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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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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晴天霹雳,温安只觉得浑身上下抖得厉害,看着远处缓缓升起的旭日,微亮的光芒刺的她的双眼睁不开,只一个细雨飘飘的夜晚,她们,竟然真的与自己阴阳两隔了吗?

“带我去!”

“公主——”

“我自己去!”

“公主,你不能出去——”

温安心里暗自大骂道:怎么才一晚,你们就出了事!难道又是静雅!你怎能如此过分!姐妹相残,竟连累三条无辜性命!若不是自己一味的软弱退让,你们怎么会死的如此凄惨!这一次,不管是谁!!!本公主一定再不退让!!!

她提着红玉剑一脸愤怒来到地牢,见最外面的牢房已经被烧成灰烬,仿佛看见清浅和流苏二人在火海中苦苦挣扎的样子,她不忍的转过头,见几个太监一边收拾着残骸边慨叹道,“真惨啊!说也奇怪,昨夜的守卫都不在,一个个都出去吃酒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丧了命!这外面的都是轻邢犯,还有几个再过几天就出狱了,不料,却无缘无故断了命!”

温安一把拎起那人的衣领质问道,“昨夜当班的是谁!”

那人见温安赶紧跪倒,哆里哆嗦的说,“温安公主恕罪!昨夜——昨夜是小四当班!他——”他满眼恐惧,转眼望向身后,喊道,“小四,快过来!回公主话!”

一个满脸麻子的小侍卫连忙跑过来,一脸的惊慌。

温安挥剑问道,“昨夜你去吃酒了?谁请你吃酒!”

小四被吓的似要尿了裤子道,看见皇帝最心疼的公主也忘记了下跪,只支支吾吾的说,“温安——公主——昨——昨天是花药请小的喝酒!”

“花药又是谁?”温安大声喝道。

“花药是——是小的相好,是大公主身边的小婢女——”

果然是大公主的人!温安的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就因为自己是个庶出,就要苦苦忍受这些痛吗?

温安看着地上焦黑的一片,竟然分不出哪个是流苏,哪个是清浅,一时慌乱,情到深处,失声恸哭。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流苏,清浅,此仇不报,我又有何颜面继续苟活在这世上?”

温安挥着泪,无奈只得抓了两把灰烬分别装进两个小锦盒,就当是流苏和清浅的骨灰,又扒下小四的外衣卷起锦盒背在身后,便拎剑一脸杀气的来到了婉荷殿,这次,无论是父皇还是皇后,都不能撼动她报仇的心!

几个婢女远远看见温安气势汹汹前来,经过上次惨痛的教训,不禁赶紧退避三舍,慌忙就往婉荷殿内跑,其中不乏几个鞋子都跑掉了几只,几个婢女边跑边惊叫道,“不好啦!不好啦!疯公主来了!疯公主又来闹事了!快告诉皇上皇后,要闹出人命了!”

温安冷笑一声,你们说对了!今天,本公主就是疯了!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十六年了!!!

母妃的死!流苏的死!清浅的死!清浅孩子的死!

自己十六年的忍辱负重,都该统统一笔清算了吧!

谁说,我天生就是隐忍的烂命的?

温安一跃来到几个奴婢身前,拔剑怒骂道,“谁敢再喊,便死在我的剑下!”

四个婢女一脸的惊诧,那个从前轻言细语、与世无争、怯懦无比的小公主今天怎么变成了只母老虎?她们面面相觑,浑身吓得颤抖,慌忙紧闭住嘴。

温安厉声大问道,“花药在哪?”

四个婢女赶紧跪在地上哆里哆嗦的说,“花药在殿内——花药在侍奉公主奉茶——”

喝茶?她倒好雅兴!杀人灭口内心一点都不觉得惶恐,竟然还安然自得的喝茶!!!

温安一脸杀气挥着剑来到殿内,见一个狐媚妖艳的女子正喜笑颜开的给姐姐上茶,主仆二人的脸上挂着小人得志的笑,仿佛偷了鸡吃的狐狸。

她扬剑问道,“你就是花药?”

