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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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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低上一头,她就不自在。
尤其是,全京城都知道长公主宠儿媳妇,整天在外面将任卫氏夸成了一朵花,浑身上下无处不好,结果……
她却误会儿媳妇有奸情,生生将盼了多年的孙子给弄没了不说,险些一尸两命……
想到若真相外传,兆和等人的嘴脸,长公主就觉得喘不动气来,脸上火辣辣地燎得慌。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犯的错误,有直面错误真心悔恨的,就有顾左右而言他的,岂图以另外的事情来掩盖错误的,其实是错事之后再行错事。
长公主自打出生就是太阳,从来不知何谓低声下气,虽然心疼儿子答应给小辈陪礼,心里总不是滋味。
若是昆哥儿不止她一个……
念头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昆哥儿妻妾多了,有利子嗣,多子多孙是福气。
长公主绝不会承认真实的想法的是,儿子女人多了,就不会只锦言一个在眼前晃悠,分宠的女人多了,昆哥儿的心思不只在她一人身上,不好的事情也会更快地被分散掉。
说来说去,母亲竟还是不肯真正认错!
任昆的心就沉了,他知道自家母亲这辈子习惯了发号施令,高高在上。心里那般看重父亲,年轻时也没服过软,半辈子斗下来,才稍微软和了。
这样不行。
锦言差点被她祸及性命。人还躺着呢,母亲竟能起了心思给他塞别的女人!
心里愤怒,脸上还带着笑:“母亲,儿子可不是说笑,既然说到这儿了,后院那几个女人打发出去吧,早就不该养着了。”
怎么忽然又想到那几个了?
长公主被他东一下西一下弄得很纳闷。
“没什么,就是不想养闲人了,”
任昆答得轻松:“井梧轩尚且空着呢,也不知有没有无痕那般的……”
威胁之意明显。
“听你的就是。只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缓些日子可好?”
她还想先用后院的那几个女人来试验一番,好了就是好,哪有只能对一个人好了,对上其他的女人就不行的?
“什么时候母亲处理几个下人也要缩手缩脚。害怕人言了?”
任昆笑得玩味:“内宅之事,儿本不欲插手,若是母亲病中无心,儿愿意代劳。”
他原先想得好,自己此番为了夫人不上朝,外界必传他改喜女色,心思活泛的少不了要有想法。以母亲的名义将后宅的女人打发出去,一来表明殿下力挺儿媳,即便永安侯好了,也不会给他塞女人;二来也是给锦言一个示好道歉的信号。
母亲是长辈,就是错得离谱,亦不可能有严重的惩戒。打骂不得。禁足之类的也不成啊!
她能低头给锦言陪不是,以后用心看护照应。这已是能做到的极限。
婆婆可以不慈,儿媳不能不孝。
所以他才对母亲也用了心计,只希望她能看在自己的份上,好好给锦言赔礼道歉。以后再真心信任维护她。
他也知道这样,对锦言不公,但日子总得向前看,小丫头那般通透,是会想开的。
以后他必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再受一丝委屈,哪怕是母亲也不行。
只是,他没想到母亲竟还有别的心思!
锦言这才醒了几天?
您翻然悔悟的结果就是给儿子再塞几个女人?
心里生怒,面上却笑得善解人意:
“您心里不顺,先别去榴园了,什么时候真想去再去吧,反正我是不急,锦言的身子一时半会好不了,再说,她现在也不待见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不定哪天井梧轩就住人了……”
看他说得漫不经心,长公主明知这番话未必都可信,井梧轩再进人?看他不眠不休陪锦言的劲头儿,分明一幅情根深种的样子,哪会再去招惹小相公?
明知不可信,却不敢试。
万一呢?他好不容易回头改性了,再转回去可就糟糕了!
锦言不待见昆哥儿?他哪里不好了,几时她的儿子居然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哪里不好了?”
任昆吊儿郎当,颇不正经地笑笑:“夫者五事,一样也没做到,护不住妻儿,累人性命,瞧不上不是自然的?唉,求而不得,舍而不能,还是男子事少。”
然后特正经特认真道:“母亲您放心,儿心中没有谁能越过您去,妻室子嗣无所谓……女子是非她不能,绝色的男子却不同。”
这个冤家!
