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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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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起身,可一时恶向胆边生,就稳稳地坐在那纹风不动了,“起来干嘛?这样挺好。”
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眯眼一笑,“可以任人宰割。”
“……”
本想让他囧一下就好,哪知他忽然饶有兴致地问:“你想怎么宰?”
我一愣,诚实道:“不怎么宰,我只是随口说说,还没想好。”
“嗯,那想好了再说。”说罢,他一闭眼,继续在床上挺尸。
我推了他一下,不动。
我又锤了他一下,还是不动。
无奈之下,我使出杀手锏,咯吱他。
“你见过隔着这么厚的棉被,还能感觉到痒的?”片刻,他睁开一只眼问。
“……”
又过片刻,他说:“苏小浅,我渴了。”
“渴死你。”我没好气道,可还是认命地给他去倒茶。
上官涵起身,还是用被子裹着自己,不过换了种方式。这回不像寿司了,像个粽子。“粽子君”伸手,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他腮帮一鼓鼓、喉头一滑滑的样子格外可爱。
待他喝完一杯,我又给他续上。上官涵有个习惯,睡醒或是渴了,都要连两杯水。
两杯水下肚,他眯眼,露出惬意满足的笑容。
看着他这模样,我想起听过别人形容什么是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如果上官涵承认自己是小怪兽,我不介意成为女版奥特曼。
“去跟她告过别了?”
“嗯。”将杯子和茶壶放回桌上,我转身,看着他,“她跟传闻中不一样,不像是纨绔好色之人。”
“传闻都是扯淡。”上官涵冷哼一声,随即不满地说:“还有传闻说我好龙阳,有断袖之癖。”
“说这些话的人都应该去见见小姐。”我笑。若是那些人见了小姐的天人之姿,便能理解上官涵为什么对其他女子都看不上眼。
上官涵默了默,对我招招手,“过来。”
“怎么?”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你说错了。”他微笑,眼神温软,“说这些话的人都应该来见见你。”
我微愣,似被一股暖流,缓缓拥住。
“不过,”顿了顿,他蹙眉,“还是让那些人说去吧。我不喜欢你被人瞧了去。”
我这种平凡人,别说瞧一眼,就算被人瞧十眼,也不见得会对我有想法。就只有他,把我当宝贝似的藏着掖着。
“笑什么?”见我忽然笑起来,上官涵挑眉。
“你变幼稚了。”他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为……乱吃飞醋吧?
上官涵哼哼两声,抛给我一个“爷乐意”的眼神。
不被他迁走话题,我正色道:“我没想到,你和她竟是熟识,还住在她府上。”
“同一条绳上蚂蚱,没理由不相互关照。”上官涵闭了闭眼,靠在床头,“当初认得的时候,哪知我们会有被凑到一块的一天,真是乱点鸳鸯谱。”
想了想那姑娘各种脱线的举动,我很想反问一句:你确定那姑娘真的有谱?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我默默咽下这句话,只道:“听她的意思,她似乎还得出嫁。这事,你确定可以解决妥当?”
“我自己是没问题,她,我就不能保证了。”言及此,“粽子”皮动了动,上官涵似是耸了耸肩,“我答应帮她做一件事,相对的,她保证联姻的对象不是我。”
“她,能做到这样?”
见我仍有疑虑,他解释道:“就算风评再差,她好歹也是王女的女儿、是太女殿下的亲妹,凉国不至于让她嫁得太委屈。再说,关于我有断袖之癖的流言定然已传到七王女耳中,我不信她不会应自己女儿的请求,也不信她会对此袖手旁观。”
听到此处,我忽然有种想法——这关于“断袖之癖”的流言蜚语,其实就是这腹黑本人放出去的吧?
“不过,就算不嫁于我,她还是必须嫁。”
“为什么?”我问,这一直是我不解之处。之前因为不知道他婚约对象是何人,他糊弄我的时候,也是不了了之。现在,我既然认得了那姑娘,作为朋友,我想帮她。
上官涵看了我半晌,明了我的心思,他叹口气,劝道:“她出嫁,对凉国只会有利无害,对她自己也有好处。其一,皇室这一辈的女子只有她和太女两人,她此番出嫁相当于政治流放,不再有机会争夺九五之位,如此,可避免姐妹相争,也可避免她掌权的姐姐因猜疑而对她下杀手;
其二,建武帝现在表面上无子女,可难免以后不会有,太女可趁机拉拢庆国、得到我们的支持,以后登基之时便可多一样筹码,这也是点名与我联姻的原因,就身份和权势来说,选我最有利;
其三,她的那些市井传闻对皇室也不是什么好事,七王女和建武帝让她和亲,多半也是想她出嫁后能被人管着,以后收敛些。”
前两条我听得似懂非懂,最后一条我听了明白。于是,我问:“你不是说和亲之人,必须是完璧之身吗?让她远嫁,庆国难道不能拒绝?”