大公主摇摆着娇柔的身子,扶柳一般得意的缓缓凑到温安眼前,前后转了一圈鄙视的说,“呦,心爱的奴婢死了跑到我这里嚎什么丧!父皇不是命你安心待在朝凤宫吗?你如此大胆,竟然敢连父皇的话也不听!居然,又对我的贴身侍女大呼小叫,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你真是最毒妇人心!还亏是个堂堂的公主!!!真是不知羞耻,你有气冲我来,为何迁怒她们!!!”

“哈哈哈——”大公主奸笑着,“贱人多事!看你今后还敢不敢碰我的东西!我想,齐岳得知是因为你害死了他的妻儿,该怎么对付你呢?事到如今,你休怪姐姐心狠,怪就怪你贪得无厌,明明喜欢齐将军,却还非要霸占着属于我的弦王!你咎由自取!”

“原来那天在我宫外偷窥的人就是你!”温安咬牙切齿的问。

“是我又如何!想跟我斗!你永远都不到火候!你就是个贱人所出!也配跟我金枝玉叶抢!”

温安倒抽了一口寒气,冷笑着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容你这么称呼我的母妃,今天,我就让你们一命抵一命。”说话间,一枚飞镖果断飞出,正中花药喉咙,不见一丝鲜血,花药本正在看好戏,不料却当场毙命,死不瞑目,一双惊恐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温安。

大公主此时方缓过神了,看着温安愤怒的眼神慌慌张张的骂道,“温安,你竟敢在我宫里杀人!来人呀!快去禀报父皇母后!”

温安回身又是四个飞镖,四个奴婢系数倒地。

“温安,你疯了!你疯了!”大公主张扬跋扈的冲着她的脸打来。

以前,自己不知被她如此羞辱了多少次,这一次,我不再容忍了!!!温安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馥香公主登时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在地上翻滚着惨叫,身体虽疼痛但是骂人的嗓门却依旧不减,“小贱人,你想造反吗?”但又见温安脸上毫无惧色,识相的她连忙爬到桌子下藏在下面不出来,等着皇帝和皇后前来搭救。

温安怒骂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她们。”说完,就用长剑在红木桌上乱砍一气,红木桌上顿时出现几道裂痕,一些碎末也掉落在馥香的乱发之间,馥香生平第一次这么害怕,她却依旧在桌下质问道,“你——你敢杀我——父皇母后能饶得了你吗?”

父皇?母后?温安冷笑了一声,今天,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我了!

温安的眼中毫无惧色,她冷笑着骂道,“平日你欺人太甚!今天,谁都阻止不了我杀你,你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此刻的馥香慌了,她在桌底能够明显感觉到温安杀她的决心,她死到临头却还假装拉拢温安说,“我替你杀了清浅,你就可以堂堂正正跟齐岳在一起了,我替你扫除了障碍……你该感谢我才对!要不,我去母后那里求情,让父皇将齐岳指婚给你,你也就能跟齐岳白头偕老了,六妹!以前都是姐姐错了,你也不必为了两个小丫头跟姐姐反目成仇吧,姐姐以后保证,再也不让其他公主欺负你了,以前我欺负你都是三妹她的鬼主意!你也知道,她向来嫉妒你我,所以才故意离间你我姐妹的感情。”大公主苦苦哀求着,头发在桌椅间穿梭得凌乱不堪。

温安看着她那欺软怕硬的嘴脸已近看够了!流苏和清浅可是被她故意活活烧死的!

一想到这里,温安的心便更加的决绝了!

这种出身显赫但是骨子里却坏到极致的女人;怎么能指望她脱胎换骨?若是放了她,她肯定又搬出皇后,然后,非但不要治她的罪,下场悲惨的只可能是自己!!!