明知这话半真半假,也只能全当真:“知道知道!明天就把后院的都打发了,你何时让我去榴园,我何时去,锦言什么时候原谅我,我什么时候回来。”
心尤不甘,不乏咬牙切齿状。
“母亲此言差矣。我哪敢给您发号施令?是您关心体恤儿媳,知错能改堪比圣贤,您行事向来以德服人,哪能强人所难?不原谅宁肯多跑几趟也不能硬逼人就范,对吧?”
就您这态度,趾高气扬的,哪是道歉呀?小丫头再好的性子,也会被您气出内伤。
这样可不行,他不能教训殿下,有人能教训啊,母亲差点害了小丫头的性命,身为儿子与丈夫,他将儿子的身份排前面,已经对不起锦言了,道个歉您还为难?
……
次日细致入微地侍候锦言用完早膳:“言儿。你好好休息,我出府办点事。”
回前院,听幕僚汇报了近期的朝事,然后换了衣服。进宫去了。
今日是小朝会,皇上刚下朝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了。任昆听了内侍的禀告,赶着皇帝也在,直奔慈宁宫。
与公与私,他都动不了母亲殿下,太后可以啊,不是只有母亲一人会进宫告状。
“昆哥儿,怎的清减如此?锦言尚未大好?”
太后娘娘见了他就是一惊,哎哟喂,哀家的宝贝昆哥儿怎么瘦了这么一大圈!不是说侯夫人已经好了。只需静养就是?
皇上也觉意外,前时子川从沛郡回来,一路劳顿,尚能神采奕奕,这是怎么说的。不过几日功夫,这般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
任昆见过礼,退坐一旁,神情落寞,略带几分哀伤。
这番神色不作伪,他只要想到在地牢中见到锦言的情形,心中大痛。哪里还需要假装?
太后与皇上就狐疑着交换眼色,昆哥儿这是怎么了?
锦言病的消息他们知道,进宫求药也没瞒人,小产什么的,消息还捂着呢,本来知道的就寥寥无几。未经永安侯同意,也没人敢在太后与皇上面前嚼舌根。
“陛下,臣来销假,明日就回来当差。此番因私事误了不少差事,多谢陛下宽囿。”
“回来就好。子川不在。朕还真不习惯。”
皇上温颜笑道,没有能干的永安侯在,朝事似乎繁重了许多。
“……昆哥儿,你娘她,还好吧?”
见皇上与任昆有问有答,尽管他极力掩饰,总带了几分心灰意冷,少了向来的意兴风发。
由不得太后娘娘多想,难道这母子二人又闹了别扭?
“应该不太好,弄没了朝思暮想的孙子,挺不好受的。”
什么孙子?
太后与皇上面面相觑,虽然皇帝在大臣府邸中都设有眼线,但长公主府不同,暗卫的职责是保护公主殿下,不是向皇帝提供情报的。太后娘娘与皇帝都没在那里私自布置眼线,太后娘娘召公主身边人问话,也从来不瞒着长公主。
府里的事,长公主和永安侯不说,太后与皇上就不知道。
“……你给哀家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看他这模样,此番打击不小,什么弄没了孙子?他何时有了子嗣?若有了子嗣,明珠不得把儿媳妇供起来?
别人不知,她能不知道女儿想抱孙子的渴望劲儿?
见永安侯面带难色,太后娘娘一示意,殿内服侍的齐刷刷无声地退了下去:“好了,现在没外人,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别给你母亲打马虎眼!”
等永安侯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太后与皇上直接无语!
“糊涂呀!气死哀家了!”
哀家一辈子行事不出差池,怎么生了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女儿!
太后气得手都哆嗦了,她是从嫔妃一路披荆斩棘做到太后的,城府谋略隐忍聪慧,样样不少,怎么亲生女儿的脑子这么不清楚?
都是被先帝宠坏的!
明珠是有大气运,生有异象,得先帝宠,嫡亲的弟弟做了皇上,对她敬爱有加,继续宠着,直宠成眼下这般。
跋扈点没关系,嚣张点也关系,不辨是非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自己赞口不绝的儿媳妇,居然不审不问,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就要赶尽杀绝。
这样的性子,这样的行事……
太后想得更远,她还能活多少年?有皇帝在,就算她去了,皇帝定会继续照看,可是皇儿身子并不康健,等将来新皇即位,明珠这种不管不顾的性子,新皇哪能容得下?
就算新皇不与女人计较,还有新太后新皇后呢,谁会愿意被她压一头?
还有昆哥儿,她这般对锦言,摆明了要母子失和!
