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佣兵皇妃-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同于在白贵妃陵寝中的利用,这一刻,卸下了伪装,他是真的那么的脆弱。

眉角的忧伤,她多么想伸手给他抚平啊。

可是她能吗?

内心的怯弱和不确定,让她不敢上前一步,她滞留在原地,尽管为杜方遥的悲伤所感染,还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她想她是可以切肤一般的理解杜方遥的痛的。

李太后千般算计,甚至不惜用阿堵蛊来残害这个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杜方尘大概永远不会想到,要他的命的人,偏偏是和他走的最近的那个人。

在他临死前的那一刻,他或许是醒悟了,但是人死了,解脱了,又哪里来的恨呢。

所以,他才会说让杜方遥不要杀李太后,但是这样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谁分的清呢?

杜方遥最后还是将李太后给放了,可是那样的深仇大恨,折磨的还是他自己而已。

叶染多么想冲上去一剑了绝李太后啊,但是,如同她没办法抚平杜方遥眼角的忧伤一样,她还是不能。

虽然一场即将到来的动乱,被杜方遥给化解了,但是局势并不平稳,开天城内的几股势力,还是在暗中角逐着。

但是,这个国家,需要平稳,接受了杜方尘遗嘱的杜方遥,同样要承受的,就是作为一国帝王所要承担的责任。

他有责任有义务,不应该自己的私心使得这个国家再度陷入动荡之中,所以他必须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仇恨。

有一种忧伤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叶染无法解读这种忧伤,但是她知道,她在心疼那个叫杜方遥的男人。

“出来吧。”淡漠的声音,倏然在耳边响起。

前一刻,还跪在地上,被仇恨折磨的歇斯底里的男人,这一刻就站了起来,恢复了冷峻的面容。

叶染一声苦笑,这个男人,故作清高自傲的男人,果然是一身傲骨啊。

她起身,翻窗而进,到了杜方遥的面前。

“你看够了吗?”杜方遥不悦的问道。

叶染再度苦笑,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的,他定然早就知道她藏身于窗外了吧。

“我不是有意的。”她道。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现在可以走了。”杜方遥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

叶染摇头,“我不能走。”

“难道非要我将你扔出去吗?”声音,随即变得暴烈起来。

叶染叹气,“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和我,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相处吗?”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说,她要和他好好相处。

可是,她不是说要抽身离开吗?

真的是善变的女人啊,自以为看到了今日的这一切,就很了解了他吗?

如果只是怜悯和同情,他堂堂逍遥王,又何曾需要这些东西了?

感情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怜悯和同情,可是他不需要,所以,他不想见到这个女人,至少这一刻不要见到,因为他不想她见到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你最好是赶快离开,不然我……”说到这里,发现叶染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他循着叶染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原本一直站立着不动的杜方尘,嘴角,鼻孔,眼睛,耳朵,都溢出黑色的鲜血来。

下一秒,原本站立着不动的杜方尘,好似浑身的骨骼都被融化掉了一般,慢慢瘫软着朝地上倒去。

眼疾手快的杜方遥,上前一步将杜方尘给捞住,目嗔欲裂,眼角,两滴痛苦的泪水滑落。

“尘……尘……”杜方遥厉声道,声震九霄。

叶染的心,也好似一下子被掏空了,连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

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模一样啊。

杜方尘,的确是早就已经死了,虽然她还是不明白已经死去的杜方尘,为什么还能站立,还能说话。

莫非,是被施用了禁术不成?

他这是在透支自己的灵魂,冒着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危险,连自己死后的尸体都不放过利用,当真是让她震撼的无话可说了。

而杜方遥表现出如此悲戚的模样,是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是吗?所以他不想让她看到这一些,他要将她赶走。

眼泪,不知道何时刷刷的落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很无辜,很委屈。接着,泪水泛滥,说不清楚是不是对杜方尘死去的悲伤。

流泪?