温安看着她泪流满面的丑恶嘴脸,往昔她欺压自己的一幕幕涌上心头,那口中一遍遍喊着的“贱人——小贱人——”这会儿不停的在温安的耳边萦绕,温安紧紧的握紧了剑,缓缓提了起来。

☆、13 决绝

就在此时,宫内宫外两排弓箭手架弓上箭,那气势,后宫绝无仅有。

温安回眼,父皇,自己一度奉为神灵的父皇正哀怨的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失望。

看着他充满倦怠的眼神,温安的鼻子一酸,今天的他为大姐而来,今天的他对自己该是失望透顶!以后,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喜欢自己了,两行热泪竟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她自知今天这般是忤逆!大大的忤逆!今生今世,都无法奢求他的原谅。

皇帝一脸戾气中透露着心力交瘁,他欲走近她,却被李福安果断拦住。

温安见此不禁苦笑,李福安竟然认为她会伤害自己最挚爱的父皇。

皇帝远远的看见温安拿着长剑,而馥香正藏在桌下仿若一只跪地求饶的绵羊,便开口一脸紧张的问,“温安!你这是干什么!她是你的姐姐!把剑放下来!”

温安轻蔑的一笑,虽然自己才十六岁,但是,宫里大大小小的“意外”她却司空见惯。

她哭诉的问道,“父皇!不要再跟我说这次也是意外,皇宫里哪有那么多的意外!梅皇贵妃的死是个意外!我母妃的死是意外!流苏清浅的死是个意外!是不是哪一天,儿臣死了也是意外!你难道不知道,这些都是皇后娘娘和她们搞的鬼!这次姐姐亲口承认,她为了报复我,不惜暗中耍诈,害死无辜之人,这种人,岂能留在世上!就算活着,也是给皇族丢脸!”

皇帝一脸哀痛,语气中似略带着一点恳求说道,“人死不能复生!父皇会加倍补偿她们的家人!你放下剑!”

温安冷笑,父皇就是这样,纵然对自己百加溺爱,但是对于皇后以及他们的子女总是额外的迁就,再多的解释,都已经没有必要了。

此时的温安已经完全放下了公主这种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富贵奢靡的生活,她只苦笑着说,“父皇,我宁可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享受人间最普通的温暖,也不愿待在这犹如寒冬的皇宫,每天面对想置我于死地的皇后和姐姐们,每天忍受没有母爱的痛苦和别人无故的欺凌和白眼,流苏和清浅去了也好,儿臣也解脱了,我再也不愿呆在这里,倒是这辈子,无缘无故的欠了齐将军许多。”

桌下的馥香见救兵到来,扯足了嗓子大喊着,“父皇,快杀了温安,她疯了!父皇,你要救救你自己的女儿啊!”

温安只觉得被她吵得恶心,未等她说完,剑尖便狠狠的刺向了她的大腿。

大公主“嗷”得一声疼的满地打滚。

温安拔出红玉剑告诫道,“你也会哭,你也知道会痛!你害别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殿外一阵骚动,李福安大喊,“护驾!快护驾!”

几个侍卫拿着盾牌挡在皇帝眼前。

皇帝怒气冲冲道,“都下去!都滚下去!”他咳嗽得厉害,蜡黄的脸上流露出无限的悲怅,他几近哀求道,“温安,看在你我父女的情面上,就放了馥香,你姐姐身上正在流血!温安!你一直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难道还非要父皇跪下来求你不成?”

又是一剑!狠狠的刺在馥香的右臂,这一剑下去,她的右手便是废了!

温安轻佻的眉眼间露出一股快感,她冷冷的看着馥香说,“以前我不动你,是敬你!并不是怕你!我要是想杀你,简直易如反掌!以后,你要是再敢害人,我会对你更佳不客气的!”接着又是一剑!深深的刺进左臂!

“啊——”大公主在地上发出惨叫,脸早已经痛成惨白!她仿佛一只野猪,挣扎着哀嚎大嚷,“父皇!救命!父——皇——儿臣要死啦!父皇——”

温安回眼仇恨的看着绝望的父皇说,“父皇,我早说过,我不会无缘无故跟她们拔刀相向,我都是被——逼——的,皇后是姐姐们最擅长编瞎话来害我,如今,是她们自己编织的谗言毁了她们自己!”