“来人,去长公主府,宣长公主明天进宫。”
这回,非得好好敲打敲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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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四十八章 喜洋洋乱弹琴
永安侯成功阴了母上大人一把,神色怏怏出了宫,心中暗道,母亲的性子,是应该好好约束了,不然,以后小丫头在她手下哪有好日子过?
母亲的性子,就是这样古怪。
他对锦言不好,母亲就会逼着他对她好;若他真对锦言好了,母亲必定要看锦言不顺眼。
他愈是表示的漫不经心,母亲就会愈发紧张锦言,势必会押着他去看护一二。
母亲,并不是两面三刀,她只是,习惯了独占……
当日情急之下,他哪里还想得那么多?锦言生死不知,他哪里还顾得上顾忌母亲的心情去做戏?
任昆苦笑,难道,真要带着言儿到侯府单过?
平生第一次,他生出了离府另过的心思。
锦言是他的妻子,他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不会为讨母亲欢心,就处处下言儿的脸面。
明明很在意很上心,若他的这份心意都不敢示于人前,身为丈夫,不敢大大方方地对妻子好,还算什么男人?言儿几时会倾心于他?
自己的老婆孩子,只能偷偷私下护着,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不是他不孝,以锦言的性子,只要母亲不故意找碴儿,她向来不会主动生事。
先等等,离府单过乃下策,虽然理由正当——
身为永安侯不能永远住在长公主府。
但必与母亲交恶,她不会恨自己,锦言却逃不了……
在媳妇与娘之间为难的男人思考了一路,也没想出好办法。还是先看皇外祖母能否劝动母亲,还有父亲,也该回来了吧?教妻这事,他责无旁怠……
回府后先回浩然堂,与幕僚商量了几句明天的朝事,更衣净面后径直去了榴园。
锦言的气色又好了些。比早间多了几分精神,微笑着与任昆打了招呼:“侯爷回来了。”
内心强大的人轻易不会被打倒,些许小挫折在她们眼中是人生的乐趣,但是一旦承压过重。超出底线,崩溃持续的时间亦会比平常人要长一些,就如同,一向身体健康鲜少生病的人,一旦病下,往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长时间恢复不过来。
锦言自我评介,自己的恢复能力算是中等,沉迷逃避了几天。终于开始慢慢收拾残破成废墟的破烂心情。
养好身体;不放纵情绪;考虑未来。
“感觉如何?好点吗?”
永安侯坐过去,关切地问着,习惯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试温度。
体温正常。
能不正常?她又不是感冒发烧。倒是他,今天穿的袍子颜色好特别,不是水无痕的吧?
任昆换了件粉色的家常袍子。明明很娘炮的颜色,与他冷咧清峻的气质竟出奇的契合,清冷俊朗中就多了一抹动人的温柔。
有喜事?
她的目光如水晶般清爽润泽,不冷不热,既不青涩也不油滑,是甘醇温婉的姿态,让人忍不住想要对视……
任昆情不自禁去追逐着她的视线。在几分裸露几分敛藏间,心,不知不觉变得更柔更软。
“白天做什么了?”
声音低得宛如耳语,若一声喃喃的喟叹,目光温柔地兜头罩来,仿佛沉静浩瀚的大海。可以放肆可以任性,永无止境,包含所有的归属与幸福。
锦言先败下阵来,再对视下去,难免会有点脸红心跳的不好意思。
她不怕他的冷落与为难。不怕他将自己当成管事下属,也无所谓交情深浅,唯独不愿对上这样盛满浓得要凝成实质的爱意的双眸,那样,她会有种错觉,在他眼里,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难怪有位老人家老早就说过,能闯过枪林炮雨的英雄,未必能躲过敌人的糖衣炮弹。
“没干什么,吃饭喝药睡觉发呆。”
锦言垂下眼眸,轻声回答,眼不见心不跳。
发呆?
任昆的嘴角翘起,眼中浮出笑意:“送进来的东西,喜不喜欢?”
他这一趟南行,自从在大丰听了顿墙角开窍外,没少给她买东西,今天挑了一小部分,让人送了过来。
“喜欢。”
林林总总,各色各样,看得出买东西的人是用了心的。不过,她今天有重要的问题需要考虑,暂时没心情。
“没让人读书听?有一两本小故事写得有趣。”
怕她白天闷得慌,今天除了礼物,他还挑选送了几本笑话杂谈类的书进来。她身边服侍的嬷嬷和大丫鬟,都是识字的。
“不想听。”
哦……是心情不好吧?
“言儿,你想不想搬出去住?”