多久没流过泪了呢,久的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可是,如今,她流泪了。

回过头来的杜方遥,看到她眼角两滴经营的泪水,内心复又一震,她和杜方尘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为杜方尘掉眼泪了,真是该死的好啊。

不清楚为何会吃一个死去的人的醋,总之,内心早就无比烦乱的杜方遥,变得更加乱了。

好似被人用锤子在重重的敲打着脑袋一般,万千思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瞬间将他给湮没。

眼睛,沉重的睁不开,气血逆涌,呕的一声,终究是扛不住这忽如其来的痛,一个踉跄,他跪倒在地上。死死的抱着杜方尘,就这么,昏死过去。

……

三天过后,天命所归,杜方遥宣布称帝,国号不变。

同时对外宣称,七皇子杜方澜辞亲远游,李太后因为失去爱子悲恸难耐,暴病身亡。

皇上和太后一起驾崩,令文武大臣是如此的措手不及,举国上下一片哀号,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唯一有一个人,将他所有的悲伤情绪都收敛起来,现在,还不是他悲伤的时候,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杜方遥以雷霆手段,整顿朝廷,破格提拔新人,派遣精锐狙击暗中的反势力。

以联姻为筹码,将兰息公主杜兰息赐给二皇子赵无忌,挽救了一场边关战争危机。

官职不变的李穆,在杜方遥称帝的第二天,带着一纸文书回归边疆军中。至于文书里写了什么内容,除了杜方遥和李穆,无人得知。

所有的事情,千头万绪,却全部被杜方遥理的清清楚楚,丝毫不差。

他新的身份,在全国百姓又敬又畏的情绪中,渐渐得到认可。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的是,杜方遥原本就峻冷的脸上,永远也看不到一丝的笑意了。

……

十天过后,秋雨绵绵。

御书房内,黑色锦袍的男人,负手站立在窗外,看着外面的蒙蒙秋雨。

不过几天时间而已,他的眼角,就悄然爬出了一丝鱼尾纹。不过这无损于他的气质,反而更是让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成熟沧桑的男人魅力。

崔健敲门而入,看着暗自伤神的杜方遥,低声一叹。

“皇上,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出发吗?”

“走吧。”杜方遥揉了揉额角,掩饰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疲累。

崔健快走一步,到了门口,撑开油纸伞。

杜方遥却没有钻进去,而是从他手里将伞拿了过来,自己撑着,走进雨幕中。

崔健一愣,赶紧重新拿了一把,跟在后面。

主仆二人走的极快,一会就出了庭院,外面,一辆豪华马车在等着。

上车,落座,杜方遥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崔健有说不出的担忧,却感觉杜方遥近来脾气大了点,比之以往,是更加要暴躁一些了,也不敢多说,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

气氛沉闷,比这下雨的秋天的空气还要沉闷。

大概走了两个时辰,马车停下,外面的一个小厮掀开车帘,恭敬的站在外面。

杜方遥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撑伞下车。

这里是皇家陵寝,星罗王朝历代君王都被葬在这里,只是,前几天,这里新住进了一个客人。

杜方遥站在雨幕中看着远方,不知道为何感觉看在眼睛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模糊,他当然不会承认是因为眼睛发酸,泪水模糊了眼睛的缘故。

他大步往前走,到了这里,崔健也变得谨慎起来,跟在后面,却不敢跟的太近。

杜方遥越走越快,好似要将什么东西抛却在脑后一般,崔健叫苦连天,心想这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活。

缩了缩肩膀,顶住寒意,他的步子,也迈的宽了起来。

走了盏茶功夫,杜方遥停下,崔健也只得停下,双方相距大概二十丈远,雨下的很大,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崔健心里清楚的知道杜方遥的悲痛,只恨自己不能感同身受,将这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来。

可是他没胆子说话,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方遥沉浸在伤痛中无法自拔。

杜方遥站在一座新竖立起来的墓碑前面,久久,久久,一动不动,脸部坚毅的线条,却是悉数融化,柔和的不像话。

待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无比嘶哑。

他道,“尘,我来看你了。”

简短的几个字,却好似费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说出来之后,胸腔发闷,好像被人在用手一寸一寸的撕裂。

他想他应该多说几句话的,可是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方尘利用自己的尸体,甚至淡化他和李太后之间的仇恨,应该是一早就察觉,李太后和南疆那边关系不寻常了吧。

所以他当日说不要杀死李太后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恨极了她,却不能杀她,只不过是因为要为他铺平称帝的道路罢了。

这样舍己成全的兄弟情义,他还能多说什么呢?

