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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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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海虽然是个村长,大小也是个官,若他没听说赈灾银子一事自然是不敢乱说的,却没想到被乔一本推了个干净,料定是乔一本要贪墨到自己口袋里,不禁有些要恼。

却被唐云暖一个眼神制止住了,唐云暖朝胡一海微微笑笑:“海大叔,不如你下去休息下,吃几口热茶,再用几个我们山月坞的虾肉大包,让我跟我姑父聊些家常好不?”

胡一海虽然耿直,到底不是个傻子,便将一腔怒气压到了肚子里,仍凭唐云暖去了。

胡一海才离开,唐云暖便又为乔一本斟了一杯茶,笑道:“姑父在知府的任上,做了也有好多年了吧。”

乔一本听这话虽然不顺耳,但却没有不高兴:“可不是,如今你祖父这么一罢官,我在这任上的时间就更要长了,能留下却是好的,如今朝中动荡起伏,就怕连头顶上这顶乌纱都保不住了。”

唐云暖又是一阵笑:“姑父且得要为咱们唐家保住这顶乌纱,别说云暖这个小女子,即便是我父亲也要仰仗着姑父讨生计呢。”

乔一本爱听这样的奉承,当下乐了:“怨不得你姑母常将你挂在嘴边,说你很好,有唐家女的样子,说句实话,若不是看见你这样精明能干,我真不相信你家太太十几岁就料理了长公主的嫁妆,能生出你这样聪颖的孙女,太太想是真能干。”

唐云暖不以为然,却正色道:“姑父可知云暖为何要让姑父做这赔本的买卖,自赈灾银子里拨款来修这沟渠水井?”

乔一本侧耳聆听,只听唐云暖娓娓道来:“如今朝中风起云涌,皇上病重,大皇子同二皇子争得激烈,可皇上为何要在这时候举办恩科选拔人才,姑父你可想过?”

乔一本为官多年,上位者的这点小心机自然是瞒不过他的:“其实皇上他正是壮年,所谓的病啊不过是一时之气,云丫头你可相信,待这个秋天一过,皇上的病便会不药而愈。”

唐云暖不由得对这姑父敬佩起来,这乔一本若不是个贪官的,当真应该有大作为。

皇后才病了宸妃就要生事,皇上若不趁乱也跟着装病并要同宸妃及其身后的萧将军一家硬碰硬,所以才想出了一个缓兵之计,生出恩科这个心思只为趁乱检测一下臣心,究竟满朝文武有多少人是一心在自己这里,又有多少是居心叵测之人。

要看出百官的派系,没有比科举选官更快速的方法,皇上颁布恩科之举,必定是要看看皇后同宸妃两家如何操作,如何提拔世家子弟,如何拉帮结伙,然后逐个重点打击。

唐云暖跟乔一本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话不必说得这样明白,只是乔一本不明白唐云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云丫头你跟我扯这些宫闱秘事,难不成是把我当成了你那个当公主的表姑奶,闲着喝茶磨牙?”

云暖忙道了一句不敢,起身正色道:“京官两派相争,必有损伤,可是官位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京官们被贬被逐,那么就得由天子脚下或脚趾头上的官员来补上,云暖是十分希望姑父您能入京为官。

说罢又假叹一声:“云暖是十分想念京中的糖炒栗子的,也不知金今秋能不能吃上。”

乔一本听出了门路,赶紧将头递了过来:“云丫头你的意思是……”

唐云暖漫不经心道:“皇上查补官员,这一次一定是只看政绩的,敢问姑父一句,何为政绩?”

乔一本大笑一声:“何为政绩?饥荒中安置难民就是政绩,大旱中开渠凿井就是政绩,拨款时一分不动百姓仍旧安居乐业就是政绩啊。”

唐云暖望着乔一本那狂妄的笑,暗道一声,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伊伊:闺蜜留在了唐家啊,得跟唐风和发展感情啊。

回复碎碎念:你是被我虐习惯了啊,这文我一直避免虐的,不过既然你们有要求,看鞭子……

回复佳期:乃的妹妹是不是如梦?

