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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倒十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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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拳擂向他胸膛,啐道:“无耻。”

微微侧目,余光扫过那清冷月光笼罩的墓地,只见十位夫侍一排站开,静静伫立,面上神情各异。唇畔扬起,楚江再不作他想,抱着她大步离开。因为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

一脚踢开房门,又反脚关上,他轻轻放下她,掌心贴上她的脸颊。

四目相视,情意绵绵。

轻启唇,他柔声道:“有没有想我?”

她板起脸,转开眼睛:“没有。”

他俯身,唇若即若离地摩挲于她的耳际,轻呵声道:“真的,没有?”

耳朵红了个通透,晶莹犹如美玉,她咬唇道:“真的没有。”

他的吻沿着耳际密密蔓延开,辗转落至唇畔。鼻息相缠,呼吸相闻,他眼含无限情意地凝着她,荡漾一笑:“再说一次,我可就信了。”

她呼吸不稳,只觉浑身似火烧,轻喘息道:“楚江你……坏透了。”

再不迟疑,唇压上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温软的舌长驱直入。他揽住她的纤腰,吻着她轻倒向床榻。

幔帐悠然垂下,遮掩一室春光。

与此同时,月光清淡洒落,屋顶上十个男子依次坐下,一溜排开,姿势各异,神态各异,表情各异。

拍开泥封,程浮正欲仰头灌酒,余光扫过身旁沉默的曹胄,他手腕一转,递于曹胄:“曹将军,来一口?”

曹胄默不作声地接过,手腕一转递于幽难求:“难求兄长,来一口?”

幽难求黑着脸接过来,仰头饮了一口,又重新递还。

曹胄喝上一口,赞一声:“好酒。”递还程浮,继续沉默。

程浮灌了一口,正欲再喝第二口,这时听得旁边宁微淡淡道,“我也来一口。”

程浮瞥他一眼,摸了摸那两撇得意的小胡子,几分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于宁微。

宁微倒了一大口,呛得几乎咳出来。

程浮叹道:“不能喝就少喝点。”说着便欲收回那坛酒。

不料,米辞抢在他前面,抓过酒坛亦灌了一大口,白皙脸庞瞬间涨红,举袖掩口勉强没让自己咳出声。

依次是彭古意、欧若吟、卫凌。

抓起酒坛倒了倒,又倒了倒,却只倒出小半口,卫凌皱眉:“吾靠,男人多了连口酒都分不到。”

程浮扶额:“那是……我的酒。”

卫凌哼哼着:“一坛酒而已,程公子何时这般小气?”大手一挥,冲欧若吟和彭古意道,“两位,跟我去偷酒,还他十坛。”语毕,翻身无声跃下。

彭古意和欧若吟紧随其后。

不多时,三人果然抱着十坛酒返回。

各怀心思,每人拎着一坛酒或急或慢地喝着,时不时看上对方两眼,尔后继续喝酒沉默。

举袖拭去唇畔酒液,彭古意忽然道:“诸位兄弟,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正常?”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卫凌猛地一拍额头,恍然道:“下面怎么没声音了?”

米辞睨他一眼,淡淡道:“你希望听到什么声音?”

卫凌翻了个白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会有什么声音?”

米辞面容微红,尚未答话,便见宁微和曹胄匆忙翻身跃下,一脚踹开门,夜风旋进房中,吹得那幔帐轻轻飘动。两人迟疑须臾,同时冲上去拉开幔帐,果然,帐中空荡荡,已无一人。

怔了怔,曹胄忽然揭起床板。一条密道倏然现于眼前。他俯身捏了一撮床板内侧沾着的泥土。泥土还很新鲜,带着些微潮湿之意。

曹胄一拳砸向床板,愤慨道:“……靠,太狡猾了。”

同一时间,未东密林之中,两道身影迅疾穿梭而过,淡入青烟。夜风于耳畔呼啸,带动长发蹁跹飞舞。

拉着她的手一路飞奔,楚江笑道:“嫣儿,我们像不像私奔?”

秦嫣双颊红晕犹在,讷讷道:“你怎么想起了这法子?”

