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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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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可真会说话。”常妈妈也是看着慕丞雪长大的,她对旁人是什么嘴脸,对着自己又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中间的区别她瞧得极清楚,慕丞雪愿意粘着她,也就是没把她当外人看,也正因为这样,她才卯着劲要跟着慕丞雪过去顾家。
  “有件事……我想请常妈妈帮个忙。”
  慕丞雪摸了摸那鹦鹉的背脊,眼色微沉。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常妈妈惊得张大了嘴。
  “那个顾玉麟,我看着很不喜欢……能不能让他在那天晚上规矩一些,合着遮掩过去就算了……不要圆房……”名义上做夫妻是一回事,行鱼水之欢、周公之礼却又是另一回事。
  慕丞雪本就是聪明慧黠之人,那个箱底的春册她多看几次也就明白是怎么着,但要代入自己和那娘娘腔的顾二……她实在接受不了。
  说这话时,她的脸不是臊的发红,而是凄惶惶地发青发白。
  越看越可怜。
  “洞房那天不圆房?这、这怎么使得?难不成小姐你还想着皇上?”
  常妈妈被她这样大胆的想法赫了一吓,但回忆起自家小姐与皇帝那档子缘份,又不得不唏嘘一声造化弄人。
  “就当是吧。”慕丞雪漫不经心地回答。
  “小姐这……”慕丞雪郁郁寡欢的样子令常妈妈心底儿抽紧,可再往深的问下去,却又是逾越了,她放下手里的活计,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姐有什么用得着老奴的地方,老奴自当尽力就是,只要小姐高兴,老奴便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常妈妈言重了,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慕丞雪这才宽了心,俏生生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倒像是流云飘过,月霁天青。
  成了亲却不圆房,还不是了不得的大事?
  常妈妈摇了摇头,却没和她顶回去。
  女子持家固宠,子嗣可是头一等的大事。
  试问世间男子,又有哪个像慕老太师那般专情深挚?
  小姐虽然聪明,但不通世事,又没有合宜的人教导,十年来走在风尖浪顶的时候比谁都多,这双十年华好模样,心却是一壁沧桑,满室湮雪哪。
  愁。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铺垫,后面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误会。

  ☆、坏事也多磨

  商家无仕子,迎轿不开锣,但礼仪却是做足全套。
  顾玉麟自得了卫小将军提点后,便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软面团团似的由得母亲和兄嫂操持打理。三书六礼齐全了,亲迎却是采了金陵的俗制,等到吹唢呐者、提锣者、提灯者、提蓝者、抬箱者、打火把者一应俱齐,新郎倌也该骑马出门了。
  聘礼出手,举朝夸赞,富庶商贾多以财币论嫁,当然是排场越大越好,聘礼越奢华越打眼越好,但士不同庶,慕府委张少保荐媒议聘,也是合宜的办法,目的,也是想让这场婚礼看起来不那么俗气。
  慕府最受不得那一大股子的铜臭味,虽然那铜臭味确实好闻得很。
  顾家的大红织金轿配上九幅传世名画,兼以抬盒纳柏枝及丝线格果作长串,再添诸万年青草、吉祥草,喻为吉庆。
  一行人遵吉时而出,虽不奢华,但也仪相端庄。
  慕阁老嫁妹,万人瞩目。
  夹道看热闹的不计其数。
  不少人也是头一遭才得见顾家这位二公子的真颜。
  今儿顾玉麟身着盘领右衽绿纱袍,头着四方平定巾,环香木,衬得姿颜如玉,气宇非凡。却嫌面容太妖,眉眼柔媚,又因额际发线分明,青比如缕,更令人雌雄难辨。
  不识顾郎者,多半以为是这亲迎的队伍里掺进了一名不知死活的女子。
  而知顾郎仪容者更想一窥慕小姐真容,想晓得外间传闻是真是假。
  外间传,慕小姐人只三尺,面如银盘,满脸麻子。
  顾二公子却知,能同时得那么多“老相好”的女子,绝计不丑不庄。
  他不惧他人目光,却深惧这榄绿色,无奈何朝中礼制约束,庶人成婚,可引用九品官服,想来这一身官服做得颇为紧促,为的也只是打肿了脸,在慕府面前充充胖子。
  慕阁老平易近人,以往纳采、请期约见,也不见得官与民有何差别。
  但到了迎亲日才知顾家委屈。
  庶子得贵妻,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
  说好听点,那叫人家慕府瞧得起你,说得难听些,又何止于攀龙附凤?
