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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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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心里有事,总有根弦是绷着的,锦言虽然睡沉了,晨曦微明时就被次第响起的鸟鸣声唤醒。
她有一动静,任昆就知道了,睁开眼睛见她一幅软绵绵惺松未醒的样子,尤如幼兽般可爱。
“啊,天都要亮了!你怎么不叫我?”
洞口遮掩的灌木丛中透进些许的微光,锦言一惊,居然睡了这么久!那他岂不是守了一夜?
“没多久,夏日夜短,天亮得早。”
任昆解释着,真没多久,约摸着未必有两个时辰。
他还想让她多睡会儿呢,可惜管不住外面漫山遍野早起鸟儿的嘴巴。
顾不得懊恼,锦言急忙坐起来,先探他额头的温度。体温还正常……又抓了手腕把脉……也还好……
一颗心才放下。
五指为梳,随手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三下两下的用木簪挽起来。揉眼搓脸,活动身体。
“要不要方便?”
“现在不用。”
任昆水喝得少,没多余的内存要清理。
“喝一点水?”
锦言摸了摸葫芦水壶。水不凉。倒了一碗,走过去。
“好。”
见任昆点头,端着碗喂他喝了半碗水,“累吗?要不要换个姿式?”
一直维持一种躺法,会很累的。只是他后背有伤,只能侧卧或俯卧。身上的外伤又多,很难找一种完全不压伤口的卧姿。
“还好。”
虽然身子有些僵,他不想换,现在这样视线范围更广,能看到她在洞中忙活的身影。
锦言扒开火堆的灰。吹红了炭火,用枯叶引燃,等木柴燃起后把冷掉的鸡汤放上加热。
“任昆你要不要睡会儿?”
揉压按摩他酸僵的脖颈,小心避开有伤处,从头顶向脚跟,帮他疏通血液,缓解疲劳。
全身推拿一遍后,鸡汤也热好了。锦言盛了,喂他喝了一碗,自己也鲸吞般地倒了一碗嘴里。
晨曦透进洞里。有丝缕的阳光如发亮的细线投在洞中地面上。
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用灰将火苗压小。
“我出去转转。”
天光亮起来了,她要出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草药也要再挖一些,依任昆的伤势,他们需要在这里休养几天。等他好些再做打算。
“……小心点,别走远。”
任昆顿了顿。轻声叮嘱。
“不会,我就在这附近。”
让她走远她也不敢!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就是只怂蛋软兔子,只敢在窝边吃草。
好在夏日林茂草丰,山中物产丰富,否则她可就惨了。
“带上剑防身……”
要她出去受累,任昆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将应该承担的担子拿过来。
“不用,我带了这个,”
锦言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我用这个顺手。走啦!”
带剑防身?别挥两下将自己误伤了!还是小匕首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言儿……”
任昆欲言又止,万般滋味化为一句:“别去太久……”
语中的恋恋不舍与担忧牵挂以及隐藏的懊恼是如此明显,锦言暗笑,把他的剑放到床头:“……剑在这里,小葫芦里是凉开水,大葫芦是便壶……你可别拿错了!”
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万一她回来晚了,他有需要也可以自行解决。
叽叽咕咕说着,想到若是任昆拿错了……
哈哈……她乐不可支地笑了,俯身在他唇上吻了吻:“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放心。”
看她血渍污渍斑斑的衣服,明明形容狼狈,脸上眸中却带着朝阳般的灿烂,不见半分悲苦,任昆强敛了心中杂芜思绪,闭目调息养神。
眼下他这般情形,再不舍再疼惜,也是徒劳,自己尚需她的照顾,枉论替她分担,遮风挡雨。
与其任杂念乱生,不如学她笑对当下,尽快养好伤势。
……
大自然十分地慷慨大方,夏日的山林,处处隐藏着惊喜与丰盈。
因等待而漫长的时间空白,随着轻快渐近的脚步声而停止,任昆牵挂担忧的心落回实处,微翘起唇角,张开的眼睛充满神采,是言儿回来了!
洞口的灌木丛被拨开,更多的光线透进来,阴暗的山洞瞬间明亮了,锦言背着光,单手抱着个十分粗陋的筐子。
对上任昆含笑的眸光,她笑着挑了挑眉:“没睡,还是吵醒了?看!我捡到了好东西!”
奔到床前,从筐子抓了一把,半握在手中给任昆看:“鸟蛋!有二十多个呢,一会儿煮着吃!”
