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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盆奇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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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儿眼睛晶晶亮,道:“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美了呢!”
媛儿不悦道:“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这样夸奖。”
扇儿挠挠头,傻笑几声打诨过去了。
郭宅。
郭长兴躺在铺着五彩毛毯的炕上,哼哼道:“你说,她是那百户的小姨子?”
赵二道:“可不是!大家都听在耳里,都不敢动。”
郭长兴呼噜噜洗了几口烟枪,眯起眼睛道:“这个兔崽子,几次伤老子的人,还闹我在城里的生意,我他妈早就想除了他了。卫所里几个千户,一半都是吃老子的钱粮!如今一个百户,也敢老虎头上放骚,不给点厉害的,他还不知道卫所跟谁姓!”
赵二谄媚道:“就是!哎呀,老爷,那几个娘们千娇百媚的不说,家里看起来也颇有钱。那白嫩嫩的手哟,金戒子,翡翠戒子,啧啧……”他想了半天,还是不好形容。
郭长兴眼睛闪过一丝凶残的光芒:“即是如此,就顺便让我的弟兄们好好享受一番了,嘎嘎嘎!”
赵二也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人的笑声响彻郭宅上空……
扇儿打听得郭长兴的一些坏事后,心有余悸道:“真是个恶霸!那两个人,挡得住那么些个匪徒吗?”
媛儿道:“虫鼠之类而已,几千几万又何妨?”
夜深时,扇儿在媛儿的帮助下,把应天主傀儡融入了吴致远的身体。吴致远沉沉睡着,傀儡沉入身子的时候打了个极大的冷战,然后又没动静了。扇儿拿手指按了按吴致远的脸,感觉没有什么不同,心下始终悬着。
媛儿见状,忽的抽出一把匕首直往吴致远腹部刺下去,扇儿吓呆了,媛儿把弯了的匕首给她看,而吴致远似乎觉得肚子上有点痒,闭着眼睛挠了挠又接着睡了。
扇儿道:“我这颗心险些从嘴里跳出来!”
媛儿笑道:“你再不信我,我就把你的心掏了走。”
次日清晨一大早,照看赵氏兄妹的丫鬟慌慌张张来报告道:“两个孩子不见了!”
扇儿一骨碌坐起身来,忙问是怎么回事,那丫鬟哭着道:“昨儿我听那个大的说什么他们住在这害奶奶添了许多麻烦,又担惊受怕,心里过不去。我没当回事,安慰了几句就罢了。”
媛儿安抚下扇儿,叫出两个傀儡武者,派他们去搜寻。很快的,两个泥鬼儿一般的孩子在山洞里被发现,武者夹在肋下抓小鸡一般带了回来。
赵元普哭着道:“奶奶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又待我们兄妹这等好,我们却招引这么些祸事上门,实在没脸呆下去。”
扇儿道:“那你就有脸招呼也不打一个走?知不知道大家会多担心你们?当初我把你们带回来,你们的事我便会管到底。要真过意不去,就给我好好吃饭,锻炼身体,早些长大,再才能报答我不是?”
迎香也哇地哭了,赵元普猛地点头,突然眼睛放光道:“奶奶,刚才抓我们的两个大哥是谁?我能和他们学武功吗?我要快快长大,变成高手,以后谁欺负奶奶,我揍他!”
