,无论吃什么东西,都会自动的反出来,何况是她一向最讨厌的药?

所以很快,药汁翻腾上来。

她努力要推开他……她不想弄脏了他,可是他死死的压住她,唇瓣没有离开她分毫。

于是那药很快灌入他的口中,如方才那般苦涩。

就是这样的味道,就是这样的折磨,他的云彩到底忍受了多久?可是云彩,无论是怎样的苦药,无论是怎样的艰险,我都会同你一同面对!

他更紧的抱住了她,不让她有一分挣扎,再次将药推入她的喉间。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药液再没有涌上来,他却没有离开,只一次次的吻着她的唇瓣,想要浸润她的干涩,想要吮尽那缝隙间的残液,让她再也感觉不到苦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背上,虽然很轻很凉,但是足以让他心头滚烫。

“去睡吧,我没事了……”

这是自打紫烟出现后,她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话,第一次……拥抱他。

悬了几日的心,无处着落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方才,见她拼着命的要喝那些苦东西,他的心里……

是想要借此来抵缓最近的苦痛,还是怕他担心,亦或者,她不再需要他的担心?

无论是那哪一种,都让他恐慌无措。

他不是不明白。紫烟屡屡来探,那些话,他听着都刺耳,何况是她?可是她一言不发,他是清楚她有多厉害的,然而若不是不想让他难做,她何必保持沉默?

可是她的确不知该怎么做,或者说,她清楚,只是她接受不了,所以她想要逃,只是……云彩,我怎么能让你离开我?

“去睡吧,再这样,你的身子也扛不住……”

他的云彩,总是心疼他的。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喉间一个劲的发梗。他将头枕在她的颈窝,过了好半天,方有些赌气又有些恳求的闷闷道:“我想睡在这……”

明显的感到她气息一滞,他的心便不由得跟着抽紧。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云彩,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良久,方听她幽幽道:“我总是咳嗽,怕扰了你……”

“不会!”他立即保证:“你若是不在身边,我才睡不好……”

偷眼瞅她的脸色,但见她很纠结的挣扎了半天,方意图动动身子。

他立即放开她,她便给他腾出一块地方。

他赶紧躺下,又抱住她,结果压到她的胸口,又引得她咳了一阵。

他紧张的帮她顺过气,直到她喘息平静了,淡淡吐出一句:“睡吧……”

然后便闭上眼睛。

她的消瘦是目力可见的,仅仅几天,竟好似变了个人。他看着她苍白的脸颊,龟裂的唇瓣,深陷的眼窝……就连静止的长睫都显得那么疲惫。

小心抱住她,唇轻轻印在她的鬓角:“云彩,我没有,相信我,今后,也不会有……”

长睫一颤……他是在对她保证吗?他是需要得到她的信任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不见刀光剑影只有尔虞我诈的后宫,在那个或笑意盈盈或泪水涟涟的女人的身边,她能信得了他多久?他的决心,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515取而代之



她想要叹气,可是心思一动,便忍不住咳。

她勉强压住咳嗽,转了头……

自从聂紫烟出现,她是头回这么仔细的看他……

他瘦了,因为几个日夜的不眠不休,又心力交瘁,眼底浮着显而易见的青黑。

想了想这几日自己的所为,纵然如何克制,依旧是让他为难了,可是,她到底该怎么做?

离开?

一个念头蓦地跃上心间,她的长睫不觉又是一颤。

可是看着面前这张憔悴的脸……

骤亮的眸光渐渐暗下去。

抬了指,去描画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青翠的剔羽长眉。

他果真是累了,眉宇竟是丝毫不动,只是当她的指尖滑至他的眉梢,他的臂忽然动了动,将她收进怀里,如往常一般蹭着她的鬓角,喃喃道:“云彩……”

==========

是因为今日是个好天气吗?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即便有了帘幔的阻挡,然而阳光依旧撒进来,透过淡淡的青色,播撒一片澄澈,仿若湖水清明,使得人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洛雯儿对着摇曳的晨光出神半晌,待转过眸子,发现千羽墨不知何时醒了,正目不转睛的看她。

仿佛是放下了一切重担,一切顾虑,此刻的相对极是宁和。

“好些了吗?”他摸摸她的脸。

虽然她看起来精神了一些,可是那骨头依旧硌着他的掌心。

心下一痛,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搂住她。

她乖乖的伏在他的怀里,就好像回到了以往的每一个清晨。他忽然发现,那样的时光,真好。

守候在外的宫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想要进来,又有些犹豫。

千羽墨头也未回,闭着眼:“是药煎好了吗?”