运气真不错!
大大小小的捡了二十几个,营养价值高过鸡蛋,够给他补两天了!
回来的路上锦言都打算好了,肉与蛋类,蛋白质丰富,要全留给任昆,菌子、野果、葛根野山药,能吃的很多。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两个:后勤与医护!保障供给,医疗护理。所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他好她才能好嘛!
昨天太忙乱没顾上,今晚要做支火把,捡蝉蛹。
那可是好东西,蛋白质含量高,蝉蜕富含甲壳素,还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虽然没有油,炸不了,焙烤的也很香啊……
刚才看草丛树杆上到处是蝉蜕,她很是后悔,起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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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九十二章 山居(二)to寻找于晴
她的计划遭到了任昆的强烈反对。
白天就罢了,晚上可不行,夜间觅食的动物多着呢,谁知道会碰上什么?别的不说,单是爬行类一项就避免不了。
林深草茂,万一被毒蛇咬了,那还了得!
“……我准备了驱蛇的草药,”
锦言坚持,她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不会有差错的:“还有火把,匕首也会带着,而且,我保证就在附近,不会走远的。”
所以说,老婆太能干了也很无语。
将自己的准备工作一一道来,锦言笃定他最后一定会同意的。她早就发现了,不管什么事,只要她不松口,最后妥协的那个一定是他。
岂知这一回竟有例外。
任昆不同意,据理相劝:“言儿,这个只对乌蛇赤练之类的有效,腹蛇竹叶青却是无效的。有毒无毒的,晚间都要觅食。听我的,深山老林不一定会有什么,也不是所有的危险动物都怕火……”
“可是,”
我们明天就没有肉食了,锦言欲坚持。
她岂是不知轻重的?
当然知道,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再添意外。
白日下午的时候,锦言又出去过,活动的范围略大了些,山菌野果草药又采了一些。但是,鸟蛋却没捡几个,野鸟又不象家养的鸡,天天下蛋,捡过了,再想捡就很少了。
她今天还挖了几个简单的陷井,做了点布置,不知会不会有傻兮兮小动物栽进去。
锦言有自知,这山里。鸟兽虽多,以她的身手想捕获,不是那么容易,之前的那只野鸡已经吃完了,一个受伤需要进补的大男人。只吃十几个小鸟蛋,然后就是野果子等,可是不够滴!
知了猴个头虽然小,架不住数量多啊,到处都是,捡就好了。
“别担心。明天我们一起想办法。”
任昆观她神情,知她的心事,心头陡然一阵剧烈的绞疼,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他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温声安慰。
“不行!你还没好!”
锦言断然否定,这才几天,伤口还没长好呢,一动岂不是全裂开了?
“相信我。”
明天他就可以起身了,捕获食物的事情,多少也能分担一点。养家糊口本是男人的事,哪能让她一个人操劳?
“你有什么想法?不说清楚了我不会相信的!你的任务是养伤,这些事我能行的!”
锦言狐疑。摆明了不给个说法,她是绝对不依的。
任昆笑,好丫头。连生气也这般招人疼!
“言儿,你不信我?”
任昆满脸无辜,带着委屈反问,向来冷咧深邃的黑眸中流露出幼兽般可怜委屈的萌光……
又装萌!
锦言明知他是故意的,却忍不住中招心软。
他人前的模样总是威严冷酷,生人勿近。如皑皑霜雪般高贵冷然,唯有到了她面前。才会暴露出隐藏极深的无赖本质。
明明他睿智成熟的模样最有魅力,可每当他祭出这招。又委屈又可怜巴巴的,明明是只体形庞大动作迅猛极具威胁力的攻击型猛兽,偏做出摇尾巴打滚儿的讨好举止,锦言就被蛊惑了。
有种感觉她一直搞不懂,大男人卖萌应该是又好笑又好气的事,为什么他每次露出这样的神情,却总给她一种信赖与安定,满满的全是安心与温暖的感觉。
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面颊,以行动做回答。
信!当然信!
不管是锦衣玉食仆从如云,还是生死一线,甚至眼下的困居洞穴野产果腹,他一直都在,不离不弃,从来没有让她失望。
“安啦,别忘了我是山里长大的,不是深闺中养大的……”
野外生存我行的,别小瞧人啊,当年没男人依靠,姐姐一个人照样丰衣足食。
“是,我的言儿是巾帼不让须眉……”
“知道是女汉子就好!少哄我,不准打岔!”
