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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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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机密,不足为外人道……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马上补救!
“……侯爷,您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可以弄好的……”
锦言见永安侯这一波喷发有停歇之态,忙见缝插针给出了自己的解决之道。侯爷呐,眼下咱们光做火山喷发状是不行滴的,当务之急是把事情理顺让它达成你想要的结果不是更重要吗?
神色坦然,声音温和,眉宇间是理性沉静的不急不燥,因为自觉理亏,态度中还有几分心虚的歉意……
明明是解决问题,实施补救的端正态度,明明最理智最恰当不过的态度,却如根铁针般扎进了永安侯的眼中!
“……你要做什么?!”
如果怒火可以烧烤,锦言这会儿早就被任昆的目光烤成焦黑的鸡架子了!
“把这个做完。”
她扬起手中的荷包:
“只差一点,装上绦线就好……”
真的,完成程度超过95%,只差一点点就是成品——
只差一点点哟!哪怕府门口的看门小厮多给永安侯请两句安,她就不会挨这顿骂!
永安侯也不必如此狂燥,早取了东西跑去过卿卿我我二人世界了。
所以说,点气背的时候谁也怨不着,只能认了……
“做完!”
简短的问答彻底摧毁了任昆心中残存的理智,他上前一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荷包,气势汹汹,动作粗暴狂野。
锦言急忙撒手,干嘛。要动手?
君子动手不动口!
好女不吃眼前亏!好女不和男斗!
这个时候哪里能逞强争勇?任昆真发浑伸手,打了也就白打了,当初的美人可不就被白踢了?
就算她顶个侯夫人的名儿,最好的结果无非是长公主驸马硬压着任昆陪个不是再补偿一堆东西而已,打,定是白挨了——
打了就是打了,自己身上的疼,谁也代替不了。
别人抽你一巴掌,回头找场子抽他十巴掌,顶多是解气!那也不能算成是自己赚了九巴掌吧?
那一下。抽的是自己的脸,真真切切的疼!
从这一点上看,被打这种事,永远没法完全找回场子……
所以,永安侯上前。锦言不但干脆地松开手,还下意识地开启自我保护模式,身子飞快地向旁边避让……
身体语言及神色间的惧意,任昆敏感地体察分明:
她怕他!
她在躲避!
她居然怕他!她居然在躲!
“……你!……”
永安侯攥着荷包,红着眼瞪着她,心中酸痛苦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不要与失去理智的人对视!
不要流露任何负面情绪。以免进一步刺激对方……要平和,尽可能散发善意,让对方感受到你的友好……
心理学家这样教导我们,尽管任昆的气场非常不友善不稳定,锦言还是尽量放缓神色,让眼中的微笑更温柔甜美:
“……侯爷……”
……
“不许说话!”
任昆怒喝。
不想看到她笑!
不想看到她心平气和!
不想看到此刻她的镇静!
眼下。她所有的行为都不对!
她说的每一个字、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都令他火气更足,犹如火上烧油!
!!!!
任昆知道这不对劲……
他又情绪失控了……
他转过身……
不行,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他深吸了口气,试图令自己冷静一些,大踏步出了内室。
他退得太急。外厅及檐下满脸惊恐探头探脑的丫鬟仆妇来不急躲闪,被撞了个正着!
“还有没有规矩?!”
任昆大喝一声: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传膳?”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咆哮的余音还在厅前回荡……
走啦?
真走了!
走了就好——
甭管是撒花送走的还是自己坐火箭走的……
老板无处安置自己的春天,做下属的也跟着遭殃……
哟!
应当的,可以理解——
别说这上下级的,就连邻居家的猫儿晚晚叫春,楼上楼下所有的住户都跟着闹心不是?
走了就好……
活火山能自行移动,我辈幸之!
……
抚抚胸口:哎呀,怕怕滴说~~~
然后,收摊儿!
东西都夺走了,还留着工具做什么?针线筐绣花撑布头绦绳之类的,都可以退场了……
“夫人,侯爷他这又是怎么了?”
夏嬷嬷忙闪进来,小心端详她的脸色:“怎么又吼上了?”
永安侯还想怎么样?夫人都手不释针了,他还想如何?
就这样辛苦,居然连个暖心的话都没有!
