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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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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头上出了层薄汗,小声嗫嚅,这话再接下去,就撕破脸皮不留情面了……
“桑成在二门外侯着吧?去个嘴皮子利索的,和他一块去见张家大爷,把此间事给他说清楚了。告诉他内外有别不方便。明日自有世子与百里家的男丁过府计较。让他安心静候!”
张大是吧?
主谋吧?贱婢说自己病着不知内情,那他这个查案的,想来是清楚得很!
“让三福陪桑成走一趟。”
任昆为方便锦言行事,特意让三福带人护送着同至张府。
永安侯的大旗不扯白不扯。
回府路上,百里霜纳闷:“……你说,会不会另有其凶啊?我看那贱婢,脸伤得可不轻。这治不好就毁容了,她,不可能使这样的苦肉计吧?”
之前,百里霜一直怀疑是平妻贼喊捉贼,给她表姐下的药。
锦言认同,就是,她那张脸可比表姐严重许多!演演苦肉计什么的,拉两天肚子还有可能,直接往脸上造?
不可能……
全凭一张脸得男人宠呢。已是受宠的平妻,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嫡妻位,往自己脸上下手?
疯了也不会。
那会是谁呢?
俩人陷入沉默。
她们制订的目的很明确:
一是要洗清表姐,抓张大的小辫子;
二是要为表姐治脸;
三是找出表姐脸伤的真凶;
四是脸好后要和离。
此行,第一个目标完成大半,至于张大的小辫子。尚缺真凭实据。
“……为何不让我将事情闹大?”
百里霜不解,之前不是说好了,尽着大里闹?
“闹大又如何?并没有张大陷害嫡妻的证据。表姐虽形似软禁,吃喝上受了苦,并没有实际的伤害,况且那平妻的脸,乍看来更严重。至于夭折的两个孩子,没有证据说明就是张大或平妻出手害的。
闹到衙门,张大顶多担个偏心的名声,别忘了,那位是平妻,没有宠妾灭妻这一说!”
这种情形。就是报官也未必有说法,说张大欲至嫡妻于死地?
没那么严重,顶多是冤枉嫡妻。一没打二没骂三没上刑,说到天就是偏宠平妻。
况且平妻也是受害者,伤脸一露——
好端端的小娘子,不会毁容了吧?
外人同情谁还不一定呢!
“……就这么放过他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难道白让他们欺凌?
“当然不,先把病因找到,一步一步来。”
锦言安慰她:“我回去想想,明天再去给表姐看诊,你怀着身子,就不要跟着。至于向张大讨说法,还是让男人们出面。”
……
永安侯回府时,锦言正趴在桌前写写画画,眉头轻蹙,口中念念有词。
“如何?砸得痛快?”
任昆笑问。
这人真是……明知她不会砸人家东西。
锦言微嗔,抿嘴笑笑:“不痛快。”
不痛快?
永安侯微怔,那张府还敢给她脸子看不成?
不是。
锦言摇头:有些事想不通。
“侯爷你看,这是已经查清的。”
锦言将今天的收获讲给任昆听:“……之前猜想可能是平妻动的手,她有作案动机,可今天见了她的脸,不象她。这种人必定十分爱惜脸面,不可能冒这般奇险。那,谁给原配动的手脚?平妻那里又是谁做的?”
永安侯听她侃侃而谈,一二三煞有介事的样子,俨然理案高手,不由笑着打趣道:“噫,比张然不遑多让……”
张然乃刑部尚书,掌管大周司法和刑狱的第一人。
锦言不由冲任昆翻个白眼:
去!别打岔!说正事呢……
……
“此事有多种可能,一,原配是平妻下的手,害平妻的另有其他人;二是原配、平妻都是第三者下的手;三,平妻、原配是第三者、第四者分别下的手;甚至还有第四种可能,谁也没有下黑手,是她俩自己吃用了不当的东西,引起的过敏反应。”
过敏反应?那是什么?
