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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花魂穿乱天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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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心仪甩开他的手,冷声道:“少给我装糊涂。”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唐宝明眼睛发红的大叫。

“明皓上前线去了,他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走了。”钱心仪有种被遗弃的感觉,眼里是哀伤、失落与无助。

唐宝明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无法理解明皓为什么要这样做,更无法理解钱心仪为何悲伤。

“他是个傻瓜。”唐宝明叹了一口气,软软坐下。

失去了,不知道痛,得到了,不知道快乐,这就是现在的他。

“你知道他为什么走,是不是?”

“我知道。”

“你让他走的?”

“是。”他抬头望她一眼,又说,“但他当时并没有答应。”

“但他还是走了,因为你。”钱心仪的声音亮起来。

“我知道。”

他总是这样冷静,冷静得让人恨,钱心仪胸口中的怒火在燃烧,她突然狠狠地抱住他,胡乱的亲他的嘴,双手在他身上用力的抓出红痕来。

唐宝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他,大叫道:“放手啊,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比他的更响:“你知道的,明皓走了,我要你赔我一个明皓。”

“走了一个明皓,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啊,为什么非得是他?”

“怎么,你妒忌吗?”钱心仪几乎是用轻蔑不屑的眼神看他。

“别人我可不管,但你别想染指明皓,他是我弟弟。”

钱心仪轻啐一声:“伪君子。”

“你不是只要男人都可以上的吗?皇上、太子,他们都是有权有势,你不是都把他们哄得服服帖帖。”

“我喜欢跟谁上床是我的事,只要我喜欢,就算一个街边的乞丐,我也可以跟他上床。”她绽放出娇媚的笑容。

“下贱!”唐宝明气得胸膛起伏,不停地发抖,突然抄起一个酒杯向钱心仪身上砸去。

距离太近了,钱心仪根本来不及闪躲,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脸,连杯带酒砸在她的手上,然后掉洒下地,酒味浓郁四散。

钱心仪弄得一身湿,痛得蹙起柳眉,咬着牙,她狠瞪他道:“我再下贱,也不归你管。”

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唐宝明眼睛布满血丝,瞪着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爱着一个人,那么,通常她所说的话会更有力量,甜言蜜语会让你倍感甜蜜,刺人的语言会让人格外的疼痛。

眼前的钱心仪所说的话,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刀割着他的心。

她看到他的痛苦了,笑意更浓,如风来,如风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唐宝明没有追上来,但她听到屋里一阵剧烈的砸东西的声音。

她没功夫去管这些,因为她的手臂痛死了,身上。的,一身狼狈,她气得低咒了几句,缩着身子快速离开。

……

唐宝明想了整整一夜,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他想到了钱心仪,想到了明皓,也想到了阿奴,但无论想谁,好像都只有痛苦。

太阳出来了。每个太阳出来的时刻,人都应该对未来充满希望。

他想,现在有一件事他需要勇敢去做的。

默默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红色的新嫁衣映着她雪白的小脸,与脖子上的那串钻石项链相映成趣。

她会是最美的新娘。阿奴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但,她根本就不能欺骗自己。是的,她在担心。

明皓走了,钱心仪嫁人不成了,没有了这个诱因,唐宝明还会娶她吗?

她担心得一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早上起来的时候,憔悴得不成样子。

她叹了口气,正要脱下新衣的时候,却没料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绣帘外,她急切的起身,掀起帘幕喊道:“宝明,你怎么来了?”

唐宝明不说话,被阿奴拉进屋里坐。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唐宝明还是不说话,甚至是一直低着头的,没有看她一眼。

阿奴终于觉得有些不妥,却还笑道:“看我的新衣,漂亮吗?”

唐宝明终于抬起脸,严肃地说:“阿奴,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你说啊。”她含笑说。但渐渐地,她的笑容变得僵硬,因为她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他是天之骄子,是人上人啊,而她是墙角的一根草而已,怎么相配。她只是做着一个美梦,但梦都有醒来的一天。

“阿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唐宝明低声说。

“我都明白的,你说吧,我受得了。”她努力地勾起一抹笑容。

“现在边关在打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所以,你要去打仗,所以,你要告诉我,婚礼取消,是吗?”

