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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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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则干脆趴在桌上小睡。
她刚刚合眼,江面上突然传来“砰、砰”的巨响声,她一下子跳起来,探身往窗外看,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发白:空中突然炸开朵朵黄色的焰火,火光下,十几条小船箭一般朝大船射来;每条小船之上,都站了十来个提枪带剑的黑衣人。
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德清想起徐原麒的当年的遭遇,心下大骇。杨老爹也皱起了眉头,沉声道:“阿清,看来我们应该逃跑!你赶紧把准备的竹管取出来,我去找你表哥!”识时务者为俊杰,杨老爹迅速认清形势。
第24章 024 江匪恶意外重逢
德清拖出床下的两个行李包,把其中一个递给杨老爹:“爷爷,这是你的行李,先背上,免得一会忙乱顾不上。”
杨老爹接过德清递过来的双肩包飞快往两臂一挂,德清上前,一边伸手帮他把腰间的横带系稳,一边道:“爷爷,我一会就到左甲板靠近船尾的地方去,你找到表哥之后,就到那找我吧。”
杨老爹摸了摸她的头发:“是个好主意,那儿顺着缆绳可直下到江面。只是你一个人出去,真不害怕?要不,还是等在这屋里吧。”
德清其实在瑟瑟发抖,可是他们必须争取时间,咬了咬牙道:“那儿缆绳很多,我可以躲一躲,你快些带表哥来就好。”
杨老爹看二孙女的样子还算镇定,点了点头之后,推开门,猫着腰快速闪了出去。
德清三两下把双肩包背上后背,牢牢系好腰袋,然后最后一次趴在窗边朝外看一眼,发现江匪的小船已经靠住了大船,船上的匪徒伸出带钩的竹篙勾住商船的船舷,牢牢把小舟固定住,然后匪徒一个接一个沿着竹篙往大船上爬。商船上的人也已经惊醒了过来,前两日就开始准备的防匪措施迅速启动,伙计们组成的护卫队冲了出来,举起大刀直往竹篙砍,可是匪徒有备而来,一根竹篙被砍断了,马上有另外的竹篙补上去。而且,离商船几丈外,还停了另外几条小船,船上的人搭弓射箭,朝商船的护卫队瞄准,不一会就有十几个活计中了箭。有两个直接被射中左胸,一头栽进了澜江里。
德清第一次看见如此惨烈的场景,浑身哆嗦、腿肚子直打颤,几乎站都站不稳。她靠着窗框深吸了一口气,往左、右腿各掐了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推开门,匍匐在地上爬了出去。
托云木匠的福,德清与杨老爹被安排住在二层客舱,这一层住得都是云木匠顾客府上有些头脸的管事,此时这些管事都已经到了第一层甲板,指挥着护卫队与匪徒板激烈交锋,匪徒暂时被阻在头层甲板,因此二层甲板上反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德清不敢大意,一直趴在地上,口里咬着匕首,一手拖着几支用布裹住的细竹管,一手撑着甲板慢慢往船尾移动——他们住在右船舷,需移动四五丈才能到达船尾,拐过船尾之后,再行两丈才能到达与杨老爹约定的地方。
德清爬一会便停下来听动静,确定安全之后才继续前行。半刻之后,在她还差半丈就要爬到船尾时,另一侧船舷突然穿来轻轻的脚步声,德清大骇,赶紧往旁边的一堆缆绳后面滚。她刚刚把自己藏好,两个黑衣人就从左舷那边转了过来,他们手里雪亮的钢刀在隐约的火光中闪闪发亮,德清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两个匪徒悄悄接近二层的客舱,到了舱门前之后,抬腿就踹,然后挥刀破门而入,见人就砍、见东西就抢。他们这样一间接着一间舱房地扫荡过去,德清清楚听见了四五声惨叫,顿时吓出一声冷汗,也暗自庆幸自己已经逃了出来。
这两个匪徒没有跟着大部队行动,而是悄悄地直接进入住了尊贵客人的二层舱房搜刮,估计是在偷偷捞外快。德清一动不敢动,待他们向船头方向走得远了,拐向左舷甲板的时候,德清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匪徒既已从左甲板下的江面上来,那么江面上定有匪徒的小船接应,她再不敢往与杨老爹约定的地方去。
德清很担心杨老爹,因为云木匠住在二层左侧甲板的中部,此时匪徒正往那边去,遇上可是大麻烦——云木匠、二表哥都不会武功,两个匪徒满身杀戮之气,杨老爹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
德清心急如焚,想了一会之后,毅然从缆绳堆里爬了出来,待贴近舱房之后,扶着舱壁站了起来,然后贴着舱壁,沿着匪徒刚才行走的方向一路追过去。刚走出两丈,就听到船头那边传来了刀剑交击之声,隐约一个声音道:“不要管那两个,我们一起把这个老头砍了,他背上的包袱里定是好东西!”
