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你侬,我农-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峙律厦盘崆椎拿饺艘て屏醺偶髂亍!

单嬤嬤道:“也不见得。刘公子好是好,可是他家里的事,很难说——祖父那样,父亲这样,继母也不好惹——这样人家的长媳,也不易为。我听说刘公子因为早早丧母,对自己父亲、继母都颇为冷淡,如今看他这般行事,大概是真的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56章 056 历艰辛终有所获

自那以后,徳正隔一阵就传回一些四位“丫环姐姐”的新闻:其中一位,下乡三天便偷偷潜回县衙、躲进刘镜湖的浴房欲行偷盗,被当作蟊贼打了一顿,然后配给了浑身力气、脾气却不怎么好、现年二十八岁的孤儿捕快张大山;另有两位实在学不会农活,一路哭着回到县衙,跪求刘镜湖要回殷京,刘镜湖二话不说,托了镖局送她们回刘府;还有的一位,吃得苦、耐得劳,喜欢上了寄住人家的儿子,那家的儿子也喜欢上了她,两人跪求刘镜湖成全,刘镜湖很爽快地发还了丫环身契、另给了二十两银子作嫁妆。

徳正颇为同情那个被揍的女子:“那位姐姐可好看了,是最好看的一个!张大山满脸横肉,根本配不上她!”

顾氏道:“再好看,也是个贼!张大山肯娶她已经不错了!四儿,记住了,这娶媳妇,品德第一位,好不好看其次!”

德清暗叹,自己的路自己走:选择不一样,结局就不一样!刘镜湖这人,说狠也够狠、说仁慈也满仁慈,果然是阁老的孙子、吏部尚书的儿子!

镜湖打发了四个美婢之后,发现徳正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便问:“四弟,我看你最近不大对劲,是你学东西不用心,你家二姐姐因此又教训你了?”

徳正道:“家里‘丰裕’丰收,二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骂我?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看错你了,书里说‘怜香惜玉’,碧玉姐姐不过不认识路进了你的房间,你就打人、还把人嫁给了张大山,你这人心恁狠。”

镜湖笑道:“张大山虽丑,可他是个英雄,这一年多他抓了多少坏人啊!书上说‘英雄配美女’,你的碧玉姐姐与张大山可不正好是一对?”

徳正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然而还是犹豫道:“可是二姐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么拉郎配,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缘’呢!”

镜湖道:“你二姐真这么说?四弟啊,你二姐想得太多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美好姻缘!不过,刘哥哥相信你肯定能找到自己的‘颜如玉’!”

徳正被打趣,红了脸:“刘哥哥,我还小呢!”

德清却已经忘了这事,忙着卖稻种。夏收之后,德清把二叔、三叔、姑姑以及杨家族人手中的水田都租用了,加上自己家里原有的一百零六亩,夏种时用于制“丰裕”种子的水田总共达到了三百亩。因二季稻比头季稻产量高,秋收过后,杨家收获“丰裕”种子将近一千石。这一千石种子尚未收割之时已经被订购一空,晒干之后立即被农人们买走了。

为防患于未然,德清制定了规矩:购买人需出示田契和租契,每家最多只能购买用于自家九成田亩种子的用量。另买卖双方签订契约,写明购买人家中田亩数、购买种子数量,且写明种出来的稻子只能食用、不可作为种子再种,否则后果自负。契约白纸黑字,由仁宽执笔、里正作保、一式三份,三方签字画押之后,保人、买方、卖方各持一份。

仁厚等人都觉得德清太过严肃,德清把签约的目的跟父母等人说了一遍,最后道:“民以食为天,若种子出了差错,会饿死人的,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二叔,契约一定要写得非常清楚,必须要画押。”

仁宽听了德清的理由,很是认可,此后更是小心。

德清租用水田,除每季每亩给钱三百文,另雇用田主连带租用他们的水牛、农具。稻种卖完,杨家付了水田、水牛、以及农具租金、雇工佣金之后,净赚了五百两。

过年前,德清托镜湖帮忙,把银子都换成了五两一个的小元宝。仁厚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银子,两眼发光,却一言不发,看一会银子,再看一会妻子,眼睛渐渐泛红。

徳正则围着一百个白花花的元宝转来转去,犹自不敢相信:“二姐,这些都是我们家的?”

