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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花魂穿乱天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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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甲,载盔,佩剑,唐宝明怒气冲冲,往帐外走去。
钱心仪看见了,追过去大喊:“唐宝明,你要干什么?”
“别管我的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他现在只想杀人,把所有的大泽人杀得干干净净,以泄他心头之恨。
“你不能去……”
唐宝明目光如炬,他突然拔出佩剑,架在钱心仪的脖子上,“少废话,别想阻止我。”
钱心仪并不畏惧,美眸闪动,“你忘了你答应过韩将军什么吗?”
这段日子随军打仗,让她多了些豪迈粗旷和洒脱,有点英姿勃发。
唐宝明身体僵硬了一下,紧抿着唇不语。
这时,陆扬奔过来,大喊道:“郡主,你要小的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起程?”
“准备什么?”唐宝明问。
“马车。”钱心仪望着他回答。
“那太好了,回去回去,快点走。”她走了就没有人在这里碍手碍脚了,他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是你跟我一起走。”
“我是这里的主帅,我不能走。”
“这里少了你一个还是一样,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京都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吗?”
他想。可是他不能走。
陆扬说:“十七爷,你的东西小的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答应过韩将军的事,一定要做到。回去吧,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再团聚。”
“陆扬,我……”
陆扬突然跪下,道:“回去吧,这是小的对你唯一的请求。”
钱心仪拍了一下唐宝明的肩,和声道:“别再犹豫了,要像个男人,言出必行。”
唐宝明站在那里,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今宵有酒今宵醉
“十七爷放心,这里的事有我和李诚呢,你就让我们立个头功吧。”陆扬微笑着说。
唐宝明别过头去,满目是泪。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曾经承诺过要带他们打回去的,可是如今……
只是造化弄人啊。
钱心仪轻拍了一下唐宝明的肩,道:“宝明,走吧。”
唐宝明看着远处的战火纷飞,近处那些残草被压得直不起腰来,暮色苍茫,大地萧索。秋,像是已极深了。
恨事遗留,始终不朽,千金一笑,萧洒依旧,对对错错,千般恩怨,像湖水吹皱。
……
马车里,唐宝明一声不吭,沉思得出神。
钱心仪倒像是心情好得很,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又吃东西,一会儿又哼哼小曲儿。
唐宝明仍是不为所动,就像根本没看见她。
“其实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你不是上帝,不是神,也不是皇上,根本不需要为别人的生命负任何责任。”钱心仪嗑着瓜子,一派悠然。
唐宝明瞪她,怒道:“钱心仪,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话,你到底是人不是?如果那些死伤的都是你的父母兄弟,又当如何?”
钱心仪嘴角浮动着妖媚的笑容,“三个问题,我一个一个地回答你。第一个是不能,因为我闭上了嘴巴,就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了。第二,我从来没说自己是人,你又忘了。第三,我的那些父母兄弟们都发配到边疆去了,现在恐怕都死光了。”
唐宝明无言以对,跟她坐在同一个车厢,都觉得难受,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钱心仪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来,“就算姓钱的都死光了,那也是他们的报应,我是绝对不会为他们掉一滴眼泪的。”
伸手到锁骨上,轻抚着烙印,伤口早已不疼了,但这个印子却永远跟着她。
沉思着,沉思着,唐宝明突然回过头看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到边关去?”
这是他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他还在期待些什么?
钱心仪望着他,嘴角浮动着一个富有意味的笑容,缓缓道:“因为好玩嘛。你知道,我会任何好玩的事都有兴趣。”
唐宝明也笑了,“是啊,好玩,杀人和被杀,实在是比什么都刺激,你实在适合那种生活。你不应该回来的,应该留在那里,看着满山白骨,你就站在山顶上,看着芸芸众生,自相残杀,好满足你这种变态的心理。”
“你才变态,我喜欢刺激,可我不嗜血。你以为你自己是救世主啊?谁稀罕你了?韩将军尽忠职守,舍已为人,到头来,还不剩下一堆白骨。”
“自私应该有个限度。”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忧国忧民了?”她调侃说。
“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是啊是啊,你最好什么都别跟我说,我是不懂。反正我在你心里什么也不是。”她扁着嘴,无比委屈地别过头去。
这个时候,唐宝明已没有心情却计较儿女私情,个人的爱恨都随风去吧。
……
马车终于开进了京都的城门,钱心仪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算起来,这里算是她的第二故乡了。
熟悉的城楼,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叫卖声,不知怎么的,她就有了想哭的冲动。
唐宝明却显得异常平静,这一路上,他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过。
马车开向皇城,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所有进宫的马车都必须接受检查,请下车。”
钱心仪伸出个头去大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本郡主和十七王子的车都不敢拦?”