迎香抽泣道:“欺负我的也要揍。”
元普忙道:“恩恩,也揍欺负你的。”
扇儿用眼光询问了一下媛儿,见她点头,就道:“你们听话,我才让他们教你!先不收这事,以后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元普和迎香又是猛地点头,扇儿又好笑又好气,没可奈何叫人带他们下去沐浴吃饭了。
☆、25第二五回
“那不过是两个木头人,怎能教元普武功?”扇儿见四下无人,担忧地问媛儿。
“应天傀儡是此大陆上代魔帝的得意之作,后来经废墟一战竟是不知所踪,居然辗转落在你手里。”媛儿道:“想来也是,化神期的家伙也不一定看得出此物作用,只有筑基或者练气的修仙者才把它当个半个附身桃木人使,说不定在他们心中还没有桃木人方便。此间大陆灵气稀薄,我自从间隙渡过来后,发现居然没有一个本地修仙者到得中境界的,真是甚为寂寞。”
扇儿听得懵懵懂懂,媛儿见她憨憨的模样,往雪白的墙壁上吹了一口气,上面居然出现了一副类似天气预报那样的活灵活现世界地图。
媛儿一边指着墙上的地图一边对扇儿道:“你所在的越国,和其他十一个国家聚在一起,统称东华平原;东华平原与西华平原,南华平原和北华平原构成了华盛大陆的中心地带。再往北是天鹰草原,西边是洋夷百国,南边妖兽横行,东极乃是灵岛所在之处。”
扇儿努力消化了媛儿的意思后,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可真大啊!但是和你说的应天傀儡有什么关系呢?”
媛儿笑道:“其实像这样的大陆,实在不够看,虚空中多如牛毫完全不起眼。这个大陆人才稀薄,好不容易出一个魔帝,后来又死于自己心魔。我和他有一面之交,他的傀儡发挥了全部的力量,倒也威风。之前我给傀儡打上法诀,又以你的精血为魄,还差一点儿东西。”
“什么东西?”
“我先去找,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媛儿眨眨眼睛。
扇儿听这话心里顿时很紧张:“你不要走……你走了我心里没底。”
媛儿摸摸扇儿的头:“傻瓜,我来去很快,你不会有事的。”说罢就化风而去了。扇儿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袖子,那宛如流水般的丝袖又从手心流逝消失了,只留下那冰冷的手感回荡在手心。
扇儿怔在原地,突然门被“哐”地打开,她吓得一哆嗦,却见吴致远神采奕奕地闯进来,后头跟着兴高采烈的宋姨娘和腼腆的周姨娘。
“这是……”扇儿有些不在状况,迷迷糊糊问道。
吴致远哈哈大笑道:“娘子,托你的福!不知怎么的,今日天才微亮,我就觉得浑身使不尽的力气,筋肉也结实得和铁打铜铸一般。我先开始心里还不信,后来亲下床在院子里舞了一阵树棍儿,觉得自己立马可以上阵打仗了!”
扇儿这才明白过来,是主傀儡发生作用了,笑道:“好呀,身子这般好,以后又可以胡来了。”
吴致远正色道:“娘子休得取笑!我若再那般行事,便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了。今儿我把拨火棍拿着,那帮泼皮再寻上门来,也叫他尝尝我的厉害。”说罢扑通一下给扇儿磕了头。
扇儿忙扶他道:“你做什么?哪有随便下跪的,你要折煞我。”
吴致远含泪:“自我惹事,娘子四处打点奔波,吃了人不少白眼,又以一个小小弱女子之身打散家事,寻医问药,把得家住,随我在这穷乡僻壤吃苦,还要被那不懂事的贱婢烦忧。我当初娶你来,纯指望锦上添花,却不曾想,你也雪中送炭。要凭良心,你走了我也没得怨,而今你还在,我能说什么好?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便是没侮了你身子,今儿起,我便把休书给你罢!”
宋姨娘吓了一大跳:“爹是糊涂了?大姐姐坏了你什么事,你要休她?”周姨娘登时也给跪下了:“爹息怒,莫要休了大姐姐!”
吴致远坚定道:“你们想差了,我如今要认扇儿为妹,在扇儿出阁前,也不立正室。家事依然由她掌管,我娘已不在人世,第一要紧的便是我这妹子。以后谁欺负她,便是打我的脸!”
扇儿大惊道:“你今儿唱的是哪一出?”
