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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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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桂玲珑还不肯放过他,继续细问道:“没有见面,那有没有书信往来?”

郑希勇脸色数变,终于还是实话实说,“有的。约莫,一月……三两次吧。”

桂玲珑问得更加仔细了。“一直是这样么?”

郑希勇此刻真恨不得自己消失掉,半天才低头道:“是。”

桂玲珑终于沉默了,场面无比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卫临和郑希勇觉得自己都快坐成石头时,桂玲珑才又开始问话,“岸芷轩其他人查得怎么样了?”

这次郑希勇回答得轻松多了,“公主,岸芷轩的经营方式与汀兰阁不太一样。那里没有越娘这样的老鸨,而是众位名妓自己管理的。最开始,是落魄的前朝旧女被发落妓籍,又不想进妓院,便自己组合起来招客。因着她们之前大多身份尊贵,教养良好,着实吸引了很多战争中富起来的商户,朝中的官员,开始是都避嫌不肯去的。后来过了几年,有富户中有文采的子弟写了艳诗流传甚广,被人拿到朝堂上说事,谁知先帝看了不禁不怒,还哈哈一笑,说如今前朝在本朝之下讨日子了,也算是本朝慈悲。这么一来,有那些擅长揣摩上意的官员登时醒悟,开始尝试出入岸芷轩,偶尔也写些诗句,后来有几个官员晋了级,其他官员便放开了手脚,不仅如此,还以出入岸芷轩为荣了。岸芷轩这便迅速声名鹊起,成了朝中官员最喜欢的风月场所。说实话,要不是汀兰阁有世子和侯爷这两位名人撑场子,恐怕早就输给岸芷轩了。”

桂玲珑听了先是吃惊,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觉得脑袋明晰了些。如果岸芷轩里的人本身是前朝侯门高户的女眷,那么她们定然知道常将军,更说不定在长孙皓母亲谢氏被俘虏的期间,还有过接触。她们平日里陪着的都是当朝高官,偶尔知道了什么秘密,也十分说得过去。

只是,她们为什么会给徐文傕送信,还要把自己也拖进来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许久,只好沉吟道:“还是继续调查岸芷轩里的人吧,看看谁的来历最有问题。另外,能不能帮我画幅岸芷轩的地图?”

郑希勇应是,心里觉得安定了不少。

卫临察言观色,只觉桂玲珑似乎还是忧心忡忡,不禁道:“公主,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桂玲珑先是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以急切地口气问道:“怎么才能知道以前的事情?我是说,先帝、起义……总之是那时候的事?”

卫临被问得莫名其妙,手托额头,不确定道:“自然是问那时的人,有时候,茶馆说书先生也会应茶客的要求讲一段。”

那时的人?桂玲珑听了不禁苦笑,先帝和穆贵妃已死,难道要她去问自己的养母苏太后和公公长孙楷么?问当初你的丈夫和你的爱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这太狗血淋漓了。

这两个人她是绝对不会去问的,其他有可能知道内情的,老些的诸侯她不熟,慕容颛和太夫人太远,也未必知道慕容华离开后的事,这些隐秘的事,恐怕只有近身侍奉的人才更清楚,可是他们又大多数忠心耿耿,另外还会有什么人……什么人……

脑子里将可能的人数了一遍,桂玲珑蓦地一拍桌,想起两个最有可能的人来。

☆、10 对不起(一)

一个是对她一直极好的郑太医,一个却是对她态度极坏的荣嬷嬷。

一个是宫里医术最好人缘也最好的医生,一个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桂玲珑就不相信,两个人都问一圈,会问不出东西来。

至于手段嘛,一个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个则干脆可以动用刑罚顺带打击报复。

苦恼的事情有了些头绪,桂玲珑心里便觉得舒服了些,转眼看到卫临和郑希勇一脸担心又无奈地坐在这里,不禁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道:“今天真是劳烦你们了,我情绪不太好,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别见怪。”

卫临和郑希勇从未见过上位者如此体贴地说话,忙连声道不敢。

桂玲珑又怀着歉意说了几句,便让他们尽早回去休息,而自己也回去看着孩子睡了。一天里发生这么多事,她实在是很累了。

她这一睡,竟一直就到第二天才起来。观琴听到响动疾步进来,见她精神好了不少,心放下不少,道:“公主你终于醒了,博乐侯爷和夫人都担心死了。”

桂玲珑听到这,整理衣襟的手不禁一顿,问道:“他们来过了?”

