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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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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了。”
“画这个人做什么?”
“阿宁的易容动夫虽不及阿粤,做这张脸应该不谁罢?”
扶宁端详了须臾,沉吟道:“做得像不难,一天的工夫够了。但模仿他不是易事,对于真正的左赢,我们都太陌生。”
“足够了。”扶襄以笔尖细化了儿处,“夜色中,顶着这张脸潜入南苏府遭人察觉,而后落荒而逃,不需要惟妙惟肖。”
“你要嫁祸左丘家?”腹语是,阿襄要报复左丘无俦?太好了!
“云王应该不知道左赢的真面目。”否则当前的风口浪尖之下,疑心作祟、眼里不容一粒沙子的云王岂容一个罪臣的执事在自己眼皮底下装神弄鬼?
“那又是为了什么?”扶中毫不掩饰自己满面的失望。
“南苏开认得左赢,为了明哲保身,己明言知会对方卜心避嫌,左执事还如此明日仗胆地找上门去,南苏开很难举双手欢迎。”
扶宁瞳仁莹亮:“你想给南苏开找点麻烦?”那厮也非善类,她兰使大人绝不反对给点教训。
扶襄唇间的笑弧也泄出一丝顽皮,“南苏开认出了左赢,必定会跟上去质问明白,而若左赢潜入的是逯炎家的宅第,这情形便热闹了不是?”
“主管风昌城畿边防务的是逯炎家的双生家主,若是由南苏开去寻麻烦,必定分扯去一半精力,而两大世家的动作又势必引起云王的注目……好,好,想想就好开心呢。”扶宁“咕咕”的怪笑声又开始发作。
“左赢由阿宁来扮,我则去左丘府走一趟,若是能查出左赢的行事部署当然最好,若不能,至少使地不去碍你的事。”
“好呢。”扶宁点头点得意味深长,“如此分工我自是没有半点的意见,但阿襄啊,客本兰使大人忠告,旧地重游,切忌沉湎过去,一个不慎流下泪来,那真个是纱窗目落见黄昏,全屋无人见泪痕呐。”
这番揶揄,扶襄懒予回击。
但当晚,她进入左丘府,在无灯无声无人的夜中穿梭游走,在亭台楼阁的顶间驻足停留,未阻挡得住那个男人的身影强势欺入,一双紫色的瞳光紧迫笼罩,似似喜,似恐似恨。
“瞳儿,你留在这里,这里的所有,本王都可以与你分享。”
他说过这句话的罢?是在一个倦怠的午后,她在长榻上昏昏欲睡,他躺她身后,手指挽绕着她一缕青丝,道。
B雕栏玉,砌应有在,只是朱颜改。
左丘无俦,你不会甘于被欺至此,待你重整山河,你的天地你的世界将不再仅是凌驾于这栋左丘世家的巍峨,你我之间将更如参商,再谁交逢。
你留在这里,这里的所有,本王都可以与你分享……
若重回那时,她一定会问,那个“所有”里,可包括了——
你的专心。
“梁贞得手了。”
无为山苑的夜空,一抹流星样的浅光稍纵即逝。藏身树顶的两个人目力都是最佳的,准确捕捉到了这点变化,扶宁向邻树上的同伴打个手势——
是梁贞的信号。
嵇辰的藏身地点己被顺到寻到。
扶襄微颌燎首,扶宁会意,打开别在腰间的竹筒,一丛萤火虫般的光亮冉冉升空。两道倩影随即闪离树间,直飞无为山苑。
两日前,扶襄夜探左丘府,把左赢房内所有与无为山苑有关的资料洗劫一空。此刻恰值山苑警备换防的子时三刻,潜入当趁早呐。
“不归湖湖心的归宁岛。”防备最弱的东墙之外,梁贞灌木下伏卧如蛇,睹到夜中行近的人影,掠上前。
扶宁静心忆了忆,道:“由此墙翻入,越过一片花田,由绯弼门进,沿着一条长廊一直向前,廊尽头是拦月桥,由桥入岛。”
粱贞不禁眄她一眼。