德清一听,也顾不得隐藏行踪了,拔腿就朝声音穿来的方向跑。
如今正是三月初,下弦月已经落到山后头,东方却还没有露出曙光,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德清跑到船头,就着天上一朵炸开的焰火,看见爷爷正与两个匪徒激烈打斗,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杨老爹与人动手。匪徒穷凶极恶、出招狠毒,杨老爹把一把厚背刀舞得虎虎生风、声东击西,双方暂时打成平手。
德清松了一口气,快速拔出一根细竹管,然后用匕首削成几段,再削尖、削利,然后握在手里,瞄准匪徒的腿运力狠狠地掷了过去。她一击得手,两个匪徒的腿被利竹刺中,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到底踉跄了一下。杨老爹瞅准时机,一刀砍倒了其中一个。
剩下的那个匪徒大恨,一手挥刀招架,一手突然放到嘴里,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口哨!口哨声的尾音还没消,德清等人的头顶突然炸开一朵黄色的焰火,然后便有十几道破空知音呼啸而来!
德清赶紧往地上一滚,一边滚,一边对愣着的祖青师徒喊:“二表哥,箭来了!赶紧爬下!”
杨老爹飞快朝匪徒的大腿砍了一刀,然后一脚把他踢进了澜江,接着自己快速往地上一滚,险险避过了疾飞而来的羽箭。德清躺在地上,看到爷爷竟如此凶悍,佩服不已,惊惧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避过一轮羽箭之后,杨老爹招呼大家:“赶紧往船尾爬。”船头的舷梯下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叫骂声,匪徒不一会就会攻上来,这条路是不通了,船尾或许也有危险,但目前比留在此地安全。
一行五人一声不吭往前爬,避过两轮箭羽之后,终于爬到了刚才德清躲藏的地方。四人稍稍歇了歇之后,杨老爹轻声嘱咐大家:“这下方的江面没有小船,头层甲板也不见打斗,我们就从这里跳下去。德清,用你的匕首斩四条约三丈的缆绳,一头系到船栏杆上,然后我们一人捉了一条跳进江里。进了江之后,我们先躲到船底,然后用匕首在翘起的船尾挖一个洞,我们通过这个洞钻到压船仓里躲起来,等江匪走了再出来。”
云木匠对船比较熟悉,立即就懂了,却道:“办法是好,然这艘船是好木头打造,匕首短时未必能挖出供人通过的洞来。老兄弟,我们莫若潜水到岸边?”
杨老爹低声道:“匪徒凶狠,他们会往水里放箭,潜水太险。我这孙子手里的匕首削铁如泥,小半刻就能挖一个洞。”
不过一会,四人腰上分别系上了一根缆绳,另一头则牢牢绑在船栏杆上,然后一齐往下跳。溅起的水花很高,声音很响,但是这时候劫匪与商船护卫队打斗正烈、不时有人落水,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到他们几个。江水湍急,好在四人系着绳子,并没有被冲走、冲散,杨老爹接过德清的匕首,找到位置快速挖洞。
可是,还没等洞挖出来,船头那边突然火光大盛,不一会“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就传了过来——有人放火烧船了!船舱里有大量货物,匪徒劫财而来,放火的肯定不时他们,应该是云木匠顾客府上的管事——这是要鱼死网破了。
杨老爹迅速退了回来,对大家道:“看来只有潜水逃跑了。”
德清却发现不对,商船正在熊熊燃烧,江匪虽退回了小船,但是驶开几十丈之后仍然团团围住商船、并不远离,他们看见跳船的伙计就放箭,江面上不时传来惨呼——匪徒一无所获,这是要赶尽杀绝!