德清用指头点他的脑门:“是,都是我们家的!这一年来你也辛苦了,其中一个给你做压岁钱,拿去吧。”

徳正伸手去取,被顾氏一把拍开:“你的衣、食、住、行,样样我都给办好了,你哪里还有需要花钱的地方?都存着,都存着!你姐姐还得办嫁妆、你和你哥还要娶媳妇呢!”

德清道:“娘,给他吧。四弟过了年就满十三了,他跟着刘师兄认识了不少人,有时也需要招待个朋友、有个急用什么的。”

徳正频频点头,他跟县衙的捕快们混得熟,大家念他年纪小,平日聚餐都叫上他,却从不用他掏钱,但是,他其实也很想哪天请张大山他们上两全楼吃一顿。然而,他口袋里委实一文钱都没有——每年的压岁钱上交,为刘镜湖打工挣来的银钱,也是一文不剩交给顾氏的。

仁厚也道:“给他吧,小四大了,也应该有些人情往来了。”

顾氏想想,觉得有道理,亲手取了一个元宝递给儿子:“四儿,你姐姐七岁起就鼓捣稻种,过了八年多才走到今天,你爷爷他——总之这钱来得不易,得用在正事上才是。”

徳正欢天喜地接了,连声答应:“肯定不乱用,肯定不乱用。”

除夕前几日,仁厚给十家族人每家送去二两银子,给弟弟、姐姐家各送去两个元宝,说的都是同样的话:“今年能有好收成,多亏了你们,以后还得靠你们多多帮衬。”

对于德清的送银方案,顾氏、仁厚都表示理解:宗族社会,取得族人的支持最是重要。杨家夏收后卖稻种,红土村人五折价、绿水镇人八折价、乐阳县人九折价,也是这个道理。

徳正却嘀咕:“我们已经付过工钱、田租了,怎么还要给银子?我们这么辛苦,到头来他们却白得了银子。”

仁厚拉他进屋,给他讲了半个时辰的故事,徳正出来时,面色终于平静了。第二日主动陪德清去枫叶谷,准备给谷中的六家人每家送一些年货,外加四个元宝。

姐弟俩骑着马,刚走到谷口便看见谷中驰出几匹快马来,正待分辨来人,对面当先一人却远远就开口喊道:“清妹妹、四弟,你们怎么来了?”

德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徳正已经催马迎了上去:“徐哥哥,徐哥哥!你怎么也在谷里?”

徐景宏直跑到德清面前才勒住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道:“我到谷里送年货,出谷后正要赶往红土村去呢,不曾想在这里遇见你们!真巧!我再耽搁半天,一会与你们一同回去罢。董伯昨日得了一只狍子,肥得很,正好再吃一顿!”

董其年等人当年跟着卫国公,何等风光?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是对德清送上的年货和四个元宝,也是由衷的欢喜:年货里的香肠和腊肉,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法子制成,竟是从未尝过的美味;她捣鼓稻种多年,好容易赚了五百两,却肯给每家二十两银子,没有人比她更大方的了。

德清临走之时,再三叮嘱:“……兰花按商定的法子办……稻种一定要看好,明年播种之后,也许会有人前来偷稻苗;收割季节,也许会有人来偷稻种。如果谷中人手不够,就再雇一些,遇上偷儿,不要下重手伤人,捆起来见官……”

徐景宏在一旁听着,笑道:“清妹妹,你不过育个稻种,倒弄得像打仗一般。看住枫叶谷有什么难的?明春播种之后,我给你抽二百个兵士过来巡山,包管飞鸟都进不来!”