卫兵立刻放行,致歉道:“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郡主请!十七王子请!”
钱心仪冷哼一声,恨恨地甩下窗帘。
马车直进国荣殿才停下来,宫女阿桑迎上来,看见唐宝明,激动得哭了起来:“十七爷,你总算回来了。”
唐宝明皱眉道:“爷还没死,你哭什么?”
现在的唐宝明比一年前的他成熟多了,也更沉稳了。
阿桑赶紧拭去眼泪,笑道:“奴婢这是高兴,高兴啊。”
“阿奴小姐呢?”
呵,原来他这么急赶回来,就是为了见红颜知己,这一路上,钱心仪刻意地去不想这个问题,可是事到如今,她已不能逃避这个问题了。
不管如何,她是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阿桑为难地苦起了脸道:“阿奴小姐已经跟着大伙儿西行去了。”
“西行?”
“你们有所不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阿桑神秘地看看,确定附近没人,才低声说,“听说,大泽的兵就要打进京都了,所以皇上带着王子们先撤走了,这皇宫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唐宝明顿时傻了,这京都的繁华,原来都是表面的,内里波涛暗涌。
钱心仪突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捧腹笑道:“真是笑死我了,你现在总算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皇上根本就不相信我们,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士兵他们都白死。皇上都逃了,这国家能不亡吗?”
“你给我闭嘴!”唐宝明狮吼了一声,往外狂奔出去。
阿桑怔了许久,怯懦地问道:“十七爷他怎么了?”
“他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由他去吧。”钱心仪的笑容也渐渐转为悲伤,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
……
直到天黑,唐宝明才回来,皇宫里的灯火依然通明,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就像一座死城,一座坟墓。
他的面容疲惫不堪,但他的眼睛发着光,像一种永不磨灭的信念在生。
他就那样看着钱心仪,令钱心仪的心缩了一下,她知道他做了决定,他有话跟她说,她在他开口前就抢先说话了:“唐宝明,我们也走吧,离开这里,为自己活着。”
他看着她,仿佛想分辨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你不用为我,为你自己,为你自己活着吧,好不好?”
半晌,他终于道:“对不起,我做不到。你若要走,就走吧。”
未来的路是怎样的,谁也不晓得,现在的皇室成员要比平民百姓还危险,大泽人的目标是牡丹国的皇室成员。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你要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去。”她斩钉截铁地说。
这句话,她说过不知多少遍了,每次她说的时候,他都相信,可这次,他不再相信。
“你爱去哪去哪,脚长在你自己的身上。”唐宝明开始收拾东西,却突然丢下东西,软软坐下。
为什么要收拾东西?他还会回来的,只是暂时离开而已。
钱心仪倒了杯酒递给他,叹道:“如此明月如此夜,谁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让我们干了这一杯。”
唐宝明望她一眼,却没接酒。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更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你虽然有点小帅,但比你帅,比你有钱有地位的人,多了去了。”
钱心仪很不屑地瞧他一眼,笑着将酒喝下。
唐宝明移坐到桌边,自已倒酒,一杯一杯地喝起来。
记忆中,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过酒了。
她碰了一下他的杯,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看了看他,大笑起来。
他凝视着她,她好像永远是那么天姿国色,不可一世。
“这样喝酒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钱心仪提议。
“什么游戏?”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就玩转瓶子,说真心话,你说好不好?”
“怎么玩?”听起来挺有趣的。
“我们用一个瓶子,轮流转一次,瓶子的口转到谁的方向,那人就算输,要接受对方的提问。”
“好。那我先转。”唐宝明拿着一个小花瓶倒着放,然后用手拧转起来。
转啊转啊转,终于缓缓停下。
钱心仪拍手大叫起来,道:“笨蛋啊,自己摇到自己。”
唐宝明真是哭笑不得。
“愿赌服输啊,记得哟,咱们玩的说真心话游戏,是说真心话哟。”
“行,愿赌服输。”
钱心仪想了想,给他一杯酒,说:“先把酒喝了。”
唐宝明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只是依言把酒喝下。
钱心仪抿了抿唇,道:“如果一切能重新来过,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愿意。”回答得快而干脆。
小样儿,回答得真狠,一下子击碎了钱心仪的所有期望。
她现在的模样还真可怜啊,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他是不是太狠心了?
