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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驰天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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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安回神,羞涩之意顿生,慌忙垂下头去,饮酒掩饰。
端木初问他:“你有没有回家看看?”
男子黯然失色,摇了摇头:“什么家?翩翩楼不就是我的家么?我要回哪儿?”
“你说的也是。”端木初怕触到他的痛处,提壶又为他斟酒:“明日我要前往夜来山庄,你在楼里。替我注意朝廷动静。”
顾云安抬头:“你要去夜来山庄?为了藏宝图的事?”他是知道她的身世的,同他自己一样,甚至比他可怜。
见端木初点头,他道:“让我陪你同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用,我还要你帮我打听陆长依。”她摆手,起身望向明月。
顾云安认识她五年,自然知道她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她做了决定,便不容他人更改。所以他沉默,算是听从她的安排。
第四回:阿初
天色微明,长安开始飘雨,细柔春雨朦胧如丝,长街刚热闹起来,来运客栈里便迎来了几位贵客。为首的公子一身淡蓝色锦袍,腰际别了一支玉笛,紫玉扣束发,面容俊逸,风度翩翩。身后跟着三位姑娘,还有两名男子。其中一名女子一身鹅黄长裙,模样生得娇俏可人,刚进店门便四下张望,眼里尽是厌恶之色。
“几位客官,是要用膳吗?里边请。”小二殷勤的招呼着。
锦袍公子与那鹅黄衣衫的女子在窗旁的桌畔坐下,另外四人则在他们旁边的那桌坐下。小二上前询问,那黄衣女子只说将招牌菜端来,再配上一壶好酒。
小二退下,女子方问那锦袍公子:“二表哥,此去夜来山庄,是干什么去?”
男子敛眸,对她扬唇一笑:“你不是早想去踏青吗?此番我们便去夜来山游赏。”
女子欢喜的拍掌:“好耶!只要能出来透透气,不用呆在府中就好。”
男子品茶,笑意渐深。小二上了菜,门外又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公子,要吃些什么?”
“一只烧鸡,一壶好酒。”来人爽快的回道,迈进客栈。
“好嘞!”小二领着他入座,方才转身去了厨房。
来人着一身白色长衫,素色发带束发,长得极为俊俏,引得邻桌几位姑娘频频张望。
客栈中人来人往,临近晌午,门外来了一群乞丐讨饭。
临窗而坐的锦袍公子斜目看了他们一眼,只见他们皆是手拄着竹杖,拿着一个破碗,看起来倒是十分整齐。他举杯饮酒,目光沉了下去。
那群乞丐闹进店里,小二正挡着他们:“你们这群叫花子,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赏我们点东西吃吧!各位大爷小姐,你们行行好,赏口饭吃吧!”乞讨声四起。
靠门边的那个青衣公子从桌上拿了两个馒头,递给了为首的那个乞丐,笑道:“吃的我有,不过不多,你凑合着吃吧!”
“谢谢,谢谢大爷!”一人得手,余下的乞丐又都涌了过来。
“大爷,赏我一些吧!”接着一干人又挨着讨饭。来运客栈的小二拿他们无法,只得站在一边咬牙跺脚。
乞丐们涌到那锦袍公子面前时,突地脸色一变,手中竹杖破开,只见数道银光闪过,店里面又是一番面貌。客人们四处逃开,那帮乞丐化身成了提剑的杀手,一个个退去了可怜神色,目光变得狠厉。
“兄弟们,上。”为首那人一声号令,长剑砍向锦袍公子。
锦袍公子拍案而起,顺势拉开了那旁边的女子。那人一剑落空,转而又刺出第二剑。客栈里惊叫声四起,方才赏馒头的青衣公子也吓得不轻,急忙弯着身子逃窜,直到头撞在了桌角处。
“嘶——”男子龇牙,急忙捂着额头。抬首间对上桌旁坐着的那个白衣的少年,见他还直挺的坐在那里,好心拉了他一把:“还不跑呀!小心被误伤啊,兄弟!”
那个白衣少年被他猛的一拽,不禁失了重心,身子向右跌去,恰巧碰到他肩上,撞疼了少年。
少年微怒,仇视那青衣的公子道:“干什么?放开我。”
“喂,我好心拉你一把,是怕你被误伤,你干嘛不领情呀?”