扶襄先掷出一粒石子探路,细聆声息,而后跃若灵燕飞天,湮入山苑墙中。
粱贞怔了证,紧随其后。
沿路上,巡逻的卫兵随处可见,或是明暗交错,或是擦过头顶,一刻钟后,三人到达拦月桥。
桥上空无一人。
“瞬哥将哨卫放倒了。粱贞走在前端,闪入第三个桥洞。
等候的赫瞬道:“岛上有三队哨卫,一百余人。嵇辰的寝处在岛上东南角上的一楼北间。”
扶襄旋踵,“赫公子与阿宁在此接应,遇有异样立即发信号,粱贞公主随我走。”
“为什么要如此安排?”粱贞问。
“我们中我的轻功最佳,你的轻动次之,关键的是,嵇贞公主见了你不会第一时即高声呼救。”
粱贞再无口语,惟有紧步随上。
接下来的一切似半俱依照料想的发展,卓越的轻动使得两人未遇任何惊险了进入嵇贞寝间,灯下凝思的越国公主在一眼见着姐姐的面孔时亦的确没有尖声惊叫。
扶襄至其身后出指点了穴道,顺到将公主运送出岛。
意外发生在无为山苑之外。
十里外的白家岗,梁贞不忍见自己的瞬哥负着昏迷的人奔走,遂叫停诸人,解开了公主定道。
“如此的话,瞬哥和我一左一右架着辰儿走即可……”
“这是在哪里?”睁脾只见乌黑茫茫,嵇贞惊惧厉呼。
“辰儿莫怕,是我。”梁贞握住亲妹的小手,道。
嵇辰侧耳,“姐姐?”
“是我,我来带你走。”
“走去哪里?这里是哪里?是无为山苑的哪里?”
“辰儿被宽心,你己经离开无为山苑了。”梁贞柔声宽慰,“我要把你……”
嵇辰倏地跳了起来,两手急惶惶摸扑,“为什么要离开无为山范?你为什么要把我带离无为山苑?”
嵇贞黛眉颦锁,道:“你受云王所迫,联手诬陷左丘无侍,如今你的利用价值己经没了,形同弃子,云王……”
“你知道什么?”恁一声尖厉的反斥,嵇辰的俏丽五官在夜能视物的四人眼中己近乎狰狞,“王上与我之间的事岂是你能知道的?王上答应我,只要我能忍过半年,便要接我进宫靳守!而且……而且明日就是他每月来看我的日子,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把我带到这里?你简直……”
将越国公主这番激昂陈辞给截断的,是粱贞的手。
这记掴出的耳光既狠且重。
梁贞打亮了火摺,一张脸阴艳宛若出土的女鬼,声音森冷:“我初见你时,虽觉你有些单纯,但毕竟是从宫里那种地方出来的,至少还晓得此自保之道,所以我才敢离开凤昌。这么多时日没见,你没有长进不说,觉愚蠢到这个地步!”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嵇贞掩着痛肿的左面,泣声颤问,“因为我许身云王?你自己还不是与逯炎家的兄弟纠缠不清!”
“是呢,我也不是清白的,有什么资榕说教?”梁贞冷笑,“但我这样的人,却没有愚蠢到对那样的人用了心!请问,你爱上云王了么?要与他长厢厮守么?他是许了你王后之位还是贵妃之荣?他每月来着你,是如何对你柔情蜜意山盟海誓?
还是无论说些什么,话题最后总会回到越国,以观望你这个己经用来扳倒了第一世家工具有没可能再榨取出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嵇辰美眸怒瞪“你在说什么?”
“如此恼怒,难道是被我说中了么?你从宫里出来,宫里男人的嘴脸还见识得不够?如今竟然还在相信宫里男人所说的话?你……”
“粱贞公主。”扶襄走了出来,“目前我们所在地仍在无为山范的警戒区内,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嵇辰一惊:“这是……扶襄的声音?扶襄也未了?”
“不止。”扶宁娇笑,“奴脾也在呢,公主殿下。”
嵇辰切咬银牙,“你们伙同一气,究竟是何居心?”