楚江闷笑一声:“本教主早就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离开,之前不过是使障眼法。为了挖这地道,我可是把剑冢高手全带来了。跟本教主抢女人,他们还太嫩了点。”

秦嫣神色一变:“你抢过很多女人?”

楚江忙道:“没有的事。只是抢过很多男人而已。”

秦嫣道:“什么?”

自知话有歧义,楚江忙解释道:“你别多想,不是给我,是给紫苏抢的。”

秦嫣轻哼一声,转念想起一事:“你怎么进来的?”她给的勾玉明明是单向的,只能出去。

楚江道:“你真的想知道?”

秦嫣点点头。

楚江苦着脸道:“赶至上阳谷,向您师父跪着求来的。不然哪能现在才到?”他上次离开,不仅仅是因为她赶他走,还有他需要搞清未东之事。不了解未东,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待知晓其中来龙去脉,他才知这些年她过得有多么辛苦,一个人肩负整个未东重任,一个人守着所有回忆所有不得已……

嘤咛一声,她足下一顿。

楚江忙停下来,关切道:“嫣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轻轻一笑:“没事,扭到脚了而已。无妨碍,走吧。”

楚江抿唇不语,屈身蹲下,轻轻捏上她的脚踝,柔声道:“疼不疼?”

她摇头笑道:“不疼。这点疼算什么,比这……”忽然闭了嘴,不再说话。

楚江凝着她的眼睛,叹道:“这些年你辛苦了。”顿了顿,话音一转,他又道,“不过,以后都有我在,你站在我身后就好。凡事有你男人处理,你只需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这样抱起来肉肉的有手感。”

她脸颊羞红,然而下一秒却板起脸,佯作不喜道:“你之前不是嫌我吃得多,腰上都长肉了吗?”

他起身捏捏她的脸蛋,轻叹:“自己的娘子当然要白白胖胖,不然为夫可要心疼死。”

她啐道:“谁是你的娘子?不正经。”

他狡黠一笑:“要不让我那娘子履行次义务,这样不就清楚了。”说着揽了她的腰,张口轻咬上她的耳垂,语气暧昧道,“娘子,我们继续可好?”

玲珑玉耳一瞬红透,她羞得眼睛都抬不起来:“别闹,走啦。”

身子一转,屈身蹲下,他拍了拍自己的背,笑道:“上来,我背你。”

她轻声道:“不用,这点疼跟蚊子咬一口没什么两样。”

他忽然长叹道:“嫣儿,以后有我,我来宠你。你乖乖做个小女人就行,咱想哭就哭,想撒娇就撒娇,想娇气就娇气。快来,我背你。”

轻轻伏上他宽厚而温暖的背,伸出双臂搂了他的脖颈,她眼角渐渐湿润,哽咽道:“楚江,别对我这么好。”

侧脸贴上她的侧脸,他含笑道:“我这人从不愿委屈自己,更不愿自己娘子受半点委屈。”眉头轻皱,他忽然纠结道,“对了,我厨艺不行,娘子你介不介意?要不,我回去加紧练习?”

她侧首亲了他一口,含羞带怯道:“没事,我厨艺好,我做饭养你。”

他喉中轻笑:“娶到这么贤惠的娘子,我真是赚到了。”

她愈发羞怯:“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他反手抱紧她,大笑道:“嫣儿,注意了,相公带你私奔。”语毕,足尖一点,一阵风般向前奔去。

望着黑黢黢的密道,众夫侍久久无言。

卫凌首先沉不住气,皱眉道:“去追?”

曹胄摇摇头:“算了,他早有准备,追不上了。”

卫凌道:“那眼下怎么办?”

环顾众人,彭古意道:“夫人离开,而我们心中的疑问都已得到解答,依本少爷看,这未东没必要再呆下去。大家各自散了吧。”

程浮笑道:“那倒不一定,我就不信夫人能抛下未东跟他走。你们等着吧,夫人还会回来的。”

彭古意道:“回来又能怎样?你以为楚江会甘心情愿地把她让出来?”