观琴回道:“昨晚侯爷和夫人亲自过来了一趟。”

桂玲珑点点头,又问道:“侯爷还生气么?”

观琴走来为她绾发,道:“看样子没什么事了。夫人临走的时候悄悄让我向您道谢呢。说若不是您这么一挡,倒霉的就是她了。”

桂玲珑苦笑,“可千万别,她啊,赶紧抢了博乐侯的心吧。”

对于这种问题,观琴没有应声,转而道:“侯爷和夫人还送来了一幅画。说是物归原主。”

桂玲珑沉默一会,点点头道:“拿过来吧。”

观琴便把那画拿了过来,没有桂玲珑的吩咐,她不敢随便打开,所以那画还是湿漉漉的,只有外层略微干了些,看起来有些皱皱巴巴的。

桂玲珑接过那画,手不禁微微一沉,观琴看了道:“兴许是浸了水的缘故,这画比一般的画要重些。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画纸。”

桂玲珑没有回话,只是抚摸着画轴不语。

观琴立刻道:“我看着孩子,公主快去用早膳吧。”说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两个软软的宝贝。

桂玲珑出了内室,用过早膳之后,又在窗边站了许久,才缓缓把画展了开来。

画里女子,容颜依旧。

桂玲珑看她笑得自在飞扬。眉梢眼角流露出藏不住的愉悦,心里不禁疑惑,她在看什么看得这般开心?这一副粉面含春,眸中带情的娇俏情态,莫不是看到了自己喜爱的人?

长孙楷。这个虽然是自己公公,却因为长孙皓的关系不甚熟稔的大将军。突然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出身名门,身份尊贵,天资聪颖又志怀高远。十五岁通读兵书,十六岁仗剑远行,十八岁随太祖起兵征战天下,二十三岁拜将封侯……这个爹爹的人生,比起长孙皓可是好了不知多少倍啊。怪不得他每次见到长孙皓,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厌恶模样。

或许。也与谢氏有关吧。

从当初那个八卦的故事里,不难看出长孙楷与慕容华是多么情深相许。那是年轻时刻骨铭心的爱恋,不是后来人能比的。何况……谢氏还曾被俘虏,不知受过什么遭遇,长孙楷心里即便歉疚,也定然会有个疙瘩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慕容华成了穆贵妃呢?她一边想着,一边不自禁紧紧攥住了那画,想到苦恼处,又长声叹气,沮丧地垂手,不料双手一挣之下,那画便被她撕开了一道口子。她愈加沮丧,心中懊悔不已,这画本来就被水浸透了,自然经不住她用力扯。她无比郁闷地查看画的缺口,阳光下却有什么东西一闪,晃了她的眼。

桂玲珑心内微惊,忙眨了眨眼细看,却见被撕开的裂口处,隐隐露出几根极细的纤维状的东西。她神色郑重起来,手下又用力撕扯,这回却再也撕不动了。用手捻了捻裂口处,隐隐觉得像是什么丝线,正不解间,指尖一痛,竟有殷红血迹瞬间流出渗入了纸张。

桂玲珑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下意识将手指拿开,放入嘴中轻舐止血。

竟然这么锋利坚韧!

阳光下,被血迹浸染的地方渐渐变暗,隐隐有什么东西显露出来。桂玲珑心中一动,莫不是金丝银线,遇到血后发生氧化……

她凝神看着那颜色变暗的地方,只见白色的画纸之下,渐渐露出字迹。

一手娟秀的簪花小楷……桂玲珑想起徐文傕的描述,顿时明白这大概是慕容华的字了。

不过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地藏在画里呢?

