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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花魂穿乱天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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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个解签的庙祝说,今天是她的大凶年,也许她会死。如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下一个,死的到底是谁呢?

……

大殿里红男绿女,神情都有些紧张,却不妨碍他们寻欢作乐的兴致。

钱心仪站在门口看着,她一身黑色的及地长裙,腰上镶着闪闪的彩钻,衬得肌肤白皙胜雪,锁骨上一朵红梅绝艳,酥胸半露,高贵美丽得眩目,仿佛在宣告她高贵的地位。

她没想到的是,连唐宝明都被请来了。

人群中一个声音叫道:“心仪小姐来了。”

钱心仪对大众微微一笑,款款走向人群,她的体态是那么轻盈,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今天我很高兴,为大家弹奏一曲,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众人齐叫,阵阵的掌声响起。

她坐在瑶琴前,凝视着琴,抬起头,挺着腰,手指熟练的在琴弦上飞驰,手落曲起,她的眼睛却凝视着前面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没有煽情,没有悲伤,只是静静地,用歌曲诉说自己的心声。

“我宁愿裸着我一双手,让它在长夜里渐渐冷透,反正它在许多时候,都一无所有。我会将头发长长的留,把往事一束全都垂在脑后,反正它是无论如何,都缠住心头。全世界,我只想你来爱我……”

唐宝明坐在角落处,面无表情地喝着酒,眼神迷迷蒙蒙地看着她,但他的心,真的像他的脸那么平静吗?

这曲是特意弹给他来听的,就当是告别吧。她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得到他现在的表情。

如果说她对他没动心,骗鬼去吧。其实,一个人是守不住自己的心的,不然,怎么会情不自禁这个词。

她的歌曲,总能赢来如雷的掌声,但今天听来,有些刺耳,好像那些人拼命的鼓掌,是想用欢乐的声音,盖过那杀戮的声音。

钱心仪举着酒杯,走到邵翁面前,碰了一下他手中的杯,媚笑道:“邵翁,你不怕死吗?你为什么不走?”

邵翁哈哈大笑,“我当然怕死,谁不怕死呢?只是没有钱活着,那简直比死更惨。”

钱心仪也大笑道:“说得好,干了这杯。”

喝过酒,她凝脂般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粉红色,眼眸微醉地半眯着,性感得醉人。

邵翁那色眯眯的眼睛不断地向她的胸部瞟去,一双手更是不安分的顺着她的小手往上摸。

钱心仪娇嗔一声,狠踩他一脚,痛得邵翁差点惊呼出声。

她掩嘴娇笑,一脸无辜地说:“邵翁,真不好意思,我踩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谁信。

不过美女如此娇痴的笑容面前,那个男人发得起火来呢。

唐宝明始终冷眼看着她在众多男人面前卖弄风骚,他喝着他的酒,灵魂游离在人群之外。

可这样,钱心仪仍觉得玩得不够,她扭着腰,来到他旁边坐下,猛地抢过他手里的那杯酒喝下,嘴角浮动着妩媚的笑容,“喂,你不走吗?”

唐宝明微微抬起眼眸望她一眼,淡淡地说:“你呢?你也不怕死吗?还是你觉得守着你的金银财宝比较重要?”

“我不走。”钱心仪平静地回答。

她这个回答,像回答了唐宝明的问题,又像是没有回答。

“那我也不走。”唐宝明顿了一下,慢悠悠地说,“如果少了你这美丽的妻子,那我岂不是要去讨吃?”

闻言,钱心仪先是一愣,随即扬起淡然的笑容,“说得好。咱们夫妻合作,一定能赚大钱。虽然现在走了几个人,但有你十七王子在,由你亲自打理这的生意,一定能风生水起的。”

唐宝明直勾勾地看着她,他已经不想再看透她了。

人生有三个阶段,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为咱们的合作愉快,干杯。”她把一杯酒递给他,眨眨眼睛。

“干杯。”

两人脸上都有了笑容,不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笑容,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和谐,一杯一杯地喝着,笑着,聊着,谈笑风生中的眼角目光交织,仿佛是前世今世轮回中的纠缠。