但马上,唐宝明就甩掉脑中的这种念头,她是装出来的可怜,千万不能心软,不能再受她迷惑。
他内心波涛汹涌,但表面却平静如水,淡淡道:“到你了。”
钱心仪努力不让眼泪往下掉,她握起瓶子转起来,泪眼早就模糊了。
唐宝明却只当没看见,但他怎么能看不见呢,她的眼睛雾光灿灿地闪着¨wén rén shū wū¨,像钻石般的光芒。
瓶子转了半晌,终于还是停下来了,这回,瓶口对着的还是唐宝明。
这回,钱心仪并没有多大的高兴劲儿。
唐宝明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喃喃道:“我咋这么倒霉呢。”拿起酒喝了,又说:“你问吧。”
钱心仪垂着头,泪水直往下掉,她啜泣道:“你会娶那个女人吗?”
这回,唐宝明怔了一怔,半晌才吐出一个字:“会。”
“嗯。”钱心仪再没说话,淡淡地喝着酒。
唐宝明自己拿过瓶子转起来,这回,终于转到钱心仪了。
钱心仪抬起眼眸,凄然一笑:“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唐宝明垂下头,若有所思,其实他想知道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问吧,我保证说实话。”
唐宝明盛情难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金蜻蜓,做娱乐事业的。”
唐宝明点点头,他相信。
屋里沉默了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钱心仪心里闷得很,她叼起一根烟点燃,吸起烟来。
“你觉得很闷吗?”唐宝明侧着头看她,她的脸一半陷在阴影里,一半亮白,那是一种带着忧郁的放逐。
钱心仪没有回答,却问道:“是不是明天就走?”
“是。”明天就能见到阿奴了,他本应开心的,可不知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他仍望着她,又问:“你呢,有什么打算?”
她摇摇头,似笑非笑地道:“这种问题,我怎么会去想呢。”
“干杯。”
“干杯!今宵有酒今宵醉……”
……
好痛!
阳光透进来刺在脸上,隔夜未消的酒意让他的头昏昏沉沉,口里又干又苦,脑袋和身子好像脱离了自己。
不记得昨晚吐了多少次,也不记得是否哭过,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屋里好静,他坐起来,便看到了同样睡在地上的钱心仪,她的眼角还有泪痕,她睡得似乎并不安,眉头还是皱着的。
有时候觉得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孩,用最直接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她太过敏感,太过脆弱的,童年的孤独,受了太多的委屈和挫折,她笑容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酸楚。
唐宝明拿一件暖氅披在她的身上,深深地望她一眼,终于转身离开。
马车驶进来,唐宝明提着包袱,再看国荣殿的匾额一眼,金漆在朝阳的照射下闪闪生辉。
他在心底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坐上马车,心里仍是没有底。
马车缓缓开动,他的心跟着在下沉,突然一个声音大喊道:“喂,等等。”
只见钱心仪飞奔过来,衣袂飘飘,脸上带着那自信美丽,阳光灿烂的笑容。
多么熟悉的笑容,一切都像最初的记忆。
钱心仪跳上马车,没站稳,幸好唐宝明伸手及时拉住了她。
等她上车后,他马上放开她的手,僵坐着,眼睛望向外面。
钱心仪大喇喇地坐到他旁边,笑道:“你别总黑着脸嘛,我只是坐顺风车出宫。”
唐宝明望着窗外,梧桐的树叶落了一地,枝头上还有几片叶子在作垂死挣扎,在风中飘凋。
人离乡贱,大概树叶也是一样吧。
钱心仪只带了一个简单的包袱,包袱里除了她爱吸的香烟,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懒散地靠在车壁上,上身那短袄三个扣子敞开着,露出一小片泛着柔光的皮肤,她一只手软软地搭在他的腿上,另一只手夹着手中的烟,正在看着他。
也许是马车太挤了,唐宝明竟然心里紧张起来。他平时的表情就很严肃,一紧张起来更显得严肃。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她说话时,轻轻的吐出一团白雾,慢慢地在空气中飘荡。
“为什么要问?跟我无关。”
钱心仪耸耸肩,微笑道:“很好,够潇洒,我喜欢。”
猝不及防地,她吻上他的唇,唐宝明惊慌地躲开,大骂道:“你干什么?”
