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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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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不妥,我想吐槽,却无法开口。不然这穿越之事说来话长,即便说完了他还不一定能理解,毕竟解释这种超现实的灵异事件不是我的专长。最后,我疲惫地叹口气,只道:“下次把这朋友介绍给我吧,让我也认识认识。”

疑惑地看着我,他点头,算是应下。

“对了,我们要在这站多久?”我问:“今晚住哪?”

用眼光指指面前的屋子,上官涵推门进屋,“住这。”

我跟进去,一进屋,便有团杏色“喵呜”一声,朝上官涵扑来。呃……许久不见,雪团还在他身边粘着啊。正想着,黑漆漆的屋里又传来一声猫叫,然后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猫踏着月光,迈步来到了上官涵脚边。

“怎么多了一只?”见他弯腰去抱,我好奇问。

“给雪团找的伴。”一手抱了一只,上官涵很有慈父风范地教导道:“有只青梅竹马好,知根知底。免得雪团长大了,被来路不明的野猫勾了去。”

我:“……”

看了眼这貌一脸傲气的面瘫小公猫,我不得不感慨,上官涵忒能含沙射影了。不理会我内心的纠结,他施施然地抱着两团绒球回猫窝。

将两只安顿好了,他点亮屋里的灯,“今晚你就住这。房里备了热水,你自己用。”

“嗯。”听着他细细交待,我敏感问:“你呢,你住哪?”

“这是我的房间,我一直住这。不过,今晚不在。”说完,他顿了顿,忽而暧昧一笑,“还是,苏小浅希望我留下?”

拍开他凑近的脸,我提醒道:“别忘了你有婚约在身。”

“婚约?哦,那个啊。”上官涵不在意地耸耸肩,“我没领旨。”

“哈?”

“我溜了。”

“你溜了?”见他点头,我惊讶不已,“你怎么会做这种事?这,不像你会做的事啊!”

上官涵显然对我这样的反应有些头痛,“什么叫不像我会做的事,依你之见,我该做什么?”

“当然是乖乖遵旨完婚,这个不是你的背负和责任吗?”

“背负和责任不是这样完成的。”

他说这话时,我以仰望的角度看他,忽然间,就明白了什么叫“着迷”。他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却带着永不退色的骄傲和信仰,令人折服不忘。

“和亲联姻,本就不光荣,多是对他国的献媚求和,换取短暂的安宁。不过,也有作为安抚而和亲的。”

比较了下庆国和凉国如今的实力,我不怕死地猜测:“或许,是凉国正想安抚庆国……”

“安抚?如今太平盛世,安抚什么?”上官涵皱眉,郁卒道:“又不是庆国向凉国求亲,他们莫名其妙硬塞个王女过来,我们这边也很为难好吧?”

“你们捡便宜还觉得为难啊。”我眼角抽抽,没见过这么嫌弃人的,况且对方还是个直系的皇亲国戚。

“捡便宜?”上官涵挑眉,不满道:“你不觉得是我们吃亏了吗?”

其实你可以把那个“们”字去掉,直接说是你吃亏就好了,我在心里默默补充。不过,我是没胆将这话说出口去惹他的,于是,我只得再次确认问:“你当真不娶?”

“苏小浅,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这个问题的。”

我问过?回想片刻,我想起,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嗯,我还执意认为你一定会娶。”

“还记得我当时怎么回答的?”

对上他含笑的眼,我点头,笑意在嘴角漾开,“聪明,自作聪明。”

……

上官涵似乎打算与这桩婚姻对抗到底了,我问他有什么打算,他不多说,只让我不用担心。他一向都有让我无条件放心、安心的能力,这次也不例外。既然他说他有办法解决,我又何必去多操份心。

现在回想起来,我呆在季云思身边这一个月,上官涵似乎做了不少事……但唯独没有去寻过我。思及此,我没有失落的感觉,心里反而生出一股同情和怜悯——这家伙应是悄无声息地把季云思算计了遍。

恐怕上官涵早就掌握了季云思的行迹,只是见我安全,就一直没有出手,还趁机把外界的不安因素逐一除去。这次我们刚落脚揽芳居,他就和沈姗姗突然出现,便是最有力的证据。现在回想起来,沈姗姗刚破窗而入,吸引了我们的注意,他就飞身进屋劫了我,又从窗口逃出……简直就像两人事先串通好了般蹊跷。

而且,我还有种预感,对季云思,这记仇的腹黑绝不会轻易放过……将头捂在被子里,我默默为季云思祈祷片刻,就忍不住笑起来。

他来了,真好。

或者,回到他身边,真好。

…… ……

一夜好眠,第二日,我破天荒地没有在寅时自动醒来。许是床铺上沾染着上官涵的气息,让我格外踏实心安,不知不觉就睡得沉了些。

迷迷糊糊间,我伸手,指尖传来温温软软的触感,“……”

“唔,别闹~。”这轻飘飘又软绵绵的调子……好耳熟。

我侧脸,看着眼前熟睡的脸,惊到了,“师娘?!”