外面刀光剑影,城墙破败,天昏地暗,一天又一天;屋里,颓废又妖娆,酒精拔弄着人的心弦,野了,由它放纵,痛苦又快乐,翻滚着爱与恨。

……

半个月的时间,京都终于被反贼占据了,百姓们纷纷逃离家园,只有那些老弱病残,走不动的,只留在原地听天命了。

游走在昔日熙熙攘攘,今日断垣残壁的大街,看着别人悲欢离合,生离死别,钱心仪的心头感悟竟然是庆幸。

是的,庆幸。庆幸自己早已跟亲人生离死别,连痛都麻木了,不再痛了,她所受过的苦,别人现在在受,所以,她快乐。

其实,早就知道可察的皇位不会坐得长久,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

可,她看透了别人的命运,偏偏看不透自己的命运。这正是她的悲哀之处。、

疲倦地回到家里,如果京都还有一处嫣红姹紫,那一定是这里。

美好的东西,一向能得到上帝的垂青。那是连上帝都舍不得毁掉的美。

这些天,她所听到的讨论,都是某某人又走了,某某人又死了,她早已听得麻木。

她回到房里,把门紧紧锁起来,打开一壶酒,独自喝起来。

输得最惨的一个

借酒已无法消愁了,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有人说过,哭能减压,她真的好想好想试一试,可她怎么也哭不出来。

心里的郁闷,无处泄渲了,甚至她有想过,一觉睡下去以后,永远都不要醒来,那就真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砰砰砰!敲门声声声敲敲心坎。

钱心仪犹豫了一下,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唐宝明,大无畏地望着她。他头发凌乱,脸上尘污血污都有,衣服破烂,还染了血迹。

她看得傻了眼,愣在那里。

唐宝明摇摇晃晃地进屋去,气息微弱地说:“一支箭从我面前飞来,差点就射中我了,我以为自己一定完了,岂料……我还有一点运气……”

他疲惫地坐下来,身体嵌软椅里,侧着头,眼睑低垂。

“你身上的血?”钱心仪关起门,向他走来。

“你放心,这不是我的血,别人的血。我看着桃花在我面前倒下,血溅得我一身都是,温暖的血。她一直望着我,我知道她是死不瞑目的。”

钱心仪抚着椅子背站着,一双手在发抖,虽然她没看到他所说的,但她能想像得到,桃花那凄厉的惨叫声。

“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跟你玩这种死亡游戏,死的人一定是我。”

他缓缓回头正视她,带点讽刺的笑容道:“因为我不够你狠毒!所以,过去的一切,我都已经不再介意。从春华哥死的那天开始,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爱你。”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就像事不关已。

“如果不是因为你,春华哥是不会死的,你实在做得太过分了。”他已万念俱灰,站起来走到桌前,拿起杯子自斟自饮起来。

钱心仪不屑地冷笑一声:“你也知道什么叫过分?”

唐宝明放下酒杯,醉眼半眯地回头看她,“如果你还是想置我于死地,今晚将是你最后一个机会。”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怕没听清楚时,他又已说:“因为过了今晚,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说完,喝下杯里的酒,出门去。

钱心仪呆若木鸡。

……

一整夜,钱心仪都无法入睡,伏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变黑,又变白。

唐宝明一身白衣,俊美出尘,脸上有了微微笑容,向她走来,“早安!”

钱心仪动了动身体,才发现僵坐得太久,四肢都麻木了,她浅淡地笑道:“真的怕了我?不走不行?”

他从外面趴在她趴过的窗台上,淡然道:“不是怕,而且觉得没必要。”

钱心仪拨弄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坐在镜前补妆,“既然不怕,那何妨多留一点。”

唐宝明从窗前翻身进屋,坐在她身后,望着镜中美艳的她,问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没有,想找些朋友来给你饯行而已。”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望着镜中投影出来的他,“如果你真有办法出得了城门。”

唐宝明点燃一根烟吸一口,四周张望,缓缓道:“在这个时候,还有那么多人跟你疯,我真是低估了这间宅子的魔力。”

停了一下,他又道:“不,应该说,是低估了你的吸引力。”

“如果你想更热闹,不妨就给我一点时间。”