盼云低低的应了声“是”。

“拿进来!”

送了药,头也不敢抬的退出去。

千羽墨端了那攒丝莲花瓷碗,拿匙子搅了搅,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冲她诡异一笑。

洛雯儿当即红了脸,要起身,可是他早已压住了她,将药喂到自己嘴里,再凑近她的唇瓣……

没有太过抗拒,她微启了唇,于是药便渡到口中。

依旧是有想吐的感觉,可是在他的温柔之下,那种不断翻涌的感觉很快沉了下去。

舀了药汁,再覆唇下去……

不像是在渡药,更似亲吻。

每每,他都极尽辗转,极尽缠绵,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对着她,有关怀,有担心,有心疼,有歉意……

她亦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蓦地发现,那些她已经习以为常的甜蜜竟是这般珍贵,珍贵得她不忍释手,而一旦想到会失去,便心惊肉跳。她突然希望,如果时间能够就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可是他很快气喘吁吁的离开她,咬着她的耳珠,哑声道:“云彩,快点好起来……”

随后,她的手就被牵引着握住一个昂然的坚挺,还挑衅的在她掌中跳了跳:“我要支撑不住了!”

她气急:“你怎么总是没有正经?”

他委屈:“我一向很正经啊。哦,药没了,应该唤盼云再拿来一碗,我都喂上瘾了……”

这个人,给他点阳光就灿烂生花!

洛雯儿只想推开他,可如何推得动?他总是能有办法让她告饶。

外面的宫人听着房内不时传出的笑语,即便偶有愤怒,亦带着娇嗔,不觉都相互看了一眼,再睇向窗外……阴沉了几日的天,终于放晴了。

房内,千羽墨埋首在她颈窝间:“云彩,搬回去吧。你不在,很冷清……”

洛雯儿沉默。

“云彩,我说过的话,永不会变。不是因为我答应了你什么,而是,我不想变!”

洛雯儿依旧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起床吧,该上朝了……”

外面胡纶也等着呢,听着里面的动静,即便是急也未敢提醒,直得了这一句,方忙忙道:“辇官已候着了……”

千羽墨有些懊恼的起了身,宫人便鱼贯而入,锦袍玉带皆捧在托盘里。

往常,这些都是云彩帮他穿戴的,她现在技术很熟练,动作很轻柔,他很享受,可是今天,她躺在床上,本是打算起来,被他制止,于是盼云走过来,捧起金章华绶的龙袍。

可是他一个眼色,就令她小心退下。

拿过龙袍,自己穿戴起来,嘴里还嘟囔:“孤是一国之君,还穿不好衣裳吗?”

只一会工夫,便披挂完毕,立在床边,等待表扬。

洛雯儿勉力支起身子,他亦乖乖的弯了腰,让她将他的领口翻弄平整。

就手抱住她,狠狠的闻了闻那混着药味的体香:“好好歇着,等我回来接你。”

洛雯儿直看着那秀颀的身影消失在帘幕外,方躺在床上。

被褥间还留着他的气息与温度,她闭了眼,此刻什么也不愿去想。

==========

千羽墨简直是心情大好的走出了灵云阁,抬望眼,便是一片晴朗天空,心中更是欢悦,然而在目光下落,触及前方一抹水蓝的身影时,唇角不觉一凝……

聂紫烟穿着一身尚仪宫服,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在对他笑。

胡纶偷瞅了下主子的脸色,心中纳罕,怎么主子见了梦妃好像不大高兴呢?

然而那唇角很快恢复柔软。

千羽墨慢慢的走过去:“紫烟起得很早啊……”

胡纶忙添了一句:“梦妃娘娘已经在此候了多时了,只是……”

只是因为里面那位见了梦妃娘娘就闹毛病,梦妃娘娘就没敢进去,这都在这站了大半天了,深秋的早晨,多冷啊……

然而主子不冷不热斜睇过来的一眼登时让他噤了声,他不禁回头望了望灵云阁……也不知洛雯儿给主子吃了什么药,怎么一夜之间主子好像就不一样了呢?那可是梦妃,梦妃!

聂紫烟似乎也不喜欢胡纶的多嘴,瞪了他一眼,有些颠簸,然而依旧是欢快的跑过来,自然而然的挽住了千羽墨的手臂:“不早点起,怎能跟你去上朝?”