“那些只是传言,朝廷怎能随便轻信?再说,你又如何证明她已非完璧?”上官涵看了我一眼,闪烁的眼光似乎在笑我笨,“你忘记了,你父亲出嫁时身上的守宫砂不是就伪造的,对她们来说,再伪造一次又有何难?”
听他的口气,这事应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不甘心地问:“难道就没有什么让她不嫁的法子?”
“为什么你执意让她不嫁?”
“……因为她,似乎有喜欢的人,不想嫁。”
“我以前说过,不是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大家多少都会有身不由己的苦衷。无论如何,她作为皇室的成员,就对凉国整个国家负有义务和责任。就当下而言,她是个没有作为的皇室,能为凉国所做的,也只有和亲。”顿了顿,上官涵放缓了语气,温言叹道:“更何况,她与她喜欢的人只是有缘无分。”
她所喜欢的人,应该就是那个护卫吧?思及此,我蹙眉——为什么有缘无分?身份还是地位?
“她喜欢的人本是戴罪之人,她应下和亲之事,就是为了救那人一命。”拢了拢被角,上官涵抿了抿唇,一番挣扎才决定向我坦言,“而为了帮那人的心上人沉冤昭雪,她又与我达成协约,我帮她救人,她答应她和亲的对象不是我。”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曲折的隐情,想到最后与她说的话,我心里一阵压抑沉闷,“方才她告诉我她叫‘桓’的时候,我还夸那是个好名字,是支撑起整间屋子的梁柱。现在想来,就好像赞同她出嫁、无形推了她一把。”
闻言,上官涵安抚般地握住我的手,“你不是对她说过‘有些责任非你不可时,你不会推脱’吗?现在,于她也是一样。她最后告诉你她的名字,想必,是认同了你的话,自己也下定了决心。”
虽对此事仍是介意,但我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抱怨道:“没想到涵公子还有偷听别人讲话的爱好?”
“你可算冤枉我了。”脸上满满的委屈,上官涵幽怨地看着我,“我哪有偷听?是她把试探你的事告诉我的,好吧?”
“肯定是你暗地里又做了什么手脚,软硬兼施地‘胁迫’她对你坦白的吧。”我拆穿他的计量。
“知我者苏小浅也。”摸摸鼻子,他尴尬地笑了笑。
欺负人家一小姑娘,他好意思做得出来。我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见状,上官涵连忙裹紧被子,倒回床上,装睡。就在我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道:“其实,我很庆幸你做的决定,没去争太女之位……让我们的事,也简单了不少。”
“……”看着窗外茫茫的天色,我轻轻应了声,“嗯。”
“你放弃的东西、失去的东西,我都会补偿。”背对着我,上官涵许诺,虔诚而坚定,“我会护你,无论如何。”
……
次日,上官涵送我和师父师娘上车,回华邺。他安排好了马车和车夫,还有所需的官府文书。一切他都安排得妥当,就连我都不禁相信,我真的只是随兄嫂回家探亲一样。
“我先回去,你处理完事,就快回来。”坐在马车里,我撩起车帘,对车外的上官涵道:“一个人在瀚都,你记得要保重。”
“嗯,你也一样。”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梁,“乖乖等我回去。保重。”
车轮转动,马车缓缓前行,我回头望着他——第一次发现,不舍,原来可以这般强烈。我们分别月余,才相逢几日又要分开。不过,这次是我提出的,在他回华邺之前,因我的草率而造成的局面,必须右自己面对。
出瀚都的时候,马车果不其然被拦了下来。
车夫在外面交涉时,我悄悄掀起一角窗帘,看到城门聚集了好些兵将,对出城之人均要一一盘查。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蹙眉,放下帘子。
见我面色有异,师娘伸手握住我的。
她手心有些潮湿,我反握住她,安慰道:“放心,没事的。”
就在此时,车帘被掀开,一个士兵探头进来,将我们逐一与他手中的画像比较。这并不让我紧张,毕竟古代丹青画出的人与真人出入格外大。让我紧张的是,这士兵身边站着的那人——即便隐去真正的容貌,我还是认出了他,季云思。