回复所有好久没有留言的姑娘们:你们是要闹哪样,逼我把京城的大水引到你们那去么?都给上来说话啦,跟我唱,北京淹死你,用大雨感动你……

☆、80恒源祥,羊羊羊

以夏日至;致地方物魈。

天气一热,唐云暖就只觉神思倦怠;唐家所有主子的床上都铺上了直条藤席;唯独唐云暖仍旧睡在软缎褥上;夜夜辗转反侧。

沈于落几次劝她或者换了凉席或者睡得能安稳些,唐云暖摆摆手谢绝了;饶是闺蜜,也不能体会她前世活在空调室内的凉爽惬意。

永平府这桑拿天一热起来,倒叫天下臣民提前几千年享受到了免费汗蒸。

唐云暖难以安眠;非得到三更天才能勉强合眼。红豆只道是没有点上安眠香的道理;半夜爬起来寻来香炉点上;唐云暖知道她是好心,却被这来自宫中的香气熏得再也睡不着了。

香还是那些配料,却夹带着不同往常的意义缓缓弥漫,唐云暖回想那一夜山月坞中段明朗黯然神伤的眼神,心就宛如被钝刀子割过一样痛。

沈于落夏至那一日早晨来抱厦里同她一起梳洗时,清晰能看见她眼下的两块乌青。

“几日没见你,你竟这样清瘦了,可是苦夏?”沈于落是真心关心唐云暖,却见唐云暖唯只能冷笑回应。

“想是天热不爱进食,我年年都苦夏的,你并不需要这样担忧。”唐云暖别过脸去,取了一根金镶宝桃枝花鸟掩鬓插在头上,越发觉得那簪子有些沉,赶紧又择了一支轻便些的挑丝银麒麟簪替换了下来。

沈于落便在一旁打趣:“你如今瘦得连一支簪子都戴不得了,只挑不那么隆重贵气的来戴,岂不负了你永平府第一精明女的名声了?”

唐云暖听这话越发生疑:“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恰逢红豆端着大铜盆进来,一见沈姑娘讳莫如深的样子,遂直接朝自家姑娘说明白:

“还不是太太传出去了,这话还得从胡一海那个莽撞汉子身上说起,那人长得倒是丑些,办事倒很雷厉风行,没用许家多少银子便在山月坞附近的空地上盖起了临时的茅屋,签下了卖身契的第二日就帮着舅爷收光了所有的麦子,后来连咱们家田庄上的庄稼也给收个干净。”

唐云暖还是听不懂:“这有什么值得永平府里传闲话的,我雇来的伙计自然要会干活,不会干活我干嘛要养闲人?”

沈于落那边轻声一笑:“你们唐家田庄上的收成虽然因旱灾而减少了一半,但其收割的速度的大大提升而令粮食进入市集米店的时间比其他田庄早了几日,从而卖得一个不错的价钱。粮价如今本来就是飞涨,你家太太又在三倍的基础又翻了一翻,一买一卖之间就赚了五千两银子,能不到处夸赞你?”

唐云暖所以不清楚太太是如何在外运作的,只因大奶奶在账目上写的卖粮收入并无异常,想来是太太做了手脚留下不少私房,大奶奶饶是心里明白也不能跟婆婆争辩。

沈于落往唐云暖身边一靠,促狭道:“你如今在永平府里,可是名声鹊起了呢。”

唐云暖当即心中大骇,太太虽然爱夸嘴,却不是一个平白无故放话的人,她这样大肆宣扬自己的能干,难不成是要抬高自己的身价,从来为孙女婿寻一个好人家?