吴致远微微仰起脸,神色竟然带着一点落寞:“原先我是揣着糊涂装糊涂,如今是真明白了。和你做夫妻,我难受。迟早要走,何必给我个念想儿?不该我的东西,我不去要,运浅压不住大福的,没得惹祸上身。这件事你就答应了我罢!妹子!以后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扇儿听了这话,忍不住流下泪来,两人相拥而泣。虽不知他们哭什么,宋姨娘和周姨娘也嘤嘤哭了。
消息传开后,最高兴的莫过于蔡翠儿。但是她被禁止和吴致远见面,且吴致远对她的感情又大不如从前,她不由得心下焦虑无比,欲念之下,一个残忍的计划慢慢在她心里成型了……
次日,扇儿改了未出阁女子的装束,合家也开始改呼她为小姐。虽然吴致远执意要她掌管家事,但是她还是打算渐渐放手,毕竟这种事,由小姑出面不合情理。
她把自己的财物和吴致远的分点清楚以后,把吴致远那一部分送到宋姨娘处,要她管着家中柴米月钱等事。宋姨娘推辞不得,便顺了她的意思。宋姨娘也是个能干人,一应事务井井有条,丝毫不逊于扇儿管理之时。
不知为何,从吴府大奶奶的身份中解脱出来后,扇儿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一个人坐在院儿里看天空的浮云,竟然也觉得有滋有味。
她天性懒,又是不喜争端的,俗话说偷得浮生半日闲,她这一闲就闲了好几日,简直都要飘飘欲仙了。
当赵家屯公用的打粉子房响起一年一度的梆子声时,屯里的小孩儿都欢呼起来:快要过年啦!
过年是乡下人最隆重最欢快的节日,一年里的辛劳在此刻得到大大的补偿。再拮据的人家,过年的几天里也可以悠悠儿吃上满碗的白米饭,热腾柔软的馒头,喝几口廉价的自造酒儿,孩子们也能吃上指甲壳大小的糖块,全家人喜洋洋分享那平常难见的一盘肉或者一盆汤。
吴宅上下也在忙着筹办过年。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一心一意沉浸在节日的气氛当中。为了让扇儿高兴,吴致远亲自抗着锄头到深山里挖了几株梅花给载到她院子里,扇儿收到这份独特的礼物后笑道:“多谢大哥,这个可在我心上了。”
吴致远载完后,抹抹汗:“你高兴就成,想吃什么想用什么,你尽管开口朝她要。”
“恩,我知道。”
吴致远走后,红鸾笑道:“爹简直和变了个人一般,倒像个乡里莽夫。”
“乡里莽夫也不错。”
“媛儿姐姐去哪了,怎么几日不见她?”
扇儿有些怏怏:“我也在想这个呢,她倒是爽快,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沈垣那家伙走了块四五天了,连个音讯都没传回来。扇儿第一次发觉他不在身边时心里有些空洞洞的,就好像被抽走了竹骨的风筝一般。
当天夜里,扇儿半睡半醒之间听到院子外有几声响动。她感官灵敏,一向风吹草动听惯了,就不在意里,以为是哪家夫妇斗殴之类,翻了个身又睡去了。次日一大早她被尖叫声吵醒了。
去城里赶早集的几户人家在路过吴宅时,发现几具血淋淋的无头尸体躺在正大门口。本来天蒙蒙的还不确定,一个多事的偏要上前瞧一瞧,这一瞧就魂飞魄散,叫得半个屯人都醒了。
此事事关重大,很快就报告上去了。卫所里派人来瞧看,恰好就是那个卫茗。
他带着几十个骑兵,浩浩荡荡进了赵家屯。吴致远诚惶诚恐接待了他,指天发誓与这几个人没有关系。
卫茗慢悠悠饮着茶,一双凤眼扫过吴府的每一个人。他虽为武官,却出乎意料的皮肤白净眉目清秀,只是左面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打碎了别人轻浮的幻想,身上浓厚的煞气也使得靠近的人不敢呼吸。
按照常理,像这种城外小屯发生命案,不过是归属者下令处理罢了。他接到消息,这几个人正是他一直颇为头疼的悍匪中的几个,便用情面求了这差事来,屈尊亲临办案。
当他目光停留在吴致远身上时,眼中流出一丝喜色。这眼神落在扇儿眼中,不由得猥琐咧嘴一笑,那猥琐笑容被卫茗敏锐地感觉道,便问道:“那个小娘子,是你什么人?”