正想再仔细查看,桂玲珑听到孩子的咿呀声和观琴的哄劝声,忙将画卷好收起,奔进内室查看。

楚腾和楚静闹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安歇,桂玲珑实在没有力气做别的了,只坐在床沿看着两个乖宝宝,心里五味杂陈,既甜蜜,又哀伤,既喜悦,又惆怅。失神了半天,才心神归一,暗下决心,无论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想法保住两个孩子。金面人已经许了她一个承诺,凭他的心计和势力,肯定能保住一个的,至于另一个,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狡兔三窟,要多想几个法子才行,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用疲惫的大脑动着耗神的脑筋,桂玲珑渐渐昏昏欲睡,迷蒙中,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她恍然睁眼,已经落入了熟悉的怀中。

“皓……”她闭上眼满足地叹息,一手抚上自己腰间的大手,一手则伸到后面去抚摸他熟悉的容颜。

博乐侯府的守卫真是堪忧啊,这些男人们进进出出,跟自己家似的,她漫无边际地胡乱想。

长孙皓低低嗯了一声,已经轻轻吻上了那白皙柔嫩的脖颈。

单从声音判断,长孙皓明显已经累了,但若从动作判断,他却似乎极有精力。

腰带衣衫纷纷落下,长孙皓的动作明显透着急迫,桂玲珑猝不及防地回应,心里却开始疑惑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他变成这样。

☆、11 对不起(二)啊哈哈加个更~~~

云歇雨收之后,桂玲珑瘫软得一点也不想动弹,长孙皓太急了!她迷迷蒙蒙的脑子里还转着念头,他到底是怎么了变得这般急迫?但身体的疲倦无可抵挡,她进入了一种半醒不醒的状态,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长孙皓则在她身旁心满意足地缓缓匀气,见她累得不行睡去嘴角更是噙了一丝笑意,但片刻之后,那笑意又变作了无奈。

“玲珑,对不起。”他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吻了几下,喃喃低语。

他这几天虽然忙碌,却没少来博乐侯府,有几次甚至是在观澜院临湖的房间里过的夜。因着他此次上京没带小康,小安是个不中用的,小健又不能随意现身,只好又把小平叫去做事,而小平以为他在这里,自然用不着自己,是以一个错失,竟然就让那金面人又混了进来。

他是今天才从小健那里得到的消息,是由一直跟着金面人的探子传回来的。

长孙皓当时就如遭了晴天霹雳般,心如刀绞,手中的细白瓷茶杯瞬间就碎成一片,震得小健和范先生当场没了声息。

在北金也就罢了,那时他处境堪忧,自保尚且不暇,桂玲珑的身份又不能随便暴露,两军对垒,无所不用其极,桂玲珑出了事或许还有外因,可现在这是在上京啊!在自己的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肆意出入他心爱的女人的房间,还逗留了许久才离去。

长孙皓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愤怒、懊恼、自责,还掺了一点点怀疑。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晚上,长孙皖偷偷摸进他的新房,意图对她不轨……心中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窜了上来,本来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经不这么容易发怒了,但一想到她又遭遇那种情境,他就再也没法心平气和。

不过这次,心底那浓浓的愧疚与不安,占了上风。

他毕竟成熟了,不是当初只顾着自己颜面和心情的少年了。她之所以会这么倒霉,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一个丈夫,不能护妻保子,就算得了天下。也会被后人耻笑、被妻子怨恨的。当年先朝开国立邦的高祖,不就是因为这个,被史官所瞧不起么。高祖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因此受辱。才养成了狠绝的性子。他可绝不能重蹈这样的覆辙。

所以,长孙皓一得了空,就不顾一切溜到了观澜院,甫一进门,就看见桂玲珑坐在床头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走神。那种神态,让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但比起记忆中的朦胧模糊,桂玲珑就太真实鲜活了。