千羽墨不动声色的皱了眉:“紫烟,我是去上朝,不是去玩……”

“我也不是去玩啊,我就是在旁边站着,不说话,不乱动,保证不打扰你。我还没有见过朝阳殿是什么样子,我还想看看……”靠近他,扬了脸,于是裹着从云层透过的丝丝缕缕的阳光的晨辉便清凉的落在那完美的一侧脸上,亦点在那双仿佛总是盈着水的眸子上,粼粼闪闪,更显动人:“看看阿墨在宝座上是如何的神气,如何的英武不凡……”

见千羽墨不说话,她便开始摇他的袖子:“好不好嘛……”

千羽墨无奈一笑,终是忍不住她这样的缠磨,于是她欢天喜地的跟了他去了。

于是今日的朝堂,文武大臣皆是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一般情况,但凡他们感觉异样,都是源自洛尚仪,可是洛尚仪好端端的在那站着,只不过……嗯,发式变了,掩了半边脸,不过这么瞧起来,更添了几分娇媚。

其实洛尚仪的确很美的,是一种不同于普通女子的美……虽出身微寒却透着贵重从容,虽是市井商人却不乏文雅清高。只要她出现,哪怕只是在你的背后,你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不由自主的望过去。

朝堂上摆了这么一个尚仪,他们由开始的不屑到自觉不自觉的总想望上一眼,尤其是那些年轻或新晋的官员,总是想看看她,好像只要看上一眼,就充满了干劲。所以他们觉得,能够有这么个尚仪也不错。

然而王上是不准她随便被看的。往往是有人瞟过来……洛尚仪总是微垂着头的,于是没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却是同王上的目光接上了……凛冽,冰寒,危险,杀气腾腾……

于是赶紧收回视线,浑身精神抖擞。

而今天,因为洛尚仪有了小小的改变,不少人便借奏报之机,目光微转,瞧了又瞧。

呃,今天的洛尚仪改变的似乎不仅是发式,他们瞧过去的时候,恰见她亦睇过来……目光水润,如溪流潺潺。仅是短暂的一碰,就急忙垂了眸子,长睫飞快的扇动几下,让人怦然心动。

洛尚仪,果真很美……

他们这边心猿意马,却也有人发现,面对他们的“眉来眼去”,王上没有发出任何威胁,王上……

千羽墨歪斜在宝座上,看似在听他们的奏报,可是目光……王上在看什么呢?洛尚仪也不在殿门口啊。

然而洛尚仪微偏了头,冲着王上嫣然一笑……洛尚仪笑得真好看啊。王上似乎醒过神来,亦是回以一笑。

这回当是正常了,只不过,好像还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哪不对劲呢?

英秋冉收回目光,盯着手中的笏板。

这个人,不是洛尚仪!

洛尚仪前日落了水,从太医院传来的消息是高烧,还咳了血。

手不由得抓紧了那薄薄的玉片。

所以,这个人不是洛尚仪!

不过她们真的很像,像得如同一个人,然而,那种骨子里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混淆的。

梦妃!

他低着头,却觉得梦妃的目光落下来,久久的,冰冷的看着他……

☆、516不离左右



“好了,站了一上午,还不累吗?快回宫歇着吧。”

碧迟宫内,千羽墨看着依旧兴奋的聂紫烟,抬了手臂,任胡纶为他脱下衣袍。

聂紫烟回眸一笑,走了过来。

胡纶非常有眼力的退下了,然而当她的手方碰到他领扣的褡绊,千羽墨便不由自主的避了一下,然后对上她骤然凝在唇角的微笑,不禁遮掩道:“你也累了,这个还是让他们做吧……”

聂紫烟垂了眸,笑了笑:“平日,都是洛尚仪在做吧……”

他不自在的应了声,望向门口……他还要接云彩回来,一上午过去了,也不知她的状况好点没有,早上只是喝了药,不知有没有用膳,都给她吃了什么,有没有吐出来……

“阿墨,我饿了……”

“哦?哦……”他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聂紫烟拖了他的袖子,眼睛水水的望着他:“我想在这里用膳,跟你一起……”

千羽墨有些为难,可是看她这样,又无法拒绝,只得笑笑:“好,只是我这边的东西,你未必吃得惯……”

“只要同阿墨在一起,无论吃什么,都是最好的……”

==========

洛雯儿适时的醒了。

她看着蒙在窗上的光影……但凡这个时辰,若是没有意外,千羽墨就该下朝了。

她这边方有了动静,盼云就进了门。

她便随口问了句:“王上回来了吧?”