吴致远一窒,道:“是小的妹子。”
扇儿吓了一跳,把头低下了。
卫茗没有继续追究,而是温和地开始盘问起吴致远来,问吴致远年轻力壮,为何闲在家。吴致远老实道:“不瞒大人,小的原是临安镇的提督,后因得罪了淑贞公主,便被撤职,到此地避祸。”
卫茗叹息道:“可惜呀,你一看就非平庸之辈,又不病不残,在这里真是浪费人才了。”
吴致远哪里听不懂其中的暗示,忙道:“小的文墨不通,空有一个壮身子,只能做些粗糙事罢了。”
卫茗挑眉道:“世人糊涂,只知重文轻武!却不知,国有难民不安之时,是谁保家卫国战场杀敌?男儿志在四方,整日只会吟诗作对,屋外一步也去不得才是真废物。”
吴致远叩首道:“大人说的极是。”
卫茗笑道:“这等,你也是个明白的,我与你甚为相投。今日之事,我替你保下,和你没有半分关系。以后若有事,尽可来求我。”
众人忙俯首拜谢,万般小心地把他和几个亲兵送至屯外。
卫茗离开赵家屯几里路时,他对旁边一个亲兵耳语几句后,那人迅速下马离去。他眼中窜过一抹不明意味,嘴角也浮起不为人知的笑容……
卫茗走后,扇儿对吴致远使了个眼色,吴致远忙找了个借口打发走其他人,独留下扇儿在房里。
“今日之事,你看……”吴致远担忧道。
“别怕,机遇险中求。”扇儿道:“我瞧他的意思,想要把你收在麾下。咱们如今什么势儿都没有,他知道你和公主的结怨,却也敢保下你,你尽可去试试。要不是他,咱们打上一个坐地分赃不均杀人灭口的罪名,死了也是白瞎。”
吴致远点点头,道:“但是舞枪弄棒什么的,我一窍不通。”
“谁一生下来就会?你去军中磨练些时,肯定不同凡响。”
吴致远咧嘴笑了:“好,好。现在我也见些用处,再不是吃白饭的了,真好。”
扇儿白了他一眼。
赵二一家得到消息后吓得浑身打颤,也不敢去凑热闹,而是屁滚尿流地往郭宅报信。
郭长兴听说自己几个亲热的兄弟落得那般凄惨下场,心痛得半天忘记说话。他缓过神来时,手里的烟枪杆早被他捏碎了。
“弟兄们!!!!!”他仰天长啸:“做大哥的不给你们报仇,没脸下去见你们!!!”
☆、26第二六回
这几天屯里议论纷纷,都说吴宅里那个男主人神功盖世,力举千斤,原先不做声是因为病着,病好后就大显神威了。谣言一向是越传越离奇的,最后吴宅里洗衣服的婆子在外头听到,笑得直喘气地报告回来,吴致远和大家也笑了。
“这样也好,震慑一下,省的他们再来找麻烦。”宋姨娘自管家后,渐渐地也显出主母的气势了,说话举止都平稳了很多。
扇儿虽然同众人一起笑,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
她感觉乌云密布,天要下雨。
果然,小年夜晚上,吴宅后院便起了大火。众人扑救不下,才要乱哄哄逃出门去,扇儿忽的感觉不对,吩咐两个傀儡武者一个暗中把前门死死挡住,不准任何人出去;另一个则闪到外面隐入黑暗中。
宋姨娘急得不行:“姑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不出去,咱们都得烧死在这里!”吴致远也大惑不解,但是他急归急,依然大声对众人吼道:“说别出去就别出去,现在火在后头,还没烧着你们屁股!”
扇儿沉着地站在众人面前,火光把她的脸色映照得闪烁不清:“现在不行,等会再出去。”她心里默默数着:20……35……
火越烧越旺,几个胆子小的婆子忽的猛地往门口冲去,不知道暗中被什么一推,载到在地上倒了个大滚子。
“姑奶奶,你好狠心儿!这么大的火,你不放咱们出去,这一把老骨头烤焦了也!”