  不过庶子配老妻这一说,倒是让顾家扬眉吐气不少。
  顾玉麟一口咬定,她慕丞雪就是嫁不出去,才心心念念搅着皇帝赐了这么一门婚事。
  世勋权贵,三公仕子之流,谁愿意娶个老姑娘进门?
  《家礼》之言,女子二十岁以上尚未成婚,就是“过时”。
  老妻不易生产,阴阳不济,易病易累,实不算良妻。
  这样一个老姑娘,他当然是碰也不想碰的,加上被这一身王八绿刺激了一回,顾二公子更加兴致缺缺。
  从顾家的双禧园到慕府的大门口走马不过五六里,顾玉麟却拖拖拉拉,走走停停地用上近两个时辰,倒也不是他有意怠慢,而是马儿实在不给力。
  慕丞雪天未亮就起身了,由着丫鬟们伺候者梳洗打扮,常妈妈陪着冯氏亲自为她绾了发,上了凤冠,红帘盖头垂下,也就遮去了慕丞雪的满腹心事。
  那扁毛的鹦鹉站在窗格上叫着:“呼儿唉嘿咳咳咳,咳咳咳咳……”
  常妈妈向彤影抱怨着:“纳采的鸟儿用了这孽障,大清早咣咣咣地叫个不停,多不吉利,照我看,顾家这是没安好心。只是我家小姐时运不济,原是做皇后的命哪……”
  常妈妈依旧觉得朱钽不是绝情之人,可是临着大轿进门,她也没等到皇上的一声半言。
  流花看那些话本折子戏多了,只盼着皇上会突然出现横刀夺爱,把这婚事给砸了。
  毕竟那顾二公子男生女相,是福薄的脸,小姐嫁过去,不妥当。
  冯氏抹了把泪,把慕丞雪昔日说过的话都闷在了肚里不挑明,伴君如伴虎,再是标榜着长情又如何?还不是一句话就给推得干净?再不甘心,也得服气。
  可是——
  左等右等,花轿没来。
  再等下去,吉时就过了。
  冯氏急不过,掀帘子跑了出去。
  慕丞雪被头上珠玉压得喘不过气,当即一撩头帘,向着陪嫁的几个丫鬟道:“跟着大嫂去前院问问,迎亲的轿子是不是在路上出了差池,还是有人觉得新郎倌太俊,拦街抢了去。”
  众人乍听此言,都有些哭笑不得。
  常妈妈不禁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有心思说笑话。”
  流风放下手里的东西,火速赶了出去,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才得又满头大汗地跑回来。
  “小姐,新姑爷、新姑爷的马早上吃坏肚子又崴了脚,所以走得慢了,刚才顾家大公子给换了一匹快马,现在正赶来了。”
  常妈妈气得不行,指着那鹦鹉道:“都说这东西是个不吉利的,谁家用个这样的绿毛小鸡作奠雁的,一口的怪腔调。”
  怨天怨地怨不得,总不能怪当今天子负心汉没情份可讲,常妈妈只能怪罪个扁毛畜牲。
  却不知,慕丞雪听说顾玉麟没那么快到,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拿了根簪子逗着窗格子上站着的鸟老爷,看着它迈着小八字步挪来挪去,不觉一哂,展颜道:“常妈妈,我早说过了,迟一点早一点都无所谓,你当心急坏了身子,流雪,给常妈妈沏壶参茶去,我们一起坐着慢慢等。”那是真不急,累坏了顾二,今晚就好过了。
  她想了想,又转向彤影道:“你们走江湖的,有一种蒙汗药,嗯,借一点来用用。”
  什么?!