锦言自己是转移话题的高手,当然不会任由他歪楼,不说出个子曰来,她才不会听他的呢。
“我说的是实情。”
她就是很能干,比一般的男人要强上数倍嘛!
不过,女汉子?
这个说法新奇又恰当,可是,他不喜欢……
自己的女人就应该放在手上心里宠着,爱着,让她象汉子一样打拼操劳算什么事?
要他这个男人干什么?
任昆不为以然。
言儿能干是她的事,做为她的相公,不能因为她有这个能力就理所当然的去依靠,伤势重起不了身是没办法……
“你给我把过脉,恢复的还不错吧?”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是说起了自己的伤势,“明天到地面上走动,应该是无碍的吧?”
这倒是,他身体的恢复能力是极强的,后背的箭伤虽深,却没有伤及内脏,无内伤,暂无感染。不是必须要躺着静养,些许的走动倒也可以。
“可以走走,但是,不能有大动作!别绷开了伤口。”
有好几处伤口又长又深,不具备缝线条件,单凭肌肤自愈,没可能一两天就长到一起的。
“不会的,我有数。”
任昆将自己的打算与锦言细细分说,白天时他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没有讲,是想等明日再恢复几分,要实施时再告诉她,谁知道她竟要去夜间行动?
一时无奈,只好先将自己的计划拿出来与她商量……“……就这样,对伤口无碍的,请娘子允准。”
握了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两天不到的功夫,往日白嫩柔滑的小手,满是浅浅的划痕与小小的刺孔。粗糙了许多。
“……任昆你真厉害!”
对上他期盼等着点赞的眼神,锦言将他的提议想了想,不吝称赞:“听你的!我不出去了!明早就去找材料,顺便采些果子回来。不过,要把过脉我同意了才行噢……”
他的反对太坚决。而且他的提议照顾到了两人的情况,不象临时随口说说的,应该是事前有过考虑的,所以她从了。
男人更在意自己爱的女人,所给的是表扬认可还是否定批评。
没外人的时候,自己男人的面子也要给的。
他的疼惜她都懂的。同他一样,她也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不想他带伤受累……
彼此心意相通,又能好好沟通,有商有量。轻松而舒服的爱,需要彼此的信赖包容与欣赏。
这样才是爱最舒服最具生长力的姿态。
即便是在潮湿阴暗的山洞中,即便讨论的话题是如何获取猎物,不至于断了口粮要忍饥捱饿……慢慢的,仿佛有温情与浪漫被唤醒,在酝酿发酵。
明明是落难的侯爷与夫人,守着火堆,如贫贱夫妻般为食物挖空心思交换脑细胞。四目相对时,你看我我看你的眼神令彼此陶醉;
明明是风云莫测险境犹在,有这堆红红的火。有这个男人在身边,这个暂时避难的山洞,在锦言眼中竟有了几分家的感觉;
这一段悲惨血腥之后的劫后时光,竟有一份意外礼物的味道。
仿佛倾城之恋的那场沦陷,只为成全那一段婚姻。
锦言忍不住笑,她其实不是个浪漫的人。骨子里认可的爱情是天长地久小火微炖的那种,温暖的守护。包容的支持,不离不弃的陪伴。平和醇厚又有点佐料般的小风趣。
这样的就好。
她从未想过英雄救美神马的,也没想过,一定要他用谁生谁死来证明爱情——
当然,最主要的是和平年代没那么多英雄救美的机会,若生活在战火纷飞的中东地区,可能要求会变,谁不想活着呀?
任昆却做到了。
你鼓足勇气,下定决心,投身到一段感情,所要的只是专情与忠贞,结果,他却以实际行动告诉你,他可以给得更多,爱得更好。
为你,他愿意付出生命去爱。
这算不算中大奖了?
这样一个杀伐果断,关键时刻能为自己做肉盾的男人,平日里能对她的衣食住行琐碎日常倾注心思,困窘伤痛时仍不忘体贴与呵护,看得到并欣赏她的好……
“……笑什么?”
任昆不解,有说好笑的话题吗?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也一直噙着微笑。
“笑你。”
她的眼里泛满了温软的笑,如水中的涟漪,一圈接一圈扩散开来。
“……?我怎么了?”