皇帝气得双肩抖动,见地上昏死过去的大公主怒不可遏道,“温安——朕的女儿——宝贝女儿——疯了!来人!天罗地网,把她给朕拿下!快!快!!!”

“馥香——!”皇后娘娘此时也匆忙赶来,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大公主,刚举起手指欲骂温安,便登时昏厥了过去。

天晓得温安多想上前也刺上皇后娘娘两剑,如果不是她,小小的她又怎么那么早就没了伟大的母爱?这会儿,自己女儿出事了,倒是知道心疼,哼哼。

皇帝早已无暇顾及皇后,双眼喷洒着愤怒的火焰狠狠的瞪着温安,他就是一个可怜的老人,没人真正关心的老人。

温安的心痛到谷底,她不该伤害他的。

温安立在婉荷殿外,拎着一把血淋淋闪着寒气的剑,一脸冰冷的欲往外走,如果她走不出去,不死在乱箭下,也会死在皇后的陷阱里!她知道,这宫里,除了父皇,所有人都巴不得她早死,可是此时,她却再也不敢看父皇。

空中撒下天罗地网,六七十个士卒如潮水一般一同向她涌来。

温安挥剑想斩断空中的那张网,却不料,那网皆是金蚕丝所致,精密无比,寻常兵器根本无法破坏,几十个士卒瞬间便把她围了起来。

她只觉得透不过气来,虽然拼尽全力,也无法应付几十个汉子的力道。

温安不禁感慨道,上天,你难道就是如此的不公吗?

就在此时,空中突然飞出一个黑影,遮天蔽日,仿佛将整个明亮的天空都遮住一般急促的飞来。

“刺客!保护皇上!”李福安大喊着,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皇帝的身旁,里里外外,保护的密不透风。

一袭黑衣的不明来客将几十个士卒瞬间打倒在地,又轻轻的将温安瞬间带起,直往宫外快速飞去,动作干净利落,轻盈无比,俨然一个高手!

温安双脚腾空,心一惊,往下看去,京城的一切尽在眼底,身旁的这位,这——莫非是神?

惊叹中,温安回眼见他,那双认真的眼睛仿若似曾相识。

“齐岳?你!!!回来啦!!!”她惊喜的喊了出来。

男子无语,身后无数的箭密密麻麻奔涌而至,他狠狠的将温安抱在怀中小心的保护着。

温安躲在男子暖暖的的怀中,疲惫不堪伤心过度的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一路山花烂漫燕语莺啼中,男子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蔓延到她的鼻尖,恍恍惚惚的,她竟然熟熟的睡去了。

☆、14 私定终身

京城外的空地上,马儿正悠闲的吃草,马车里,黑衣人缓缓的摘下面具,露出宁静幽雅的脸庞。他黑色的丹凤眼深情的看着怀中的那个小精灵,自他知道昨夜牢狱的大火起,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一定会为两个婢女抱不平,却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与世无争的她竟然大开杀戒!

弦王看着温安脸上似乎还遗留着一道淡淡的惊恐,不禁怜惜的将她紧紧的抱了抱,玻璃一样透明的女孩,真是可爱至极。

两个时辰,小丫头没心没肺安然自得的藏在人家的怀抱中,眼睛静静的闭着,眼角处仿佛还隐隐有泪水的痕迹,原本苍白的小圆脸蛋渐渐的透露出一股浅浅的粉色,如春日里妖娆的桃花一般,引人垂涎,一张倔强的樱桃小嘴透露出水一般的光泽,腮边,一缕青丝如瀑布一般垂下,散发出一股怡人的香味,弦王就那样认真的看着她,嘴角浮上一丝细微的笑意,这仿若这是他前三十年最静谧美好的时光。

这时,外面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保全提醒道,“王爷,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弦王看着怀中慢慢醒来的温安,呵护备至的轻问道,“在本王的怀中睡得可香?”