  众丫鬟一起惊得张大了嘴,显然没明白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常妈妈刚端着的那碗参茶差点打个囫囵翻。
  小姐这是魔症了,不想圆房也不必这样大胆啊,却不知更大胆的还在后头——
  这边慕丞雪还缠着彤影要蒙汗药,那边慕从琅便赶开了鹦鹉一撩袍子翻了进来。
  常妈妈的肺都要气炸了:“二爷,你这又是闹得哪样?这可是女子闺阁,今天又是小姐的嫁期,你要胡来,总得有个度!哪有这样闯进妹妹闺房的?这里头可都是些女眷!”
  慕从琅懒得理会她的妇人愚见,上前一把抓住了慕丞雪的袖子就往门外扯:“快走快走!”
  慕丞雪道:“二哥,我今天出嫁,要走到哪里去?”
  慕从琅烦躁地一跺脚道:“方才在翰林院外遇见了徐公公,说是有皇上旨意,听那口气说的,好像这三书六礼要从头来过。我一急,就径自奔进来了。”
  慕丞雪越听越糊涂,犟着步子不肯跟着走。
  “二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三书六礼从头来过?皇上他又怎么了?”
  翻译过来就是,皇上他又抽得东南西风哪面风?
  慕从琅道:“皇上见不得那姓顾的一家人好,说是什么咱们娘亲好歹也是个郡主,算起来小妹你也是个郡主,所以婚制礼俗,都要按照王府的来,之前做的那一套都不算。”
  慕丞雪目瞪口呆:“重来?这不是折磨人么?他和我究竟有多大的仇?”
  慕从琅怒气冲冲地道:“他与你有没有仇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与我有仇的,小妹,你要嫁赶紧地嫁,二哥这好几十张嘴还等着你来救命呢,你那小侄子就连吃米粉的钱银也没有了,我啊,昨天恨不得把自己那条红裤衩给当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快疯了,我已经疯了。
  丫鬟名字打算了,伪更一下。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王府婚仪,须在成亲之前上奏请封。
  朝廷许了,才颁发册诰、仪物、冠服。
  是为礼成。
  但这一套用在慕丞雪身上并不合适。
  慕丞雪并不是正经的郡主,朱钽在亲政之前,也从未曾想过要封诰于她。
  这时候突然冒出这样一截儿事来,显然是为了给顾家添堵。
  朱钽就是有那么任性,哪怕明知是自己犯下的错,却总要旁人来承担。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慕丞雪,可是打一开始就没为她着想过。
  知子莫若母。
  太后娘娘深知这小子秉性,那夜在别院里便已一语道破。
  却不料皇帝仍旧没有放弃这一厢情愿的想法。
  婚律之中早有明文规定,凡与王府结为姻亲者,三代不能出仕。
  说白了就是,倘若顾玉麟真的娶了慕丞雪,往下数三代都不能为官。
  哪怕是从慕丞雪肚里生出来的也一样。
  明地里,这是皇帝在显示长情专情,要在婚事当中胡乱动手脚;实际上,却也是令慕丞雪难堪,慕家世勋书香,三代在朝,以慕丞雪的本事不难教出个出类拔萃的孩子为顾家争得一口气,可被朱钽这样一闹,生路死路都一样被堵住了。
  丫鬟们不明就里,还以为皇帝真的不负重望要来抢亲。
  以她们那点见识,又哪知道自家小姐对皇帝最后一点好感也都已经化为了乌有。
  朱钽啊朱钽,若不是因他冠着“朱”姓,慕丞雪不介意当夜就派彤影去宰人。
  “二哥,我跟你走!”她银牙一咬,豁出去了。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今儿可是你成亲的大喜日子呀!”慕丞雪一句话像个炸雷在常妈妈耳边炸开了,老妈妈当即便有些腿发软。若不是被流雪及时搀住,说不得就倒地不起了。
  “就是因为我今天成亲,才不得不走。”
  慕丞雪心底冒着一股邪火,语气之中便多了股杀伐果决的气势。
  她劈手夺过常妈妈手里的茶盏一饮而尽,才勉强压住了喉头含着的一口老血。
  再转身时,凌厉凤眼里恍然已多了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杀意。
  风花雪月四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彤影却默默地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来。
  ——蒙汗药。
  慕丞雪感激地朝彤影睇了一眼,伸手将东西纳入袖中。
  “常妈妈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顾二公子就在迎亲的路上了,咸古以来也不是没有女家送亲的习俗,如今由二哥送我去,不会闹笑话,你们都安心在这里等着,若是徐公公进门,就让他自个儿派人来寻我,万事都有我来担着!”慕丞雪吃了秤砣似的,半分退路也没留下,交待完了,她挑眉再看一眼四个战战兢兢的丫鬟,终是轻轻一笑,“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皇上他从来不是我慕丞雪的良配,我这辈子,下辈子,乃至于下下辈子都不会嫁他!”