因着是暖春,又在内室,她只穿了柔白色的纱衣。绢纱柔滑贴身,将她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之余,又为她增加了一抹娇美。因着怀孕生子。胸围明显增大了不少,柔韧的蛮腰却已基本恢复如初,长孙皓回忆着环抱着她腰身的触感,好几天没碰过女人的身体一下子就动情起来,是以有了方才这一场狂风暴雨的孟浪。

看着因疲累而软软卧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妻子。长孙皓心里涌起了各种满足感。一时间,纷纷纭纭的争斗。无休无止的算计,都似乎远去了。在这里,抱着妻子,拥着孩子,何尝不是满满的幸福?

“玲珑,”长孙皓垂首在她额角耳边亲昵地低语,“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桂玲珑没有醒来,她只是微微动了动,在渐渐变凉的夜里把身子往长孙皓温热的怀中又深深地埋了埋,头贴着他宽厚的肩膀,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了。

长孙皓唇角满足地轻抿,抚着滑腻的凝脂般的肌肤也安然睡了。

夜里下了一场春雨,润物无声。

万物都在无声无息中悄然生长,感情如是,阴谋亦如是。

长孙皓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满意地歇了一晚,他精神很好。听到门外廊间远远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他轻轻推了推熟睡的桂玲珑。

桂玲珑如一只小猫般迷蒙地睁开了眼,看得长孙皓心里怜意大增,拢着她腰的手又不禁紧了紧,还不老实地抚摸那凝脂般的肌肤。

桂玲珑不悦地嗔了一声,却无力也无心阻止。天知道在这飘摇的境地里,她是多么想他!此刻这般不着寸缕地靠在他怀里,她贪恋他带给她的安心与愉悦。

“有人来了,让她退下。”长孙皓兴起,边紧紧地吻她边低声说,昨夜桂玲珑没有精神,他也有些急,此刻想起,又觉得很不满意很不尽兴起来。

桂玲珑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听到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是观琴进来了。

她大窘,即便观琴知道她所有的秘密,这样的事是绝对不能让她看到的!

长孙皓看到她的表情微微一怔,一个诡异又大胆的念头突然浮现出来,手随心动,就从腰移到了胸上,那柔软滑腻实在是极好的早点,他蒙头躲入了被子里。

桂玲珑浑身都僵硬了,想要动,身上却趴了个八爪鱼样的东西,将她抱得死紧死紧的,而观琴已经快走到床前了!

“观琴,”她突兀地喊了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的人,“我……我身子有些不……不爽利,想多睡一个时辰,你先去……去夫人那里看看情况,顺带替我多取些药来。”

观琴骤然停了脚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只好疑惑地低声应了是,缓缓又走出了房间。

约莫她走远了,桂玲珑才狠力推搡掐捏长孙皓,略略放大了声音喝趴在她身上的人,“你属狗的么,松开……”声音里的娇媚柔腻,却是毫不自觉。

长孙皓食髓知味,哪里肯停,好歹打了一场架才罢。

桂玲珑又羞又怒地瞪他,长孙皓却摆出一副流氓相来痞兮兮的笑道:“你为什么跟观琴说要多睡一个时辰?”

桂玲珑涨红了脸,虽然还是怒视他,身子却软了下来,如水一般。最终敌不过天生痞子,移开了目光。

长孙皓心里大喜,边咕哝着“乖”“听话”边将手探了下去。

不久之后,坚实的硬木床轻轻晃了起来,不时传出倒抽气的声音、女子压抑不住的细细低吟和男子偶尔的低喝……

☆、12 决定

一个时辰后,有重物从床上咕咚一声落到地上。正在外间忙碌的观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正要进屋查看时,屋里却传来桂玲珑的声音,“观琴,备早膳吧。我今天早上饿得很,让小盛子多做些吃食。”