沈于落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一见唐云暖脸色变了,当下收敛了容色,低声关切地问道:“可是你担忧你家太太再替你寻夫婿了,所以拿你做谈资。”

唐云暖默默点点头:“我祖母这人……哎,不说也罢。”

沈于落随即也黯然,低垂着头绞着衣角:“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呢,你家太太再难缠,至少是个亲人,我如今……”

唐云暖并不是故意勾出沈于落的伤感的,当即搂过她肩膀:“别说傻话,我不就是你的亲人,只是你该知道,我并不想这样早就嫁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沈于落在唐云暖的安慰下展露笑颜,自当投桃报李安慰回去:“你却不用担忧,按照惯例你该是在十四岁才出嫁,如今你身家丰厚,即便太太为你选好了人家,你一句不嫁他还能怎样,除非……除非那人是个世子,驳不得。”

唐云暖只道她是真心相待,却没想到沈于落在这里等着自己等着,呵了一手痒将沈于落折磨个大笑大闹,忽从纱窗里瞥见唐风和的小厮紫竹在院子里来回徘徊,沈于落得了这个借口赶紧让唐云暖停手:

“你哥哥的小厮在院子里呢,可是碍着我不敢进来,快去问问他有什么事切莫耽搁了。”

唐云暖放肆一回便也够了,起身整理了衣裳叫红豆去传那紫竹进来说话,紫竹却因唐云暖日渐大了,早得了唐风和的嘱咐无事不得进姑娘的抱厦,如今却真是遇见事才闯了进来。

红豆遂懒懒问一句:“你这么急着闯进来,有什么啊?”

紫竹却只敢站在院子里顶着大日头说话:

“回姑娘的话,咱们家的砂糖作坊跟酒作坊,仿佛出事了。”

唐云暖眉目一动,表情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紫竹不敢怠慢,赶紧将那送信人的话转述过来:

“姑娘前几日是拨了银子给唐作坊的把头买甘蔗是不,买甘蔗的车队可不是去了,不知怎地那卖甘蔗的贩子却不肯卖给咱们,车队的头儿只道是天旱甘蔗贩子要涨价,细问下来却不是价钱的事,即便咱们多出钱人家也不肯卖,那把头看这贩子仿佛有隐衷似的,就请那贩子喝了回酒才逼出真话来,仿佛,仿佛是有人拿他一家老小的命威胁他,不卖甘蔗给咱们家。”

唐云暖气得当即站了起来:“竟如此欺负人?”

沈于落唯恐唐云暖天热难眠又动了真气,赶紧扶唐云暖坐下:“你莫气啊,这不是咱们一早就预料到了的么,贺家如今垄断着砂糖价钱,被咱们家的作坊挤了生意,硬生将糖价降了下来,能不恼么?这事情定是贺五所做。”

唐云暖知道贺五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难民闹事时候那瘦子曾经提过一句,说有人是先给他们消息,说唐家是永平府的大户,想来那人定是贺五无疑。

唐云暖在沈于落的劝说下缓缓坐下,脸上却仍旧挂着气:

“贺家这一招使得阴毒,竟从甘蔗贩子那里下手,还威胁人家一家老小……”唐云暖狠狠捶了一下桌面,桌上笸箩茶碗上下一震,惊得紫竹身上也是一震。

便只能捡些好听的来说:

“姑娘莫要太生气,这家不卖咱们,咱们再去买别家的,有银子还怕买不到甘蔗么?有了甘蔗作坊便又能运作起来,只是耽搁几天罢了,姑娘你家大业大,别为了这几日的银钱奇怪了身子是不?”

紫竹的亲姐姐如今在柳姨娘处当差,二房失势后柳姨娘很是受了些太太的排挤,她日子就也不好过起来,若不是他在长房当差很得主子的照顾,姐姐的日子恐怕就更难过了些。

眼见着唐云暖犯愁,紫竹遂也真心为其开解,却被红豆嘲笑了去。

“你这嘴倒甜,你却不知贺家能让一个贩子不卖给咱们,难道不知道咱们会寻别的贩子,我想这事就是那贺五做出的,他那样阴险歹毒,想来方圆百里的甘蔗贩子都不会敢卖咱们家甘蔗了。”

红豆所说正是唐云暖所想,难不成这门如此生钱的买卖就这样放弃了么。没了制糖的原料,沈于落有些担忧唐云暖会被贺五这一招气得更加睡不着觉。

“这甘蔗乃是南方产物,若是咱们不靠贩子倒卖,单派车队往南方跑货,这一趟白花多少冤枉钱不说,车队在外,贺五出手的机会就更多了,到时候恐怕就不是银钱的损失,而是人命都被他捏在手上了。”