闻声,她缓缓睁开眼,然后露出一个傻得可以的笑脸,“唔……浅儿,你醒了啊。”

坐起身,见她穿戴得整齐,我更加诧异她怎么爬上了我的床,“师娘你怎么在这?”

“来叫你吃早饭啊。看你睡得香,就不忍心让你起来。”揉了揉眼睛,她打着哈欠道:“然后,我忽然也困了就爬上了和你一起睡了。”

“……”我抚额,又问:“师娘,那你怎么在瀚都?”

“和你师父一起来找你的啊。”说话间,她抓住我的手,激动道:“浅儿你不知道,你被抢亲后,我们有多担心!”

喂喂,为嘛你眼里的不是担心,而是兴奋?见状,我郁闷道:“担心的人,只有师父一个吧。师娘,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种热血沸腾的喷张感?”

师娘脸上挂着双闪亮的星星眼,嘴上却是道:“错觉吧,那是你的错觉啦。”

“……”

一会儿,我刚起身洗漱更衣完,师父就端着餐盘进来,上面放着两人份的餐点……不愧是师父,太了解师娘了,连她会在我这睡回笼觉都知道。

正如师娘所说,师父因担心我,便一直跟着上官涵追查我的下落。来到瀚都后,他们就被安排着在这所院子住下。这趟出来,小馨留在了颜府,师父本来也不让师娘跟来,可最后扭不过她就妥协了。

师父看到我时,明显放松下来的面色让我心里一揪,长这么大,又让他担心了,“抢亲又不是绑架,师父其实不必这么担心。”

他摇了摇头,只道:“没事就好。”

“你师父一直担心的,就是你遭遇的不是抢亲,而是绑架。”喝完最后一口粥,师娘擦擦嘴,慢悠悠地拆穿师父的“隐私”。

“……”我疑惑地看向他。

被我看得久了,师父没解释,反而收拾起桌上的碗筷,端了餐盘出门。

“还是我来说吧。”看着师父离开的背影,师娘无奈地笑起来,眼里闪过类似宠溺的神色——虽然,我觉得是我看花眼了。清清嗓子,她正色道:“浅儿,小涵应该将你的身世都告诉你了。”

我点头,问:“师父师娘以前就知道我的身世了?”

闻言,师娘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了想,她斟酌道:“你具体的身世,我们也是最近才得知的。不过,你师父在浅滩捡到你时,你是被水冲到岸边的,满身都是伤,一看便知是被人追杀所致。浅儿,我家祖上是承子印的御用画师的事,你知道吧?其实,你的承子印被调和过颜色的事,我早就知道。不过,这些我们都没有告诉你。开始是觉得你年纪小,等长大了再与你说。可哪知,你十岁离家,一走便是十年。”

“……”

“而这十年,你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师娘伸手握住我的,温言道:“你师父和我本觉得这些事情不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么多年都平静地过了,不会再有什么影响。看着你能过简单平和的日子,我们更不好用这些拼凑的猜测打扰你的生活。”

听她说着她和师父的所思所想,我没多在意她言语上的解释,而是为她言语处处隐含的关切和体贴所感动、感激。

上苍果然待我不薄,没见过生父生母又如何,我有双待我若至亲的师父师娘。没有血缘羁绊的亲人,更让人珍惜。

“事情发展到现在,浅儿打算怎么办?”见我走神,师娘拍拍我的手背,“你说过你是喜欢小涵的。以前你为他的身份和婚约所扰,可现在不一样了。若他一定要与凉国联姻,你有没想过,其实自己也是人选之一?”