她的心在滴血啊,他说谎,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多么堂而皇之的借口,他只是想逃开她,他宁愿冒险去前线,也不愿意与她成亲。

她想自己凶一点,她想吼出自己的愤怒,但她不能,她只有温柔地笑着,让他安心上路,因为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

阿奴的温柔,却更令唐宝明愧疚,如果她像钱心仪那么凶,那么,他的愧疚就会少一些。

他握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阿奴,原谅我。等我回来,好吗?”

阿奴轻轻点头,泪水溢出眼眶,“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他吻去她的泪水,拨起她额前的头发,仔细地凝视着她道:“小傻瓜,别哭,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又点点头,泪掉得更凶了,怎么也止不住。

唐宝明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拥着。

他愧对了这个女孩啊。

……

关于流言,钱心仪并不是那么的在意,宫里的女人都是闷得发慌的,如果茶余饭后没有一点话题,她们岂不是闷得发疯。

若女人都发疯了,那男人也必定会发疯,在这凡人堆里,男人没有女人是不能活的。

她的新郎跑掉了,按理说,她应该痛哭的,但她没有,她依然大摇大摆地在宫中行走,任凭那些闲得发慌的女人指指点点。

活着已经够累了,如果还要在意别人的感受,那她岂不得累死。

走过梧桐树下,她发现了一个人,阳光照在那人的脸上,森冷惨白。

是她看错了吗?阿奴现在不应该是春风得意吗?她喜欢唐宝明,唐宝明答应娶她,她应该趾高气扬,耀武扬威才对,何以一副死相?

钱心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取出烟衔在嘴里,点燃,眯着眼睛,使劲吸了一口。

“怎么?他没陪你?他这么快就玩腻你了?”

阿奴没答话,只是恼恨地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她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令男人神魂颠倒。

可阿奴没瞧出来,瞧来瞧去,她除了漂亮,没什么特别的,漂亮的女人在皇宫里一抓就是一大把。要说钱心仪真有什么特别的吧,那就是她的眼神很媚,连女人都觉得骨子都酥了的媚,恐怕男人更抵挡不住了。

钱心仪慵懒地笑着,叹道:“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了。”

她轻轻地靠在梧桐树杆上,烟雾飘散,暗香浮动。

阿奴冷冷地道:“你不知道他已经走了吗?”

钱心仪如被雷轰,呆住了。

阿奴侧着头,看着吃惊的她,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她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和自己一样可怜。

但钱心仪又怎么会轻易让阿奴幸灾乐祸,她邪魅地笑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唐宝明的离开,令钱心仪熄灭的希望重燃起,她要去找他,要与他由头来过。

……

唐宝明跟着韩言笑将军的大军东征,一路艰辛,骑马赶路,夜宿荒野。

他骑着白马,不知是沙子吹进了眼睛,还是怎么的,他的眼泪随风而飞了。

别了,京都!也许等他东征回来,一切都能海阔天空。

至于是什么原因让他取消婚礼上战场,为国为家,那都是骗别人的豪迈潇洒。

是因为一个女子,他想忘记,否则,他无法面对阿奴,也无法面对自己。

明知他心里的疼痛是爱上她必然的结果,但他却还是回不了头,他甚至像个懦夫一样,狼狈地逃到战场上,以不断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让自己可以片刻忘记她!

在那壮阔的山河,在那千军万马的汹涌澎湃,在那烈日烤晒,在那战火纷飞,在那些惨叫,在那些汗水与鲜血的面前,爱情显得那么渺小,个人显得那么渺小,渺小得他已记不起那个名字,那张面孔。

……

光阴匆匆,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

钱心仪离开皇宫也一年了,她继续过着游荡的生活,流连在边关。

边关在打仗,她不怕,因为她知道唐宝明在这里。但她并没有特意地去找他,如果他们真的有缘,一定会再遇见。

在大泽国的势如破竹的强攻猛占下,牡丹国失了七座城池,还节节败退,越是持久战,对牡丹国就越不利,可这个耻辱,牡丹国不能吞。

跟在十七王子身边一年多,陆扬知道他有个性情冷静,能力卓绝的主子,可我军节节败退,令他失去了自制,仿佛随时都可以把命丢掉地冲到前方去杀敌。

大泽国的官兵冲进城里,就狂乱地屠杀无辜百姓,两方兵马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战,但双方实力悬殊,牡丹国的兵力伤亡惨重,溃不成军。