唐云暖并不是危言耸听,贺五的阴险歹毒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红豆遂有些气不过:“这贺五是不是太嚣张了,他妹子已经跟咱们家签了卖身契,要我说就把那个叫白棉的拉过来狠狠打一顿解气。”

红豆说罢就要去寻那白棉,却被紫棠拦在头里,唐云暖理解红豆此刻的气愤,只是劝道:

“我说你这炮仗脾气怎么还没改,那白棉虽然明里是个丫鬟,但毕竟是奉旨嫁过来的三婶,有朝一日是一定要归位的,咱们今日打了她一顿一不符合孝道礼教,二则更给了她借口日后越发欺负咱们,何况即便是打了一顿又能怎么样,我说这一次贺五玩阴的就是他这个妹妹为卖身契一事来报复我们的。”

沈于落也深深点头:“这听起来倒……用你的话怎么来说的,听起来靠谱。以我对贺五的了解,他对这个妹妹很是看重,如今这兄妹两个内外结合,就是为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唐云暖心下有些慌乱,眼下才收割的田庄还没有下种,接下里要种什么唐云暖还没想好,许家的庄子上都满满地种着黍子,如今却已经不是黍子下种的时候了。

却想不到此刻出了这事。

唐云暖沉思片刻,却见沈于落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仿佛是在看她如何解决却一丝焦急都没有。

故意问她:“你早上的来寻我,难不成只是问了关心我是否睡得安稳?”

沈于落轻坐在唐云暖一侧,自随身携带的云锦袋里掏出一把七彩描画龙骨绸扇来递给唐云暖:“也是为送你这个来的,今儿是夏至,是闺中密友交换礼物的日子。”

唐云暖一望那扇子如此精致,必不是一件便宜物件,沈于落住进唐家是以丫鬟之名居住,虽然每日用不着做什么事务伺候人,却也只得领个几两银子月钱,哪里就留出钱来买这个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唐云暖眼波一转,遂将紫竹打发了出去,但将沈于落带到里间来悄声问她:

“你别哄我,你日日看着制糖的作坊,难道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你又哪里来的银子来买这样贵重的礼物,若不赶紧招供,小心我这呵你的痒。”

沈于落是领教过唐云暖的胡闹的,还不赶紧求饶:“好妹妹,人家送你扇子,你不说投桃报李,怎么拿我当成个犯人来审,怎么作坊里买不到甘蔗我就该知道。”

唐云暖眼看沈于落自听见作坊有事后连眉毛都没皱一番,就知道沈于落对制糖材料短缺这件事一定了然于胸,想来大早上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才来陪着梳妆的,只是眼见她睡得不好不忍开口。

唐云暖欺身很有侵略性地逼问:“你有后招,对不对?”

沈于落勾起嘴角笑笑:“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呢,你那心眼子都能当漏勺用了。怨不得你家太太逢人便夸赞她有个最会管家理财的孙女。”

唐云暖一听沈于落果然有办法,眼睛就是一亮:“你快说,这一次,咱们怎么对付贺五。”

沈于落又从云锦袋里掏出一把种子:“你看这是什么?”

唐云暖前世是商场女强人,如今是大家闺秀,一辈子也没跟土地农业打过交道,当然不懂。

沈于落就解释道:“这个种出来叫做忝菜。种子是沈于落花高价从其父从前的旧相识手中购得,这扇子便是这个世伯送给我的。我父亲虽然人不在了,旧相识还是有些的,这就是你所说的人脉吧。这种子是舶来品,种出来根肥叶壮,也是制糖的原料,出糖量远比甘蔗要多,若我们能在唐家田庄里种上这个,自产自销,远比买甘蔗来榨糖要赚钱。”

唐云暖心知沈于落手中的种子就是现代的甜菜,成熟后像个萝卜似的,没想到这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

又听沈于落道:“你无需担心这菜种得慢,我已经打听过了,不过两个月便能长成,也不过就耽误你少赚两个月的钱罢了。只要你开渠挖井成功,水源充足,咱们马上就下种。”

唐云暖欢喜得几乎就要抱起沈于落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看来留你在唐家住,真是我人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沈于落也跟着欢喜起来,眼角有些湿润:“你却不知道,我遇上你又有多欢喜。”