欧若吟温柔一笑:“不甘心又能怎样?我们十位兄弟难道搞不定他魔教教主一人?未免太小瞧自己。”

彭古意摆摆手:“你们愿意留就留下吧,本少爷心事已了,不多呆了。”说着转身欲出门。

曹胄一个转身,挡在他面前,双手缓缓握起,指节立刻发出一连串爆竹似的声音,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彭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呢?”

彭古意一愣,当场跪了:“二哥,饶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分结局,第一结局已经出炉,教主拐女主跑了。

下面是第二结局。开第二结局,首先是折衷之前妹纸们的意见,二是南倾琢磨了下觉得可能有些地方还没说清楚,三是十渣从头到尾几乎全以花瓶的形式出现,没什么戏份,其实十渣蛮高大上的。总之,这般结尾有点草率。

第二结局,大致说的是女主重回未东,最后为未东而死。在她那位坑爹师父的相助下,自另一个声名狼藉修炼邪门功夫阴毒好色的女人(此人就是前文提到一次的还情派掌门)身上复活。多年以后,重遇这些男人。人非昨,缘亦非昨~~

第58章 重回未东



   两年之后。

   北风凌厉,大雪满途。风呼啸而过,发出一连串刺人耳膜的响声。鹅毛般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下来,砸在苍茫大地上,不多时便积了厚厚一层。

   四下渺无人烟,唯有夹道的枯藤老树在风雪中瑟瑟颤抖,感受着自然之威,自然之怒。

   这般恶劣的天气,没有人会出行吧,这般荒凉崎岖的所在,纵使有人出行亦不愿途经此处吧。

   然而这些推断随着一支奢华车队的行近而被打破。

   苍茫灰白中,一辆浅紫色的奢华马车缓缓驶来,车轮自厚厚的积雪上碾过,发出一连串有节奏的“咯吱咯吱”响动。

   马车前面是四名劲装疾服大汉开道,佩刀挂剑,骑高头大马,目光敏锐,神情剽悍,一眼即知功夫不弱。

   这辆马车之后跟着四名青年护卫。这四人与为首那四人衣饰完全相同,但表情却没那么严肃凝重。

   浅紫色的车厢,浅紫色的风帘,浅紫色的马辔头,在这灰白苍茫的旷野中,这团浅紫色悠悠然行驶,像一朵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紫罗兰,神秘而优雅。

   马蹄沉沉,车轮辘辘,车队缓缓驶向前方狭窄逼仄的山口。一阵冷风吹来,顿时让人浑身发寒,片刻不想多待。

   可是这时,马车中风帘后一道轻柔的女子声音淡淡传出,这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种让人不敢违抗的气势。她说,“停车。”

   车队停下,风帘掀开,一位明紫锦衣男子自其中轻跃而下,尔后侧身伸手向风帘处。一只极美的女子的手搭上他的胳臂。只见他轻轻一捞,将一位狐裘女子从车中抱下来,小心地放下。

   寒风呼啸,冰天雪地。

   狐裘女子立于山口,放眼望着这苍茫天地。锦衣男子自背后轻轻拥住她,双手握了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按捏着为她取暖。

   他凑近她的耳畔,轻呵着气笑道:“嫣儿,想什么呢?”

   她侧目一笑,眼波流动:“想当初怎么捆你入未东来着。”

   他笑出声,轻咬向她的耳垂:“十万两买了个夫君,秦门主这算盘打得精妙。”

   如玉娇颜漫上嫣红,她转头避开他的暧昧动作,啐道:“我亏大发了好不好,不仅一分聘礼没拿到,还倒贴十万两,哪有这样的道理。”

   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他拥紧了她,笑道:“夫君后面跟着整个魔教都是你的,你哪里亏了。而且当场就黑了我六十万两。”

   她眯眼视他:“你有意见?”