不暖心也没关系,但好歹地应该说句人话吧?还侯爷呢!世家公子有几个这样混不吝的?有没有教养?!
夏嬷嬷极为的不屑,又极为地心疼锦言。
“没事了,心里有火,吼出来就痛快了……”
锦言不在意,管他是练嗓还是练肺活量,人已经走了,虽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阵风已经刮过去了,咱还风中凌乱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不带这样玩的……
“嬷嬷,上饭上饭!哟!累死了,我要先歇会儿!”
她把东西推一边,人就歪榻上了。
“这会儿可别睡着了,用了饭再睡个踏实觉……”
夏嬷嬷看她眼睛闭上了,忙提醒着。
晚膳怎么还没传进来!
嬷嬷将针线等杂物放好,去外间摧着传膳。
回头再请锦言,她已经睡着了!
唉!
说着说着怎么就睡了,这还没用饭呢……
忙取了被子给她盖上:
睡在这儿哪成,早知道她困成这样,刚才不提吃饭的事,直接让她床上去睡……
夏嬷嬷盯着那蜷成一小团的身影,鼻子发酸:
累了这一天一夜,真是……
造孽啊!
有这么折腾的吗?
永安侯也不怕遭报应!
ps:
抱歉,晚了一些。
外出几日,行程太满,竟无时间上线。下午返青,上线后发现定时更新非常准时,一章也没漏发!谢谢系统!居然有新的粉票!谢谢书友笨笨7402、bilayer77、xlxxscyykx。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 马腿后续
永安侯冲出榴园,怒不择路地在府中闷头疾行,两手还分别紧紧地攥着个荷包。
等他定住神,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走到了后花园的一处水榭前。
此处寂静,远无人声。
月光皎洁,透过花树丛,可见水面微微闪动的银色粼光,水边垂柳婆娑,披头散发的有种随性之美……
任昆移步进了水榭,面水背靠柱子坐下,心头的火气已经消失,空落落地极不好受,仿若刚才的熊熊大火将心中的所有一切付之一炬,只余一地白灰满目疮痍……
之前的鲜辣火爆象梦似的……
他自己都有几分不真实地莫名其妙……就,怒了?
就,失控了?
就又一次叱责后含怒而去?
不是说要去示好的?
居然前事未释,新事再添一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就为这荷包?
他低头松开手,看掌心中的荷包,月色如水,宝蓝与天青的锦缎微泛着光,仿佛一深一浅两汪儿水窝在手中……
浅的那汪水中,有红色的鱼儿在游动,深的那个更象是青黛的远山,上有一排南雁由远即近飞来……
水?
川?
礼物?
任昆回想着锦言之前的话语,恍然明白:
她竟以为荷包是送给无痕的?!
水无痕……任子川!
怪不得又有水又有鱼!又有山又有雁!
永安侯忍不住磨牙!
果然自以为是!
果然自作聪明!
若锦言在跟前,铁定又被骂上了……
这算什么?
抒情表意之物,他会让她做吗!
让她给自己与无痕做?
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为人处事的?
永安侯的心里忽冷忽热,莫名地沮丧与低落:
原来,在她看来,自己竟是这样的形象!
怪不得会害怕,怕自己会动手打她?
打她?
想到这个,一想到锦言以为他会不管不顾地动手。任昆的心就象被只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忍不住的悸动与酸涩……
原来,如此啊……
不被理解的委屈与心灰意冷瞬间如潮水将他包围……
……
你委屈,我还委屈呢!若心有同声传译。锦言定要跳脚!
我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这抒情表意之物,你又不是没做过!之前的香囊扇子套的,也是她自作聪明主动为之?
那不是侯爷您红口白牙留的家庭作业?
哪个知道这荷包之类的不是你故态重萌,追加订单?
平白无故的,我会自己单方面的启动生产计划?闲得?
我害怕?我当然要害怕,您又不是没上演过真人搏击,不管是一拳还是一脚,都是实打实的!
我凭什么要去生捱?
傻了不成?……
每个人都会按自己的立场去考虑问题,锦言认为在这两次永安侯火山喷发事件中,自己不承担主导责任。
而永安侯呢?
任昆一想到锦言心目中自己的形象是如此不堪。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自弃心理:
既如此,那就远着吧……
省得她害怕!