任昆不解问道。
过敏反应是什么啊……
这个,怎么说呢?
锦言组织语言将其描述成永安侯能够理解的:
“过敏,就是身体有隐患的人,在接触到某种物品或某种吃食时,隐患被激发出来,表现出各种症状,如同生病。”
“不同的过敏反应,症状有许多,腹痛、腹泻、呕吐,全身红肿、起斑、瘙痒,哮喘、心悸、胸闷、头昏、四肢麻木、昏迷、抽搐、失禁、呼吸困难,严重的会引发死亡。”
好象是这些吧?
吃海鲜丧命的新闻每年夏天都能听上那么一两条。
任昆听得发愣:
这什么过敏,这么厉害?
那是!
锦言连连点头,每年春天被花粉困扰的人多了去了!
更何况还有各种不明的过敏源?
过敏,能勉强算是中毒吗?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人不露相
锦言与任昆细数过敏的各种症状,听得永安侯一愣一愣的:
这世间还有这么厉害的隐疾?!
那若犯病,该怎么治?
怎么治?
首先得查明过敏源,就是说什么东西引起的发病……
……
“即便有隐疾,若无毒因也不会诱发?”
永安侯是个好奇宝宝。
锦言微皱眉:
过敏源不能叫毒因……
“……对于不同过敏体质来说,能诱发症状的东西也不同,但一般来说,过敏源多是常见的东西,与毒或药是不同的,很多只是寻常的吃食或用品。”
“象春天的花粉啊、牛乳羊乳、豆子豆腐、鱼虾啊……等等”
她扳着手指,一一数给永安侯听:
“若是过敏体质,这些普通的食材就会引起发作。对别人来看只是平常的食材物品,对她们就是发病的毒。”
应该是这样的吧?这般解释可清楚了?
……
“……若不知起因为何,就没法子治了?!”
永安侯吃惊又意外,这种怪病他怎么从来没听过!
“的确是很难痊愈的,”
锦言继续做科学普及:
“严格说起来不算是病,而是身体内里的缺陷,多是血亲遗传。但若接触不到过敏源,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发病。就算接触了过敏源,也不见得就会发作。”
话说,过敏真是很神奇很难琢磨滴……
“但若是引发了一次,那么就可能时时发作,比如有些人是花粉过敏,每年春天都会引发症状。”
噫?
你打听那么仔细干嘛?
害我跑题儿!
歪楼了!
不是正在说着张府的事情吗?
这原本的案情分析怎么就改成病理研讨会了?
侯爷,你平时就这样开会的?
“……所以,我需要先找出原配的病因,治好她的脸。”
锦言把歪了的楼再正回来:“至于平妻……侯爷准备怎么安排张大?”
“可是有不妥?”
怎么问到张大了?
“嗯!张大就是个人渣!明日百里家的人会去为表姐讨公道,谈和离之事。”
有些话不方便对永安侯讲。
今日她给张大原配检查时。发现她身上多处伤痕,应是近身被钝物击打,陈伤新疾相叠青紫相间,甚是可怖。
所有伤痕均在胸上大腿腰腹等衣物所裹的私密处。
锦言将发现告诉百里霜,她已悄声向其表姐证实过——
果然是张大施家暴所为!
这种男人,薄幸在前,虐妻在后,人渣至极!
让这种人逍遥法外,顺利承袭,娇妻美妾高官得做。天理难容!
锦言从未有过这般义愤填膺。明显情绪外露。毫不掩饰的厌恶憎恨!
永安侯不解,张大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本打算拿他把柄,威慑拿捏。”
张大只是小棋子,暂且把控。不成废子最好。
“为什么一定要他承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人渣黑心黑肺,若为政一州,定是鱼肉乡里,祸害一方!绝对的民不聊生!”
锦言把小牙咬得咯吱响。
眼睁睁看这种人顺利当官,她就不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新青年!