他的头靠往椅背,目光游移不定。

……

后院,呛鼻的浓烟从房门飘出,升上天空,久久不散。

前殿,钱心仪慵懒地坐在虎皮大椅上,一袭滚着金丝线的红色织锦包裹着她成熟姣美的身段,乌黑的秀发流泄,五官细致而绝美,唇瓣勾起一丝淡笑,神态佣懒,却高贵美丽。

她看起来是赢了。

歌声,舞蹈,美味佳肴,美酒飘香,热闹极了,是她一手安排的。

怜儿急匆匆地奔进来,在她的耳旁悄悄地说了一句。

她脸色变了变,起身往外走去。

推开唐宝明的房门,发现他坐在火盆旁,一张一张,将纸片丢进火盆里,火燃起,烟飘起。

钱心仪被呛得咳了几声。

唐宝明抬口起头来看她,带点嘲讽道:“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自杀吧?”

她怔住了,因为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冷笑说:“没有人值得我自杀。反正要走了,我只是烧掉一些没用的东西。”

“喔。”掩饰去失望,她点点头,耸耸肩。

过了半晌,钱心仪顾目流盼,道:“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今天这个饯行派对是我特地为你办的。”

唐宝明咬着手指,若有所思。

她望着他,笑得明媚,“怎么?思前想后又不想走了?”

过了片刻,唐宝明沉吟着说:“我刚才在想,如果我们两个有一个稍微笨一点,我们会不会到如斯地步?”

她不敢承认自己的心虚,傲然道:“现在不错啊,各走各路,大家都开心。你不用再算我,我也不用再算你,不错。”

唐宝明站起来,望了一眼四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我走了以后,你要保重你自己。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由头来过的。”

“我自然会保重。”

“其实,不到最后关头,我都不想出此下策。”

“怎么,现在是最后关头了吗?”

他背对她而立,平静地说:“没错。那天,晋王府的一面墙倒了下来,那泥土压在我身上,我觉得自己像睡在棺材里。我以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或者……我迟早像春华哥和元杰哥一样被你害死,谁知我大喊救命。”

他突然走到她身后,扬声道:“因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被你玩弄。”

她冷傲地摇曳着裙摆,慢慢走向窗台。

他追上去,又说:“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你。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让它过去算了。所以,无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你都千万别留我。”

最后望她一眼,不再留恋,他终于走出门口,钱心仪紧步追出门去。

怜儿奔过来,喊道:“姑爷,你要去哪里?”

“好好照顾你的小姐。”

是时候曲终,人散了,他凄然一笑,便挥剑斩断前尘旧事,风清,云淡。

压抑,压抑,一瞬间的压抑,似乎成了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钱心仪终于无力地倒下,缩到墙角里去,如受伤的幼兽般,压抑痛哭近乎无声。

终于是哭出来了,可是,这哭,是失去一个人的极度崩溃,好像全世界,原来只有一个孤独和寂寞的她。

……

“誓言幻作烟云字,费尽千般心思,情像火灼般热,怎烧一生一世,延续不容易。负情是我的名字,错付千般相思,情像水向东逝去,痴心枉倾注,愿那天未曾遇……”

声声如杜鹃啼血,周而复始地唱着,字字如宿命般写进她的生命里。

不知何时,心依已经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心依眼睛显得有点浮肿,应该是没睡好。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了。

钱心仪心里有点感动,柔声问道:“你的精神不大好,回去休息吧。”

“我不想休息。”心依说。

“你还是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是吗?”

“假如我能想起以前的事,就算立刻死了都愿意。”

“可是……”钱心仪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突然,心依手里多了柄精光闪闪的匕首,直逼着钱心仪的咽喉。

钱心仪吓得花容失色,失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心依凝视着她,缓缓道:“有人告诉我,你是我的敌人,就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钱心仪又是一惊,问道:“你可认识那个人?”

心依想了想,才说:“我好像不认识他。”

“但你认识我,我是你姐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而相信他呢?”

心依低头细细想着她的话,匕首已“咣”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钱心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

窗外日色将落未落,犹未黄昏,跟她的梦境,一模一样。

可惜……可惜那与她并肩看彩霞的人,走了。

自西向东的风,静静淹没所有潮湿的记忆。

突然,一柄冰冷的长剑穿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已架在她嫩白纤细的脖子上。

她自然也瞧见了那瘦窄的人影,全身都被一件黑得发光的衣服紧紧裹住,一双黑多白少的眸子不停地眨动,看起来好像鬼魅窥人,有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钱心仪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火机?你怎么会在这里?”