   他笑声爽朗:“不敢,不敢。”

   两人伫立片刻,秦嫣转眼去望山顶,那里幽难求曾手扶巨石,半路突袭。然而此时那山顶之上唯有厚厚积雪。

   楚江吻上她额角,轻声道:“天快黑了,我们上车赶路吧。”

   她点点头:“好。”

   为她拍掉身上积雪,轻轻抱起她送入车中,他余光扫过那处山顶,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随即振衣跳上马车。

   越往前走天气越暖和,待至未东边界,季节已从风雪呼啸的隆冬转为郁郁葱葱的盛春。楚江一时感慨万千。

   距那次离开已经两年时间,她终究还是要回到这个地方,因为有些东西无可逃避。

   两人此时已换下暖厚冬装,着上轻薄春衫。穿过防护阵,正不急不缓地向未东城驶去。

   淡紫裙衫轻盈裹身,玲珑曲线毕露,发髻插一支素雅梅花银簪,侧脸柔美净白,眼波流转处难掩媚色。少一分清纯,多一分妩媚,少一分稚涩,多一分风韵,像一株青涩蓓蕾终于绽放为美艳娇花,更惹人爱不释手,无法转开视线。

   他心中一动,神思荡漾。掌心贴着她纤细腰身,骨节分明的十指游弋入轻薄衣衫之中。

   细细碎碎的吻自耳后蔓延开,滑至柔美的侧脸,辗转于温软的唇畔。尔后唇压上她的唇,呼吸相交,鼻息相闻。

   碧眸倏地腾起火苗,指腹于那娇嫩肌肤处流连,他转身将她抵在车壁处,骤然加深这个吻。

   媚眼如丝,面颊绯红,她喘息着轻声道:“楚江,别,外面、还有人。”

   他带着她沿车壁轻轻倒下去,咬着她的唇瓣,喉中轻笑:“我轻点,你别出声,嫣儿,好不好?”

   未等她回答,他又压上她的唇,堵了她所有言语。

   春光无限,撩人心魂。

   待至未东府外,满面潮红未退,她羞得迟迟不肯下车。楚江轻笑出声,双手一抄将她抱在怀中,大踏步向府内行去。

   她羞极,埋头在他臂弯里,眼都不敢抬。

   甫入府门,楚江的笑声戛然而止,身子一僵,脚下不由顿住。

   她察觉他的异常,忙道:“怎么了?”边说边欲抬头往外看。

   他轻轻吻上她额头,挡了她的视线,笑道:“没事,一时感慨而已。没想到当初嚣张跋扈的未东门主现在已是我怀中娇妻。”

   她面上红晕更深一分,嘤咛一声,重又埋入他怀中,再不抬头。

   秦嫣没有抬头,于是没看到前面聚在府中的众夫侍。这些夫侍对他们亦熟若无睹,喝酒的喝酒,发呆的发呆……各行其是,互不相扰。

   楚江抱着她继续前行,脚步不急不缓,眼含淡淡笑意,只是这笑意怎么看怎么有点凉,怎么看怎么不达眼底。

   径直行去,一脚踢开房门,又反脚关上,他将她轻轻放于床榻之上,尔后翻身虚压而下。

   她呼吸一滞,面上红晕欲滴,羞道:“你、你干什么呀?”

   他温柔一笑,遮掩眼底异样情绪,指尖轻勾褪了她的衣裳,吐出两个字:“要你。”语毕,激烈地吻上去。

   她几乎喘不过气,咬牙道:“禽、兽。”

   他咬向她红玉般的小巧耳垂,低声笑道:“只禽兽你一人。嫣儿,你是我的,只是我的,知道吗?”

   她正要回答,不料他一个猛烈动作,将她欲出的话尽皆撞回。

   美目笼上濛濛水汽,两颊红晕欲滴,她紧咬丹唇,双臂搂了他的脖颈,于他身下绽放出最娇艳最媚人的姿态。

☆、别离

?  新年将近;按照以往习惯;众夫侍皆从各地赶回未东;虽然这两年秦嫣不在;但这个习惯仍延续下来。两年时间不长亦不短,这些夫侍或多或少都有了点变化。

比如;宁微今年迟迟不至,据说北国皇上驾崩;新皇继位软弱无能,北国朝堂局势紧张,权势争夺白炽化。这等关键时刻;宁府老爷子吊着一口气几欲驾鹤西去,作为长子;宁微自是需留下坐镇宁府,全盘谋划。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欧若吟一向准时,不过今年返回之日竟然迟于曹胄,而那双蔚蓝的温柔眼眸不经意间有犀利精光闪过,与平时模样迥异。不过,这也只是一瞬,一瞬之后他又是那个温柔无限的多情公子。