上天无路,如水无门,四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杨老爹挥着匕首,割下四块木板分给大家:“含着竹管、闭气,躲在木板下,慢慢朝上风口游。”
不是办法的办法,但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三人正待照办,突然天空霎时大亮,接着 “砰砰”之声四起,四人抬头望去,空中居然又炸开了朵朵黄色的焰火。四人以为江匪又有了新的手段,绝望地转头向周围的小船望去,却发现小船正四散而逃!
杨老爹首先反应过来:“官兵!是官兵!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漫天箭雨之下,战斗结束得很快,匪徒或被歼或被擒,没有一条匪船能够逃出去。
官兵大船上有人向燃烧的商船喊话:“船上还有活着的人吗?赶紧跳船,军爷派小船去接你们!”
德清几个斩断了缆绳,趴在木板上向最近的一条官兵小船游过去。游到船边时,德清已经筋疲力尽,任由船头立着的一个兵士拉了她上去,上了船,她只道出一句“多谢军爷!”就瘫了下去。
拉她上船的兵士却“咦”了一声,一把提了她起来,不敢置信道:“清——弟弟,是你!”
德清却不认得这个声音,勉强睁开了眼睛望过去,顿时恢复了几分力气:“徐师兄?真是你啊!”
第25章 025 起疑心互相试探
德清看清来人居然是两年未见的徐景宏!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顿时浑身便失了力气、彻底软瘫了下去。
杨老爹精神略好,伸手便来扶自己的孙女,景宏却先他一步,迅速扯下身上的披风、裹住全身湿透的德清,而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对撑船的兵士道:“连胜,赶紧回大船!”
又转身对杨老爹道:“我是这位小公子的师兄,我托着她就好。您老也累了,先歇着。”他以为其余三人不过是同舟之人,并不知道杨老爹是德清的爷爷。
杨老爹以前听德清说起过徐景宏,耳中听得德清喊出“徐师兄”,因此也大致猜出了眼前少年的身份,不由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腿长、面容俊朗,观之愉悦;唇角微抿、动作麻利,透着沉稳和干练;黑漆漆的眉毛斜挑,神采奕奕的双眼流光溢彩,一股飞扬之气怎么都掩不住;下滑衣袖露出的胳膊上肌肉强健,浑身似蓄着使不完的力气。最令杨老爹印象深刻的是,少年只在头发中部扎了一根火红的缎带,江风吹来,三尺多长的乌黑头发迎风飘飘洒洒,衬得他如同凌波天神一般。
杨老爹心下暗赞,却考虑到自己的孙女现在是个十二岁的半大姑娘,不好被一个少年外男抱在怀里,便道:“原来是徐小将军,幸会,幸会!我是杨德清的亲爷爷杨裕谷,因身上有些粗浅功夫,折腾一番之后精神还好,因此德清就不劳徐小将军了。徐小将军有公务在身,办差要紧。”
说完,伸手就来接德清。
徐景宏听得杨老爹自称是德清的爷爷,脸颊不由微微发烫,却一闪避开、抱着德清不放,然后弯腰对杨老爹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原来是杨爷爷,小辈徐景宏有礼了。如今匪徒已伏诛、小辈任务已经完成,杨爷爷累了半晚,如今也是浑身湿透,且略歇歇,师弟交给我就好。”
略顿了顿,又道:“我与杨师弟自幼一起长大,以前也是互相扶持,他如今这般,我这做师兄的如何能袖手旁观?”