德清想了想,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他们的军饷是多少?我得合计一下,看自己能不能付得起。”

景宏大手一挥:“什么军饷不军饷的,枫叶谷离我的军营只有十里,我把十万官兵编成二百人一队,每天一队轮番跑步到枫叶谷进行行军操练,头天早上来,第二天早上走,这一轮下来,差不多得两年呢!”

董其年笑道:“大公子此计既操练了官兵,又护了稻种,甚好!甚好!”

德清却忐忑:“这样也行?徐师兄不会被人诟病、被兵部追责?”这是明目张胆的公器私用啊!

徐景宏双手抱臂,不屑回答。

董其年笑道:“阿清不必担心,军中本来就有疾走、野外露宿的操练科目,枫叶谷距兵营十里,路程正好,谷中有山林野兽,也正好。”

徳秀这才放下心来,对徐景宏郑重一礼,道:“那就有劳徐师兄了。”

徐景宏眉开眼笑:“小事一桩!清妹妹要真心谢我,就多给我几挂香肠、多给我做几回甜糕。”

德清等人天擦黑才回到红土村,顾氏看到徐景宏,笑脸迎了他进去,背后却立即问德清:“不是让你远着点你的两位师兄么么,怎么又招了他回来?”

德清无奈道:“徐师兄本来就要到家里送年货,正好遇上了。”又把官兵护稻种的事汇报了一遍。

顾氏皱眉听了,最后道:“初六你去一趟黎家,看看你黎伯母去,记得把枫叶谷的事跟她说,免得她起疑心。”

第二日,徐景宏几乎把德清家里的香肠、腊肉全部都打了包,又让德清蒸了两屉甜糕当作干粮,然后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顾氏看他无赖、坦荡,反倒放了心。

李嬤嬤却对单嬤嬤道:“大公子这般,以后二姑娘出嫁了,他可怎么是好?”

单嬤嬤道:“人都有年少轻狂时候,什么都会过去的,不用担心。”

元兴七年的春节,德清住着宽敞的大屋,围着暖和的火盆听李嬤嬤、单嬤嬤讲久远以前的轶事,过得格外开心。

大年初六,德清和徳正到黎家拜年,发现栾氏脸上破了两道长长的口子。

第57章 057 长成人各有烦恼

两道伤口,一道在右额头,斜过左眼角,长两寸许;一道在左脸颊,从嘴角往上斜拉约三寸。两道伤口都很深,好了之后肯定得落疤痕。

“你送来年货的第二日,在厨房摔了一跤,把案上的刀碰落了,后来人碰了上去。幸好没伤到眼睛,真是万幸!”

栾氏嘴里说着“万幸”,神情却非常平静,看到德清一脸担心,笑道:“人老了,容貌也没什么用了,况且,你黎叔也发了誓不会嫌弃我,就是嘉平有些害怕,这几日有些躲着我,跟我都不大亲了。”

栾氏与德清经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德清对着她,倒比对着自己的娘亲顾徽珠更轻松。

栾氏毁了容,德清心里很是惋惜,却只得道:“六弟他只是不习惯,过一阵就好了。”

谈到枫叶谷护卫的事,栾氏很看得开:“你徐师兄的这个主意好,兵营里本有这个训练科目,算不上公器私用。”

转眼看到徳正老盯着自己的伤口瞧,笑问道:“阿正,如今你学了二姐的几成本事了?”

德正一挺胸脯:“如今我什么都会,姐姐只需动动嘴皮子即可!”

德清抬手揉他的头发:“口气真大!可别把我们都给吹跑了!”

栾氏却笑了:“阿清,阿正既然已经出师了,我是不是该看日子了?”

德清的脸微微烫了起来,却也不避,抬头大大方方道:“事情虽然都做起来了,但是好多细致处尚待规整,伯母再等等罢。”

返回红土村的路上,德正神神叨叨道:“二姐,我觉得黎伯母的伤不像是人跌到地上碰了刀口划的,倒像是被谁用刀割的……你有没有发现,今日黎伯父的脸色很是奇怪,你说,会不会是黎伯父和黎伯母打架了?”