秦嫣不在,曹胄连酒也不怎么喝,纵是喝亦从来不醉。拈弓搭箭,箭如流星,一路撕裂空气射透两侧箭靶。眉头偶尔皱起,狭长凤目中隐约几分忧心忡忡。

米辞越来越沉默,常常捧一本书一坐就是一整天,面上神情越来越冷静,眼底愈发不起波澜。

颜戈安静不少,连旺财都不怎么玩了,一遍遍读书,练习剑法。

卫凌虽然行事仍不拘一格,但某些方面收敛不少,比如很久没祸害女人了。

而有些人一如既往,任时光飞逝我自岿然不动。比如程浮,依旧整日醉醺醺。比如夏漠迟,依旧冷冷的不说一个字,比如幽难求,运道依旧很差。

秦嫣回来了,府中气氛有了微妙变化。不过,也只是微妙变化而已,因为她压根没怎么见过这些夫侍。楚江日夜陪她左右,两人如胶似漆,纵使他人有心,想插一脚亦非易事。

看得卫凌直爆粗口,“吾靠,这小子是回来向我们秀恩爱的么?若不是看夫人面子,老子定要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闻言,程浮呵呵一笑,摸上那两撇修剪整齐的小胡子,醉眸迷离道:“卫公子真是可爱。”

卫凌横他一眼,高昂起头颅大踏步走开,帅气十足。

新年已过,众夫侍即将离开。

依照习惯,曹胄应是第一个离开之人。

距未东那场大雪还没多久,院中积雪尚未融尽。春寒料峭,夜间空气凉丝丝。有风吹过,凉意透人肌肤。

吸一口凉气,秦嫣停下脚步,裹紧衣衫,这才抬手敲上房门,轻声道:“曹胄,睡了吗?”

房门“吱呀”而开。曹胄松松披了件外袍,定睛看她片刻,将她让进房中。脱下外袍为她细细掩上,他忽然笑叹:“这么晚夫人怎么来了,还穿着这样单薄?万一我没忍住兽性大发,怎可是好?”

秦嫣不自然地笑笑,没有接话。垂眸良久,她慢慢抬起头,褪去那外袍。只见她身着一袭轻薄近乎半透明的纱衣,在这晕黄灯光下,玲珑而诱人的胴体若隐若现,晃人心魂。

曹胄忙偏开眼睛,轻咳一声:“夫人,你……走错门了吧。”

秦嫣咬了咬唇,缓缓走近他,伸出双臂搂住他,低声道:“我给你生个儿子,可好?”

目光轻缩,曹胄不自觉地轻抚上那遮掩小半边形容的银色面具。每当犹豫不决时,他就会有这样的下意识动作。半晌,他叹道:“夫人,你这是何苦?”

脸颊靠上他的胸膛,秦嫣丹唇咬出血痕,缓声道:“北国与西戎大战在即,你是这次的主帅。北国虽然兵强马壮,但西戎军骁勇善战,这必是一场恶战。”

她抬眼看向曹胄,深吸一口气:“我、我心里很乱。你们曹家三代单传,若你有个万一……”顿了顿,她又垂了眼睛拨弄衣带,“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掌心贴向她的脸颊,粗砺大掌磨得那娇嫩肌肤起了轻微刺痛感。指尖下滑,落至她柔美香肩,一点点扯开那轻薄纱衣……

猛地推开她,他转身背对她,呼吸含了急促之意:“你走吧,富贵由命死生在天。我不需要你这样牺牲。”

她靠着书桌站定,咬唇低声道:“你懂我的意思。”

曹胄道:“他,怎么办?”

她笑了笑,笑容几多苦涩:“人生在世,有谁能事事如意。”她又走近他,素手轻抬为他宽衣解带。纤纤十指抚上那□的宽厚胸膛,指尖沿着上面的道道伤痕轻划,她抬眼冲他娇柔一笑,“曹胄,你是喜欢我的吧。”

瞳孔缩起,曹胄虽然竭力镇静地伫立,但身上肌肉在她的轻触下已不自主地战栗。他咬着牙,依旧不作反应。

十指向上,指尖沿着那银色面具滑动,勾勒出轮廓,她靠向他的胸膛,笑道:“曹胄,我们是夫妻。”

他凝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悔?”