“你刚才差点撞死我。”白衣少年白了他一眼,抬头观看战局。只见那帮乞丐正围攻三男三女,看样子只有那个身穿鹅黄长衫的姑娘不会武功。
“诶,你说这年头,怎么连乞丐都这么厉害!”青衣公子扯了扯他的衣袖。
少年剜了他一眼,骂了一句:“白痴!”这些乞丐分明训练有素,定是谁派来的杀手:“只有你才傻傻的给人家馒头,你还真配合!”
“本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地善良了些。”某人得意的一笑。
少年无语的看他一眼,却见他闪身往自己身后藏:“啊!他们连我们都不放过?”少年抬头,只见一剑向他们刺了过来。他急忙拽着那人躲开,长腿一扫,将那名杀手扫倒在地。
“哇!你真厉害呀!”
白衣少年暗自翻了个白眼,伸手拦下了另一名乞丐的长剑,一掌拍在那人腹部,顿时将那人打飞出去。
锦袍男子见有人相助,便携着黄衫少女转身跃出窗外,余下四人也随之逃走。店里剩下白衣的少年和那名青衣男子。那些杀手也将目光锁定在他二人身上,这下白衣少年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如此,何必动手。
“咦!你们怎么回来了?”青衣公子指着窗口,一声惊叫。引得众人回头去看,就连白衣少年也信以为真,他正探头张望,却被人强行拉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呀!”清晰地男音传入少年的耳里,他这才顿悟。是这呆子骗人。回头看见那帮人还在往窗口张望,不禁失笑。
那些人回神,他们已经逃到了茫茫人海中,消失不见。
白衣少年被拉着一路狂奔,片刻不息,直到跑出了城门,那人方才停了下来。
“累、、、累死我了!”青衣公子依着一棵松树喘着粗气,瞅了一眼被他拽出来的人,见他神态自若,呼吸稳妥,不禁咽了咽口水:“我说小兄弟、、、你、、你难道不累吗?”
少年鄙夷的看他一眼,双手环胸:“你逃跑,拉着我干嘛?”
“我是怕你被他们打死,我救了你诶!”
“我又没让你救。”
“可是,我已经救了啊!”某人眨着双眼,咧嘴笑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纵眉:“我为什么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青衣公子急了:“我方才救了你,便是你的恩人,你恩人我问一下你的名字也不行吗?”
少年昵了他一眼,侧过身去:“叫我阿初。”
“阿初呀!”青衣公子笑了,“这名字好像姑娘,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取这么一个清灵的名字做什么?”
阿初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爱叫什么关你什么事?哪儿那么多废话,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他这么一说,吓得青衣男子捂住了嘴,连连摇头。见他胆小如鼠的模样,阿初笑了:“知道怕就好!”转而问他:“那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公子这才松开捂着嘴的手,扬唇一笑:“大名肖慕叶!”
“肖慕叶?什么意思?”阿初望着他,只觉他的名字颇为奇怪。
那人笑着解释道:“我爹姓肖。我娘姓叶,我爹仰慕我娘,所以给我取名肖慕叶。”
阿初了然的点头,不由伸出大拇指:“你爹可真会取名字!很有意思。”
肖慕叶听了,摸着后脑勺,憨厚的一笑。阿初笑他白痴得紧,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于是道:“那什么,我还得赶路,就不陪你闹了。”
“你要走啊?去哪里啊?”肖慕叶眼疾手快,先抓住了他的手:“带我一起吧!反正我家也只剩下我一个了。”
阿初打量着他,不由起了戒心:“你这人脑子有病吧!我和你又不熟,干嘛带你一起走?”
“我可是你的恩人,怎么会不熟呢?阿初,你看我俩也挺有缘分的,你就带我一起走吧!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做任何事的,再说我若是找到一处安身之所,就不会跟着你了。”某人一脸虔诚的望着他,拽着他的手,死也不放。
阿初望天无语,心中恼火无从发泄,最后在他可怜的眼神攻击下,点了点头:“好吧!随你吧!”
“好吧!”肖慕叶咧嘴,抓着他的手还是不放:“你的手好嫩呀!像娘们儿一样。”
阿初竖眉,抽出自己的手使劲擦:“胡说八道什么?再这样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肖慕叶怯怯的低下头,尔后又抬头问道:“那你要去哪里?”
阿初转身往郊外走:“跟我走就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哦!”那人笑着跟上。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逐渐变得耀眼。林中不断传出鸟鸣,似是这个春天将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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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请多关照。
第五回:黑店
黄昏将至,一轮夕阳悬在西山之上。
小镇上一派安宁景象,风吹着酒旗,一叶扁舟划行在小江之上。对岸那城镇,静静在柔和的阳光里,温柔了路人的眉眼。
肖慕叶安静的坐在船舱里,举头看看负手立在船头的白衣少年,不由揉了揉眉头戏谑道:“阿初兄弟真是英姿飒爽呀!你这样站在船头,不怕招风呐!”