火机立刻掩住她的嘴,自窗口翻身进了房间,将她推到床上,撕扯下床罩两旁的布条,捆住她的双手,绑在床头,双用一条手绢塞到她的嘴里。

他要干什么?

钱心仪拼命地挣扎,拼命地甩着头,她双腕被布条磨破了皮,却仍死命想挣脱它,愤愤地瞪着火机。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把我害得国破家亡,所以,就算我要死,也要你陪葬。”

钱心仪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如受伤的野兽般缩着身子,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火机本想杀死她的,终究是不忍,他胸口中的怒气渐渐平息,瞪视着她说:“如果你不叫喊,我就拿开布。”

钱心仪连忙点头,她不再挣扎。

火机拿开她嘴上的手绢,疲惫地坐到一旁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你怪不得我的,你们把我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有什么遗言你就说吧。”

钱心仪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是不是你让心依来杀我的?”

火机目光灼灼,道:“你说得没错,可惜,她还没完全傻。”

钱心仪娇喝道:“够了,你害她还不够吗?你就放过她吧,有什么,你冲我来。”

火机瞪着眼睛瞧着她,似乎在奇怪,坏笑道:“你凭什么理直气壮?难道你没分吗?因为你妒忌她,所以你故意抢走她的一切,因为你想证明,可怜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

“我没有。”钱心仪大声反驳。

“你有。”

钱心仪放弃,软下来,眼睑低垂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对,没用了。因为咱们都要死了。”火机咬牙切齿地说。

她冷笑道:“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父皇死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也不想啊,可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像狗一样没有尊严地活着。”

“还没到不可挽回。”

火机摇头道:“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已经不可挽回了……”他突然跳了起来,抓起一把椅子就要断了,怒喝道:“我们都上了唐玄厚和唐宝明两父子的当,我被他们骗了。”

钱心仪听得呆了,她依稀察觉有点不正常,愣愣地问道:“怎么回事?”

火机看她的样子,看来她也是被骗了,沉声道:“唐玄厚是假死,现在他恐怕已经很得意地坐在龙椅上了。”

冷冰冰的残酷真相,猝不及防地向钱心仪扑过来,“唐玄厚没死?他没死?”

顿时,她感觉自己像个傻瓜,原来她才是被人耍得团团转的那个。

唐玄厚还活着,唐宝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们是什么时候起谋划复兴的?也许是从唐玄厚离开西京的那天起,只是她这个外人不知道而已。

那她一手策划的这场风花雪月的韵事,嘲笑了的,只有她自己,原来,唐宝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他的一个掩护而已。

她一直以为自己赢了,却原来是输得最惨的一个。

这一刻,她真的欲哭无泪。

火机不安好心地笑道:“你如果不死,又可以当太子妃了。”

钱心仪冷冷地道:“你现在来嘲笑我有意思吗?咱们是同情相怜,同仇敌忾。”

火机突然笑了,“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你除了想到死?难道就想不到别的了吗?”她最不屑轻易轻生的人。

其实,火机也不是不想求生,只是他心里很清楚,唐宝明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笑道:“咱们找一个浪漫的地方,一起殉情,岂不是很浪漫。数千古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不甘心啊。

火机眼睛一瞪,怒得有点入了魔,“你难道不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我不……”

两字才出,火机突然拿起一把剑,横在钱心仪的脖子上,愤怒地说:“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死?”

看来火机真的被逼疯了,钱心仪唯有拖延时间,她怯笑着说:“一起死也真是浪漫,人反正都得死,总比孤零零地死好。”

她随口胡谄了一堆的歪理。

“好,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崖葬,一个是海葬。”

噢,能不能两个都不选?一个是给狮吻,一个是给鲸吞。

不过看火机的样子,狗急跳墙,她不选是不行了。

“海葬吧。”这里离海远一点。

“好,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你最好就乖乖的,不然,我会先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尸体扔进海里。”

……

钱心仪现在终于体会到“死定了”是什么感觉,果真像唐宝明所说的,她想大叫救命,可是,她不可以,因为她的双手被反绑着,火机死盯着她,只要她稍有动作,火机立刻能掐死她。