“他是嫡妻嫡长子,按律长子荫恩承袭。”
任昆轻声解释,锦言心地良善,却鲜有嫉恶如仇的表现。在外人面前,几乎从不评价对他人的好恶感观。
至少,当着他的面,从未议论评点。
生的早,投身的肚子好?占了大便宜?
“原配死了。续弦不也是嫡妻?现张夫人生的那两个儿子不也是嫡子?”
她不信,活着的这位张夫人不想自己的儿子承袭。
任昆冲她温和地笑笑,没说话。
刚才说过了,是嫡长子。
现任刺史夫人生的是嫡,非长。
“一定要由嫡长子荫恩?”
她才不相信呢,若都按规矩来,也就不会有玄武门之变、九龙夺嫡乃至历史上惨烈的夺嫡立储之争!
只要不死,谁生的早,谁的娘是皇后,不就应该谁坐那把龙椅?
还争什么?拿什么争?谁叫你投胎晚,投的肚子不高贵!
“鲜有例外……”
“那就是有例外,什么是例外?”
锦言追问。
“嫡长子早亡、身残、品行败坏,或触犯刑律,有官司在身……”
她想干嘛?
“品行败坏!他就是品行败坏,人渣!”
那般性情温良的老婆他也下得了手!
而且,是故意家暴!
看伤害程度就知道他是有意的,非常冷静下的施暴!
若是爱爱时的情难自禁,手下没了分寸,哪有那么严重的?
明显是下狠手的生揍!
人渣!变态!
“张大内宅的这点事,算不得什么的。”
永安侯好心提醒:“闹开了,到不了品行败坏或惹官司在身。”
“那就让他品行败坏,”
锦言一撇嘴,心道任子川你装什么正人君子?你若想,还不有得是坑儿让张大跳?
“凌辱孤寡,逼良为娼,花楼争妓,强夺财物……”
若没记错,大周是明令禁止官员狎妓的,虽然遵守的没几个。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妓与伎还可不同的。
“对,颜面有碍者不能为官,让他脸上多条伤疤什么的,不就成了?”
哪里就没主意了?主意多得是!
任昆吃惊地看着她,这丫头,竟是个狠的!
毁人前途的大事,说得忒轻松!
“对待朋友要象春天般温暖,对待恶人要象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锦言有板有眼义正言辞地回了句标准答案。
没听说过?
现在不就听说了?
“……侯爷,做事情要看成本和收益,与其拿张大这小人的把柄,不如直接换了他!”
锦言循循善诱,给永安侯算帐:“张大此人无情无义心狠手辣,宠平妻。能致发妻于死,甚至两子身死,都不怜惜。这种人,怎么能相信他会有忠诚?”
“与其握个不听话的棋子,不如换个新的。至少他感恩戴德也好笼络。”
张夫人就是个现成的同盟,张大做刺史,哪有她自己儿子来得爽?
平妻娘家与赵王府有关系?
等她儿子荫恩,赵王哪会计较这个?
恩,有了张夫人的支持,再放些张大虐妻、欺男霸女的传言。彻底搞臭他!
甚至他俩儿子的死。也可以栽一部分责任到他身上……
……
锦言脑袋转得飞快。噼里啪啦,将自己的计划一条一条讲给永安侯听。
任昆听得咋舌,她这些手段都是从哪里学来得?
这丫头,素来无害。原来,不是小白兔!他真看走眼了!
听她逐条往外抛点子,招招狠辣,布局缜密。
永安侯且惊且喜:
小丫头平时表现得太无争太温软,但凡出府应酬,他总免不了担心,怕她被人欺负……
又因她太过纯良,他平时都不敢将自己那些谋算手段讲与她听,朝堂之事。争权夺利,言语谈笑间,动辄整个家族灰飞烟灭,他既不想留个心狠手辣的形象更怕吓着她……
谁知!