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放向对岸的青山。夜来山庄位于夜来山的半山腰,此去尚要翻过两个山头,此行带上这人,也不知是对是错,还是想个法子甩掉他的好。
船在他遐思之际靠岸,船夫系上缆绳,阿初付给他一锭银子,转而带着肖慕叶往小镇里去。
镇上的街道鲜有人走,街边的一些客栈也是门户紧闭。肖慕叶好奇的四处张望,阿初寻了个路人求一个住处,得知这小镇名为清水镇,前几年闹过一场瘟疫,使得这里人烟稀少。如今,这镇上也只有三两处驿站。
阿初一路寻去,两个驿站已经人满。肖慕叶不知从哪里摘了一支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一脸与己无关的样子。
“我们今晚要露宿街头了。”阿初转头白了他一眼,转而无奈的道:“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露宿街头不是正好欣赏欣赏这镇上的夜景。”肖慕叶笑着,将额前的头发一甩。
阿初走在前头,目光落在远处一家扬着旗帜的房屋上,是几间简单的青瓦房,离这小镇有些距离。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今晚有着落了。”
肖慕叶随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未来得及开口,便见阿初已经向那边走去。
无奈,他也只好跟上去。
门外立着一块木匾,大大的“驿站”二字招摇的出现在阿初的眼下。
他等着肖慕叶跟上来,方才道:“诶,你去。”
肖慕叶瞪眼,指了指自己:“我?”
阿初点头,目送他迈进店门,随后跟去。此时夜幕已经落下,店里没有掌灯,只隐约看见柜台前坐着一个人影。
肖慕叶一步三回头的看向阿初,最终安全到达掌柜面前:“大叔,还有房间吗?我们想住店。”
阿初站在他身后,探头望了一眼。那人抬起头来,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一身漆黑的衣衫,坐在暗处不易被发觉。
掌柜将两人上下打量一番,目光移向柜台上的册子:“一间房还是两间?”
声音死水一般沉寂,冷得肖慕叶颤了颤身体。
“一、、、”
“两间!”
肖慕叶回头,不解的向后望去,只见阿初正低头在掏银子。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一边,小声的道:“你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呀!我们两个大男人挤一间房就好了啊!”
“我不习惯和别人住,还是分开住最好。”说着便将银子掷在柜台,“老板,两间上房。”
肖慕叶无语的看他一眼,由他去了。
掌柜领着他们上楼,肖慕叶四处看了看竟然没见一个伙计,不禁问道:“贵店这般清静,是何原因?”
“偏远地方,自然人少。没什么生意,也用不着太多帮手。”简单的回答算是给了肖慕叶一个解释。掌柜开了两扇房门,房间紧挨着,也算有个照应。肖慕叶朝他摆了摆手,笑着步进屋里,反手关上门。掌柜已经下楼去了,阿初站在自己房门前,似是想起什么,又折身往楼下去。
柜台前没见了掌柜身影,他又转身去了后院。
后院一派幽静景象,藤蔓绕着长亭,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转了一圈,还是不见掌柜身影,他便寻了个地方坐下。
这里好生古怪,无论是掌柜还是这后院,总之都有种诡异的感觉,让人心里不禁紧张。
生意人理应热情好客,处事圆滑,方才那掌柜却是冷冷淡淡甚至一句废话都不愿多说,也不打听他们从哪儿来打哪儿去。真是怪人!
“天黑了,客官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去吧。夜里,还是少出来走动的好。”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阿初一跳。他回头,只见掌柜提着一盏灯笼从长廊上走过。暗黄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在黑夜里显得更是诡异。
阿初的目光追随着他,随后起身跟上他:“掌柜的,有吃的吗?”
掌柜顿住脚,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跟我来。”
跟着他踱步到了厨房,阿初站在门口看着掌柜从角落的米缸里舀了一些米,淘洗淘洗打算煲粥。动作看起来十分娴熟,干净利落,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他眯着一双丹凤眼,细细打量着掌柜的背影,瘦弱却很健朗,步子也迈得稳。
“近日来没什么客人,也就没准备什么食材,客官便先将就将就。”掌柜这般一说,阿初应了一声,倚在门边半合着眼帘道:“掌柜一个人守着店,也没找个老伴吗?”