德清无语:“黎伯父对黎伯母比娘亲对爹爹还好,两人怎么会打架!你想多了!不过,黎伯母的伤口的确有些奇怪……”即使好全了,脸貌与之前也相差甚远,那颗欲说还休的泪痔也没了,真是可惜,所幸眼睛没伤着。

当夜,德清在给嘉铭的信中,略提了提栾氏受伤的事,让他有心里准备。两个月后,德清收到嘉铭的回信,嘉铭很是难过:“毁容之伤口,必痛入骨肉;又娘亲向羡端庄,今容貌被毁,定黯然神伤,娘亲身心受损,为人子者,深恨不能代之。为兄颇悔当日留京任职,致不能兼顾父母,招来今日之祸事……兄远不能顾及,望妹一切安好。兄思妹日盛,今稻种之事已有眉目,盼妹早日上京团聚……”

德清理解嘉铭的伤心,但是认为他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只得又回信安慰了他一通。对于提前成亲之事,她却不肯松口,只是答应十八岁一满,即刻进京成亲。

春播时节,杨家租用的水田达到一千亩,春插完毕之后是中耕,待清闲下来已经是四月中旬。这日,顾氏收拾了一大堆吃的、玩的、用的,带了德清一起坐了车去看外孙女年华。

潘家只有江氏在,看见顾氏和德清提了大包小包进门,眉开眼笑迎上去,道:“亲家母来了?快进屋,快进屋!来玩就好了,次次都带这么多礼物,太客气了。”

顾氏笑:“都是些小孩子用的东西,不值什么,亲家母客气了。”

三人进了屋,德清一眼看见客堂的横梁上悬了两只摇篮,摇篮中两个小婴孩睡得正香,她走近了一瞧,一眼认出了其中的年华,小姑娘偏瘦,却长得红红白白,煞是可爱。德清凑近的时候,她恰好睁开乌溜溜的眼睛,德清对着她笑,她也把小嘴一裂、无声地笑了,同时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德清爱得不行,伸手想去抱她,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这么软的小孩,她可没有信心。

顾氏上前,先伸手探了探孩子的身下,发现没有尿湿,这才抱了孩子起来,道:“桂香真是个乖孩子,来,外婆帮你嘘嘘!”

这时年富也醒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江氏取了尿布飞快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哄:“年富啊,不哭,不哭,奶奶这就给你换干净的!”

德清看着江氏利索地解开孩子的襁褓、外裳、亵裤,有条不紊地换尿布,佩服不已。然后,她愣住了:年富的贴身衣物上,绣着一只粉色的美羊羊——这件小衣分明是她去年特意给年华做的细葛布小衣!

半个时辰后徳秀、赖氏才从地里回来,德清发现赖三娘白胖了不少,徳秀却比上次更瘦了,德清与顾氏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待娘仨终于聚到徳秀房里的时候,顾氏沉着脸问徳秀:“肉都端到赖氏面前,年富吃蒸蛋,年华喝米汤,年华的衣服也要要过去给年富,你婆婆一直都这样?”

徳秀道:“二婶她身子弱,该补;年富早产了十天、也弱,也该补;婆婆说细葛布的小衣柔软,年富皮肤易长小疙瘩,穿着正好。”

顾氏冷笑:“你倒会替人打算!可是赖氏明明比你胖得多,年富抱起来也比年华重得多!你说老实话,夜里你婆婆是不是还给赖氏带孩子?”

徳秀道:“是,二婶身子弱,睡不好会回奶——”

顾氏道:“庆福不在家,你一个人带孩子,睡不好,还吃不好,我不信你如今还有奶水喂给年华!徳秀,我知道你好强,可是你怎么不为孩子想想?”

德清忍不住道:“姐,我的针线本来就不好,给年华那两套小衣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做好的,你怎么就轻易给了别人呢?女孩子怎么都比男孩子娇贵,要是给了一位妹妹也就罢了,可是竟给了一位哥哥,真是气死我了!”