扶襄淡道:“无论是何居心,令姐有一门话说对了,公主殿下在云王的心中,似乎不具任何分量。”
“放肆,你凭仟么……”
“我们到了风昌城时,在茶坊听见一刻传间,不久之前,上羿将军的爱女被云王以贵妃之礼娶进宫中的消息。这个消息,他可曾告诉过你么?”
嵇辰身子软晃:“你信口开河!”
“娶上羿将旱的女儿,概因上羿将军握有西北十万大军的兵权。同理,会亲近公主,因为公主可以助他压制左丘家。”
嵇辰一径地摇首,道:“你们什么也不晓得,王上他对我……他对我……”
“无为山苑内并不止公主一位娇客。”赫瞬也凑言道,“在南苑的凉西阁内,住着阙国的公主,是当今阙王的幼妹,
听说己有了身孕,云王差人定期由宫内运送补品过去。”
这到药下得委实过猛,越国公主面孔愕白,颓然委地。
“给我站起来!”梁贞俯眸冷叱,“是你自己愚蠢,如今摆出这副心碎情伤的模样给准看?”
扶襄扫了眼四遭,暮然欺近,点中越国公主昏穴B,拉其娇躯掷到赫瞬肩头,“走!”
“阿襄?”
“有人就在附近……”
四人不敢停留纵身疾掠。
“难怪会让家王中招,扶姑娘不好相与呢。”草从弱微,劲衣壮汉矗然立起,遥望黑暗中的人影,叹道。
扶襄四七、胜败无常各盘算(上)
云国收复白光城。
白光城此战,与其说是左丘无俦的神机妙算,不如说是嵇释的大意失荆州。
云军对白光城的攻伐屡屡受城头云国百姓挟制,不得不徒劳往返。这中间两军也时因越将对云左右两翼的出外偷袭多有交锋,并有越国军队偷袭延兴城消息传出,惊动云军上下。
林林总总,越军可谓占尽上风,嵇释俨然胜券在握。就是在这个当口,距越国边境百里处的万石城陷入云军包围的军情递上越军帅案。
云军主帅左丘无俦城前攻伐的同一时刻,云军副帅左丘无倚带领精兵一万穿越越国边境,奔袭万石城。
云国主副二帅唱得的这出双簧,令越军将帅陷入被动。
万石城乃越国此战的粮草军需囤积之地,一旦落入敌手,意味着几十万兵士口粮被夺,冬衣无着。后果不想自明。
论勇论谋,左丘无倚在云军中仅次左丘无俦,庞氏兄弟曾有联手败其手下的遭遇,除了嵇释,越军帐中谁也不具必胜把握。明知此乃左丘无俦的调虎离山之计,也无法置之不理,对城中诸将严加部署之后,嵇释率领两万兵士前往援救。
嵇释走后的两个时辰,云军发动攻城。
负责坚守城池的庞氏兄弟依照主帅吩咐押上了云国百姓,然而,这一次的百姓却闭紧双唇,任是百般威逼千番的利诱也不唱一声。
越国是将高寿怒火勃然.拔出腰上佩刀便向一人脖颈劈下。
健在这时,一只响前携着峭厉哨音破空而至,携走佩刀,钉入城头石墙,箭尾颤颤,力道威猛,除自天生神力的左风之手。
“家主令下,杀!”伏跪于地的几名百姓陡然跃起,个个袖内闪出厉刃,取向身后越军兵士。
这一拔百姓,竟是云国兵士所扮?庞三一怔,随即发现端倪,道:“不,这些人不是普通兵丁,这等身手,应是左丘无俦的精卫!大家小心!”