“快,快去保护王子,千万不能让王子有任何差池。”陆扬然看见主子仿佛不要命似地杀敌,杀得红了眼,着实教人心惊。

“还用得着你说吗?”旁边的李诚投给他一个白眼,调头冲入敌阵,寸步不离地守护在主子身旁。

这时,陆扬解决了手边的敌兵,策马奔到唐宝明身边,拱手请命:“十七爷,请不要拿自己尊贵的性命冒险!请您振作!”

“本王好得很,不需要你们瞎操心。”唐宝明冷哼了声,在他的战袍上染红了无数敌人的鲜血。

“小的想请十七爷退到大军之后。”陆扬不管自己是否会触怒主子,忽出惊人之语。

“你说什么?陆扬,你想命令本王吗?”唐宝明不悦地眯起黑眸,透出森寒的怒意。

“不,陆扬不敢,但请王爷不要拿自己尊贵的性命冒险,请您为众弟兄保重自己!”

“你——”唐宝明似乎想要出口斥责,但一抹沉睿的光芒闪过他的眸底,教他忽然沉默了下来,重新思考。

“十七爷,你的背后……”陆扬蓦然出声示警,突袭来得太快,等他要拔出武器时,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一抹森寒的杀意闪过唐宝明的眼底,他倏地扬起手中的长剑,转头凌厉地划下,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偷袭成功的敌人将领在临死之前,脸上依旧挂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放心吧,你的忠告本王听进去了,刚才的事情不会再有发生的机会,本王一定要带你们打回去。”

他脸上的神情恢复往常的冷静,嗓调轻缓,浑厚的内力却教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听见。

“遵命。”一干部众乐於领命,大军发出高亢的吼声。

唐宝明奋勇杀敌,他的周身散发着勇者的霸气,被军营生活磨练的愈发耀眼。

可这耀眼的光芒下又有着一个叫孤独的东西。

忽然,远处有刀光闪了一下,刀下的村姑似乎浑然不知危险的降临。

唐宝明将手中的长剑掷向那大泽士兵,在马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马匹飞奔,他将村姑掳上马背。

这时,那个大泽兵才倒下。

那村姑仿佛这时才恍然大悟,冷汗涔涔。

远处无数跌宕起伏的山峰重叠交错,近处阴暗凄凉,寒风悲啸,日色昏黄隐于山背后。

牡丹国的士兵,凌乱的发丝在风中飘着,已被鲜血染红的衣裳已破烂不堪,脸上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十七爷,撤不撤?”

“撤!”唐宝明没有犹豫的机会,他们不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了,体力的虚弱和不支,最后的结局只是尸骨暴露于沙场上。

最终,他们只有二十来人撤退回,大泽兵大胜,却没人追上来。

……

唐宝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她。

那个差点死于大泽兵刀下的人,竟然是钱心仪。这个妖孽,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有多危险吗?

当他把她带回营地时,才发现是她。

新承雨露,花朵自是更娇艳,那不是一身平凡的粗布就能遮盖的。

当她用她那带点惊喜,带点苦难过后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真的好想狠狠地抽她两个耳光。

但他没有这样做。听人说,用手去抽别人的时候,自己的手也是同样的痛,一分不少。

他的愤怒无法宣泄,狠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大喝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找死啊?”

钱心仪无数次幻想他们重逢后,他会对她说什么,却没想过是这一句。

多么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夜夜在她的梦里萦绕。

“我想我有在这里的自由,也有找死的自由。”她半敛眼眸,舒舒服服地坐下,瞟了他一眼。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么爱玩,迟早要注意把她的小命玩掉。

钱心仪忽然站起身,向他伸出了手,正式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金蜻蜓,有一个胞妹叫钱心仪,我来自后世几百年后的社会主义社会。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我让人送你回京去。”

“我回去干嘛?”

这一问,让唐宝明愣了一下。然后,他又瞧见了她那楚楚可怜的脸。

有时,他觉得她很怪,他觉得她对他有种依赖的感觉。同时,他好像瞧得见她妖娆背后的孤独。

这些,都与她的身世有关吗?