就算并非是亲兄弟,就算杜方尘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孩子,那些,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

而斯人已逝,说再多的话,有用吗?

唯一留下来的,就是痛和恨而已。

所有人都只能看到身为帝王风光的一面,却从来没有人能看到他们的痛苦。

人人都浑然忘记了,为了这个国家的平衡和掣肘,一个帝王要牺牲多少,才能做到这一点。

如若,他只是一个人,他大可快意恩仇,有仇必报。

但是,个人的一时痛快,却是使给这个国家,使千千万万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即便,他不想做一个明君,但是那么多的生命,那种生灵涂炭给国家大好河山所带来的苍夷,却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他遵循了杜方尘临死前的遗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曾后悔。

雨一直在下,冰冷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裳,沁入肌肤,给人一种刺骨的寒冷。

崔健很想上前给杜方遥披上一件毛毡,但是他不敢动,他知道以杜方遥目前的状态,注定是六亲不认,翻脸不认人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雅的声音远远传来,“皇上,你不冷吗?”

一听到那个声音,崔健就两眼发光,意识到自己有救了。

但是,就为了那个女人,他也要忍不住叹息一声。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的征程

杜方遥登基之后,做了很多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毫无纰漏。

唯一的一件,杜方遥没有处理的事情,就是叶染的身份问题。

没有人敢问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私底下,却有人在为叶染打抱不平。

崔健的这一声叹息,正是此意。

按照过往的传统,杜方遥登基称帝,那么作为逍遥王妃的叶染,理所当然应该成为一国主母,封为皇后才对。

可是,没有杜方遥的命令,她依旧只是一个皇妃,不过是从一个王爷的妃子,变成了皇帝的妃子而已。

崔健叹息过后,自觉后退,一直退到杜方遥看不到他的视线之外,因为他知道,叶染来了,那么,很多事情,就没必要他操心了。

“你来这里干吗?”杜方遥头也不回,淡漠的道。

叶染轻笑,“臣妾知道皇上来了这里,所以跟着来了,还好来的及时。”

说着,上前一步,将一件加厚的长袍披在了杜方遥的身上。

衣服沾了水雾和寒意,并不能感受到多少的温暖,真正让杜方遥觉得温暖的,是叶染的举动。

自来没有说谢谢的习惯,所以他干脆抿嘴不语。

静默了一会,反倒是叶染先说话,她道,“皇上,我想上一炷香。”

“嗯?”杜方遥眉头微皱。

叶染清亮的双眸看着他,征询他的同意。

杜方遥侧移一步,让开位置,叶染从身后息月手里接过檀香,点燃,虔诚的鞠了一躬,然后将香插在了龛上。

她嘴里喃喃自语,说着杜方遥听不懂的话。

“你在说什么?”杜方遥问道。

叶染笑,“没什么,我们家乡那边的话,皇上有兴趣吗?”

“哼,没兴趣。”摇头,杜方遥表现出不屑的样子。

叶染嗤笑,自从那天在窗外看到那一切之后,她就清楚的知道,杜方遥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尽管很多人都在为她身份的事情打抱不平,但是别人看重的,未必是她所看重的。

“皇上没兴趣我就不说了。”她淡笑,也不以为意。

杜方遥惊讶的看她一眼,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有多冷淡,自己的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可是奇怪的是,叶染反而变得愈发温润了,好似江南水乡走出来的女人一般,温婉到如水。

当然,一根刺哽在喉咙里没拔出来,即便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化掉了,但是那种喉咙里有异物的感觉,却始终没办法消除掉。

叶染的变化,于他而言,其实又是一根刺,他有那么脆弱吗?需要一个女人改头换面来安慰他。

只是杜方遥全然没有想到的是,如若是无缘无故的话,这个女人,又如何会改头换面呢?

这个时候,杜方遥最大的感觉只是不舒服,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你呢?”

“不用管我。”

她笑了笑,“我有话和你说。”

“回去再说。”语气,微微有点不耐。

她浅笑,驻足不走,杜方遥用眼睛瞪她,她还是没有丝毫的火气,他只得道,“有什么话,说吧。”

叶染哑然失笑,内心愈发认定他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看样子,女人的温柔,对男人来说,永远都是致命的武器。

缓缓的,她道,“大阉寺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眉头猛的一跳,他问道,“什么消息?”

