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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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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皓看得心惊,这样下去这女孩的肩膀非得脱臼不可,还会惹恼钩夏,他立刻上前伸臂格住了女孩的动作,一手趁势稳住了女孩的腰,一手往钩夏手臂上推去,硬生生让她松了手。
☆、56 相见(二)
钩夏猝不及防地一松手,那女孩就朝长孙皓倒飞了过来,长孙皓本来就搂着她腰,当即将她接住,脚下滑了几个圆圈,站住了身形。
所有的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后进门的丫鬟和女子都看得有些愣了,钩夏则懊恼之极,十分不满地看着长孙皓。
长孙皓刚站稳身子,怀里就传来一阵痛楚,竟是那女孩狠狠咬了他一口。他看着钩夏不善的神色,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微痛,不禁叫苦不迭,自己真是两边不讨好啊。
他将怀中的女孩推了开来,对这小姑娘对自己帮了他还不感激觉得很不满。但他还没看清这女孩的面容,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给震得呆住了。
“静儿,过来。”
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竟然是那位带着帷帽的女子发出来的。
长孙皓立刻转头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又回过头来看手里的女孩。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只是缩小了一圈似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的手不禁更用力了些,心里脑里回荡着一个声音,这是我的女儿……
楚静却茫然不觉,她听到母亲的呼唤想回去时,却被眼前的男子更用力地按住了,这让她很是不满,嘟着嘴看着男子,眼里流露出不满的光。
长孙皓难得地有些慌张了,他是多么想给这个孩子留下个好印象啊。
于是他立刻松了手,看着那女孩跑回了桂玲珑身边。
桂玲珑此时也是心潮澎湃,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赶上了长孙皓等人,还好巧不巧地打了个照面。
要是旁边那女子不在,桂玲珑肯定马上就跟长孙皓相认了。
但看着这女子与长孙皓之间的情状,桂玲珑又不禁心里冒火。孤男寡女,在酒楼独处一室。美酒佳肴……亏她还以为长孙皓此刻过的恐怕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呢,竟然这么逍遥自在!
一时间,见到他活着的喜悦反倒被看到他活得很好的情景给冲得半点也不剩了。
桂玲珑对楚静低声说了几句话,看也不看神色间已经忍不住露出焦急之色的长孙皓一眼,便带着楚静转身走向另一个刚空出来的房间,云依也立刻跟了过去。
从始至终,桂玲珑都没有跟长孙皓或者钩夏说话的意思。
长孙皓心里急得简直要冒火了,但他又不想当着钩夏的面如何,只好眼睁睁看着妻女就要消失在房门后。
其实钩夏无端端对一个孩子出手,桂玲珑没有跟她理论。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但钩夏并不这么想啊,一个孩子出手就这么敏捷,这群人的来历肯定是大有问题。
现在在南诏的地盘上。钩夏可没有什么害怕的。
何况她心情很不好,很想找个什么人什么事来发泄一下。
于是还没等桂玲珑等人进房门,钩夏突然身子一闪,上前就要拦人。
桂玲珑听到动静一把把楚静和云依推进了房门,自己则转身过来应付钩夏。
长孙皓怎么肯让她动手。身形一晃,已经挡在了她身前。
他的速度比钩夏和桂玲珑都要快,于是当桂玲珑和钩夏出手的时候,长孙皓恰好挡在两人中间,把两人的招式都接了下来。
这下子,钩夏和桂玲珑都更生气了。
桂玲珑再也忍不住。冷笑道:“这位公子可真是怜香惜玉得紧啊,宁肯自己受伤,也要护住这位姑娘。”
长孙皓背对着桂玲珑。只觉得身后似乎燃起了座人形火焰山。而眼前的钩夏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十分怀疑地盯着长孙皓。
“都住手,”长孙皓弱弱地说道,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两位……两位好歹也是故人相见。何必一见面就动手伤了和气?”