  这句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最后,她好好扫看了众人一圈,确定冯氏没回转过来,才挺胸抬头跟着慕从琅走了出去。
  “唉!”常妈妈没晕,却急得流了一脸的眼泪。
  朦胧中,她一双迷离老眼只看见慕丞雪飘飘摇摇红嫁衣,像一朵晚霞似地飘过眼角。
  慕从琅引着她,一路奔出了闺阁。
  一双莲足从一把桃木梳上踩过,常妈妈赫然还记得冯氏为小姐梳头时的低语——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多少年后,常妈妈仍记得那样一幕。
  慕丞雪跟慕二爷跑过回廊,跑过花渠,最后穿过了西边的牡丹园……
  那一地翠叶被裙摆卷起,漫天飘过一阵叶子雨……
  经此一次,慕丞雪与当今皇上的十年情谊付诸东流,慕大小姐终于走上了一条由皇上替她选好的不归路。昔日心中怨怼,在这转身的刹那变成不可扭转的决心。
  她慕丞雪不靠任何人,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很好!
  徐树同从未央宫骑马赶到慕府还需时间。
  慕从琅的任务,就是赶在圣旨到来之前亲手将妹妹交给来迎亲的顾玉麟。
  顾家迎亲,慕府送亲,也不怕缺这一点礼让。
  可是坏就坏在,慕从琅这张被岁月遗忘的不老脸孔。
  此时——
  顾玉麟被大哥顾玉眠一路催着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了慕府附近的玟水巷。
  迎亲的队伍还没来会合,他却被马儿颠得屁股差点掰开成两半。
  他擦了一把汗,正沮丧,却见巷子的那端倏忽闪过一个纤细的人影。
  那一时,心间骤停,他忍不住停蹄勒马。
  脑海里浮起的是那夜在小奸…夫别院里遇见的那位蒙面女子。
  纵然他看不见那真容,却还记得一丝轮廓,他依稀认得那个背影。
  “哎,前面的,站住!”他高呼出声。
  慕从琅本是要带着妹妹翻墙出来走捷径、操小道去拦顾玉麟的轿子,却冷不丁听身后一声唤,他没反应过来,只道是风花雪月四个丫鬟没能拦住气昏头的常妈妈,竟吓得头一缩,拉起慕丞雪的手就跑。
  可是慕丞雪那一袭红色嫁衣实在惹眼,跑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根本藏也藏不住。
  “哎,恩人,你不记得我了?是我啊!”
  顾玉麟想起那天流雪对他说过的那席话,又看见这么一身火红嫁衣,只以为是心上人赶巧也是今天出嫁,却从没敢想慕大小姐能这样越墙而逃。
  他心中暗起涟漪,愣是飞快地补完了一个感天动地,惊世骇俗的才子佳人故事——恩人一定是发现未来夫婿不如意,想要逃婚!
  没想到,同是天涯沦落人!