忍不住想试着让她开颜,如果她也很想,那就好好想个两全的法子。
“搬出去?”
很意外的话题,锦言愣了:“搬去哪里?”
“侯府啊,说起来那里才是我们正经的住处。”
按说成亲时他就应该单独开府了,只是当时没这个心思,如果早早搬出去,或许就没有此番的事了。
听起来好诱人……锦言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我不会当家理事。”
“找人教你……”
任昆脱口而出的话,对上锦言若有所思的表情,说不下去了。
她没主持过中馈,母亲少不得要派人,或者亲自过府教她,那样她的麻烦更多,被挑剔的地方更多,不如现在清闲自在。
“我来安排人。不用母亲的。”
任昆微顿,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些。
“不用了,人可以不要,关心的脚步挡不住。”
以长公主对任昆的关心程度,肯定天天过府查问。婆婆来视察工作,她能不陪着?更累!
除非任昆能让他娘不到侯府,否则搬出去就是拉仇恨值,自找不痛快。
是啊,母亲那性子……搬到侯府后也不能就不让母亲上门了吧?
“咱们先把侯府正院收拾出来,闷了就去住一天半天的,我差事忙。不能常陪你出城去别院,侯府倒是便利得很……”
任昆愈想愈觉得这个主意好,既能让母亲收敛,又可以陪锦言轻松一番。哪天想去了,他差人回府吩咐一声,再接上锦言过去,就当是自己的主意。
“言儿,你喜欢什么?想布置成什么样子?……等你好些了,我让人把侯府的图纸送进来……”
永安侯兴致极高,锦言不好意思泼凉水,偶尔微笑,听他规划蓝图。
……
“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见她对侯府的装修不是特别感兴趣,任昆体贴地换了话题。
乐能悦心。往常他心情不好,最爱去井梧轩听无痕弹琴。
或许,听听琴声能让她高兴些?
见锦言不反对,吩咐将琴取来。自己姿态优雅地坐在琴前,试了试弦。微笑道:“他年无意中听了首曲子,热闹地很,每回听了都郁气顿空,欢喜的只剩下高兴了,你听听。”
说着,起手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果然是够闹的起式。生生将不识人间烟火的谪仙扯进了老鼠嫁女的队伍中。
锦言的眼睛就睁大了,惊讶地望向任昆。
正巧任昆看过来,视线仿佛捕捉到了晴空下的红晴蜒,安静悠缓地在蓝色苍穹中划出一个快乐的问号,眯起的眼睛若有所思又满是不可思议……
很有意思吧?喜气洋洋的琴曲,没听过吧?
锦言读懂他目光的含意。不由有几分好笑,是很有意思,李鬼开解李逵嘛!脸上的笑意就愈发灿烂。
看在任昆眼中就好象真是被曲子逗开心的。
“好吧?”
一曲终了,那些笑声与欢乐如洒在空中的玉珠子,噼里啪啦地落到地面上还欢笑地滚动着。
“好。”
笑着点头。世界真小,他从哪里听来的?
“好听……侯爷的琴技好得很,生涩的地方都顺圆了。”
“言儿好耳力,”
任昆赞道,这首曲子热闹喜庆,但有些地方不够圆顺,一小节一小节的,仿佛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而是不同的曲子被随心所欲拈在了一起,个别地方有生搬硬凑的痕迹。
“偶尔听来,强记下的谱曲,不知是记错了还是本身有微瑕,不连贯的地方,稍微润色了。”
“哦,是侯爷的手笔?”
锦言很好奇,当年在叶城的江上,送嫁的卫决明以幽兰劝喻,提醒自己任昆是弯男,不要自误。
她回了一首曲子,其实是乱弹的,把《恭喜发财》、《新年到》、《今儿个真高兴》等曲,硬凑到一起的,想起哪段就弹,根本没想要将它们合成完整协调的曲子。
任昆弹奏的这首,显然脱胎于她当初的乱弹,但重新谱过,生拼硬凑的痕迹没了,曲若天成。
“……是无痕。”
每次在她面前谈无痕,他心里总是不自在,即便人已经出府了,这种不自在半分也没有消除。
“水公子是个有大才的。”
锦言赞叹,虽然长公主把水无痕与自己做了一对,凑成了奸夫淫妇。
切……她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为毛要搞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名字都不敢提?做错事的又不是她!
“曲子这样改,比之前好了许多,侯爷几时有空抄一份谱曲给我?”