徳秀嚅嚅道:“年富是长孙,好东西给他是应该的——娘,我有分寸。”

返回红土村的路上,顾氏长吁短叹:“跟我倔的时候,脾气那么硬,到了潘家怎么就蔫了呢?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年富再是长孙,也不能委屈年华、把我们杨家的东西都给了他。徳秀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她若再这般事事委屈自己,她那婆婆、妯娌也不会感激她、只会得寸进尺罢了……”

德清道:“娘,以后我再给年华做衣服,一定要绣上年华的小名才好。”

顾氏道:“你姐夫兄弟若不分家,我们拿再多东西上门,也是徳秀婆婆安排,落不到你姐姐和年华手里。她婆婆如果明理也就罢了,但是这样把心偏到天边……唉——我当初真应该心狠一点!”

两人一下车,李嬤嬤便满脸焦急迎了上来:“太太、二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刘县令等在客厅,看样子有重要事情商量,你们快进去吧!”

“什么?徳正跟人争一个唱曲的姑娘?还打破了人家的头?如今被苦主告上了衙门?”顾氏不敢置信!

对面的刘镜湖道:“婶子不要着急,徳正的性情我知道,证人也说了,是别人先动的手,只是没想到四弟有功夫,打人的反被打了一顿。四弟只要在县衙待一夜,录了口供之后,明日中午就能回来。”

仁厚取了枫叶谷不在家,顾氏去给徳正收拾换洗衣服,客厅只剩了德清和李嬤嬤,德清这才开口问道:“徳正怎么会去了茶楼?如何会认识唱曲的——姑娘?”

刘镜湖低声道:“今日他【文】与衙门【人】的几个捕【书】快到两全【屋】楼用膳,之后去了竹茗轩喝茶,碰上有人——骚扰唱曲的姑娘,一时义愤便上前声援,对方就动了手,三个人都被徳正打伤了,好在只是皮外伤,最多赔些银子。”

德清松了一口气,却又担心:“那几个人,是县城里的泼皮?以后再碰上可怎么好?见一回打一回?”

镜湖笑:“是泼皮,我盯着他们很久了。你不用担心,平阳县正在开渠,明日我就把三人都送到梁宇安那里去充徭役。”

德清古怪的盯着他,刘镜湖淡然道:“本朝律令,扰乱治安者,服徭役三年。平日没人当真,一旦有人告状,严惩不贷。”

德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恍然大悟:这是古代的劳教啊!

徳正果然第二日便回来了,兴高采烈,完全不把进班房当一回事,被顾氏狠狠教训了一通,又圈了他半个月,不许他再去县城找人玩。

半个月之后,徳正重新获得自由,三天两头往县城跑,每次回来都红光满面,有时候还一个人傻笑。德清发觉了不对劲,但是还没等她探查清楚,徳正就与顾氏发生了人生的第一次冲突。

第58章 058 桃花劫警示远忧

“娘,红叶很好,我很喜欢她,你帮我跟她父亲求亲,我要娶她!”

五月端午,晚餐之后,徳正跟家人描述了在竹茗轩唱曲的红叶的种种好处之后,坚定地对顾氏说出了他的想法。

包括德清在内,杨家全家人都懵了。

顾氏以为徳正在开玩笑:“四儿,你还小呢。既然红叶唱曲好听,你多去听几回就是了,犯不着把人娶回来。你知道什么是娶么?”

徳正眼睛亮闪闪:“娘,我当然知道,把人娶回来,就是要跟人过一辈子!我喜欢红叶,我想天天看见她、跟她过一辈子!红叶唱曲好听,可是我只喜欢她唱给我一个人听、不喜欢她唱给别人听!”

顾氏觉得问题有些严重,皱眉道:“四儿,别胡闹!红叶再好,我们家也不能娶她作媳妇!”