观琴再次迷惑地应声而去,走到半路还不禁回头诧异地看了内室一眼,虽然有些担心,不过听起来公主精神相当好,应该没什么事吧。

内室中,桂玲珑又羞又气地穿好衣衫,再也不想理会地上的那个无赖了。

但下床欲走的时候,因为有些气急,又没料到腰身异常酸软,桂玲珑哎呀一声,差点歪倒在地。

堪堪稳住身形,脚下却被人一绊,这回不倒也得倒,桂玲珑又叫了一声,就落入了魔鬼手里。

“你够了!”桂玲珑跟被蛇上了身似的胡乱拨弄,怒喝,“今早晨折腾得人家还不够么?”声音里却有掩不住的娇嗔之意。

面对着河东狮吼,长孙皓嘻嘻笑得无赖,他今天异常满足,故而不在意小妻子的气急败坏,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正想再闹一闹,床上孩子突然有了动静,桂玲珑毫不犹豫地踹开长孙皓,起身照看孩子。

静儿还在昏睡,腾儿已经睁开眼呀呀起来。

今天早膳晚了一个时辰,小家伙不满意了,小嘴张得,就像嗷嗷待哺的小麻雀似的。

桂玲珑心疼不已,嗔长孙皓,“都是你,非要闹!看都饿着孩子了!”一边说着,一边解了衣衫给孩子喂奶,可怜她也饥肠辘辘,还要喂养两个孩子。

勉强把腾儿喂饱了。桂玲珑斜眼看到长孙皓在一旁安静地呆看,虽然十分不雅,目光中却并没有*,反而是一种好奇和惊讶混合的眼神。

那直愣愣的目光着实让她有些羞赧,便将腾儿一递,让长孙皓抱着,自己则扭了身子整理衣衫。

腾儿是个十分好带的孩子,听长孙皓叫了几声名字,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亲近他,看得长孙皓怪感怀的。

他从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说实在的这意识的确有些淡薄,不过毕竟开始慢慢感受、学习了。

有这么一个像自己又像玲珑的小家伙在,他觉得很奇妙。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充盈着他的心。让昔日的乖戾阴沉又散去了不少。

小婴儿软软糯糯地依着他,双手一会儿抓头发一会儿挠脸颊,长孙皓呵呵大笑的同时,对正在床上忙碌的身影又多了一丝感激。

能阴差阳错娶到她,是上天对他吝啬的眷顾吧。

正欲将她叫过来一起享受下家庭团圆和睦的乐趣。却突然听到一阵中气十足的长长的鹧鸪叫。

长孙皓心里一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桂玲珑恰收拾好一切转过身来,一眼看到他那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无言地伸手将腾儿抱了过来,轻轻哄着他。也不抬头看长孙皓。

长孙皓只觉心里顿时烦乱起来,外头的一切都令他厌恶,可是又不能这么无视。

他怀着极矛盾的心情。对桂玲珑歉疚道:“玲珑,我有些事要去忙。”

桂玲珑点点头,并不应声。她不反对他的决定,但也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悦。

长孙皓心里微急,上前抱了抱妻子和孩子。匆匆许下承诺,“你放心。等忙完了这阵,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们。”

桂玲珑闻言脸色柔和了些,长孙皓这话说得可真是无比熨帖悦耳,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随时陪伴在身边呢?若是真能这样,该有多好。

若是真能这样!她心底轻轻叹着,故意将一些阻碍的念头压了下去,笑着对长孙皓点了点头,道:“你去忙吧,我左右待在博乐侯府,不会有什么事的。”

长孙皓深深看了她好几眼,才猛然松开她往窗外走,桂玲珑见他欲消失,抑制不住又喊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长孙皓闻言微愣,眼角不知怎的有点酸,他重重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回来。”说完,疏忽不见。

桂玲珑望着空荡的窗边呆了一会,才又长长叹了口气,抱着楚腾又将他放回床上。

身子骨有些酸痛,又有些倦起来。

桂玲珑眯着眼歪着,不多会儿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抬眼一看,是观琴和小盛子。

两人躬身行礼,便忙忙布置早膳,待桂玲珑吃了,小盛子才斟酌道:“公主,奴才得到消息,蓬莱王今晨进京了。”

桂玲珑闻言不禁愣住,紧接着手紧张地一动,桌上的筷子便应声落地。

小盛子垂了眼眉捡起筷子,不再多说。

少顷,桂玲珑果然问道:“楚先生也进京了么?”