桂玲珑哼了一声,钩夏则纳闷了。
“故人?我认识她?”
长孙皓郑重地点点头。道:“不仅认识,她还救过你的性命。”
钩夏更不解了。
长孙皓只得再次提醒,“当初在武陵药师谷,就是她先收留了你……”
钩夏恍然大悟,倒退了一步指着桂玲珑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是楚……楚夫人?”
一句楚夫人,喊得长孙皓浑身一颤,目光黯然下来。十几年了,他从来不愿面对这个事实,他心爱的女人,是别人名义上的妻子。她被人冠以别的姓氏,她的子女也被人唤作别的名字,仿佛一切都不是他的……
桂玲珑瞥了长孙皓一眼,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没错,我是。”说着一撩帷帽,一张让长孙皓魂牵梦萦的脸露了出来。
武陵地气好,药师谷更是难得的修养之地,配上衣食不缺的生活和珍贵药材的辅助,桂玲珑保养得极好。恐怕说她现在已经年逾三十且育有一女二子,是绝不会有人信的。
钩夏看着这张在记忆中早已变得模糊的面孔,面色先是缓和了些,接着又变得不善起来。
的确,桂玲珑当初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她曾经不得不卑躬屈膝地求她的这个事实,对钩夏来说可绝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现在,还要她因着曾受过恩惠,对她和颜悦色,对钩夏来说也不是件舒心的事。
但要她神色不善地再动手,也不容易。毕竟当初她跟桂玲珑没有直接的冲突。
于是,两个女子陷入了尴尬的情景。
长孙皓只好再次开口,这回却是问桂玲珑,“你怎么来了这里?”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长孙皓看着桂玲珑满面怒气懊恼,心里竟然温柔地一动,想着,难不成她是来找我的?不然,她来南诏做什么?
心里想着这么温柔的念头,他再怎么也严厉不起来。
看到桂玲珑冷冷地看着他,一副恨不得给他割几刀的凶样,长孙皓竟然颇为怀念,甚至有就被她粉拳揍几下也好的小受虐念头!
这么想着,他就转过身对桂玲珑道:“要不,你打我几下消消气?”
桂玲珑却认为他这是在为钩夏受过呢,心里更气了,毫不客气地就给了长孙皓当胸一掌,长孙皓被她打得倒退了数步,却还是一脸笑容地看着她,手还放在胸口轻轻揉着,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桂玲珑看了心里怒气变成闷气,她偏偏就是拿这样的长孙皓毫无办法!
这么一闹,气氛好了不少。
钩夏觉得长孙皓实在是有维护她,而桂玲珑也怒气消了不少,一般这种情形下,长孙皓再死皮赖脸地哄几句,就没问题了。
钩夏缓和了神色,对桂玲珑道:“楚夫人千里迢迢南下,不知是为了什么?”
桂玲珑的借口早就找好了,“北方冬寒,来南诏过冬,顺带带孩子长长见识,并处理些商业上的事。”
钩夏愣了一下,马上又有些恍然大悟似地道:“夫人消息真是灵通行动迅速,我们才刚收到消息,你就已亲自动身了。听说夫人是卫家华乐居的大东家,看来不是传言啊。”
她这话却说得长孙皓和桂玲珑不解,收到消息,什么消息?
桂玲珑面露疑惑之色,不禁给了长孙皓一个眼色,示意他出声询问。长孙皓配合默契,立刻就不解地问道:“是什么消息,这么重要?”
钩夏想了想,似乎觉得这事算不得大机密,便道:“前几日探子传来消息,承汉的镇海侯马上要率领船队在我国南海沿岸靠岸了。”
一句话又把桂玲珑和长孙皓说得都愣住了。
长孙皓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镇海侯?镇海侯沈北冥回来了?”
桂玲珑也是无比震惊,但碍于刚才钩夏误以为她已经得到消息,倒不好在面上表现得多吃惊。
十三年了,沈北冥竟然回来了!