唐云暖听见这熟悉的话忽然愣住了,就在几天前,就在山月坞,也有一个人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在他得知她就是跟他通信已久的狐仙姐姐时,他说你不知道我遇见你有多欢喜。

在她女扮男装偷跑出门时,他说如果你有一个同你一样的妹妹,我一定娶她过门。

在她为了深宅大院争斗纠纷而睡不着时,他说他一定谓前途前途,不陪我走过去,如何知道前面无途啊。

她却无法告诉他,你有一片全天下最光明万丈的前途,你甚至有可能登上皇位,可我宁愿你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乡间少年,哪怕我此生不能同你共度,只要你的身份不会暴露。

他不知,日日活在争斗,活在提心吊胆的担忧跟威胁中,这种感觉有多痛苦。

察觉到唐云暖眸色一深,沈于落还以为唐云暖是为水渠一事犯愁,便故意耍赖逗唐云暖开心:

“我说云姑娘,人家送你这样体面的礼物,你可是拿什么来还呢?”

唐云暖收敛了眼中的哀伤,抬头强作欢笑:“我把我亲哥哥送给你,你看可好?”

沈于落一听这话还不两颊绯红,怪叫一声:

“你这蹄子恩将仇报,人家真心对你,你却取笑我。”

自唐风和见到沈于落那一眼,唐云暖就瞥见哥哥眼角的关切跟倾心,如今沈于落在家中住了这么久,唐风和更是关心有加,一会儿让绯堇送些井水湃的玉瓜过去,一会儿又呵斥看不起沈姑娘的丫鬟婆子,满斗春院里的人谁都知道,风和少爷看上了沈家姑娘。

沈于落毕竟是大家闺秀,一听唐云暖这话还不赶紧扔掉扇子跑了,唐云暖望着沈于落落荒而逃却很是欢喜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怎么你有一个两情相悦又能在一起的公子喜欢,竟还落荒而逃呢,像我这样明明互相喜欢却不得相见,我又如何自处呢?”

自山月坞归来,段明朗的白鸽一日也没有再飞过来,唐云暖不由得腹黑地估计,那白鸽保不齐已经被段大娘炖了青笋鸽肉汤来加菜了吧。

许如澈的白鸽飞得是更勤了,一日三趟,飞得那些白鸽明显瘦弱了不少。

在胡一海的严格领导下,他手下的难民不仅没有生事,反而还集结成民兵日夜守护永平府的安全,虽然府衙只是象征性地发了些微薄的粮食来补助难民,到底救了他们一条命。

在交代唐云暖新下属的工作情况之后,许如澈又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及一下段明朗。

“小段这呆子,天气越发热,他越要练习剑术,怎么劝也不听。我只担心有一日他会晒得宛如贺五一样,可这呆子偏偏天生丽质,晒伤了脸蜕了层皮,反倒越发白嫩了……”

唐云暖暗自猜想以许如澈的聪明一定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而她其实也无需跟这个表哥交代,只是不动声色地略过字条关于段明朗的一切,仿佛这样就能略过同他的所有回忆,自己脑海里却总是想起前世听过的一首歌。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掩藏却欲盖弥彰。”

因唐家的制糖作坊忽然停工,砂糖的价格又飞涨了起来,虽是灾年,京中也有无数贵胄吃得起五两银子一斤的白糖,更因天气炎热,各家都要炖些补品,砂糖的价格一度又飞涨到十两银子一斤。

唐云暖看准了时机将之前囤货没来得及卖出去的白砂糖一举推上市场,狠狠地赚了一笔,唐云暖捏着这过万两的银票,已经豁出去要在山月坞边大干一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看奥运又更文又要置办嫁妆的斯年伤不起啊。。。