杨老爹本来也是不拘小节之人,如今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就作罢,转身去询问云木匠和外孙的身体情况。
德清本来要挣扎下地的,可惜有心无力,待要开口,却先听到了徐景宏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不禁纳闷:他不独声音变了,口才、处事居然也进步神速。两年前离开枫叶谷时他正在变声,如今变声完成、换了一副嗓音倒说得通,可是如今竟连性子都变了,也不知受了谁的教导?
一刻之后德清等四人跟着徐景宏到了大船上,这时天已经大亮了起来。德清缓过来了一些,对徐景宏道:“徐师兄,我好多了,请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徐景宏把她放到甲板上,伸手紧了紧她身上披风的带子,然后对杨老爹道:“杨爷爷,我在这船上有一间仓房,我带您跟师弟他们先去换了干衣裳,然后再进早膳。”
早膳摆在徐景宏的仓房里,馒头稀饭、几样小菜,倒也丰盛。席间谈起这次的相遇,徐景宏道:“南疆有异动,三月前我和父亲一起南下,半月前到达沥城。因红峰峡水匪猖獗,父亲担心万一战事起来、水道不畅,便在沥城停了下来,整顿水军以剿匪。前两日我们探得水匪有行动,便点了兵马出来,不想竟然与师弟重逢!对了,一个月前我经过乐阳,还打算去看看你呢,可惜军情紧急,不得耽搁。不过,总算是见着了!对了,师弟你到南疆做什么?”
德清还没来得及回答,杨老爹快速道:“德清的弟弟病得很重,我们去找两种药材配药治病!”
徐景宏“哦”了一声,眼睛却看向德清,德清微微一笑:“我们的确是去找东西治病。”治穷病。
早膳之后,大家散开了在甲板上溜达,徐景宏逮住德清落单的机会问她:“清妹妹,你到底到南疆找什么?野稻吗?”
德清也不打算瞒他,把自己的计划小声说了一遍。景宏听完,皱了皱眉头,道:“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老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前是这样,为了野稻打人撒泼;现在还是这样,连命几乎都搭了进去!好好待家里不行么?非得出来玩命,你家里人怎么就能同意……”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通。
最后却道:“不久南疆西面可能会打仗,我暂时走不开,好在你要去的是东面……不过也不是绝对安全,我让老王和老张跟着你去。”
德清笑道:“人家出来打仗是为了立功,跟着我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东面跟西面隔着大山呢,我要去的地方就在越城附近,那里都是平坦、有人家的地方,不会有事。你好好打你的仗,我慢慢寻我的野稻,过得两年,一同衣锦还乡才好呢。”
锦宏不语,沉默了一小会,突然问起祖青来:“你那个二表哥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跟着你一起?”
德清诧异道:“不是说了他们去南疆寻木材的么?”
景宏道:“果真么?我怎么看着不像?”
德清道:“真得不能再真了!二表哥是我亲姑姑的儿子,拜了云爷爷为师,云爷爷接了京城胡家的家具大单子,然后跟着胡家雇的商船到南疆挑木材。”
景宏却道:“我看你二表哥对你挺好的。他长的俊、手艺好,可给你娶了表嫂没有?”
德清得意道:“二表哥从小就对我好!他手艺是很好,可还是对自己不满意,一心要学了云爷爷的本事,要先立业、后成家呢!”