盼云一怔,身后的小宫女却快言快语:“早回来了,正跟……”

盼云立即瞪了她一眼,可是洛雯儿已经察觉了,心里也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便笑了笑:“是跟梦妃在一起吧……”

“可不是?不仅一块上了朝,回来还是同乘一台御辇,这会正在殿中用膳呢……”

“谷冬!”盼云呵斥。

谷冬兀自愤愤。

其实早在梦妃“复活”那一日,关于这位宠妃与国主的传奇爱恋便已传遍了宫里的各个角落,大家也都看出,自打梦妃出现,尚仪便失了宠。可是跟了洛雯儿这么久,当真觉得她是个好主子,而且纵然只是个尚仪,一直没有名分,但是王上待她非同一般,连同她们这些下人都跟着腰杆挺直,如今竟是要被一个死去多年又突然活过来的娘娘夺了风头,心里着实不甘。

然而洛雯儿不说话,屋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盼云担心的看着她,想着要不要把秦太医先叫来备在一边,却见她缓缓抬了头,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原来到了用膳的时候,去弄点清淡的,我也饿了……”

==========

聂紫烟正咬着千羽墨的象牙箸撒娇,看他虎起脸,便咯咯的笑。

胡纶进来了,极低的,含混不清的说:“那边也叫了膳,正吃着……”

千羽墨笑意一凝……云彩一定是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

筷子一放,就想过去看看,胡纶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听起来很安静,当是没什么事……”

“是在说妹妹吗?”梦妃眨眨水润的眸子:“若不是她一见了我就……其实我也想去看看呢。阿墨,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瞧瞧,我在这里等你……”

千羽墨哪里是需要她等?他想的是赶紧接云彩回来,否则云彩知道紫烟在这,不知道又要怎么胡思乱想,她的身子刚刚有点恢复……

“已是快用完了……”话音刚落,忽注意到聂紫烟面前的饭菜,不觉皱了眉:“吃了这么久,怎么还剩这么多?就会胡闹!”

聂紫烟扭了扭身子:“谁让你不好好喂人家?”

千羽墨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喂。御医说你不能吃生冷的食物,你瞧瞧,菜都凉了……”

聂紫烟仿佛被唬了一跳,立即笑靥一滞,泪汪汪的看他。

千羽墨暗自叹气,只得放软语气:“想来也是不能吃了,待让御厨做了新的吧……”

“不用,我饱了。”

聂紫烟放了筷子,低着头,从千羽墨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通红的鼻尖。她的肩膀轻轻的颤着,极是委屈。

千羽墨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其实紫烟一向是这样子,那时,他愿意哄着她开心,看她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很柔软,很甜蜜。跟她在一起,不算风花,没有雪月,却是云淡,风轻,岁月静好。只是现在……她还是当初模样,而他……他的心如何也静不下,他想着灵云阁的那个人,想着她是否难过,是否用药,是否正在埋怨他……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以至于他竟是希望聂紫烟赶紧离开。可是如此一来,又觉得对不住紫烟,对不住她为他忍受了十年的苦,结果一时之间,只觉得分外纠结。

过了许久,他方缓缓道:“想来也是饭菜不合胃口,先撤了吧,稍后我让御厨房做几样你爱吃的送去……”

“我不要回去!”聂紫烟霍的站起身,坐到堆着奏折的紫檀卷书案前:“我要陪你批阅奏折,我要陪你上朝,我要让你看看,我也能帮你做很多事!”

“不得胡闹!”他终于恼了。

聂紫烟的眼泪当即就下来了:“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什么也不会做,才总想赶我走。我是不会,可是我可以学,阿墨,你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千羽墨心烦意乱,挥手让人把饭菜撤了,走到她身边:“紫烟,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

“我不听我不听!”聂紫烟捂住耳朵:“我就要帮你批奏折!就要!”

“好,你来批。”千羽墨长出一口气,坐在一旁。

胡纶则非常有眼力见的上前研磨。

聂紫烟咬着笔杆,歪着头,认真看奏折上的内容,过了半天,哀怨的喊了一句:“阿墨,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我都不认得!”

所有人都笑了。

千羽墨也忍不住笑了,走过去,夺了她手中的紫毫:“连字都不认得,批什么奏折?”