钱心仪意犹未尽,神情妩媚地轻舔了一下唇,红艳欲滴,嗲声道:“生气了?不喜欢哪?”
“你改不了你自己,但也别拿我来耍。”
“瞧你,小样儿,这么玩不起啊。”钱心仪意兴阑珊地拍了拍他的脸,继续戏弄他。
唐宝明虚弱地反抗,“别动我,动我揍你。”
“揍我?”钱心仪媚眼乱飞,两腿摇动着,眼睛斜斜瞟向他,白他一眼,微微喘息,浮动着一个嘲讽的笑。
“你在什么地方下?”唐宝明极不耐烦地瞪她一眼,根本不甩她的勾引。
“别急嘛。你反正要西行,只是顺路而已。”钱心仪也不甩他的冷漠。
唐宝明双眼一闭,痛用疾首。
……
钱心仪的顺路,似乎是无止境的,再往前,就是西京了。
唐宝明推了一下那呼呼大睡的女人,用极不耐烦的语声说:“喂,你到底要去哪里?”
钱心仪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扫过他的脸,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马车上。前面就是西京了,咱们就在前面分开吧。”唐宝明没好气地说。
钱心仪坐起身,将盖上身上的暖氅披起,慵懒地问道:“咱们俩好歹也认识了那么久,也在一起那么久,要分开了,你就不能表现得有点不舍吗?”
“我很不舍啊,你走了以后,我会花一锭银子买一串竹竿一样长的鞭炮来悼念你的。”
“这么恨我啊?”钱心仪对他眨眨眼。
“还好啦,没有寒江的水那么满。”他狠狠地嘲笑她一番。
钱心仪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望向他,眼神如轻烟漫卷,软软向后一靠,又斜斜一倚,“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决定不走了。”
唐宝明恨恨地死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道:“谁说我讨厌你呢,我喜欢你,喜欢得不行。”
钱心仪疯狂地拥住他,大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舍不得我,我决定不走了,跟着你去见皇上。”
唐宝明恨恨地推开她。
钱心仪根本不理他,她嘴角带着隐约的笑意,继续自说自话:“怎么说我都是打仗回来的功臣,你说皇上会赏给我什么?”
唐宝明是慌乱无助地缩在角落处,又恨又气。
钱心仪嗔怪地瞟他一眼,继续说:“其实我也没有盼着皇上会赐我什么,一个亡国君,还剩下什么呢?”
玩火自焚
如果她真有想要的东西,那就是他——唐宝明。
“你闭上嘴巴没有会说你是个哑巴。”唐宝明忍无可忍地怒吼。
钱心仪戏谑地笑道:“对对对,还没亡国呢,只是快亡而已。”
“那你可以走啊,去大泽国啊,你跟可察,跟火机不是很好嘛。”唐宝明冲动之下,就说出了此话,但,他马上就后悔了,只是,覆水难收。
钱心仪愣了一下,他等待着一场唇枪舌剑,但是,没有。
她也不生气,反而妩媚地笑了起来,灿烂如春花,“我跟他们关系是不错,不但如此,我相交满天下……”
唐宝明怒极,大喊道:“停车!”
车夫拉住缰绳,马儿轻嘶了声,车子停了下来,唐宝明将钱心仪推下马车,喝一声:“滚——”
钱心仪一个跄踉,差点跌倒,大声道:“推我干嘛,你疯了。”
“叫你滚啊,贱人。”唐宝明将她的包袱掷于钱心仪的脸上,骂出最难听的话来。
钱心仪狼狈不已,神情满是悲痛地看着他,喊道:“你发什么神经?”
唐宝明的心被揪痛了一下,关上车门,冷声道:“起程。”
“十七爷……”车夫犹豫了,钱心仪的样子我见犹怜,他怎么忍心?