有女名桓

闻言,我笑了笑,不语。

师娘还在一边乐观地构思着种种,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我转脸,看向窗外。凉国在庆国以北,天寒得早,虽是阳光明媚,温度还是很低。感到一阵寒风扫过,我不禁拢拢领口。

“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人未至笑先闻,上官涵的一贯作风。

“小涵来了啊。”见来人是他,师娘朝我挤眉弄眼一阵,笑得暧昧。

“苏夫人。”上官涵对她笑得心照不宣,一声“苏夫人”唤得亲昵。

不理会二人的“眉目传情”,我起身,上前帮他解下厚重的玄色披风,“外面很冷?”

“嗯。风大,降温了。”他配合着我单手脱了披风,另一手托着件做工精良的兔毛小袄,“这个给你。凉国天寒,得加衣服。”

我笑着接过来。

手指碰到一起时,上官涵皱眉,直接给我披上小袄,“手怎么这么凉。”

“在窗边坐了会。行了,我自己来。”侧身躲过他的手,我低头,扣好胸前的盘扣。

师娘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眨都不眨,“挺合身,小涵眼光真不错。”

我赞同地点头。

上官涵笑笑,“喜欢就好。”

“好了。”师娘笑着起身,理了理裙摆,往外走去,“你们俩慢慢聊,我也不凑这份热闹,耽误你们诉相思。”

我:“……”

上官涵也没多留,一直维持着温良恭谦让的微笑,目送师娘离开。

“有事要跟我说?”送走师娘,我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热水。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端起茶杯抿了口,他又道:“再说了,这里可是我的房间。”

于是,作为鸠占鹊巢的鸠,我很识时务地选择闭嘴,“……”

上官涵一时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转着杯子,很惬意地眯着眼。

见状,我建议道:“你半夜又出去了趟,要不要先睡一觉?”

“无妨。不是很累。”

“不累也要去休息。”我蹙眉,“难道非要等到渴了才喝水、困了才睡觉?身子是要靠养的。”

—文—闻言,他抿唇笑,“早点解决完事,早点带你回家。”

—人—心间一暖,我侧眼,不好意思直视。沉默片刻,我又忍不住问:“婚约的事,很棘手吗?”

—书—“还好。”他答。

—屋—他说还好,意思就是有点麻烦,不过还在解决范围之内的。于是,我松口气道:“子涵,我想先回华邺。”

“为什么?”他挑眉。

我想了想,说:“你现在在解决自己的事情,我也要回去解决掉自己的事。毕竟,现在我名义上还是温茗未过门的妻子。”

上官涵严肃地点点头,“这事是该解决了。等各自事解决完,再来解决下我们俩的事。”

愣了愣,我撇开眼,不自然地窘迫道:“我们能有什么事。”

“嗯。现在没事,不过以后能整出些事。”他毫不脸红地耍无赖。

默默看了他一眼,我郁闷道:“为什么我已经觉得你不知可耻为何物了?”

上官涵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作为牙齿健全的人,我确实不知无齿为何物。”

我:“……”

欣赏了会我各种无奈无力的表情,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表示:最近风头紧,过几天就安排师父师娘和我先回庆国。

我点头同意。

所以,这几日,我们还要住在这处小院里。

……

在我的坚持下,上官涵草草地小睡了片刻,晌午与我一起用过午膳,又出去了。在屋里呆得无聊,我出门,本想去寻师娘,结果却走到一处花园里。

这花园不大,景致也算不上别致,只是院中占了一大片面积的池子十分显眼。深秋时节,也没有什么苍翠的草木的装点,这偌大的园子便显得寂寥空旷。池边有一处小亭,典型的两国建筑,青砖瓦,玄木柱,素雅又朴质。

然后,亭子里坐了一人……呃,准确来说,是用被子裹了一人。

本想绕到走开,可因好奇心作祟,我还是走了过去。

那人生了张俏丽的娃娃脸,全身包得严实,我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个正太还是萝莉。看面相,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传说中花季雨季的年纪。此时,这人正一脸明媚的忧伤落寞恨,愁绪纷纷地向池子里的鱼投食。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就此走开时,那人忽然开口,头也不回地问:“你不问问我在干什么吗?”

听声音,是个姑娘。

我看了眼她的后脑勺,当然现在只看的到质地上好的锦缎棉被,然后又看了看她喂鱼伸出的手,最后还是顺着她的意思问:“你在干什么?”

“喂鱼。”她答。

“……”

“不问问为什么我这副打扮?”她问。

“为什么这副打扮?”