不,他怎么相信起她的鬼话来了,她哪是什么破蜻蜓,她是钱宇森的十三千金,他差点又被她的鬼话迷惑了。

“明皓已经回京了,他的手受了伤。”恐怕以后都会变残废。但这话他没说出口。

君心不是我一个人一句话就能动摇的

“我又不是大夫。”她淡淡地说。

“可你是他的未婚妻。”他反驳。

“你错了,我不是。你不是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的吗?”她望向他,眼神清澈而无辜。

唐宝明无言以对,“就算是普通朋友,他对你总算不错,你关心他一下也应该吧。”

“说的也是。我什么时候回去,一定会去看看他的。”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是不打算。”

“不知死活。”

“咱们若是死在一起,岂不浪漫,也许会留名青史呢。”

“你想死就快点,恕我不奉陪。”说完,唐宝明大步离开帐营。

钱心仪扁起嘴,随手拿起一个铜杯向他掷去。

“砰”的一响,掷中帐上,落在地上。

“唐宝明,你个小气鬼!”

……

接下来的几天,钱心仪再没见到唐宝明,倒是有个叫珠儿的姑娘,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听珠儿说,她原来是专门照顾十七爷的。由此可见,唐宝明还是很关心她的。

听说韩将军那边也失了一座城池,唐宝明的兵马赶往与韩将军的会合。

不要说她是乌鸦嘴,其实她觉得当前的兵马和粮草,根本不足以跟大泽的强兵猛将对抗,朝廷守在关西的兵马再不调遣过来,只有死路一条。

但谁胜谁负,谁死谁活,她根本就不关心,胜败本是兵家常事,生死有命,富贵由天。

她喜欢听珠儿说唐宝明的英勇事迹,虽然打的都是败将,但她觉得他好勇敢,原来他有这么热血的一面。

听说,十二王子唐越在随韩将军在驿东的一战中,光荣地牺牲了,将士们在晚上为他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悼念仪式。

仪式很简单,气氛很沉重,经历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谁知道,下一个不幸的人会是谁呢。

在这些将士当中,有老兵,也有新兵,但他们都有家人,他们的父母都在等他们回去团聚,他们做梦都想着家乡。

改朝换代是自然更替,但会有许多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些铁骨铮铮的男儿郎,在生死离别面前,落下了他们珍贵的眼泪。

意外地,在这种场合,钱心仪并没有看到唐宝明。

她奔出帐营去,外面漆黑一边,只有几颗孤零零的星星在垂死挣扎地发着亮光。风很大,刮在她的脸上,几乎有痛感。

她在黑夜的草地里,一直往前走,往最亮的那颗星星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只是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然后,她就看见了前面有孤光一点荧,她闻到风中吹来熟悉的香烟味。

唐宝明立在夜风中,眼睛看着天上的明星。长长地烟灰被风吹散,烟火更亮了,映在他的脸上,一张像冰一样冷的脸。

钱心仪并没有开口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久,唐宝明长长叹了一口气,很郁闷地坐下。

她知道他心痛,他难过,但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她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也望着星辰,还是不说话。

唐宝明偏过头去看她,凉凉的晚风轻拂着她的秀发,她缩着肩,像个受伤的小羔羊,身体轻轻地发着抖。

他有强烈的。,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出于绅士的风度,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当他的手碰钱心仪的肩时,她就转过了身体,目光看着他手上的衣服,又缓缓的移到他的脸上,对上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亮,就像天上的星辰,在感动中,又燃起了一丝期待。

“人生是多么无常。”他轻轻说了一句。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有人乐观地过,有人在悲观中等待。”

唐宝明若有所思。

“我知道以前我爸爸常常骂我,我很散慢啊,学习不用功,做什么都不用功。他骂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反驳他,那时候心里就想啊,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离开他,不想再听他任何废话。记忆中,他好像从来都是骂我这不好,那不好的,从来没有赞扬的话。”

“爸爸?”他疑惑地望着她。

“是的,就是你们所说的爹爹。”