徳正“腾”的站起来:“娘,为什么不能?红叶长得好看,比村上大多数女孩子都好看,她还习字,她的声音像黄鹂鸟儿一样,比所有人都动听!对了,她的竹笛也吹得很好……”

顾氏冷冷道:“坐下!她会的那些,我们家都用不着!我们家绝不会把在竹茗轩唱曲的小戏子娶进门!还有,你哥哥一直在刻苦读书、今年十五了都还没定亲呢,你不好好干活,成天想这些做什么?你的亲事自有我和你爹做主,明日起,你老老实实给我呆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徳正脸孔通红:“唱曲的有什么不好?再说了,红叶她家以前也种田,出来卖唱是因为前年秋旱、日子过不下去了。还有,培育稻种很容易学,我娶了她回家,教个一、两年也就会了,待二姐出嫁,她正好顶上!”

德清一直不说话,这时也开始皱眉了:居然想得这么长远!看来是认真了!

她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徳正:十三岁半的男孩子,因为发育时营养不错,又习了功夫,如今长得有父亲那般高,体型却颀长、矫健。长年日晒雨淋之下,皮肤是很健康的浅棕色,肌肉在皮肤下微微起伏,浑身蓄满了力气。他即使与娘亲争辩,也是满脸无邪,眼神清澈,亮晶晶的瞳孔里不含一丝杂质——四弟被父母、兄姐们保护得很好。

德清顿时明白了:这样单纯的弟弟,喜欢上了一个歌女!他是真的喜欢!

德清看看自己的娘亲,娘亲仍然是满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却站在孝道的制高点:“四儿,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明日起,不许出院门!”

徳正望向仁厚,向父亲求援:“爹,红叶真的很好!”

仁厚却只有一句话:“四儿,你娘说的对,以后不要再去竹茗轩了,我们家不会娶一个歌女。”

徳正满脸失望,急切地望向德清,德清心里长叹一口气,道:“四弟,先听娘的话,不要再去找红叶了。你如今也大了,不管以后你娶不娶她,你若再去找她,都会有闲话传出来,别人会对红叶指指点点,这对红叶的名声很不好。现下我们都没有见过红叶姑娘,她好不好我们委实不知道,你先不要去找她,我们打听之后再作道理。”

顾氏想开口说话,德清对她眨了眨眼睛,继续道:“夏种时我们还要增加五百亩水田,前一阵我已经跟隔壁松岭村的人谈了几次,尚有一半人还没有下定决心,接下来你得跟我一块去完成这件事,明天你就跟我一块去。红叶姑娘的事,我会找人打听,红叶姑娘什么样,十日后我跟爹娘应该都知道了。四弟,十日,只要等十日。”

徳正高兴起来:“好,我们趁这十日把租用水田的事谈妥了,十日后我们请红叶上家里来玩!”

德清很开心自己的幼弟这么天真,但是更多的却是忧虑:这样的徳正,她如何能放心出嫁?

徳正回了自己房间之后,德清对顾氏道:“娘,我们先稳住四弟,托人先打听那位红叶姑娘的底细要紧…。。。”

顾氏截断道:“不管她怎么好,我绝不会娶回家当儿媳!”

德清道:“娘,四弟他还小,我们清楚的道理,他未必清楚。如果我们一下子把话说绝了,四弟一时想不通,闹出私奔一类的事情来,固然你不必娶一个歌女做媳妇,但是四弟的名声也会受累,想再娶淑女就难了。因此,我们须慢慢说服四弟……”

说了两刻,顾氏这才不吭声了,末了道:“阿清,我暂且信你,但是你可别跟着四儿胡闹。远的不说,就说你姐姐的亲事,你也是从头看到尾的,现今她过得怎么样?四儿的婚事,我绝不松口!”