“我本来是在午睡的,突然想起忘记喂鱼了。”

“……”

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第一次和人有这么样不靠谱的初识。

不再理会这个超出我智商认知范围的生物,我打算默默退场离开。转身时,我余光瞥见对面弯月拱门那处,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一闪而过。

我还没想起那身影在哪见过,这姑娘依旧没有逻辑的问话又飘了过来,“不问问为什么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话?”

“为什么?”

“跟你搭讪。”顿了顿,她说:“明天我也在这。”

…… ……

次日,我鬼使神差地又来了这园子。

这姑娘果然在。

她依旧在喂鱼,不过没像昨天那般裹着被子就跑出来。这日,她披了件狐裘,坐在亭子里的围栏上,两条腿悬在池子上空,远远看去,就像停在池边的一朵云。

“不怕掉下去?”我问。

她摇头,笑得很甜,“有人看(一声)着,掉不下去。”

莫非是我老了,现在孩子的思维回答真不是我能理解的。如今什么都穿越,连非主流的思想流派都穿越了。怕她做出更多不在我理解范畴内的回答,我沉默,怕加深对自己理解能力的忧虑和质疑。

“呵,今天有收获,你主动问了我一个问题。”小姑娘一乐,朝池子撒了一大把鱼食,惹得脚下聚集了片鲤鱼,争前恐后地抢食。

我不明白,只是问了她一个问题而已,有什么好值得乐的。

她拍了拍手,忽然道:“真羡慕你啊。”

羡慕我?

我奇怪地看向她,然后发现,她说的,其实是池子里的鱼……

…… ……

第三日,她又在喂鱼。

小姑娘蹲在池边,看着成群结队的鱼,单纯无害喃喃道:“真肥,该杀了。”

“……”现在的姑娘都这样?

“你喜欢吃鱼吗?”她扭头,眨眨眼,问。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池里的锦鲤,我艰难地摇了摇头。

“放心,不是说这些。”她起身,活动活动腿脚,“自己家养的,吃了舍不得。”

看着她扭曲纠结的脸和摇摇晃晃的身子,我上前扶住她,以防摔倒。

“腿麻了。”她懊恼地皱眉。

扶着她走了两步,等状况缓解了些,我便松开手。小姑娘站直了身子,我这才发现她身形高挑,个子过了我肩膀不少,一点也没我想象中的稚嫩。

“你说,这鱼没了,人都舍不得。为什么我没了,她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亭子里,揉腿的小姑娘抱怨道。

我想了想,说:“要看你是怎么个没法。”

她被我噎了下。

“最简单的分法,生离和死别。”我举例。

“我觉得她们应该还不至于推我去死。”她眼角抽抽。

“你看,没赶尽杀绝,多好。”我说:“值得羡慕。”

她:“……”

“如果是生离,又分能再见和不能再见。”

“机会不一定多,不过肯定是能再见。”

“你看,又不是永别,多好。”我说:“也值得羡慕。”

她:“……”

“如果能再见,就看你一个人时过得怎么样。”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你看,不用担忧温饱,多好。”我说:“更值得羡慕。”

她:“……”

看着这姑娘一副系统崩溃长时间死机的模样,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人们幸福的原因大多一样,而不幸的原因却各有不同。都说家家都本难念的经,人也是,都有不同的烦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同理,子非鱼焉知鱼之悲也。你羡慕鱼,却不知鱼也在羡慕你。”

小姑娘只是笑了笑。

一通关于“苦乐之说”官方语言陈述完毕,我话语一转,“不过,这些都是安慰人话。不是自己的事,说起来都不痛不痒,到自己身上就总是另当别论了。”

闻言,她愣了愣,然后噗嗤笑出声,眼中神采被点亮起来,“有理。”

“所以比起让别人同情怜悯,不如让自己过得快活些。在面对不可抗力时,比起顾影自怜,知足常乐会更好。”

“所以,你是个知足的人。”说话时,她向上一跃,轻盈利落地坐到围栏上。

随着她这么翻动作,我看到远处拱门后的身影,忽然闪了一闪。

见我有些走神,她伸手在我面前招了招,“看什么呢?”

我微笑着摇头。

她狐疑地看了眼,又道:“你说的知足,其实是在事态不佳时,满足于现在的心理状态。如果事态能更好呢?你会怎么做,安于现状,还是奋发进取?”

“一般情况下,自然是奋发进取。即便是失败了,再知足也是好的。”装作没察觉到她眼里涌动的情绪,我笑着补充,“不过,有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哦?什么事情?”