  顾二公子抹一把怜香惜玉的同情泪,决定要狗熊救美。
  慕从琅在拐角处,与顾玉麟未曾照面,唯听身后有人大叫小叫,还有马蹄声得儿得儿越逼越近,他知道两腿迈不过四蹄,急得不知怎么好,可是慕丞雪跑着跑着回头一看,却愣住了。
  顾玉麟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青丝凌乱,面露潮红,紧追着她的步子不放。
  她正觉诧异,就听到了他那声“恩人”。
  难不成他认出了她?
  她的心怦怦一阵乱跳,竟顾险些答不上话来。
  慕从琅见自家小妹像泥塑菩萨一样杵着,不由也是一怔:“这就是……顾家那二公子?”
  他与顾玉麟也算是有过一次邂逅,但那天场面太乱,又在夜间,没能看得分明,今次一见,才知顾玉麟真的生了一副水灵灵的好皮相,竟与小妹不遑多让。
  要问他是怎么认出顾玉麟的,那也简单——
  这时候骑大马穿礼服从前面经过的,除了顾家的还能有谁?
  慕从琅的脑袋不由自主地探出来一点。
  顾玉麟本来紧紧地盯着慕丞雪不放,不期然眼角余光打量到侧里冒出的一颗漂亮脑袋。
  两张脸,四只眼睛,相互一对望,他立马就明白了。
  面前这名女子并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救命恩人,而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慕丞雪。
  说是妻子,不过是场笑话。
  这可不,大婚之日与奸…夫私奔呢,这等丑事她也做得出来?
  果然是当顾家的人好欺负么?
  顾玉麟的脸色由红转青,视线也转圜过来,锁住了慕从琅。
  很显然,心目中的慕二爷与那张逆天的年轻英俊脸孔对不号,听闻慕二爷已年过不惑,顾玉麟便以为未来二舅子应是个蓄着漂亮小胡子的精瘦中年人。
  所以啊,这一看,就看岔了眼,也气昏了头。
  慕从琅是个缺心眼的,这时瞧见了顾玉麟自然正中下怀,他没看懂准妹夫的脸色,即妖孽一笑,傻乎乎地说道:“妹夫啊,你来得正好,我家小妹今后就交给你了,以后可要好好地疼她。”
  他松开了捉着慕丞雪的手,有意将她向身前推了推。
  可那顾玉麟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看不饱看不倦似的。
  奸…夫不记得他没关系,他却记得那一天被人打、被狗追的苦楚,包括后来差点被那小奸…夫害了,事情因由也是藉此而起。
  如果不是因为这顶绿帽子,他顾玉麟便不会懵懵懂懂抱盆花回去。
  顾玉麟看着慕从琅,恨不得将这人的一双桃花眼捅了。
  慕丞雪从顾玉麟眼里读出了恨意,一双凤眸也忽地冷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拖戏了。QAQ
  这周一定“洞房”。
  伪更一下,捉了个虫。

  ☆、错错错

  头先看着像心上人,可是翻过了背面看正面,又不像了。
  其实那天夜漏风急,顾玉麟能看得清楚才叫有鬼,只不过相思成灾,心火上燎,爱看谁像谁。
  那天救他的姑娘那叫一个美若天仙,可面前这个,分明只是狐媚动人。
  单说那一双凤眼,看那情郎便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顾玉麟想到了一个自屈辱的词儿——逃婚!