“姑奶奶,姑奶奶!”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恳求扇儿,但扇儿不为所动,依然在心里摸摸数数:68……91……
温度越来越高,大家都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吴致远和宋姨娘都急的要不得,扇儿却死不肯松口,不知道谁起了头,一股子人疯狂推开扇儿,往门口冲去。其中周姨娘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子倒在地,肚子也磕在花坛边上。
“姨娘,你怎么了?!”绿鸥尖叫起来,吴致远和扇儿冲到玉儿身边,只见暗红的血从她裙子底下流成一条小溪,她的脸色也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呛人的浓烟朝她们这涌过来,扇儿慌了手脚,她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喃喃道:“救火……快先救火……”把戒指中的天水瓶扔出低喝道:“若虚鼠!”
若虚鼠得了指令,拿过天水瓶就溜走了。不一会儿便天降大雨,那雨像是有灵性一般,拼命往火灾重区下,很快的火势被抑制,渐渐熄灭了。
堆积在门口的人自然是出不去。他们见火熄了,纷纷跪在地上谢神灵开眼,救他们一命,雨水淋湿了浑身都不觉得。
吴致远早就把玉儿抱在怀里,扇儿和宋姨娘解过皮袄儿替她煨着,躲在屋檐下。门忽的开了,一股子血腥气直涌进来。几个奇怪地走出去,却被撞到一堆软软的东西上。
“是……是死人啊!!!”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大家很快悟道为什么扇儿不让他们出去了。原来外头伏着将近两百个贼人,尸首堆得和山也高。
他们又羞又愧,纷纷给扇儿磕头。扇儿顾不上搭理,见火灭了,忙吩咐人把周姨娘抬到没有被烧毁的东厢房里。
很快给周姨娘换过衣服,热水也擦洗过身子了。但是她双目紧闭,脸色由苍白变成蜡黄,手脚也冰冷得紧。
吴致远急得团团转,扇儿支使他去城里请大夫,自己则趁人不备把回春丸塞进她嘴里。她此时才发现瓶子就剩下两粒了,一狠心都塞进周姨娘嘴里。
大夫来时,衣服都没穿好,脸色更不好,估计是吴致远硬敲门再加上许诺重金才请来的。他给周姨娘把过脉后,道:“险啊!要是老夫再晚来一步,孩子就保不住了。”
吴致远听了后喜形于色:“你是说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
大夫道:“我乃妇科圣手,何时说错话过?你们快照着方子调好药,明日请稳婆来,此番动了胎气,不催下来是不行的了。”
吴致远大喜,险些要抱着大夫啃几口了。他拿出二十两银子谢大夫,那大夫本来还有些不爽,见了钱后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员外宅上若有些病痛不适,尽管来找老夫,再急也跑一趟!”
吴致远和宋姨娘去送大夫时,周姨娘见房内只有扇儿在跟前,虚弱开口道:“奴婢这条命,是小姐救的。”
扇儿内疚道:“若不是我没能看紧那些人,你又怎会被撞到?”
周姨娘微笑:“我知是谁哩。”
扇儿见言语蹊跷,刚要问,吴致远和宋姨娘推门进来了。周姨娘复不做声,扇儿见此,知有些话不好在吴致远面前说得,只好作罢了。
第二天清点尸体,照样是上报官府。卫所里的人来的比稳婆还快,验明真身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吴致远一样,深情暧昧地走了,然后便没了下文。郭长兴因为纠集贼人,坐了个窝藏之罪,且他之前种种劣行都被揭发出来,不日也将问斩。这个消息传开后,赵二全家当夜收拾细软屁滚尿流离开了乡里,其他乡亲无不额手相庆。
卫所的人走后,直到中午稳婆才来,扇儿在院子里急了大半天,傍晚时分终于有人来报信,说周姨娘生了,是个哥儿。
吴致远乐得忘乎所以,又是请出牌位祭祖,又是酬谢上天,热热闹闹庆祝了好几天。此地人生地不熟,出于礼貌吴致远给卫茗送了帖子,卫茗颇为赏脸,百忙之中抽出空隙来喝酒。
酒喝得差不多时,卫茗也透露出自己的来意:想要吴致远做他的跟随,以后荣辱与共,同享富贵。
吴致远早就把扇儿之前的话听了个满心满耳,自然是连连称好。宴会在和谐友好的气氛中达到了□,为了稳固双方亲近关系以及长期合作战略目标,卫茗同志吐露出自己最后一个心愿——想娶吴致远的妹妹为妻。
吴致远一肚子的酒登时就吓醒了。他不觉得自己在卫茗心中有如此分量,并且他也有所听闻,这卫茗家中没有妻妾,卫所里不少怀春少女爱他好个容貌,抢着要嫁给他的多得是,怎么偏偏就看中扇儿了?