这么一改,有模有样,象首曲子,不似当初她的即兴而作,指哪打哪,想到哪儿弹到哪儿。
比之前好了许多?
任昆的注意力被这句话的前半部分吸引了:“言儿以前在别处听过?”
“侯爷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首曲子她只弹过一次,而且随心所欲,就是有别的穿越老乡,共行剽窃大计,也不会巧到完全一模一样。
“前年,还是大前年,在叶城一个酒楼里。”
任昆回忆着,当时他心中郁闷,与大哥无痕几人去叶城会友散心……
郁闷?忽然想到当初是因为被逼娶亲,迎亲的队伍即将到京,成亲拜堂躲无可躲……
若是当初知道自己日后会对将娶的卫四动情动心,他还会躲避吗?冷眼旁观?敷衍着拜了堂,应付了事?
他没有到东阳迎娶,甚至她到京从别院出嫁,他都没去迎亲,是不是从出嫁那日起,她对自己,就不曾抱一点希望?
是他任意妄为,不懂珍惜,活该日后要受折磨……
酸涩、悔恨、痛楚齐齐袭上心头,啃咬着。
望向锦言的眸光就更深沉了,以后,一定不会了。
“噢……没想到那天侯爷也在叶城!”
锦言笑了,人生真是充满巧合,同一个时间地点,卫决明告诉她要嫁的是弯男,另一边,任昆携水无痕就在现场,大家看的是同一片星空同一片江火!甚至无意中,她和卫决明的琴曲还给他们做了饮酒的背景音乐。
世界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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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四十九章 直白地表白(加更)to寻找于晴
永安侯不知情,见她发出这般感慨,不由奇道:“此话怎讲?”
锦言笑笑:“我还知侯爷当夜是在江边的酒楼。”
他们当日的确在江边的酒楼饮酒,推窗面江。
“因为奏曲的人在船上,隔了远,听不真切。”
虽说那时江平水阔夜阑人静,在不借助扩音器材的前提下,隔的远了,依然听不清楚。
“你怎知奏曲的人在船上?”
只顾着追亿往事悔恨不休的侯爷,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因为……”
锦言笑了:“弹琴的是我,身在何处岂会不知?”
“你!……”
任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竟是她!怎么会是她?
怎么不会是我?
“我们那时从东阳入京,正好夜泊叶城,四哥征得同意,让我出舱赏江景夜色,还弹了好听的曲子。四哥的琴,是我父亲送他的名琴,所以,我就借来一用,弹的就是这首。”
锦言说得简单,内里的信息却丰富又隐晦,永安侯听得明白。
东阳入京自是北上嫁人;
征得同意,征得二字用得极妙,长公主府迎亲人员之姿态立马可知;
夜泊叶城出舱赏江,一是到了叶城即将入京,一入侯门深似海,行动受拘,二来她一路上鲜少出舱,憋于窄庂;
四哥还弹了好听的曲子,卫决明对她的爱护之意无需言表,任昆想起当日听到的那首《幽兰吟》,想起当日水无痕对此曲的评价:
“……这首《幽兰吟》本是闺中女子孤芳自赏自怜自怨之作,此人却将孤芳自赏化为悠闲自行,甚是逍遥。”
“曲意深长,恣意洒脱,琴中有安抚劝慰之意,若未猜错。应是抚琴男子劝慰听琴者,纵独自一人也是纷芳高洁。”
……
原来,早在未成亲前,她就知道所嫁之人不能托付终身!
怪不得成亲第二日她就表明立场。直言自己的作用是占位,不会有任何想法,定会安份守己不做他想,只求一方小天地的平安喜乐……
心中大恸,悔恨与酸涩冲上眼底,心情激荡:“言儿,我,我喜欢你。”
啊?!
锦言瞪圆了眼睛,小嘴微张,啥意思?
表白?永安侯在向她表白?
前生今生。好吧,今生她这是头一回遭遇表白,但前生有过经验,就算再不浪漫的表白,也得有个场景、氛围或语境吧?
哪能好端端说着别的事。忽然冒出一句我喜欢你?
大哥,你确定你清楚明白的知道,我们之前谈的曲子是喜洋洋之乱弹而不是凤求凰吧?