小盛子恭声应了“是”。

房间便被一阵长久的沉默笼罩,窗外偶尔传来黄鹂的翠鸣,欢跃活泼,倒益发衬得屋里的寂静十分沉重。

“我知道了,”良久之后,桂玲珑有些无精打采地说,“我又有些乏了,你和观琴先下去吧。”

小盛子便依言下去了,待得屋里只剩一人,桂玲珑才抬手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腰,刚才被压下的种种担忧又都浮了上来,她现在,还是楚知暮名义上的妻子啊。即便郎再有情妾再有意,也是不成的!

渐渐地,窗外又阴暗下来,乌云渐渐聚集,风大起来,吹得柳摇花晃的,窗户也哐哐作响,桂玲珑却不起身关窗,只看着屋外的浑浊混乱想着,这一场风雨中,毁掉什么东西,想来不会太困难的。

快刀斩乱麻,早死早超生。即使对不住楚知暮,这事儿也该尽快了了,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

但愧疚还是有的,而且无以弥补。桂玲珑自忖极少欠人情,但楚知暮那里却偏偏欠了太多情。

胡乱想来想去,就又想到了岸芷轩的青青。楚知暮既然跟她有过过往,有没有可能死灰复燃,再现转机呢?

天底下有的是说不定的事情,一切都是事在人为。

她打起了这种主意,少不得就要仔细想想青青这人了。等郑希勇再来,务必要让他帮着查清这姑娘的一切来历。

岸芷轩,桂玲珑扶扶额角,心里叹想,这回无论如何,都要打上几回交道了。

☆、13 “夫妻”

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之后,天气颇晴朗了几天。晴天好像拼了命地要把那场大雨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似的,阳光分外晴朗,蜂飞蝶舞也更加繁忙。侯府的后花园,春光明艳得桂玲珑都想躲着,她的心情可是不好得很。

与之伴随的是侯府的那堆破事,通过观琴甜润和缓的声音,一件件地传到桂玲珑耳朵里来。

显然经过桂玲珑一番点拨之后,慕容萼出手了。这个端正凝肃的姑娘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过后却变成了和风细雨,开始收买人心了。先是请了太医院最好的骨科圣手为白总管疗伤,后来又提拔了白总管家的儿媳妇为慕容婉居住的碧秀院的管事大丫鬟,接着又把茹儿放了出来,开始张罗着为她找好医生开副药补身子……

桂玲珑一直在等郑希勇的消息,对这些家长里短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个新鲜。大宅门里的琐事真是复杂麻烦,幸好长孙皓与她婚后立刻进了宫,没怎么在家里待,不然不知道怎么应付顾氏这种人,单看她生出来的长孙皖,就知道不是个好应付的。

“……这事侯爷也很上心,听说想请太医院的郑太医……”

不期然间,这句话飘入了桂玲珑耳里,让她一下子就凝起神来。

观琴察觉,便道:“就是当初为您诊治过的郑太医,我看夫人是想把这事的场子做得十足十,要不,我们帮她一把?”观琴甫一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桂玲珑明显想隐藏自己的行踪,怎么会做这种事?

不料桂玲珑却立刻回道:“快请,早弄完了好忙岸芷轩的事。”

“这……”观琴有些为难,怎么请呢?