不知她笑自己什么,嘴角的笑纹更深了,追根问底。
“笑你好。”
拿起他无伤的手抚在自己脸上,锦言满脸甜蜜给出了答案。
“是你好。”
带薄茧的大手摩挲着细嫩的肌肤,在眼角眉梢处留连着,目光沉迷,磁性好听的声音清晰入耳:“言儿……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我爱你,很爱很爱。
比我自己预想的还深还多。
你值得这般去爱。
经此一役,锦言看到任昆的好,殊不知任昆更为她折服。
勇敢又坚强,临危不惧,机智过人,体贴坚韧,最最重要的是:
自始至终,没有一句抱怨牢骚,没有一句委屈诉苦,平和又坦然的面对劫难,默默地用纤弱的肩膀承担起一切,用微笑与乐观将悲惨窘境改绘成底子暖暖的别样山居……
如何能够不爱她?又怎么可能爱得够?
对永安侯而言,以往的生活除了朝事就没别的,可是自从有了她,有爱做注脚,每时每刻都流淌着温暖、幸福的味道。
身在阴寒山洞,心在幸福云霄。
正文、第二百九十三章 山居(三)
“言儿,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一早醒来,任昆就在耳朵边反复念叨。
皆因昨晚,两人从捕获食物聊起,气氛太好,等到他深情说爱时,她一时神魂颠倒,在他那句“我爱你”之后接了句“我也是”,然后就捅了马蜂窝了。
他先是愣了,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傻笑。接着是要确认,说自己没听清,要她再说一遍。
再来又装糊涂,我也是,是什么?
非说没听懂,说得不明白,要她说句完整版的。
“……好言儿,你就说一句,好不好?”
直到临睡觉前,这人还揪着话题不放,有种不给痛快话,就睡不着,会一夜失眠到天明的架势。
啧啧,就这么三个字,你就不能淡定点?
锦言自己心里揣着小兔子,全身弥漫着某种氤氲的热气,他的话,就象水波,在她心中一圈一圈的反复激荡。
他不是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往常听了就是听了,却从来没有如这一次,仿佛一股热流,灼烫着她的胸口,持久不散。
心弦颤抖着,眼里的甜蜜与爱意早就暴露了她的心思,抿了抿嘴,装作若无其事——
“还不睡?”
“言儿……我……”
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啊,你说都说了,不能更甜蜜些?
“说了你能睡着?”
看他为自己的一句话引发如此强烈的反应,是个女人都觉得满足又虚荣,好吧,锦言承认她对此非常受用。
“……”
也是哦。难道一定要失眠?
不对!即便同样是睡不着,但性质是不一样的!
“晚安。”
无视他幽怨的眼神,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爱你。”
这下心满意足了吧,亲!
“睡觉!好好休息!”
结果他两眼放光。傻笑了好一会儿,就真的老老实实躺下,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睡觉,无比的乖巧听话。
搞得锦言暗自磨牙,亲,你也太听话了吧?要不要这么听话?人家第一次表白。总应该有个庆祝仪式吧?你身上有伤干不了别的,好歹也得来个相拥深吻吧?
居然真睡觉!
悻悻然,自己也堵气闭上眼睛。
“言儿?”
过了好一会儿,老实地象根木头似的人在头顶发出声音。
心里有点小不顺,装作睡着不理会。再豁达的女人恋爱时也会有小心眼的时候。好不好?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落在发心,轻柔地慢慢地抚摸到发梢,脸颊,描摹着她眉眼的轮廓,动作中透着小心翼翼与十足珍贵,那份珍惜与喜悦从指尖传到心上……
“言儿……我爱你。”
有一个吻,温柔又虔诚地印在她的额头,“谢谢……”
低低的声音呢喃在唇齿间。轻得象羽毛拂过心尖……
谢谢上天让我娶到你;
谢谢你能爱我……
……
“言儿,你说我昨晚是不是做梦了?”
任昆有些不确定,她看起来太淡定了。难道真是他想得狠了,幻听了?不是她说的,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没发烧啊,伤口长势良好。
“……”
见他微皱着眉头,抿着嘴,凝神细思。忽喜忽忧,很是患得患失。锦言想笑,心却先酸疼了起来。是什么让这个惯来睿智强大的男人,这般不自信?
走过去,脸颊贴脸颊,“没做梦!不就是两情相悦嘛,淡定点好不好?”
抬起头,含着笑,语调轻松,略带两分调侃。
就说自己不是做梦嘛!