温安朦胧间忽然听到大汉和弦王的声音,不禁吓得一跃而起,跳到马车中央,激动的想站起来,不料头却被马车的顶棚撞了一个大包,站立不稳,一头扎进弦王的怀里,嘴里还狠狠的含着弦王的衣服。

弦王一把拉过她关切的问,“撞疼了没有?怎么那么不小心,看来,还真需要本王好好照顾你,过来,本王给你揉揉头。”边说,大手掌便径直的伸向了温安。

温安撅嘴勉强坐在弦王身旁,隐忍不住,忽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嚷,“王爷,我杀了大姐!父皇一定伤心死了,父皇再也不会喜欢我了!呜呜呜——我自小没娘,流苏死了,清浅死了,齐岳将军肯定也不喜欢我了!我以后可怎么办!没有人再喜欢我了。”

一旁的弦王又心疼的皱起眉头,他缓缓开口说,“傻姑娘,馥香公主并未死,只是据我目测可能会伤残,谁让你下手那么狠的,不过你现在出去躲躲也好,皇上喜欢你是众人皆知的,等皇上消了气,我就求皇上把你赐给我,做我的王妃,以后,我会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对你都好!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便一起来探望你的父皇,他寿辰时,你还可以为他献舞,好吗?”

温安坐在弦王的身旁,泪眼婆娑泣不成声的说,“凭什么二哥欺负了清浅就要被贬为庶民,而大姐竟然是把清浅害死而父皇却不责怪?就是因为我和二哥都是没有娘管的孩子,所以,皇后和她的孩子们才总欺负我们——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同是父皇的孩子,我却总为人称做‘小贱人’?我平日里总是躲着她们,让着她们,可是这次,我怎么能忍得下?可是,我——我无法原谅自己伤害了最爱自己的父皇——”她泣不可抑,风鬟雾鬓间散发出一股泪水淡淡的咸。

弦王却轻轻的笑着安慰说,“不可能,记得从前,我也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我本也以为父王不会原谅我,但是,父王却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人的一辈子不会不犯错,如果懂得及时弥补,都是会得到原谅的。”细窄的丹凤眼中透出一股深深的迷离,仿佛灵魂出窍,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

温安收了收泪水,眼中泪花闪烁的喃喃问,“弥补?要怎么弥补呢?不如我也卸去自己的一双手臂,一双腿,让太医给姐姐换上?”说着,便要拔剑朝自己砍来。

弦王慌忙拉住她欲自残的手道,“真是个傻姑娘,你若是将自己大卸八块,那样,你的父皇才会心痛呢,你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好好生活,做个坚强不服输的女子,将功折罪的机会多得是!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你的父皇一定会原谅你的!”

温安仿若懂了弦王的意思,缓缓的低下了头,红着脸问,“我是不是很没用!”

弦王虽觉得她确实弱了些,但是,他就是喜欢这么简单纯洁的她,便安慰说,“不会,本王怎么会娶一个没用的女人!你很好。”

温安虽伤心难过,但是听了这些安慰的话,纠缠的心居然百花齐放一般的舒展起来。

“对了,那些是什么,刚才被你狠狠的抓在手里,我费了好些劲儿,才把它们拿出来。”弦王问道。

温安一看旁边的两个锦盒,眼泪又爬了上来,哽咽道,“骨——灰,流苏和清浅的,流苏家在青城,清浅的夫君齐将军也在那里,所以,我要把她们带走,从此远离那可怕的皇宫,让她们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方生活。”说完,无比委屈的又是一场大哭。

弦王懊恼的仿佛捅了马蜂窝,见温安又泪流满面不禁暗恨自己多嘴。

“王爷请回,不然,皇帝会起疑的。”外头的大汉又开始催促,话语中,带着一抹无奈。

弦王替温安擦干了眼泪,从胸间掏出一绺被黄丝带精致束起的头发放到温安的掌心嘱咐道,“结发为夫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睹物思人,今生今世,粉身碎骨,我都认定你是我的正室王妃!记得,纵然在最黑暗的地方,也会有我带给你的一缕光明!一切还有我,不知,公主你可愿意接受我?”