他这一出海,就过了三朝,王朝的更迭变换让人们几乎要忘了他,就算有记得他的,也以为他搞不好已经葬身海底了,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候回来了!
钩夏看着桂玲珑继续说着,“据说镇海侯此次回来带了大量珍奇异宝,夫人眼疾手快,看来是要先下手为强了。”
桂玲珑几不可查地愣了一下,立刻道:“钩夏姑娘真是聪颖,我这次来南诏正是为此。”
钩夏点点头,显然桂玲珑的赞语和自己猜测的准确让她此刻心情不错。她却没料到自己不知不觉就泄露了一个重要消息给这两人呢。
而长孙皓自然也是大大松了口气,只要桂玲珑来意正当,想必钩夏也不会对她怎样。
不料钩夏却眼珠一转,又说道:“既然来了这里,夫人何不跟我去拜见王上?王上也正要派人往南去迎接镇海侯呢。”
桂玲珑没料到南诏王上也在这里,不禁有些犹豫。去吧,她直觉钩夏有些不怀好意,不去吧,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
长孙皓却心里暗暗叫苦,知道了钩夏打的主意。
桂玲珑的身份,可是楚夫人啊!要知道楚知暮现在也是“国际间”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计安天下,不论跟他还是蓬莱王的关系都很有得说,南诏要是控制了桂玲珑,不就控制了这天下第一智囊?
他看桂玲珑显然还没想明白的样子,一时不知是该为她没有这样的身份意识而高兴,还是该为她即将落入敌手而担忧。
☆、57 相见(三)
这次,长孙皓跟桂玲珑没来得及互相沟通,桂玲珑就对钩夏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
长孙皓大急,想给桂玲珑使眼色却已经晚了。
反倒是桂玲珑狠狠瞪了他一眼,脸上有些懊恼。长孙皓登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他她才答应留下的。这让他心里也是既温暖又懊恼,要不是自己被南诏王控住了,何苦她也来蹚这种浑水。
他低下头暗暗开始思索万全的脱身之法,桂玲珑却继续对钩夏道:“我可以留下去见你们王上,但这随行人员实在十分不便,我看不如就让他们先回承汉去吧,也好跟卫临报个信。”
钩夏听了眉目微动,这分明是要把其他人送走!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对,桂玲珑已经招呼一个护卫上前,附耳对他低声说了几句,护卫当即进了酒楼房间,不一会就带了云依和楚静出来。
桂玲珑又低声嘱咐了云依和楚静几句,便护送着她们随那护卫往楼梯边走。这一番举动看得钩夏忍不住上前阻拦,却被长孙皓拦了下来。
“我们人手不足,拦不住她们的。”长孙皓说道:“能把最主要的人留下来,已经足够了。”
钩夏闻言跺了跺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离去。
她略想了一想,就转身追了上去,一边对长孙皓道:“回去通知王上,飞鸽传书,最好在港口把人拦下来。”
长孙皓听了却没理会,反而跟着钩夏出去了。
桂玲珑把楚静等人送上了船,就在楚静巴巴的眼光下转过了身,对紧跟着的钩夏和长孙皓道:“我们这就去见王上吧。”
钩夏此时却在跟长孙皓说话。她对长孙皓没有依言回去通知钩沉等人的行为有些不满,而长孙皓则低声地解释着就算回去也来不及,况且钩夏单独追这些人很危险等等等等。
在他看来这都是些推托之词,毕竟此时不能惹恼钩夏。只能这么推脱。
但两人的情状落入桂玲珑眼中,再加上听到了最后几句话,顿时就变成了长孙皓因为担心钩夏才跟过来的。这让她不禁目露寒光,面上也罩上了一层冷冰冰的寒霜。
长孙皓觉察后倏然闭了嘴,觉得自己一会儿面对火山一会儿面对冰山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待遇实在是太伤神了。不赶紧安抚好玲珑,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堪忧啊。
这会儿功夫,桂玲珑来时乘坐的船只已经又扬帆起航,渐渐往来路行去了。
桂玲珑忙回头看去,一时把长孙皓抛到了脑后。
长孙皓也向那艘船看去,想到自己刚刚见到了女儿却是那样的场景。不禁倍加懊恼。
但一会儿他就又回过神来,情形再糟糕,毕竟还有法子补救。只要过了这场劫难,自己就可以带着她们隐居武陵,再也不涉足世间纷斗了!