二表哥祖青的曾祖父原来是薄有田产的商人,战乱前在乐阳县城也有几个铺面,战乱期间,铺子、仓库先是被掳掠一空,而后又被一把火烧得精光。可怜仓库里大部分货物未曾付款!吴老太爷是个诚信人,为结清未付货款,他卖了县城的房子、绝大部分田地,然后一家人回到发迹前的红土村、伺机从头再来。到了姑父吴世高这一代,吴家已经彻底变回了农民,吴世高认真学了木工,后来三个儿子也跟着学了这门手艺。二表哥祖青心灵手巧、思想活络,非常喜欢木匠活,时不时还会鼓捣出一些新玩意。
五年前大表哥成亲,受过吴家恩惠的皇商谢老太爷突然上门喝喜酒,最后还主动提出带祖青出去历练。祖青本不愿,但是拗不过姑父、姑母,最后跟了谢老太爷上京。结果在当伙计过程中,结识了著名木匠云天,深为佩服,辞了谢家的差事一心一意拜云天为师,甚至立誓有所成就之后再娶妻、生子。他如今还没有定亲,去年他的弟弟祖洪倒成了亲。
景宏听了德清的话,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指着她手上的木镯子道:“你姑姑家的男丁都是木匠,这个镯子是姑姑给的么?你既扮了男孩子,为何还戴着这个?”
德清愣了一下,道:“不是姑姑、是另外一位长辈给的,说是能驱虫避邪。我听说南疆的男子也戴首饰,便戴上了,想来无事罢?”
景宏盯着镯子瞧了好一会,道:“是个好东西,戴着罢,说不定真有用。进了沥城之后,我也去街上的店铺里寻一寻,看能不能也找到一只类似的给你。既能驱虫避邪,一手一只才稳妥。”
德清没想到他居然变得如此细心,以前收他送的小兔、小鸟也就罢了,镯子可不能随便乱收。景宏不懂,她可不敢要,于是道:“不麻烦师兄了。戴着镯子做事情太不便宜了,→文¤人·¤·书·¤·屋←这一只我还不惯呢,如今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好歹还有一只手是自由的,我可不要再戴一只。”
徐景宏听了,盯着德清看了半晌,直看得德清心里发毛。好在这时杨老爹走了过来,说是要与她商量上岸以后的打算,两人这才散了。
进了城之后,锦宏把德清等人带到了自己目前的住处——一座三进的宅子。徐原麒、连胜等人也住在里面。令德清很意外的是,关亦华竟然也在。
关亦华一看见德清,就过来揪她的脸蛋:“杨德清,你怎么又扮上男孩子了?真是可惜了你这副美人脸蛋!”
德清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直沉默的连胜突然道了一句:“你不也是扮了男孩子,偷偷跟了我们出来!”原来是偷跑出来的。
关亦华“哼”了一声:“连胜,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以后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姐呢!杨德清,快说你到南疆干什么?”
连胜黑脸涨红,败退。
德清笑道:“除了寻野稻,我还能干什么?”
关亦华“噗嗤”笑了,而后拉了她远离人群,悄声问道:“你真要跟你的稻种过一辈子?你没有喜欢上黎嘉铭吗?”
德清脸颊微烫,不直接回话,却反问道:“亦婉姐姐已经定了连胜大哥,亦婉姐姐,你定了谁啊?”
亦华罕见的红了脸,低头不语。两个时辰后,德清看到一个年轻男子从外面回来,送了一大包东西给亦华,且对她数落个不停。亦华头垂的低低的、乖乖听着训话,却不时偷瞟一眼那个男子,眼里满是喜悦。德清醍醐灌顶:亦华许给了一位唐僧哥哥。
晚上,德清与关亦华宿在一屋,她想起徐景宏的变化来,便试探道:“关姐姐,我看徐师兄比以前能干多了,他另外又拜了师傅么?”
关亦华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压低了声音道:“少爷回京之后,经常去陆先生府上读书,并没有拜新的老师。不过,他也是被逼的,你不知道,他现在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呢。他的大弟弟读书很厉害,今年才六岁,就已经被称为神童了。”
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大弟弟都已经六岁了?徐原麒离开的九年,纳了妾侍!