而与城头异变相呼应的,是来自城下的攻城号角声。
“守住城头,不得救一个云军上来!”鹿三河下命。
然而,没有了父老乡亲们的歌谣压在心头,积蓄了多日的愤怒与体力尽数爆发,云军宛若去了枷锁的猛兽,开了闸门的洪水,势不可挡。
一个时辰后,白光城回到了云国版图。
破城前的一刻,为了保存主力,庞氏兄弟不得弃城而逃。
那一方,万石城下,嵇释也扑了空。
左丘无倚的确是到城下来了一遭没错,但在越国援军到来前,隐退进了千巉岭,沿着预先侦测的路线,撤回云国境内。
古有关羽大意失荆州,今有嵇释轻忽丢白光。
千巉岭下,白光城撤下的残兵败将与主帅带领的两万人马会合。
“元帅,我们何不就此杀了回去,趁云军立足未稳,夺回白光城!”有部下热血沸腾道。
“不妥!”庞三江截然否决,“云军如今士气正盛,此时前去,等于是将我军儿郎送入虎口!”
“但苦放着这等的奇耻不辱不管,我军的士气又何在?”
“胜败乃……”
“莫争了!”嵇释断喝,“这等关头,无谓的内讦只会自乱阵脚,尔等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这一点也需要本帅提醒么?”
诸将登时汗颜:“未将知错。”
“三江,率一营工兵选择有利地形!王将军,命人清点当前人马,而后率二营长枪兵、弓弩兵前往万石城押来足够一月食用的粮草。”
“元帅是要在这千巉岭下安营扎寨么?”
“正是。”夕阳下,嵇释眺望峭拔的山脉险峰,眼尾内的寒芒隐隐现现,“这道山横跨越、云两界,以险峻著称多年,最适宜决一死战,对罢?”
原本,他便无意将人力心力耗费在守护一座区区的白光城上,左丘无俦既然那般想要,他便半卖半送了。这座千巉岭,将是世子殿下为左丘家主精心挑选的葬身之地。
宿敌的此番惦念,白光城内的左丘无俦毫无所觉,这一刻,他行走在街头巷尾,率一众亲卫亲手张贴安民榜。
“元帅,这等琐事交给他们做了即可,您为何不率我等一鼓作气追歼敌军?”有部将不解。
左丘无侍冷道:“越军盘踞此城多日,百姓受尽蹂躏,此乃身为军人的耻辱,若不能安抚百姓,我们夺回这府城池又有何意义?”
“朱将惭愧。”诸将愈发心悦诚服。
扶襄四七、胜败无常各盘算(下)
白光城一役之后,双方皆进入休养期,云、越边境暂告平静。
但即使是暂时,双方的君主也对这份平静全无耐心。
越军千巉岭驻营后的十日,越王御笔亲临的问责书抵达。问责书中,将三城一镇丧失殆尽、奋战数月的成果付之东流的责任尽归王帅的运筹失利,责令主帅反省自悔,呈书请罪,以观后效。
嵇释阅过王书,双手举过头顶,供奉于香案之上,面色肃穆地沉吟片刻,摒退左右,帐门深落,亲卫值守阶下,言道“闭门思过”。一整日不茶不饭,有部将来到门前,俱被厉内一声低沉的“退下”喝退。
在这一日,这一时,千巉岭的某处山洞内,风尘仆仆的万书寅拜见主爷。
“五万兵马在野牛岭内还能坚持上多久?”
“禀元帅,预藏在山中的粮草,再有半年也不必担心。加上岭内物产丰富,地形开阔,日子并不难过。而且在潜进岭前已将方圆百里的百姓以悍匪作乱之状吓离,并无风声走漏之忧。”
“将士的情绪可有异样?至今已有半年,应该有人怀疑你当初进口所用‘奉王上之命训练伏击奇军’的理由了罢?”
“按元帅吩咐,饷银按期双倍发放,每隔一月便将从各人家人中预先收集来的家书递到每人手中,每百人中便安插一人为属下眼线,每日上报兵士言行动向,至夸一切安稳。”
嵇释不吝赞许,“果然,这件事也只有行事周密的书寅做起来最为稳妥。”
“属下谢元帅看重。”
“王上对当下的战局想来是不满意板了,继问责书之后必定还有更为严肃的事情发生,你在宫里的人可有消息回来?”
“老王爷和王妃的休养之所皆已确切掌握。同时,属下还听到了另外一些传闻。”
“说来听听。”
“前些时日,贞秀太后曾到朝泰宫,据值守的太监宫婢私下议论,似是与王上因为什么事产生了争执。”
“‘因为什么事’?你的人没有探听清楚到底是什幺事么?”