这么想着,他看向桂玲珑的眼光又充满了殷切。她是他的动力,是他的安慰。有她在,他一定不会失败的。
接下来,钩夏心里虽然十分不满,但还是带着长孙皓和桂玲珑回到了王上等人休息的驿站。
没想到,当睿王和钩沉看到这人的时候,都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十分诡异的表情,看得长孙皓心里不安,钩夏则十分不解了。
睿王和钩沉互相看了一眼。就让人安排桂玲珑歇息去了。然后又让长孙皓也退下了,才开始商量起来。
钩夏见了刚才的异状,自然执意留了下来。
听睿王说了一番话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王上竟然曾在汀兰阁见过此人。不过那时,她竟然是个跟着博乐侯徐文傕的小厮!
“徐文傕为什么带她去那种地方呢?”钩夏对这样的烟花之所显然没什么好印象。道:“莫非是去……”
睿王和钩沉互换个眼色,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
这话说得十分肯定,惹得钩夏一脸要继续追问的神色。
钩沉却不等她说话,就打发她道:“你还是快去看着长孙皓吧,我看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钩夏闻言哼了一声,却还是出去了。
等她走了,睿王和钩沉才互相对视一眼,露出无奈的神色。
“看来这位就是当时闹得轰动一时的安平公主了。”睿王道:“果然不是一般人物,看她刚才应对夏儿的手段,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是啊,”钩沉苦笑道:“没想到当年她竟然是这么失踪的,这可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顿了一顿,又道:“世事难料,说的就是他们吧。”当初,可还是他把桂玲珑送到长孙皓怀里的,没想到后来引发了公主失踪这么大件事。
两人都沉默着想了会当年的事,睿王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钩夏她……”
钩沉神色严肃起来,想了一会,道:“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赞成钩夏这么做。长孙皓这人,拈花惹草,实在不是良配。天底下怕只有一个人是他的克星,所以我认为,不如把这位公主控制起来。王上您别忘了,如今承汉的主事人,可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丈夫。”
睿王听得眼神一亮,道:“这我倒是疏忽了。蓬莱王和楚知暮啊,他们玩的这一套可真是高明,只可惜,长孙皓似乎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沉吟了一会儿,又道:“那就如你所说,我们还是多多利用一下这位公主吧。”
钩沉点点头,道:“不过在利用她控制蓬莱王之前,不如先控制镇海侯。我可听说,当年镇海侯跟她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镇海侯这次回,来一定带了很多奇珍异宝,这个便宜,不捡白不捡。等承汉局势稳定了,我们再去要挟蓬莱王,岂不更好?”
睿王点点头,道:“这是个好主意。”想了一会又道:“为了这事万无一失,你这就派精锐人手出去,把回程的那条船拦下来。安平公主既然这么快就把人送回去,里面一定有对她十分重要的人,为了控制她,我们手里多几个筹码才好。”
钩沉闻言点头,出去布置去了。
他们的这番作为,长孙皓虽然不在场,却凭借着类似的帝王思维猜了个*不离十。
他心里着实担心离去的楚静等人,要是被南诏的卫兵遇见了,可不是轻易就能脱身的。
可是他没有办法联系他们,所以只能一边动着心思想逃脱执法,一边去看桂玲珑有没有什么法子联系上他们。
一边想着一边到了桂玲珑居住的房屋前,长孙皓看着近在咫尺的厢房,脚下却迟疑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更怯么?