她笑了笑,轻摇头:“不悔……”

一语未竟,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溺得人几乎窒息。银色面具贴着额头滑过,凉丝丝带着轻微刺痛感,刺得人心一阵收缩。

他猛地揽住她,一路向后退去,“砰”得撞上那书桌,撞得揽在她腰后的那手臂渗出血来。唇齿交缠,透亮眼眸猩红一片,他一把扯掉她所剩无几的遮掩,低吼一声:“夫人。”

她说,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她说,你懂我的意思。

是的,他懂她的意思。这个儿子不仅是为他生的,亦是为未东而生。

未东门主承受着最大反噬,生育子嗣难之又难。所以她跟楚江离开两年,最终还是回来了。因为没有子嗣,因为楚江并不是最适合她最适合未东的那个。

当年九位死士出未东,为她寻世上优秀男子繁衍子嗣。所选男子皆是人中龙凤,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多为至阳之人,因为这样方能抵住反噬一二,增加受孕可能性。

他是至阳之人阳刚之气重,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煞气重。如果未东想要继承人,他与她的结合是上上选。

他叫她夫人,其实他心里是想叫她的名字,叫她嫣儿的。可是他不敢,因为这个名字属于那个人。如果她下意识间叫出那个人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佯作不知继续下去。

拼尽一切地吻着她,口腔中满了甜腥,把掩在心底的所有情感在这一夜尽数释放,不想过去,不想未来,只在乎她完全属于他的这一晚。

只是这一晚她是否完全属于他呢?她的心是不是依旧在那个人身上?她有没有把他当作那个人?

直至彼此皆精疲力尽,他吻着她汗津津的额头,终于忍不住颤声问道:我是谁?

她轻轻闭了眼,指尖触上他凉滑的银色面具,启唇道:曹胄。

眼中突然亮起光芒,他埋头在她秀颈间,让眼角凝出的那滴清泪渗入枕中,悄无声息。他拥她入怀,轻声道:睡吧……嫣儿。

她身子一僵,又徐徐缓下来,靠在他胸膛前,阖眼不再说一个字。

曹胄醒来得很早,天边刚刚泛出鱼肚白,他便睁开了眼,静静凝望她片刻,他轻叹口气,无声起身。

今日是他回营之时。北国朝堂局面愈发不稳,这已影响到边关军士,他必须早点回去,以防万一。

命人送来一套新衣服,他整齐地叠起,小心地放在床头。尔后取下腰间一枚玉珏,抽出一支银箭,于那玉珏上缓缓刻下一个字。

乳白色玉珏,正面是“曹”字,旁边雕着一只弓箭,北国将门曹家的象征;背面有两个字,左边是“梅”字,刻痕已经陈旧,右边是“嫣”字,刻痕新鲜,指腹摩挲而去,似还余有淡淡的温度。

曹家媳妇,以玉珏为证,生死不变。

想当初他刻字送与叶梅之时,叶梅坚持将自己名字刻于左侧。当时他还摇头笑女人心思真难猜。现在才明白,这个位置是为她而留。

将玉珏轻放于床头衣服之上,他俯身似乎想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替她掖好被角,着上甲衣,背挂银弓,推门无声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终至于听不见。

只见一直沉睡的秦嫣一点点张开眼睛,瞥了一下那块乳白玉珏,她转过眼,望向花纹繁复的朱红床顶,目光空洞而茫然。

抬起一只手蒙上眼睛,许久,许久,再慢慢拿开。这双无神黑眸终于恢复点滴光彩,有了那么一些生气。

黛眉蹙起,她挣扎着穿衣下床,待梳洗完毕时,额头已冒出一层薄汗。

两个人的结合掺杂了太多其他东西,是以谁也不能怜惜谁,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以及这种方式带来的一层深于一层的疼痛来麻痹自己,来继续下去。

她又坐了半晌,待体力恢复些许,这才起身打开房门。

书羽正等在外面,走来走去,时不时冲房门望上一眼。见她开门,忙上前道:“门主,属下有事汇报。”

面上疲惫之色一瞬散去,眼中神采恢复,她的面容平静,举止优雅,睥睨间有淡淡的迫人气势流露。这一刻,她又转变为未东门主,能肩负众人期望的未东门主。

缓步迈下台阶,秦嫣淡无情绪道:“何事?”