早在任昆说出这句话时夏嬷嬷就迅速地悄没儿声地带人退出去了,侯爷可真是……直接,突然就蹦着这么一句,也不怕吓着夫人。
虽然前几天永安侯没少在床前念叨喜欢很喜欢,当时大家的心思都在锦言何时能醒来上。对他这番话的震惊程度自然要低很多,如今又这般直不愣瞪地讲出来,挺突兀的……不知夫人会怎么想……
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后,任昆有些羞窘,锦言呆呆的样子却令他信心倍增,继续加重火力:“言儿。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你怎么看我的?”
本来他想问你喜欢我吗,话到舌尖拐了个弯。换了种问法。
不急,不急……
“你,喜欢我?”
最初的惊讶震惊过后,锦言不由疑惑:“喜欢我什么?”
请原谅这小白式的反问,实在是,她没有过被弯男表白的经验,他所说的喜欢与常规理解的男女间的喜欢是一个意思吗?
喜欢她什么?
任昆愣住了,喜欢就是喜欢,还分喜欢什么?
于是就愣愣地回答:“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什么都喜欢。”
锦言了然一笑,看吧,就知道不能领错情:“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任昆脸红脖赤,她,她怎么一点也不害羞,一口一个喜欢喜欢的,寻常女子到了这个时候,不应该低头娇羞不语,偶尔眼波盈盈吗?
话本里都这么写的……哪有追问不停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不停地想啊想啊,绞尽脑汁地往前想,从跟她讨要香囊开始?不对,还早……
过年的时候?去落梅山庄时?还要更早些……
香积寺?
还是她第一次去书房帮忙,整理西北赈灾方案?似乎还可以更早……
最早的印象竟追溯到洞房花烛夜,她那双白嫩嫩手背有五个小窝窝的小手……
若是说从成亲第一天就喜欢了,不要说她不会相信,自己也觉得假……
“不知道。”
他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明白了。”
锦言释然笑笑:“侯爷不必多虑,你之前说过,我同均哥儿般,想是喜欢那份赤忱。近期连续有意外发生,侯爷不必因内疚、怜悯,安慰与我,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心还是很宽的……”
你明白什么,你一点都不明白!
任昆越听越不对劲,出言打断她:“言儿,我不是内疚,怜悯安慰,我是认真的……”
“你不内疚?”
丫有没有人性?姐姐因为你都要挂了,你还不内疚?!
“我……我是内疚自责,但,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你的!”
内疚自责是有的,可是……永安侯百口莫辩,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心意表达明白了:“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那么好……”
是啊,我那么好那么可爱,所以还是同喜欢均哥儿没区别嘛,紧张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侯爷的意思我明白的,”
锦言安抚他:“您喜欢均哥儿、喜欢水公子、喜欢桑世子,现在也喜欢我……”
明白,你这个喜欢是个广义的。就如同宝哥哥喜欢大观园里的每一个女孩子,这个喜欢与他对林妹妹的喜欢是不一样滴噢!
“你,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任昆觉得继续让锦言讲下去,他一准儿被带岔道上了。就这样,也快被她带歪了。
哦!
锦言抿紧嘴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好,我不说,你说你说。
“你,别看我。”
你别看我……
她那双毛茸茸的大眼睛坦荡纯净的看过来,明明什么也没做,他的心神就被吸走了,脑袋里空空的。只想扑过去,搂入怀中,狠狠亲吻着那抿起的唇,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
“不看就不看。这样可以吧?”
锦言嘟囔着,低下头。
大哥你什么情况呀。是害羞还是做贼心虚怕人发现你在说谎啊?还怕人看?
“我,”
任昆顿了顿,稳住心神,再让言儿插科打诨下去,今天这个机会就白白浪费了:“……我确实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动心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为此患得患失,百思不得其解,经常会被你刺激的情绪失常,甚至,动过念,想要将你送得远远的……”
你不相信。那我就把事情说清楚。
“无痕他,陪我多年,品貌出众,本是官家子,只是落难沦落贱地。我对他……并非是当做娈童,喜欢也是有的。”
锦言忍不住抬头偷瞧,看吧,我就知道水无痕走了,你受打击了,赶紧再去找一个吧,咱俩不合适……
永安侯缠住了她的眸光,言儿,好好听我说,好好看着我,好吗?
“我对他,有朋友之谊,也是得力下属,兼有乐工之职,床,床榻之上,”任昆一咬后槽牙,话说到这里,藏一半露一半更没有意思,如今他是希望自己与水无痕没有别的关系,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抹煞了也曾是事实,他怎么能睁着眼睛撒谎?
“……我,我,不是非他不可,而是,对比女子,他更适合。至少不讨厌。我其实,对床事并不热衷。我有,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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