明明那么想进去,却又怀着莫名的担心。
毕竟,他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尽管这十几年间,他们一直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南诏的冬天与北方不同,因着纬度较低,太阳似乎也离地面更近,若是站在阳光下,那真是暖洋洋地说不出地舒服。但要是突然刮起一阵风来,却又是刺骨的寒冷。这寒冷与周围即使在寒冬仍然绿意盎然的景色格格不入,让习惯了北方生活的人倍觉郁闷。
长孙皓此时就在这样的寒风里经历着心理的煎熬。明明是如此熟悉如此想念的人,却不得不在面对的时候感受冷冰冰的对待,这可真是让人从里到外地痛苦难受。
但终究是想相见的念头胜过了一切,长孙皓最后还是迈着步子走到了门前。并在一狠心咬牙之下,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去。
面对桂玲珑,他最喜欢用这些无赖手段。
想着桂玲珑气得火冒三丈又拿他毫无办法的模样,长孙皓就觉得她既可爱又娇气,忍不住就想抱着她再好好抚慰一番,看着她又因为自己高兴起来。
怀着满腔勇气进门之后,长孙皓惊讶地发现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正发呆,里屋传来了桂玲珑含着些警惕的声音,“谁?不是让你们出去了么?”
长孙皓听了心里一喜,立刻就往里屋走,毫不在意桂玲珑声音里隐含的恼怒,双手一伸就推开了房门。
结果,里面的景象让长孙皓满腔的勇气都变了质。
厢房的里间竟然一片水雾氤氲。
长孙皓呆愣的瞬间,无数的东西就招呼到了他身上,水雾中隐隐有个身影在慌乱地边裹衣服边气恼至极地扔东西,那满腔的怒火隔着数尺远的长孙皓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一下子奔出门立刻又将门关上了。
有不少东西哐哐地砸到了门上,长孙皓心里暗暗庆幸的同时不知怎的又有点遗憾,这种香艳,可是十几年都没有享受过了。
他一边情不自禁地努力回想刚才隐约看到的美景,一边出声喊道:“玲珑,是我,是我,长孙皓。”
屋里顿时寂静下来,紧接着竟然传来了哭声。
长孙皓这可着实吓了一大跳,慌忙又开了门进去查看桂玲珑究竟是怎么了。
桂玲珑此时已经瘫软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无比紧张之后又放松的模样,长孙皓不知她为何如此,却心疼地上前抱住了她。
桂玲珑被抱住的时候颤了一颤,便抱着长孙皓低声抽泣起来。
☆、58 南下(一)
过了好一会儿,等桂玲珑稍微冷静了些后,长孙皓才关心地问出了心中疑惑,“玲珑,刚才到底怎么了?”
桂玲珑却被他问得身体又是一颤,竟然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还迅速远离了他,这让怀里变得空荡荡的长孙皓心里也顿时空了。他不解又不舍地看着桂玲珑,却实在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桂玲珑自顾自走到了床边,胡乱拿起几件衣服披上,对长孙皓冷冰冰地道:“我累了,不想见你,你先出去吧。”
几句话跟刀子似地割下来,长孙皓顿觉无比心痛。
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几步走到床边坐下,盯着桂玲珑道:“不论出了什么事,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说话间笃定气息四处流露,桂玲珑完全相信长孙皓干得出这样的事来。
她看着长孙皓,顿觉无比委屈,却又不想跟他说。
难道要告诉他刚才的处境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噩梦么?