卫茗似醉似醒道:“不瞒贤弟,我第一次见着令妹,就觉得其与众不同,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此番贼人全灭,你也添了哥儿,为什么不来个双喜临门?”
吴致远听着这软中带硬的话,顿时背后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他诺诺道:“这个……实在不敢高攀啊……我妹妹性子古怪,怕是……怕是……”
卫茗一挥手,笑骂道:“怕是什么?也罢,我不做那强人的事。你和她说一声儿,同意就算,不同意拉倒。”说罢冷笑一声,就要离席。
吴致远忙苦苦挽留:“这夜深,几位回去路上怕有些不方便。舍下房屋尽有,何不休息一晚儿?嫌兄弟招待不尽情么?”
卫茗见此,便转嗔为喜,继续坐下来大杯喝酒了。
扇儿因为不便久留,早早退了席,故而不知道后来自己躺着中枪的事。她坐在屋子里绣花,时不时呵出白茫茫的气。
红鸾见她苦熬,劝道:“小姐早些歇息,花了眼睛倒值不得多了。”
“你自去睡,别管我。”红鸾见此,只好退下。
扇儿绣了一半放下花样子,心中满是闷火。这个蔡翠儿,实在是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要是玉儿今个儿死了,自己就算是作孽也要她偿命!
正出神想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样皱着眉头,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扇儿听到沈垣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沈垣熟悉的笑容,顿时仿佛他乡遇故知,不由得下意识一把扑到他怀里。
沈垣有点吃惊,随即很快稳住了身形,轻抚扇儿头道:“怎么了?和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扇儿气咻咻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沈垣,沈垣笑道:“没有伤亡,敌人尽灭,不是挺好的么。”
“一点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憋得慌。”
沈垣笑笑,刚想说什么,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闪到帐后。扇儿正莫名其妙,一个人却从窗子一闪而进。
扇儿看清来人大惊,这不是之前喝得醉醺醺的卫茗么?
“大人深夜闯女子闺阁,还不打正门走翻窗,难道是要做采花贼?”扇儿平静道。
卫茗双眼清明,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模样:“你这花我可没本事采,蜜水啜不到,还要被扎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哪家的女巫?”
扇儿一怔,道:“我是良家女子,怎会做那下贱行当。”
“休得撒谎。贼人烧你们家宅子那日,你分明一直没有出屋,为何会知道外面有埋伏?并且那雨又是怎样下得这样巧?你家男人,不对,你们现在是兄妹了。你大哥虽然骨骼清奇,却并不会武功,那贼人又是谁杀的?”
扇儿见他对吴宅知根知底,心下不由得有些虚了,才要往后退去的时候,卫茗一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笑得温润和蔼:“你不要动什么手脚,巫术再快也快不过刀剑,你再动一动儿,小美人,你的脑袋就没有了。”
就在扇儿脑后冒汗的时候,媛儿款款从帐后移出来。卫茗眉略一动,以看不清轨迹的速度一剑刺去,媛儿仅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剑,笑吟吟道:“这位军爷好生粗暴,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么?”
卫茗颇有兴味地收回剑,道:“原来有两个妖女,倒是生的一清一媚,想必是迷惑遍处无敌手了。”
媛儿笑道:“军爷莫要血口喷人。我们是不是妖女,不是你可以判定的。再者,若真是妖女,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么?”