  上半场是他在逃婚,下半场终于轮到这狐媚子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
  其实吧,凤眼这种眼形容易给人两种极端的感觉。
  有时令人感觉媚而不庄,有时又令人感觉到杀气腾腾。
  但顾二公子显然比较迟钝,没察知扑面而来的杀气。
  但这也怪不得他,他见到了慕从琅,立马把今儿要成亲的事都忘去九天之外了。
  慕丞雪何其聪慧,瞟一眼就知道顾玉麟这颗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只是没料到他会想得那般龌龊。慕从琅有一处是会暴露年龄的,那就是眼角的鱼尾纹,可是顾玉麟压根未曾留意。
  绿帽啊绿帽,这顶帽子更坚定了他万死不圆房的决心。
  这婆娘就是半夜骑上来,他也不会动一动的,绝对不动。
  想到这里,顾二公子毅然捏紧了拳头,好似人家真骑到他肚上来了似的。
  “这位是我……”二哥……
  慕丞雪朱唇轻启。她自尊心极强,压根容不得被人猜疑亵渎。
  可是顾玉麟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顾家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到了,虽然不能开锣,但喜乐之声悠扬可闻。
  顾玉麟很快就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都别说了,小心误了吉时。”
  说着一转身,调过头给了她一记后脑勺。
  十分气人。
  “啊呀二哥,你可真是乱来,我们轿子都还没到,你就先把人接出来了,还掀了盖头,哇,大嫂好漂亮!”顾玉犰穿着一身华衣,活像个会打滚的绣球,没等顾玉麟吱声就乍乍乎乎地冲了过来。顾玉麟吃了一惊,才想起身后那准新娘的脸没盖上,旋即一转身,将手绕过了慕丞雪的脖颈。
  “啊!”
  慕丞雪除了跟大哥二哥和朱钽走得近些,这二十年来就没多碰其他男子。
  顾玉麟这一举动既粗鲁又唐突,竟然生生将她吓住了。
  由得这一动作,两人的距离倏忽拉近。
  慕丞雪从顾玉麟身上嗅到一丝清逸的暖香,果然还是那上等的龙涎香。
  大红盖头落下来,慕丞雪还有点怔忡地说不出话,却蓦地听见耳边压低的一丝冷笑。
  “明明是人尽可夫,却偏要装作冰洁玉洁,骗谁!”
  竟是顾玉麟的的声音。
  慕丞雪没想到这会这样看待自己,差点给气得飚出三升血,当即凤眼一睁,就想冲上去挠也他一巴掌,恰在此时,周围陡然曲乐声起,拥簇而来的丫鬟喜娘推着她上花轿,一片片彩纸从头顶洒下来,慕丞雪没忍住便犟了几下,差点将护轿的喜娘给推了个嘴啃泥。
  顾玉麟心灰意冷地走在前头,半天才不情不愿地上了马。
  迎亲的队伍冲开了慕从琅,护轿的喜娘推走了慕丞雪,两人几乎是同时挣扎了一阵子。
  殊不知,单凭这点小小的默契,却令顾玉麟完全失去了理智。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当着他的面演生离死别,简直不把他这个正牌夫君放在眼里。
  好,很好,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正好不想把你放在眼里,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顾玉麟一拳打在马鞍上。
  这边厢,慕丞雪已经气得眼圈儿发红。
  二哥哥好说是来送亲的,这倒好,竟被人二话不说挤出了队伍。
  她连半句体贴话也没来得及说,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进了花轿。
  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恨是顾二这个二百五,居然在这种场合拿脏水来泼她!
  如此轻易地进了顾家的门,可哪还有她的立锥之地?
  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我慕丞雪最不怕的就是斗。
  要知道,跟人斗,其乐无穷,这简直就是她人生的信条哪。
  花轿里,慕丞雪涂满脂彩的手挠过窗沿,愣是将那上好的榉木框子抓出五道猫爪印来。
  她可以由得别人在背后诋毁中伤,可容不得当面被人侮…辱。
  不了解她的人只说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却不知道老姑娘大多性情古怪。
  像她……更是其中的翘楚。
  新婚大喜日,新郎与新娘同时做好了战斗准备,两相厌弃着,各自发誓死也不碰那张铺着鸳鸯被的床。想圆房?想占便宜?哼,下辈子再说!
  顾玉犰却还在羡慕:“二哥,二嫂好看啊,比大嫂好看多了,这样子的女子别说是二十岁,就是三十岁也使得啊,咱们回去可得给爹爹多上两炷香。”
  顾玉麟气鼓鼓地:“好看能当饭吃?大嫂那个叫贤惠,她叫什么?”
  大白天跟野男人闹私奔呢,还能指望着她将来替他解语分忧?