德清苦笑,其实她也很不看好这个红叶。

不单单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是因为:在古代,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

即便红叶真的好,可是母亲对她有偏见,如果德正娶了她之后,她能讨得母亲欢心便罢,那是皆大欢喜;如果她始终不被母亲喜欢,那么会出现两种后果:一是红叶忍隐、贤淑大度、任劳任怨,那么最后大家磕磕碰碰过一世;二是红叶不能忍,最后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母亲、德正、红叶自己以及他们的子女都会很凄惨。

母亲如今虽为农妇,但是出自书香门第,希望她接纳红叶,基本无望;那么剩下的两种可能里,不管那一种,不快乐的人都多过快乐的人,而其中过得最郁闷的那一个,就是红叶——这个时空孝道大于天,娘亲又不是好拿捏的人。

可是,如今的德正肯定不会明白这一点,而且他正在兴头上,这才是令德清头疼的地方。

禀过父母之后,德清当晚就给刘镜湖写了一封信,托他帮忙了解这位唱曲的红叶,第二日就让李嬤嬤给送了出去。

五日之后,刘镜湖的信就回来了:红叶确实是平阳县的灾民,与父亲流落到乐阳县只得三个月。父亲读过两年书,考过很多次童生试,但都没能考上秀才,反把家底都耗尽了。母亲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懂些丝竹,因犯了错被主母发卖,红叶的祖母买了回来做儿媳,五年前看家里四壁空空,已经跟人跑了。至于红叶本人,年十四,貌端、伶俐。

不管红叶本人如何,单是这样的家世,德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母亲绝不可能同意娶了她进门做儿媳,可是德正这几日却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红叶的好,就差没有赌咒发誓了。德清很头疼,好在信送来的时候,德正和母亲刚好不在家,好歹给她留了一些时间想办法。

德清思来想去,第二日借口买丝线,带上李嬤嬤和单嬤嬤一起去了县城,然后精心打扮,乔装成一个书生模样进了竹茗轩。

茶馆里几乎座无虚席,不少茶客都在猜测今日红叶要唱的曲目,看起来红叶很受欢迎。掌柜的看见德清三个进来,殷勤地帮她们找了一个离唱曲的台子大约三丈远、靠窗的位子。

德清点了茶,茶还没上来,突然听得人群一阵欢呼“红叶姑娘,红叶姑娘!”

德清抬头望过去,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立在台上,微笑向大伙行礼,然后,便开嗓唱了起来:“春日桃李芬芳,花丛彩蝶翩翩,水中锦鲤成双……”

声音婉转、清丽,偶尔一斜眉、一挑眼,纯真无邪,却勾人魂魄。

德清终于知道德正为什么喜欢上她了,可是,这样的女子,会喜欢德正么?德清觉得不大可能。难道是德正一厢情愿?她不由与两位嬤嬤对视一眼,三人都皱了皱眉,然后继续慢慢啜饮。

一曲终,红叶在掌柜的陪同下,手拿一张单子请客人点曲,每点一曲付钱五十文。

走到德清这一桌的时候,红叶开口:“公子头回来?刚才小女子看见公子皱眉,是小女子唱得不够好么?”

德清微笑道:“慕名而来,姑娘唱得很好,在下只是觉得茶泡得太久、稍稍苦了些。”

掌柜闻言,忙不迭唤来小二换茶,红叶继续道:“公子既觉得好,便点一曲罢?”

德清微微一笑,胡乱点了一曲。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总共有五个人点曲,德清点的排在第二位。红叶唱起那一曲的时候,眼光一直往德清这一桌瞄,德清觉得很正常,可是接下来的几曲,红叶再瞄过来的时候,德清就觉得不对了,跟李嬤嬤耳语道:“嬤嬤,我看她是个聪明的,你说她是不是认出我们来了。”

李嬤嬤一撇嘴:“公子器宇轩昂,是真男子,我看她八成是喜欢上你了。”

德清的直觉认为不是,但是自己今日做了精心的准备,如果红叶没见过她,应该不会认出来。红叶这副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德清得不到答案,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结论:红叶太世故,与德正不合适。

晚上回到家里,德正先于顾氏沟通了一番,然后便去找德正,德正正在灯下编一只蚂蚱,看见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