“一个人潇洒,生活简简单单的过,何必自讨苦吃去。”
阿初耸肩,提步迈进厨房:“讨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人帮着做事侍候你,怎么会是自讨苦吃?”
“客官年少,自然不懂。”说完,他便转身往门外走,“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店了。过会儿该有客人来了!”
眼见他拎着一盏灯笼走远,阿初不由托腮深思。这家店已经够古怪了,这老板也是浑身透着古怪!
半夜时,果然来人了。
阿初守在厨房,粥熬好刚盛了一碗,肖慕叶突然冒了出来:“好香呀!还以为你跑到哪儿去了,原来在这里开小灶呀!”
阿初不理他,兀自捧着色相兼具的菜粥吹了吹。
肖慕叶瞧着他,愣了一愣,转身也为自己盛了一碗,挨着阿初坐下:“我可是担心你好一阵,就怕你被这黑店的老板拐卖了。”
“说什么胡话!”他白了他一眼,埋头喝了一口粥,十分可口,火候刚刚好,味道也刚刚好。
肖慕叶瞧着他,摇了摇头,将菜粥放下:“外边来人了,你不去看看?”
阿初侧头不解的看着他,只听肖慕叶道:“算得上熟人了,你还帮了他们一次,算得上恩人呢!”
阿初讶异的望着他,直到在大堂见到那三男三女,才恍然大悟。是他们!那日在来运客栈被乞丐追杀的那些人!
那锦衣公子看见他二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阿初将他上下打量,然后转身欲走。
“那位兄台,请留步。”
阿初回头,那锦衣公子向他抱拳:“在下南楼,上次多谢兄台仗义相助,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阿初张了张嘴,却被肖慕叶抢先道:“你还敢说,上次扔我们在那里,差点枉死。这世间怎么有你这种败类?”
南楼瞥了肖慕叶一眼,将目光停留在阿初身上:“那日置兄台于不顾,实在是在下的错。还望兄台告知我姓名,以及府宅,他日定当登门赔罪以及拜谢。”
阿初蹙了蹙眉头,转身:“府宅就不必了,叫我阿初就好。”
掌柜从后院步了出来,目光掠过众人,直直走向柜台。
南楼的目光也从阿初身上撤了回来,目视着掌柜拿起柜台上的算盘。
“嗒——”算珠上拨的声音一响,驿站里突然一黑,所有灯笼都灭了,四周寂静无声。
正要上楼的阿初扶着栏杆站定,只觉身后贴了一个人上来。放在栏杆上的手也被人握住了,另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方才一道冷直逼他背心,一瞬之间便被人点了穴道。如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身后那人带着自己不知往哪里轻轻挪了一下。
寂静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道长剑出鞘的声音,一道寒光闪过,仿佛照到了谁的脸。
“肖慕叶——”他喊了一声,一道剑光便向这边划来。
幸好身后挟持他的那人机灵,带着他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那一剑。
尔后,一只手覆上他的嘴唇,又向别处移了移。驿站里仿佛涌进了十几个人,方才桌前的那三男三女却不知如何了。看样子,又是冲他们来的,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这么招杀手!
“你们到底是何人所派,为何追杀我?”角落里响起南楼的声音。
“问阎王去吧!”一道清冷的男音追随而去,阿初已经被人带出了门外,平安无事的离开了那驿站。
身后那人退了开去,阿初背对着他,问道:“你是谁?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话刚问完,后劲被人一记手刀劈下,当即晕厥过去。
一柄弯月悬在天际,一道身影俯身打量着晕厥的阿初,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干草堆中。身影笔直的立在草堆上,尔后似一只飞鸟掠过了天际。
第六回:红楼楚馆
阳光散了雾气,一滴露水落下,一阵凉意在阿初额头晕开。他的眼皮动了动,眼帘打开。
入目便是三分阳光,他扬手挡了挡,坐起身来。后劲有些微痛,放眼望去,依稀看见远处那驿站仍旧立在那里。想起昨夜的事,他赶忙起身往驿站跑去。也不知道肖慕叶怎么样,还有南楼他们。
驿站的门大开着,里面的桌椅乱七八糟的放着,显然昨晚发生了一场恶战。阿初绕到后院,从围墙跃进去,直奔二楼。肖慕叶房里空空的,楼下横竖摆着几具尸体,都是身穿夜行衣的杀手,好在没有肖慕叶的,倒叫他安心了些。
看样子南楼他们是逃掉了,肖慕叶也许跟他们在一起。
阿初在驿站里坐了许久,方才动身继续往夜来山的方向赶。丢掉了肖慕叶那个包袱,这一路上他轻松不少。
三日后,总算来到了夜来山脚下。
山脚有一座小镇,阿初打听过了,此镇名曰风雨镇,虽是小镇,却甚是繁荣。长街上挤满了行人,流经山脚的那条小河岸边更是高楼满立。杨柳岸,晓风残月,星空投入河里,甚是美妙。
此刻阿初正坐在河岸边一座青楼里,闻听这里有一场花魁选拔赛,他便随着人流来了。
倚窗而坐,目光飘过河面,轻轻落在不远处的一片竹林之中。楼下歌舞笙箫不断,空气中也弥漫着脂粉的香味。阿初品着酒,目光收近,无意间瞥到经过青楼的几道身影。瞳孔微微收紧,手中的酒杯也放回了桌上。
方才,他明明看见了肖慕叶。一定是他没错,可是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人是谁?