温安迎着弦王坚定无比的眼光想了一会儿,狠狠的点了点头,口上虽不说,心中却对他肃然起敬!

那万千的谢意化成一股勇气,她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收起那束弦王的头发,便当做是答应了此生此世她便是他的人,弦王唯一的正式王妃!

弦王喜悦至极,笑语盈盈的问,“你呢?送我何物作为交换?”

温安从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需要交换信物,迎着弦王充满渴望的眼神,努力的从头到脚想了一遍,头上没有贵重值钱的装饰,身上的衣服也凌乱不堪,手腕处原本有一个小白玉手镯在逃跑的时候也丢了,哪还有什么值钱珍贵的东西回赠与他?

但她又想起在父皇都要杀了自己的情境下,只有弦王冒死相救不离不弃的那一幕,便两眼一闭,两腿一伸,惊惶的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的慌乱一吻,嘴上尴尬的说道,“出来匆忙,没带什么值钱的,值此一物,了表心意。”说完,羞涩的又低下了头。

弦王只觉得脸像是被温安的额头撞了一下,本觉奇怪,但是,细细品了品,才恍然大悟自己被占了便宜,便一挥手满脸璀璨的笑意道,“什么值此一物,分明是一吻!”他故意抬高了音调,仿佛是想让外面的人也听个一清二楚,那得意的样子,顿时年轻了许多。

温安红着脸,见旁边还有一套齐整的男装,便问,“我是要穿上它逃亡吗?”

此时的弦王眼中全是柔情蜜意,从她收起自己的束发开始,她就是自己的王妃!听见人家姑娘问话,放回过神,说,“哦——对——是——得穿上,穿上——好。”

哎,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十岁的男人才是如狼似虎好吧,只淡淡一吻,心智全乱。

弦王沉淀了一会而,才又仔细的叮嘱了一遍道,“一会儿就赶紧换上吧,外面三个人都是我的心腹,就让他们保护你去齐将军那里,边境关系紧张,你要小心再小心,我也会竭力恳求皇上让我亲自带领人马剿匪,事成之后,说不定皇上会网开一面,原谅你今天的过失。”

恩,这个样子才是举止优雅心思缜密的弦王的样子。

温安懊恼的低下头,内疚万分的说,“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轻易就冲动了,对了,你一定要派随你而来的大夫们好好医治我大姐,若是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设法弄到!”

弦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问道,“恩,我会做到,倒是——那天你喝醉了,拉住我不让我走,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齐将军?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想你知道,收了我的束发,在我心里就是像拜了天地一般,你就是我的发妻,此生,都不会再变了,如果,你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毕竟你是身份高贵的——”

温安原本还介意弦王跟她的亲近之举,但是听他那话,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不仁不义、出尔反尔的小人,便气愤的看他,刷的一下,剑尖略过之处,一绺头发缓缓的落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她一抓起头发,动作迅速却透露着几分粗鲁,却又一脸认真的将它们同弦王的头发狠狠的绑在一起。

弦王见此,感动至极,情不自禁的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才忍住心头的欢心。

“王爷!王爷!”马车外,手下又开始催促了起来。

温安看着弦王失望无奈的样子破涕为笑,明眸善睐,朱唇皓齿,浅浅道,“王爷,你快回去吧,等我见过齐将军,安葬了流苏,就去寻你。”

弦王笑着点点头,依依作别。

车夫挥舞着马鞭,沙尘滚滚,温安掀开轿帘,见弦王依旧矗立在黄沙中,面含微笑,一如从前。

她忽而想起什么,便掀着轿帘远远的问他,“那天,你口中喊着沈嫣,神眼,神眼是什么?”

弦王追上来几步高声大喊道,“神颜是我欲给你的封号!神颜弦王妃!心悦神怡的神!花颜月貌的颜!”

温安看着他在黄沙中挥舞着双手,乐着乐着就又小声的嘤嘤哭起来。

手中狠狠的握着二人交织在一起的头发,此生此世,自己便是他的人了,齐岳,我果真能忘记你吗?