聂紫烟立即拉住他的袖子:“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嘛。阿墨,你教我认字好不好?”

轻摇他的袖子:“好不好嘛……”

千羽墨耐不住,只得道:“好,等到……”

“我现在就想学!”她立即指着奏折上的一个字:“就写这个,我看它长得蛮好看的。”

众人又笑,一时都觉得这个梦妃可爱得不行。

千羽墨只得铺开纸张,握住她的手:“看好了,我可只教这一次。这个字念‘淮’……”

末笔方落,聂紫烟又指着一个字:“这个这个……”

“这个念‘栾’……”

“还有这个……咦,怎么照刚才那个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个读‘隹……”

聂紫烟连识了几个字,终于觉得头晕:“阿墨,我眼睛疼……”

“累到了吧,我就说你……”

“嗯,我得歇一下,一会再学……”

她昏昏的靠在案边,只片刻工夫,便没了动静。

千羽墨放下奏折,见她竟是睡了。

头枕着胳膊,小嘴撅着,就像当年她亦陪着他枯坐碧迟宫,守着他批阅奏折,结果坐着坐着便睡了过去。

他不禁莞尔,着人给她拿了一条薄被,轻轻的盖在身上。自己则慢慢起了身……他要去看看云彩……

可是方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袖子被聂紫烟压在胳膊下,而这一动,聂紫烟已经醒了,喃喃的唤了声:“阿墨……”

他立即稳住,然后便见她又睡了。

他只得继续看奏折,不时望望门窗,眼见得天是愈来愈黑了。

宫女进来掌灯,聂紫烟仿佛被光亮刺到,缓缓睁开眼,惊道:“天竟是这样晚了……”

胡纶适时引了晚膳进来,笑道:“今晚有酥骨鱼、韮花茄儿、龙井竹荪松和松穰鹅油卷,都是按照主子吩咐做的……”

聂紫烟立即眸光闪闪的望住他:“阿墨,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唇瓣微有颤动,紧接着笑了:“其实我还是喜欢吃你亲手做的叫花鸡。阿墨,什么时候……”

“自是有机会。”他笑着,意味深长的睇了胡纶一眼……

这个胡纶,最近是变笨了吗?这几样菜,我明明是让他送到永安宫去……

无奈,只得共进晚膳,看着愈黑的天色,心里愈发焦急。

不过此番聂紫烟倒吃得很快,想来对这几道菜是相当满意了。

千羽墨眼看着她吃完最后一只鹅油卷,不由笑道:“稍后可要多行几步路,免得积了食。”

聂紫烟便起了身,在殿里缓缓走动。

晚膳都撤下去了,千羽墨看看天色,打算送她走。可是这会工夫,她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正待寻找,忽听聂紫烟在唤他。

划开重重帘幔,蓦地一怔……

烛光晕染着鲛绡,仿若夕阳中的晚霞,无风,亦微微起伏,铺开一片氤氲。

迷离中,一个女子身着一袭淡紫的纱衣。

那衣裙很薄,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曼妙的曲线,玲珑的身姿。

她缓缓向他走来,仿若穿过云雾,穿过十载的光阴,在那个他走投无路精疲力尽伤痕累累的午后,向他走来……

她牵起他的袖子,目光水水的望住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517心变……



帘幔于身后一层层的合拢,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仿佛随着她走入云端,走进十年前的那段岁月……

终于,她坐到床边,亦拉着他坐下,挽着他的手臂,软软的靠着他:“阿墨,我今夜不想走了……”

她的声音很轻,仿若低喃,仿若催眠的乐曲,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笑得亦是轻柔,纤指徐徐的拂上他的颈子,去解领口的褡绊……

迷蒙中,他好像看到云彩费力的起了身,为他整理他故意翻卷的领口……

腕子一下被攥住。

聂紫烟目光下落,看着他的手,柔柔一笑:“阿墨,你还记得这副手镯吗?”

她的腕上戴着一副白玉镯,是他当年为她买的。玉质并非奇佳,只是因为他当时的银子只够买这一副镯子。

他买了来,向她求婚。

然而她一向瘦弱,这镯子便总是有些显大的滑到手臂上。

他要如何不记得?几日前的那夜,他便是因了这副手镯才认出了她。

他更记得十年前的那夜,他将这副手镯套在了她的腕上,从此便圈定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阿墨,这副手镯并不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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