“各位各位,欢迎驾临我红楼楚馆,马上就要进入今晚的主题了,请各位大爷赏脸凑到台前来。”楼下传来老鸨的声音,尖细刺耳,使得阿初不由得揉了揉耳朵。
楼里一片轰动,目光都投向台上。只见老鸨穿着一身俗气的桃红裙衫,满脸堆笑的将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尔后进入主题:“今夜是我楼里难得的大日子,首先谢谢各位客官赏脸。今夜就由各位大爷公子来为我青楼选一名花魁。下面,有请姑娘们上来。”
说话间,已有数名婀娜的女子从后台走了出来。姿色平平,个个巧笑如花。下面的才艺展示,阿初已经无意看下去,直到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南楼一进门,便向后院拐去,殊不知楼上一人早已盯上了他。
跟在南楼身后,摸到后院一间厢房外。眼见他推门进去,阿初侧身躲在暗处,心下一阵好奇。看来那夜的杀手并未得逞,可为何只有南楼一个人?
烛火照得房间通亮,南楼刚进门,便见三道银光飞来,幸好他侧身避开了。
一道人影迫了过来,南楼右退了一步,抓住那人的手:“是我!”
女子的目光一滞,南楼放开了她。
合上房门,南楼举步向桌旁走去:“数日不见,你的性子怎的这般急了。”
女子的眉眼逐渐在烛光里清晰,姣好的面容,微冷的目光,以及妙曼的身段。她看着南楼,微微颔首:“主子驾临,可是来救长依的?”
“这些日子叫你受委屈了,这番随我一起去夜来山庄吧!”
阿初在外面等了半晌,才见南楼走出门来,身后跟着一名女子,身着水红色长裙,面容展露在月光下,看得阿初一愣。
那个人、、、、不是陆长依吗?
院子里瞬间多出了几条人影,一个个穿着漆黑的紧身衣,手中握着刀剑,将南楼和陆长依团团围住。
一字不说,就这样动起手来。阿初拍着胸口躲在暗处,幸好方才没有靠的太近,否则自己只怕也落在这包围圈里了。
只是,陆长依和南楼莫非是认识的?陆长依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凡,只怕有些来头,莫非是这青楼里的暗卫?那这红楼楚馆可小视不得,兴许与翩翩楼有得一比。
前面还隐约传来笙箫之乐,这后院的打斗丝毫不影响前面的选举。眼见他们两人落了下风,阿初咬了咬牙,还是提气一跃,混进了刀光剑影之中。
“真是不巧呀,次次都遇到你被追杀。”他笑着避开刀剑,一手抓住南楼一手揽过陆长依便提气一跃,从高墙跃了出去。
混迹在人群之中,他才松开了他们。南楼回头,朝他抱拳一笑:“多谢兄台再次相救,实在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陆长依回头怒视着他,显然是方才他未经同意便揽了她的小蛮腰的原因。阿初看着她,饶有意味的看了一会儿,笑道:“这位姑娘长得好生标致,也难怪南楼兄弟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将她救出来了。”
南楼的脸色微微一变,将陆长依拉到了身边:“实不相瞒,这位姑娘原是我失散的妹妹,名唤南依。在下此行便是为了寻她,不知兄台怎么也来了这里?”