他易过容,用的脸,是在华邺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公子。就算不是因为这张脸,我还是能凭眼神认出他来。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怔愣,也告诉了我——他认出我了。
难怪上官涵为送我们走花了这么些时日去安排,看到季云思出现在这,我忽然明白过来——是凉国太女在找我。
就在我与他沉默着僵持之际,一声轻佻地抱怨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哎呀,大白天的,是谁挡了本殿下的道?”声音是从我们之后的那辆马车里飘出来的,语气陌生,但这声音,我却确认得。
从车窗探出头,我看到后面停了辆奢华宽大的马车,而车边站着的,正是那个我见过许多次的男护卫。此时,车帘撩起,一人醉卧美人膝,正是那个在院中喂鱼的姑娘。而现在的她,却并不为我熟识。她穿着松松垮垮的华服,随意披了件狐裘,露出精致细腻的锁骨和圆润白皙的肩头。朱唇点绛,俏丽的娃娃脸上画着精美的浓妆,隐去她的稚嫩年少,让她更加靓丽秀美,属彰显着于少女芳华的妖娆。
这副装扮的她,不再是我认得的小姑娘,而是流言中的七王女次女,燕梓桓。
“殿、殿下!”认出她的士兵们连忙俯身行礼,然后一直有人陆陆续续地跪下。
“免礼了,起身吧。”柔弱无骨地抬抬手,她掩唇,倦倦地打了个哈欠,“让前面的车快走,莫耽搁了本殿下去外山赏雾的时间。”
“可太女殿下吩咐……”一个作为“头”的士兵站出来说。
“吩咐什么?”她扬了扬眉,恶劣地撇清关系,“我可没让你不查,我只是让你快些查。”
闻言,那士兵哆嗦一阵,正要开口,又被她打断,“动作快些。不然坏了本殿下的兴致,后果……你应该知道吧,嗯?”
那士兵连连点头,冲我们这边大声道:“没目标,就快放行!快!”
“是!”我们车外的士兵应了声,然后对季云思投去询问的眼光。
“没目标,放行。”他沉声道。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依然牢牢地锁在我身上。而其中的深意……我不想再去探究,毕竟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些好。
季云思退了一步,士兵便松开了手。
帘子落下的瞬间,他眸中一暗,那是蛰伏的悲戚在颤动。
车轮再次转动时,我最后看了眼车后的燕梓桓。她正巧对上我的视线,然后勾了勾唇角,用唇形无声道:“走好。保重。”
十一日后,我们顺利安然地回到华邺。
我曾对上官涵说过我不想回颜府,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一直以为他忘记了。可进华邺城时,我一眼便看到了城下那个娉婷而立的紫衣美人。
是落华。
见我招手,她移步到车前,微笑道:“那人让我今日来接你。走吧,画舫的房间早就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更新了……哦呵呵呵呵……就在昨夜,俺在心里默默敲定了《管家》的结局敬请期待……
执意悔婚
落华在画舫为我和师父师娘安排了住处,和她的房间在一个层楼,方便相互照应。翌日,师娘和师父去颜府接馨儿,也帮我向小姐一家报个平安。他们本担心颜府仍有人会对我不利,不愿意这么早泄露我的行踪。我想,上官涵既然让我安心回华邺,就意味着这里绝对安全。经我劝说一番后,师父师娘才犹犹豫豫地应下这事。
他们出门,我也要出门,去温府。
和温茗的婚事……总要由我亲自解决的。
行至东街,抬头望着温府的匾额,我觉得很愧疚。这场婚事,由始至终,他都是坚持而认真的,反是我,配不上他的用心。不过,歉意归歉意,我却不会为此怯步,因为有人在等我。为了那个人,负心也好、自私也罢,就算被谴责,我也必须走这么一步。
以前看到这种负心的桥段,我总会站在受伤的那方,同情他们的无辜,恨那些负心人的薄情。而今,山水流转,我却站在了这“负心人”的位子上。并不是想美化、或者为我这种人说好话,毕竟是我做错了事,只是……知道错了,就不该一错再错。
我叩门。
半晌,有人来应。门开,来人打量我两眼,没认出我,疑惑问:“你找谁?”