等唐云暖出嫁时我一定要狠狠折磨娶她那人一番,让你们娶媳妇还不陪媳妇逛街,哼。

☆、81恒源祥,羊羊羊

那一日日光正晒;唐云暖几乎是抱着一琉璃盏的西瓜冰沙过了一整个上午,手里一本字帖三页都没读过去;人说心静自然凉;她如此热;想来了真是心中喧闹而致。

唐云暖几次去正房请安,都听见太太念叨;皇上虽然传出了病症逐渐痊愈的消息,但始终没有宠幸由长公主送上的佳丽,不过封了一个简单的贵人封号;估计连见都没见过。虽然仍旧是宸妃一人独大;皇后却在这场博弈之中实实在在得了便宜;皇上已经决议为皇长子封妃,大婚后就要封王,朝中立时就有朝臣联名上书,请立太子。

在唐云暖这个朝代,太子一定要首先封王才能入主东宫,皇长子封王却没有二皇子的份儿,中宫明显在夺嫡之战中占了先机。三日前,皇后的重症不药而愈,别人的病来如山倒皇后也一样,别人的病去如抽丝却没能应在皇后身上。

多明显,皇后是在宸妃提出要抚养二皇子后慌了手脚,才扮猪吃老虎,如今局面稳定了下来,唯有长公主吃了一个哑巴亏。

长公主想来是气疯了,一怒之下为儿子请国公爷封号的旨意却被圣上驳了回来,仿佛还御笔朱批了几句重话,长公主这才消停下来。

唐云暖听来这个消息以后,不由得感叹,向来精明的长公主如何就上了皇后的的套儿了呢。不仅仅彻底地得罪了宸妃,甚至连累唐家要同贺家结亲来得罪皇上,而且失去了二皇子的王位。

更为人桀骜不羁的秦君凌担忧起来,他曾经那样的风光,面对秦府这样低潮,会否能够接受,能够坦然。

而段明朗,在这跟他看似八竿子打不到的宫闱争斗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如能瞒天过海一辈子,能否成就他一世安稳,还是毁了这个国家的基业?

唐云暖眉毛皱了好久,才吸了一口冰沙。

这是她这几日的新发明,将碎冰用类似削土豆泥的削子弄碎,混上西瓜碎块再浇上一勺糖浆,取一根竹管吸到嘴里,闭上眼就仿佛回到了现世的星巴克。

那时候身边有老外窃窃私语,长腿短裙的姑娘晃来晃去,耳边有曲婉婷的低吟在店内回转,总有些文艺青年抱一本米兰昆德拉的书来买摩卡。

睁开眼却是仍旧建章二十年,雕栏画柱的斗春院里闷热难耐,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辣辣的紫檀香,那是紫檀家具暑气蒸腾出来的特有香气。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怀念过二十一世纪,只因那个年代不仅有空调,还有安眠药——她已经好几日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吃西瓜冰吃得有些倦了,好容易能伏在描金黑木案上歇一会儿,却听见红豆仿佛火烧了辫子一般冲了进来:“姑娘姑娘……”

唐云暖好容易席卷而来的睡衣一下子被荡尽,彻底精神了过来,圆瞪了眼睛问道:“可是山月坞里出事了,胡一海跑了?”

自从唐云暖同姑父乔大人深谈一次之后,乔一本便对府衙将挖渠工程一事外包之事很感兴趣,遂承诺不等朝廷的救灾款项下来就要动工,银子拨了两千两,唐云暖又贴了一千两银子,工程便轰轰烈烈地上了马。

首先付给胡一海五百两银子做定金供他买粮安顿手下人,再付了五百两购置工具,胡一海便顶着烈日开干了起来,上山下河地测量、挖土方,整整干了一天一夜。

唐云暖本想派许如澈去监工,只是胡一海那人明摆着是个烈性汉子,唐云暖唯恐得罪了他。唐云暖隐隐觉得,胡一海这个耿直肯干的汉子,会对整个唐家的崛起祈祷一个关键性的作用。

如今红豆这样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唐云暖自然是怕胡一海的工程队出了纰漏。

这丫头显见是一路跑得匆忙,一脸豆大的汗珠,此刻一口匀气都喘不上,公然带进来一股暑气:

“不是不是,不是山月坞的事……”

唐云暖又皱了眉头:“不是山月坞,难不成是贺五那黑炭头又出幺蛾子了?”