阿初打量着他,没想到这男人长的一表人才,撒气谎来却是脸也不红。要不是他起先便见过陆长依,怕是要被他骗到。
他侧头冷冷一笑,将一缕发丝撩到胸前:“本公子喜欢游山玩水,此行到夜来山赏景。”撒谎谁不会,反正跟这样的人也没必要说实话。
“原来如此,不如同行如何?”南楼开口邀请,阿初想了想,爽快的答应道:“好啊!反正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万一这一路上你再遇上什么杀手,我也好多救你几次。”
“大话谁不会说,别这么放肆。”陆长依插嘴,冷眼看向阿初。
阿初不理她,只问南楼道:“你可知道肖慕叶去了哪里?”
“他没和你在一起?这可怪了。”
听他的话意,看样子是没见过肖慕叶。那方才路过青楼的那人到底是不是他?
“我们走吧!先找个客栈休息一晚。”
随着南楼穿梭在人群中,有了上次驿站的事,这回南楼找了一家人多的客栈。要了三间上房,用晚膳时,阿初听见旁桌的人谈论着采花贼的事。他的嘴角弯起,目光意味深长的投向陆长依。
陆长依悠然自得的吃着饭,看也不看他,倒是南楼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第七回:花无天
传言京城轰动一时的采花大盗来到了这小镇上,虽然尚未犯案,也叫大家人心惶惶。夜幕降临后,街上便见不到多少女人,长街上多半都是男子。
阿初坐在房中,托腮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发呆。房门被敲响,他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身玫红裙衫的陆长依,此刻她的脸上扬着一抹淡笑,手里托着一些酒菜。
柔柔的声音道:“看见公子房中尚且亮着,我便过来看看,想与公子小酌几杯,也算是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阿初挑眉,痞痞一笑,将她迎进门:“定是你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哥哥指使的吧!进来吧!”
许是没料到他会将话说得这么直白,陆长依的脸色变了一变,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步进门里,她莲步轻移到了桌旁:“之前是南依不知礼数,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无妨,在我这里,美人向来都是有优待的。”阿初翘着二郎腿,不怀好意的看向陆长依。
“公子说笑了。”她坐下,为他斟酒。阿初望了她一眼,也不喝她倒的酒。这女人心是海底针,谁知道她在暗地里打什么主意。
“这夜深人静的,南姑娘跑来我房里,传出去只怕有损姑娘名声吧!”
“清者自清,公子怕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阿初倒觉得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于是换了个话题:“听说最近采花贼横行,姑娘这么美,可要万分小心了。”
“有劳公子忧心了,不过公子大可放心,南依是绝对安全的。”
阿初笑笑,不禁腹诽。她武功也不弱,自然安全。除非那采花贼吃了雄心豹子胆,否则也不敢对陆长依动手。
“不知公子府上何处,他日南依也好登门拜谢。”
“拜谢就算了,姑娘不如以身相许如何?”他轻挑眼角,薄唇勾起,笑意绵绵。
陆长依撇开头去,看着窗外:“公子又在说笑,既然公子不愿告知,那南依也不便多问。只是觉着公子是个有能力又聪明的人,就连我家兄长也很是欣赏!”
“南姑娘真是高看在下了。”阿初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又或者南楼在打什么主意。自己身上还肩负着使命,哪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
“我实在有点困了,南姑娘请回吧!”对方下了逐客令,南依也不便再继续逗留下去。起身向门外走,不过三步便回头道:“公子是个人才,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公子理应明白。”
阿初笑笑,起身等她出去后关门。
“本公子可不是随便的人,连那木是块什么木都不知道,怎么敢栖息。”
陆长依近乎是被他赶出门去的,合上房门那一瞬,房里的灯便灭了。一阵风拂过阿初衣角,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门外传来陆长依走远的脚步声,阿初去仍旧靠在门上一动不动。良久也没有动静,他便开口问道:“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不知这次是个女人还是男人?”
一道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身上,目光专注得似乎能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来人不语,阿初只觉一阵不自在。隐约可见那铜镜里映着一个人的侧影,面目看不清楚,身形也很陌生。
“莫非阁下是个哑巴?”
那人动了动,走到桌边将烛台点燃。
房间里瞬间亮了,一切也看得清楚。阿初打量着桌边坐着的那人,是个男子,一身玄色长衫的男子。一张面具从鼻尖向上蔓延,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露出两片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挑着,似笑非笑。
“阁下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阿初双手环胸,靠在门上。
那人看着他,伸手拿过桌上陆长依为他倒的那杯酒。品了一口,方才幽幽道:“有酒有菜,我怎会走错?”
“你是什么人?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那男子轻笑,将酒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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