“我想见你家主子,温茗温公子。”
“家主不在,有事回岭南去了。”
温茗不在?我愣了愣,问:“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家主已经去了段时日,应该快回了,就在这几天吧。”
闻言,我放下心。温茗在处理自己的事,这次抢亲,并未给他添太多困扰。没怎么影响他,就好。
“既然温公子不在,那我下次再来拜访。”说罢,我向她告辞。
“唉,等等。”她叫住我,“你叫什么名字?等家主回了,我也好禀报一声。”
“在下名叫苏浅。”
“嗯,好。我记住了。”
等我走远些,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呼,“苏浅?!夫、夫人?!是……夫人回来了?夫人回了!”
…… ……
回到画舫时,我看到落华倚在门上,似是专程等我回来,“怎么了?”
“来客人了,要见你。”
“见我?”伴着她走去进去,我疑惑问:“谁?”
“颜府的小姐。”顿了顿,她说:“和你师父师娘一起过来的,都说了你不在,她偏要你等。若你不想见她,我就让人先打发她回去。”
“不用了,没什么。我去见见她,免得她担心。”我摇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苏浅,你别忘记了。”落华拉住我,正色提醒道:“慕容薇不只是颜府的小姐,她还是右相的女儿,是重华帝的人。”
朝她点点头,我说:“嗯,我知道。”
“……知道就好,去吧。”她冲我摆摆手,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凭我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我想,那句话是:我就在屋外,有事你就大叫。
“落华。”
“嗯?”
“我想托你帮个忙。”
“说,跟我客气什么。”
落华愣了愣,点头道:“行,你想什么时候去见他?”
“自然,越快越好。”
……
画舫雅间,小姐一人坐在椅上。她垂着眼,抚摸着明显隆起的腹部,脸上神色倦倦。屋内有股馨香,我嗅了嗅,是凝神精心的花茶茶香,落华果然是个细心的人,连孕妇不能喝浓茶都有贴心地注意到。
听见我叩门,小姐偏头看到我,下意识地站起来,“浅浅。”
见状,我快步过去,扶住她,“身怀有孕,动作要放缓些。”
“嗯。”小姐弯眼一笑,点点头,安分地坐回椅上。
“快七个月了吧?”摸了摸茶杯,水温了,我提壶,帮她蓄杯热的。
“是啊,预产期是明年春。”双手接过杯子,小姐的眼里都是将为人母的温柔和期待。
我点点头,坐到她身边。
喝口茶,小姐垂下的眼睫颤了颤,才轻声道:“浅浅,回来吧。”
“……”
“无论你是谁,无论嫁还是不嫁,颜府一直永远都是你的家。”手指摩挲着杯口,她说:“府里没了你,大家都觉得不习惯。新聘的学徒上手慢,很多事都要璘哥哥手把手地教。澜澜和霁霁也是,没你管着,斗得都快把屋顶给掀了。库房里很多东西要用却找不到,很多东西没了又没及时补上,很多东西没人记着拿出去见光,都受了潮长了霉。三房的账务总弄不明晰,纷争不断。灶房采买的蔬菜瓜果开销比以前大,口感还不如从前,沈伯和掌刀与新来的管家学徒关系不好,璘哥哥还得天天给他们调解。还有,最近一些长工家里出了事也没人去关心慰问,府里承诺的福利也没人兑现。”
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可听着她一样样细细地数,却让我眼眶发热。
小姐说着也红了眼,声音哽咽起来,“大家都说没了苏管家,日子不像以前那样好过了。他们说每周大扫除都没关系,只要苏管家回来。”
“小姐……”
“浅浅,回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她握着我的手,垂着眼,脸皱成一团,“大家都很想你,浅浅,回来好不好?”
我握紧她的手,温声哄道:“小姐,别哭,眼睛会肿的哦。再哭下去,肚里的宝宝该抗议了。”
闻言,小姐用手背抹抹眼,“我不哭。大家都好好的,我作甚要哭?哼哼,我还要笑着接你回来,还要让你继续给我带孩子,还要绑着你继续替我管着这个家。”
我笑笑,叹口气道:“我不想给颜府添麻烦。”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她忙连声否认。
她顿了顿,微微蹙眉道:“如果你是担心太子,涵涵已经把这事解决了。目前,皇上和凤君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太子也保证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浅浅,这事,是太子对不起你,现在他也知道是误会一场,不会在对你起杀念。而且,他也不会在华邺久留,待他回了尚京,以颜府的势力,无论是他或是别人,都没人可以动你。”
待他回了尚京?我抓住这句话,惊讶地问:“……阿澈还没走?”