难怪,无法无天的徐景宏转变这么大!早上她就发现两父子很是生疏,还以为现在他们俩是上下级关系、不宜太过亲密的缘故,谁知竟是父子俩有了隔阂!想来,将军府后院不大太平罢。
苦难使人成长,竞争使人进步,果然不差:徐景宏被迫长大,不再肆意妄为。
德清想起两年前枫叶谷中徐原麒、徐景宏父子见面时的感人一抱,觉得恍如隔世。
第26章 026 停沥城难得悠闲
胡家的商船被烧毁,伙计也只剩下一半,活下来的齐管事决定,传信给胡家在象州的分堂,请求主家另派商船前来,待新船到达沥城之后,才再度启程往南疆。这一来一回的,大约需要两月,云木匠、祖青便随着齐管事等人一起在沥城住了下来。
德清却不想等,因为沥城离南疆还有二十天的路程,而南疆四季如夏,水稻一年三熟,再过一月,就是头季稻的黄熟季节,她不想错过这次收获稻种的机会。
景宏本来打算亲自送她去越城,可是剿匪正在紧要阶段,哪里能脱开身来?好在过了没几天,沥城码头上就来了两条商船,恰是往越城贩卖北地特产。徐景宏全副武装上船,找到船队的秦管事,言道:“……我有两个亲戚想搭你们的船顺路去越城,不知道方不方便?”
军爷的亲戚要搭顺风船,齐管事求之不得,连连道:“方便,方便,二层的客舱正好还有一间仓房空着,日用家私一应俱全,他们只要带了随身衣裳上船就行。我们的两条船上,伙计加起来一共一百多人,每日一起用膳,也不用操心伙食……”
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德清不由不感慨:没有某刚爹爹,有个徐某师兄也很管用。
杨老爹看到交通问题轻松解决,心里很是高兴,又不免有一丝惆怅:如果当初和尚师傅允了自己参军、或自己忤逆师傅参了军,如今自己怕也是一呼百应的将军了吧。哪用得着求人?可惜了……
转眼看到孙女若有所思,便笑道:“阿清,你这徐师兄倒不错,仗义、周到。是了,你的那位黎师兄也很好,热心、学问高。说起来,爷爷现今只差没有见过你的那位刘师兄,不知道他为人如何?”
德清回过神,笑道:“论相貌,刘师兄长得倒不比黎师兄、徐师兄差;论学问,只有比黎师兄更好,就是性子冷淡,估计爷爷不会喜欢。哎呀——爷爷,你说得不对,你见过他的!五年前大表哥娶亲,他跟了谢老太爷一起来喝喜酒,当时穿了一件很抢眼的宝蓝袍子,爷爷可还记得?”
杨老爹想了一会,道:“原来是他!当年的确是粉团一般的孩子,是有些不大合群,但是对老人家还是很有礼的。”他记起来了,当年他与亲家以及谢老太爷拉家常,那个小男孩初见自己,还给鞠了一躬呢。
德清撇撇嘴,“哦”了一句,表示不大认同。杨老爹看了她半晌,突然道:“我看你对自己的刘师兄似乎不喜,莫非他得罪过你?”自己的孙女是最好的,有谁不喜她,肯定是别人的错。
德清否认道:“哪有!我只是跟他性子不同、不大合得来而已。”自己得罪过刘镜湖倒是真的——他那样一个爱洁的人,却被自己推下了烂泥塘,弄得满身满头的泥水,恐怕从来不曾那么狼狈过呢。
临行前几天,徐景宏带着德清,后面跟着连胜、亦华,再后面跟着亦华的唐僧哥哥,一行五人到街市上给德清祖孙俩采买南疆用得着的衣服、鞋袜、药物等等。遇上江匪那一日,德清原来备好的草药几乎都被江水泡坏了,而且沥城更靠近南疆,能采买到更实用的东西,因此德清也不推辞,照单全收。她这样安慰自己:徐师兄周到仗义,师妹却之不恭,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他罢。
这一日,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大家便到一家茶楼喝茶用点心,半个时辰后打道回府。出了茶楼之后,亦华突然想起一事,神神秘秘把德清拉到僻静处,低声问道:“杨德清,你是不是少买了什么东西?”
德清莫名其妙道:“都买全了,什么都不缺。”
亦华上下大量了她一番,然后脸色微赤问道:“那个,你的葵水还没来?”