“有爹爹其实很好,不是吗?”他也有爹,但等于没有。但现在,他多么希望父皇就在他的身旁,那怕只是一个眼神的安慰,他也会觉得自己还是有人爱的。

“是啊。我爸爸在是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给我的记忆太少了。”她的语气明显有些难过。

虽然她说得很沉静,但唐宝明却看得出她眼中转动的秋波,似水芳华的小姑娘,她却有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遭遇。

唐宝明一向不旺盛的好奇心,此刻居然来了,也许,他好奇的并不是钱心仪的背景,而是钱心仪本人。

沉默了半晌,钱心仪接着说:“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家中失去了经济支柱,母亲整个人陷入了悲痛,染上了赌博,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光了,她还染上的毒瘾……”

还记得那天,母亲在酒吧门口跌倒那凄惨可怜的样子,她满身都是病,她以后该怎么办?

现在,钱心仪已经不再恨她了,还有点想她。

她轻轻地靠在他身上,这缓慢的动作,本来唐宝明是有足够时间避开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拒绝一个伤心的人。

钱心仪却突然离开他的怀抱,扬起笑容道:“我刚才跟你说的,你是不是觉得很伤感?”

唐宝明望着她,满是疑惑。

“刚刚我说的是我想的一个故事,感不感人?扮可怜博同情,对男人是万试万灵的,因为男人都很喜欢保护女人。”

说着,她已站起来,把衣服披回他的肩上。

唐宝明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明知道她说谎都已成精了,居然还着了她的道。

……

接下来的战事,打得更困难了,三个月的奋战,牡丹国却又失了五座城池,大泽的兵马直逼向牡丹国都。

牡丹国明显处于弱势,将士士气低落,百姓人心惶惶,根本就未战已败。

唐宝明和韩将军正在地图前商量着兵马的部署,钱心仪突然冲进来,二话没说拿起桌面上的地图就撒碎,疯一般的把帐营里的东西都砸的。

韩将军看得傻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唐宝明扬起嗓子大喊道:“你发什么疯?”

“我们这么辛辛苦苦的打什么呀,死的死,伤的伤,可城里的百姓都投降了,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钱心仪实在气不过,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她看见唐宝明明明身上受了伤,却还恪尽职守地练兵、布阵、上战场,节衣缩食,他已经有三天没合过眼了,他是铁做的吗?

她只是看着他这样心疼,百姓怪他们只会打败将,君王根本不理解他们,现在皇城内,只怕还是歌舞升平,谁来体恤他们这些打了两年仗的人的苦?

唐宝明厉声道:“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动摇军心,否则我将你军法处置。”

“君心不是我一个人一句话就能动摇的,除了你,外面那些早就动摇了。如果副将军你听不得真话,就将我军法处置好了。”

“钱心仪,闭嘴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滚回京都去,你在这里,只会给我们帮倒忙。”唐宝明严厉地说。

钱心仪掰了掰手指,非常认真地回答道:“连带这次,你一共说了一百零八次,我有没有算错?”

韩将军想,唐宝明又要头痛了,在这行军的苦闷岁月里,也只有钱心仪偶尔说的一个笑话,能让大家的脸上稍有笑容。

他轻拍了一下唐宝明的肩,轻声说:“布阵的事迟些再说吧,你该休息一下,身体才是奋斗的本钱。”说着,他知情识趣地离开了。

唐宝明望着钱心仪,厉声道:“钱心仪,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当我求你了,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

“我也是认真的。占士,我们别打了,我们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过自己的生活,这不是很好吗?”

“请不要跟我说这种傻话,我会当真。”唐宝明忽然抬起头,眼睛里满含温柔。

“你就当真好了,因为我说的都是真……”

钱心仪的话还没说完,唐宝明突然跳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怒喝道:“钱心仪,你够了,如果你再敢耍人,我绝对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舍得吗?”钱心仪发起嗲来,不怕死地向他抛媚眼,送秋波。

唐宝明被她的眼神灼伤了,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捏住一样,他突然松开了手,恼恨地瞪视着她。

钱心仪拍拍胸口,娇声道:“你可千万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怕的。”

“你不是人,你是个妖怪。”

“我从来没说我是人。既然你舍不得杀我,就听我的话,现在好好地睡上一觉,醒来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钱心仪将唐宝明拉到床边,整了整枕头,将他推倒在床上,又给他拉上被子。