任昆大喜,这是她第一次明确回应自己!待要抓了人狠狠地吻一顿,将满腔的喜悦与爱意表达一番,那人却轻巧的逃开了,“走啦,采野果子去了……你看好火……”
他的伤势略好转,偶尔下床,加几根柴是可以的。
锦言偷笑,觉得自己的语气特别象临出门前吩咐老公在家要干好家务活,理所当然中有日子细微平常的味道。
世间最幸福的事情之一,是与爱人相拥共度一段独处的度假时光,比如任昆与锦言的当下。
如果,不是做山顶洞人,而是山间别墅,进出有车且安全无逾就更好了;
如果,不需要自谋饮食,能叫外卖或有超市购物就更美妙了;
可惜硬件条件太差,表白过的男女也得吃饭,不可能相拥相守去数分分秒秒的感动,这算是美中不足吧?
锦言按任昆的要求挂果子做着诱饵,心头略有遗憾,不过,倒是够特别!
任昆昨晚所说的猎食方式,说白了,是个守株待兔的主意。
他有伤,不能远离山洞,锦言不会武功,准头力道皆无,要打猎,只能任昆出手,可哪个傻乎乎的鸟兽会晕了头跑到山洞里送死?
要么任昆出去,要么鸟兽进来。
永安侯的主意是,摆出诱饵,让锦言将鲜艳的野果挂在洞外的树枝上,诱鸟雀前来进食,然后他出手。
他右手臂无伤,虽用力过大会牵扯到后背的伤,但是,打小野味不需用大力气,无需背部发力,指间的力量就够了。
虽然是个笨主意,但山里鸟雀极多,未必都是聪明不上当的。况且就算守不来也无所谓,把当诱饵的果子拿回来洗洗,照样能吃,没损失。
至于弓箭?
猎这类小东西,石子就够了,锦言捡了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子备用。
摘来的果子,连枝带叶,红红绿绿的挂了好几处,两人坐在洞口,等着猎物上门。
事实证明,傻鸟很多。任昆的主意很靠谱。
一群山雀呼朋唤友地飞过来,叽叽喳喳吃着叫着,任昆一抬手,“嗖嗖嗖”几颗石子飞出去,呼啦啦。山雀们警觉地奔头逃窜,留下三只栽到地面。
打中了!
锦言眉开眼笑地跑出去,捡了回来,山雀虽小,烧着吃,味道却是极好的!
几只大嘴乌鸦飞过来。待它们刚落下,正东张丁望间,任昆出手……
刚落脚的乌鸦尖叫一声,忽地飞走……
一只没剩,全飞了!
锦言愕然——
全飞了?没打着?!
小山雀一下打三只。乌鸦的个头比山雀大多了,居然没打着?
“此鸟喜食腐尸,肉酸臭!”
任昆出言解释。
早说你只是要丢石头哄吓走它们,让我来呀,锦言面露婉惜,下回你要哄鸟,招呼我就好了,这等小事无需高人出手。
两只雉鸡咯咯咕咕的叫着。探头探脑走出草丛,慢慢靠近,边走边低头啄食着锦言丢在地上的红果子。
这个肥!
锦言两眼放光。雄雉羽毛好漂亮噢!肉也鲜香……
见她露出小狐狸一般的神色,任昆眯眼微笑,连扔了两颗石子,“成了,去捡吧。”
那两只穿着美丽衣裳的雉鸡果然一动不动趴下了。
“好嘞!”
笑着奔出去,这家伙个儿大!行了。今天有这些收成就够了。
“这就不打了?”
他这才刚热身呢,不过她这见好就收的性子还真是令他赞赏。其实随着太阳升高,气温高热。出来觅食的鸟儿会越来越少,继续等待未必就会有更多收获。
“收工收工,你该换药休息了。”
山里鸟儿多了去了,不必为了捕获更多就一直等着,够吃就好。
锦言边给任昆换药,一边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高兴?”
她开心他就开心,虽然还不知道她笑的缘由。
“你刚才坐在那里打鸟,特别有高手范儿。”
锦言吃吃笑着:“象和尚参禅。”
任昆翘起的嘴角垮了下来,说他象和尚?这是夸是贬还是……
“……想要吃肉,现在就可以。”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透着股怪异:“只要你比平常多出点力……”
色狼!就没句正经的!
锦言使劲奉上两个卫生球:“说正经的,你知不知道动手的是谁?会不会有后招?”
既然食物基本有着落,他的伤势也呈良态恢复中,这个话题也该好好谈谈,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山中虽好,不可久居。
任昆的神色认真下来,将自己的猜测说与锦言听,“……赵王主使的可能最大。我在朝堂上虽有政敌,多是政见不同,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致我于死地,且有胆子敢做的、又有能力的,没有。”
“这里距赵地有一段距离,会不会是你之前说过的平州李源?他不是带兵的?”