“大宗巴闭关期间放出消息,达摩遗体,已经被炼化了一半,不日就将出关。”

“什么?”内心大惊,好快的速度,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怎么会这么快?”杜方遥不敢置信。

叶染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其实这件事情,她的心里也很是疑惑,一开始还以为不过是流言,但是经过查探之后,证实了这个消息的确是从大阉寺内传出来的,她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我们该怎么办?”杜方遥问道。

“强攻。趁着大宗巴还未完全炼化,先发制人。”

杜方遥略略一思索,“不行。”

她睁大眼睛,旋即,杜方遥又道,“这件事情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叶染点了点头,的确很奇怪,传说达摩遗体极为难以炼化,可是这才过去一个月多而已,大宗巴就宣称炼化了一半,速度,的确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件事情,必须慎重对待。”杜方遥沉声道。

“我担心大宗巴不会给我们那么多的时间。”叶染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杜方遥摆了摆手,“放心,我自会安排好一切。”

他的语气很确信很笃定,叶染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埋在心里,不好再说。

气氛,再度安静下来。

雨一直下,寒意森森,呼吸声为落雨声所遮掩,一丝也听不到。

良久,叶染道,“皇上,节哀顺变。”

其实,这才是她今日匆匆忙忙的跟在杜方遥的身后赶到这里来,真正想要说的话,因为关于大阉寺的消息,不需要她亲口说,也会很快就传到杜方遥的耳朵里。

但是,没有一个良好的契机,关心的话语,始终是难以说出口的。

尽管现在,也不是说这话的好时候,杜方遥冰冷的跟块木头一样,漠然的排斥和对抗着一切。

但是,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这气氛,就不可避免的会越来越僵硬,到那个时候,这句话,恐怕是更难说出口。

杜方遥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不过就是这几个字而已。

这些天,在朝堂上,文武大臣叽叽喳喳,说的无一例外都是这些,他听的不厌其烦,可是,这句话,自叶染的嘴里说出来,那含义,就变得大不一样了。

他咧开嘴,想要说话,却是先吞了一大口口水,而后才道,“嗯,好。”

回答的话,照旧很简短,但是所要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出来了。

叶染微微一笑,满身的轻松。

这或许,是他们两个对话的过程中,不多见的没将气氛搞的太僵的一次吧,她笑着道,“皇上,我先走了。”

杜方遥点了点头,她果然是为了说这句话而来的吗?

他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特别是这些天,更是敏感到了一个极点,别人对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只需要在耳中过滤一遍就清清楚楚。而他,当然是知道,叶染的这句话,是饱含着真心实意的。

她这是要真心实意的为他好吗?

为什么?

愣了一愣,他开口朝走的不远的叶染问道,“你恨我吗?”

叶染回头,“恨你什么?”

“恨我没给你一个身份。”

叶染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不恨。”而后,身姿摇曳,彷如一朵从泥泞土地里开出来的纤尘不染的白花,款款离开。

不恨这两个字,照旧是真心实意的。

杜方遥苦笑,原本他以为,叶染应该是恨着他的,可是叶染居然说不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同时让他很是失望。

因为不在乎,才会不恨是吗?

一抹苦意,沿着嘴角,渐渐蔓延。

路上,息月问叶染,“娘娘,难道你真的不恨吗?”

叶染低声一叹,“恨又有什么用?”

息月嘟囔着道,“那就让皇上知道啊。”

叶染笑,“不必了。”

……

一个星期过后,这一天,星罗王朝皇上称病不上朝,而宰相和御史大人辅政。

一辆马车,从开天城的皇宫,一直驶向城外。

马车内只有两个人,身份神秘,无人知道他们是谁。

拉车的马无疑是好马,眼睛尖一点的话,就会发现都是上过战场的汗血宝马。

驾车的车夫非常的健硕强壮,挥动鞭子的时候,手臂上的肌肉小山一般的隆起,给人一种极大的视觉震撼感。

这样的一行人出行,自然是免不了吸引住无数人好奇的眼光的。

马车内,以新婚夫妻名义出游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峻冷,女的娇媚。

一身黑色锦袍的男人,身上除了黑色再无其他,非常的单调,但是那张注定让人过目不忘的脸,那一双俊朗如天上星辰的双眸,却是显示着他身份的尊贵。

特别是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黑色玄铁戒指,更是宣示着这个男人万万人之上的权利。