他还在看她,仿佛想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要乖哟,快点睡觉,不然会有巫婆来抓你。”她哄着他,一双纤手捧起他的脸庞,凑上柔嫩的红唇,轻轻一吻。

唐宝明实在疲惫了,他微笑着轻轻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钱心仪静静地守在他的床前,指尖轻抚过他的眉头,脸上漾开了笑容。

“我宁愿看着你睡得如此沉静,胜过你醒时决裂般无情。”

……

唐宝明睡了两个时辰,远处炮火轰隆,不断有人来禀报战况,但钱心仪都把这些人拦下了。

那些人,有没有唐宝明都是一个结果,但她不能没有他。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天要是真蹋下来,他一个人也扛不了。

“轰隆隆……”

唐宝明被响声惊声,便看见坐在床边的钱心仪,她静静地坐着,斜阳照在她的脸上,她是那么安静、祥和、温婉,不但她自己安祥,也能让别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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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问道:“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钱心仪递给他一杯热茶,微笑道:“没有。你喝杯茶,再睡一会吧。”

唐宝明喝了一口茶,已起床,披上衣服,道:“我得出去看看,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钱心仪淡淡要道:“打起来了,兵败如山倒。”

“你怎么不叫醒我?”唐宝明怒喝着,人已飘了出去。

钱心仪也紧追出去,帐外到处都是伤兵,烽火连天,唐宝明一下子就傻掉了。

钱心仪只是轻叹一声,伸手摘下最后一朵秋末枝头上不肯轻谢的花儿。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唐宝明朝钱心仪怒吼一声,往烽火那边直冲过去。

钱心仪掩住耳朵,满是委屈,任性地闷哼一声,在心里诅咒他打败仗。

唐宝明才走了几步,一个士兵从远处冲来大喊:“十七爷,不好了,敌军攻过来了,韩将军受了重伤……”

这时,几个人抬着一个人匆匆下来,那人全身血淋淋的,但面容却完好,他赫然就是韩将军。

唐宝明的眼神黑洞洞的,张大着嘴巴粗粗地喘息着,眼里控制不住的泪往下掉。

韩将军已经被士兵们抬进了帐里,钱心仪拉着唐宝明往里走。

躺在床上的韩将军,已然奄奄一息,他的神情里全是痛苦。

随军大夫都愣愣地站在一旁,除了伤心,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伤势过重,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韩将军,你撑着点,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唐宝明颤抖地跪倒,痛心地握起韩将军满是鲜血的手。

韩将军轻轻地摇头,表示自己做不到了,还是说:“十七,我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你已经出来了一年多了,也该回去了,这里的事……就听天由命吧,你……回去吧……”

“不!我们会打回去的。”

韩将军浅浅一笑:“凭一个人……或者一部分人的力量……是不成事的……心仪是个好姑娘……对你是真心的……你别再辜负她……”

“快别说话了,大夫,快点救他。”

大夫只是偷偷拭泪。

“十七,我要走了……那里不用打仗,是一个开满鲜花的和平世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请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否则我死不瞑目。”

“你说。”唐宝明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了。

屋里弥漫着一片哀伤。

“答应我……回去……”

“韩将军,你会好起来的,我带你一起回去。”他舍不下那些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

“答应我。”韩将军气若游丝的语调里满是祈求。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请求,唐宝明怎么能让他死不瞑目呢。

“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我就放心了。”韩将军再看一眼这个世界,曾经,他最害怕离别,害怕悼念某人,想不到,这次是他先走了。

他终于闭上了双眼,唇角还有一抹浅笑,仿佛睡着般恬静。

“将军——”唐宝明发出沉痛的低吼,心口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又是一次生离死别,所有人都悲痛不已。

钱心仪却没有太多的悲伤,本来,上了战场,便是生死各安天命,外面漫山遍野都是暴尸,见多了,麻木了。

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望向唐宝明,他的眼里全是愤怒的火焰,悲伤的疼痛,悔恨的眼泪。

……

穿甲,载盔,佩剑,唐宝明怒气冲冲,往帐外走去。

钱心仪看见了,追过去大喊:“唐宝明,你要干什么?”

“别管我的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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