或许心里还强压着厌烦吧,其实她并不愿意自己去榴园打搅的?或许就如同当初她自己曾要求的,偶尔看顾一下就好?
脑袋里空空的,千头万绪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留下……
胸口钝钝的痛,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荷包,好象从中能汲取到更多的能量……
以后,远些吧……
初一十五,就初一十五吧!
刚做了这个决定,就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
初一十五太少了……至少一旬去一次!
不然,母亲和父亲都会念叨……
要不。五天?
……
这一夜,永安侯注定无眠。
锦言好眠,一头载到黑甜乡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正院里的俩口子。
夜难寐,长公主和驸马爷头挨着头谈论着唯一的宝贝儿子……
榴园的事,在第一时间内就由专门的渠道传送到了长公主耳中,听说任昆又一次暴怒。向来孩奴的殿下真有些恼了:
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成心不想让大家好过,是吧!
自己的要求多无理,他能不知道?
锦言已经不眠不休忙了一夜一天了,他还不满足?非得将人逼到绝路上他才算完吗?
难道!……他真这么想的?
那个小相公又给他灌了什么*汤,他不会是真想逼着锦言让出正室嫡妻的位子吧?
昏了头了!
这么好的媳妇他还不知足。回头还有哪家闺秀敢嫁给他啊……莫非这就是逆子的目的?
身边只留井梧轩那一个?
连名义上的名份都不愿意给别人占去?
若真是这样……就算伤了母子情份,也得把那个贱人除去!
“……你说,昆哥儿他这么接二连三的发作锦言是什么意思?”
若昆哥儿真有那种想法,可要不得!长公主一时觉得自己猜得有道理,一时又觉得想岔了,忍不住就与驸马唠叨。
心里搁着事儿,任怀元也睡不着。
“或许差事上不顺心?也不见得就是锦言惹了他,我明天问问他身边人……”
下意识地,任怀元也不愿意承认任昆发怒的原因是不满锦言,他更愿意相信儿子太忙了,差事太重,压力太大所致。
“……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会是差事忙吗?陛下是亲舅舅,再说这些年他接的棘手差事多了去,几时见过这种状态?
会不会打从当初成亲。他就打了缓兵之计的主意?故意作戏?
只是一直抓不到锦言的错处,眼瞅着时日越来越久,不耐烦了,就乱安罪名随意发作?
“什么不好的想法?”
驸马被长公主说得再难心平气和。
“……就是。拿锦言做筏子,障眼法儿?用不上了,就挑刺儿?”
长公主说得犹豫,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
任怀元被长公主的阴谋论炸懵了,呆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会吧……昆哥儿禀性良善……”
这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与其要说服长公主,不如说是给自己催眠的。
“昆哥儿禀性自然是好的!”
尽管知道驸马看不到,长公主还是白了他一眼!
这叫什么话,自己的孩子能不了解吗?昆哥儿禀性人品自然没有问题,但这个。不是禀性的事,好不好?
“……就怕他一时昏了头!你想想,但凡扯到这些事,他哪回听说听道了?”
提起这个长公主就觉心酸:
“当初硬要把水无痕接进府,我说破了嘴皮子。他照样一意孤行!现在不还好端端地供在井梧轩?要他成亲娶卫大,我绞尽脑汁,母后劝了多少次?他都生生拖着,直到母后做主由圣上下旨,这才做罢!”
“改聘锦言,他从起初就不愿意,迎亲拜堂都是我们在忙活。他可曾有过一分关心?”
长公主越说越觉得任昆有问题,没理由对锦言友善。
“喜宴上,他有几分喜色?转头就听你吩咐去洞房了?过了一晚,对锦言就青眼相看?这……他几时这般听话过?”
越分析越蹊跷,他怎么就突然一反常态?成亲立刻懂事了?
就因为父亲的吩咐?
他几时把此类吩咐听进心里了?
任怀元被长公主这番话挑拨的也心神不宁的,对呀。他虽然从来没管过,但殿下没少叨叨过,昆哥儿是油盐不进,说轻了不理会,说重了他先跳脚……
这般突然听从。当时只道是他长进了行事有度,现在回想,莫非从那时起他就有了别的打算?
……
此时正辗转难眠的任昆如果知道自己的亲爹亲妈是这般编排的,定会哭了:
平时不听你们揪住不放,这次听了,你们还是揪住不放!