当初在平州时,闲聊中他曾提及平州守备李源的爷爷与老永安侯有断腿之仇,会不会是他派的人?
连她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来那些人训练有素,不是乌合之众。
“他不敢,也不会。”
任昆摇头:“李源不是没脑子的,我与他之间,并无罅隙,为了老辈的恩怨,赔上李家全族的性命?真要报仇,早就找机会了,不会等到现在。”
“我只是不解,赵王向来只会暗地里搞小动作,这会儿竟敢兴师动众当面对上,他有什么倚仗?哪里来的底气?”
“有人支持呗,要么是准备好了时机成熟,要么是有靠山,笃定不怕后果。”
锦言不如任昆了解赵王的行事风格,只是想当然地按照常人的思维去揣测。
“不管如何,不管是谁,血债血偿!”
咬着牙,管他是哪个王,这等血海深仇,非死不休!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青十七挡在自己面前,血淋淋的身子,张着嘴欲说无声,倒地身亡……
还有大福、任虎头、小船……
这些熟悉的人,或死在她面前,或不知所踪,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若没有她,青十七不会来乐山,若不是顾着她,青十七的身手未必就逃不出去……
不是淡漠,而是不敢想,不能想!
她这条命,是很多人流血舍身救回来的,把自己照顾好,方对得起青十七的付出,要报仇,绝不手软!
管你是不是龙子龙孙!杀她男人,杀她,杀她的身边人,就是生死仇敌。
锦言在大周的第二个人生目标瞬间确定:
姐姐跟你耗上了,不死不休……
任昆从未在锦言脸上见过如此狠戾狂暴的神色,即使是当初那桩惨事时,她都未有过这般反应,握紧她的手,醇厚的声音带着妥妥的安抚:“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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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九十四章 再谈往事to寻找于晴
洞外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两人缩在洞中避雨聊天,好在锦言有储备物品的习惯,水食物草药木柴,一应俱全,下一两天雨也无妨。
这是事发后的第五日。
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完全不知晓,空山寂静,人迹皆无。
“一动不如一静,”
俩人均认为与其贸然出山,不如等伤势好转,有自保能力再说,“……赵王的人马一击不中,会马上离开的,不知会留下什么布置,出了这样的事,地方政府怕是巴不得我们真死干净了,也好拒不承认推诿不知……”
任昆分析地真相冷酷又客观,地方政府为了自保,别说是往京里报信,安排人手搜寻救援,很可能干出清理现场,瞒下消息,装无辜不知,官场上,这种事不足为怪。
严重的,他再被灭口的可能都有,为自保一绝永患嘛!
“啊,你做人真失败!”
锦言听了他的分析直瞪眼,你是说若你没死上门求救,人家也要弄死你?
“……不是我人品有问题。”
任昆苦笑,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本来嘛,他在哪个地面上出事,自然是哪片治安有问题,地方头头儿担责任是肯定的,丢官罢职是轻的,没了性命也有可能——
在他治下劫杀永安侯,六十多名护卫随从几无活口,这绝对是重大事故,当地主政官员担心自己被撤职投监是铁定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胆子大的铤而走险,弄死他岂图死无对证。不奇怪。
“那我们还是多住几天,等你好了,能打能杀咱们再出去吧。”
小命要紧,锦言特现实。
原来侯爷的大旗也不是都好使,别场子没找回来。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性命却莫名其妙的又丢了。
“……”
这丫头,把他当打手了?不过,被她依赖的感觉真好……
这次阎王殿前走一遭,也不能说没收获,算起来,收获地珍贵无比。
……
下雨天。无事做,锦言编完藤筐,开始收拾那几根漂亮的雉鸡尾羽,女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她也不例外。
拿在手里反复看。颜色真漂亮啊……
原先看它们交头结颈,举止亲密,以为是一雄一雌,居然两只都是雄的!
“……难道雉鸡也有同性恋的?”
锦言一不留神,小声将自己的疑惑嘟囔出声,一般来说,动物的本能是交配繁衍后代,从这个角度看。同性恋这种属于精神范畴却会造成物种灭绝的行为,自然界是不提倡的。
任昆脸色一僵,眸光沉了沉。有点不自然。
“没说你啊。”
锦言一耷拉眼皮,继续欣赏自己手中的尾羽。不是放下了,还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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