德清愣了一下,她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上辈子她天天吃着有毒食品,也是十三才来的月经,这辈子到了十二岁,身材就像根豆芽菜似的,她曾经预计,大姨妈恐怕要自己十五以后才会来拜访。
亦华看她懵懂的样子,低声惊呼道:“那个,杨德清,你不会连女孩子会来葵水都不知道吧?”
德清回过神来,很无奈道:“我娘跟我提过,可是我现在还太小了。”
亦华却很有经验道:“你都十二了,还小?我听人说了,南疆天气暖和,女孩子的葵水都来得早,你要往南疆去,可得做一些准备才好。”
这倒是,热带女孩成熟早,可是自己不过待一段时间罢了,于是德清犹豫道:“我一两年就回去,用不着吧?”
亦华自己当初可是出了大糗的,“嗤”了一声:“那个东西说来就来,可由不得你。到时荒山野岭的,可怎么办呢!不行,你跟我来——”拉了德清就往一个女装铺子去。
德清觉得亦华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装,低声叫道:“关姐姐,你自己去就好了,我,我到那边等你!”
徐景宏先是看到德清与亦华唧唧咕咕,然后拉拉扯扯,再然后亦华一个人往女装铺子去了,便低声笑道:“难道你关姐姐还想着给你添两套女装不成?”
德清尴尬笑道:“她自己想买东西,拉我帮她参详呢。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进女装铺子?”
徐景宏伸手揉她头发:“你还是个孩子呢!”
德清偏头躲过去:“你也大不了我几岁!对了,老太太和太太都还好吧?李嬤嬤怎么样了?”这几天忙东忙西的,都没有仔细问过其他故人的近况。
徐景宏微微笑了笑:“祖母其他都好,只是南边住久了,颇不习惯殷京的冬日,到了冬天便不想出门,动得少,身子不如日前灵活了。我母亲生了一个弟弟,已经一岁了,胖嘟嘟、软绵绵的,很讨人喜欢。李嬤嬤帮我母亲管着家务,倒比以前精神。”
德清欢喜道:“恭喜你,有了可爱的弟弟,真好!”
亦华说过,徐景宏现在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有一个弟弟是郑氏生的,那么其余的三个都出自徐原麒的小老婆。郑氏有两个儿子在手,徐老太太又是个拎得清的,李嬤嬤还帮着管家,看来郑氏的日子也不是很难过。
徐景宏沉默了一会,却道:“清妹妹,我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他们不是我娘生的。”
德清快速答:“我知道,他们是狐狸精生的!”
锦宏闻言笑了,禁不住又伸了手来揉她的头发:“满口胡言,你知道什么啊。”
德清却认真道:“徐师兄,我和姐姐、弟弟都是我娘生的,可是我也知道绿水镇上有好几家人家藏了狐狸精。我娘说,狐狸精会给人生弟弟妹妹,有时还会欺负自己的主母,狐狸精很坏很坏。我也讨厌狐狸精,可是有时候我又想,狐狸精一个人也生不了孩子,那个把狐狸精带回家里、跟狐狸精生孩子的人更讨厌!”
这算是挑拨人家父子关系么?算么?可是不管什么原因,徐原麒的行为真的很令德清厌恶。
徐景宏顿住了手,停下脚步看了德清半天,然后道:“清妹妹,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师兄绝不做让你讨厌的人。”
德清随口答:“徐师兄,我可不管你要做什么样的人。以后你只要立大功、做大官,让我有大树可靠就行了。”
答完之后一想:徐景宏的话似乎另有深意呢。德清一个激灵,顿时站正了身子,也不等景宏答话,便对落后两丈的连胜招手道:“连大哥,过来,我问你点事。”
连胜小跑几步上前来,德清笑眯眯问道:“现今亦婉姐姐的厨艺如何了?我每次想起她做的红烧狍子肉,都要流口水呢。”
连胜以为她有什么正经事,没想到竟然问的这个,涨红了脸道:“我——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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