火机把她带上一驾马车,驾车的是他的亲信。

钱心仪几乎要绝望了。

在马车开动时,钱心仪的头一直是向后望的,希望再看一眼那座宅子,也希望……她的王子能在这一刻出现拯救她。

可是,没有王子,因为她不是活在童话世界里,她所在的世界,冰冷且残酷。

他现在在哪呢?应该在皇宫在开庆功宴吧。失而复得,而且他是皇储的候选人,他是该高兴的。

他不会再记得曾经有一个很爱跟他说“由头来过”的人了。

别了,亲爱的。

如果还有来生,我们还是不要认识的好,大家都不要再多情了。

……

唐宝明穿盔戴甲,亲令士兵巡城搜查火机的下落,半安置好城中百姓。

一条倩影慢慢走到路上,一匹马疾驰而过,但那女子恍若不知。

唐宝明飞身过去抱住她,两人倒下地,滚了两个圈才停下。

士兵们立刻上前去问道:“太子爷,你没事吧?”

被人称为太子爷,还真有点不习惯。

唐宝明正要看看怀中的人儿有没有受伤,在看到她时,却被吓了一跳,失声道:“心依,怎么是你?”

心依看到他,立刻眼前一亮,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撒娇道:“哥哥,是你啊,看见你就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

唐宝明脱口问道:“姐姐呢?”

“姐姐走了。”

她走了?唐宝明的心沉了一下。

心依接着撒娇道:“姐姐走了,她被哥哥带上了马车,他们说去海边,可他们不带心依去。他们是不是不记得心依了?”

“哥哥?哪个哥哥?”唐宝明皱起眉头。

“很凶的哥哥?他对姐姐很凶,他还教我去杀姐姐。”

唐宝明的脑里飘过一个人,火机,一定是他,他不甘心,他要报复,所以他劫走了钱心仪。

火机现在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不是故意,是有意

“他们走了多久?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唐宝明双手捉住心依的双肩,疯狂地摇着她。

他现在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他要救她。

心依整个都快要被他摇散了,被他凶恶的神情吓哭了。

一旁的士兵看了不忍,开口道:“太子爷,你别急啊,把小姑娘吓哭了。”

“快告诉我,他们往哪去了?”他的面孔在狂怒后转为可怕的平静,聚满了风暴却隐逸在无波的表面下。

心依指着东方说:“往那边去了,说是要去海边。”

唐宝明二话没说,逮过一匹马翻身上去,抛下一句话:“你们替我好好照顾她,否则我唯你们是问。”扬鞭策马而去。

……

钱心仪不断地在心里念着,走慢一点,再走慢一点,最好就是现在马车坏了。

可是,现实总是太残忍。马匹跑得飞快,马车也十分结实,就连绑在她手上的绳子都十分结实,怎么磨都磨不断。

马车跑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海边,火机把钱心仪抱下马车。

双脚落地,钱心仪却娇嗔着抱怨道:“男士都应该对女士温柔一点。”

这一路,火机都心情紧张,怕唐宝明会来救她,直到到了这里,他才放松了。

海风吹乱了钱心仪的头发,他抬起手去为她理好头发,一只手停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着,凝神望着她,喃喃道:“天知道我有多么爱你,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愿意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可惜你看不上没有江山的我。”

钱心仪摇头叹道:“只怪是造化弄人,爱你的人你看不见,偏偏你只看见了你不爱的人。爱一个人,不是一桩买卖,没有公平的,不能衡量的。”

他看到她的眼角有泪光,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的手轻轻抚去,是湿的。

他愣了愣,有些生气地说:“我始终不认为我比不过唐宝明,我却什么都输给了他,我不服!”