这丫头,竟不是个好欺的!
真惹了她。竟也是一肚子狠招毒招辣招!
真如她所说:严冬般冷酷无情!
无论哪条,都没给张大留翻身的机会!
“那是!对敌人,不动手则罢,动手就要打残打死!绝无翻盘可能!不留后患!”
绝美的小脸一片凛然,计算人都带着一幅理所当然。
对!
任昆一拍掌,好!听你的!弃了张大换张二!
这丫头,现在的小模样真是可爱至极!恨不能动手蹂躏几下,摸头捏脸都好。
……
小丫头,甚合吾意!
此心甚悦!永安侯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高兴劲儿!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这么合他心意的小丫头呢!
……
锦言见任昆同意自己的提案,与他就细节做了探讨——
她手上没人,具体方案的实施要由任昆的人手去做。
永安侯的人,做这种事,那是大材小用,轻车熟路,手到擒来。
任昆听着锦言的计划,时不时地再补充两句。
小丫头讲起来头头是道,纸上谈兵居多!
一看就知没真刀真枪地做过,若真是个中老手,细节就不会这样布置……
腹黑的两只,一拍即合。心里距离顿时又近了不少,同谋嘛!
张大出局,人生暗淡。
锦言毫无愧疚。
人渣!不对付他,自己良心难安。
达成共识,又回到正题。
正题是表姐的脸,如何治。
这两只,一晚上总是在歪楼。
动不动就跑题,从过敏到坑人到安排张大与张二的前途,正题反扔到旮旯里。
“……明天再去查查,把她吃的喝的用的全都看过!”
锦言也没更好的办法。
那怎么看得过来?一天下来要接触多少东西!
何况还过了有几日了!
任昆不免疼惜:
“张大已弃,待和离后你慢慢给她治呗,不是说,日久自己就会好的?”
“先看看,”
锦言知他好意,但那是下策,若真是身体过敏,找到过敏源,以后也知道注意避讳什么。
“实在查不出,就先和离搬离张府。她那脸,不严重,就是人遭罪。”
在锦言的认知里,这搔痒,可比疼痛还难熬!
痛感,忍忍扛扛就是,可这痒吧,忒考验意志力了!
双手根本控制不住,一痒起来就忍不住去挠,不挠痒得受不了,全身都痒!但挠吧,就越挠越痒,挠了还痒,直到把自己抓了个血淋淋,也没缓解几分。
堪称酷刑!
“饿了,今天有什么点心?”
任昆果断换话题,好吃的美味点心呢?
“在这里!”
锦言忙起身去拿点心,别说,还真有些饿呢……
“呵,做新花样了?今天不是出府了,哪来的功夫?”
永安侯见她端过来的甜白瓷盘里装的是以前没见过的点心,白而透的细条,如她的小指肚般粗,整整齐齐码在盘里,隐约可见里面暗朱色的馅料。
“这是条头糕,豆沙馅,糯米粉做的,侯爷尝尝。”
任昆取了一根,口感软软绵绵的,嚼起来弹弹的。
“嗯,有点黏……”
他一向不喜欢太甜的点心:“除了糯米粉,还加了别的东西了吧?”
这黏中有点脆头。
“是,还加了山药粉……”
这人的味觉还真敏感,一点山药粉也吃得出来!
等等!
山药粉?
山药粉!
难道是它!
ps:
过敏伤不起……前几日与好友见面,她又因吃鱼过敏……做为一个地道青岛人,不能吃海鲜,呜呜,太残酷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 淮山与胭红
山药,山药!
脑中灵光乍现,想到这东西的特点。
表姐说:就是痒得受不了,原先好了……洗脸后又犯了……
应该问她用了什么东西后又犯了:
是洗了脸,碰了水发痒的?
还是用棉巾子擦过就痒?
还是涂了脂粉痒的?
……
日间没问过细节,于是懊恼自责:
怎么就忽略了!应该问更仔细些!