“近处值守的尽是两宫的亲信心腹,属下的眼线不敢贸然打听。”
“已经够了。”嵇释胸有成竹,泰然一笑,看来事情已经按照自己的脚本向前推进了一步,“下月初五会是个好日子,本帅促将老王爷与王妃拜托书寅照顾。”
“属下遵命!”一脸书生相,两目将军神,激奋形之于色,雄心跃跃欲试。
胸内蕴含出人头地的野心,身兼改天换地的勇气,这位以丈武双状元晋身仕途的能被静王世子青睐,不会没有因由。
白光城内,云王手谕亦隆重到来。
谕上所书,对收复失土的胜利自然是颇多褒赞,亲赐十坛御酒,以慰将士辛劳。随后,于当前停止不前的战事,越王示以困惑,激励全军勿满足于一时小胜,当一鼓作气,趁胜追击,方上不负天恩厚德,下不负曾遭受敌国铁蹄之苦的黎民。
“看来咱们的王上是急于将越国划入云国版图呐。”乔乐道。
“非也。”左风摇首,“咱们的王上想要的并不是越国,而是元帅的臣服。”
“怎么说?”
“王上亲口许诺,元帅以功抵左丘家之罪,如今家王连收三城一镇,王上若就此满足,就要依据前诺赦免左丘一族。而显然,我们的王上还不想放,并欲借此逼迫元帅低首服从。”
齐乐啐道:“如何个低首服从法?元帅已经在为他出生入死,攻城收地了不是么?”
“大不敬,按律当斩!”左风叱罢,笑嘻嘻去瞥元帅面色,却生生被吓了一记。
元帅的神情,几时变得这般怔忡失常?
扶襄四八、时机赖天抑由己(上)
“主爷,王上的书信……让您这般担心么?”左风的语气甚是谨慎,虽然主子失常的神色只是浮光一现,但作为心腹,仍不禁想要晓得能令泰山崩前色不变的主子出现那短暂瞬间的东西是什么。
乔乐最擅察颜观色,嘟喃道:“元帅担心得并不是王上的信罢?”
左风瞪他一眼,“你又凭哪里这么说了?”
“不是么?”乔乐抓着头皮,一脸憨态,“王上的信哪能让元帅变脸?你跟了元帅这么久,没有发觉幺?”
“你也知道你跟主爷的时间尚短么?所以别总是一副很了解的嘴脸!”
“我哪有?是你太迟钝好不好?”
“你这小子……
帅案之后的人抬眸,“你们两个,够了罢?”
“是,属下失仪!”
“属下知罪!”
这两个人,是有意无意为他改换一心情么?左丘无俦了然一笑,“本帅的确不是在为王上的手谕担心,可是,乔乐,本帅给你一个忠告。”
“是。”
“之后,纵然对本帅的心迹动态了若指掌,也不要轻易表现出来。”
“啊?”
“没有一位主帅会喜欢一个对自己了若指掌的属下,就如曹操与杨修。如果不想在本帅,心情不爽的时候成为替罪善羊,就装糊涂罢。”
“……是。”
左风窃笑,听主子声音又起,“还有你左风。”
“属下在!”
“也不要一味装傻。你应该很清楚本帅是为了什么事失神罢?”
“这个……”左风干笑数声,“主爷英明。”
“既然已经猜到了本帅影响本帅心情的来源。”他抽出压在镇纸下的一张素帛,帛上空无一字,惟有涂上左丘家物用药水方可显现真章,且时效一过,即刻恢复原状。“想必已经早早与左赢通过气了,你认为本帅会如何处置这个消息?”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这会儿倒聪明起来了么?”
“属下对主爷的私事不敢随意猜测。属下只是认为,或许时机到了了说不定。”
左丘无俦眉挑趣味,“什么样的时机?”
左风哀叫:“主爷饶了属下罢,属下再也不敢在主爷面前卖弄小聪明了!”