卫茗笑道:“我向来看不上你们这种歪门邪道的货色,吾辈以武成道,走的是光明正大的路,终结好果。若是几十年前,我还忌惮你们一会儿,现在是不必了。”
媛儿微微一笑,不做声,许久才笑道:“军爷今儿不是来杀咱们的,照着你这般嫉恶如仇的性子,我们怕是没机会说许多话了。”
卫茗道:“你算是聪明。没错,我需要这位小娘子一用,事成后功过相抵,我便饶你们一回;若不从直接杀死。”
媛儿笑道:“你说说看。”
卫茗扫了扇儿一眼:“你会呼风唤雨之术么?”
扇儿嘴角一抽:“会……吧。”
卫茗点点头,平静道:“那么,年后我便娶你进门。”
扇儿下巴咔地一声脱臼了:“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卫茗道:“你只说,从,还是不从?”
☆、27第二七回
扇儿看着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狗血桥段,不由得想起“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这句经典台词了。
“大人,有话好好说,动不动要娶要嫁的,多有伤风化啊。”扇儿笑道:“如果你看中我会下雨这一点,我答应帮你就是,何必要成亲呢?我虽不是妖女,却为你所不齿,定不会心甘情愿,合作起来也颇有间隙。你说这一成亲吧,肯定会遇到诸多问题——纳妾,家庭暴力,不孕不育,财产纷争……何必这么麻烦呢?”
卫茗噗嗤一笑:“你这话倒新奇。我直说罢!以后你要跟在我身边相当长一段时间,如果你不是我的妻子,于我于你名声都不利。且你放心,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私下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最重要的是,我受够了京中娘亲的催命符,拿你堵一堵他们的嘴,也是好的。”
扇儿哀叹一声。
“大人倒是处处都想到了,却没有为我想一想。我如今也快十五岁了,你也知道,之前是嫁过人的,跟着你糟蹋几年,年纪大了不说,以后咱们各走各路,说出去还是三婚的,你这不是葬送我么?”
卫茗略一思考,道:“也不是全无道理。那么,你就真嫁给我罢!我向来厌恶女子,不会纳妾的。”
扇儿眼睛都快翻得撑破眼眶了,媛儿幽幽开口道:“军爷说着说着又把话绕回来了。成亲不是儿戏,军爷方才也说了厌恶女子,虽不会纳妾,却要她情何以堪?”
卫茗眯眼道:“你处处拦着她嫁人,难不成你们是磨镜?”
扇儿正在思索磨镜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媛儿嗤笑道:“那军爷不好女色,难不成是龙阳之好?”
扇儿这才意会过来,恨不得鼓掌叫一声好儿。怎料卫茗面上一红,怒斥道:“胡说八道!我今天把话都说开了,嫁不嫁,只在你身上。”临走时,他看着扇儿眼睛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远走高飞了,那些不会飞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呢。”
目送他离去后,扇儿撇撇嘴,对媛儿道:“你看他那样子,绝对是个受……”话没说完,媛儿忽的整个人载倒在她身上。
扇儿吓坏了,忙把她扶稳:“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媛儿身上一阵雾气消散后,恢复了沈垣的模样。他脸色微差,勉强笑道:“我回来太急,忘记告诉你,在外头出了点小意外。”
“不可能,你这么厉害……谁有那个可能会伤到你!”
“给你个礼物。”沈垣一笑,摊开手。
只见两颗七色光芒的珠子浮在他掌心,闪烁着梦幻的色彩。
“这是……”
“拿去放在应天傀儡里。”沈垣笑笑,没有多话,又是忽的不见了。
扇儿紧紧抓着那两颗还带着沈垣气息的珠子,心中略微苦涩。她进入盆内,仰头高喊:“小盆子!”
宝盆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道:“真是有事小盆子,无事小媛子啊。”
“什么小圆子小丸子的,你正经一点,我有要事找你。”
“啥事。”
“你还有没比回春丸更厉害的药?”
“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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