钱心仪绽开一个微笑,眼神里有着柔柔的光辉,缓缓道:“他很温柔,很宠我,虽然他什么都没说过,可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火机发狂般嫉妒,妒火烧红了他的眼睛,他一手抓住她的脖子狂叫道:“他再对你好也没用,他救不了你,我得不到你,他也休想得到。”

钱心仪既不痛苦,也不挣扎,只是淡淡地笑道:“既然大家都要死了,倒不如平平静静,开开心心地死,给彼此留个好印象,黄泉路上,咱们也好有个伴。说不定,我喝过孟婆汤以后,会忘了他,爱上你。”

火机顿时静了下来,放开她,淡淡地道:“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不过你说得也对,反正都要死,就不要再计较了,计较了几十年,够累的了。”

茫茫草野,只有他们三人,他们的前面,就是一片大海。

火机的心释怀了,他为钱心仪解开了绑手的绳子。

钱心仪揉着自己疼痛的手腕,望着狼狈的火机,忍不住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火机朗声道:“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钱心仪望向将要下山的夕阳,心里凉了一截,明天的太阳是怎么样的?可惜她再也见不到了。

她婉约地笑着说:“夕阳真美,你说是不是?”

“是啊,你这么说,我倒真是有点舍不得。”

“那咱们回去吧。咱们找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起来。”

可钱心仪的笑容没维持半秒,火机的话锋一转,说:“有舍才有得,没办法,我只喜欢你。”

说着,他拉着她的手,走向海边。

他望向她,问道:“我们现在这样,拉着手在海边散步,是不是很浪漫?”

“是啊,浪漫死了。”钱心仪心里都急死了。

一步一步,两人走向死亡的悬崖,钱心仪心里焦急,却毫无办法。

深蓝的大海,海水翻起白色的波浪,一波一波地拍打着礁石,激起层层浪花,动魄惊心。

钱心仪的手,颤抖了起来,蓝色是忧郁,是孤独。

她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品着最后一缕风。

风风破碎的水花温过她沾满风尘的脸,热泪汹涌融化其中,纵横滑落。

脑中映出一个人的笑容,清明俊朗。

就这样算了吧,我们一起做过的梦,都幻灭吧。

“心仪,我们一起跳吧。”火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

就在他们要跳下去的时候,远处扬起了急切的马蹄声。

“站住!谁也不许动。”

他来得还真及时啊,火机回过头去,微笑道:“你来了就好,我还担心你看不到这一幕。那就太可惜了。”

此时的唐宝明,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感情,大喊道:“你们冷静点,回来,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

火机冷笑,“商量?怎么商量?你会把属于我的还给我吗?皇位应该是我的。”

唐宝明沉呤道:“你回来,我可以答应放你一条生路。”

“我要皇位!”火机叫嚣起来。

“皇位?怎么可能?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谁坐皇位,得顺天命,顺民意,缺一不可。”

“那好,我现在就跟你的女人,共赴黄泉。”

钱心仪只觉得火机捏得她的手生痛,她直直地看着唐宝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

火机注意到她眷恋的神情,冷笑一声:“你还有什么话就赶紧跟他说了,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钱心仪知道火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心理准备,唐宝明那愁楚的眼神,令她心痛。

“唐宝明,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的。”

“你问吧。”

“火机他愿意用江山来换一个我,如果可以,你会用江山来换我吗?”她问了一个极傻的问题。

唐宝明简直就是想也不用想就回答说:“不会。”

他回答得是那么笃定,笃定得令人伤心。

钱心仪的脸,瞬间被冰冻住。

火机得意地大笑,“钱心仪,最爱你的人是我,所以上天是公平的,他让我们死在一起。”

他的笑声未了,钱心仪一脚踹上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向那悬崖大海直坠而下,得意的笑声,也变做了凄厉的惨呼。

唐宝明一下子吓傻了,呆若木鸡。

火机的那个车夫,简直吓疯了,赶着马就往远处跑去。

钱心仪缓缓地向唐宝明走去,拍拍她那双玉手,笑着说:“我刚才那一脚叫无影脚,棒不棒?”

“你……你这个妖孽!”

好狠毒的女人!虽然火机该死,可他一定死不瞑目的,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暗算了。

对于他的指控,钱心仪只是淡淡一笑,娇艳得让唐宝明失了神。

“对于该死的人,我是不会计较用什么方法去杀他们。这处世界适者生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唐宝明的脸色冰冷惨白,满是痛苦的望着她。

钱心仪的笑容妩媚妖娆得眩目,对他伸出手道:“恭喜你啊,太子爷,未来的君王。其实你耍起手段来,一点都不会比别人差,连我都被你们骗过了。”

唐宝明只是呆站着,并没有握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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