小姐点了点头,“他一直留在颜府里,想再见你一面。”
“……”
见我不语,小姐继续劝道:“浅浅,你的决定,璘哥哥都转告我了。你若不想回凉国,就一直在庆国住下吧。其他的事我都不管,我只知道,颜府大小姐慕容薇的身边李钰和苏浅,缺一不可。”
上天果然是待我不薄的,能有这么一群交心的朋友,是我莫大的福分。以我现在的状况,无权无势,又有一个看似显赫实则敏感的身份,她们还愿意无条件站在我身边、护我周全,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浅浅,回来好不好?”见我动摇,小姐再接再砺道。
对上她紧张期盼的眼神,我笑起来,点了点头,“好。”
松口气,小姐眼里都是毫不遮掩的喜悦,“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我一转折,就看见她的笑容瞬时凝固,然后一脸严肃地等着下文,“要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等我只是‘苏浅’了,我就回去,”
小姐一愣,警惕地问:“是什么事情?要冒险吗?不能回到颜府,大家一起解决?”
我摇头,只道:“一点私事。如果我处理不了,我会开口请大家帮忙的。”
“真的。”我点头保证。
“那……不要等你处理不了,遇到什么困难、棘手的事,都要开口。”斟酌片刻,小姐叮嘱道:“别什么事都自己硬撑着,还有我们,也给个机会让我们都体现一下价值嘛!”
我被她娇嗔的语气逗得笑起来,“好好,一定不浪费你们的价值。”
后来,我们又聊了聊各自的近况,小姐旁敲侧击地想知道我和上官涵的进展,却被我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最后,她又再三叮嘱“有困难,找组织”,才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回颜府的马车。
……
次日,师父陪师娘上街采买东西,我和落华在房里陪馨儿玩。三个人玩得正开心,画舫的伙计忽然来报说南宫先生到了。
闻言,落华一愣,无措之余很是惊喜,“他怎么来了?他可是从来不到这里的。”
思忖了会,我牵着馨儿起身,将她交给房中的丫鬟,“馨儿,先和这位姐姐玩。浅姐姐有事要出去会,你乖乖听话。”
馨儿乖巧地点点头,牵着丫鬟的手,朝我秀气地笑了笑。
摸摸她的小脑袋,我与落华对视一眼,一起出屋去见南宫琦。
“我这样可有什么不妥,一直在玩,都没好生收拾下自己。”落华捋捋长发,又整整衣襟,就跟那次我们上山时一样。
帮她把碎发别至耳后,我轻笑,“很美了。”
“真的?”
“真的。”
落华笑笑,调整了下呼吸,才引着我去到南宫所在的雅间。
许久不见,南宫琦仍是一袭朴素的青衫,清秀的脸庞泛着苍白。脱去遮寒的蓑衣,他整个人便显得更加清瘦。见我们进屋,他抬眼,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
“南宫先生。”我欠身,恭敬地向他打招呼。
他点头。
“你怎么过来了 ?”落华问,看了看他面前摆放的茶水,又道:“我让人再添些你爱吃的点心来。”
“不用了。”南宫琦摇头,声音放缓道:“我见了你送来的拜帖,就自己过来了。”
“天冷风又大,你身子不好,派人过来让我们过去就好。何必自己跑这么一趟。”落华微微蹙眉,心疼地絮叨,“怎么穿得这么少,受寒了怎么办?我给你送的冬衣和棉袍怎么都没穿,不合身还是不喜欢?”
南宫琦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愈渐柔和,“旧衣服还能穿,也穿习惯了。以后你也不用总往寺里送东西,多了,都用不完。”
听了他的解释,落华沉默不语,并未觉得释然,反而面色黯然。见状,南宫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出声打断,“我知道。你们先谈事,我就不打扰了。”
不等我们回答,落华牵强地笑笑,便转身出屋,还带上了门。
“……”目送她离开,南宫琦终是未作一语。默了默,他看向我,眼中恢复成常日里的清冽冷然,“既然要见我,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我点了点头,在他对面坐下,“按辈分,我应该唤你一声……舅舅。”
南宫琦眼里闪了闪,眸色温和下来,口气却依旧生硬,“所以,你决定‘认祖归宗’?”