  他现在最大的忧愁就是晚上的洞房花烛夜了。
  司礼太监徐树同风风火火带着圣旨到慕府,只看到阖府呆呆傻傻的女人们。
  那一排玉木成林,燕瘦环肥,看得太监都直了眼。
  正糊涂着,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
  慕从琅满头大汗到了跟前,冲着他耳朵大声喊:“成了,成了,小妹已经上花轿了,嫁妆准备好,该送的送,该走的走,赶紧跟上去。”顾二脸色臭臭的,慕从琅却只以为是慕府“敲诈”了顾家一大笔,害得准妹夫不太高兴了,压根没想过自己这副长相有什么问题。
  本来嘛,大哥和小妹都生着一对凌厉的凤眼,他却随了舅舅,长着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子,光那双桃花眼,大多闺中女子便都有些扛不住。
  俗话说,大眼睛勾魂,小眼睛迷人,他却连着勾魂和迷人都占了,得天独厚。
  可也是因为得天独厚,令小妹将近三年的姻缘如履薄冰,差点儿完蛋。
  此是后话。
  “什么成了?”徐公公一急,鸭公嗓就吊高了八度,攥着圣旨的手竟都有些持不住,上次宣旨快了,这次跑来却迟了,皇上究竟要让他一个人死几回啊?
  “哈,徐公公来了?也对,小妹大喜,公公也算得是半个媒人,我们慕府欠着公公一斛酒呢。”慕从琅是打心眼里高兴,他是个外貌党,看自家小妹和未来妹夫像对玉人似的一站,那叫一个赏心悦目,最后竟忘忽所以到被人挤兑出来也没知觉。
  “哦哦,慕阁老现在何处?”徐树同闻言简直心如死灰,只顾捏紧了袖子里的圣旨。
  “在前厅招待客人呢,徐公公里边请!”慕从琅伸手引路,徐树同只好黯然将圣旨收了。生米煮成了熟饭了,皇上这鬼主意还是慢了一步,也好,反正他也不想再做这个恶人,得罪了慕阁老事小,要是再牵连着皇上被言官们乱写,那可就糟糕了。
  “慕二爷客气。”徐公公好不容易从满心忧愁里抽出一丝笑,可惜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一定是洞房,但一定不是圆房。
  伪更一下,捉勒个虫。

  ☆、晕轿

  顾玉麟以这种奇特的方式迎回新娘子,心里特别不高兴,但想起大哥的嘱咐,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肃整队伍重新上路。
  喜乐飘扬,看客夹道,全京城的老百姓都来看热闹了。
  谁不知道顾家有钱,谁不想目睹土豪风采……可是那结果,却教人失望。
  除了吹吹打打的声音比旁人嫁娶来得声势浩大,其余并无逾越之处。
  头先还异想天开的人终于看清楚了,就算富甲天下又如何?礼制上规定是多少便是多少,仪仗不会多出一人,沿途抛撒的铜钱也不会变成碎银。
  慕大小姐这一场婚礼,看来看去,竟有些寒碜冷凉的意思在里边。
  “看来慕阁老的妹妹是真的老得没人要,才不得不应了一门这样窝囊的亲事。”有人扼腕叹息,“朝中那些有功名的,不是太年轻就是已有妻室,慕大小姐根本没得选啊。”
  “唉,不看了,我家中也还有个十七岁的,人家嫁不出去还能选个商贾之流,我家这样,年纪再大些就只能做别人的填房了,得早些议亲去,不然市口卖豆腐的李拐子也不会要她。”
  “你瞧啊,这顾二公子长得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个短命相,慕小姐可有得罪受了。”
  “死小子,今儿先生放你假了?居然逃学!要是考上不功名,你连顾二公子都不如……”
  “油头粉面”“短命相”“考不上功名”“连顾二公子都不如”……
  简直十步一箭,箭无虚发。
  慕丞雪坐在轿子里当然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顾玉麟坐在马上却成了活靶子。
  这一句一伤,有如千钧,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就又有人指着他说道:“哎哎,我听说呀,这位顾二公子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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