“我叫你开车。”唐宝明极不耐烦地低吼。
车夫被他阴沉的脸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得乖乖地策马赶车。
马车很快就将钱心仪抛离于后面,钱心仪跳起来,大骂道:“唐宝明,王八羔子,老娘我会记着你的,你给我停下来——”
马车非但没停,逃得更快了。
钱心仪撩起裙摆追上去,微弱地迭声哭道:“唐宝明,不要走……求你不要丢下我……”
车门紧闭着,远去。
呼喊到最后,钱心仪几乎是泣不成声,泪眼朦胧,脚步一个不稳,扑跌在地上。
“不要走……不要……”她颤声哭喊着,肆意趴在地上大哭。
唐宝明终是不忍心,从窗口外瞥见了她伤心凄楚的容颜,他几乎是逃避似地掉过头,选择不看,不看她在他的身后苦苦的追赶,一步一声,一句一唤,像个被人丢弃的孩童般哽咽。
曾有一度他想要回首追寻她清冷绝艳的身影,再听一次她喊到沙哑的娇嫩嗓音。可是,曾经的伤害,让他退却了。
钱心仪,此次一别,各自珍重吧。
他已经不再恨她了,这段军旅的生活,感谢有她的陪伴,虽然他们俩谁也没说出来,但那却是两人一段最幸福的时光。
钱心仪抬头望着马车远去,依稀看到他曾回头看她,但她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孔了。
“唐宝明,你好狠心,好绝情,可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我该怎么办?”
……
听说当初建西宫的时候,其实只是为了好玩,里面珍藏了大量的奇玩珠宝,还有美女,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钱心仪来到西宫,首先去觐见皇上。
金碧辉煌的宫殿,十分奢华,数十盏彩灯镶在楼顶上,照出迷幻彩光,如梦境一般。
古筝声幽远流长,少女们翩翩起舞,唐玄厚左拥右抱着华衣少女,少女们笑得像银铃般清脆。
桌前摆着水果点心,少女把削到的水果喂到唐玄厚的嘴里,赢得帝皇的一个香吻。
如此穷奢极欲的生活,并不像逃难,更像度假。
想到那些正在奋战的士兵,钱心仪只觉得悲哀,他们为一个这样的君王出生入死,不值得。
她本来是想狠骂唐玄厚的,但她没有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她惧君威,而是她要让唐宝明看到这一切,他所拥护的人,是怎样的真面目。
“皇上。”钱心仪开口唤起唐玄厚的主意。
瞧见她,唐玄厚的眼前一亮,脸上堆满笑容,向钱心仪招招手:“心仪,是你来了,快过来朕这里。”
钱心仪缓步走过去,她突然发现唐玄厚那堆满笑容的脸上有了皱纹,令她不由一怔。
少女们主动让出一边的位置,唐玄厚拉着钱心仪坐下,关心地问道:“朕听说了你这段时间的英勇事迹,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会满足你。”
也许,她可以说她想要唐宝明,皇上也会把他赐给她吧?可是即使她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只会让他对她更反感,那又何必。
钱心仪思索了一下,微笑道:“皇上,这个赏赐可不可以先留着,待日后我想好了再赏赐。”
唐玄厚拍了一下她的头,微笑道:“小鬼头,古灵精怪,朕答应你便是。”
钱心仪笑容灿烂得整张脸都快融掉了,她说:“谢谢皇上。皇上,你继续玩吧,我去找明皓了。”
“去吧去吧。”唐玄厚挥挥手,又将注意力放回美女们身上。
……
钱心仪蹦着跳着去找明皓,听说他在秋园,她走着走着,便看到了秋园的椭圆形门口。
她走到门口,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形坐在树下看书看得出神。
她放轻脚步悄悄地走过去,双手掩住他的眼睛,她还没开口,明皓已十分烦躁地道:“别闹了,小不点。”
钱心仪被他的语气伤着了,放开了手,呆呆地站在那里。
明皓继续看书,但觉得不对劲,好像听到有人在哭的声音,他怒道:“小不点,你哭什么哭,我又没有欺负你……”
他回头看见她,顿时住嘴了,目瞪口呆。
如果他能仔细一点,就能猜到是她,因为她永远是那么特别,她身上特有的烟草味是别个没有的。
可他最近心里总是莫明的烦躁,控制不住地烦乱,做什么事情都无法认真。
钱心仪朝他眨眼,微笑道:“好小子,才几天不见,你就不认人了?”
“心……心仪,真的是你?”
“假的。”瞧他呆呆的样子,她就想大笑,她拿起他的右手,笑道,“你摸摸,这是不是真的?”