“不。”我摇头,“当初,您说不告知我的身世是为我好、也是为我父母好。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对于皇女的身份,我没兴趣也没器量去承担。太女之位,并非非我不可,凉国没有苏浅,依旧可以建设的很好。”
南宫琦沉默,不可置否。
“既然现在有合适的人选,苏浅又何必插足进去?不如当从不知道这事。”
“你自己能想通便好。”
“嗯。”思忖片刻,我开口道:“这次见南宫先生,是苏浅有事想请教先生。”
“你说。”
我抿了抿唇,问:“我想知道,凉国皇室配备的暗事,怎样才能自由?”
“你问这作甚么?”他皱眉,察觉自己口气重了,又缓声道:“这个与你无关,最好不要知道太多。”
“我的一个朋友……”
“暗事不可能有朋友。”南宫琦冷声道:“他们与别人交心的下场,就是死。”
“可我想知道,有什么是我能为他做的。他那样的人,本就不该屈于人下,为人折损。”
“按你的说法,那人定是能力出众。这般利刃,自然是千锤百炼才得一把,如此难得,又岂会轻易放手?”顿了顿,他沉声道:“况且,从来就没有暗事能重获自由的说法。”
将他的话前后思虑一番,我直视他的眼,“那么我换种问法,身为暗事,如何受人所制?”
闻言,南宫琦眯了眯眼,提醒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问的这个问题有多危险?”
“知道。”我答。
迎视着我的视线,他再次确认般地问:“为什么要把自己卷进去?这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危险。”
“那个人,我不能不管。”
季云思是太女的属下,而若非“我”未流落宫外,那么我才是他的主子。而若我是他的主子,很多事他都不用遭受。很多事,只因阴错阳差,才造成了眼下的局面。毕竟是有过深刻交集的人,我无力改变他的曾经,但至少,我想还他将来。
审视般地看了我良久,南宫琦终于开口道:“那是一种蛊毒,名叫血蛊。”
“血蛊?”
“对,顾名思义,是以人血所养的蛊毒。”见我点头,他继续解释道:“凉国皇室为了保证暗事的绝对忠诚,便以自己的血养毒,然后种在暗事身上,以此操控胁迫。具体的解毒之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有一味药是宿主的血,也就是这名暗事主子的血。”
也就是说,若想为季云思解毒,我必须先弄到凉国太女的血。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解毒的详细方法,颜府不是有位江湖有名的鬼医么?你大可以去问他。”
我点头,“多谢南宫先生指教。”
他摆了摆手,看了我一眼,“你好自为之。”
知道南宫琦离开画舫,落华都没有出现。我送他上马车时,却瞧见车上的帘布换上了挡风的新布料,车轮的毁损处也被修补一新,落华果然还是放心不下他。南宫琦也注意到了,他垂了垂眼,什么也没说。
看着他远去,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画舫,正瞧见落华倚在窗边,遥遥地望。
……
得知温茗回到华邺是是在那之后的第三天,落华一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便去了温府。到了温府,我又被告知温茗得知我来找他后便去了颜府。于是,我又不得不去颜府。这是从凉国归后,我第一次回到颜府。
两个门卫都认得我,一个人赶进去通报,另一个要陪着我进府,却被我拦下。颜府我比谁都熟悉,用不着别人领路,她还是继续站岗值班得好。听了我的拒绝,那人立刻点头称是,那兴冲冲又激动不已的模样,只怕我让她转行去灶房烧柴,她都会一口应下。
我到正堂的时候,温茗也还没走,正坐在堂中一侧。
小姐和大公子见我突然造访,相互对视一眼,便明了了我的来意。
见我进屋,温茗起身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遍。确定我无恙后,他似是松了口气,问:“怎么没有回颜府?”
“有些事,住在一个朋友那。”我解释道。
他点点头,也不多问,只道:“回了就好,人没事就好。”
朝他笑笑,我抿唇,沉声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温茗经商多年,不会看不出在这个时候我要说什么。沉默了会,他面上的微笑淡了去,“你说。”
“我要悔婚。”
“悔婚?”他重复了遍,眼中最后一丝笑意也沉没无迹。
“嗯。”我点头,“我们的婚事,取消吧。”
“不行。”皱起眉,温茗冷声道:“婚事不是儿戏,是你说取消就能取消的?”
面对他的发难和气愤,我抿了抿唇,坚持道:“取消。”
“浅浅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说要取消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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