马蹄声声,三个马夫架着马车高唱着:

不羡黄金纎,不羡白玉杯;

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

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15 沙漠奇遇

三个马夫也算机灵,两天一夜历经千难万险的绕过各处守关,如今,四人正日夜兼程的前往青阳城外的陈国军营,这时,天已渐渐入黑,陈国的西北便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漠,虽然无风,但是却阴冷无比,除了马蹄和车辕的声音,周围一片萧索,空中,偶尔发出几声秃鹰的长鸣。

三个大汉过紧衣服,瞪起圆溜溜的眼睛警惕的搜寻着四周,仿佛,一只苍蝇都别想从他们的眼底逃过。

一身男装的温安显得有些书生气,她微微的拉开车帘,深邃的宇宙间,明亮的星星眨着眼睛欢快的跳跃着,让她忽而想起了弦王的萤火虫。

一想到弦王,马车中的她开始坐立不安,头几天还当着人家的面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用行动证明要做他的王妃,可是随着离齐岳越来越近,她的心却又乱的很,仿佛看见齐岳,便会将弦王忘记的一干二净。

温安手里捧着清浅的骨灰盒,又是一席唏嘘,见到齐岳又能如何?自己的二哥和亲姐姐对他挚爱的妻子做出那种道德败坏的事情,还有什么可以奢望他原谅的呢,还是乖乖去做个吃香喝辣的弦王妃好了。

落泪间,忽然车外马声嘶啸,车厢左右激烈的摇晃,顿时刀枪棍棒之声不绝入耳。

温安警惕得欲掀开轿帘,不料,一枚浇了火油的火箭瞬间将整个轿子点燃,情急之下,她抱着流苏和清浅的骨灰果断滚出轿外。

几枚火箭贴着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只觉得一股头发烧焦的气味蔓延在头顶,再仔细看,耳边的头发都被火油烧的焦曲不堪。

温安在黄沙中翻滚得老远,只听一个壮实的马夫喊,“菓洛人打过来了!大家小心——”还未说完,便背中数箭倒地身亡,另两个壮汉见此便背靠背互相防卫起来。

这时候,由远及近,一队人马呼啸而至,速度之快,仿佛一条游龙,他们拿着火把,照亮了这寂寞沙漠的一角。

借着愤怒的火光,温安瞧见他们戴着毡帽,穿着皮袄长靴,发型怪异,那副迥然不同的打扮更让她确认他们就是菓洛人不假,温安的心顿时揪成一团。

菓洛人擅长骑射,性格奔放,喜好唱歌跳舞,但是,就算是最善良的菓洛人一旦杀起人来,都要比心狠手辣的陈国人狠上百倍,此时,那队人马高声的连连呐喊,仿佛是狩到猎物一般兴奋不已。

两个壮汉见此赶紧砍了马缰,看着温安大声道,“公主,一会我两人骑马引开他们,公主尽管骑马往西北走不要回头,不到半日就能到达,千万要记住,不要回头!公主保重。”

温安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嘱咐说,赶紧上马狂奔。

三人遂驾马往不同的方向跑,一个壮汉大喊,“爷爷这里有黄金万两!有本事就来拿!”

果真,大队的人马都尾随着他而去。

温安狠狠的拽着马缰,直奔西北的荒漠地带,看着早已疲惫的马儿虽万分心疼,但却还是不停的挥舞着马鞭,只求能早点安全的见到齐岳,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与敌人真正的战斗。

忽然,身后传来菓洛人的震天呼喊,其中有人大喊,“快看,那个人背上那个包裹!兄弟们,抢!”

抢?温安苦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回眼,见一席黑裘貂衣的男子一马当先,远远的将他的队友落下了一大截!他胯下的马仿佛天生神力,四肢有力的奔腾,转眼便与自己并驾齐驱。

男子嘴角闪过一抹伶俐的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朝她平砍过来,温安俯身勉强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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