属下的苦脸,使得元帅心情终于豁然爽朗起来,将那张素帛推了过去,“既然知错,本帅便给你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还有乔乐,这件事交给你们了。”
“您让属下去捉扶姑娘?”
“凭你们二人,很难。”
“……”您大可不必如此直接的。
“本帅要你们二人在本帅到达前,为本帅好好看住她。”左风的隐匿感,齐乐的跟踪术,是最适合的人选。
“但六爷的信中说……”
“那边的事,需要本帅亲自打理。”
左风大喜过望,大半身子前俯到帅案上,问:“时机真的到了,对不对,元帅?”
左丘无俦抬掌将属下贴得过近的大脸给推了回去,道:“有时候,时机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王上耐心全无,恰巧本帅也无意继续,这场耐性的比试游戏是时候告一段落了。”
主子目中的光芒迅即将两人体内的豪情点燃,齐声道:“属下愿意……”
“你们两个人的任务,是为本帅做好这件事。惟如此,本帅方能一心无旁骛。”
心无旁骛?两人动容。
“记住,在本帅到达前,莫要将她惊走,本帅不想再错失另一个机会。”
扶襄四八、时机赖天抑由己(下)
云、越两国的君主宛如心有灵犀。
前沿两军战事暂缓的初始,两封虽然内容各异但王旨相近的御笔亲书几乎同时下达至各自主帅,期冀有所变化,而当信如入海的徽石,未惊起微漾片澜,两国君主似乎不约而同地各自发难了。
越国,老静王爷重病。
云国,左丘故园走水。
刹那间,石破天惊,风云变色。
老静王爷的病讯无疑是一个信号,是越王对不听话的臣子的一个小小警告,但不管怎么看,尚存有几分缓和的余地。但左丘故园的走水,立即将云国的势况带入了另一个境地。
左丘故园走水,几百条性命生死未卜。
“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左风甫踏进帅厅,迎头便是主子伫如长山的身影。触上主子眸内焦急如焚的澜光,他徽窒了窒,呐声道:“属下派出的暗卫尚没有消息回来,乔乐正在设法……”
“没有消息?”左丘无侍眉王如刀,“你们连如此一件简单的事也做不到么?”
“元帅……”
“元帅莫急。”王于帅案右侧的部将阳开道,“末将已经以快马传书给驻扎在启夏城附近城镇的旧部,请托他们帮忙打听情况,相信很快就有传来消息。”
“事发到现在已经有十日,是生是死早已无法改变。”左丘无俦闭了闭眸,沉吸一口气,“本帅只是想确定情形坏到了怎样的地步。”
“兴许事情并没有那么坏,说不定只是一场被人讹传的微水上意外,元帅且稳住心神……”
“阳将军说得是。”帅案左侧的庞重开口,“元帅乃三军的主心骨,切不可为了一家之事乱了阵脚,误了军国大事。”
左风脸色一变,厉声道:“庞将军这是什么话?骨肉至亲的生死,几百条性命的安危,如何能置身事外?”
鹿重悠然回道:“这么说的话,我们的军中可是有十万条性命呢,左将军。”
“你这卑鄙小人,敢……”
左丘无俦冷了容色,“左风退下!”
“元帅,他……”
“退下!”
左风狠瞪了那居心叵测者一眼,低头以脚跟蹭出厅外。
左丘无俦则向庞重拱手:“庞将军,多谢提醒。”
“元帅客气。”庞重扯唇一笑,“此乃属下本分。”
左丘无俦亦笑,“那么,还请庞将军多多保重。”
“……此话何讲?”
“有道忠言逆耳。本帅从来不是圣人。我左丘家上下安好便也罢了,若有一毫的差池,身为属下的庞将军怕是要吃本帅以上欺下的苦头了呢。”
庞重脸上青红交错,笑容僵硬在唇角,呈现奇特的弯曲。
“左丘无俦在此杀敌,为得是保家卫国。而若连自己的家园也不能保全,又何以为一军主帅?又有何资格在所有兵士儿耶面前扬言护卫他们的家园?兹日起,白光城的防务暂由阳将军打理,在得到家人平安的讯息前,本帅
无心主事。”
这日的傍晚时分,飞毛腿乔乐赶回白光城,叩开王帅的寝室门户。
“这是左赢亲口对你说的?”