而女子一身白衣,宛如初雪,长长的黑色头发披散下来,没有任何的装饰物,给人一种素以雪月的极致美感。

大抵,这世上的女子,只有她一个人敢这么穿,也只有她一个人,敢这么张扬的表露出自己的美丽。

杜方遥坐在车内,手掌间转动着一个茶杯,视线停留在叶染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移不开。

叶染没有注意到杜方遥的眼光,她一直都在关注在外面的一切,原本是想低调出行,不惊动任何人的。

可是这拉风的战马和马车,却是注定吸引无数人的眼球。

她头也不回的道,“好像,还是太高调了点。”

杜方遥淡淡轻笑,“高调点也没什么不好,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此次外出,能够避开有心人的注意吗?”

“避不开是一回事,自己撞上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避不开,那就撞上去又如何。”杜方遥笑的云淡风轻。

叶染这才回过头,想起他的身份,他的骄傲。

的确,他并不是太适合低调,而且,只要他出现的地方,也注定低调不起来。

她抿嘴,苦笑,“我好像有些明白你的目的了。”

“等你全部明白了再告诉我。”杜方遥无比的倨傲。

叶染本想将他这句话当场给顶回去,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

可是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杜方遥岂会看不出来,不过杜方遥发现自己很喜欢她这忸怩的模样,居然也就这么一直看着,也不问她是怎么回事。

……

晚上的时候,马车在离开天城三百里之外的风柳城打尖。

悦来客栈,来了两个身份高贵的客人。

眼尖的店小二一眼就看出两个人身份不凡,屁颠屁颠的迎了出来。

无视男人的厌恶和冷漠,一个劲的朝白衣胜雪漂亮的跟仙女一样的女人推销这里的特色菜。

叶染的耐心,自然是比杜方遥好的,而且,看杜方遥一脸不爽的样子,她很是怀疑杜方遥虽然声名显赫,武功卓绝,到底有没有在江湖上闯荡过。

落座,上来的是最好的茶水。

店小二卑躬屈膝的滔滔不绝,杜方遥听的烦不胜烦,正要将他所报上的那些所谓的珍贵的不得了的菜全部上了。

叶染适时开口,微笑道,“小二,来一个曹操鸡和一个芦笋炒肉片,清淡的小菜上两个,酒水你看着上就好了。”

店小二的脸耷拉下来,心想白费了一番力气,杜方遥也有些奇怪,等到店小二离开之后就问道,“怎么吃这么简单。”

叶染笑,“有一个曹操鸡就不错了。”

“那么多的菜,怎么偏偏选这个?”

“多了吃不下啊,所以随便选了一个。”叶染看到杜方遥还是疑惑不解,只得解释道,“行走在外,财不露白向来是不成文的道理,虽然我们有钱,但是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杜方遥不以为然,他没有想到的是,叶染所说的话,很快就验证了。

吃晚饭,杜方遥包了客栈的一个,叶染本来只是想要两间好一点的客房的,奈何杜方遥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

叶染见杜方遥一副认死理的样子,咯咯偷笑,看样子真得吃点亏才会有长进啊。

晚上,两个人一人一个房间,叶染将杜方遥的暗示视若无物,杜方遥进门的时候,将门摔的震天响。

坐了一天的马车,颠簸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随着夜幕西沉,两间房,两张床,心思各异的两个人,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十分,一只猫从屋顶上跑过的声音将叶染给震醒。

她嗤笑,这么古老的手段居然一直都还在用吗?小毛贼可真是没学会与时俱进,时刻更新脑子里的东西啊。

她自然知道这么晚这么冷的天气,外面不可能会有猫走动,那只猫,不过是窃贼故意放上去,来试探屋子里的人的警惕性的。

一般来说,猫经过,屋子里传出动静,或者是点燃了油灯,那么,窃贼就会知难而退。

反之,如果屋内没有一丝的动静的话,那么就代表所盯上的对象,正睡的深沉,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叶染睁开眼睛,躺在床上,静待毛贼们的到来。