隔一夜而已,明日问就是。
任昆见不得她自责,之前不是说不严重?多一晚也不打紧吧?
是,侯爷说的是。
锦言知他好意,欣然领用。
若是山药,通过什么途径接触到的呢?
原配禁足院里,几乎不出来走动,不可能碰到新鲜的去皮生山药。
若是做熟,吃肚子里是不会有问题的……
而且,山药令人致痒的只有黏液,黏液里含有植物碱,接触皮肤会发痒。
原配就算被虐,也没发配到厨房做杂工,怎么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只有皮肤直接接触,才会发痒,而后的红肿等皆为抓挠所致。
若真如此,倒简单——用清水多洗几次、抹点醋、烤一烤……
方法简便,药都不用。
是有人下黑手……
素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会接触到这个?
还抹脸上去了?
就是帮厨,不小心弄手上的居多,谁没事往脸上抹这个?
抹?!
难道是胭脂水粉有问题?
谁这么无聊把山药黏液弄脂粉膏子里?
应该问谁这么歹毒,竟想出这等害人的招术?
伤人于无形之中啊!得多坏!
痒痒又死不了人!
更象是要膈应人,故意让她遭罪,脸上难看些时日……
若要毁容,就应该用更厉害的药了!
这谁呢?
“别费神,早点休息!”永安侯不满,就算有百里霜的关系,也不值当她劳心劳神。
他使唤小丫头时也没有让她这般出力。
次日再去张府。心中有谱。
把脉,查看面部情况——似乎又好转些。
“嗯,昨晚没有那么痒了……”
表姐柔声低语,讲话的声音低得象怕吓着谁。
连带着锦言的语调要低上几分,小声细致地询问她的症状。
“取些清水来,表姐你先洗洗脸……”
听了她详细的描述,锦言觉得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让人取水给她净面。
表姐温顺地听从锦言的安排,倒是她身边的嬷嬷大着胆子,嗫嚅道:
“……侯夫人,先前。先前的大夫说不能沾水的……您看?”
上次也是刚洗了脸。痒得愈发厉害。
“是乳娘嬷嬷吧?”
锦言认得这位。陪嫁奶娘,之前是她去百里霜那里通风报信的。
幸亏有位贴心嬷嬷看顾着,不然,以表姐的逆来顺受。有几条命也玩完了吧?
“……奶娘,没事的,听侯夫人的。”
表姐忙对自己的奶娘使眼色,侯夫人一片好心,屈尊为她诊治、出头,怎么能怀疑?
用水洗洗没关系的,大不了再发作搔痒就是。
“没关系,嬷嬷问得对,应该问个明白。大约找到了病根。需要再验证一番。不用担心,不是洗脸的原因。”
锦言温声解释,这位表姐也太好性了!
“不过,烦劳嬷嬷盯着点,要直接从院中井里取清水。莫要混了东西的脏水。”
应该不是水的原因,那得放多少山药黏液到水里,中合之后还能让人痒成这样?
小心为妙。
待井水取来,锦言取了一些,将自己的手全部浸湿——
就是水,只有凉湿,没有痒。
取了水瓢示意表姐用流动的水冲洗:“不要搓,先用水泼面,试过感觉后再洗。”
嬷嬷忙将瓢接过去:“……不敢劳动侯夫人……”
主仆二人一个倒水一个用手掌接了水轻泼到脸上,反复冲洗。
“现在感觉如何?痒吗?”
停了一会儿,锦言问表姐感觉。
若真是山药黏液,这会子应该冲洗得差不多了。
表姐轻轻抚着脸:“……好象,不痒了。”
“真的吗?你再感觉感觉,别顾忌,说真实的感觉。”
就怕她不好意思,怕拂了自己的面子,明明没感觉也安慰性地说感觉好多了。
有时候,老实人善意的谎言反而坏事。
最怕这样的。
表姐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不象之前那般痒,感觉很轻。”
脸上的刺痒好象被洗去了似的,表姐又惊又喜:“真不怎么痒了!”