“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她点头,我接着说:“和在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

“不去试一试,又怎会知道是在自己能力外?”她追问道。

“有些事情,不去试,也知道在自己能力外。”想了想,我尽量客观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虽然能力可以培养,但,对于一些事,我想我没那个器量。”

比如,就算我这具身子是凉国建武帝的嫡长女,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我也没想过要与现在的太女殿下一争高低。那些婴儿穿后,被当作皇族继承人培养长大的人另当别论。我一直不能理解,书中作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穿越到一具身子里,又没有受过皇家科班培训,如何斗得过那些老谋深算、长期侵染在这个环境中的各种人?真不知是低估了古代人的智慧,还是高估了现代人的才能。

既然是普通人穿越,若真有才能,又为何在现代社会里一直默默无闻,非要到这古代大放异彩?当然,这些疑惑,要排除各种历史穿、使命穿、玄幻穿、宿命穿中赋予主角各种天赋异禀的情况。

这姑娘当然不知道我心里兜兜转转的这么一大圈话,她一直在揣摩我所说的“器量”。沉吟片刻,她饶有意味地笑,“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若别人摊上此等好事,定会争破头,死死抓住不放。器量,确实是个值得人考虑的东西。”

“其实,器量只是个文邹的说法。民间也有这样的话,不是这行的人不做这行事,或者,就干脆说不是这块料子。”

她点头,想了想,又露出些许困惑,“还是有些不同吧,毕竟是属于你的东西,为何不要?”

我自然不能说有些东西,状似属于我,实则不是。比如,皇女的身份是属于我这具身子的,但并不是属于我的。起初我想寻这具身子的父母,也只是想着若他们老无所养,我能尽点孝道,毕竟我占了别人女儿的身子。但眼下状况却不同,“我”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若“我”真的认祖归宗了,反而会牵扯出当年很多被隐瞒的真相。而这些真相,对大多数,或者对于庆国和凉国的安定来说,还是不为人知的好。

于是,我只能说:“倘若这东西是属于我,而我要不起,或者不想要,便不会要。”

“那……如果是你的责任呢?”

“如果是责任,我自会负责。”顿了顿,我温言反问:“可真的是我的责任吗?一件事情,若非我不可,我自然不会推脱;若有人比我更适合,我又何必争抢?”

说白了,没有我苏浅,凉国一样建设得很好。正统的继承人又怎么样,既然凉国培养了个合适的,又立了太女,我何必插足进来,给一些不轨之人可趁之机?

她陷入沉默,连我起身也未有注意。

对于某些试探,我觉得我已经回答得明显,于是也不多言,只是离开——若回去见不到我,师父师娘还有上官涵又得担心了。

走了段距离,那姑娘忽道:“明天我还在这。”

…… ……

第四日,我来到亭子时,她刚喂完了鱼,拍了拍手心的碎末,欢快地招呼我坐下。

和前几日不同,亭子里备好了茶水点心。

“喝点茶,还是热的。”她笑着地为我杯茶,笑语嫣然,不见前几日的阴霾,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我道声谢,闻香,抿了口,“大红袍,适合这个季节品。”

 “你也识茶吗?”闻言,她来了兴致。

不好扫了她的兴致,我也没学识继续忽悠,便如实道:“只是略懂,以前当差时,也会涉及到东家茶叶的采买。后来,遇上了个做茶叶生意的……朋友,也长了不少见识。”

“这样啊。”她点头,也没见被扫兴,反而更笑语盈盈道:“还是跟你说话舒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像那些人,偏要打肿脸充胖子,凑上来跟你说几句。其实,三言两句就漏了马脚。”

我笑笑,低头喝口热茶。即便是晴空,室外还是有些冷,喝口茶会舒服很多。抱着杯子暖了会手,我想起那个总在附近神出鬼没的身影,便道:“让你的那个护卫,也来喝口暖茶吧。”

她愣了愣,讪讪道:“哪有什么护卫,你肯定看错人了。”

我也不反驳,只是道:“他一个人守着,吹了风,受凉了不好。”

这姑娘沉默了会,然后鼓起腮帮,赌气道:“别理他,反正见我没什么事,他会找地方暖着自己的。到时候,何止是一辈暖茶,温香软玉在怀也不足为奇。”

“……”

“哼,他一直对我眼不见为净,等我出嫁了,就可以成全他,不用继续脏了他的眼。”她气鼓鼓地往嘴里塞点心。

听她一番话,我顿悟,原来这护卫不仅仅是个护卫。

“呐,你有喜欢的人吗?”吃着吃着,她抬眼,好奇问。

“有。”我答。

“那他喜欢你吗?”