红豆急得直摆手:“不是贺五,那小子最近消停得很。”

许是他知晓了唐云暖收服了胡一海的人,自是怕他将难民引向山月坞一事败落,据许如澈的眼线回报,贺五这几日倒很是深居简出,若不是他跟山贼强盗住在一块儿,唐云暖还真当他要修仙去也。

见红豆排除了贺五,唐云暖微微皱眉,推了一盏梅子茶给红豆。

“喝一口慢慢说。”

红豆匆忙喝了一口梅子汤,顿觉通体清凉,这汤水是报春用上好干乌梅加桂花甘草同冰片熬制了一上午,再用冰湃而成,最是清凉解暑。

红豆一口干下,撂下青花瓷盖碗便大吼一声:

“姑娘,世子爷送夏至礼来了。”

唐云暖手中的书卷一个没握住便跌到地上心中暗道:

“秦君凌么,怎么这名字如今读出来,恍如隔世了?”

唐云暖一个失神被红豆看在眼里,红豆遂觉得自己素日观察的不错,姑娘虽然经常拒人于千里之外,对于秦君凌却是终究有些情意在的。

唐云暖收起心思,仰头问红豆:“送了什么过来。”

忽然听门外传来白棉的声音:“姑娘可在?”

红豆一听见这个真正三奶奶娇滴滴的声音便竖起周身汗毛,如临大敌,遂望向姑娘问道:“她怎么来了?”

唐云暖也是眉毛一皱,仍旧唤了白棉进来,更让红豆搬来绣墩上了茶水,虽然她身份还是一个丫鬟,但唐云暖却如真正三奶奶般敬她。

白棉眼见唐云暖如此,脸上有些悻悻的尴尬,抬头仿若鼓起不小勇气般道:“唐姑娘,我知道你同贺家交恶已久,如今我卖身契都在你手上,又盖了我的指印,还请唐姑娘能放我一马。我知道姑娘一定怀疑是贺五挑唆那些难民来洗劫山月坞,还请放我家五爷一马。”

唐云暖心中纳罕,这个假白棉是一心要装作真的来卧底在唐家,如何如今又明目张胆来说这样的话,这样情真意切地为贺五求情,唯恐唐云暖不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却是为何。

唐云暖细细看向白棉,只看到梨花带雨的面庞,唐云暖的那盒紫草膏果然厉害,她吃了才一日便退了疹子,得了这个赏赐的白棉自然也恢复了从前光滑白皙的面庞。

这是这面庞上却一丝慌乱都看不见,唐云暖不由得开始怀疑白棉的动机,许多时候,演得越是天衣无缝,越是破绽百出。

只是唐云暖观测了半日,就只看到白棉这几日有些隆起的肚腩,这三奶奶到了唐家当丫鬟竟然还吃出了些小肚子来,难不成在贺家她一直有健身教练陪着锻炼不成,唐家的差事倒叫她胖了三分。

唐云暖才要说话,却听见门外就响起了菊金的声音:“云姑娘可在屋里面么,太太亲自过来了。”

唐云暖慌忙下了美人踏,对镜望了一眼,自己因天热头发也没抹桂花油,又在榻上歪了半日,自然是发丝毛草,脸上一丝胭脂也没抹。

苍白脸色并着身有些微皱的半旧蚕丝袍子,如此懈怠于妆容,想来定会叫一向在意女子外貌的太太教训一番。

唐云暖想要再收拾打扮却已经来不及了,抱厦雕花门大敞着,眼见太太已经是一只脚踏进院门了。

唯有硬着头皮快步走了过去,微微给太太行了一礼,道一句:“暑气这样重,太太怎么就大日头里走了过来,若有事,唤一声云暖便可以过去。”

微微抬头瞥一眼太太,只见周夫人今日着了一件黛青领口对襟长衣,梳着光滑繁复的簪花高髻,厚厚的假发塞进真发所卷梳的发髻中,髻前插串珠青金石大风翅步摇,发髻顶上一朵荔枝色的牡丹绢花。

这阵势同在京中回见名媛贵妇并无两样,唐云暖只是看了一眼都觉得热,太太这一身打扮定要折腾个把时辰才穿戴得上。

心中便暗道不好,太太尚且打扮得这样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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