这事,真没阴谋,不听长公主的,是因为从小到大,她唠叨地太多,生成免疫力,只要她一开口,感官系统就自动开启关闭模式,听不见!
父亲从来不说,偶尔为之,首次提要求,做儿子怎么样也会全了父亲的意愿,何况要求又不高?
一个月两次而已,长短由人,不就是去喝杯茶?
这个要求他能做到。
长公主自然不会想到自己与驸马的话,在自家宝贝儿子那里,力度上差了好几个等级,想当然地就阴谋化了……
“……不对呀,他就是要逼走锦言,也不可娶个男人!”
任怀元思路慢慢清唽,这阴谋论的不合理性就凸现出来了:
“这一点,他应该非常清楚,不论是你我,陛下,太后娘娘,都不会同意的!他也应该清楚,很难再找个象锦言这样的……”
换个京城贵女,谁会让他这样欺负啊?
若有父兄仰仗,遇到这样的事情,娘家人早就要上门理论一番了吧?
不,不用这样的事,就单单不圆房一事,也没有哪家府上会轻易放过!不管昆哥儿是不是另有打算,到底是负了锦言……
“明天锦言来请安,你给她撑撑腰,别让见风使舵的下人轻慢了她……”
“我也是这般思量的……眼下春光好,要不我们带锦言出去散散心,到别院住几日?”
昆哥儿这个混小子打锦言的脸,她们这做长辈的要狠狠地抬举锦言,让所有人都明白,她和驸马爷对侯夫人是极其的满意,至于侯爷有点小脾气……
牙齿还能咬着舌头呢,小夫妻嘛,偶尔斗斗气有什么?
民间不是有句话: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自在?
“去别院?这样也好!选个距城近些的,来往方便,我也好陪你一起。”
任怀元认为长公主提了个好主意。
“距城近些的……那明秀山庄最近……”
长公主仿若自言自语,明秀山庄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行,就那儿,几时启程由你安排。”
任怀元没多想,近就好,至于别院的风景,能做长公主的陪嫁别院,肯定没说的!
定那儿啊……
听他说得爽快,长公主的心莫名就停跳了半拍……
好!
就去明秀山庄!
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纠结,连同破釜沉舟的悲壮……
ps:
今天来不及了,明日两更。谢谢亲们。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 拍马腿的福利
长公主心中藏了事,再见锦言,影射自身,怜惜之情就更多几分:
“……你这孩子!日日都这般准时!偶尔地偷个懒,我还能怪你不成?”
自打她嫁进来,天天请安都这般准点,不论刮风下雨,不管前日做了什么,都未曾延迟过。
当然不会迟到!
每日到正院请安是锦言最重要的工作内容,相当于打卡考勤,只要到过正院请过安,就表示这一天来上过班了,点卯之后就是自由时间——
就这么一个礼节性态度表示,她怎么可能不准时准点到达?
“若有事,就打发个人过来,不用巴巴地跑一趟……”
长公主关切说道,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她脸上打了个转,瞧着神色还不错……锦言这点好,不会为点小事就哭哭闹闹的!
尤其是还要寻死觅活的!
那样的女人,最令人生厌!
真要死,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没声儿地去死!法子有的是!
装腔做势要死要活的,是要威胁吓唬谁?可笑的是,明明是想假死闹一出,偏偏弄巧成拙,真送了性命!
长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冷!
任家净出痴情种子,可惜都用错了地方,给错了人!
“……公主婆婆?”
锦言轻唤道,这位怎么忽然就晴转阴风阵阵?
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的……
“……锦言呐,眼下春色正好,不冷不热,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想让你陪我们去城外别院住上几天……”
长公主定定心神,将昨晚与驸马商量的出行计划告诉锦言:
“你回去收拾收拾,就这一两日,等查了黄历,哪日天气好宜出行。咱们就一道儿……人不用带太多,别院里都有,贴身服侍的丫鬟嬷嬷,惯用的点六七个随行就够了……”
这是。要出去春游?
好消息来得太意外,锦言有点小呆:
旅游啊!太好了!
可是,不是说长公主不太愿意动弹,很多年未曾出过城了?
怎么忽然就想起这一出了?还是与驸马同行?
与驸马同行,带她一块玩儿不太好吧?