书羽望了望她,艰难道:“楚教主昨晚……离开了未东。”

秦嫣脚步一滞。

书羽忙道:“楚教主说月色不错出去走走,属下没想出理由拒绝只得让他出府。谁知他一路兜兜转转行至防护阵出口,站了大半夜,然后用勾玉打开通道,转身离了未东。”

秦嫣眼底光亮骤然黯下来。

书羽又道:“楚教主什么都没带,或许真的只是出去走走。没多久就能回来……吧。”

秦嫣默了片晌,重新抬步,面容平静,淡淡笑道:“无事,出去散个步而已。虽说他是个路痴,但有临风贴身护着,我们不用担心。”

书羽嗫嚅道:“是,门主。”

秦嫣笑道:“吩咐厨房多备几样早点,他散了一夜的步,一定会饿的。”语毕,踏下台阶,不料一个不留心脚下踏空,差点跌倒。?

☆、对峙

?  从晨光熹微到阳光烂漫;至夕阳西下;至暮色/降临;至黑夜沉沉。桌上几样精致早点;从热气腾腾放至凉透,却是未动丝毫;因为她在等他,等他回来一起用早点。

秦嫣以手支颐;望着房门之处,水润杏眼含笑,似乎下一刻就要起身迎接他;温柔笑着说,“相公;散了这么久的步一定饿了吧,快来尝尝点心合不合口味”。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色越来越沉,将天地浸得漆黑一片。四下灯光熄灭,人们都休息了,唯有这盏灯光亮如旧,唯有她一直静静地等待。

书羽脚步放轻,上前,小心道:“门主,该休息了。”顿了顿,他又道,“今晚没有月光,夜路不好走。或许他们在路上耽搁了。”

秦嫣猛地抬头,怔愣半晌,似乎恍然醒悟。霍地起身,她跨出门去,身姿秀挺,紫衣蹁跹。

自此至十日后,未东皆无黑夜。

启动阵法,让太阳不落,让未东只有白昼。这样他只要转身,就能找到回来的路。他会回来的,他说了只是出去走走,她信他。

每启动一次阵法,她所承受的压力与反噬便重一分。她撑到第十日,终于再勉强不下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之际,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仍是,“他,有没有回来?”

书羽轻轻摇头。

她怔了良久,挣扎着起身,终于咬牙道:“他楚江有本事就一辈子都别回来。不然,本门主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在她生命中,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她以为他是谁可以这般随意。

正在她恨得咬牙切齿之时,门外侍卫来报,米辞公子和颜戈公子今日启程,离开未东,向夫人辞行。

锦衣华服,长身玉立。米辞拎山水折扇,唇畔噙笑:“夫人,米辞此去有要事在身,明年恐不能回来,前来向夫人告别。”

两年不见,他少一分傲气,多一分沉淀。墨眸之间沉如水,让人摸不清深浅。

虽然两年不见,但养成的习惯仍在,秦嫣下意识地调整好面部表情,温柔笑道:“男儿志在四方,既有要事在身,我就不强留了。只是忙完之后,记得回来……”她的话语骤然止住。回来,还回来做什么呢?自己什么都不能给他。

好看的眉扬起,米辞勾唇淡笑:“好啊,忙完之后我就回来。到时侍寝之事,夫人可别忘了排米辞。”

她笑得勉强起来,讷讷不知如何接话。

米辞又道:“既然都轮到曹公子,一个个排下来,总有一天也会到我,是吧夫人。”

心上一阵紧缩,疼得额角渗出薄汗,她垂眼笑笑:“米辞也会说笑,倒是难得。”

蓦地攥上她的手腕,拉她近前些许,他附耳轻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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