很快,房间的窗纸被捅破,一只长长的竹管插了进来,蒙汗药,一如既往的毫无新意。

只是这蒙汗药虽然老套,药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叶染翻身下床,比猫还要轻盈的窜到桌边,将手帕放到杯子里弄湿,随后蒙在脸上。

这一伙盗贼,行事老当,谨慎小心,一看就是极为有经验的,这下了蒙汗药之后,也是过了许久,才发出极轻微的,从外面用刀片撬开门栓的声音。

薄薄的刀片,几个拨弄,门栓被挑开,吱嘎的推门声响起,响了两声,门被打开随即又被关上。

两个蒙面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透着窗外的月光,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包袱,心下一喜,眼睛中不自由的发出捕获财物的亮光。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桌边,将包袱解开,原本看包袱挺大,应该有不少财物才对,可是哪里知道,解开之后,居然是一个枕头。

“不好,上当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就要离开,如幽冥一般的叶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面前。

“两位朋友,既然来了,坐下喝杯茶又何妨?”叶染笑道。

她一身白衣,清丽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出尘脱俗,有如仙女。

这种女人,男人只需要一眼,就必然失神落魄,心生歹念。

但是这两个窃贼,江湖经验也算丰富,哪里会不知道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有毒,他们敢保证,只要他们敢有别的想法的话,下一刻,他们两个就必然是死人一个。

“喝茶,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其中一个道。

“江湖朋友,远来是客,喝杯茶,哪里有什么好客气的。”叶染淡淡笑着,没有一丝的烟火气。

她这模样,让两个窃贼更是生不出半点的亵渎之心。

“姑……姑娘……其实,我们是来打扫卫生的,只是没想到惊醒了姑娘,是我们的不对……”另外一个急中生智道。

“哦,是吗?”叶染也不急着点破。

“是,是的。”两个窃贼用力点了点头,恨不能掏心掏肺让叶染看清楚他们的真心。

叶染笑,“既然是来打扫卫生的,那么就打扫吧。”

“这……姑娘你不用睡觉了吗?”窃贼好心的道。

“睡够了。”叶染故作正经。

而后,两个可怜的窃贼,在她故作正经的眼神下,迫不得已拿起扫把,干起了打扫卫生的活来。

虽然秀色可餐,眼前这个跟仙女一样的女人,能够多看上几眼,那是莫大的福气,可是他们明明是来做贼的好不好,哪里有替客栈掌柜充当义工打扫卫生的道理。

两个人越想越憋屈,懊恼的要死要活,可是敢怒不敢言,还得一边防着被这个仙女一样的女人下黑手。

能够逃过那只猫的试探或许是意外,但是,连蒙汗药都对她无效,这个,就决然不是意外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旅人

战战兢兢打扫卫生的两个窃贼,只恨今日出门办事没看黄历。

隔壁房间,两声惨叫声传来,随即,有两个人,被人提着扔了出去。

两个窃贼心里一紧,随即,门被人从外推开,黑衣如墨的峻冷男人大步走了进来,看到两个正在打扫卫生的男人之后微微一愣,而在看到坐在桌边,悠闲的喝着茶的叶染的时候,才对这一切,了然于心。

一挥手,他冷喝道,“给我滚。”

“是。”男人的强大气场,将两个窃贼吓个半死,哪里敢多话,屁滚尿流的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想,原来,是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那仙女一样的女人啊。

叶染轻笑,“皇上好大的脾气。”

杜方遥冷哼一声,“你早就知道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不对。”

他之前一时大意,差点就着了道,要不是内力深厚,强行将吸进去的一点蒙汗药给逼出来的话,差点就让贼人得逞了。

而内心的怒火,发泄到了那两个贼人的身上,那两个贼人的双手双脚皆被折断,就差没要了他们的老命。

叶染抿嘴轻笑,低头不语。

杜方遥怒火中烧,一把将她抓到面前,“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叶染一脸的无辜,“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啊。”

杜方遥龇牙咧嘴,财不露白,财不露白,这就是钱财外露所惹的祸吗?

心里有火,无处发泄,放开叶染,啪的一掌,劈开了一张桌子,桌子上的茶具哗哗的摔到地上,支离破碎。

……

第二天行驶在路上,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