在离开上京的途中,在莫名的地方,被莫名的男人……
桂玲珑眼圈一红,看向长孙皓的美目中顿时盈起了泪光。
这一下子,长孙皓又立刻心疼起来。
不过这一刻的心疼跟上一刻的心疼截然不同,刚才是冰冷的,现在却是带着暖意的。
他猿臂一伸,还是将桂玲珑揽进了怀中,细细看了好久。他何曾见过她如此委屈的样子?天底下除了他长孙皓,没人能把自己老婆欺负成这个样子!长孙皓心里决绝地想着,将桂玲珑的头轻轻按到了自己肩上。
“玲珑,我很想你,”长孙皓用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声音里带上了几不可查的软弱,昔日的帝王此刻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我真的很想你,虽然知道你过得很好,但我还是会时时挂念,在玉泉宫晨光熹微的凌晨,在太庙清风晓月的晚上,甚至在皇城前的朱雀大道上,昔日的景致一一如是,人却相隔千里,相见遥遥无期,玲珑……”
桂玲珑越听身子越软。最后柔若无骨地贴着长孙皓不动了。她娴熟至极地摸到了长孙皓的手,不再是年轻时的柔滑,反而布上了深深的纹路和硬硬的茧子。想到长孙皓的风餐露宿。千里奔波,多少次在生死之境拼搏,桂玲珑心里也再硬不起来,柔声道:“我也是。”
“我知道,”听到那三个字。长孙皓好像突然有了活力似的,说话中不再有软弱,反而带了自信,“不然你怎么会来南诏。你是来找我的,对不对?”
“胡说,”桂玲珑被他说中了心思顿觉不好意思。胡乱反对道:“才不是。”
长孙皓如何不知道她口是心非,心里得意地冷笑,反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桂玲珑抬眼看着那狡猾的神色面容故意要给他吃瘪。便轻扬下巴,道:“我是来找镇海侯的啊。”
再熟悉不过的娇俏神色,看得长孙皓心里一阵火热,情不自禁更狠地抱紧了桂玲珑,双手在她腰间不老实地挠了起来。嘴里装狠地威胁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桂玲珑娇声呼叫,不停闪躲着。却白白被长孙皓占了便宜。
……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两人就和好如初,嬉笑打闹一如既往。有的时候人们在心爱的人面前都是孩子,而孩子跟孩子的斗气是最不长久的,和好也是最快的。就如同此刻的他们。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深深地吻到了一起,熟悉又陌生的悸动在身体和头脑里流窜,不知不觉,帷帐就被扯下了半边……
正当两人忘情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两声惊诧的呼叫。
长孙皓忙把桂玲珑放到床里面去,一把将帷帐都扯了下来将她严严实实挡住了。
却见门口站了两个手捧托盘的丫鬟,托盘上放了衣衫鞋袜、脂粉簪环等物,原来是给桂玲珑送洗漱用品的。
长孙皓稳了稳神色,吩咐道:“东西放下就好,你们快出去吧。”
两名丫鬟应声,放下东西就匆匆走了出去,长孙皓看着她们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之际,却不料房门口又传来个熟悉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却是钩夏来了。
长孙皓眉头一皱,身形却坐得更稳了。
一个丫鬟结结巴巴地说了长孙皓在里面,话音刚落,外间就传来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钩夏一脸神色不善地走了进来,一看到屋子里的情景脸色就刷地变得又红又白。
她的目光落在衣衫凌乱的长孙皓身上和扯下的帷帐上,嘴唇颤抖了一会儿,才发出声响,“你……你们在做什么?”
长孙皓故意露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不答反问道:“钩夏姑娘觉得我们在做什么?”
钩夏脸上浮现羞红,不熟练地骂道:“孤男寡女……你们无耻!”
长孙皓听了她的辱骂倒不生气,无赖状表露无遗,“钩夏姑娘,你不会在听了我那么多故事之后,还会觉得我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吧?”