“是,元帅。”
左丘无俦眸内的紫芒陡盛,气概切齿:“好大的明子,竟敢揎作这样的主张!”
那些人便是如此迫不及待了么?为了逼他决断,竟走了这步险棋!
纵然有所怀疑,但在得到确认前,他的坐立难安没有丝毫的做假,那些人,是他这个做家主的疏于管教了。
“听左执事说,大家也实在是没有了退路,自打故园被围,园内的诸人过得一直清苦,近来那些个围在宅子四遣的官兵愈来愈是嚣张,已经敢进宅子向几位主爷勒索钱财,事发的前几日还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府中的婢女头上,士可忍,孰不可忍!”
“罢了,事已至此,也的确没有了退路。”后账留待以后找算,眼前之计惟有顺应时变,将原有的计划改变以及提前。
“庞重的奏折应该已经在前往风昌城的路上,你与左风再替本帅去加一把火。”
扶襄四九、孽耶缘耶无从计(上)
“大事了!大事了!阿襄,发生大事了!”
“大事”不绝于耳,扶襄索性停下了操琴的手,两腕支颐,静待那道“大事”的呼啸声破门而入。
“阿襄,发生大事了!”
訇然大开的两门犹在吱吱呀呀地抗议开门音不够温和的对待,开门者的动作依旧不知收敛,急惊风般掠到窗下的躲闲者面前,“出大事了,阿襄!”
“能让阿宁一口一个大事,看来真的是很大的事了。”扶襄指节勾动琴弦,挑出低低颤音不绝,“说罢,我洗耳恭听。”
“左丘家在启夏城内的故居遣了走火,几百口人葬身火海……”
尖厉的继弦音陡然割裂了静止的空气,弦上素手微栗。
“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可查证过了?”扶襄低眸,问。
“外面的大街小巷都将这事传疯了,我为了一辨真伪,以飞鸪传书联络了当地的线人,线人回的信中已确证左丘家被火噬的事实。”
“几百口人全部葬身火海?”
“至今来见有人生还。”
扶襄起身,到床前展开一方包巾,将几件衣物匆匆收整进去,挎上肩头。
“阿襄要去启夏城?”
“对。”
“左丘无俦并不在里面……”
“如果左丘一族确真葬身火海,这个世界必将迎来一场巨变,到时候或许我们也不得不搅裹其中。与其在此处猜想,不如亲自去证实一番。”
“灰尘公子那边,你定了七日后前往会台,要延期?”
“有阿宁在,哪里需要延期?”扶襄些微促狭地眨了眨眸,“公私兼顾,我很体贴罢?”
“少把本姑娘与那个灰尘公子扯在一起!”扶宁话说得不屑,两颊不自主间浮现淡淡嫣色,稍一转念,又道:“要怎么安置隔壁的那位公主殿下?”
“这家民居是你阿宁的产业,能容她住上多久随你宁姑娘高兴。”
“她至今也没有告知阿襄的身世,你如何打算?”
“如果粱贞诚意与我合作,自然会替我问明白。”
扶宁嗤道:“看不出来这位公主殿下还有成为贤内助的潜质呢,竟然会以阿襄的身世为筹码,替云王招募你。”
“也许,她是在为自己入主云国后宫累积资本。”梁贞的冷言厉色,抑或苦口婆心,劝不回妹子的用情至深,久别重逢的姐妹二人为此已近乎反目,也算是造物弄人了罢。
“目前仍在云国境内,有嵇辰对云王的一腔痴心在,你们随时处于暴露的危险中,行事且记谨慎。”
小作叮咛作罢,扶襄上路了。
百年世家,可会就此云消雾散?
一路挥鞭疾驰,这个问题反复在心头萦绕不去。
如果左丘故居的火源起自云王,显然这位王上操之过急。倘若左丘一族就此土崩瓦解,不难预见左丘无俦的悲怒之焰会如此盛烈,届时云国必将地动山摇,各国的未来亦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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