但,她的笑容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他的手竟然十分僵硬,她下意识地去挽起他的衣袖,他手上那一道红痕令人触目惊心,她一下子怔住了。
明皓连忙放下衣袖,左手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道:“吓着你了吗?”
钱心仪回过神来,冲他一笑:“没有。”
她轻轻地抚着他手上那道被利刃穿刺而过的红色痕迹,心痛地问道:“这伤口,还疼吗?”
“早已不碍事了。”明皓笑着摇头。
只是他这只手早已废了,不痛不痒,再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以后找个姑娘当你的右手。”她半开玩笑地说,柔美一笑,可热泪盈眶。
她的话,仿佛利针般一根根地锥进了他的心脏,明皓被震撼得无法言语,大手抚着她如丝缎的发,修长的指尖因心底的激动而轻颤不已。
她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傻丫头,别担心我。”
“我不是傻丫头,臭小子。”钱心仪叉起腰,教训起他来。
“听说你一直在边关作战,好英勇呢。”
“还好啦,你不要崇拜姐哟,姐只是个传说。”
两人正聊得开心,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阿奴走进来,东张西望,只见钱心仪,不见唐宝明,急急问道:“郡主,十七爷人呢?”
瞧她焦急地劲,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似的,钱心仪不屑地瞟她一眼,冷笑一声道:“哟,他可是你的男朋友啊,你没看紧他,倒是到我这里找他来了?”
阿奴不理会她的嘲讽,仍问道:“他不是一直跟你一起吗?”
“这话你就错了,我没跟他一起,男女有别你懂不懂?我看你也别等他了,早早找个人嫁了吧,免得以后人老株黄嫁不出去。战场上的事风云万变,说不定……”
钱心仪故意顿了一顿,靠到阿奴面前,果然如意地看到了她紧张的神情。
钱心仪接着说下去,“说不定啊,他早已战死在沙场上,就算现在不是,但以后,谁知道。也许那漫山遍野的白骨里,有他的份儿。”
阿奴的脸色惨白冰冷,眼神如死灰,渐渐地,整个人很冷似的抖起来。
钱心仪大笑起来,这个女人这么胆心,怎么配得上唐宝明?
明皓看不过她的邪恶,开口斥道:“心仪,你就别吓她了,看,把她吓坏了。”
阿奴红了眼眶,一颗豆大的泪珠沿着眼角滚落,不片刻就消落在乌黑的秀发鬓里,濡湿了一角。
但钱心仪仍不留情,又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你应该知道,生命是多么的无常。”
阿奴不停地哭着,她好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勇气跟着他一起去,哪怕是要死,她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她泪眼婆娑,当下作了一下决定,她无比坚定地说:“我要去找他,哪怕是一堆白骨,我也要找到他。”
除了爱情,还有什么有能力让一个女子有这不顾一切?
明皓拦住阿奴的去路,道:“你别去,你一个女子去外面太危险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死,我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闻言,钱心仪怔住了,扪心自问,她对唐宝明,也能这样付出吗?她想都没想过。
顿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抬起眸来,眼看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阿奴已经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哭道:“宝明,宝明,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喜悦几欲将她淹没,阿奴一双美眸中噙着笑意,也同时盈着泪水,她深情地凝视着他,说不出话,只是喜极而泣。
“是我,我回来了。”唐宝明俯唇在她的耳畔低语,内心的复杂情愫如波涛般涌起,令他无法平静。
“我等你好久了。”阿奴一脸满足地偎在他的怀里,语气娇怯得近乎撒娇。
“我答应过你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唐宝明宠爱地拥着她。
这一切,钱心仪都看在眼里,当他怀里拥的是自己时,她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可当他的怀里拥着别的女人,她的心就痛得像要裂开似的。
明皓在一旁看着,他的心情也是极其复杂,一个是他最亲的哥哥,另一个是她最爱的女人,无论谁的受伤,都是他的心痛。
钱心仪将眼里的泪强忍回去,嫣然一笑,走到唐宝明身边,笑道:“喂,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一下你们的言行举止。”
唐宝明的脸僵了一下,冷冷地瞪她一眼,冷哼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社会公德,人人有责。”
“这句话除了你,谁都有资格说。”唐宝明突然勾起阿奴的唇,吻了上去。
“不要脸!”钱心仪恼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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