这话倒无可反驳,长孙皓从一开始,流传世间的就是各种桃色新闻,他所有的形象中,还真心没有正人君子这一种。
钩夏自然早就想到此,但不知为何,越是这种风流倜傥阅女无数又事业有成的男人,对女人就另有一种吸引力。而有一种女人,不知为何总是幻想自己会是这男人的命中天女,一旦这男人见了自己,就一定会抛弃其他所有的红粉佳人,转而对自己忠贞不二。
而一旦见到这男人竟然是如此的随便,她们就会觉得希望破灭,这男人辜负了她们的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钩夏此时就有这样的情绪。
初见长孙皓的悸动过去不久后,钩夏就觉得自己是长孙皓唯一的选择,睿王的暗示将这种感觉强化了,让她觉得自己有了不少依仗,竟然对长孙皓的态度也矜持了起来,长孙皓邀请她去酒楼赏景吃饭,在她看来这是他给自己的信号,而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体验一下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感觉,竟然就发现长孙皓竟然跟别的女人已经快滚上了床!这怎么不让她若有所失之下,又产生了浓浓的不满。
她直想大骂这对狗男女一顿,但那些肮脏的话她又说不出来,只好一双美女怒视长孙皓,恨不得立刻教训他一顿。
长孙皓毫不在意钩夏的凝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更激怒了钩夏,但她却只是又看了半晌后,猛然一跺脚快步离开了。长孙皓看着这景象,无可奈何地摸了摸鼻子。
桂玲珑悄悄从帷帐中间露出头来,红着脸骂长孙皓,“活该!”片刻后又骂了一句,“无耻!”
前一句长孙皓还没反应,他的确挺活该的,这种利用女人的手段,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应该。但后一句却刺激了长孙皓,他一个扑身进了帷帐,边欺负人边威胁道:“无耻?我就无耻给你看看……”
桂玲珑对这个死皮赖脸毫无羞耻感的男人,实在毫无办法。
当天晚上,长孙皓和楚夫人苟且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驿馆。知道内情的人都暗叹长孙皓的风流无耻,不知道内情的人却更当成秘闻四处散播讨论,对后一种人来讲,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而睿王的态度也颇耐人寻味,他竟然对此不闻不问,一副不干涉的样子。
而之前与长孙皓有过传言的钩夏,则连续几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门,她的兄长钩沉在阴沉了几天后,神色才略恢复了正常。
于是在往南都走的整个过程中,长孙皓和这位楚夫人就莫名其妙地搅和到了一起,甚至在到了南都后,长孙皓都毫不犹豫地带她去了睿王给自己安排的居所。他看起来完全是一副被迷得心魂驰荡的模样,甚至有几次睿王提起趁乱出兵承汉的事,长孙皓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见此,睿王和钩沉不得不重新考虑他们的计划。
在跟几位朝中大臣商议了大半天后,睿王等人得出了结论。
若是长孙皓真的变得如此正好,这样更可以把他当成傀儡来用,用他的名号震住承汉的人。
若是长孙皓是故意装的如此,那也没关系,反正他孤家寡人,把他架空了,照样可以威慑承汉。
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后,睿王毫不迟疑地开始准备利用长孙皓的事了。
对其他国家贸然用兵可不是什么上策,睿王并没有今年就出兵的打算。不过,他倒想先看看长孙皓的名号究竟如何好用。
而能不出兵就检验此的办法很简单,这块试金石就是很快就要在承汉靠岸的镇海侯沈北冥。
沈北冥两次出海两次归来,威震海外,在海上的名声不亚于帝王在陆地上的名声,若是长孙皓能对沈北冥施加影响,睿王便不会再怀疑长孙皓的影响力。
于是,在南诏军队秘密调集、加紧操训期间,睿王派钩沉带着长孙皓等人,浩浩荡荡南下“迎接”镇海侯沈北冥。
☆、59 沈北冥(一)
连海港是南诏南部最大的海港,而依托连海港建造的连海城则是南诏南部最繁华的城市。此城南临大海,北有纵向的运河,还有条东西向的大江,三条水路交汇之地,东西客商集会之所,是整个陆地上除了武陵之外最繁华的港口。而此地之所以比不上武陵,只是因为地理位置太靠南的缘故,武陵有南北客商集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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