人家夫妻之间,多夹杂个她这般不生不熟的,多不好?
若是亲女儿嘛,还差不多!
一家三口度假游!多和美!
但,她只是个名义上的假儿媳妇,跟着一块去……会不会太打扰?
虽然她很想出去玩。但,她一向是自觉地,不愿给别人带来麻烦……
“去!怎么不去!我们可是为了你才出城!”
长公主打消她的顾虑:
“你天天闷在府里,到城外散散心……到了别院,你自去赏花看景。不用担心要陪着我……”
不是!
我可没有不愿意!原是怕打扰您与父亲嘛!
锦言急忙申明。
长公主说起此事,面色并非喜悦,以为她其实是不愿意别人去打扰她和驸马二人出行计划,只因任怀元提到了,不得已才开口通知……
她若是没眼色地顺水推舟应下来,不就是给殿下添堵找不痛快?
既然长公主没有这个意思,当然要立马应下——
去!领导都这样说了。怎么能不去?
出去玩啊!
而且听意思,这次出游是特意为她才安排的?不会是她一厢情愿自做多情了吧?
“……你最近太累,到别院只管由着性子玩,不用管我们,别院里有些好去处,景色很不错……”
能当得长公主赞不错的。定然是真的很美!
只是,这最近累了之说,是何意思?
“……昆哥儿打小就是个暴脾气,火气上来了不管不顾,他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不用在意,都是有口无心的……”
咦,这是,变相地为永安侯解释?
看来,真没自做多情,这趟出游是长公主与驸马爷力挺她的表示?
话说,这一入侯门深似海的确不假,任昆连着两次在榴园暴走,立刻成为新的风向标,榴园的仆妇还好,表现不明显,这一路走来,路遇的仆妇待她的言行举止乍看无异,但细微之处的变化耐人寻味……
无他,侯夫人失宠而已!
她在府中的脸面与尊严,是永安侯给的,侯爷要收回这份赏赐,加诸在她身上的光环黯然失色。
什么人给什么礼遇——心思活泛的仆妇自然有新的应对举措。
长公主这是要在全府上下表明她的态度?
在殿下这儿,她还是受宠的?
锦言知道自己要感谢长公主和驸马的好意,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长公主愿意挺她,与驸马建议有关,也是对自己这两年来的努力表现给予肯定……
而驸马,那是来自父亲余荫的爱屋及乌,帮助她在府中安身,她一直感激铭心。
都明白的。
心头却莫名地酸涩——
果然是世态炎凉!
她自问对任何人从未有过轻忽!这些,在永安侯不明所以地一声轻喝中就坍塌崩析!
果然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别人给的东西永远是不靠谱的!
这一次,是长公主和驸马重新加诸光环与身,说来说去,仍旧是外力!
若有一日,长公主站在儿子那边呢?
这是必定的……
在以往的争斗中,长公主最后都屈从了——
很正常,从来只有拧不过孩子的父母,没见过拧不过父母的孩子!
若驸马再无力阻止这对母子,他能为自己这个故人之女站在妻儿的对立面吗?
应该是不会的……
向来甘于米虫的心,这一刻却不复平静!
所有属于前世沉寂已久的细胞与意志都在抗议,都在怂恿叫嚣:
这样不行的!
你不能无原则地退避!
你不能没有自我,不要拿通透做借口!
你的意兴风发呢?如虹气势呢?汪洋恣肆锐不可挡呢?
它们都哪里去了?
那些属于你的英姿飒爽、眄视指使哪里去了?
不要错把心不在焉当成泰然自若!
……
这一世,她第一次认真思考“生的意义”,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锦言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锦言存在的意义——
她只是自己回家路上无法避过必须得走的一段路途吗?
至于这条线段,是潦草还是精彩都不重要?
卫锦言不是林达!
她现在不是林达。她是卫锦言!
卫锦言就是她自己——
不管内心接受与否,这就是现实!
是随波逐流左右逢源在长公主府中混吃等死?
还是接受李氏的建议,诈死瞒名以新的身份在别处生活?
或者,这两者之外还有第三种方式?