真是神奇!
用了不少的药膏,刚涂上去似乎好些,马上就没效果了,还是刺痒难耐。
怎么只是清水洗洗,就缓解了这么多?
好多了?
那真是这个原因?
“舀些水到盆里,再慢慢洗几次,别使劲搓。”
那再洗洗看,等表面的全部冲洗干净会更好些:“嬷嬷,去取些醋来。”
接触到山药会过敏,是因为黏液中有植物碱,待她洗完后再用醋洗两遍,酸碱中和,就好了。
只是,会痛。
脸上的抓痕见了水,再被醋浸过,痛是一定的。
醋?
乳娘糊涂着,侯夫人看诊,怎么这么特别啊!
这回有信任度了,不明白也不问,凡事听吩咐,立马出门。
趁表姐洗脸,锦言开始检查她的妆台。
使用排除法,范围缩小,能与皮肤接触的,要么是护肤品要么是擦脸巾,没可能是她睡着了被直接涂上的……
妆台上胭脂水粉不多,表明主人有一段时间无心妆容……
只一盒白粉一小盒胭红。一个大些的瓷罐装的面脂,小罐的是唇脂。
唇脂就免了,锦言打开面脂罐,面脂呈水膏状,带着股好闻的兰花香。
将左手在水中浸湿,取了一点,涂在自己的虎口处,涂抹处立即就有刺痒的感觉……
原来是这个?
面脂中混合了山药黏液?
将手洗过后,锦言又取了更大的量涂在手背上,马上刺痒起来……
这个感觉。虽然痒。似乎还可以忍受。不至于将脸抓挠成那样子吧?
况且表姐,一看就是特别能忍的女人,怎么会如此严重?
敏感肌肤?还是涂得多?擦脸巾也有问题?
……
乳娘将醋取来,锦言让她取了干净的纱布浸上醋。轻涂在表姐的脸上。
“会有一些痛,忍一下啊,痛过就不痒了。”
用醋浸过脸,约摸着时间,再用清水冲洗去。
取了白玉膏,细细地涂在抓破的地方:“涂了这个药膏,两三日血道子就消没有了。”
整个过程中,表姐都一声不吭,坚忍地令人心疼。
锦言情不自禁地叹气又叹气: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所嫁非人,被头野猪拱了呢?
“谢谢侯夫人!真的不痒了!”
表姐发自内心的感激,痒痛几日,心力憔悴在其次,又遭诬陷。若非心有执念,她怕是要疯了。
“称我锦言或言妹妹都可以,侯夫人什么的,太客气了。”
落到被人想欺就欺的份上,是环境使然,还是性格使然?
“侯夫人,老奴斗胆询问,我家大奶奶的脸中的是什么毒?”
乳娘非常惊奇,这什么毒,不用药,用清水和醋洗就能好?
这两样东西随手可取,若早知道,大奶奶的脸早好了,哪会遭这份罪!
锦言笑笑,想起一事:
“……乳娘嬷嬷,表姐用过的擦脸棉巾都还在吗?”
面脂是原因,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
“擦脸巾子?”
乳娘摸不着头脑,侯夫人这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她有些跟不上。
“第一次也是洗过脸后开始发痒的吧?你将从那时起的擦脸巾取来,用过的都取过来。”
或许用了混合方式也说不定。不过,希望不大,哪有用过不洗的?
“棉巾子?噢……都拿去洗了,只有昨晚用过的还在。”
嬷嬷将昨晚用过的取来。
锦言洒水将棉巾打湿,从一端开始,在自己的虎口处擦拭。
表姐主仆二人傻愣着,不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
没有感觉。
这块棉巾没有问题?
还是所有的都没有问题?
用完收走,是向来如此,还是有意为之?销毁证据?