“喜欢。”我答得比之前更无犹豫。

若是以前,我可能会猜测怀疑,但看着他为自己做的种种,心被欢喜和感动填满,那些不安自然就被挤到心外面。

“真好。”她托着脸颊,羡慕道:“要是我喜欢的人,也能让我毫不犹豫回答这个问题就好了。哪怕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也好啊……”

放下茶杯,我淡道:“可我们现在各自都有婚姻,要成婚的对象都不是对方。”

闻言,一脸羡慕之色的小姑娘愣了愣,随即关切问:“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自己了去自己的事。”谈及此,我淡笑道:“等事情完了,有些话,是该正正当当与他说了。”

看了我眼,她犹疑问:“‘自己了去自己的事’……这么说,你不打算帮他吗?毕竟是个男儿家,退婚的事只让他一个人去做,未免也……”

“我相信他。”打断她的话,我闻声解释,“他不是凉国的男子,并不依赖于女人。他有自己的骄傲,比起插手,他更希望我能给他时间,安心等他。”

“可是这样不就相当于你什么都没做,让他一个人承担?”她不赞同地蹙眉,“作为女人,应该帮他解决这些难题,而不是依赖他吧。”

“是这样的。”我笑笑,直言道:“不过,比起给他你觉得最好的一切,不如给他他所希望的东西。”

她说的固然没错,不过经历的事情多,年纪长了,爱的人不同了,比起曾经,想为对方做的事也不一样了。其实,用什么方法去喜欢一个人,是要看你喜欢上的,是怎样的一个人。

毕竟,爱情,因人而异。

…… ……

第五日,她没有喂鱼,亭中阵阵飘香,是烤鱼的味道。

她还真捞起来烤了吃?我无语。

见我直愣愣地盯着盘子里的熟鱼,她笑:“放心,不是池子里的,是市场上买来的。安心吃吧,这是我烤的,尝尝我的手艺。”

于是,我恭敬不如从命地吃起来。

味道果然好,她手艺真不是吹的。

酒足饭饱后,她看着我擦嘴,忽然道:“吃得这么放心,也不怕我加了料。还有这几日,你对我零零总总说的话可算不少,就不怕我存了什么歹念说出去害你?”

“不怕。”

“你就这么信任我?”

“不是信任你,是信任安排我在这儿住下的那个人。”喝口茶润润喉,我泰然自若地解释,“既然他让我安心住下,便说明能出现在我周围的人都是可信的。若存了危险,一开始,他就不会放心让我待在这里。”

“居然能信任到这地步……”小声嘀咕了句,她撇撇嘴道:“你现在也可以信任我了,我不会害你的。”

我点头,算是应下她的话。

沉默一阵,她有些失落道:“你明天该走了吧。”

“嗯。”上官涵昨夜告诉我,他安排我们一行人明天离开,想必已经跟这院子的主人交代过了。

“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有缘会再见的。”

“我会记得你。”顿了顿,她笑着唤我,“苏浅。”

言下之意,她记得我,是以苏浅的身份,而非其他。

于是,我笑着点头,然后告辞。

“等等!”见我离开,她站起身,忽然道:“我的名字叫‘桓’。”

“桓者,柱也。支撑起整间屋子的梁柱。”步子停下,我回头,朝她轻笑,“真是个好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好长的一篇思想议论文啊……俺要休息,求抚摸,各种补血= =

回到华邺

从院子回到住处时,我一眼就看到上官涵卷着被子窝在床上。以前看过有人形容这模样,说像个待切的寿司,如今看来,果真很像。

“寿司君”听见我的脚步,便翻个身,掀开眼皮瞧我。这动作让他又裹了层,整个人动弹不得,很喜感。

我走到床边坐下,忍不住拍拍他身上厚厚的被子,“冬眠?”

“是就好了。”上官涵打了个哈欠,扁扁嘴,感慨道:“还是睡床舒服。”

看了眼屋内他近日委身的小榻,我奇怪道:“这院没空房吗?你非要跟我挤在一屋里。”

“看着你在会安心,不然睡不安稳。”他想起身,动了动,却坐不起来,“你压住被子了,我起不来。”

我本想起身,可一时恶向胆边生,就稳稳地坐在那纹风不动了,“起来干嘛?这样挺好。”

他疑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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