她需要想想。好好想想……
……
回了榴园的锦言,将自己丢进书房,她需要在无人打扰的环境中,好好地整理思绪,好好地想想这段她以为不属于自己,其实一直都是自己的生活……
长公主和驸马若知道这趟简单地出行,竟引发了她关于生命意义的思考,不知是该喜该忧……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锦言不知这里是否有上帝,他是否在发笑。只知这份由误拍任昆马脚引来的福利出游,振聋发聩,有醍醐灌顶之效!
卫锦言的生活要不要用心经营,还是继续得过且过?
好吧好吧,就算她思考之后。面对强权与现实,还要采取现在的方式,那,在做一只深思熟虑的缩头乌龟,还是一只浑浑噩噩的缩头乌龟,这两者之间,她选前者。
“……去槐城?做什么?”
长公主听了任昆要出差的通知。不禁多问了句。
前脚无事生非,家宅不宁,后脚又要留京,由不得她多想!
“有差事!”
任昆答得简洁。
“什么差事?去几日?与谁去?几时回来?”
长公主的语调不自觉地就拨高了,吐出一串问题。
槐城距京城倒是不远,她怎么没听说那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得昆哥儿走一趟的?
“朝廷的差事!同行有谁,尚不知。”
任昆依旧惜字如金,对长公主突然拨高的语调无动于衷。
“怎么会不知?不是以你为主?”
长公主不相信,让昆哥儿去处理差事,还能再给他派个上峰?绝无可能!
不会是想借此带着井梧轩那贱人出去自在几天吧?
“……您进宫问清楚再来告诉我?”
永安侯语气不变。他真不知派谁跟着。
槐城是有件事,皇帝确实也指了他来处理,不过用不着亲自出面,他一早就安排手下前去处理了。
只是,今天槐城传来一则消息,收到这则消息,他决定亲自走一趟!
若消息属实……若被证实!一想到这个,任昆的心就很难平静——
若这回他真能把人找回来,那,小丫头对他,会不会高看几分?
即使按照当初约定,这只是协议的交换条件,若他能完成,她,定然是高兴的吧?
只要她高兴,别说是去趟槐城,就是去十趟,他也甘之若饴……
“……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在听?”
长公主见儿子神色恍惚,俨然是明晃晃地走神状态,不由光火。
“哦……母亲您说什么?”
任昆收回思绪,态度无比端正认真。
这孩子!
长公主打不得骂不得,只好无视,将方才所说再重复一遍。
“……你们,要去别院小住?”
任昆有些愕然,怎么忽然起兴去别院小住了?
母亲排场大,每次出行都兴师动众。
“还不是为了你!”
长公主狠狠剜了他一眼,当着锦言不好明说的话,对自己儿子倒没什么好瞒的:
“好端端你发作锦言干什么!她哪里不好?对你没有半分做夫君的要求,你在哪里留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可曾说过半个不字?!”
长公主愈说,永安侯的脸色愈难看:
没有半分做夫君的要求!无论说做什么,都不屑于表明态度……
“毕竟还是小姑娘,你下了脸面,我们就得补全了!不然,你让她在下人面前怎么当主子?”
什么?莫非还有奴才敢轻慢与她?!
“高门大户里当差的,有几个不揣摩上意捧高踩低的?她又没个得力的娘家做倚仗……你骂够了,痛快了,她哪还有脸面?”
“她……来告状了?”
永安侯心中堵得慌,语气闷闷,听着似乎不善。
“告状?她若真来哭闹一顿,倒好了!”
长公主觉得锦言若真来大闹一场,她心里还能好受些,不至于有虐人家闺女的愧疚……
“一个不是也没提!看得我都心疼!昆哥儿,你心里打什么小算盘我管不着,但是,永安侯的夫人就是锦言,你若想休弃,我们是坚决不依的!”
长公主认为十分有必要耳提面命,给儿子下个禁令通告——
他们就是死,也绝对不会让儿子娶个小倌的!
休弃?!
永安侯如遭重锤,被击懵了!
休……弃?
谁,谁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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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还有一更,谢谢亲们。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 全体都有
休弃?!
永安侯被炸了个外焦里嫩,面沉如锅底——
您就不能想点好的?
他几时有过这种想法了?
他怎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
他承认自己心绪纷繁、五内如焚,或许还有几分黯然神伤心灰意懒……
的确,他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心力交瘁、情绪失控,不知所为哪般,但他绝对没有要休妻的想法!
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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