“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表姐小心地问道。她并不笨,看锦言的举动,知她是在找原因。
“是谁收走拿去洗的?”
“胭红。”
乳娘回答道:“胭红服侍梳洗妆扮,这些一向都是她打理的。”
服侍梳洗妆扮?
眼前一亮,管着梳洗妆扮类的丫头,向来是贴身服侍的大丫鬟。
这胭红,是什么人,可靠吗?
“胭红是陪房家的丫头……跟大奶奶有些年了。”
乳娘嬷嬷的神色逐渐有些不自然:“……一直在屋里服侍,……被大爷要了去……”
通房丫头?
大丫头可以看做是为通房准备的,只是,看乳娘嬷嬷的表情,这胭红做通房另有隐情?
“原先要放出去配人的,陪房中有家小子与她打小关系亲近……大爷借酒强要了去……”
这些房中私事,真难启齿。
不是所有大丫头的职业规划都是爬床、当通房,晋姨娘,生庶子,做半个主子。
有些丫鬟的职业目标是:
嫁管事或能干的小厮做正头娘子,将来走管事嬷嬷的专业路线。
这胭红,有青梅竹马的准夫婿,
被强占了身子被迫做通房,是否就心甘情愿认了命?
从了,还是,暗藏仇恨?
对尽心服侍的主子,是否有怨有恨?
ps:
抱歉,今天晚了,过渡章节,若觉有水,见谅见谅。
明日双更。
后日起要出去几天,九号回来。外出期间会使用存稿箱自动发文,不会断更,谢谢!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 水落石出
胭红软软润润水水的,典型的南方小女子样貌。是个俊俏的丫头。
乳娘嬷嬷将她领了进来:
“昨日世子夫人有命,大奶奶身边由她留的人服侍,胭红这几个丫头在屋做些绣活。”
锦言颌首,这事她知道。
百里霜见了平妻的脸后,坚决认为,象表姐这种情况,很可能是身边有内鬼,在不知道又没有彻查的情况下,干脆所有人都暂且隔离,不需要她们的服侍,杜绝与表姐的人身接触。
除了乳娘嬷嬷外,包括一等大丫头在内的所有人,均被留在屋内,不允许随意进出私下探讨,防止串供。
实际就是被软禁在院中,隔离审查。
为期三日。
百里霜的计划是:
若查不出来,先和离,出了张府再论其它。
果然强权社会无法制,这般就将人家府中的下人隔离了,张府却无异议!
当然,与他们理亏也有关系。
若无栽赃在前,百里霜这查实一说就立足不稳——
就算你是世子夫人,别家府上的内宅事务也插不得手的!
理亏加强权,这种锦言没敢想的处理方式就不可思议地做实了!
没有搜查令,也不是执法部门!
两人就替张府做主了!
“……这怎么不可以?我们是娘家人!还能白让人欺负了?”
百里霜这个法盲,压根没认为自己的做法触犯大周律:
“娘家人出头,天经地义!法理不外乎人情!走到哪儿都说得去!”
无奈。
好吧,法没问题,百里姐姐你赢了!
……
对这个社会,自己还是认识不够!
找出面膏有问题,锦言再次发现,对于大周的约定风俗,她知道的还是太少!
就象生活在非母语的异国,即便语言熟练。日常生活、工作沟通无逾,但总有些俚语风俗不甚知之。
时下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她有个很好的挡箭牌,方外之地与红尘俗世有区别。
但长此以往,随着她居京城时日渐久,总以此为理由,天长日久之后呢?
在长公主府生活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之后,还能用这种理由吗?
要学习,放空自己,虚心向学。
时下属于卫锦言的生活才是真实的,属于林达的已是前尘旧梦。
……
见锦言拿出了面膏。胭红没做半分辩解。竹筒倒豆子。交代个清楚:
“……没错,是我做的。”
做了这样的事,她却面色坦然,毫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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