桂玲珑也想到了这点。琢磨一会道:“你去让慕容萼求侯爷写张帖子,然后让小盛子去送,说话机灵点儿,必要的话,抬出蓬莱王或我的名号。”

观琴听到蓬莱王的名字微微愣了一下,便应声而去,事情进行得出乎意料之外地顺利,下午的时候,郑太医就来了。

桂玲珑让观琴去探听动静,自己却并没有要见郑太医的意思。只跟小盛子聊天,问他是怎么把郑太医请来的,说没说蓬莱王或自己。小盛子机灵无比,嘴巴上的功夫很有一套,谁也没提,只说是侯爷派他请,郑太医这时还有点犹豫。待听到侯爷夫人是慕容家的人之后,呆了一会,立马就赶过来了。

桂玲珑倒着实没料到还有这一手,不禁对小盛子高看一眼。既懂宫里的那一套,又在北金蓬莱武陵历练了一圈,昔日御膳房的小太监俨然已经变成了成熟的人才。说起来不仅他。就是卫临和郑希勇,不也迅速地成长了?

想到有这样的他们在身边,桂玲珑心底放松了不少。

一定有办法的。不论局势再怎么变幻莫测,也一定有办法的!她攥了攥拳,心里有个坚定的声音说。

不多时,观琴急急奔回来,说郑太医已经准备走了。她本以为桂玲珑会想让她拦着,不料桂玲珑却一声不吭。只给小盛子一个眼色,小盛子便出去了。

观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桂玲珑不多说,她也不好问。

晚间的时候,桂玲珑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榻上,睁着亮晶晶的黑眼睛朝洒满星光的窗外看。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沐浴月色而来,一个潇洒的纵跃,紧接着便毫不迟疑地把桂玲珑抱在怀里。静谧的夜里,顿时响起了细微的暧昧声,隐隐还夹杂着衣服的窸窣声。

略亲热了一会,两人才开始说话。

长孙皓似乎觉得极好玩似地道:“这么偷偷摸摸,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桂玲珑就掐他,心里不禁又嗔怪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他怎么这么好这一口!典型的心术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

想到上梁不正下梁歪时,她身子不禁一僵,有什么隐晦的念头在心里盘桓,但她一点儿也不愿意仔细想!

十指紧紧抓着长孙皓衣襟,桂玲珑觉得有必要跟他商量些事情。

她便开口道:“岸芷轩里的人,你……”没说完,就被长孙皓按住了口,“你不用管这个,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数。”

这本是安慰,桂玲珑却听得心里有些冒火,她千里迢迢来了,他让她不管,她就不管?心里戳出根刺来,桂玲珑就语带讽刺地道:“哼,自然有红颜知己帮你操心,哪里轮得到我!”

长孙皓一愣,觉得有些郁闷委屈,他是为她好,不想让她操心。她怎么能这么说。可是说到底她是为自己担心,一种矛盾的情绪盈满了长孙皓的心,既喜悦又舍不得。她过了很多年不好的日子,不该再操这些心了。

但桂玲珑的样子分明铁了心要管,你不让她管,她就更要管,与其让她胡乱折腾不知闹出什么来,不如跟她商量。有的时候,即使他知道她懂,不交谈也是会造成隔阂的,比如刘珃那事,一直就没弄个明白。桂玲珑不问不提,一是心里有数,二却是着实不想给这难得的相聚蒙上阴影。

不如听她说,长孙皓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这念头一冒出来,自己就松了一口气,他不禁一愣,难道自己早就这么想了?

他惘然了一瞬,随即迅速回过神来,忙抱着揽着开始哄。他知道女人生气了你就得哄,不然事情没完,不过以前颇哄得心里不舒坦,哄好了也没有成就感,现下却是真心柔情蜜意地哄。

赶紧好起来吧,他心里暗暗喊着。

桂玲珑也不是你给了台阶还不下的人,扭捏了一会儿,脸色就转好起来,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就又滚到了榻上。

耳鬓厮磨,心底的话低缓地说出来,有一种解脱感,放心感。

“……岸芷轩里恐怕有人无意中得到了对你不利的消息,无论是真是假,我已经到了上京,就一定要跟博乐侯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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